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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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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涛本可呼亲兵,但心胆已破,连忙颤巍点头,附和说:“是呀!必以死志战贼!”飞鸟掩着嘴巴,连连提醒秦汾起身离开。秦汾却“哦”了一声,低头下去,说:“好!”
  “何人主兵?!”李尚长逼迫问。
  “我!”飞鸟见众人都憋瓜一样耷拉着脑袋,头脑一热,连忙起身面揖众人,代替秦汾说,“今天一早蒙陛下召见,已由他老人家乾纲独断了。”
  众人都已经木掉,见他这么说,不肯定也不反对。李尚长倒想不到这份上还有人架梁子,不由一愣。“是呀。”秦汾打着颤说,“他家世代为将,其人自幼熟读兵法。”
  “余事日后再议!”飞鸟四处扫了几眼,看樊氏一门的人还在发愣,知道他们还没决定该不该给国王的“乾纲独断”叫板,便随口代替秦汾说,“都退下!”
  秦汾虾米一样起身,不敢抬头看,只一味往里侧走。宋涛连忙跟进去。见他跟进去,李尚长使了个眼色,便带自己的亲戚进去。余下的一干豪强官员立刻逃一样四散,惟有武同含恨而视。他喊人搬去堂下尸体竟喊不到,只好抢在尸体边大哭。樊英花在陆川擦身时,取了他的剑藏于背后,边往他身边走边问:“武叔父,是不是我父亲做的太过分了?”
  武同抬头一看,眼睛里都含了泪水。他说:“怪我治家不严,冲撞了令父。”
  樊英花颇同情地说:“我父亲确实太过分了,他和叔父是老交情了,看在叔父的面子上也不该这样不是?您老前几天还帮忙张罗我的婚姻,他竟然这么做,连我这个做女儿的都看不下去。”
  武同正要反驳这几句公道话时,一把长剑从他的背部钉穿。他抬起死鱼一样的眼睛,怎么也不相信这是那个正为他鸣不平的人刺的。樊英花淡淡一笑,教训说:“你真如白痴一样,亲戚死了,你不回家召集人手为他报仇,反在仇人的眼皮之下晃荡。试问,我怎么放心呢?!”
  说完,她走了出去,行至园外便召集人手,并向其它兵士假传旨意,大声说:“武氏犯上,已经被过往诛杀,你等快快随我前去武府,斩草除根。凡金银尽取,凡女子可尽有!”说完,便带人呼啸扑去。
  看李尚长带人跟进内室,飞鸟立刻拔了秦汾的剑,拱抗到前面,大声说:“你等非召而入,莫非要弑君?!护卫何在?!”
  李尚长一愣,连忙停住。遥遥说:“事不宜迟,但备战事!”话音刚落,飞鸟还没想到怎么回答,秦汾的声音就遥遥传来:“一切都随将军的意思,速速准备吧!”李尚长大喜,见得到自己想要的,这就带人出来。
  飞鸟也不敢说秦汾处理得不对,想起唐凯和赵过还在等着自己去抢姐姐,只好回身请求离开。秦汾觉得自己无半点安全,抱病一样坐立不住,竟一下舍不得他走,找些闲事拖延。
  等飞鸟出来后,唐凯和赵过都等得不耐烦了。他们在寒风中上马,行到城西数里的山头小树林里。这里的雪地上嵌满树叶,乱石中仍可看到石色。一下马,飞鸟就埋怨起两人说:“我是耽搁了,可你们也不能一上午都在等我吧?现在连必经之路都不知道!”
  唐凯和赵过都有些不安。赵过说:“咱们还不是没想好抢不抢吗?”而唐凯立刻补救一样上到高处观望。过了好久,三人的清水鼻子都下来了,可还没见到马车前来,便有点急噪,只好在雪地上游逛。到了傍晚,几人都没等到送唐凯姐姐的马车或者队伍,反见到两辆马车走过身边。他们连忙追了过去,想知道是不是送过人回去的马车。可对方一见他们追,竟然惊慌不已,纵车急奔。三人自然不愿让它走远,只好加速猛追。
  风声擦过耳边,帽子里进了刀子一样。飞鸟看前面路陡然一转,便让他们绕过小坡,自己缀尾。眼看马车渐渐接近,耳边突然飞来一只箭。飞鸟大吃一惊,滚翻躲避。可喊了几句,不见马车停下,他只好再直冲过去。这时,前路已经辗转出了唐凯和赵过,飞鸟正想提醒他们对方射箭自卫时,前面的马车甩了个头,翻在雪窝里。为了避免后马车的人再射箭,飞鸟只冲过去,砍中绑辕的绳子。车夫并没有停的意思,竟然任一只马脱轼奔纵,最终和另一马挣翻偏线的马车。拉掖之下,马车滚翻四五个跟头。
  感觉到里面的人非死也伤,飞鸟颇有点不忍。他正懊悔不已,马车里滚出一只肥胖的身体,头上已经流血,胳膊上双手举在头上,高喊:“好汉饶命!”
