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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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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她的脑海里会反复地问:那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王显都对他忌惮三分。他在燕沿子里长大;家里挂着自己都开不动的硬弓;身上有着与众不同的沉稳,雍容大度的自信;侄儿竟骑了一匹和龙妙妙一样的小马。
  她心里明白,龙蓝采已经有心,很快会和自己进行一场争夺男人的战争。自己虽不怕败在她的手下,却不能不顾上下之分。所以,直觉告诉她,如果不抓住目前的机会,看似失之毫厘,将来的命运必是差之千里。
  带有这样的认识,她走在龙家的错落参差的院落里,真有点怕碰到龙蓝采。
  然而,但凡是你怕发生的事情,它往往出乎意料地发生。刚转了个弯子,龙蓝采就冒了出来,还老远就以不快的眼神瞪住她,问:“啊呀!你昨天去哪了?别瞒我,快说。”
  花倩儿见她莫名其妙地上脸,有点担心龙三求婚不成,给她说了什么,便回答说:“我昨天去了那孩子的家。可他阿爸出门了,我就给他带了点衣服什么的。”
  龙蓝采“哦”了一下,说:“我昨天想给你一块去的,去看看他妻子长什么样。可一回头,你就不见了。害得我等了一天。今天,你去说服那孩子的阿爸不?顺便带上我,我就说我也是阿姑的弟子。本来也就是噢?!”
  这是花倩儿意料之中的话,她也不问对方何出此言,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说:“阿婆让我打听阿玛森大会的事,我刚在大爷那里问过,得赶快回去说给她听。”
  “都现在了,也要回去?”龙蓝采抬头看看天,已经是下午了,随即危言耸听地说,“可别被哪的男人摁了,裤子一拔。嘿!”
  “还没哪个男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花倩儿说,“我得赶快走了,不然越耽误,天越晚。”
  她一出来,就发现自己没多想,而龙蓝采也不是一般的粗心。天色有点阴,夜里非是黑咕隆咚的瞎子夜不可,根本没有走的可能!
  今天是回不了自己的小草房了,自己去哪?她倒真的遇到了难题。
  她没头没脑一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走的竟然是去狄阿鸟家的路,不由大吃一惊,立刻被长生天的旨意镇住。这就再无可说的二话,只得敲马加快。可毕竟,不管是吃晚饭还是住下,都不能显得没有廉耻,她心里就为翻找个合适的理由犯难。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一卷 第十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0:24 本章字数:4820
  第一卷点石成金寻常事,丈夫出世立功名
  第十节
  狄阿孝回他们家了。赵婶带着飞雪在柴房烧饭。一个看不住,飞雪被灶里的火烫到,哄不下地哭闹个不停。赵婶听到马嘶,只以为是狄南堂回来了,就打发飞雪出去接。飞雪却仍只是坐在那儿哭。
  没有办法,她只好多添几分柴,抱着飞雪跑到外面看,一看花倩儿笑眯眯地站着,什么也不问,把飞雪往她怀里一塞就带她进柴房。
  花倩儿笑呵呵地问:“大哥不在家吗?”
  “在了还好。这孩子见他就不闹。快。帮我哄一会,饭还在锅里。”赵婶苦恼地说,“真是,还好你来了!”说完,她一边忙活,一边问狄阿鸟现在怎样,白白把花倩儿准备好的说辞给浪费掉了。
  到了晚上,天空漆黑一团,不见半点星华。赵婶眼看狄南堂还不回来,就留花倩儿歇下。正屋只掌上一盏灯,没有点吊铜,有点昏。
  从他们三人坐在灯下起,飞雪的眼泪见黑就没消停过,“沥喇”不停地闹。赵婶一边问花倩儿走没走过钢刀,一面挖空心思,找了狄阿鸟喜欢的小曲给飞雪唱:“黑胡子,黄胡子,背着皮鼓宰犊子。看天:金乌鸦叼走黑云裳;看地:枯大树生了新色样。虎眼、虎耳、豹头、豹须、獾身、鹰爪齐了没?齐了!咱们这就上山岗。”
  “咱不上山岗!山岗上有八尺长的蟒蛇!”飞雪浑身一缩,眼泪又下来了。
  “不怕。那不是假的吗?!”赵婶无奈地说,“那你叫我唱啥?你阿哥最喜欢听了,一听到这就嚷,还不赶快,蛇都跑啦!你咋就怕呢?那你想干啥?”说到这,她给花倩儿笑着摆道理说:“你看看!一个孩子一个性。”
  “画画。”飞雪央求说。
  “不行。晚上黑就不行。”赵婶喝道。
  飞雪说的画画,就是找了纸,在上面乱涂。花倩儿见她的眼泪又下来了,说情说:“就让她把纸拿过来吧。涂两下,累了就会去睡。”
  赵婶叹气,说:“那也不行。你是不知道。阿鸟他爷红脸膛,膀大腰圆,还有劲还能说,就是夜里读书读的,害了‘鼠眼病’,只能看三尺远。后来不是出门被跑起来的马撞,一辈子糊里糊涂地过了?窝心哪。要不是那,阿鸟阿爸也受不了那么多的罪。问问阿鸟,他夜里要敢摸那些东西,我就用巴掌打他。”
  花倩儿记得龟山婆婆年轻时的恋人也是“鼠眼病”。她一直在找治“鼠眼病”的方子,为此去过中原,却不知道那病是这样得的,这就问:“这病是读书读的?”
