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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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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旁突然有人呼喊,两人听着熟悉,连忙叫车夫停下,掀帘见是田晏风,慌忙把他迎进车里,捂坐说:“你这是去哪?!”田晏风说:“我刚知道狄岭遇刺的事。这不要过去看看?!你们。从他那儿刚回来吧?!”方白懒洋洋地说:“没错。刚刚碰了一鼻子灰。”
田晏风吃惊问他来由。杨达贵也不瞒他,讲明巨细,苦笑道:“他就这样变了卦。”田晏风恨恨道:“你们呀。这就叫做自作自受。让我怎么说好呢?!”方白冷笑道:“就这还想让我们替他捐个官,享个荣华富贵,天底下有这样的小人吗?!”
田晏风不敢相信地望着他,突然骂道:“你混蛋。”
方白怏怏一悚,敛容说:“白老先生。你这是怎么回事?!我还说错了吗?!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他以为上邦的官就那么不值钱?!买官卖官的事,也就是这两年,国库亏空——”
田晏风有点发抖,他指了指方白,骂道:“孺子!他这是想回国。你的什么荣华富贵,人家还不放在眼里?!你呀。你呀。你知道吗。他的牛羊马匹不计其数,善战儿郎数不剩数,光是受之恩惠的百姓就数以万计,他要回国,这意味着什么?!”
他回过头,一把抓住杨达贵的手,嚷道:“他要什么荣华富贵?!他数年来为龙岭辟地千里,可谓战无不胜……他想要什么样的富贵没有?!”
方白说:“这些我们都知道。那他也不过是龙青云的走狗而已,功高震主,前往朝廷,亦是祛灾避祸,借以保全。朝廷若予以收留,岂不是大大开罪东夷?!所谓疏不间亲,朝廷怎好插手呢?!”
田晏风望着他,不敢相信地说:“我看错你了!”
他起身说:“告辞。”
杨达贵连忙拉住他,赔笑道:“白老先生。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事都坏在他身上。你是说,狄岭是要率众归国呢,还是孤身回国?!”田晏风说:“龙岭对他有大恩,他万不会率众归国。”杨达贵说:“他一个人回国,何以使先生如此欣慰?”
田晏风冷笑道:“他回国不就成了朝廷的臣子?!龙岭岂不忌惮三分?!东北边疆起码也要安稳数十年。若朝廷再肯授以重用,使之操持钱粮,则天下富足,使之领兵,则四海升平,使之总领百官,则有盛世乾坤——”
方白哈哈大笑。田晏风冷视亦笑。杨达贵则左右观望不得不跟着笑。
三人笑尽,方白说:“光是他戏耍我二人的手段,和伸手要官的厚脸皮——!我承认他有枭雄之风,然可视我神州无人乎?!”
田晏风叹道:“朝廷士子皆自恃有加,是为邦骄,邦之骄十倍于人之骄,则必有大祸、大衰。”
说完起身下车,扬长而走。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三卷 三十七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1:14 本章字数:4189
第三卷意气牧人思藩业,驻马衔环持杆节
三十七节
狄阿鸟年龄虽然还小,却也不敢肆无忌惮。
他拜托了几位同窗,经一番的周折,打听出叶赫完虎臣的死活,方知叶赫完虎臣和牙猪儿得到一户人家的救助,回到家里。
两人的恩怨逐渐走到明处,一般人还有些闹不清的细微地方,狄南堂却从狄阿鸟口中得知,他连忙派人携带礼品到叶赫家,一是要问一问叶赫完虎臣的情况,二是想在大人和大人之间,孩子和孩子之间交换看法。
此行旨在化解两个孩子惹起来的事端,避免一场仇杀,但很可惜,叶赫完虎臣心里又恨又怕,找到自己的父亲编造谎言,说卑鄙无耻的狄阿鸟和他的两兄弟群殴自己,要将自己杀死。
叶赫完虎臣的父亲叶赫楞泰是韦陀叶赫部的首领,著名的“巴特尔”,当年率部来投龙百川时,带着十三骑从北作战,俘虏一名叫完虎臣的俘虏,以此给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命名,想及自己的威名和儿子差点丧失的性命,眈眈视住来人:“孩子们也有自己的马刀和兄弟,应该自己决定自己的恩怨!”
