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容修-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于志思的话唠属性不是白白被扣上的,就算容修态度冷淡,没有听他说话的兴致,他也能一个人把两个人的话给说了,还不带搁楞。磨磨蹭蹭许久,那边两位新人已经拜完天地了,于志思还没有把话说完的意思。
  容修对他一直还算客气,不嫌他吵也不嫌他烦,顶多就是无视。而就是这无视,让于少侠有点不平衡了。
  他郁闷地看着容修又往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有些酸溜溜地道:“每次见到容小兄弟,在下便会想,难道容小兄弟家中没有可口的饭菜,怎么连说话的间隙都不忘给自己碗里夹东西?”
  容修停了筷子,看了他一眼:“食不言寝不语,江湖人虽不拘于此,但是于少侠……”容修微笑着问他:“容修何时说过,自己是江湖人士?”
  于志思微楞,刚想说什么,却见容修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食物上。
  面前的这个小少爷虽然贪吃,但动作优雅,丝毫没有江湖人的粗旷豪迈以及流气。他不停地在动嘴吃东西,可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他的动作很散漫,夹菜的频率也不高,懒懒散散的样子根本不像在正经吃饭,更像是无聊之极的消遣。
  “那容小兄弟,是官家的人?”于志思面露好奇地凑过去,压低声音问道,心里却已是千回百转。
  作为黎城的第一把手,又是沙野狼邱荻为至交好友,莫清流的社交圈很广,并不仅仅牵扯于江湖,更有一部分来着与朝廷和商户。这些人中的许多人不愿与江湖多做牵连,并未参加莫清流的“洗手宴”。
  先前于志思之所以判断容修是江湖人士,很大一部分原是便是容修参加了“洗手宴”,并且座位与自己安排在一处。加上栖梧的一看就是练家子,于志思便被局限了的思维干涉,做出了并不完善的判断。现在想来,比起师兄师弟的猜测,以栖梧对容修的态度来看,主仆更加符合情理一些。
  容修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两个穿着太红衣服的新人相互拜叩,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看着披着鸠栖皮的人穿上新郎官的红衣,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子拜堂。诚如他对莫清流所说,这个人并非他所认识的鸠栖,可是心中仍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其实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鸠栖已经死了。只是存着侥幸心理,想着或许只是搜索人员的失误,或许又是容潜导演的一场不入流的舞台剧。
  可现在,他的眼前真正出现了一个和他想象中,长大后的鸠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容修不得不承认,鸠栖是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没有任何的理由,失忆也好、态度也好,都不是容修做出判断的根据。
  以前说过,自从容修以精神体在不知名的空间内飘离过一阵之后,他的脑容量似乎被刺激开发了不少,记忆力无与伦比的强悍。
  在容修看来,一个人的相貌、声音、体型,会根据时间的推移所改变,但一个人的骨骼脉络却不会。近距离的观察,只需要一眼,容修便知道莫意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不是他的鸠栖。
  而已容潜的本事,若非真的没有办法,也不会用上替身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假的永远都是假的,无论他与真的有多相似。
  而在千里之外的清修山庄,容潜砸掉了一个杯子,堂下跪了一地的人。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发出声音,哪怕是鳞净,先下也不过是跪在地上的众多人之一,没有什么特别。
  该死的,准备了这么久,为何修儿一眼便能判断那不是鸠栖!?
  容潜的声音冷若冰霜:“去查!”


☆、第三十章

  容潜派出去的人当然查不出什么,这点容潜心里也清楚。
  他暗中观察自己这个儿子许久,平时的监视和保护都在此列。越是深入探寻越是能发现这个儿子的隐秘,清醒后的耳聪目明、三年前被他试探出的武功、与房事上的娴熟等,悉数在此。而令容潜更加感兴趣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容修是怎么把那些事变成隐秘半点消息都不漏的?
  容修身上的秘密着实多了些,若是放在几十年前,没准他会被容潜整个拆开看看,这身体里到底是什么个构造。而现在,身处容潜这个位置,已经不在乎那些或虚或实的东西了。只留下一些好奇,也因对象是容修,而被他抑制住了。
  这么说来,容修少爷还是很有人品的!
