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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福晋的前世今生-镜花水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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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叵测。
窗外的世界是风是雨,从无定数。窗子里的,起码暂时安稳,而那些不堪回首的,权作一次传奇历程所需付出的代价。
冬寒未消,春寒料峭。
净瓶里插上了腊梅,清香袭人,惜花人却从未看过。
花棚里的花死了大半,她救不活它们,于是放开嘟噜,任它闹了个天翻地覆。
终究有什么不一样了,她的心,再也静不了了。
端亲王过来的时候,她从未有过的害怕,心里有着强烈的预感,她瞒不下去了。
索性还好,他只是揽着她在炕上看书,从窗口瞥见满园残花,微微一笑,“霁月说你久不侍弄那些花儿了,是不是终于肯离开它们了?”
他贴着她的脖颈,呼出的气息就喷洒在她耳边,温热的,痒痒的,她触痒不禁,缩着颈子躲开,他便丢了书按住她,直往肋下呵她痒痒。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是汗,直到有人急匆匆的回禀万岁爷急诏,他方才放手在那小巧的鼻尖轻吻了一下,匆匆离开。
她拿被子裹住自己,满眼泪花。
午夜梦回之时床边一个暗影,她吓了一跳,惊坐而起。
“别叫,是我。”那人迅速捂住她的嘴巴,压低了声音在耳边道,“我松开手,你别叫,可以吗?”
她怔了一会儿,点头,然后感觉到那双手缓缓滑落至肩头,微一迟疑,用力握住了她,“你跟我走吧!”
他的声音不复以往活跃清朗,有些喑哑,“今天我看见他过来,我恨不得冲进来把你抢走!我不能看着你……看着你……被他抱在怀里……”他吸了吸鼻子,“你愿意跟我走吗?虽不能锦衣玉食,但我保证叫你衣食无忧。我会一辈子待你好,像我爹待我娘一样,一辈子生死不弃,绝无二心。”
她静静的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他有些颓然的松开手,脱力般垂下,“那……就当告别吧……我没办法再呆在你身边了。你……”他想起什么似的又抓住她手臂,期待而又担忧,“你只对我笑过,你不是心里没有我,只是怕他,对不对?”
她想她应该摇头,可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唯有默认,她心里有他。
“你该相信我的,我一定能安安全全的把你带出去,你跟我走……”
她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抽回胳膊,态度坚决。
他慢慢松了手,背过身,“你……再想想,现在先不要回答,过几日,再给我答复。”
说罢,仿佛怕她拒绝似的,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天渐渐亮了,睁开眼,夜间种种仿佛大梦一场。
她呼出口气,拍拍手唤嘟噜,嘟噜一路小跑过来,攀上床沿,她将它抱到怀里,用仅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唤了一声:“嘟噜。”
嘟噜兴奋的拿一对儿前蹄掐住了她的胳膊。
三天以后他再闯进门时她丝毫没有吃惊,屋里尚留着一盏烛火,像是她特意等他。
两两相望时他有些局促,干涩的张张嘴,“你……愿意跟我走么?”
她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摇头。
“那,后会有期。”意想不到的,最后一个字出口,他么又离开,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步,在她胸前一点。
她立刻感觉浑身一麻,整个人似乎脱力了一般,动弹不得。
“对不起,我不能留下你,你放心,我会安安全全的把你带出去。”
他将她抱下床靠在妆台前,然后跳出窗子,拖进来一个重重的麻袋,丢在床上,忙活了一阵子转过身来,见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怒视着他,忙道:“你别生气,她是刑部大牢里被判了剐刑的死囚,我把她弄出来是她的造化。”说话间摘了她脖子上的玉佩挂在那女囚身上,然后拿蜡烛引燃了四周帷幔,用袍子裹上她抱起,从窗子里一跃而出,几下纵跃攀上房顶,快步疾行,脚步轻的几乎听不到,他一扬下颌指了指前院花棚,“值夜的丫鬟都被我点了睡穴放在那里,嘟噜也在,不会伤到的……”
见她目色渐渐柔和下来,不由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是愿意跟我走的。”
她软软的依在他怀里,心跳飞快。
骤然却听人喊,“贼!有贼!抓贼了!”
