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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折红杏妾偷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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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先是一愣,谁也没有料到杜十七会扑过去咬豆卢汀,等她们缓过神来,两个人已经和绣球一般,四处乱滚,连忙过去想把两个人给分开来,但是无从下手。
满嘴里都是血腥味道,腥腥甜甜,杜十七心里得意:姐姐我告诉你们,当狗咬你一口的时候,千万不要躲开或者找砖头,一定要咬回一口去!
纵火
东厢月,一天风露,杏花如雪。
一轮皓月当空,祠堂外花枝摇曳,树影婆娑。
可惜虽有良辰美景,奈何心境无暇,享受这般诗情画意。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终于知道沈家祠堂在哪里了,因为杜十七现在就跪在沈家祠堂的大门外。
新房已经被杜十七闹了个天翻地覆,丫鬟仆妇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杜十七和豆卢汀给拉开,不过也没有将二人分开得彻底,因为杜十七的嘴里,还叼着豆卢汀脖子上的一片肉,虽然不多,也把豆卢汀疼得花容变色,倒吸着冷气,用手指着杜十七,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当时丫鬟仆妇们都看傻了,最后还是红豆反应够快,连忙去前厅送信,又叫人去请郎中过来,赶快为新娘子包扎伤口。
看着大家伙儿乱得和没头苍蝇一样,杜十七心里的怒气才慢慢平复下来。
最先赶到新房的是沈七城,他大约喝了几杯酒,宛如冠玉的脸上,隐隐透着浅浅霞色,看到当时的状况,也是一愣,然后二话不说,就像当初在军营里边一样,把杜十七扛到祠堂外边,扔到地上,然后告诉她,她可以跑,可以不跪在这里思过,至于她不遵守沈家家规之后,会有什么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绝非她杜十七可以想象得出来。
还未等杜十七表态,沈七城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其实杜十七也不想跪在这儿,实在是身后的伤处太疼了,此时没有人扶着,她要离开这里,只能手脚并用地爬回房间,万般无奈之下,杜十七只好跪在这里,双手撑着地,分担下臀腿上的疼痛,等着有人过来搀扶她。
老子在这里吃苦受罪,你们在那边洞房花烛?
现在想来,那一口咬得真对,你们嘿咻也好,哎呦也好,xo也好,快乐的时候,也得给老子疼痛着。
忽然想象一下,豆卢汀和沈七城两个都脱光光,干柴烈火,近身肉搏,上上下下,出出进进,豆卢汀脖子上的伤口就不停地往外冒血珠儿,然后她就忍不住哎呦哎呀,自然引逗得沈七城火烧赤壁,鲲鹏展翅,不能自已,飞鸟投林般长驱直入。只怕豆卢汀难以招架沈七城势如破竹之攻势,雨里残花般,血染锦衾,斑斑点点,满眼猩红。
哈哈哈。
杜十七感觉自己实在邪恶又猥琐,有点儿不好意思想下去。
仿佛看见豆卢汀疼痛难忍,又不敢叫嚷,更不能拒绝沈七城的得寸进尺,杜十七忍不住笑起来,
只是她并不比想象中的豆卢汀好多少,一笑起来,肚子疼,屁股更疼,疼得她一个劲儿地咧嘴,
倒吸冷气。
疼劲儿一上来,杜十七开始抑郁忿忿。
跪祠堂也就算了,还不让进门?
都跪在这儿快半个时辰了,也没有人过来,一定是沈七城那个混蛋诚心要自己好看,nnd。
皎如霜雪的月光下,看着沈家祠堂的大门,杜十七刚刚平复下来的怒火,又被一点点地激起来,
而且还有焚身之势,烧得她五脏六腑都要焦糊了。越看越觉得沈家祠堂的大门,就像豆卢汀张开的嘴,时刻准备咬过来。
嗯,这张嘴是狗仗人势的丫鬟红豆,这张嘴是花心大萝卜沈七城,这张嘴是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的阴姒,这张……
杜十七看着那一扇扇黑黝黝的门,里边有摇曳的灯光,从门扇上的流云卷叶窗格子上映出来,摇得更加鬼气森然。
好,好,沈七城,你那边火烧赤壁,我这边火烧祠堂,看看到底谁够狠!