  “那还假得了?眼睛还不是天神点上的灯,烧完的就没有了。”赵婶点点头,觉得花倩儿连这个都不懂,这就考验她说,“阿鸟他爸走了二天了,你要是能知道他在干啥,等他回来,我就给他说,让阿鸟去修行。”
  花倩儿迟疑了一下,想告诉她自己还不是萨满,从来也没有在大萨满那儿接受神的挑选,又觉得这个理由牵强,便记起龟山婆婆传授的法子,缓缓地闭上眼睛,心虚地念吟,随手在滚烫的灯火上掐了灯头,以痛苦来丢失自我。
  飞雪的哼哼声在耳朵边渐渐湮灭,日月星辰统统不复存在。她的灵魂如风般出外,在一团漆黑的险山恶水间没头苍蝇般乱窜。突然,一片大火腾空,她心里一下焦急如焚,冲去就地找,却迎上一瓢滚烫的血水。
  她大叫一声,猛地惊醒,这才知道自己还在屋子里,赵婶和飞雪跪着,从不同的位置瞪着她看,只好讷讷地说:“他应该在和别人打仗吧?”
  ※※※
  他们说话间,外面就起了风。到了夜里,风转大,遥遥可闻的狗叫都被掐成一半,吞吞咽咽。茅草在房檐子下呼啦啦地响,被屋里昏暗的灯光一耀,枯影浮游在外。赵婶抱了飞雪去睡。花倩儿却睡不着。她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那火光血水的幻象。可坐起来再试,灵魂却再也不能像上一次那样闯出门外,总觉得有什么在黑暗中发笑,瞪着自己不放。
  正焦虑不安时,赵婶捂住飞雪的嘴,提着脚,脸色张皇地闯进来,低声说:“我一熄灯,就看窗户外面有黑影子晃?!外面的马羊都有动静,该不是贼吧?”
  “我出去看看!”花倩儿冷静地穿了衣服,摸了刀子在手。
  她刚走里屋门,就听到堂屋那里有动静,等走到,就见吱啦响的木栓刚被人拨掉,扇门洞开。几个蒙头盖脑的汉子先后越近,其中一个猛地到花倩儿身旁逼迫。花倩儿不理他喉咙里的闷叫,迎扑上去,把短刀舞成蛇状,插在他的喉咙上。
  受热血一喷,她猛地打了个机灵,却也更冷静,随即推着死人挡上两人的兵器,一旋身把刀子插在另一人的腰下。
  那人像柱石一样硬挺,吼得如一只垂死的牛,就是不愿意倒地。花倩儿只好使劲地拧动短刀。她感觉血一个劲在自己的手上流,似乎流不完,干脆使劲自侧下往上挑,用短刀推着那人的短甲剖出肠子。那人终于抗不住,侧着身子往花倩儿头上倒。
  “阿毛鲁!”一声低闷得喊声炸了出来,是“找死”的意思。随着他冲花倩儿的一喊,其它人却醒悟到自己的失误,不再簇拥来剁,立刻退闪在堂屋角落。
  花倩儿感觉外面还有人,有点儿心惊。身后的赵婶递了把弯刀给她,强打镇定说:“牛羊马匹都在外面,要的话牵走。不然,倒着的就是你们的下场。”
  “你们把试金石拿来。我们掉头就走!”为首棕熊一样的男人让人关上门,接着又许诺说:“不杀你们。”
  “什么是试金石?”花倩儿问。
  “只要一耀,是金子是石头就能分清楚的东西!”那人说。另外一个人立刻补充,说:“是黑颜色的宝石。”
  花倩儿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宝贝,不动生色地看着他们,又见他们喘着粗气,灯光里的眼睛透着红光的贪婪和狞然,反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她听说富得流油的穆通阿山寨近来的确有黄金出产,而狄南堂此去未归,定然和这些贼人有关,就把眼睛的余光看向赵婶。赵婶有点儿哆嗦,一松手,飞雪大声地“嗷嗷”。
  看来一时也无法澄清,花倩儿随即想到狄阿鸟一大堆漂亮的髀石,便唬上一下说:“谁告诉你们说是黑色的?”
