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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黎明 ii-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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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园边,我告诉勋暮生,“四哥,我是小暮的室友,我叫苏离。”
    ……
    勋世奉撇开勋暮生,将我带回我们居住的地方,宝宝早已经让保姆安抚的睡觉了。
    夜间开始下雨。
    落地窗打开,露台外面是湖水,远处是阿尔卑斯山。即使在这样注定不宁静的夜晚,湖水依旧干净如昔,似乎可以把人的灵魂净化。
    勋世奉站在露台外面抽烟,手中的香烟燃烧着,发出萦绕他的烟雾。他身边是一个白色玛瑙盘子,里面是清水和白沙石,正是熄灭香烟用的。他不说话,只是吸烟,一根接着一根,不到子夜,白玛瑙的盘子中的烟蒂已经装满,气氛连同阴雨中散不开的尼古丁味道一般,压抑到极点。
    我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胡桃木茶几上放着一叠资料,这里有很多东西,甚至还有一封我留下的遗嘱。
    勋世奉终于吸完了所有的烟草,他散了烟味走进来,“我看见那封遗嘱,如果你出了意外,那么你名下一切财产归于我同daniel,那里还有你的签名,不能说完全没有法律效果,但是如果有律师的佐证,似乎分量更足一些。”
    我低头,“就算没有律师的佐证,不,就算没有任何遗嘱材料,这种资料在你手中份量也是一样的。”
    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果然,勋世奉听懂,他冷笑一声,径自走过来,坐在我的对面。
    我们中间间隔着一整条胡桃木茶几,上面的资料如山如海。
    max的效果高的如同机器人一般,冷人震惊,他们从我在北京的旧寓所中把我收藏的所有字画,那些小秘密,还有各种原本不为人知的材料全部摆放在上面,甚至,还有我那个手机。那个iphone曾经被勋世奉查看过,又被安装了屏蔽软件,我说怎么最近连一个小伙伴都不与我聊天了,我还以为我自己的人缘越来越烂了。
    “alice,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看到这些。”勋世奉的眼神扫了一下眼前这些东西,“我还以为你精神分裂了。”
    我没有说话。
    他,“或者说,我以为我自己精神分裂了。你现在是在告诉我,我两任妻子其实都是同一个女人?——这该死的活见鬼!”
    半晌,我才说,“我不知道,几年前我醒过来就是这个样子,当时我还丧失了部分记忆,我全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成了另外一个人,当时我还欠了银行5块钱。还有,我不记得自己那个时候曾经嫁给过你,四哥。”
    勋世奉呼吸一窒,然后才开口,“我不是你四哥。”
    我不开口,他也是。
    勋世奉坐在那里,忽然抬手按住额头,用力揉了两下,原本苍白的皮肤上显出红色,显示他过于用力,继而,我听见他喃喃自语的声音,“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他看着我,好像看着一个扭曲怪诞的梦境。
    我,“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是唯物主义论者,我也秉承科学的精神,但是我本人却是这个世界最莫名其妙的存在。”
    勋世奉不再看我,他安静的坐了一会儿,开始摸烟,但是这里的所有烟草,不管是雪茄还是什么的全部被他用干净了,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敲了两下。我听见他问我,“你告诉过我,你曾经有一个做医生的男友,却早已经死去,那个人就是萧商?”
    我,“他不是我男友,他是我未婚夫。”
    我们的面前,还摆放着一副荷花图,就是萧商为我画的水墨。
    “果然。”勋世奉虽然表情同刚才一样,冷冰冰的,但是他的额角似乎有一些突起的筋脉,好一会儿,那张脸才真正恢复了与方才一样了,他说,“我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印记,但是……,你的确是……”
    我打断他,“勋先生,我同未婚夫的私事,不想与你细谈。”
    勋世奉眼睛微微眯起,继而睁开,“alice,你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
    我低头,“马上就不是了。”
    他看着我,手指轻微略过下巴,“为什么?”