稍微动弹下身子,杜十七呲牙咧嘴,痛得浑身冒汗,她实在站不起来,只好手脚并用,爬到了大门前,才是十几步的路,杜十七已经冷汗淋漓,衣裳都贴到身上了。
爬到大门口的门槛前,杜十七娇喘吁吁,头发湿哒哒地贴在鬓角,她伸手摸了摸,觉得自己倒像一条狗,耷拉下来的头发,和狗耳朵一样,惹人生厌。
扶着大门的门槛,杜十七勉强弯着腰,弓着身子半蹲半站起来,她把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在大门上,谁知道那门是虚掩着,被她用力一靠,向里边洞开,杜十七咕咚一声,仰面朝天摔了进去,肩头着地,然后屁股重重地磕到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疼得杜十七直翻白眼儿,半晌才干咳了几声,嗓子里边好像长了很多毛毛儿。
呜呜。
又听到狗叫,很低很低的狗叫声。
杜十七激灵了一下,想起方才半昏迷状态时的遭遇,她现在听到狗叫,就条件反射地感到屁股痛。
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屁股,却摸到一个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杜十七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浑身汗毛竖起,连头发都炸了起来,宛若大街上颇为流行的那种发式,用杜十七的话说,就是罐崩的发式。
一个鲤鱼打挺,杜十七蹦了起来,牵扯到身后的伤口,一阵阵眼前发黑。
呜呜。
还是狗叫。
杜十七一手摸着屁股,一手曳曳自己的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才低头看了看,忍不住骂了一句,祠堂的地上,可怜兮兮地蜷缩着一只小狗儿,小狗儿长得挺可爱,小眼睛,翘额头,鼓鼻子鼓脸儿,此时一条前腿儿一个劲儿地在抽搐着,小尾巴不停地摇晃着,泪眼汪汪地看着杜十七,呜呜地低声叫着。
抬起手来看看,掌心里边还沾着几根狗毛,杜十七满心歉然,想来自己方才摔进祠堂的时候,可能压到了这条无辜小狗儿的前腿儿,看来自己也不算最倒霉的一个。
方才蹦起来太急了,杜十七感到自己的小腿儿,突突乱跳,随时都会抽筋一样,只好单膝跪地,冲着小狗儿道:“不好意思,sorry啊,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们家祠堂,女人不让进,却让你进来,弄疼了你吗?其实不会太痛对不对,我不是特别重啦,好女不过百,你看我这纤腰楚楚,一定没有超过一百公斤。”
她嘀嘀咕咕地说着话,然后强撑着一口气,站了起来,一跛一跛地颠儿到了神位前边,供案上点着两盏油灯,上边还供着应时瓜果,鲜花清水,供案后边好几排神位牌子,杜十七双手合十:“各位各位,今天我要火烧祠堂,各位在天有灵的话,请您躲躲,别一时不慎,真的烧到您这些位老人家,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今儿小杜我的一把火,算是吹响了动迁的号角吧,让他们给您几位重新修建,到那时候,小杜我一定恭贺您们的乔迁之喜。”
她是满心怒气地动了纵火的念头,不过祠堂毕竟不同其他地方,看着这一块块黝黑阴沉的神位牌子,杜十七不免胆怯,不停地在低声念叨着。
一边说着话,杜十七把两旁的帘幕扯到油灯旁边,只要点着了帘幕,那火苗子就会顺势窜到房梁上去,古代的房子,多是砖木结构,没有吊棚装饰,房梁、檩条和苇子都是□在外边,沾到明火就会烧成一片。
眼看着帘幕就要够到油灯了,杜十七的手微微发抖,感觉自己如此,实在有失厚道,不免犹豫起来,就在此时,忽然一道雪青色的闪电,将黑洞洞的祠堂里边照得雪亮,吓得杜十七妈呀一声,手一松,油灯被撞倒了,从供桌上的掉到桌前的蒲团上,那蒲团乃是蒲草编成,见了明火,立时着了起来,蒲团前边是围着供桌的帷幔,蒲团上的火苗子已然窜过去,将帷幔烧着了。
呜呜?