  “你是谁?”飞鸟一下知道自己连追他们都不该。但他想到郡里出入已经颇难,确实还想问问。
  “我是?我是?”肥汉喊了几句,手却摸在裤叶后的车挡上,竟摸出一只小弩。见距离只有十多布远,飞鸟滚马就躲。汉子还嫌不够,瘸着一条腿出来,追转着要射飞鸟。飞鸟大苦,听得汉子的“日你娘”,只好猛地回身,很快地换位扑杀。胖头滚了几滚,血洒了他一身。
  “杀也杀了!”飞鸟在心底换取平静说。他喘着粗气,回头走到马车边,往里看看,看到里面藏了一个**,正瑟瑟地发抖,便挥手让她出来。那**抹了一把眼泪出来,磕头饶命。她看了飞鸟几眼,竟连忙解了扣子,说:“饶了奴家的性命,奴家做牛做马来报答。”飞鸟大怒,指着肥汉的尸体,喝问:“他是何人?”
  **脱出了白花花的胸,任粉团一样的奶子在冷风里晃荡,竟指住胖汉子就说死有余辜,在他尸体上吐吐沫。
  唐凯,赵过,押了第一辆马车上的一女一子过来。他们一来就直直盯住女人的胸口。赵过立刻问:“鸟哥,你玩过女人吗?”飞鸟冷冷一哼,听到赵过和唐凯的出气声粗了许多,想也不想,便要上前把那女人杀去。
  “哥!”唐凯刚不忍心地喊了一声。赵过闭着眼,一下打烂旁边小孩的脑袋,激动地吼道:“杀人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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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八十四 (1)
     更新时间:2009…5…2 0:45:32 本章字数:4414
  
  在所有交锋当中,武力是压倒对方最直接有效的手段。通过武氏的灭门来打压地方贵族联盟,樊英花的策略无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起到最有效的瓦解作用。但这毕竟不能让地方贵族,豪杰士绅心服口服。何况他们中的许多人即使和武氏没有直接和间接的关系,也会因仅仅想在鲜血和欲加之罪中保全身家而冷漠处事。所以,瓦解了他们的联盟后,却也使樊氏更加孤立,地方控制更松散。
  很多人渐渐看清事件的本质,致使自己对国王的热情急剧消退,想远离这个风险很大的圈子,也好避避风头。但,又没有几个人真正敢一缩头躲到家里,任谁找都不再抛头露面?几家特大家族很快放下自身恩怨,暗中碰头。想来想去,他们觉得还是应该找上一个和樊氏能说上话的人出来为大伙的主心骨。
  随即,他们就想到一个人,并很想推举他出来。这个人就是苏孔。他曾经以朝廷使节的名义出使过蛮族,宁愿折了双腿也不损害朝廷的脸面,以致荣休回家。他现在就在城南农家闭门隐居,很少掺和地方上的事。但有这样的往昔,有这样的背景,在这样的境地,人们又怎么忽略,又怎会不或多或少地联系到他的硬气?几个郡里的头脸人物碰头结束,就让他在郡里打理产业的女婿去请自家的丈人出山。
  李尚长也留意到了这种不安。就在当天晚上,他和宋涛的联手邀请一些人。这些人,顾不上苏孔女婿那边消息怎么样,都不得不带着忐忑不安出门,聚集到宴会场地。
  洞开的正门也没怎么华丽的装饰,就是结了几盏照亮的青灯。人们不会有心去看这简陋的布置,都默默低头进门,感受着和历来请客的熙攘截然不同的气氛。寒冷的院落里,一个小吏拿着名册念名字,几个苍头张罗拼凑的宴席,几个女子托着托盘,食物出入。
  宋涛虽然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出门迎客。因仓猝里来不及整肃衣冠,他穿着官服在众人面前曲尽婉转之意,可也显不出什么庄肃。门前的灯在冰下悠晃,透着不安。几个后来的汉子胆儿大,过了宋涛身边就低声说:“你们看这狗官,还穿了官服,不知道还记得记不得自己是谁家的臣子。”
  宋涛并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转眼去看,正看到一名穿簇新紫狐裘的傲客向他投下蔑视的眼神,不由一哂。他是并不心甘情愿地做这些的,见别人都这么看他,敏感的心里全是无奈,但能做的,也只是回过头给又来的人打招呼。