    我,“我们这个样子,还可以继续下去吗?arthur,如果你还记得当时我去你办公室,我对你说过的话,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当时我找你要三爷的罪证,你不给,我无可奈何,我相信,今天我想要找到关于你对苏家做过的事情的证据,一样难于登天。也许,你一生都不会为你对苏家做过的事情受到任何法律上的惩罚,但是我不能再陪同你一起过这种虚假的幸福婚姻生活。”
    “虚——假——的,幸——福——婚——姻,吗?”勋世奉一字一句的重复,他嘴边忽然扯起一抹微笑,“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
    我,“……”
    勋世奉坐直身体,他靠在沙发上,冷淡的看着我,“alice,看样子你的记忆力很强,这样不错。不过,既然所有的事情你都记的这么清晰,那么,你应该也记得我说过的话。整个曼哈顿你找不到一个律师愿意代理你的离婚官司,一个都没有。”
    same!
    一模一样的!
    勋世奉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强硬与冷酷同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我问他,“我们这样的婚姻,这样的过往,这样的恩怨,这样的关系,到了今天这种地步,还勉强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谁知道呢?”
    勋世奉忽然转头,看着露台,外面暴雨骤下。
    “也许我们第一段婚姻的开始与结束都显得过于苍白,我珍惜现在这段婚姻是因为想要弥补那些遗憾。
    不过,谁知道呢?
    alice,如果你愿意告诉别人你是苏离,那个早已经离开人世的女人,你尽可以自由的去做这件事情。不过,鉴于我们还是维持着这种’虚假幸福的婚姻’关系,作为你的丈夫,我善意提醒你,如果你说出所谓的真相,很容易被康斯坦丁的律师拿到证据证明你精神分裂。
    这样,我作为你的合法丈夫,就会成为你的监护人,唯一的监护人。”
    这是一个忠告。
    同时,这也是一个警告。
    如果,我在医学上被判定为精神分裂症,我终身只能在家人的监护下生活,那么,在我目前的生活中,勋世奉的确是成为我监护人最好的人选,并且,是唯一的人选。
    我,“你会那样做吗?”
    他没有回答我。
    
    第201章
    
    如果用歌剧来形容这个糟糕的夜晚,一定是nessun dorma(今夜无人入眠)。
    宝宝从凌晨开始发烧,可能是注射了疫苗以后的反应。
    我们需要把他送进医院去。
    本来我以为此生就这样完结,再也见不到宝宝了,但是,再次看到他,再次抱住他,忽然就感觉眼泪好像与窗子外面的暴雨一样,根本无法停止。
    宝宝输液之后就睡了,外面黎明已经初现。
    勋世奉站在病房外面,没有进来,进来的人,是max。
    他应该已经知道那个秘密,但是他的冷静与反应能力似乎比勋世奉还要好。
    他安静的递给我一杯清水,只是说了一句,“少夫人,您一夜没有休息,请先回家吧,我来照顾小少爷。”
    我摇头,“不,我要在这里。”
    “好,那我给您弄一些吃的。”
    他离开,我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看着宝宝,他还那么小,还不到一岁,也不会说话,睡在病床上就好像当时我在b超仪器中看到他一样,小小的像一个豌豆苗。
    勋世奉在外面。
    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就能看见他。
    ——虚假的,幸福婚姻。
    谁也欺骗不了,我们的婚姻不是虚假的,爱情是真的,幸福是真的,孩子也是真实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同时,仇恨与恩怨全部是真实的。
    我走出去,他靠在墙面上,沉默的看着我。
    我,“离婚吧。孩子这么小,不能让他有一对儿完全不和谐的父母,也不能让他在这样冷淡的环境中长大。”
    “alice,你现在心情不好。”勋世奉的身体在墙壁上挺的很直,“等你心情平复了之后,我们再讨论这件事情。”
    我就站在他面前。
    勋世奉向前动一下,后背不再紧紧贴着墙壁,“有一件事,你忘了,我没有忘,我记得。如果你真是苏离,我们相识超过10年,你应该知道,我从9个月开始就没有忘记过事情,重要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忘记过。”