魏清扬脚步一顿,黑漆漆的院子里正有一个人影抬头看着这里,扯着嗓子大喊捉贼。
当即一枚暗器飞过去,其人应声而倒,却已是来不及,四周灯火大亮,奴仆护卫到处奔走,叫嚷抓贼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低头看了眼她,“你相信我么?我会安安全全的带你出去。”
她阖了下眼皮,他一弯嘴角,轻道:“闭上眼。”
她依言而行,霎时耳边风声大作,他换作一只手抱着她,拔剑出鞘,几番起落,间或响起兵器碰撞之声。他并不恋战,一心只求逃离,初初应付的倒也轻松,往往一击即退,其后却渐渐吃力,她的心砰砰直跳,睁眼看着他被四人左右夹击,腹背受敌,一步步被逼到屋檐,猛一提气,带着她跳了下去。
“何人胆敢擅闯兰苑!”底下有人在喊。
一队铁甲护卫自门外匆忙赶到,首领提剑一礼,“印月阁遭贼,我等追行至此,得罪!”
说话间一挥手,侍卫立刻从两边分开,将几人团团围住。
魏清扬冷笑一声,“凭他们也想拿住我?笑话!”
横剑一扫,一瞬间十数侍卫尚未来得及出招,即仰倒在地。
可哪里出了差错,分明大部分人不能敌他,而将他逼至此处的四人一瞬间功力像是涨了数倍,四面夹击,令他根本无还手之力,却并不下手,只是与他缠斗不止,越打越靠近内院。
兰苑!他心头一个激灵,今日佟侧福晋庆生,王府女眷孩子兼别府里交好的王爷贝勒福晋正齐聚在此处……他们是不仅仅要拿住他,还要引得旁人注意,将他们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是要……逼端亲王非杀她不可!是……她!
好歹毒的心计!他恍然清醒,却为时已晚。前面的剑抵到了胸口,后面的剑就要戳中背心。他侧身一闪从右侧险险避开,脑中飞速思考,忽而灵光一闪,有意卖个破绽被人当肩砍下一刀,拄剑在地,看似已无力招架,下一瞬即忽然横剑于薛氏颈边,厉声高喝:“统统退后,薛庶福晋在我手中!”
“什么?”佟侧福晋的生日宴上,嫡福晋猛一抬眼,为五格格夹菜的筷子顿在了半空中,显然大为震颤,“谁被挟持?”
来人急道:“启禀福晋,印月阁护卫魏清扬挟持薛庶福晋出府,被阿克敦统领所困。”
“薛庶福晋?”满座妇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瓜尔佳氏攥着酒杯的手更是一抖,泼湿了半幅袖子。
“报——”又一个小苏拉急跑进门,打千道:“启禀福晋,印月阁正房走水,天干风大,火势难以控制!”
“了不得了!”“这……好好的怎么走水了?”
座间一片哄乱。
“都住嘴!”嫡福晋重重一摔筷子,止住了满座喧哗,她到底是经过些事的当家人,只一瞬便定下神来,镇定的询问先来之人:“庶福晋如何?”
那人道:“眼下无事,只是尚在逆贼手中,统领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何处?”
“回福晋,就在前庭。”
伊尔根觉罗氏微一沉吟,当机立断,回头向客人告罪:“诸位姊妹见谅,今日府中有事,恕我招待不周,改日再向诸位赔罪。春分谷雨,送诸位福晋从侧门出府。”
诸位福晋也是有眼色的,纷纷起身告辞。
伊尔根觉氏看向回事之人,果断道:“通知阿克敦,我随后即到,在此之前,叫他务必保证庶福晋安全。”
“嗻!”
“王汲!”伊尔根觉罗氏敛色高呼,眉目之间愈见杀伐决断,“领杂役房所有人到印月阁救火,以水龙自后湖引水灭火,决不允许火势蔓延出印月阁。”
“嗻!”一太监应声而去。
“卢盛,立刻去军机处通知王爷,请他即刻回府!”
“何励,吩咐下去,全府戒严,无关人等不得擅自走动,诸当值护卫务必恪尽职守!”
