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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福晋的前世今生-镜花水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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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相信什么天子之怒伏尸百万,那是昏聩无能之辈的恼羞成怒,是丧失人性的心里变态者所为,一个正常人,在任何情境下,都不会将人命作为自己坏情绪的牺牲品。
魔鬼亲了她一下,她呕得想吐。可她怕他会掐死她,她怕这么死,只能忍,只能忍。
那不是她,不是她的身体。
☆、心病
端亲王休沐,早早支会过过来用午膻,瓜尔佳氏忙前忙后的着人准备,临了却左等右等不见人影,饭菜凉透了,才有奴才来禀王爷临时有事不过来了。
有身子的人脾气总大,她面色不大好的坐了一会儿,叫人去对面请了海氏过来一起用膳。
那头却回五阿哥受了风寒,哭闹不止,海福晋忙着照顾呢。
左右碰壁,她气不顺的胡乱用了两口饭,便叫丫头准备了些参汤补品的过去探视五阿哥。
五阿哥才一岁多,身上不得劲儿只会哭,嗓子都哭干了,海福晋抱着他又是心疼又是无计可施,也顾不上招呼她。
“这哭下去还了得?沈永年!”瓜尔佳氏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王府惯常看诊的大夫身上,“你还不快想想辙子?”
沈永年被她点名儿心头一跳,硬着头皮道:“这……奴才只负责看病,只要药吃下去奴才保他三天能好好儿的,这哭闹……也没大碍的,奴才也是……”他苦了脸,“真没法子治。”
瓜尔佳氏冷脸:“这都看不好,白瞎了你一把胡子!老不中用!”
“奴才该死!”沈永年连连告罪,瓜尔佳氏冷哼一声,甩袖叫他滚,瞧瞧叫五阿哥哭得心焦的海氏,抿嘴走了两步,骤然想起什么似的猛一回头,对着海氏身边儿的嬷嬷道:“去,派个人去回福晋,请照看佟福晋的胡太医来瞧瞧。”
那嬷嬷不无怨念:“才去了,可胡太医去后边儿薛福晋那里了。福晋来了一趟,说沈大夫也说了没大事儿,叫咱们暂且等等……可眼瞧着这都等了一个时辰了。”
瓜尔佳氏颇有几分脾气,待海氏又颇亲厚,闻言就骂:“他不过来,你们都是死的?不会过去催?好好儿一个大活人,一个时辰什么病看不完,叫个孩子等着!”
嬷嬷道:“咱们是想过去,可……薛福晋那里,没人敢去呀!”
“没用的东西!”瓜尔佳氏骂了一句,放嗓子吆喝,“来人!备份儿东西跟我去印月阁!”话毕踩着花盆底儿噔噔走了。
“凝妹妹!”屏风里头海氏听见她高声说话才知道出了事儿,忙抱着孩子出来拦她,却没来得及,只得在后头喊,“瑜凝!五哥儿不要紧,你别去触霉头!”
瓜尔佳氏早便走远,路上却放慢了脚步,只等丫头匆匆忙忙带着东西跟上来,自个儿翻检了一遍儿,眼皮儿一掀又吩咐:“去我院里把那两盆儿金边儿天竺葵搬来。”
“主子,那可是舅老爷从婆罗多带来的,一盆儿值一个城呢……”
瓜尔佳氏嗔她一眼,“叫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如是妥当了,才往印月阁而去。
她脾气虽然大些,却不是个没脑子的,看这府里一个个儿嫡福晋侧福晋的都对薛氏讳莫如深就知道这个人不能惹,何况她也没碍她什么事儿,也犯不着招惹她,她对她可还有这十二分的好奇。不过是借此机会,略试试这水的深浅罢了。
海氏倒也聪明,没胆子大的挖坑给她跳,她身边儿嬷嬷就该杀了,话里话外引着她去找印月阁的不自在。
进门时正见霁月往海棠树根底下倒药渣子,看见她站起来道了个万福。她回头看了眼,丫鬟识趣的上前送上东西,瓜尔佳氏一笑,“才在海福晋那里听说你们主子病了,我来瞧瞧她。这两盆儿金边儿天竺葵是我舅舅前两年从婆罗多送来的,我没耐心侍候,你们福晋喜欢花草,送给她养着吧。”
霁月忙叫人接了东西,垂手笑道:“劳驾您大老远过来了,您快请屋里请。”
薛氏有疾,当家做主的就是霁月和追云两个,上一回瓜尔佳氏来去匆匆的没往屋里请,这一回人带着礼物上门了,却不好再那么着。若说平日霁月还不敢这么痛快的做主,今天却不一样,她一边引瓜尔佳氏进门一边道:“可巧呢,爷刚刚还向问及胡太医福晋的情况……”
瓜尔佳氏心里一沉,合着临时有事,她以为是什么正经事,竟是在这里陪着薛氏?皇帝器重,端亲王素来勤于政务,半年多来,几时听说过他大白天的在哪个福晋格格房里呆过半日?可无论如何总归来得不巧,平白叫人误会是来别人房里堵人的。
霁月请她在厅中坐下,朝追云使个眼色奉茶,又道:“侧福晋稍坐,主子一早高热,迷糊不醒,爷将将吩咐过不叫进去打扰。”
“不急。”瓜尔佳氏咬牙笑着,“有爷陪着我就不叨扰了,无碍就好。”扫了一圈儿却道:“没瞧见胡太医?”