  于是,趁着很有人品的容修少爷两耳不闻窗外事,坐在人家婚宴上吃吃喝喝的时候,我们从容潜大爷的角度来说说鸠栖的事。
  容潜大爷表示他其实很无辜,他虽然觉得自家儿子对这个随侍好过头了,可毕竟是用惯了的人,他除了放任鳞净折腾折腾以外也没生什么别的心思。可以这么说,栖梧的死,就是一普通的因公殉职,一场单纯的意外。
  虽说是意外,可容潜是何人也,他是个权力滔天现在又闲着没事干的儿子控!自己的手下一不小心把儿子的随侍弄没了,他表面不说心里还是惦记着的。因此为了弥补自家儿子的损失,容潜大爷交给了鳞净一个艰巨的任务,——寻找合适的替身!
  替身,在他这个身份看来是个挺好用的东西。他曾经丢下身上的烂摊子带着自己的宠姬到野地里放风,那几个月里替他坐在裁决者位子上的就是他苦心培养的替身。甚至这些替身还带编号,一天一个,能轮个十几天不重复。直到后来,连最亲近的下属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哪个了,他才丢下已经宠腻味的姬妾自己回来,顺便把那些能以假乱真的替身都给毙了。
  容潜他真不是什么好人,可现在他却想做一个好父亲。
  所谓的好父亲,在容修的定义里就是儿子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只要不超过他心里的限度就行。当然超过了会怎么样暂时还不知道,容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很听话的一个孩子,证据就是他至今没让容潜发过火,当然憋屈是少不了的。
  一心为儿子着想的好爹爹容潜,派人寻回了已经有点腐烂的鸠栖的尸体,找人把那具尸体研究了个通透。哪儿有疤痕啊哪儿有骨折啊哪儿有胎记啊,反正都给记录了一遍,然后就是寻找年龄相似体型相仿声音相近的少年给他们个人制造了。
  这个任务足足花费了三年的时间才完成,还是鳞净赶工赶的。找着合适的人不算,最重要的是给他们洗脑确定忠诚。容潜那边催得紧,鳞净自然在可协调范围内偷些懒,他找个了比洗脑更加有效省事的方法,便是失忆和潜意识催眠同步进行。
  是的,这里看官们都应该明白了,那个叫莫意的娃其实就是这场意外的牺牲品,以及从NN个替身里脱颖而出的完成品。当然失忆的莫意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某个死人的替身,甚至如果容修没那么快揭穿他,陪他玩了“记不记得我是谁”的戏码,没准莫意脑子里还真能反应出一点记忆来,这就是潜意识催眠的作用了。
  可惜,容修看得透,也懒得玩。于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莫意这颗棋子就这么在黎城安家落户了。除非此后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否则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曾经是被人处心积虑培养出来的替身,而且最后根本没派上用场。
  对于莫意这个人,容潜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左右他只是张张口把事吩咐了下去,真正做事累死累活的不是他本人。只是容修少爷坏了自己的算计,常年处于算无遗漏的容潜大爷不爽了,——说起来容潜对这个儿子不爽又无奈很久了。
  按照他的本意,如容修自己所说,他对鸠栖就是个“你消失了我偏要找”的执念,或许还要再带上点少年时代的雏鸟情节。所以只要鸠栖这个人出现,无论容修最后是把他带回自己身边,还是放任自流让他该干嘛干嘛,容潜的目的都算达成了。
  可偏偏容修一眼就认定了这不是鸠栖,反而让容潜犯难了。是花时间再养个更像的呢,还是直截了当跟容修说“那人死了你就别找了”?