“白露秋至,去西跨院请胡中正沈永年,命他们到一象堂侯用。”
“嗻!”几人前后应声,匆匆领命而去。
“你等呆在此处,不准擅动。”伊尔根觉罗氏最后一扫座上神态各异一众妇孺,肃容吩咐。一攥帕子,踩着花盆底出了房门。
她掌管王府十多年,颇具威严,一声令下,无一人敢多嘴置喙。
瓜尔佳氏伸脖儿瞧眼她的背影,双手一紧,又放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哟,求评哟~
☆、抛弃
墙头房顶,弓箭手严阵以待,下面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持刀相对。阿克敦与魏清扬已对峙有些时候,瞧见嫡福晋前来,忙打了个千儿,“请福晋安。”
“免。”伊尔根觉罗氏一抬手,看向处在重重包围之中的二人,薛氏面色惨白的闭着眼睛,魏清扬将她整个挡住身前,以剑贴着她的脖颈,目眦欲裂。
伊尔根觉罗氏端庄而立,仪态万方。
“他要一匹快马出京。”阿克敦低头回禀。
“笑话!”伊尔根觉罗氏轻嗤一声,冷眼看他,凤目含威,“我堂堂端亲王府,岂是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话间瞥向魏清扬,“你若还识相,就把人放了,或还能保得一条全尸。”
魏清扬冷冷一笑,面上痴气荡然无存,“我虽不聪明,也知她是我的保命符,岂有轻放之礼!福晋就不必多费唇舌了。”他冷瞥一眼怀里人,“若要她活命,就在一刻钟之内,备好一匹快马放在王府大门口,否则……”他一狠心拿剑贴上她的脖颈,洁白如玉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一道红痕。
“住手!”伊尔根觉罗氏厉声断喝,险些失态,“不许伤她,我叫人备马,你放了她。”
魏清扬道:“先备马,我安全了,自会放她。”
伊尔根觉罗氏面色紧绷,不肯妥协,“你先放了她。”
魏清扬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方道:“一刻钟,再不准备,就来不及了。”言罢,咬牙把剑往薛氏颈边送进一分,鲜血便顺着脖颈流了下来。
伊尔根觉罗氏嘴唇紧抿,几乎成了一条直线,忽而衣袖一拂,冷声下令:“备马!”
“福晋!如此恶徒,岂可轻放?”阿克敦慌忙劝道。
伊尔根觉罗氏看他一眼,诘问:“是抓住他惩处重要,还是薛妹妹的命重要?”
阿克敦便不再说话。
很快马匹备好,魏清扬挟持着薛氏,一步步往外退,包围圈也随着他一步步后退。
大门口离兰苑颇有些距离,待得走到,所有人都拿捏了一身汗。
魏清扬慢慢走到马旁边,一手抱着薛氏,一手持剑拉缰,猛一用力,飞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肚,数枚暗器散出,在一众人纷纷格档的功夫,绝尘而去。
“追!”阿克敦翻身上马,率领了数十骑紧随其后,尘烟滚滚。
马蹄溅起的灰尘将将落地,就见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从另一个方向疾驰而来,身后两名亲卫紧随而至。
端亲王勒缰停马,一扫门前境况,目光便落到了伊尔根觉罗氏身上,劈头就问:“亭莞呢?”语气冷戾如严冬腊月里的寒风,刀割似的刮到脸上。
伊尔根觉罗氏瞟了眼薛氏被劫走的方向,蹲地告罪,“奴才无用,叫凶徒劫走了薛妹妹,阿克敦已带人去追,请爷……”
话未说完,端亲王已就近夺了弓箭手一把弓箭,一甩鞭子,纵马狂奔而去。
“爷——”伊尔根觉罗氏的声音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魏清扬带着薛福晋一路狂奔,一手拉缰持剑揽着她,腾出一只手在她颈边一点,她咳了咳,幽幽转醒,目光茫然的躺在他臂弯。
下一瞬却忽然坐起,转身抓住了他的胳膊,语气焦急:“清扬,你的胳膊……”
泠泠如水,清脆如玉。
“你的声音,真好听。”魏清扬不错眼珠的看着她。
她面上一热,仍攀着他的胳膊,有些傻气,“我看见,你右肩被砍伤了。”
“小伤而已,不碍事。”魏清扬一笑。
“马!”她转过身,吓了一跳,被他接在怀里,然后有些惊喜的道,“我们逃出来了?”