话传回来,狄南堂良久没有吭声,而后叮嘱狄阿鸟说:“你近来不要单独出去玩儿,有什么事回来给阿爸讲,让事情慢慢地淡下去吧。”
狄阿鸟知道叶赫完虎臣有许多的兄弟,堂兄堂弟,表兄弟,招来新朋、旧友,请客吃饭,以应付叶赫家的寻仇,因为巨大的开支预算砸锅卖铁,筹钱筹到兴头上,瞄准刚刚回来的三叔,提一双旧时的儿童靴讹狄阿田,只讹出来一双绣金靴……
狄阿鸟眼看花流霜不管自己伤好没好,整日教训,威逼,利诱,讨价还价,以一天一枚银币的上学费虚以委蛇,从此却显得格外胆小,每次一出门,就用嘴巴叼着骨埙,见到风吹草动就吹一吹埙,把段晚容和狄阿孝他们吹来身边;时而还扯一根绳,另一头拴在“雪地虎”的脖子上。
他阿妈看狄阿鸟不提放牧的事,时常把一句“长大了”挂在嘴边。
狄南堂也觉得这样挺好,听说狄南齐说己家受了雪灾,满圈牛羊冻死,暂时把放在儿子身上的视线收回。
往年有了灾情,家里都是要利用商网,把冻结的板肉送到南方换些粮食、布帛和羊羔,目前离关内的新年还有一个多月,家臣们建议增划倾销、采购的城邑,减少陷入一场艰难的战争,从而内敛粮食之朝廷的注意。
他们还不知道龙青云已经向狄南堂透露出对东夏党那的战争,兼顾着好几支友善的党那部族,把一张地图抬到狄南堂面前,点指那些人口众多,城邑相连的地区,将比打仗还复杂的方案提出来。
屋里挂着的铜灯口含膏脂上扑簌,烧出不少黑烟。
狄南堂看着精干的家臣们,心绪走得很远……坐在一旁的狄南齐歪着身子,把着一把短刀切了块肉吃,望一望兄长,起身执一杆,点住几个冲、繁、要城,说:“分别运送没有什么余地,耗费大,一旦出不了手,来回运输不说,时间赶不及,我们可以向打仗一样,把板肉第一时间有利的城市囤积,雇佣当地人往周围的城邑输送。购粮购物也应该这么干,先在中原囤积,然后再进出!”
狄南堂在他们的期待中,缓缓地说:“把想法整理好,送到龙岭那儿?!”
家臣们都感到意外。狄南齐忍不住笑了起来,前后看了一遭,方说:“和他搭伙就是分钱的事,阿哥怎么让他说了算?!”
狄南堂道:“他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他面色严厉地斥责:“该我们自己准备的,自己继续准备,其它的交给龙岭和老二,另外,且不要走漏风声,也不要开口答应人家什么?!”
大伙心头疑云密布,正要追问,被闯进来的巴牙打搅到。
进来的巴牙神色不妙地禀报:“学堂来了好几个先生,急着要见您呢——”
说话间,有人在外头大喊:“狄南堂你出来,和谁打仗那是你们大人的事,怎么让自己的儿子出头露面?!”狄南齐听得大怒,三步并作两步出去,看到一个老先生扎腰大喊,花流霜急急至远处来,正和他说话,大声说:“你这老人怎么回事?!”后面出来的狄南堂制止他,说:“这位是田先生,阿鸟的老师——”
他走下来时发现花流霜、龙蓝采带着段晚容大老远走来,脸色也有点儿不对劲。
花流霜不等靠近了狄南堂,老远开口:“你都不知道你儿子干了些什么?!”
田晏风也是被人拦下来生急,心里并不觉得责任在狄南堂,争先告状说:“你儿子和别人打了架,出钱怂恿起学堂里的孩子们复仇?!”
原来事因是因为狄阿鸟突然悬赏了叶赫家鸡鸡而起!
田晏风越说越激,条理却相当清晰,几句话描述下来,苦恼地说:“他足足出了两千匹马,五十匹马可以雇百兵作战,两千匹马意味着什么?!无独有偶,狄阿鸟的三叔带领一支几十人的骑兵回来,把廊厩拴了个满,学生们得到暗示,都跟着跑,课也不上。我是到现在也找不到几个领头的?!”
狄南堂惊然动容,深吸了一口气,第一个反应是找到狄阿鸟,向叶赫家的人澄清,不然看这已经造出来的事态,肯定是要打仗的,这就扭过头,要和花流霜说两句话,一看,狄南齐笑得正开怀,边胡都乍蓬着,不由怒道:“你可是他三叔,你看看你?!”
花流霜心里也哭笑不得,高声说:“你儿子。你冲别人发什么火?!”
