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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垂帘听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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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静嘉顺着顾蓁鸾的力起身,抬步便往凤仪宫主殿走去,顾蓁鸾规规矩矩的跟在她身后,不敢造次,跨入殿内安稳坐下的时候,她用余光一瞥,人来了七八个,不算少了,空着的位子不过四五个。
  凤仪宫的主殿内较于婥妃的主殿还要大许多,金碧辉煌的,主位端坐着着一身明黄色衣裳的皇后,显得她袁柔嘉贵气逼人。她的眉目并不算精致,五官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合在一起看却就是有让人感觉到端庄严肃的气势来,再加上她板着脸,做足了不怒自威的架子,这一国之母的样子端得足足的,的确能叫新秀心生敬畏了。
  她右手边的便是婥妃,在袁柔嘉衬托下显得愈发柔和,却不容易叫人轻易看低了去,的确是江南第一美人儿,左手边的则是昭和夫人,她来的比顾蓁鸾和孙静嘉她二人早,在她二人进来的时候不屑的勾了勾唇,虽然看上去小心翼翼的,但其实有眼力见的都能看见,然后规规矩矩的给婥妃请了安,端足了仪态。
  她本就是眉眼微扬的脸,一身浅红色的衣裳不但没有削弱了她的媚态,还衬着她挺着的脊背给她平白增添了几分盛气凌人的骄傲姿态,的确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把以清婉温和著称的婥妃比了下去,单凭一张脸就能和林安黎打成平手,加上那浑身的气势,便是宫中第一人了。
  坐于顾蓁鸾右手边,昭和夫人左手边的是安玉安美人,是那种小家碧玉的样子,一颦一笑都带着江南人的秀气,与她对面边的安翡安才人一般,只是她更婉约些罢了,但这种小家碧玉,比起孙静嘉,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的。
  再扫了一下,乘着顾蓁鸾打量别人的时候,剩下的几位都来了,就差霍金玉和林安黎了,温清恒已经悄悄皱了好几次眉头,左盼右盼,就连顾蓁鸾都喝了好几次茶了,那二人才匆匆赶来,朝皇后和诸位比她们高的主子请安,随即入座。
  皇后微微眯了眯眼,先敛下想要询问她二人的话语,起唇道:“人都来起了,便开始吧。”话语刚落,诸位新秀便齐刷刷的站起身,往前跨一步,转身朝皇后行跪拜大礼。
  新秀一共分作五排,第一排是顾蓁鸾和苏楚楚,是正七品才人,第二排是温清恒独自一人,是从七品长使,第三排是霍金玉和秦宓,是正八品少使,第四排是林安黎和其他六位,是正十品采女,她们齐声跪拜唱礼,三拜九叩。皇后微微点了点头,说明对于众位秀女的仪态进行认可,道:“礼成,众秀女平身,入座。”
  十二位依言纷纷入座,而皇后抬手拿起白瓷茶盏轻抿一口,这才是可以问话的好时候,她面色有些沉,看不出喜怒,道:“ 少使霍氏,采女林氏,今日为何姗姗来迟,让诸位好等?”
  霍金玉和林安黎起身再向皇后跪下,林安黎意欲抢先说话,占得先机,刚说了没几个字,却被昭和夫人呵斥,道:“放肆,这是谁教的规矩?上位未言,哪轮得到你一八品采女说话?”