  李尚长没有提前出来,直到接到大伙都到齐了,才在的喊报的声音中带着两名家将走过廊下。这时,回廊上匆匆奔来一名老苍头,一直跑到他身边才说:“老爷,咱家唐夕把女儿送来了,就在后庭。少主正在安排她事情。”
  “是吗?这么快?!”李尚长说。他是想将这个家将家的女儿先收之为女,然后再嫁到王室的,这就给旁边的苍头说:“不忙。先找个人开导她几天,讲讲规矩。毕竟咱家的人也还没见过什么排场,礼节,得学着点。”
  “噢,对了。他们还在半路上救了两个女人。这两个女的亲人被贼人杀了,一个劲地叫老爷给她们报仇,这怎么办?”苍头问。
  “主公既不是他们爹,又不是他们爷,给他们报什么仇?给她们点钱,打发了算了。”旁边的人说,“放她们出城回家。”
  “这?!她们要见米喜,黄德伟等老爷,说是他们叫他这一家出城去见老岳父的。”苍头又说。
  李尚长想了一下,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代表权力的银色小斧,半旋了个身说:“先让她们呆着吧,稍后再说。”这时,他想起了事情,便又问:“英花回来了没有?!要是她回来,就让她去看看!”
  ※※※
  樊英花次日早晨才回来。她睡了一觉起身,找来家中的重要人物了解一下情况。立刻,她就知道,因官府,贵族,乡党的怠慢,招募之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分配下去。想了半天,她摸不出自己为何没有什么成效,便问:“我提回来的人头给人看了没有?”
  “挂到府衙前面的大旗杆子上了,只远远围了十几个人看!”一名男人回答说,“而且——”
  “好!我知道了!”樊英花丧气地一摆手,打发人走。在吐了一口气后,她又将人喊回来问:“而且什么?尽管讲。”
  男人在她反复的威吓中说:“小姐,主公那里不好交待,你还是自个问他老人家。”
  “好了。我也知道。”樊英花说。她一想就觉得是自己招婿的事,便去找自己的父亲。李尚长正揉着脑门发愁,见她来说这样的事,心里苦笑,想:女人最终是女人,最关心的仅是这个,竟一点也看不出父兄的为难之处。
  想归想。他便说:“你就不要管这个了。怎会少了俊秀男子,委屈我的宝贝女儿?我打算在这些官宦人家未婚的子弟中挑选,已经在张罗了。”
  “噢。我来给父亲说一下。我已经找了一个!呆会,我让他过来给您老人家磕头!”樊英花说。
  “谁?”在场的几人都吃了一惊,迫不及待地问。
  “我家那个喂过狗的小子,还不错。关键是他可以通过我随口许诺的考验。”樊英花心里也不踏实,只好掩饰一笑,提前解释说。
  话音刚落,李尚长“砰”地站身。他指了樊英花“你”了好一会,最终说:“咱家虽然在此地认识点把人,却也八竿子绑不到一块。武氏一灭,要想收人心,少不了要结家亲戚。这个?你不愿意也罢,可寻了个腌臜野小子是万万不行!”
  他扫了一眼座中人,脑中浮现出飞鸟拔剑指着他鼻子的模样,压下怒燥,好心解释说:“我看过他。尖嘴猴腮,冒冒失失,不像个正常人样。身子也‘糠’得很。你看他那肩膀,整个就是没长成样。还胆小如老鼠啊。。。。。。”
  “可我当众许诺的话不能不算。何况,他还算救过我。”樊英花眼顾其它,嘴巴却不停。说完,她看着神情不能自制的父亲下巴发抖,心里涌上许多内疚。
  “我不答应!”李尚长暴躁大喝,他四处走了几步,掀了案子还不够,左右看看想捞到什么东西,最终竟拔出一把剑。“主公。不能!”随着一人滚雷一样的求饶声响起,左右皆惊,立刻拥胳膊,抱腿阻拦。
  樊英花在众人劝她走时走的。李尚长扭过头,懊悔说:“早知道,我就在昨日,趁他无礼的时候砍他的头!”
  ※※※
  飞鸟正闷闷不乐地和唐凯,赵过两人会饮。酒酣之际,心中烦闷的樊英花过来。她的宠人死了,受了气后找不到地方消劲,只好打算找这个不成器的飞鸟撒气,一进来看到三个唉声叹气的人,便低声说:“滚!”