  若是执念容修定是要证据的,到时候把那具腐烂得不能再腐烂的尸体从地底下挖出来便是。他容潜坏事做多了,挖个坟算什么?虽然是这么说,可容潜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留下那么一星半点的遗憾,更何况这遗憾是自家的下属办事不利造成的。
  综上所述,闲着没事干简直蛋疼的容潜大爷又找上了看似很空实际很忙的鳞净童鞋。
  鳞净对容潜百依百顺容忍力极强,若说鸠栖和栖梧对待容修如同盲犬一般忠诚,那么鳞净就是盲犬的祖宗!对于自家主子的无情无耻无理取闹,鳞净一贯采用听之任之随君为之的对应措施,态度端正地都能上忠犬科教材料了。
  然而就在容修命令下去鳞净准备去干活的时候,多年没主动往家里传消息的容修寄回来了一封信。
  信很短,就一个字,还歪歪扭扭的如同三岁稚儿的书法。
  ——“足。”
  容潜皱了皱眉,丢给鳞净问:“修儿啥意思?”
  鳞净满头黑线:“……属下不敢妄自揣测少主意图。”
  主仆俩四目相对无语,这人写个字怎么也能懒成这样啊!
  “啊——啊欠!”
  大白天骑在栖梧身上嘿嘿咻咻的容修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口水喷了栖梧整背。
  ……


☆、第三十一章

  莫意的婚宴结束后,容修便没了再留下来的理由,以他一贯的作风现在应该窝在奢华的马车里睡觉,直到到达下一个目的地。至于目的地的选择,这个他一向不关心,一般都是随栖梧高兴,又或者像这次一样,响应容潜的号召。当然,响应的人是栖梧,容修还是在马车里睡觉的那一个。
  对于栖梧的行为,容修没想太多。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说不想去,即使是容潜的命令,栖梧也一定不会欺负他不认路就把路赶上容潜指明的那条道上,这点自信容修还是有的。
  这两个人的相处看似和三年前没什么区别,其实还是有一些微妙的变化的。比如说现在赶车的人很少是栖梧本人了,而是那个出场过一次,编号为十七的影卫。栖梧常常钻进车厢里充当容修的抱枕细软,偶尔在容修手痒的时候被吃吃豆腐,口头上调戏一二。再比如在容修许久没有要过他的时候,栖梧会自己洗干净了躺在床上等着容修,这种情况演变到后面通常就是一场有爱的有氧运动。
  容修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栖梧对待容潜的态度参照自己,无所谓或者与自己意愿相同的事顺着容潜大爷的意。若是意愿相左,那么对不起……容潜大爷您靠边待着去吧!而事情的意愿是否相同,则是参照容修自己在这件事上所持的态度。
  在确定这件事的时候,容修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在暗地里得瑟了好一阵子。无论那个人是不是栖梧,对容修而言,这个世界上能有人把自己看得比容潜重要,本身就是件能让他感动的事情。更何况那个人是栖梧,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在肢体的距离上是离自己最近的人。感动和满足在此基础上升华,加之先前的种种,感情上的变质无可厚非。
  这个世界太过孤单,每个人的心里总有一个角落留给自己,不管是谁、有多亲密,都无法靠近。而那个角落里的自己,却也害怕着孤单,总是在脑中幻想着有另一个人、或一些人的陪伴。
  对容修而言,以前的家人和现在的栖梧,就是那样的存在。他们未必是最好的,然而容修可以把他们当作是最好的,那是他的世界,自然由他说的算。他本就是个随性无拘的人,想要自己做决定的机会很少,但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当然要大胆一些。
  栖梧对容修而言是特别的,如容潜、如鸠栖,又都有些细小微妙的不同。容修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却因为这种莫名的感觉让其对栖梧很放心。就算他知道栖梧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他也相信、并愿意相信栖梧。这与信任本身无关,只因为那个人是栖梧。
  因此,离开黎城的容修安安心心地在马车里睡觉。他不是不在乎自己将会被带到哪儿,而是无论被带到哪里,他都能迈出双腿将路走下去,——连带着栖梧一起。
  所以说,从某种意义上,容修少爷出乎意料的纯真痴情,充满韧性。
  “少爷,到城镇了,要停下来么?”和赶车的影卫十七小声交流之后,栖梧放下车帘将脑袋缩进马车,问容修。
  容修想了想,懒懒回问道:“如果离开,天黑之前能到下一个城市么?”
  “如果不赶的话,到不了。”栖梧揣测着容修的意图:“少爷是想露宿,是么?”