  霍金玉在林安黎被骂的时候微微勾起唇,随即敛去,心底里估摸着感谢昭和夫人呢,她朝皇后磕了个头,道:“妾身在卯时便起身,辰时中便乘轿辇前来凤仪宫,不想林采女半路竟越妾身之前。
  后又说是从娘家带的镯子丢了,叫几个婢子寻,婢子不懂尊卑,怎么呼喝都不让道,妾身着急了,就让人将她们推至一旁,没想到她的婢子站不稳,倒在了地上,林采女这却停了轿子来找我理论,说什么都不让妾身走,这才磨蹭到现在。”
  “你信口雌黄,我的婢子分明给你让道了,是你寻衅滋事命奴才打她们的。”林安黎听了这话,皱了皱眉,抬头怒瞪霍金玉,显然不想被她颠倒黑白背这个黑锅,一张小脸染上怒色别有一番风味。
  “是吗?你二人各执一词,怕是一时间分不出真假来,只是你十品采女,身后有八品少使,怎可行至她前,不与她让道?在你心中,首次请安皇后娘娘这等大事,竟还比不过几个婢子了?”昭和夫人摆明了就是偏袒霍金玉了,也难怪,林安黎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采女,霍金玉却有个在朝中威信不小的兄长,还有温清恒的关系,任谁也不会去帮林安黎的。
  林安黎低垂着头,看起来有些委屈,朝昭和夫人磕了个头道:“那翡翠镯子是妾身母亲赠予妾身的,妾身一时心焦,便命贴身婢子帮着找,未曾想到挡了霍少使的道。也是妾身那时候护婢心切,未曾想到而这孰轻孰重一事,妾身的错。 ”
  婥妃抬眸看了一眼昭和夫人,又看了看霍金玉和林安黎,叹了口气,也看不惯昭和夫人那眉眼里的得意,道:“新人入宫,自然珍重家乡的东西,你这般,本宫也不能怪你,皇后娘娘海涵,想来也不会怪罪的。”
  皇后瞥了一眼昭和夫人和婥妃,虽然也没有帮衬林安黎的意思,却也不想沈穆清和孙静嘉在她面前作威作福,但她心底里想的估计是罚一番新秀以儆效尤的念头,她道:“此事本宫会彻查,左右也不过审问几个婢子的事情,只是你二人怎么说都是有错的,念及是新秀,二人便抄写宫规十卷,择日交予本宫。”
  温清恒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大约是因为林安黎害了霍金玉的缘故,毕竟入宫两日便扯出了两件事情,怎么想都是叫人心底里不舒服的 ,一方面估计又埋怨霍金玉沉不住气,偏偏要和一个出身小家的林安黎闹起来。
  其余几人在一旁看热闹,顾蓁鸾则不明白了,为什么这林安黎偏偏要赶着给自己找不快,霍金玉现在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比她林安黎重要得多,何必这般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呢?
  皇后对于这平白无故闹出来的事情也是一肚子的烦闷;敛去了面上微微的不悦,柔声道:“这次请安的时间也算长了,诸位新人怕也是累了,便跪安吧。”
  语毕,所有妃嫔纷纷起身向皇后行礼跪安,除却婥妃和昭和夫人被留下来谈事之外,其余人都按照等级高低走出了凤仪宫,苏楚楚和顾蓁鸾自动的走到了一块去,而温清恒则上前搀扶起跪着的霍金玉,秦宓独自一人走了出去,林安黎则落在最后面。
  苏楚楚和顾蓁鸾并排走着,随后是四位大宫女跟在后边,苏楚楚偏头看了顾蓁鸾一眼,道:“您之前答应我的,教我如何作诗,如今这约定,您还承认不?”
  顾蓁鸾轻笑一声,看她一眼,嗔道:“在苏才人眼里,我便是如此不守信用之人,这可真是伤了我心了。”顾蓁鸾心底里却摸不清楚苏楚楚想什么了。
  “我不过是怕您得了高位,又有婥妃娘娘当主位,便忘了我这个不怎么会诗词的人了。” 苏楚楚勾了勾唇角,耸了耸肩,十分随意,这举动也的确能叫人好感倍增。                        
  作者有话要说:  林安黎并不怎么傻,也不是沉不住气的傻缺。霍金玉也不是那种不懂的审时度势的人。


☆、结交

  凤仪宫内,三人坐于椅子上,各自在回忆着今日请安之时众位新人的所作所为,不愿被林安黎和霍金玉夺去了目光,只是想起来的也不过寥寥了,皇后的目光扫视下方二人,垂了垂眼睑,语气柔和,但言语间还是有些不容置喙的意思在里面,询问道:“今日一事,二位有何看法?本宫以为,不过新人口角争执,若借此小题大做,怕是失了皇家颜面,但是若如此揭过,陛下怕是要治本宫一个御下不严的罪责了。”
  “娘娘实在是多虑了,您与陛下伉俪情深,又如何会因一件小事争执呢?”婥妃接话,否定了皇后最后一段话,合了皇后的心思,又再说一段算是附和了皇后方才的一番话,滴水不漏,是能让皇后心底里听得开心的,道,“这二人昨日在崇安宫便结下了仇怨,又恰好分到了一个宫中,想来都是咽不下这口气的,那今日之事也算不得是意料之外了只是这风气怕是不能助长的。”