霁月瞧了眼里屋,道:“爷问话儿呢,您寻他有事儿?”
胡太医却正在内室里头,山水屏风外站在端亲王跟前儿回话,只是这话,有些个儿不那么好回。
他斟酌了再斟酌,方慢吞吞道:“奴才前两年听路师兄讲过庶福晋的情况,既然而今依旧不肯开口说话,却还是心病难消。依王爷所言,两回同寝,庶福晋两回都高热不止,想来病根儿也还是在这上头。至于解决之法……”胡太医顿了一顿,“这心病,还得心药医。”
“庶福晋之病,奴才了解详尽远不如师兄,恐难给出有过于师兄的良策。”
言罢觉察到端亲王目光落到身上,不禁又躬低了两分腰。
端亲王冷冷一哼,拂袖道:“你师兄告诉本王叫她养花,两年多病没养好性子养得倒是越发孤僻了。你只说,你有什么办法。”
路明远与胡太医师出同门,医术上倒还略胜一筹。两年前薛庶福晋病重,便是他一手调治才捡回一条命来。只可惜其性情乖张,为人孤傲了些,不久以后便开罪于端亲王,丢了头上的乌纱帽。薛庶福晋的病症,往日他听得耳熟能详,并非是没有见解,不过想借此机会拉一把路明远罢了。只可惜端亲王满脸的不快,看来是恼他恼得厉害。
他素来是个知进退的,闻言自不再多提,因道:“昔日听闻庶福晋是因小产所伤,忧郁成疾。想来王爷也知,师兄叫庶福晋养花,意在祛除她心内伤痛抑郁之情,归复平和。然古语有言,过犹不及,水太静了,那便成了死水。是以奴才以为,当动时须动,庶福晋避世太过,王爷或可领她,踏入俗世中来了。”
端亲王瞧了眼屏风的方向,慢慢踱开,少顷,挥了挥手:“我想想,你下去吧。”
胡太医应个嗻,躬身退了出去。暗道这薛氏果然就是端亲王心尖尖儿上的人,可惜这身份低微,即便要宠,也不敢拿到明面儿上来宠。以薛氏目前的状况,一旦与人接触,端亲王势必诸多回护才能保她安稳,显然这对她有害无利。他叹了叹,自己实出了个鸡肋的主意,还是师兄看得分明。
端亲王转过屏风看了看榻上安然阖目的人,面色尚有些绯红,伸手探了探她前额,热度才将将有些下去,只可惜反反复复,并不能叫人放心。
他微微叹了口气,手指顺着她的面颊反复勾勒,“我一直以为你心里是最通透的,从不用我费心,没想到……”他阖了阖眼,“是我对不住你,若当日不回王府,你一定还好好的……”
他握住她的手,声音平淡却带着掩不住的悲戚,“你不会哭,不会闹,所以你就这么惩罚我是么?荼荼,你怎会这么狠心。”
“王爷,瓜尔佳侧福晋求见。”
他侧了侧头,敛了神色,抚了抚那一头青丝,起身走出门去。
脚步声消失的那一刻,床上人就睁开了眼睛,定定看着头顶碧纱帐幔上繁复的纹络,眉宇中微带倦色,眸色却很清明。
她看了看那纤白细腻的手腕,那个端亲王,与这个身体的主人到底是有怎样的一段过往?她势必不会理解一对古人的感情,为什么她会变成她,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这样一个不见天日的牢笼里?心口像堵着一团什么,莫名其妙的来,只盼有朝一日还可莫名其妙的走。此间种种不堪回首,她只当,大梦一场。
瓜尔佳氏成功的带走了胡太医,并且收到了端亲王旁敲侧击的警告,日后无事,最好不要再来印月阁。
瓜尔佳氏从小就不是个乖顺的孩子,端亲王没有明令禁止,几日以后她想起来,便同海氏一起闲逛去了。料不到的是他在印月阁下了门禁,甫一走近,即被人拦住,“王爷有命,庶福晋抱恙在身,任何人不得叨扰。”语气强硬。
瓜尔佳氏气红了眼,“这是专防着我呢!”