  “你别管!”为首男人不耐烦地吼。花倩儿见他的视线落到死去的两个人身上,怕即使拿狄阿鸟的石头充数成功,他们也照样杀人灭口,先否认说:“他带在身上了。这样的宝贝,他舍得放家里吗?”
  一干匪人沉默。随即,为首的男人招来一人耳语,打发他出去。不一会,他回来就说:“他有一间房子,有书有石头,看看那里面就知道。”
  “内奸!”花倩儿脑海里飞出两个字,随即她舞了两下弯刀,铿锵决断,“还等什么,杀了我们就能得到那宝贝,还等什么?”
  一个焦躁的男人说扑就扑,却被为首的男人拉住。他略一摆头,示意其它人立刻去房子里找,而自己低骂一声“臭娘们”,接着便以雷霆般地速度向花倩儿冲去。来人之刀逆锋而过,肢体带着狂飙的猛气,要将迎面阻挡的人物都撕开。花倩儿连人带刀被重击震撼带动,撞在墙上,她怕敌人进击,猛地撑出腿,点在敌人的肚子上。
  浑身不得力的赵婶此时反应过来,高声嘶喊,趟着肠子跳到门边,紧急中却往外磕门。
  那敌人终究胆怯,暂时没追击花倩儿,回头往她背上追砍。赵婶逃回来不及,肩膀开了口子,嚎了一声往回跑。怀里仍然没丢的飞雪吓噎了气,喉咙里“嘀呦”缓劲。花倩儿眼看敌人的蒙巾面孔,用脚打起一只木羊往前蹬,从她俩身边擦过,截击旋舞的敌人。两人相逢时,凳子来到那男人脚下,使他从上劈下的身子猛地一滞。而花倩儿的弯刀自下而上,在他背胛上重重剁了一刀。
  男人猛吼,随即看自己人炸蹦出来,便伸出一只拿刀的手推着,往后摸门。接着,他推掉了门闩,妥协地冲花倩儿喊:“别求两败俱伤。你退回去,我把自己人的尸体拉走。”
  花倩儿明白这实情,立刻往侧屋厢里退。片刻之后,她听到搬挪响动,院落周围马声嘶叫,顾不得受伤的赵婶,站在窗口边往外看。刚一想撑窗,“嗖”地一枝大箭穿窗而过,擦着她的发辫钉在身后。
  她为这么冷静的敌人后怕,立刻追到外面取弓。
  四周零星有点把动静。
  还没等有人闯来,赵婶就在屋里喊:“快去老二家看看!”
  花倩儿苦笑,心想:我哪知道他家住哪?于是回去要赵婶趴下给她看伤,只等周围人来。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有邻居进门,个个挺刀挎弓。他们看着地下的血水,差点当以为人死屋空,听到赵婶的哭泣才不用在屋里搜。而后,他们在赵婶的要求中,往狄南良家里赶,把狄南良的大小两口,连带两个健壮的女奴一起接到这所老房子里。
  班烈几个跟着狄南堂走了,众人中并无主心骨。有几人和议要往镇上报,班鸠不许,说:“追上去,杀了他们再说。”
  “他们是往东走,可东头有镇门楼。我看非是从东南折往西北,提前在那里截。”花倩儿说,“尽量不要追远,他们这些人非同小可。”
  “你一个女人都杀了两个。夸他们非同小可?”斑鸠被她目光带到,胸生豪气,想也不想,就喊人走。大伙凑个数跟随,剩下的人都议论说:“这墙坏了那么久,得修一修。”
  “那是两年前,窝熊那边的人被端了窝子,找老二寻仇时干的。”段大路看着擦血的人说,“那次可端出不少金子,一起去的人都发啦。我家那口子说我年纪大了,死活拉着不让去,现在后悔得要死。那帮狗娘养的,喝的还不都是百姓的血。”
  这和花倩儿知道的不一样,她带着疑问说:“可我听说是龙巴带着人去的。和他们打了五六仗,最后一次把他们剿灭了。”
  段大路看着她,磕着门讲:“哈!那不是善喜被那帮人砍死了?!他家堂哥是镇里头的人。老二给他做了笔交易,缴获对半。他妈的,咱这一帮都是老兵镇的。玩得就是刀枪,谁跟咱抻牙都不行。”接着又问旁边的人:“噢,那趟,老三也回来了吧?!”