  “若因她二人初入宫闱所以便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确不妥。”昭和夫人支持的是皇后的后一句话,对于那皇帝斥责皇后的一段不可置否,有种乐意看她难堪的架势,她略略勾起嘴角,瞥了皇后一眼,轻笑道:“人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后娘娘岂能因她二人各执一词而放弃追查?怕是要给后宫诸人笑话了。”
  “既然昭和夫人有心思想要彻查下去,那便就查下去吧,只是新秀入宫,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做,怕是无暇顾及了。” 皇后在昭和夫人的话中面色不改,约莫是本来就想彻查,却两面都不愿得罪的,想在婥妃和昭和夫人二人中择其一,这昭和夫人话说的不怎么令人开怀,便就选了她,道,“夫人也有协理六宫之权,如今新秀入宫,正好是立威之时,便劳烦你彻查了。”
  昭和夫人倒也不是中了她袁柔嘉的套,也不是故意装出她嚣张跋扈,是这宫中新人诸多,又有两三个大家出身的,她摆明了要借此立威,所以才愿意接下这事,打算借此机会收揽几个新秀,助长她的羽翼,同时打压一番敌对。她起身朝皇后行了个屈膝礼,面上笑意盈盈的,柔声道:“谢皇后娘娘恩典。”
  “也劳烦你二人了,想来你们也乏了,跪安吧。”袁柔嘉点了点头,面上带笑,语气刻意的放柔,怕是也知道了昭和夫人的谋算,不过放任自流了,而婥妃今日不过走个过场,没有接下这些事情的想法,只当是听了段戏了。二人起身再度行礼,之后便一同娉娉婷婷的走了出去,期间有所谈话唠嗑,不过也不是那所谓的好姊妹,说了几句便分道扬镳了。
  昭和阁内,顾蓁鸾和苏楚楚正聊着以往在府上的趣事,谈笑风生,逗得她二人的贴身婢子也咯咯直笑,至于诗词,苏楚楚本来就学过,所谓来讨教,也不过是借个由头来亲近顾蓁鸾罢了,顾蓁鸾能给她的,便是几首她做的诗,以备不时只需罢了,别的她也称不上诗词大家,是什么也教不了的。
  “以往在府上,母亲就常常说顾家的大小姐多么的才气逼人,以此来告诫我叫我莫要再舞刀弄枪了,日后入宫得被人比下去,可我总是不听,毕竟那文绉绉的看的我头疼,一来二去,我倒对那所谓的顾家大小姐有兴趣了。”苏楚楚端坐于殿内,唇角微微勾起,说起自己的往事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说的妙趣横生的,逗乐了顾蓁鸾,她道,“现如今一看,真是名不虚传,我也的确不如您。”
  顾蓁鸾听了她的话,笑的比平日里要开心多了,不过听了她的话,暗地里透露出开心的样子来,语气也更加亲昵了,看起来是有些不禁夸的,她笑道:“您这是哪里的话?您哪儿都不差我的,论诗词,您在家中也早就学过了诗词韵脚,不过是少于实践罢了,论武术,我是一窍不通,哪里及得上你呢?”
  苏楚楚一双眸子里全是笑,衬的她动人极了,她抬手覆上了顾蓁鸾放在桌子上的手,抬眸直视她,道:“您也真是谦虚,舞刀弄枪终是抵不过诗词歌赋的,不过若要是按这个争论,怕是要论到天黑也论不完了。我今日的意思,便是想来问问您,这后宫险恶,您可看得上我这武家出身的,愿与我携手共走呢?”
  顾蓁鸾闻言,面色不改,也没有诧异的意思在里面,向来是正中下怀了,她思量了一小会儿,苏楚楚等的也并不着急,面上带笑,像是运筹帷幄之中的,笃定顾蓁鸾会答应。果不其然,她思量了一小会儿,便反手握住了苏楚楚的手,笑道:“您有这心,我便受着了,毕竟这宫中事情多,局势莫测,霍金玉与温清恒是一块的算是板上钉钉的了,就是不知道她们和林安黎闹起来打的是什么算盘,能与您一起,日后路上走的也不算那么心惊。”
  苏楚楚听她说完,面上带了笑,她微微用力握住了顾蓁鸾的手,以示决心,她听了这段话,知道顾蓁鸾是想让她安心,让她明白与她结盟的意图,不让她起疑心而已,只是她也算是太过谨慎了,即便她不说,苏楚楚也不会怀疑的,道:“您说的是,您与我门当户对,不论母家朝政上的事情,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同盟,即便日后你我母家针锋相对,我等身处宫闱,也可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一词推脱,您看如何?”
  “您真是聪慧,全然不像是武家出身的谋算,不过正合我意。”顾蓁鸾面上笑意盈盈的,衬的她愈发的温柔婉约,她心底里对于苏楚楚虽有疑虑,但是因为有着上一辈子的记忆,她还是有些依赖性的,不过还是要寻时间打消她心底里的疑惑,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她说,“天色不早了,您可要和我一同用膳?”