不踏足印月阁,不提及薛福晋,这是端亲王府诸位福晋格格只见多少年来约定成俗的规矩。谁都知道薛氏在王爷心里不一样,可她究竟一没专宠椒房,二没争风吃醋。一个没法再生育的汉家女,爷稍看护些就看护些,左不过端亲王府多花些银子,碍不着大家伙儿什么事。既叫远着她那便远着,何必处处同爷作对,讨他烦呢?
海氏这么劝她,瓜尔佳氏听进了心里,可是,她也要像她们一样吗?讨好他,顺从他,妥妥当当的生下儿子,妥妥当当的等着王爷即位,再等着她的孩子即位。
这是一条多么一帆风顺的路,她甚至不需要去顾及唯一能与她分庭抗礼的佟佳氏。
以她瓜尔佳氏长房嫡女的身份,皇帝将她指为侧福晋的那一日,就注定默许了她的家族一位来日之君,除非,她生不出儿子。
所以,为什么不呢?为什么要冒着惹怒他的危险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
☆、洋槐花
瓜尔佳氏终究没在过问过薛氏相关的事情,而印月阁里,仪亲王又有月余不曾踏足,薛庶福晋的病反复了三五天以后好了起来,性情却越发乖僻,以往对身边伺候的人还有个眼神儿,渐渐的却连眼神儿也没有了。
后院里槐树开满了成串的白花儿,丛丛翠色间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像是下了场不大的雪。有时槐花会掉下来一串,她便捡了来逗小狗儿。嘟噜顽皮,不多时就扯坏了,丫鬟们便用长杆子绑了铜钩,从树上往下拽花串子。她有时心烦,便将丫头赶走,自己拿着钩子往下勾花,只不料有一日才举起了杆子,上头就掉下了两串槐花。
雪白的,还带着不少细小的花骨朵儿,她抬头看了看,墨蓝衣裳的少年便在一树繁花间笑意盎然,“还要么?我帮你摘。”
干净,明媚,犹如春日的朝阳,和煦而温暖。
她奇怪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笑容,然后不可避免的,心跳了一下。
微微敛眼,她低下头,将杆子靠在树上,回眸去找嘟噜,它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树上的人出神儿。她弯腰抱起它,提步回房。
“哎,你别走啊。”
哗啦一声轻响,仿佛微风吹过,他顺着树干滑下来,伸臂将她拦住,“我在这儿看了你两年了,你都还不知道我,眼见我就要走了,咱们认识一下吧。”他笑起来,神采奕奕,尽管她没看他,“我叫魏清扬,你叫什么?”
黑靴劲装,这是侍卫的装束,她瞥了他一眼,抚了抚嘟噜的后颈。
“汪!”嘟噜立刻炸了毛,浑身戒备的瞪着来人。
“这狗儿好生聪明。”他毫不介意的去摸嘟噜的头,被它一扭头咬住了手指,哎呦叫了一声。她慌忙按住嘟噜,待它松了嘴,那手指头上血淋淋两个牙印儿。
“嘶!”魏清扬甩甩手,直接用那只伤手给了嘟噜一个不轻不重的炒栗子,“你这小畜生,脾气也忒坏了吧。”抬头一看,狗主人却还一脸失色的盯着他的手,不由咧嘴一笑,“你别紧张,这点儿小伤,不碍事儿的。”
她没理他,盯着那手看了一会儿,转身便走。
“喂,你再走我就告诉别人你会说话!”
她猛然顿住了脚步,下意识的回眸看他。
魏清扬望着那一双清水似的眼睛有些愧疚,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看见过,你和嘟噜说话,你叫它嘟噜!”