  “回来了!送我哥一把剑。那剑可以砍刀,可贵了!”旁边一个人说。
  “不是他们死灰复燃吧?”花倩儿说,“领头的使刀时喜欢用逆锋斩。”
  段大路见多识广,做了个拉刀势,摇摇头说:“常年不下马的人都有这习惯。”说完,他扣一下披在身上的褂子,往哭泣的赵婶那去,说:“哭个啥?!飞雪哭,你也哭。人都跑了你还哭。”
  “他阿爸去了穆通阿山寨,非是遇到什么事了不可。走的时候弓也不带!”赵婶拉长声音说。
  “好了。好了。等天明看。”老段说。
  ※※※
  天明的时候,狄南堂还没消息。倒是追击敌人的男人被平板车拉回来两个,斑鸠赫然在列。他的侄子过去摇了两把,回头就去喊自己家的人。
  天色死气沉沉,人越聚越多,有的不声不响就沿墙根子蹲下了。赵婶过去就哭,用头抵车,硬说是自己害了他们。长辈们喊了几家的女人把她架回屋子里,苍沉地吆喝他们的魂魄,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妻子和母亲。
  眼看带刀的人越来越多,肃穆地集中到一起商议,铮燕茹便喊住一个熟悉的,给他说:“你知道那地方吗?!去。让我家老三赶快带人回来!”
  那人走后,狄南非和丁大山带着自家人来看。两个人都站在断墙上,将仅有的哭声停住,冲着众人喊:“留几个爷们商量。其它的都回去。”
  此时,花倩儿哪能离开,也只好置龟山婆婆的事不顾。她见铮燕茹让人杀羊,就钻到柴房去,帮忙弄饭,可心里仍记得试金石一说,觉得还是让人先去穆通阿寨看看,就背着人说给铮燕茹。铮燕茹要说给众人。花倩儿觉得不妥当,就说:“不管是不是真有试金宝石,当众说给众人听,一传开了,不是给自己家惹祸吗?阿婶都心里明白,知道不说。”
  铮燕茹一下醒悟,可也不能看着老大几个在穆通阿寨出事,只好去找狄南非,自觉这是最亲的人了,让他拿个主意。狄南非一听“试金石”,当即就问:“在哪呢?快拿来,我保管上!”“谁知道是真是假!我怎么知道在哪?”铮燕茹焦急地说,“这俺家男人不在,你赶快去看看俺哥。别让一个人两个人去,万一有不测,那不是让他们送死吗?”
  “那是。那是。我马上就去安排。”狄南非虽然贪图这玩意,也不能扑风捉影地逼问,这就连连答应。他随即再想想,觉得救出狄南堂的时候多卖力,沾上的好处也就多,又说:“我看还是从镇上带人好。老大一有危险,我们也好救他。”说完,他喊上几个人就走。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一卷 十一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0:24 本章字数:4800
  第一卷点石成金寻常事,丈夫出世立功名
  十一节
  日上三竿,龙青云还在玉臂香枕中睡懒觉,直到狄南非提头鸡一样在外面喊,才把自己扣在美妇玉峰上的手收回,闭着眼睛往床下摸鞋子。等慢腾腾地爬起来后,他还没有忘记到铜镜跟前,用两手的食指搓整自己的撇胡勾。
  人们见到他这副衣冠不整的样子,不难记得他的往事。他会在鲁莽的车夫撞坏自家东西时在一旁大笑旁观,之后和他们一块逃跑;也会在父亲要他打仗的时候找个替死鬼出面,而自己躲在某个女人的床上逍遥快活。
  也许正是这种懒散风流、不务正业的品行,人们更容易和他亲近。
  狄南非刚送了他一匹小马,第一个想到的也必然会是他,此时见他坐在面前的狼皮屏风下,就隐瞒掉“试金石”一说,直接把罪名栽到穆通阿寨子上,激动不已地说:“穆通阿的夸肖宝特(宝特——地方首领的称号)目中无人,进镇子杀人不说,连金矿都敢开呀。这事要是这么就算了,那还不是姑息养奸?!”
  龙青云哈欠打了一半,眉头一抖即展,笑道:“那是。夸肖野龙自从去年找到金矿,尾巴就翘上了天。可是人家是想和咱一起干,不养奸,还去打他呀?!”
  狄南非没想到占了金矿的人会舍得和镇子分吃,不由一愣:“和我们?”