  “荣幸之至。”苏楚楚与顾蓁鸾对视,相视一笑,这才算是真正的一条船上的人了,她二人日后也注定要携手走过十余年的后宫路了,她二人起身,便走入内室,入座那已经布席完毕的桌子。
  然而在泰昌宫内,秦宓早就在辑熙殿恭候德妃沈穆清了。如此,后宫新秀大多算是尘埃落定了,众人的谋算,也算是起了个头。


☆、计谋

  顾蓁鸾和苏楚楚用了膳,没过多久苏楚楚便告辞了,想是今日她的打算已经成功了,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而顾蓁鸾则自个儿在屋内作画写诗便就这样过了一个下午,期间各个宫中也送来了礼,当中自然是婥妃的礼最重,送的是八对玉镯玉钗,加上六匹绫罗绸缎。
  转眼过去就快到侍寝的时候了,顾蓁鸾放下了手中的笔,搁在了笔架上,面上波澜不惊的,只是心底里还是有些摸不着底,她也算不准今日侍寝的是她还是苏楚楚,看着选秀的时候皇帝的样子,估摸是苏楚楚无疑了,只是现在想起来,心中还是不免有些郁结,毕竟是前世再来一次,心底里也总是有些不忿的。
  不过来去也就一两日,就算今日不是她,估摸着明日后日总归是她了,不过一个头筹,也犯不得这么计较。这么想着,她的心情算是好些了,才拿起笔继续画了起来,锦衾挑了帘子进来,面上有几分不满,她站于顾蓁鸾身旁,道:“主子,陛下翻牌子了。”
  “谁啊?”顾蓁鸾手微微一抖,不过并无大碍,听锦衾的口气,绝对不是她了,看样子也不像是苏楚楚。她抿了抿唇继续作这一幅折花图,取的就是崇安宫中杏花的景,画的就是林安黎折花的那一幕,花已经画好了,是栩栩如生,美极了,人还欠缺些。
  锦衾踌躇了一会儿,道:“是林采女。” 顾蓁鸾的手一抖,落了一个墨点,她冷哼一声,就搁笔在画上了,正好笔尖落在未画完的人上,晕开黑色,盖住了原来的人,她转头看锦衾,道:“怎会是她?今日册封她与霍金玉姗姗来迟,遭了皇后斥责,是最不可能的了,怎么会是她?”
  “这还不容易吗?皇后又没罚她禁足,今天中午,她便在御花园中哭了,正好堵了皇上的路,她生的一副好面庞,哭起来当然是梨花带雨,陛下不就于心不忍了吗?”锦衾在一旁说着经过,看了顾蓁鸾一眼,道。
  顾蓁鸾脸色缓和了,抬手抚了抚发髻,终于定下心来了,不禁嘲笑起林安黎的蠢笨,看锦衾道:“莫慌,她这作为,这摆明了是说皇后,婥妃,昭和夫人三人处事不公啊,外加又是头个侍寝的,抢了我和苏楚楚的风头,这不是把自己当靶子使吗?陛下还能护着她?”她低头看了看那幅画,笑道,“我开始还惋惜这幅画给她毁了呢,没想到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收好了,改天我得拿它挂在我阁内主厅。”
  锦衾听了这话,不禁低头看了那幅画,原来的人儿是被墨汁掩盖的差不多了,只是那杏花一点儿也没沾到墨,反倒显得愈发的漂亮了,她看了一会儿,便明白了这意思,上前把画卷了起来,道:“奴婢明白了,小主这画作得可真是有意境,怪不得苏才人要向您讨教呢。”顾蓁鸾笑了笑,没有回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思量起来,而锦衾也带着画卷下去了。 
  她本来心里就存着疑惑呢,霍金玉不是那么傻的人,怎么平白无故的就往枪口上撞躲都不带躲一下的,明知那三个想要找人立威,怎么刚入宫就和林安黎闹了起来,现在想起来,估摸着是看林安黎敢摘花,就知道这是个只顾自己心情,罔顾宫规的蠢货了,怕是在和她吵完架之后,就明白了她不仅蠢,还有胆子并且不识时务的本质了。 
  这样一来,即便今日早晨挑事的人是她,她也不怕什么了,皇后和昭和夫人岂会放过林安黎?婥妃即便在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她暗地里绝不会就这么放过她,估摸着要下绊子给她林安黎,这等一入宫就抢了风头,盖过她和苏楚楚的人,岂能久留?霍金玉这招棋走的太险了,若不是林安黎正好自讨苦吃自己作践自己,怕是倒霉的是她霍金玉。
  这宫中的人呐,真是一个也不能小瞧了去,她就算有着上辈子的经验,也差点被霍金玉蒙蔽了过去,只是后宫中也不是人人都有上一辈子的记忆,怕是现在有不少给霍金玉混了过去,还以为她霍金玉是被林安黎利用的蠢货。
