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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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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远远看过那名被人喊成“太爷”的半百老人,但看拜寿的人赶车运来的寿礼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处处让人伺候的一家人住在这里的穷山僻壤?而自己入了山,还是迷路了才摸到这里的。
他分神想到这里,看看干木已经倒了,便拉到一边看。但一看就发愁,死树枝砍得过大,难以成捆。他这就再用柴刀修理。正修理着,背着篓子的樊凤在山上逛了几圈回来,喊他吃饭。他应了一声,把柴放下,这就过去。
樊凤放好篓子,给他掏出一个红薯,让他用柴刀分开,两个人吃。飞鸟先打掉一大块石头上的雪,然后把红薯摆上,一刀劈过,把大块的给樊凤。樊凤看了一看,便说:“干脆你烧好柴,咱们烤着吃吧!你看,他们在偷你砍的柴呢。”
飞鸟一回头,看到村落里的三个少年正在他砍过的木枝边,其中一个拖了只牙獐,另一个再用柴刀修理木枝。他便大声喊过去,说:“那是我砍的!”
而几个少年却不理睬他,只是冲着樊凤喊:“凤姐儿,我们来吃肉!”
飞鸟跑过去,心中却不是想要自己砍的柴,而是眼馋人家的猎物,嘴巴里说着:“我出柴,你们出肉!”
村里的少年大多给他混熟了。一个叫唐凯的笑话说:“看,怎么不说你砍的木枝了?一见獐子就想来沾光了吧!”
樊凤也笑笑,看看他们都带的是柴刀,便问:“你们不是用棍子打的吧?都没带弓箭!”
飞鸟已经在看獐子,上看下看,却看不到伤痕,便说:“先不要忙着吃,我们还不知道是饿死的还是病死的。”说完,他掰了掰獐子嘴,看到里面流出的黏液,便说:“它不是中毒死的,就是病死的!”
“可中毒也只是吃到肚子里,怕什么?”一个叫赵匡的少年说。
飞鸟又细心地给獐子做了个全身检查,最后还翻翻眼皮,说:“这是一种怪病,是瘟疫,还是把它埋了吧。”众人看他认真严肃的样子,都偷偷地笑,问他:“你怎么知道是瘟疫?”
“他很有学问的!”樊凤看住飞鸟,故意拿他的话挤兑他。
“真是一种瘟疫。”飞鸟挺直身子给旁人说,“不信你们再看,它蹄胛烂了,口腔有黏液,眼皮里有花,不信,你们剖开它的肚子,里面一定结成血块。”
一个少年忍不住狠杀一刀,却真看到里面是凝固的黑紫血块,他点点头,相信了,但却惋惜地说:“丢了它太可惜了。也不一定吃了得病,我家的鸡病了,奶奶煮过给我们吃,也没有什么事。”
“还是丢了吧!”樊凤也同意,并试图说服其它人。
另外两个少年也觉得丢了好。他们最终提了它下山,在一个地方挖了坑,把獐子丢进去,埋好出来,聚在一处吃干粮。几个少年佩服起飞鸟来,和他的关系也改善了许多,便坐在一起跟他聊侃。
飞鸟聊了两句,就若无其事地问到他们太爷。可他们却说得和樊凤一样,只是肯定地觉得应该尽忠于太爷,这也是长辈说的,没理由的。飞鸟套不出什么话,更怕说多了,不小心让人反感,便不再往这上扯,而是论到拜寿的人上,接着又在别人问起的时候,应付秦汾的身世。
“我看了你那什么少爷的,就觉得他不好!小鸟,要是他再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唐凯说,他边说边给飞鸟换了点吃的,喊伸头咬了口对方的。
“那不行。我也要尽忠于他。”飞鸟肯定回绝他。几个人张着嘴巴看,都替他叫惋惜。
少年人说玩到一块也快,他们吃完东西后都有点不舍得离开,便聚在一堆砍柴,在樊凤面前比谁砍得多。等傍晚回家时,三个人都争着拉飞鸟到自己家吃饭。
樊凤却要他们三人都到自己家吃饭,他们也都爽快地答应了。
回到家里,樊嫂听说唐凯他们要来,便早早地预备。飞鸟心里也高兴,一边在柴房里帮忙剥花生,一边诉苦,说自己砍柴砍得完,背却背不完。樊嫂正给他说怎么背柴背得多,听到秦汾在对面房里骂人声,不由给飞鸟说:“你去看看,他大概是想家了,又逮了小许出气。”
刚说完,她就看到小许子揉着眼睛出来,便推飞鸟,让他询问。飞鸟扒在门边,“啊”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问她好。
小许子揉眼睛,走过来反给樊嫂说:“饭越来越难吃,少爷吃不下了。什么玩的也没有,想闷死人不是?”