狄南齐笑着给两边的人摆手,嚷道:“你们快去找吧。免得他把人家的鸡鸡买完。”十来人一泻而散。狄南堂连忙把他们喊住,问段晚容:“那兔崽子呢?!”
段婉容说:“我回来找他阿妈,就见他和十来多个人一起走了,说是到哪儿找萨满……”狄南堂打断说:“他们找不来萨满。”段晚容说:“说是找来法器就行就行。”正说着,几人骑着马,踏雪过来,老远大喊:“龙岭请狄岭带着阿鸟宝特,过去一趟。”
几个人想不到龙青云都能听说,一时都不吭声,光叹气。
狄南堂沉吟片刻,说:“他阿妈。你赶快找到那兔崽子。老三哪也别去。要是真要出事,叶赫家的人第一个冲我们家来!”大伙还都有点吃不透,却也要赶着分工。田晏风见狄南堂拉了匹马,跨着腿追在身后,连连问:“你的意思是说,叶赫家要当真?!他们不会和孩子一般见识吧?!”
狄南堂苦笑说:“像是孩子的戏言吗?”
谁也说不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田晏风把心都揉在一群孩子身上,因为太不牢固,几乎无镇定而言,一边走一边说:“是呀!孩子们在一起什么事干不出来?!”狄南堂叹道:“一旦真敢下手,身后的大人眼看结了仇,就要不得不一不做二不休,一齐出兵剪灭叶赫家。事情太急,我还是先走一步,到龙岭那里。”
田晏风看看先生们的两条腿,再看看几名骑士,连忙摆一摆手,催促说:“那你们赶快去吧。”他收不住脚一样走了十来多步,突然想起个人来,回头直奔了王本家。
花流霜却去找龙沙獾,她听说龙沙獾被龙青云叫去,想龙沙獾为人稳重,想必也不会纵容狄阿鸟,就给龙沙獾的阿妈说了一声,回头到别人家找。
她不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不怕叶赫家醒悟过来打击报复,就怕人家先一步把狄阿鸟揪出来,一路找过,恨不得把老鼠洞都翻起来。
但狄阿鸟和他的好几个同学就是不见踪迹,好些家长跟着着急。
他们一同寻找,在街中心看到一张募兵榜,用包药材的大开皮纸写着:“兹有叶赫氏之子卑而忘义,父纵之若狗,更添无道,天欲降罪,将伐之,以募二、三子,概予厚利,胜则增遗以叶赫家巨资,速从来。”
底下写了地址和一大串的名单。
出来寻找的大多是些阿妈,和那些经过的人因为识字少,等认字的读来,听下面的一大串名单以等等结尾,连忙去募兵的地址揪。
到了募兵的地方,已经有人打了起来。家长们一听一方是叶赫家,头脑就发懵,觉得叶赫家是来抓孩子的,血都往头上涌,二话不说回去调人。花流霜也懵了一会儿,发觉这儿只有大人根本没小孩,感到古怪。
不过既然和叶赫家结了仇,她自然不揭破,就跟着一群红脸壮妇追讨自己家的孩子。
叶赫家是听说一帮小孩募兵,扑来找他们的。而事实上,坐在这儿募兵南去的都是大人。主家也接到了两个小孩说叶赫家不许他们抢生意的话,怒气冲冲,严阵以待,说打起来就打起来。
人突然跟疯了一样,叶赫家的人见势不妙,往家里逃,冲到叶赫楞泰面前。
叶赫楞泰正在和龙宝法吵闹。
龙宝法和叶赫家有交情,是被几个孩子求来说和的,听说狄阿鸟家的兵马杀过来,把宅院都包围了个结实,不敢相信地冲出去,大吼说:“这怎么可能?!”
叶赫楞泰提一把马刀,咆哮道:“现在你相信了吧?!我……”
他听到汹汹的人势,知道人来了很多,连忙让奴隶们守好门户,设法送出消息,一边从外面调兵,一边向龙青云求救。
来叶赫家的人越来越多,急急上来的三、五骑兵都举着马刀,怒声要叶赫楞泰出来。叶赫楞泰也是火爆脾气,眼看碰碰的打门声,脸都搐成一朵趴地下的稀牛粪花,他蹦跳,嘶吼,痛骂,却还是有些理智的。
龙宝法代替他出来,只见恼恨叶赫家无故找事的大汉和因担心自家的孩子而失去理智的家长几乎包围了半个院子,后面还有人骑着马,声势汹汹地赶过来,大叫说:“你们干什么?!你们都是哪家的?!”