她眼睛一敛,拿眼角看他,那神情既轻蔑又挑衅,还有鄙薄的意思。
魏清扬一下就红了脸,“我……我不是威胁你的意思,我就是……就是……”支吾之间,已经没了人影,远远听到丫鬟走来的声音,他一跺脚,嗖一下爬上了树。
风过无声,夏去秋来。
槐花渐渐落尽,剩下一树沉甸甸的荚果,从青变褐。
秋风萧瑟,槐叶落了一地,霁月向外扫了一眼,不由朝着追云感慨,“爷有多少日子没来过了?”
“不是前儿还遣人送了两盆儿泥金香过来么。”追云沏着茶,漫不经心的答她一声。
“这哪能一样?”霁月猛然坐直了身子,“你瞧以前,爷虽来得不多,可只要在京,来印月阁的间隔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追云淡淡道:“今时不同往日,王爷奉命监国,事务繁忙,你别瞎操心。”
“我这不是……”霁月说了一半忽然打住,站起身来,追云一见,也忙转身颔首。
却是薛氏牵着嘟噜走了出来,嘟噜最近长胖了一些,毛也长齐了,圆滚滚的越发像个球。
它挣着绳子去前院,薛氏把它牵出去栓在门口,自己便去花棚里鼓捣花。
嘟噜感觉受了欺骗,门前门后的闹个不停。
霁月给它解了绳子,对着花棚中人一施礼,“奴婢带它出去遛遛。”
才一出门,就见一人信步而来,鸦青地银丝暗纹团花常服,青玉勾束带,悬着香囊玉佩、流苏璎珞等配饰。行走之间但见身姿挺拔英朗,气度无双。却正是仪亲王。
霁月一喜,慌忙行礼,“王爷万安。”
“嗯。”仪亲王淡一点头,瞥见她牵着的嘟噜,垂手唤了唤,嘟噜居然没以往那么亲热,敷衍的扒拉他两下就退到了霁月身边。
霁月忙道:“主子在侍弄花草,嘟噜在旁捣乱,奴婢正要带它出门溜溜弯。”
“去吧。”仪亲王一瞥她,抬脚进了门,一眼就看见那在花棚里拿着铜壶洒水的人,一心一意的沉浸在花花草草之中。
□□月份的时日里,百花凋零,只开着几盆菊花和红月季。
浇花人仍是惯常的打扮,小两把头,细绢花,玉坠子,鹅黄滚边绣缠枝莲白绸衫,浅黄绸裤,牙白绣鞋。衣袖略挽,腕上细细一对虾须镯,随着动作缓缓晃悠,清新怡人。
他走到她身后,顺手摘了一朵黄蕊白瓣的瑶池玉凤在她发髻比量,她没发觉,回身之际吓了一跳,花洒哐啷掉在了地上。
手忙脚乱的回头捡花洒,他按住她的手,“叫奴才来吧,我久没见你,咱们说说话。”
她执拗不过他,满心戒备的被他牵走。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她心不在焉,他说两句就会生厌。所以他根本就没说话,只牵着她随处走走,将她的发髻拆掉,再随手拿发钗束上,斜簪上那朵瑶池玉凤。
端详一会儿,揽她欲吻,她便是一抖,他并没像以往一般放开,而是覆了上去,在她的躲闪之中辗转亲到了耳边。然后,气息平静的放开她,抬起那精致的下巴,慢慢道:“从今天开始,我们来做个交易。往后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认真听,认真想,认真回应,做到了我们就好好说话,做不到……”他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莹润的嘴唇一抿,竟带了些愉悦的意味,“一样做不到,我就亲一次。”
她往后缩了缩,被他挡住,一字一句问:“可听明白了?”