“爱吃不吃!我嫂嫂都给你们另外做呢!”樊凤撅着嘴巴顶她,给足白眼,问,“小鸟怎么不嫌难吃?他还每天都去砍柴。今天砍多了,背都背不完。”
“噢!饭的事,我给她哥说了。她哥哥也给太爷,村长说了。”樊嫂疑惑地点点头,建议说,“要是没有玩的,就出去到山里跑跑。每天晚上,大大小小的不都在场子里玩吗?你们却从来不去!”
小许子不再理她,陡然回头,扔下一句:“伺候好少爷,将来有你们的富贵荣华。”
樊嫂不太高兴,却还是等她后才说:“俺家贪图你们什么荣华富贵吗?这真是——”
片刻之后,承大夫也踮着脚,一路地走过,也寻了樊嫂,问:“你们这里,谁家有标致点丫头不?我可以出钱,让他们伺候少爷几天。最好还是——”
最后几句,他的声音放得极小。但樊嫂的脸一下红了,看他竟然往樊凤脸上看,最后不满意地摇头,忍不住叫了一声“滚”,说:“我们这里都是良家人,没有卖女儿的。看你一大把年纪了,心底却这般地肮脏!”
承大夫厚着老脸被斥退了。但他一走,飞鸟和樊凤都感兴趣地偷问:“他说的是什么?”
“要我们给他找黄花闺女!”樊嫂黑着脸,把和着的面丢了几滚,说,“要不是小姐让住下,我非赶他们走不可!”
飞鸟也不是什么不懂,也为同伴的这种行径,脸上发热发燥。而樊凤却紧紧追问:“他找黄花闺女干什么?难道伺候他的都还要黄花闺女?”
飞鸟只是喃喃为秦汾说好话,一个劲地说:“那是那老头的主意,他最爱巴结别人!”
正说着,在“旺财”又摇尾巴又叫中。唐凯领了足足五六个同龄人过来,各自还都抱着吃的东西,大声叫着“婶子”,“嫂子”。“你们小哥几个去堂屋坐去!”樊嫂高兴地说。
男孩子喜欢和同龄人聚堆,她家却缺少男孩,平日除了几个找樊凤的少女,很少有男孩子过来一起玩。今天见到热闹,她心里确实格外高兴,这就边喊飞鸟,边去堂屋收拾东西,并要赶走里面坐着樊缺。
樊缺揉着光头出来,见大小少年各拿酒食的模样,便又挤了进去,说:“怎么能少了我?小鸟!唐凯,你们说少得少不得我?”
他们在屋里坐着,对着盆核桃围成一堆。樊缺先看住这一盆核桃,左右看看,和他们相约说:“咱们先说好,吃这个用手握,不能用东西砸。”说完,他捞住一个,在手里一握,听到“咯叭”一声,便往嘴巴里放。少年们争胜心切,也纷纷用手握。只几下,有人就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叫,有侥幸握开的人也欢喜大叫着吃。
小许子出来看看,对着门口恶声恶气地说:“不要吵,听到了没有?”说完,她看到屋子里的吃的,心里格外地不高兴,也没有说什么就退走了。
樊缺却是个“孩子王”,“咯咯”笑了两声,只是说:“不要管他,继续捏咱们的。”听他这么一说,少年们无不觉得不叫两声,对不起黄天后土。少年们看飞鸟也握得轻松,而自己人中,只有两三个才能费力捏开,都钦佩不已,不一会就喝彩,鼓动飞鸟和樊缺闹着玩。
秦汾处在隔壁,越听越不是滋味。他卧在灯火边摸小许子的身体,脸上尽显出种种根深仇大的表情。陡然,他听得隔壁屋子里的人大声叫“抓破它”,也猛地一抓。小许子立刻尖叫一声,疼痛咧嘴。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八十一 绝不独逃(1)
更新时间:2009…5…2 0:45:27 本章字数:3902
到了晚上,天空阴沉沉地,下起大雪来。虽没有起风,外面也已被雪荡得冷嗖嗖的。而屋子却暖熏熏的,但是人声鼎沸就让人热乎。樊嫂又送了些调就的咸菜进堂屋,刚进门口就被尽情地吃玩叫囔的少年人感染。她放下食物后,慈祥一笑,随口叮嘱唐凯几个说:“你们可别今天好,明天就闹架。永远互相救助才算是真伙伴!”