有人认识他,吆喝说:“他不是叶赫家的人,快让叶赫家的人滚出来。”
离叶赫家不远的房顶上趴着几个少年看得精彩,很快有人溜了下去,钻进屋子。屋子里面闹浪滔天,全是些孩子。他们听看风的告诉说:“叶赫家肯定要完蛋”,振奋激动地尖叫起来。胳膊受伤,吊在胸前的龙血叱责他们说:“别喊。别喊。千万不能让大人们听到?!”有人立刻附和说:“等叶赫家灭亡了,我们再出来。”
狄阿鸟在最里面坐,不停挠脑后勺,眼看周围放着一双双敬佩的眼睛,自言自语地说服自己,说:“叶赫完虎臣自找的。”
叶赫家门前炸乱开来,龙宝法脑袋里全是稀泥,左右和他们争执,却被龙血的叔伯拦到一边去。
眼看愤怒的人群要冲破叶赫家的大门,和叶赫家的人刀兵相见,驰骋来一骑,大叫说:“龙岭有令,请你们勿要妄动。”
龙宝法总算舒了一口气,眼看得了机会,连忙给龙血家的人解释:“龙血是受了些伤,可都是孩子和孩子们的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吧?!”
很快狄南堂和龙青云带着龙沙獾赶过来,经过人群让开的道路,来到叶赫家的门口。房顶的少年看得清楚,回屋告诉狄阿鸟:“不好,龙岭来了,你阿爸也来了。”狄阿鸟出来爬房,到了房顶一看,脑袋一耷拉,说:“完了。功亏一篑。”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三卷 三十八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1:14 本章字数:4348
第三卷意气牧人思藩业,驻马衔环持杆节
三十八节
狄阿鸟家被他父亲的沉默笼罩,也只有他三叔狄南齐笑吟吟地坐在一旁看,三兄弟都并排跪在跟前讲述事情的经过,眼珠子跟小麻雀一样不安乱动。
叶赫完虎臣伤很重,靠自己报复狄阿鸟遥遥无期,有父亲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快拉起来一帮孩子,甚至找到奴隶家的孩子,发出四、五把小匕首!
双方在学堂外干第一架。
当时叶赫家的孩子们刚刚把狄阿鸟围起来,许多少年从四面八方上来,痛打来学堂挑衅的他们。
叶赫家一方大多不上学,实力上虽不占上风,却没有稳定的活动地。
他们醒悟过来,等替狄阿鸟出手,多管闲事的少年落单再报复,就连龙沙獾,都被几个裹得严实的少年袭击,而后,龙血还受了伤。
几个要好的少年堵住一个和叶赫完虎臣关系密切的家伙,证实叶赫完虎臣说狄阿鸟就是倚仗着龙沙獾和龙血,弄伤他俩,让他们一时去不了学堂,再出钱搞死狄阿鸟。
狄阿鸟眼看树欲静而风不止,对方旨在买凶杀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和几个鼻青脸肿、哇哇叫嚣的少年当众发动同窗,搞了一出借刀杀人。
他们造起来荒唐的事,躲起来藏匿,让丝毫也不知情的龙宝法去为打架打大了的孩子和解,回头换掉大街上商队募兵的募兵书,一边让田老先生,各位家长知道,一边借和叶赫家有交情的龙宝法让叶赫家过去撵散募兵的少年,一边等他们出门,回头通知商队说,叶赫家的人要来滋事!
狄阿鸟硬着头皮讲理:“我也没有办法。叶赫完虎臣先要来杀我的,屡教不改,万一他先挤住我们几个,把我们杀了呢?!”
狄南堂怒道:“你怎么不回来说给阿爸?!”
狄阿鸟顶嘴说:“说有什么用?!他还没有来杀我,阿爸攻打他,人家笑话,阿爸不攻打他,他杀完了,你儿子也没了命——”
狄南齐连忙在一旁讲情,笑着说:“就是这么回事,也只有阿鸟能想来办法,又是借刀杀人,又是连环计……我看呀,叶赫家八辈子也不敢再惹他。”
狄南堂严厉地扫了他一眼。长兄如父,狄南齐还真有点怕阿哥,吆喝说:“阿鸟。快给你阿爸认错吧。”
狄南堂摆了摆手,说:“此子顽劣不堪,难成大器。看他差点惹下大祸,做父亲这些年能因为溺爱而太过放任,很惭愧,很失望,今天痛定思痛,准备放他到河坡牧羊,并剥夺继承家业的资格……”
狄南齐还觉得是气话,只见阿哥拿出准备好的嘱书,放在桌子上,失色道:“阿哥。光是阿鸟逼迫叶赫家的本事,他怎么就成不了大气?!”