魏清扬道:“尚在逃。”
她以为他在说笑,眉开眼笑的回眸看了他一眼,仿佛冰雪初融,眉梢眼角,俱是止不住的春暖花开,叫人五脏六腑都暖意融融。
他原以为她冷得像块儿冰,是那个环境冰冻了她,她明明是水,遇见阳光,就能暖到心里。
“你这样,真好。”魏清扬不禁紧紧抱住了她,“我第一次见你,就想你要是能笑一笑,能说一句话该有多好……”
她脸热得发烫,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唯抿着嘴儿偷偷的笑,一颗心却像寻到了归处,温暖而熨帖。
永远这样该多好。
可隆隆的马蹄声渐进,她听不到,他却听得到。
爱会让一个女人迅速变得幼稚,去倚靠她渴望的那个臂膀,也会让一个男人迅速成熟,为她心爱的女孩铸就一个坚不可摧的城堡。
他扯了扯嘴角,手上用力抓住她的手,声音里隐约还带着愉悦的笑意,“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到现在都不知你叫什么。”
她一笑,声调轻快,“陶莞,陶然的陶,莞尔的莞,你记好。”
“嗯,我记好了,莞莞,你也记好一件事。”他贴着她发顶慢慢道,语气忽然凝重,“你记好,魏清扬对你见色起意,欲行不轨,你拼死不从,被他打晕,醒后发现被劫持出府,其他一概不知。往后,好好的呆在印月阁,还像以前一样,过你自己的日子。”
陶莞面色骤冷,“你什么意思?”她转过来,冷冷看着他,寒潭一般冰冷。
“爷!追上了!他们在那里!”有人在大声呼喊。
陶莞一抖,魏清扬扶住了她,“莞莞,对不起,我们逃不掉。”
陶莞目色愈冷,“逃不掉,所以你要丢下我?”
魏清扬不看她,硬邦邦道:“丢下你,我才有机会逃脱。否则,我们两个都得死。”
陶莞一弯嘴角,“好,我知道了。”抿紧了嘴唇不再说话。
魏清扬心里一揪,狠狠心要放下她,却万般不忍。他放不下她,放不下她再回那个牢笼,她眼里写满了生不如死。
不,那是他自私的借口,她分明可以活着,活得安然自得。他的手缓缓扣在了她腰上。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紧,马蹄奔腾犹如雷霆之势。他死死摇着牙,合目将她从马背上托起,瞅准了方向用力往草垛子上一扔。
作者有话要说: 祝妹纸们中秋快乐,越长越漂亮哟~~~~~~~~~~~
☆、前世今生
“爷,吃药吧。”伊尔根觉罗氏捧着琉璃碗走进来。
“先放着。”端亲王盘膝坐在炕上,炕桌上一摞题本,他右臂还缠着白纱,正拿左手翻阅题本。
“凉了就不好了。”伊尔根觉罗氏劝,“爷看了大半天了,歇一歇吧。”
“嗯。”端亲王应着,仍是把手里一本折子批完,才回过头来接过药碗,皱眉喝了下去,看一看她,不经意似的说了句:“昨儿,委屈你了。”
他们少年夫妻,成婚十几载,一向相近如宾,端亲王却连重话也没说过。昨天他心急,在下人面前那样给她没脸,今儿冷静下来,只觉对她不住。
“奴才不委屈。”福晋低眸一笑,“是我没看顾好薛妹妹,给您添了麻烦。只是……”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右臂上,“奴才得劝您一句话,您再疼惜薛妹妹,也要爱惜自个儿的身子。您万金之躯为她挡箭的事儿,我听到魂儿都吓散了,您答应奴才,以后可万万不能了。”
端亲王闻言面色一冷,隐隐含怒,“是哪个多嘴的说的?”
他受伤一事,早明令不许外传,这才多久,福晋就知道了。
伊尔根觉罗氏忙道:“王爷恕罪,您追去以后我不放心,派人跟了去,正瞧见……”她抿了抿嘴角,端亲王就明白了。
又听道:“您放心,我已吩咐他们不许乱说,只是趁乱作事的人,一定要查出严惩。”
“已经着人去办了。”端亲王轻轻一叹,拉了她的手道:“辛苦你了。”
恰逢门外来报:“启禀王爷,庶福晋醒了”,他便猛一松手,下榻趿鞋,回顾一眼她道:“你先回去吧。”便匆匆出了门。
印月阁被焚,薛氏就近安排在他屋后抱厦里,走过去不消一会儿功夫,进来时她正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床围子,眼珠像是没有焦点。
霁月捧药侍立在她身边,正苦口婆心的劝她喝药。
他挥挥手叫她退下,自接下药碗在她身边坐下,搅了搅汤匙递到她嘴边,“来,吃药。”
“哐当!”
陶莞抬袖一扫,药碗应声落地,紧接着转过头来直直看着他,眼底蓄满了仇恨,嘶声切齿:“你杀了我吧!”