    ……
    “arthur,我爱你,如果以后我忘记了,……,请你不要忘记,我真的爱你,……”
    ……
    苏黎世墓园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勋暮生。
    宝宝身体恢复了一些,我与宝宝被连夜从瑞士带回纽约,重新回到alice mansion,现在的这座庄园与之前的气氛完全不一样,她依旧美丽的令人窒息,却封闭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我没有拿回自己的手机,不能再碰触电脑,每天能接触到的电子产品就是a…tech专门架设的模拟信号的高清电视,一套可以听交响乐的手工音响,以及一台收音机。
    我与外界几乎全面失去联系,现在,除了看书,我所有的时间都是daniel的。他似乎很开心,他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我的脚边爬来爬去。
    于是,每一天,我坐在地毯上,看着他,我拿着一本书,他似乎也有些感兴趣,于是我就把书页给他看。宝宝还这么小,他肯定看不懂,可是,他那双眼睛似乎对写满了书页的蝌蚪文异常感兴趣,他的手指可以在一行一行的文字上滑行。
    “少夫人。”
    max大叔把下午茶端过来,点心与红茶,三层点心塔上面放满了点心,偏重英国味道,不如法式的那样妖娆精致。
    他似乎也知道了我那个奇诡的秘密,但是,他并没有对我这个活死人肉白骨的传奇感觉到过分的好奇,只是在生活中的一些细节上比平时更加偏重英式而已。
    比如,我那台依旧使用模拟信号的电视其中有一个卫星台专门是康斯坦丁播放的有关英国的一切,从电影到音乐,从八卦到艺术,还有一个节目专门介绍不列颠的历史文化遗产,物质的非物质的都有。
    我被罩在一个奇诡的玻璃罩里面。
    我总感觉勋世奉正在对我进行一场心理战,他把我在整个空间孤立起来,让我没有外界联系,没有真正的生活,好想活在一个他用蚕丝裹着的纯净空间中,除了空茫,就是他给的这样的生活。
    另一种,楚门的世界吗?
    不过,这样情景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我现在不用被max大叔强硬着压着补习数学、金融以及各种类似的课程了。
    ……
    “少夫人曾经师从于新任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trinity college的sir humphrey(prof。 humphrey w。 kingston),这些课程对于少夫人实在是如同班门弄斧,还是不要占用少夫人陪伴小少爷的时间了。”
    ……
    于是,我的全部时间就是带孩子。
    下午茶过后,就是daniel的早教时间。勋世奉约的宝宝早教师已经到了,这是一个面容清秀的金发姑娘,她的声音好像夜莺一般。宝宝早教课程的时候,由于为了让孩子感觉到心理上的安全,妈妈是可以在场的,于是,我就在一旁目睹了这位金发姑娘,一面给宝宝按摩后背,一面用夜莺般的声音吟唱着,——!@#¥%……&*((*&……%¥#@@#¥%……&*(!@#¥%……&*(……
    据说,这是一种启蒙语言,按照我的猜测,这应该是勋世奉的母语之一,罗德斯托瓦尔语。
    我想要打断她,问一下,她对宝宝究竟在说一些什么。但是,好像她在进来之前就受到过max大叔的善意的忠告,——不要与少夫人说话,少夫人不喜欢陌生人的打扰。
    可是,我非但没有不喜欢陌生人,我还很渴望与陌生人说一下话。只是这些陌生人好像故意把我忽视掉,好像我就是一个幽灵,在他们的眼中完全没有存在感。久而久之,如果不是max大叔每天同我说一些我们人生中最伟大的事情,诸如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下午茶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宵夜吃什么,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灰飞烟灭成为幽灵。
    我每天都能看见勋世奉,他也同daniel在一起玩,他们父子两个可以很和谐的玩在一起,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也许,他正在用这样的a来证明,我们是一对儿不和谐的夫妻,但是,即使我们不离婚,宝宝也可以成长的很好。
    ……
    “arthur,我们真的要这样生活下去吗?”