  龙青云用手往上指了指,懒洋洋地说:“是呀。他想让老爷子征人开矿,用金子和青虎商会的人换关内的粮食,货物,铜铁。想法好呀。可我怎么就不明白,他找你堂弟干嘛?”他揉着眼睛在躺椅上晃动身子,经过一番熟虑,猛然看住狄南非,说:“虽说我和狗望子(狄南堂)多年没见,可也知道他的为人。他还不会平白无故地惹上夸肖野龙。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狄南非吓了一跳,连忙谀笑说:“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呢?这不是想接他回来问问?!我知道大爷看重他,特意来给您说说!”
  龙青云相信了。他见侍女送了奶子盏在旁,稍一抬袖就端在手里,神情庄重地沾湿弹指后,一饮而尽。狄南非眼巴巴地等待着,只图能从镇上调点人手,也好不丢自己的脸,直到听他说“先找到人再说”才放心。
  ※※※
  在狄南非找过龙青云,带着人马离开去穆通阿山寨后。几家男人尚在狄南堂的家门边聚头商议。他们走马观花一样来找花倩儿询问,似要找出点蛛丝马迹才肯罢休。花倩儿哪能说得明白,只好掐头去尾,把夜里的事重复讲给他们听。
  等她应付完这些男人,日头已经过午。
  这时,昏昏沉沉的赵婶已经抱着阿雪睡了一觉醒来,有点发愣地要水喝。花倩儿去柴房舀羊肉汤,见在院落里给人说话的铮燕茹急急忙忙往外走,喊了一声问,这才知道是狄南堂他们回来,当下心中欢喜,舀了汤水就回屋子,把消息一并说给赵婶。
  赵婶来了精神头,起身就去外面等:“这下咱也放心了!他肯定要先去斑鸠家看看,很快就回家。”
  她俩走到门口等待,就见五六个身上带着干血的男人下马进院墙,其中一个抢到水井边捞了一桶水,用瓢舀了就往头上淋,不禁都提心吊胆。
  胳膊受伤的善大虎一眼看到赵婶,三步两步到跟前,叫了声“婶”,就在她面前发疯怒吼:“这些忘恩负义的狗杂种,不光趁我们去看矿山的时候袭击我们,还摸到镇上杀人。此仇不报旺为人!”
  赵婶瞅眼不见狄南堂和班烈,连忙询问。确认他们是去看班鸠了,她才放心,这就回头看住花倩儿,声色俱下地哭嚷:“你怎么看这么准呢?!”
  花倩儿左一句右一句的劝。善大虎却不知怎么好,只反复许诺,要将连赵婶的这一刀之仇一块儿报回来。
  不一会,狄南堂就和眼睛通红的班烈回来,随后又是小跑着的铮燕茹。善大虎也不迎去说话,趁几个汉子离开时占了井边,抽了钝刀用袖子一抹,就着石头磨得“霍霍”响,一看就是准备回头杀人用的。
  狄南堂抱上跑到跟前的狄阿孝,问一下赵婶的伤,拜托花倩儿扶她进去。等院子里只剩下男人,他猛地抽吸一口气,默默地扫视过众人,打发他们回去歇息。善大虎不肯,眼看他人要走,硬扯了一个回来,冲狄南堂说:“大哥!带上人,回去给他们报仇吧!”
  狄南堂犹豫了一下,看那个使劲挣脱善大虎的汉子走脱,只好向善大虎许诺说:“我会的。但不是现在。”
  说完,他和班烈进了屋子,席地坐下。随后,善大虎也追了进来。花倩儿在赵婶的打发下,抱着阿雪和她一起去了里屋,却依稀能听到他们的谈论。
  班烈语气沉重地埋怨道:“南堂,我早就不让你开矿,你不听。这下报仇容易吗?不是两年前打马贼,本来恨到骨头里,还有镇里出兵壮胆。一旦召集了亲朋。人家还不会说,你们几个要开矿,倒害我们去送命。”
  狄南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点头认可班烈的话。
  善大虎却不依不挠,嚷道:“马天福可是死在你眼前,蔡大冒生死不明。你看看,外面那两个人的尸体还没敛,一个可是你亲弟弟不?这不是开不开矿的事,是宁古塔人忘恩负义?!谁不去,我就给他翻脸。”
  班烈看了他一下,直接计算说:“斑鸠死了,我家的人没什么说的。加上我的大儿子,一共不过八个男人。你家,我看你也做不了主,就算因为善喜的事答应,再加四个男人,才不过十一个。那好,咱把马天福兄弟几个加上,翻一倍。看到了不?顶多只能凑上几十。拿什么报仇?!”
  善大虎不信他的账,怒声说:“算起来,我们老百户至少也有千把男人。老三那再带个几百人,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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