  唐凯立刻站起来往外走。赵过却“嘎嘎”笑了下,也不知道整出了哪门子心思,冲着唐凯的背,幸灾乐祸地说:“这小子,又做了欠揍的事!”
  樊英花上去给他一脚,低声说:“还有你!”赵过立刻哑了,站起身,瞄了飞鸟一眼往外走。飞鸟暗叫着不好,也站起身,扮成相似的样子低着头往外去。
  “你给我站住!”樊英花掂他回去,问,“击贼的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打不过。肯定输。”飞鸟低着头说。
  樊英花打脑门里都冒火,给了他一巴掌,怒汹汹地说:“还没打,你怎么知道输?!你以为我会让你去,你这个混蛋羔子。除了吃了喝,喝了吃,能有什么用?”
  飞鸟摸着热辣辣的面庞,怒看她,看她竖着整条的眉毛说话,心里掀起小九九。但随即,他想到自己不能给她较真,便低声不语。停上一下,他眼前闪过自己出城杀人的一幕,便说:“的确打不赢。他们投降也不过是看国王在,图个自保而已。你也不说一说他的罪状就当众杀人,已经大失人心,怎么可能打胜。”
  这一切都是樊英花的主意。刹那间,她涌起恼羞成怒的红云,边猛地给过飞鸟一拳,边说:“你这找死的小子。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
  “我在给你讲道理。你呢?!你也给我讲你的道理嘛,不要动手动脚的。阿爸,没教过你贵族的礼节。”飞鸟退了一步,振振有辞地说。
  樊英花愣了一愣,被照搬来的话噎到。她跌坐在飞鸟摆酒的小木板前,拿着三人来之不易的酒喝,反过来问飞鸟:“那你说怎么办?我们难,贼人更难,难道他们还一呼百应不成?一帮乌合之众,有何怕的。真正让人担心的是州里,其它郡!”
  “你说山贼?!”飞鸟“嗤”地一笑,说,“他们要到郡县和人口稠密之地,聚上万人也只是一转眼的事。”
  “胡说八道。”樊英花轻蔑地说。飞鸟冷哼两声,不理她就往外走。樊英花本来就是想找个出气包,怎么能让他走,便一把拉回来,威胁说:“讲呀。讲不出道理,我把你给煮了。”
  飞鸟没骨头一样坐到她对面,反问:“讲了道理,你也不煮你自己。我为什么要讲?”
  樊英花被他这骨头哽得吐吐不掉,吃吃不下,便掣出短剑放在他脖子上吓唬。剑上寒气很重,吞吐着她犹豫不定的心思。她想了一下,还是说:“好!你讲出来,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太少了。两件。”飞鸟脱口讲价。
  看他一付贪小便宜的窝囊相,樊英花觉得好笑。她“恩”了一下,说:“说吧。”
  飞鸟点点头。他对樊英花的许诺还保持着几分相信,顿时大喜过旺,心想,一要要出“笨笨”,二嘛,让她放我回家。于是便说:“山贼能杀人,抢东西。”
  “哎!我说你这话就怪了。你刚才还不是说我杀了人,失了人心吗?”樊英花“去”了一声,觉得这人的话很没逻辑,打断说。
  “是呀!”飞鸟说,“你杀人确实失人心,我说错了吗?”
  “那山贼呢?杀了人还越来越强?”樊英花无奈地“噢”了一声,见他低头充老实就是一巴掌。
  “是呀!”飞鸟揉揉头,点头说。
  “胡搅蛮缠。我今天非把你煮了,我要看煮能煮死你不?”樊英花说。说到这,她一把抓了飞鸟往外拖。
  飞鸟真吓了一跳,连忙说:“大姐,大姐。你先听我说完嘛。”
  樊英花见他折身往里挣,用两手扣住他背颈的领衣,使劲地往外使劲。两个人又是勾拐并用,相持相抗。唐凯和赵过并没有走远,早就趴在外面看,看这光景,都很担心飞鸟的性命,这下便出来替飞鸟求饶。
  “绝对不能煮!”赵过最终一语定音,扇动两只胳膊,拦在往门口的方向上。他看住樊英花,目光出了奇地坚决,语气说不出的斩钉截铁。
  樊英花想不到他敢这么大声,竟然还是命令的语气,便停住,森然问他:“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确实不能煮。小姐,一个老鼠坏一锅的汤,能煮下他的锅煮的就是一大锅的汤。浪费!”赵过振振有辞地说。
  飞鸟“扑哧”一声笑出声,接着看着他严肃的面孔狂笑。唐凯也忍不住了,也发狂一样地大笑。但赵过的表情却依然严肃。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地看着笑得不知道怎么好的伙伴,也笑了两下。樊英花吐了一口气,一脚踢了他个跟头,哭笑不得地说:“浪费什么?没人喝也不叫浪费!煮的不是粮食,哪来的浪费?”