她垂着眼睛,听而不闻,他跟着就贴上了嘴角,她推不开,心想忍一忍,忍一忍大概就可以。
事实证明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说的是顽话,究竟没同她一般见识,她松了一口气,继续魂游天外,身后人唯有一声叹息。
不见时想见,见到时唯两两枯坐相对,何其可笑。
不能交流,不能亲密,他有时会奇怪自己怎么还能有耐心,或许他心里一直存着个念想,一直想着有一日,她或还能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像往常一样伴在他身边,□□添香,含情浅笑。
仪亲王用于感慨的时间并没有多少,第二日天蒙蒙亮,薛福晋尚在梦乡之时他就走了,又是月余不见人影。
初冬第一场雪无声无息的就下了起来,庶福晋披着狐裘立于中庭看雪,嘟噜怕冷,直往她怀里钻。
屋后光秃秃的树梢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叫人不由就想起了那一树雪白的槐花。
不过,她想,这一回应该不会有个少年从天而降了。
然而转身的一瞬,熟悉的笑容,暖融融的像是能化掉一树积雪。
墨蓝夹袍,腰束革带,整个人显得身形颀长而精神。
这是她第三次见他,第二次还是在槐花未落的时候。
她抱着嘟噜在属下乘凉的时候,他从树上下来,带了一个桃子给她,指着嘟噜道:“我瞧它喜欢吃桃儿,喏,给你。”嘴里还碎碎念,“又不是猴子,为什么不喜欢啃骨头喜欢吃桃儿呢?你养的狗真怪。”
她不由自主就笑了,在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不会笑的时候,就这么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真好看。”他呆呆的看着她,以至于她听了这话登时收敛了笑意,也还在傻呵呵的笑。
她拿簪子划开了桃子喂嘟噜,他在她身边蹲下,看着她挠挠头,“我来是告诉你一声,叔公不准我走,我还是要在这里呆着。王爷叫我保护你,真不明白,你这里十天半月没一个人来,有什么好保护的。”瞧瞧她没反应,依旧自说自话,“你不信我能保护你?给你看……”
说话间捡了颗石子随手一丢,树上便有什么东西应声而落,他捡在在手里给她看,“瞧——”
那雀儿直挺挺的躺在他手里,她扫了一眼,目光几不可见的一冷。
他却像是能把她看透,忙解释:“你别生气,我可没那么坏,把它打死。再说,打死它就不算本事了。”说着把那雀儿捧在手里揉了揉,鸟儿竟就睁开了眼,扑腾了几下翅膀飞了出去。
“怎么样?厉害吧?”他得意的道,不无自豪,“我爹可是名震蜀地的镖师,我虽不比我爹能以一敌百,可一个对几十个还是没问题的,搁在沙场上,绝对是一把利剑,可惜你们王爷大材小用,叫我给他看家护院……”
他碎碎念了很久,她竟都听了进去,直到他警觉的道了声“不好”,她心里一跳,只听她道:“有人来了,我改天再来找你。”
眼前,他笑嘻嘻看着她,说:“嘟噜瘦了,你长胖了。”
她瞪了他一眼,他却很高兴,“真好,你居然肯搭理我。”
然后她就垂下眼睛,不再理他了,他也不在意,跟着凑过去:“你现在怎么老让丫头跟着,像以前一样把他们撵走多好,我想来找你都不能,好容易今天她们才能不在。喂,你去哪里?”
她没理会,径直进了房,后面人气得一跺脚,转眼消失不见。
她了解自己,再呆下去,她会喜欢上他。她实在寂寞太久了,太久没有一个人,能这么自然亲切的和她说说话。
所见皆是另一个时代里一板一眼的人,她能清晰的区分开他们与自己,可魏清扬不一样,他是这万千灰白色中唯一的一抹鲜活色彩,他能让她感觉到久违的平等与天性。他,太接近于现代社会中热血沸腾而又无所顾忌的男孩子。或许在那里她不会多看一眼,可在异世之中,那是难寻的一丝安慰。
必然是飞蛾扑火。必然不可以让它发生。
然而飞蛾扑火是天性,无可阻挡,爱情之火,一旦燃起,就是燎原之势。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打滚求收哟!!!!!!
☆、逃离
她最终还是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在距离她情窦初开的十年以后,义无反顾的。
从她决定了开始躲着魏清扬,到他千方百计的出现在她面前,数不清多少次,到最后他拦在她面前,神色异常的看着她:“怎么办?我可能……可能……”
他一抿唇,伸手将她的手拉倒心口,牢牢按住,目光灼灼,“你懂么?”
掌心之下,年轻的心脏飞快而有力的跳动,轰的一下,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炸裂开来,有什么东西落下,有什么东西在奔涌沸腾,涌向四肢百骸。
可她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她猛地抽手。
他拽住她不放,人像是痴了,又痴又强势,“我知道不该,可我想你明白我的心。我知道你在这里过得不开心,你要是愿意,我带你走!”
你要是愿意,我带你走!
心脏在怦怦急跳,像是要冲出胸口。她用尽了最大的力气退开他,跑回房里。那句话却不断的在耳边回响,“你要是愿意,我带你走!”
“你要是愿意,我带你走!”
……
她靠在床头坐了一夜,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终于完完全全的沉静下来。
孤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那么多的不确定因素,她不能为着心里那点可笑的感觉,将一己之身系于另一人之上。
人心叵测。
窗外的世界是风是雨,从无定数。窗子里的,起码暂时安稳,而那些不堪回首的,权作一次传奇历程所需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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