狄南堂冷冷地说:“老三。你不知道吧,他闹着不读书,要到河坡牧羊。那好,我就成全他。”
狄阿鸟酸酸的,说:“我喜欢。”
狄南堂说:“那你喜欢吧,放到你后悔。”
他看狄阿鸟皱着眼想滴眼泪,不由站起来。要走间,狄阿孝大叫:“我也去。”狄南堂扭过头来,说:“你是你阿爸的儿子,和你阿哥不一样。”
他回到房子,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正在伤心,难过,不由把指头放到脑门上揉,感觉花柳霜一脸怒色地闯进来,站到跟前,失笑道:“你已经知道啦?!怎么?!”
花流霜高声争执,说:“你的儿子不成器?!他是哪里不成器?!他只有十二岁,举手投足差点灭掉英勇善战的叶赫氏,这也叫不成器?!你去年怎么觉得他是你的骄傲?为什么到了今年,觉得他不成器?!”
狄南堂静静地看着她,说:“他必须不成器。”
花流霜不敢相信地问:“这就是你的道理?子承父业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决定?!家业要谁来继承?!你别忘了,你只有一个儿子。”
狄南堂说:“兄终弟及也是天经地义……”
花流霜怏怏点头,说:“我明白了。”
狄南堂伸出手去,让她坐下,说:“我也是为他好,大家都好。”他说:“你知道吗?!龙岭提起孩子们的婚姻时,我真想开口拒绝。”
花流霜冷静下来,却还带着讥讽说:“为什么?!”
狄南堂说:“孩子的婚姻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齐大非偶你听说过吧?!
“郑国的世子不敢娶齐王的女儿,就是因为齐国是大国。一旦两人成亲,齐国凡事皆可干涉郑国之事,齐姜也可任意凌辱郑伯,岂是一件好事?!”
花流霜哂道:“你想得古怪,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狄南堂沉沉地说:“其实都是一码事,我要真撒手而去,只能兄终弟及,而龙岭是阿鸟的岳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我知道,你就想着让阿鸟继承龙岭的事业,可你也不想一想,阿鸟靠什么来驾驭龙家这个庞然大物,靠拉来他二叔,进行一场清洗吗?!龙岭若真让大女承父之业,第一个要让我二弟身首异处……这只是一个假设,其中的复杂程度很难给你说明白。你不会想让我狠狠心,为了自己的儿子,把老二除掉吧?!
“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会杀掉自己拉扯出来的弟弟来成全自己的儿子的,而且这么多年来,我都在为龙岭效力,他二叔才是这个家的主人,真要下手还未知鹿死谁手。你就不要为阿鸟胡思乱想。他要是平庸点多好?他要是平庸点,可以和他二叔相处,他二叔甚至可以让他为主,但你看他,他就是个混世魔王,我要为孩子好,就得早早让他自立。他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他二叔才能善待他。”
花流霜忍不住说:“你为他想一个前途吧?!”
狄南堂沉默片刻,说:“朝廷时逢战乱,我想提前放弃家业,回国效力,博一个封妻荫子。这样一来,大家都好,龙岭失去我这个有利的臂膀,反而要忌惮朝廷,而我家没有功高震主的一天,龙岭也不敢向老二下手,老二也不敢猖獗。两个人相互掣肘,俯命朝廷,可保十年之内,关北无事。十年之后,朝廷腾手拾藩,已经是大势所趋,两家皆不敢异动,从而就一藩而世世富贵。”
花流霜知道狄南堂不会轻易决定什么,决定了就不会改变,只是叹息了两声。狄南堂感觉了一下时间,站起来说:“我去看一看他,给他讲讲大丈夫何患无产的道理。”
※※※
狄阿鸟头天晚上就在收拾自己的零碎,第二天一大早,出去处理一些奢侈品,恰好有集,卖回来两个大木桶,搅奶棒,套马杆,左夹右拿,兴致勃勃。狄南堂已经让人弄了十来只羊,一辆勒勒车,一辆平板车,家里的人都能听到羊叫,回头等着看狄阿鸟的窘相,见他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都索然无趣。
花流霜却不知道怎么的,越是看他憨憨乐乐,越觉得心似刀绞。
狄阿鸟出去选了营址,想起风月是自己先生,不适合劳作,愁起下夜的人来,不禁把眼睛瞄上近来还不会出嫁的段晚容,偷偷一番话说,段晚容不知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就给答应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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