樊缺跟少年们一起点过头,见嫂子这就要出去,连忙叫了声,问:“我哥还没回来?”
“没有。”樊嫂知道他想出去接接,便摆手作罢,说,“他们许多人一起的,顶多因路不好,晚回来一会。还能有什么事?”
看她随手带上门出去,吃得七七八八的一伙人都觉得应该一块去看看,便很快吃完饭菜,先后挤到院子,喳喳乱嚷。他们有的喊樊嫂要马灯,有的欺负“旺财”,有的故意去敲秦汾住的屋子。
看他们故意地冲门擂了又擂,樊嫂制止也来不及。
被激怒了的秦汾早就憋了一股待发的劲,这会儿攘了小许子,提剑开门,用自小锻炼出来的眼神狠狠一扫。院子虽不甚亮,但一院子的少年也都感到从他那逼迫而来的压迫感。他们有的好奇,有的故意挑逗,都瞪过秦汾看,还伸了灯笼耀他面孔。
飞鸟被吓了一跳,连忙冲到跟前摆手,先劝秦汾说:“没事,没事。少爷快回去,他们闹着玩玩,都是好人!”接着,他又连忙挡在秦汾前,转身向少年们说好话。
秦汾那里见过别人这般侵犯性的眼神,内心早灭了火气,感觉到一阵慌乱。电光石火后,他一把拉了飞鸟,踢了一脚发泄,下台阶说:“你这混账东西,找死不是?!要是让我知道你再不守规矩,一剑劈死你!”
“你厉害什么?!真是一个作福作威的公子哥!”唐凯替飞鸟抱不平,挺着身子往近处走,蔑视地冲秦汾说,“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却又暴躁又骄傲,就像一只头上长角的公山羊。”
“唐凯。你怎么能这么说?”飞鸟边说,边抱住他往门外推。唐凯是要替飞鸟出头的,听这么一说,虽知道他有不得不站的立场,却也不太高兴,便板了面孔嚷:“这不关你的事!”
少年们七嘴八舌地闹,樊婶阻止了几下,挡不住他们乱哄哄的攻击,只好赶他们走。小许子看形势不对,拉了秦汾回去,留下飞鸟给他们争执。
正闹着,柴门外响起敲门声。少年们开门要走间,见到一个长袖老人进来,赫然是他们的什么太爷,不由吓了一跳。飞鸟借着马灯,使劲儿看,见他面皮红润泛光,没半点皱纹,灰花的胡须直垂至胸,跃迈走路时宽衣飘飘,大为叹服。
和他们一起进来的一个是承大夫,一个是手里提着马灯的老村长,第三个却是个脸板如铁的中年男人,他在过道里收了那只朴桐色的油伞,进了院子又连忙为太爷打上。村长足足有六十岁,体型高大,络腮大胡子白黑相间。他看太爷动了一动手,立刻毫无表情地回头赶人说:“都回家去!”
少年安静无比,连申辩都不敢发。可太爷仍不放过,威严一怒,说:“你们胆子都可着肚子长?不知道里面是谁吗?”说完,他便扭头,谦和地给承大夫稽首,请他先行。
飞鸟愣了一下,出来还没能回神,就又见外面树上结上了马灯,几排肃立的大汉沿着宅子门开的方向,一动不动地站着,几乎被雪埋了进去,陡然想到紧要处,心中一紧,心想:难道这老贼见迟迟不能归家,竟出卖了国王?不然,地位凌然的太爷怎么会给他行礼?还在晚上结伴来这。这可怎么办好?!
他想也不想,立刻拉过唐凯绕着远路向院子侧跑,最后爬在墙上看。唐凯为自己帮飞鸟,而他不领情生气,便挣脱拉扯,要给他说说刚才,但看他攀了墙看,也攀了上去。看了一下,唐凯便立刻回身,在嘴巴上放了个手指,给跟来的其它少年做了个“嘘”声的比划。
院子里。村长和承大夫已经“踢沓踢沓”上前,率樊缺等人跪在秦汾门口外的雪地上,口中叫道:“万岁,万岁,万万岁!”唐凯呼吸一下粗了,他闪着晶亮不安的眼芒看看飞鸟,吃惊万分。飞鸟给他递了个眼神,便再看院子,看到大伙心中震撼下跪时,唯有太爷却站在雪地上,而他仅仅乞罪说:“老夫有腿疾,还请陛下恕罪!”