  “嗯。”容修认同地看了栖梧一眼,应道:“买些调料,我有些想吃烧烤。”
  栖梧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微微一笑:“是。”
  在上辈子烧烤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无论是所用的油还是肉,都让人不能放心,但是容修有段时间常吃。那会儿他混吧,大半夜地在吧里听着音乐跳些不知所谓的舞蹈,或者喝着啤酒跟人斗牌赌钱,经常会大半夜的饿肚子。这个时候,酒吧门口的烧烤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便宜又方便。尽管它不卫生,但是那些大半夜不回家睡觉出来鬼混的人里面,又有多少会在乎呢?
  而在这里,容修第一次烧烤的经历同样伴随着一次野外露宿,只是那天的经历并不非常愉快。
  接过栖梧烤好的、切成片、串成串的土豆片,容修的思绪不声不响地飘到了三年前容修在营火中给他下药、点了他的穴道自动献身的晚上。
  容修那烤土豆片的手几不可觉地顿了一顿,栖梧正在给营火里添柴,并没有注意到。
  容修看着火光映照下的栖梧的侧脸,突然想到那天晚上,他认定栖梧是因为命令被迫献身于自己,却忽视了他眼里深含隐忍苦涩的另一种可能。如果说,栖梧的难堪不是来源于献身,而是来源于他对自己行动上的被迫,那么,是不是说明,栖梧从一开始就忠诚于自己?
  这个想法太过臆测,容修被自己莫名而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与鸠栖的忠诚不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为主仆,但在容修眼里栖梧不过是个孩子,自然多了几分照料。鸠栖幼时被作为暗卫培养,但其实并没有出师,洗脑的程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一个孩子产生的影响没有那么根深蒂固,被容修之后灌输的感情冲淡也是情理之中。
  而栖梧献身的时候,却只短短地跟了容修几个月。加之鸠栖刚刚离去,容修没什么精力再去照顾另一个半大的孩子,更倾向于放任自流的态度。更何况他从一开始就认定栖梧听命与容潜,因此除去他一贯的随性宽容,对待栖梧一直未有超出主仆范围以外的关心。
  若仅仅是那样相较于宽容的态度,便能在短短几个月内让栖梧对他的感情超过从小到大洗脑的成果么?显然,这个想法与容修穿越本身一样地充满玄幻色彩。
  一切皆有因果,无论是容潜对待容修的纵容宠溺,还是鸠栖毫不保留的忠诚,都是来源于某种起因。这个起因无论容修知道,或者不知道,都客观存在。所以容修不会认为自己主角光环王八之气发作就让栖梧死心塌地,在他不知道的时间地点,一定发生过什么,而这就或许是栖梧一直隐瞒的。
  容修收回神,啃了一口串成串的土豆片。
  他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只是看栖梧的眼神愈加温柔。
  我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我自认是个好情人。我不会探究你的隐私,即使在这个时代生长的你对“隐私”这个概念并不理解,但是我仍然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把那些任何人都看不见的角落向我敞开,哪怕是让我等待很久很久。
  在认真烧烤的栖梧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容修。
  容修却低头快速地将土豆片都叼进自己肚子里,把串土豆片的木棒一丢,站起来抖了抖下摆,看着栖梧认真道:“我好像,有点饿了。”
  听到这句话,在旁边一直当自己是隐形人的影卫十七突然站起来,向容修行礼后轻功不见了。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其他几个隐在暗处的护卫。
  栖梧却是一愣,莫名其妙地朝影卫十七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再用迷茫的眼神看了看容修。他明显还是没有察觉到容修说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低头看了看手中还没烤完的串串,道歉道:“对不起少爷,马上就好,现在还有些没熟。”
  容修低声笑了,他现在怀疑面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男人,当初真的利用春|药迷|奸了自己么?看来,等得了空,需要找个时间慢慢教他一些东西。或者,从现在开始潜移默化也不错。
  容修显然被自己的想法所愉悦了,他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慢慢走近栖梧,在栖梧有些迷茫的眼神下接过他手里未完成的烧烤。
  “栖梧……”
  “嗯?”