    “如你所说,这就是你想要的,虚假的幸福婚姻,很完美。”
    ……
    是的,完美的虚假幸福婚姻。
    原本,我们的夜晚可以是这个完美的虚假壳子中唯一的真实,只是在我们回来alice mansion的第一夜,我的身体僵硬到疼痛的地步,人不是动物,即使动物性再强,人还是进化出了感情,这种情景下,即使我再麻木,也无法再在浓重的夜幕下掩盖下触及灵魂深处最不堪的一面。
    他从我身上起来,我也慢慢坐起来,把被子一层一层裹上来,手指紧紧抓住,这是一个下意识自我保护的姿势,似乎,从婴儿时代开始,这个动作就会了,不用教,是刻在dna中传下来。
    从那一天开始,我们正式分居。
    daniel有自己的房间,我还是原来的主卧室,勋世奉住在书房旁边的屋子中,我们三个人占用了整个三楼。alice mansion空间巨大,如果想要刻意忽略,也许,我可以在这里再也看不见他。
    抱着daniel,勋世奉忽然对我说,“这与离婚又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你在华尔街还挂着’勋夫人’的头衔,但是,那对你又有什么影响?”
    他说这话的事情,甚至是笑意盈盈,他怀中的宝宝根本感觉不到这句话的真实的意思,他只是听到勋世奉的声音,是柔和温暖的,他的表情带着很深的笑意。
    我看到他的手指,左手无名指上依旧戴着黄金婚戒,朴素而古雅。
    我低头。
    自己的手指上也一样。
    传统,没有离婚就不能摘掉戒指。
    其实,不一样,我们这样的生活与真正离婚不一样。离婚了,对我们两个人都是一种解脱,而现在,我们过的是一种虚假扭曲的人生。他把我罩进了一个玻璃罩子,那么,同时,他也把自己罩进了这个罩子当中。
    “既然我两任妻子都是同一个女人,也许,这就是神谕。你是我的宿命,既然是宿命,那么我接受。”勋世奉继续用那种柔和的声线,在daniel面前说话,“daniel好像又重了,他最近吃的很多吗?”
    “嗯,很多。我现在时间充足,每天都陪着他,喂他的次数也比之前多很多。”
    “以后让他自己吃饭。”勋世奉端着daniel,好像端着一个坛子。
    我,“可是宝宝这么小……”
    “他会吃的,这是人类的本能。”
    
    第202章
    
    daniel自己开始吃饭之后,我的spare time简直多如牛毛。
    我几乎已经开始适应这样的生活,活脱脱就是当年我上中学时候被学校惩罚那一次的经历。
    那个时候我淘气捣乱,大半夜的被学校送到一个四处封闭的山林沟沟里面,那里是世外桃源,风景美如蓬莱仙境,但是没有手机信号,没有网络,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唯一能做的三件事情就是睡觉,吃饭与学习,当然,睡觉与吃饭是活着的必要条件,而学习则是主要目的。
    现在我在alice mansion里面,也是有几件事:吃饭,睡觉,陪daniel,还有就是学习。
    每天都在学习,max把书柜重新布置了一下,他把我之前爱看的花花绿绿封皮的图书全部绞杀,只留下一些据说特别符合’少夫人品味’的书籍。我现在感觉这些天无所事事,于是心沉静下来,开始好好看书。这段时间,比我这些年的进步都要大。
    我已经看完一整本英文版的《康斯坦丁·帝国崛起》了,只是,原本就乱的心变得更是乱如麻团。
    在看完了max为了重新布置的书柜中的藏书之后,我意外发现,max从北京我的旧家还有廖安处带回来的资料全部摆放在我书房的一个空间里面,里面有很多旧时的书画,但是,唯独缺少了萧商画的那幅水墨荷花。
    萧商的画作不值钱,他没有名气,没有年纪,没有历史,只是师承名门,那样一幅荷花没有风骨,只有缠绵,只能收于闺房,绝对不会被收藏界与资本市场追捧。
    又是一个凌晨3点,外面开始下雨。
    今天daniel玩的太累,他睡的比较早,我跟着他睡的也早,只是我毕竟不是baby,睡不了那么长久,半夜醒过来之后就没有睡意。
    起床,开门。
    发现书房那边的屋子门是敞开的,烟草的气息好像纤细的水雾一样,袅袅过来。我攥了一下手指,抓着门边,——他还是癌症恢复期,不能这样吸烟。
    我走过去,推开门。
    勋世奉坐在那张穷奢极侈的桌子后面,桌面上是一盏古董台灯,昏黄的亮着。
    烟草的雾与味道已经逐渐散开,他只是坐在那里,面前的桌面上展开一幅画轴,绑画轴的细绳垂下,而画轴的左边也沿着桌面垂下,我走近了,看见画轴上一行字;——字体稍嫌秀致,但是细看,内中透着刚强,带着旧时代那种早已经烟消云灭的文人风骨。
    一首唐诗。
    洞房昨夜春风起,遥忆美人湘江水,枕上片刻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