  霍金玉这计谋使的好,挑了个好时机,刚入宫谁都不知道谁,在她谋算里能看透她计谋的估计也只有知道她底细的青梅温清恒了,这副嚣张冲动的性格估计能用挺久,叫人轻易看低了她,那么她自个儿也就安全了多,下黑手也容易。
  林安黎或许是看今日早晨的局势,觉得自己无依无靠,想傍上皇帝的宠爱,只是皇帝真的能如她所愿吗?不能的,他的爱人只能是位高权重的大家族中的的嫡出小姐,而林安黎什么都给不了他,凭林安黎的家世,一个从四品下的嫡出次女,连九嫔这个位子都坐不到。
  而楚国这几年边境屡屡遭犯,国公府家和孙楚两家都出了儿子去守卫边关,沈家和袁家已经各有一个嫡子死在了边疆,万万不会容许一个五品文职的女儿凌驾于他们头上,楚国已经不能再承受一个楚康帝了,所以林安黎的算盘,注定是空打的。 
  顾蓁鸾叹息一声,霍金玉的确聪明,可她也的确有些鲁莽,怕是这场计谋的开端好,却不如她设想的那么简单,宫中人精多,她的计策给人的假象,估计只能用一次就没用了,不过她能想到的,温清恒估计也能想到,看起来这后宫要乱起来了,她也不好不插上一脚不是?
  毕竟霍金玉抢的是她顾蓁鸾的头筹,林安黎也是有这个心思想当出头鸟,还想傍皇帝做靠山,她也不好意思不顺水推舟一把。她微微眯了眯眸子,心下已生一计,只是这个计策,她得稍微委屈一下自己。
  烛火摇曳着,顾蓁鸾的眸子盯着燃烧着的蜡烛上缓缓落下的蜡油,就忽然想起了什么,勾起唇笑了,哦,是的,她还忽略了什么,霍金玉这个举动,还能让她和温清恒得意,同时也卖给了顾蓁鸾和苏楚楚一个人情。
  林安黎肯定是要被当靶子的,新秀入宫不宜起太多波澜,所以那三位估摸着只会对她一个人下手,本来这个矛头是要对准了还没有依仗的苏楚楚或者温清恒和霍金玉的,现在林安黎当了这个靶子,他们三人都能高枕无忧,同时暂时身处婥妃一派的顾蓁鸾还能少受到昭和夫人和皇后的暗地里的打压。
  而霍金玉,是林安黎被林安黎以下犯上的人,自然会得到皇帝的眷顾,她只需得宠之后多多引荐温清恒,她二人就能一时间占得风头,只需有一人怀上子嗣,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她二人的孩子流产的机会很少,因为皇帝要借她们家族的势。 
  顾蓁鸾不禁在心里为霍金玉的谋划鼓掌了,她站起身来,吹灭了摇曳的烛火。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大多都是内心戏,解析霍金玉的计策……有些枯燥。


☆、长使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林安黎不仅在众多新人中拔得头筹,而且圣宠不倦,从三月十六一直到今日三月廿三,仍然不见皇帝有想翻别人牌子的意思,这就让人觉得有些蹊跷了,所幸林安黎不是什么大家出身,几位高位在明里暗里的刁难是更顺手了些。
  至于霍金玉,这几天沉着脸,想来这也是她没料到的,顾蓁鸾心底里不免有些可怜她了,白白构思了个计谋,结果为别人做了嫁衣。
  顾蓁鸾走在长廊上,意欲往御花园去看看风景,不仅散心,也落得清闲,好让她思量一番今后的路,却突然被人叫住:“顾才人,请您留步。”
  顾蓁鸾回头一看,原来是温清恒,她穿着一身翠色的衣裳,衬得她娇嫩极了,配着那温和的气质,着实引人喜欢,她面上带笑,规规矩矩的朝顾蓁鸾行了个礼,声音婉转道:“妾身给才人问安了。”
  “温长使不必多礼,看这条路,您也是去花园看景的,若不嫌弃本主沉闷,就一同走吧。”顾蓁鸾面上扬起一抹笑,看起来也是温和,和起身的温清恒对视一小会儿,心下就已经有了几分警惕。
  “与才人一同,是妾身的福气。”温清恒说着,走上前去与顾蓁鸾并肩而行,面上敛去了笑意,似真就是与顾蓁鸾走一遭一样,但顾蓁鸾知道,她平白无故叫她定有深意,怕是要让她自己问出来的。
  顾蓁鸾等到了御花园,才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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