  “我说,我饿了……”容修弯下腰,用唇去触碰栖梧的嘴唇,用唇瓣叼着,连同尾音一起吞没在了亲吻间。等他亲够了,栖梧已经软了身子,容修轻笑着伸手揽住栖梧的肩膀,居高临下的温柔。
  “所以,喂饱我吧。”


☆、第三十二章

  影卫十七躺在离自家少主庭院的树枝上,百无聊赖地数头顶上的树叶子,顺便计算以他家少主的精力和持久力,他需要什么时候回到那位的身边。
  自从容修的武功暴露以后,影卫十七私下里认为这个少爷其实根本用不着人护卫。不过不管需不需要,这个结论都不是由他这种身份的人来判定。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护卫,生的时候没有人注意,死了以后也是什么人都可以替代得了的。
  不过说起来,自从跟了这位少爷,出生入死的机会貌似已经离自己很远了。那位少爷其实不知道,自己跟在他身边的时间,比那个已经尸骨无存的(鉴于那个人的尸体被四分五裂研究得很通透,影卫十七这个形容一点问题都没有)鸠栖,还要久。
  他活得比很多影卫都要长,很少有像他这样身份的人能活过三十,无论是来自于任务的强度、危险度,还是来自于主人的苛责、惩罚。不得不说,他的运气很好,即使身上的旧伤让他在如此相对安逸的生活下也时不时地发作,但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不能忍受的疼痛。
  他的存在一直没有被他跟随的少主发现,如果不是这两年少主和那个以身侍主的……前暗卫那么亲密的话,或许那个少主连他的编号都不会知道。
  当然,他只需要听命令就可以了,无论他要听从的人是谁,他要保护的人是谁。这本就是他存在的目的,被不被发现、会不会被记住,都不是他这样的人所能期盼的。
  影卫十七躺在树枝上自嘲一笑,他自从报仇之后就不在空余时间无尽无止地锻炼自己的武技了,宁愿像现在这样躺在树枝上无所事事,享受悠闲。也该庆幸,如果不是当初为了报仇努力练剑习武,或许根本轮不上他保护容修少主的安全;更应该庆幸,在主人考验他武功的时候,他才报仇不久,武技还没有生疏到现在这个地步。
  跟了少主以后,唯一一次让他感受到生命威胁的大概就是那次将鳞净大人给的物品转交到栖梧手里,——或许那个人更希望他称呼他为暗卫七五,但很可惜,他早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暗卫应该的操守。而且他的主人已经明确给他赐予了名字,对于仍然用编号称呼的影卫十七而言,栖梧这样的做法让他有种想给他一拳的冲动。当然,也仅仅是冲动而已。
  对了,刚刚说到他以为他会死于容修的迁怒。而事实确实是,容修迁怒了跟着他的所有人,或许是因为容潜离得太远的关系,他的怒气无法直接发泄。
  其实那个时候,就算真的因为这种毫无价值的理由而死,也在影卫十七的意料之中。然而到最后这只是一场动静大了些的闹剧,无论是栖梧还是他,又或者是其他同他一样跟着容修的人,都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惩罚。他看了十多年的少主一如他平常所表现出的散漫宽容,没有责怪任何人,至少在行为上是如此。
  可即使他心存感激,也无法不把他探寻到的秘密报告给容潜。毕竟比起这个跟随了十几年的少主,那个人才是他真正的主人,即使那位大人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吝啬一个名字的赐予。
  一层一层报上去,所需的时间很短暂,只要是少主的消息,那个已经退隐许久的人总是会动用现在连最机密信息都没资格使用的联络网。因而,命令到达他耳朵里的时间,也比想象中的要短不少。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他也一直做着类似的工作,但接到命令的时候心里仍然起了一些微不可觉的波动。影卫十七不知道那种波动是什么、从何而来,也不想弄明白。他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活得更长一些,即使这条命已经是苟延残喘下的赏赐。
  他继续以保护之名监视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即使那个孩子从未表现出如正常孩童一般的天性,但影卫十七却一直觉得自己能有机会看到一个奶娃娃长成一个少年是件难得的经历。他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和耐心,再去看另一个孩子长大,体会生命的美妙。
  他不惧怕死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