  飞鸟歇了一口气,挣脱她的手,说:“听我说,说完再烧汤也不晚。一点也不浪费,赵过要一个人把他喝光。”
  赵过连忙答应。樊英花便看在赵过“喝汤的面子”上罢手,盯住飞鸟,让他“有屁快放”。飞鸟移动了几个莲花步,摇头晃脑了一阵子说:“山贼可以杀富户取粮食。驱民以口粮。教教你吧,历来要造反的,是有许许多多为了吃饭而活命的人的。”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八十四 (2)
     更新时间:2009…5…2 0:45:32 本章字数:3954
  樊英花没有说话。确实,粮食!以粮食为目的和手段,山贼完全可以靠杀人取用来维持他的扩张。燕行山东麓靠南,是被战争波及,而又经受大旱的地方。一路饥民,不安分的人不少。相对己方招募和征用都需要做的各种准备,他们只需要刮过人口稠密的地方就行了。己家若不能在短时间募上一些去人,不能在短时间里缓和忿慌的人心,的确没法对抗收编过大量饿民的山贼。否则,哪怕即使赢了,也会让自家繁衍多年的力量损失惨重。她意外了一下,转口就问:“谁给你说的这些?!”
  “不管。两件事情!”飞鸟得意地说。“答应我的两件事情。”
  “对,对!”唐凯飞快地说,他央求一样看住飞鸟低嚷,“我姐姐!”
  飞鸟脑门一紧,这才想到还有唐凯的姐姐。他看看祈望的唐凯,几乎要狠狠地给自己几个巴掌,暗恨自己怎么不多要一件事,便反复在嘴巴里吐着几个字:“第一件。。。。。。”
  苦水浇过心房,慢慢地渗透。说到这里,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便开动脑筋,玩了个花招说:“第一件事就是再要三件事。”
  “混帐!别来这一套,否则我反悔!”樊英花淡淡地说,“还有,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我就答应你两件事。”
  飞鸟一下没了办法,只好说:“是我自己想到的。”他眼睛有些黯然,看了唐凯一下说:“要答应我两件事,一,不要送他的姐姐去国王那;二,把我的马儿还给我。”
  樊英花想了一下,点点头,也没有追问自己的疑问,转身走了出去。唐凯热泪盈眶地欢呼,上去就抱住飞鸟叫。赵过则夸张地咧着嘴巴,一个劲地用拳头打唐凯的背。飞鸟也跟从他们高兴,可心底还是莫名地失落难过。
  他喝了剩下的一些酒,在转身的机会里悄悄地溜了出去。天已黄昏,格外空荡的天空中又起了冷风,涤过他裹了又裹的衣服,荡过他的心头。他在一身清冷中抽鼻子,在眼球发涩中深深呼吸。
  找过来的赵过看了一眼就藏身回去,给后面的唐凯吹了口气,说:“他好像已经是将军了!”
  唐凯点点头,朝飞鸟走过去。他站在飞鸟身边,心中也满是疑问,欲言欲止地说:“不用担心!”
  飞鸟知道他误会自己担心的事情了,强颜笑了笑,心想:是呀,这并不纯是他们太爷的事。自己做了将军,怎么能老是想家呢,难道就不考虑考虑怎么打仗?是应该负起责任。想到这里,他点头下定决心,回头把胳膊搭在唐凯的肩膀上,说:“在这样的境地,我应该豪情万丈才对,即使为国家战死沙场,也是一个好汉应有的心愿。你是做一个好汉呢,还是跟着太爷图谋不轨?”
  唐凯看他炽热发亮的目光,微微有点失神。受飞鸟的影响,他也不认为太爷的做法是对的,所以,每到了类似的时刻,他就自心底涌出苛责,无可奈何而又有些自卑的念头。少年人的心是最不甘听任现实的,也因此最苦闷,他心里不是没这样想过:我祖辈怎么会是一个叛贼家的家臣呢?
  看唐凯一声不吭,丢骰子一样背过身站到一边。后来的赵过想不明白,便走到飞鸟身边问:“他又怎么了?也想做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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