    这是萧商给我的水墨荷花。
    没别人画出的出淤泥而染的风骨,黑白之间,反而透着一丝刻骨的缠绵。
    勋世奉看见我进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我。我走到他桌边,伸手,把画轴一点一点卷起来。
    “这是我的东西,不能这样看的……”
    “alice。”勋世奉忽然开口,“他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他……”
    我把手中的画轴卷好,想要用细绳捆绑,勋世奉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生疼生疼的,我反抗,却推不开他的力气,他用力直接把我扯过去,跌在他的腿上,按在他的怀中。
    “告诉我,萧商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你有他的资料,以你的能力,他的一切你都了如指掌,为什么要问我?”
    他的手指扳起我的下巴,粗鲁的亲吻直接压下来!唇舌交织的纠缠,苦涩的尼古丁的味道,冰冷包裹着炽热的气息,被夺走的呼吸,喘息的声音,他就像森林中受伤的狮子,已经癫狂的野兽。
    他放开我,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嘶哑着说,“我有他的资料,难以想象的详细,但是,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只有你能告诉我。告诉我,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我说不话来。
    勋世奉在我心中一直沉静如冰,即使我知道那是假象,他却一直把这样一层完美的画皮假象披的完美无缺。但是,这层画皮已经消逝的无影无踪。
    现在他,像是已经完全疯了!
    他的手指就扣在我的后颈上,我坐在他的腿上,与他交颈相拥,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呼吸,他的喘息,却看不见他的眼睛。他又问了我一遍,“告诉我,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对这个问题的固执让人害怕。似乎,我不回答他,他就会这样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下去,直到他的嗓子嘶哑,再也无法发出声音,问不出来为止。
    我抬手,也抚住他的后颈,轻揉了几下,让他安静下来。我才说,“萧商,是普通的一个人,和亿万中国男人一样,很普通。”……但是,对于我,他是独一无二的。
    “alice,你们苏家为什么会接受这样普通的男人?”
    “他,……他,萧商是我爷爷的入室弟子。”
    我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是孤儿,他就好像一个纯血巫师被麻瓜家庭收养一样被他现在的爸爸妈妈收养,同时收养的还有他的妹妹萧容,他们兄妹从小性格就不一样。他的爸爸妈妈是典型的燕城人,燕城是重工业城市,他们家是工人。
    我们小的时候,工人的工资高,他爸爸拿了工资就喝酒吃肉,喝完酒回家就打老婆。幸好,那个时候工资是一个月一结,他爸爸每个月只有那么一天可以喝醉,可以打老婆。
    萧商小的时候曾经想要保护他的妈妈,却被他妈妈丢出门,因为她不能失去丈夫,她感觉自己生不出孩子,她理亏,不能再由一个收养的小孩破坏自己本来已经累如危卵的婚姻。”
    ……
    勋世奉的情绪似乎终于缓缓平静下来,他的脸颊轻轻蹭着我的发丝,似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带着残酷的亲昵的味道。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在这样的情况下,对着勋世奉说这些。
    但是,现实是我说了,并且他一直在听,安静的听着。
    ……
    我,“arthur,萧商是与你完全不一样的人。他出身寒门,自己需要很努力学习才会有前途,他拿到奖学金,国家级的助学金读了我们那里最好的大学,他永远不可能像你这样,15岁就可以在mit读phd的课程。毕业了,他成为一个医生,虽然很优秀,但是这样的优秀的医生全中国有很多。他会画画,师从名师,只是,他的画从来不卖。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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