才掩门出去的霁月吓了一跳,这声音?她看了看追云,却见她面上含忧。
端亲王面色如故,拂了拂袖口上洒上的药汤,淡淡看她:“你说什么?”语声温和平静。
“你杀了我吧!”陶莞一腔恨意,早忘了何为惧怕,瞪着他道:“我不是薛氏,她死了,早就死了!你杀了我吧!”
“你晓得我是谁么?”端亲王由她闹了一会儿,擒住她的双手,蹙眉看着她问。
陶莞被他问得一愣,便听他朝外吩咐:“叫胡中正过来。”
陶莞一怔,奋力挣扎,“我没病!你放开我!我不是薛氏!不要碰我!”
他一力制住她乱动的手脚,干脆将她整个人压在怀里,“亭莞,你冷静些!”
“别碰我!”陶莞吼得声嘶力竭,终被他紧紧压制住,动弹不得,气得又哭又叫。最后胡中正赶过来,一根银针扎了她的穴位,才叫她安静下来。
陶莞被迫睡了一觉,睡梦中有人灌了苦汤汁到她嘴里,她咬紧了牙关不肯喝,还是被人捏住下巴强硬的灌了下去。
醒来以后整个人就安静了很多,眼神空洞了很久。过了一会儿转过头,就看到与她同榻共枕的端亲王。
正是月上中天的时候,床头右面有扇菱花窗开着,糊着软烟罗纱窗,凉风习习,月辉透窗而过,洒下一地斑驳,勾勒出一张线条分明的侧脸。
他侧身面对着她,月光下能看清微微蹙起的眉心。
陶莞盘算着杀掉他的可行性,一瞬间便弃甲投降。即使天时地利人和,此时此刻她手边有把匕首能一下子刺死他,她也下不了手,即便她心爱之人死在他手里,她恨他入骨。而在这样一个世界里,没有人再能为她主持公道,魏清扬,死了就死了。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她不自禁缩成一个团,眼泪刷刷的往下落。
隐忍不住的抽噎吵醒了本就浅眠的端王,他叹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手搭在她身上问怎么了。
陶莞背对着他,甩开他的手把脸埋在枕头里哭,他被她哭得心乱,起身掌灯放在床头,然后在床沿儿坐下,把她整个儿搬过来,她蜷缩在那里,一抽一抽哭得鼻子眼睛通红。
“可是那天被吓到了?是我不好……”双手捧住她的脸给她擦泪,他微微叹息,“我太着急,行事就忘了轻重。”
她抽搭着拉开他的手,迅速朝墙角缩去,他默了默,单膝跪上床来握住她的肩,眉峰紧蹙:“亭莞,你怎么了?”
她没反应,他不禁提高了声音:“亭莞!”
陶莞终于看了他一眼,眼里全是泪,却一字一顿道:“你杀了我吧!”
他一怔,紧接着便听她道:“我不是被魏清扬挟持,我是和他私奔,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轰的一下,他脑子里仿佛有霹雷炸开,缓了好一会儿,才盯住她缓缓开口:“你说什么?”
陶菀一字一句道:“我不是被魏清扬劫持,是和他私奔。”
“啪”的一声脆响,他扬手掴在她脸上,下意识的喝止她:“住嘴!”
陶菀偏头捂住脸轻笑,讥讽的道:“有种你就杀了我!”
他额角突突的跳,骤然扼住她的脖子,咬牙收紧了手。
她听到骨骼在他手里喀嚓作响,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像是被浸到水里,呼吸不到一点氧气。
真好,她快要死了。不用再在这里煎熬,不用再记起那血流如注的场面,她心爱的人,直挺挺躺在血泊里。
她竟还误会他抛弃她,可怎知他是为了保全她,选择自己死。
意识渐渐流失,她像一个布偶被他提在手中,面色涨的发紫,嘴角却无意识的牵出一抹笑意。
他骤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猛地松手,又是一巴掌掴在她脸上,狠狠擒住了她的双颊,“你想激怒我,陪他一起死?”
停了片刻,怒极反笑,“你休想。”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陶莞被他识破,心中壁垒前面崩溃,无边无际的恐惧和锥心刺痛一齐涌上心头,一边喘气一边声嘶力竭的嚎啕,“你杀了我!杀了我!”
端亲王手贴在她耳边微一用力,叫她不得不看着他,跟着微微一笑,“你死了这条心。”
他慢慢摩挲她的脸颊,一下一下,毒蛇一样贴着肌肤,“你忘了以前,一时糊涂,这一次,我不与你计较。你若再胡闹,我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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