片刻后,又见小许子出来传话,让大伙免礼,要了太爷和村正进去。飞鸟心事重重,恨不得立刻把承大夫掂出来问。他忍住心思,看着马灯耀出亮橙的光泽,雪在光下斜飞穿舞走神,好一会,他才放弃看合了个结实的门片子,下来蹲在墙边。
少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询问。“是——”唐凯也返身下来,看住飞鸟,眼睛中全是疑问。
“是的。他是国王!”飞鸟低着头说。
少年们反复确认,呆若木鸡,不知道做什么好,最后都把视线落在飞鸟的脸上。他们大概都怕掉脑袋,个个埋怨飞鸟,说飞鸟不早说。
外面的雪下得很紧,糊得人脸都是,人的话一说出口就变音,这里不是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唐凯便点点头,拉着飞鸟,给后面的人打着手势,到山后的坡上,找了个地方和大伙窝着相互看。
“我还以为国王怎么厉害,还不是和我们一样的大小。我还是说他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却又暴躁又骄傲,就像一只头上长角的公山羊。”唐凯看来对他的成见很深,冷哼着说。
飞鸟比划了个要杀头的动作,给大伙说:“国王是天子,我们是臣民。要是我们人人都这么认为,都不愿意听他的命令,就乱了。说不定还要打仗,要死好多人的!”
唐凯皱了皱眉头,最后同意说:“这也是。不过,打仗怕什么?”
飞鸟拉着他左右看,怎么觉得这小子说这话得时候有点像自己弟弟。唐凯被他看得不自然,抓了抓头,四处问人“将来做什么”。赵匡和几个少年都几乎异口同声地附和,全打肿脸充胖子地说:“我们当然不怕打仗!”
雪越下越紧,少年们纷纷回去了,只有飞鸟和唐凯还窝在穴子里,舍不得分手。但少年们一走,地方一敞,两人顿觉冷意。唐凯边活动边问飞鸟:“你想家吗?”
“想!”飞鸟说。
唐凯提了盏灯,这就又带着他走,最后指着一个石头包上的大树,哈着手说:“站上面望望吧!”
飞鸟和他一起爬上去,骑着往远处看。远处漆黑一团,只有一团一团的雪打得眼睛怕怕的,飞鸟用手挡住侧面的风雪,看呀看,似乎什么都看到了,也似乎什么都看不到。
山间中有一队移动的火光,渐渐在他的眼底孵化成一堆的事物。这些事物在模糊中渐渐清晰,竟然真如回了家一样。好一会。唐凯迫切地问他:“看见了吗?”
飞鸟已经泪花点点,几乎要跳树而走,被他喊过神,立刻点点头说:“看见了!”
唐凯欢呼一声,说:“你是有神力的。他们都看不到的!”
“可我家多了条狗,怎么都像‘旺财’,而我小妹还是那么小,不但长了一身痱子,还只会哭不会笑。”飞鸟边往下树边说。
唐凯呵呵笑了一阵,这才给飞鸟说:“反正看到了,到我家睡吧。”
“可我还——”飞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要看“笨笨”的打算告诉他。正说着,有大片的火光来到村口外。两人偎回村子,在一堵墙后瞪大眼睛看,只见到一辆一辆的沉重大车经过村口的坡子回村,上下都很吃力,看来早先在山间看到的火光就是它们。
“这是太爷的寿礼。”唐凯边说,边带飞鸟溜着暗处翻坡去太爷家。
太爷家的大院在村后,一直圈到背后的乱山石里。再往后,盖了许多的空屋来圈养牛羊,马匹,“笨笨”就在那里。飞鸟想想,觉得那些车辆也是送到后院的,便想打退堂鼓,可看看唐凯这么热心地在前面带路,只好期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
两人越过几个石坡,唐凯还摔了一跤,但还是很快到了院墙边。他们摸着墙根走,听着村子里的狗叫,一直走到最西的地方才翻墙而入。这里便是牲口栏。飞鸟低声一叫,就听到一处有马嘶,便连忙带着唐凯过去。
唐凯一面抬头望着亮处看,一边低声问飞鸟:“你只一叫,它就答应?”
“那当然!”飞鸟自豪地说。他看看“笨笨”,看“笨笨”已经一头拱到他怀里,去摸它的缰绳,却摸到断掉的半截。飞鸟搂着它的头摩挲,教训说:“你怎么能这样呢?牙齿厉害吗?!你主人知道了,会给你鞭子的。”
“它大概是太冷了吧!”唐凯牙齿打着颤,以己思人,为可怜的小马开脱。
“不是!”飞鸟回头给他说,“它的牙齿真厉害得很。”正说着,唐凯按下了他,指住一处给他看。原来是两个人从亮处提着马灯走来。两人看来看去,看无处可以躲避,只好钻在马槽下面。
脚步声踩得“咯吱”响,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他“哎呀”了一声,说:“小姐,又是这匹马,它又咬断了缰绳。前天,它跑到酒窖边喝了半桶酒,竟然在空地上又叫又跳,还踢了张桧一脚,把他踢得半死,都差点吐血。”
“把缰绳放短。”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响起,“越是不逊的马儿,越是神骏。要是再像那日一样给它鞭子,我剥你们的皮!”
男人诚惶诚恐地赔笑,低声说:“可它不经驯,又怎么能骑得?”
“担心什么?过几日,我把它的主人要来当马童,不就好了吗?”女人说。
飞鸟听得出来,这声音正是那叫樊英花的女人。但他万万想不到,从她口中,竟然听出让自己当马童的打算,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他扶扶唐凯的胳膊,往马圈里又躲躲,这时又听到女人的声音。她说:“怪了,这里竟然多了四排脚印!”
“完了!”飞鸟这才想到,今天下了雪,雪地上留下了脚印。但担心也晚了,果然,马灯的亮光已经照过来。飞鸟一惊,为了掩护唐凯,便立刻拱身而出,在雪地里狂跑。
樊英花的眼底落入一个身影,见看又看得不太清楚,便冷冷一笑,喝了一声“站住”。这声音如一声春雷在舌底绽开!飞鸟正跑得飞快,经此一震,立马给点了穴道一样,整个身形猝定在原地,然后“扑通”摔了一跤。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八十一 绝不独逃(2)
更新时间:2009…5…2 0:45:27 本章字数:4206
樊英花觉得自己镇住了对方,便一步一步走去,不紧不慢地走到跟前,用脚掌来拨的面孔。飞鸟心道:“唐凯要在这时弄灭那盏该死的灯,她也不会知道我是谁。”他伏地装死了好一阵,直到樊英花弯腰掂他的头,也没见灯灭,只好赔笑扭头,因脸被埋在雪里冻得生疼而龇牙咧嘴地说:“风雪太大,不小心被吹了过来!”
樊英花穿了一身臃肿的翻领毛大衣,身上是金钱豹一样地斑纹。她负手卓立,半抬着下巴,看着这个跳梁小丑一样的少年用这么不可信的话掩饰,洋洋得意地说:“是你!怪不得马匹老拴不牢,原来是你在搞鬼!你说,你说被风雪吹来这里?那就再让风雪把你吹走吧。”
飞鸟爬回身子告饶,一把鼻子一把泪地搂了她的腿,心想:我得提醒唐凯弄灭那盏灯!想到这里,他便藏在樊英花腿间回看,见马夫提了灯仍然站在槽口那里,便大声说:“你小心啦,要是灯灭了,我就可以逃跑!”
“呵,你还能逃跑?!你……你这臭贼!快放手!”樊英花提抓住他的头发,狠狠擂了两拳,使劲踢攘。再怎么说,她也是女人,羞于被个半大小子搂着腿,可不管她怎么甩,对方都跟粘在腿上的松脂一样,已经甩不掉了。
她并未来得及多想,边低下头给飞鸟拳头,边让这该死的“黏黏虫”放手,飞鸟左顾右盼,只盼灯灭,在连忙惨叫声中慌不择口地大叫“做牛做马,饶过小血一盆”,“巾帼英雄,天下太平”等阿谀肉麻,求饶的话来巴结。
樊英花听在耳边,找到踩了别人在脚下的感觉,可正细细地品味,为对方的脓包相得意时,和对方看对眼睛。看到对方眼中的一丝狡猾,她突然感觉到不妥,可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已经一轻,被飞鸟抱了条腿盘倒。
飞鸟实在挨不住她的拳头了,一将她掀翻在地,便冲着马夫高喊:“打烂灯笼。”
马夫一直伸着灯笼看,对变数估计不足。这一下,他并没有猝然支援,反看着手里的灯笼,奇怪对方为何叫自己打烂它。但他再一抬头,已经看到飞鸟和樊英花扭成一堆,在雪地里翻滚,便在马棚上别了灯笼,急急过去支援。唐凯早趴在马夫身后咬牙待决,可见飞鸟两个像泼皮一样在地上别胳膊撬腿,打得“砰砰”响,而壮实的马夫又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往跟前赶,再也不顾后果,猛地起身,一脚踢下悬挂的马灯,在脚下猛踩。
天地猛地一黑,闷声的打斗渐渐响亮,演变成娇喝怒吼,接下来,又成了马夫叫饶道歉的响声。等十余辆推车带着火光“辘辘”赶来,雪地上只剩下跪着的马夫,和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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