那只躺着抽搐的小狗儿好奇地歪着头,看着一窜一窜的火苗子,发出怪异的低叫声。
杜十七也吓住了,放火只是想想的念头,她已经准备要放弃了,谁知道现在真的烧起来,她四下张望,也没有可以用来救火的东西,耳边又是一声炸雷,震得她耳膜生疼。
不阻断火势,这祠堂真的要变成火海了。
杜十七情急之下,几步来到供桌的一侧,冲着还没有窜到火苗的地方,飞起一脚,将供桌踹飞了好几步,这一下用力过猛了,小腿肚子开始抽筋,杜十七咬着嘴唇,脸色发青,来个金鸡独立,双手扳着抽筋的腿,强自忍着用另一条腿跳着过去,又用力踹了一脚。
这一下那条抽筋的腿儿疼得更厉害了,不过供桌已经踹离了神位牌子,桌上的果盘果品散落一地,吓得那条小狗儿呜呜直叫,蜷缩得更厉害,就是不动。
那条小狗儿就在供桌旁边,眼看着供桌上燃烧的火焰就要落到小狗儿身上,杜十七一咬牙,来给就地十八滚,滚过去把小狗儿抱出来,这一滚动,自然免不得撞压到伤处,痛得她几乎要晕过去了。
来人啊,走水啦,祠堂走水了。
看着篝火般熊熊燃烧的供桌,杜十七的心里可没地儿了,爬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门口,扯着嗓子大声叫喊。
忽地一道黑影闪过,把杜十七撞到一旁,杜十七踉踉跄跄地刚刚站稳,就见那个人从祠堂一旁的明柱后边,拎了两大桶水过去,浇到供桌上边,火势才受到控制,直到五六桶水浇上去,火苗子才彻底熄灭了,露出被烧得焦糊的供桌。
抱着呜呜低叫的小狗,杜十七吸着冷气靠着墙壁上,也看清楚飞身进来的那个人正是沈七城。
咦,他居然没有穿着新郎的吉服?
难道这么半天,他还没有脱衣服?
沈七城的脸,比被火烧焦的供桌还难看,几乎是冲到杜十七的眼前:“你,你的放火?”
就是受不了沈七城这种轻蔑的冷厉的眼神,本来杜十七想编些符合逻辑的谎言,被沈七城如此一问,杜十七哼了一声:“难道是你?”
她口中强硬,心里可做好准备了,提防沈七城一巴掌会掴过来,毕竟自己方才打算烧了他们家的祖宗。
沈七城的脸,和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样,已经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表情了,就在这个时候,外边很多人的脚步声,然后是沈思的声音:“出了什么事儿?谁在里边?”
随着说话的声音,沈思已经迈步进了祠堂,那些随行的家人没有得到命令,自然不敢擅入,都静候在祠堂之外。
先是很惊讶地看到沈七城和杜十七在祠堂里边,然后看到那张烟熏火燎的供桌,还有一地凌乱粉碎的果盘、摔得稀烂的果品,沈思的脸色比沈七城更难看了。
沈思沉声喝道:“怎么回事?”
杜十七抱着小狗儿,看看脸色阴晴不定的沈思,还有眉头深锁的沈七城,忽然道:“老爷,是他要我进来接这只小狗儿,小侯爷说,他今天无意中救了一条小狗儿,小狗儿受了伤很可怜,得有人照顾,他因为今天太忙,所以就放在祠堂了,希望沈家的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可以庇佑
它……”
她越说越觉着自己说谎的潜质太低了,根本没有什么可信度,这些话不但骗不了别人,连自己都觉得太瞎了。
沈思冷冷地:“那么祠堂里边的火,是这条小狗放的?”
杜十七开始干咳,狗要能放火,母猪也能上树了。
旁边的沈七城忽然道:“父亲大人猜测得不错,就是这条小狗无意中踩翻了油灯,才点着了供桌……”
眼睛立刻瞪直了,杜十七本来就是想嫁祸于人,尽管成功率不是太高,谁知道沈七城竟然帮着自己说话。
沈思的脸色更阴沉:“你看见了?”
沈七城道:“回父亲大人,方才的情形,七城亲眼所见,七城让癫痫来祠堂抱走小狗儿,一时之间,忘记了妇人不能入祠堂的家训,这次匆匆赶来,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情,七城亲眼目睹。”
杜十七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沈七城,心中暗道,莫非这个猪头的脑袋,被豆卢汀给踢了?他干嘛向着我说话?把这些罪过都揽到他自己身上去?
沈思的脸色,越发阴沉,负着手,围着沈七城慢慢踱步,沈七城丝毫不见慌乱惊恐之色,目光微微低垂,也不去看沈思。
终于,沈思眉尖一挑,沉声喝道:“跪下!”
祠堂
电光,石火。
撞击的瞬间,悄然而逝。
心头,莫名其妙地一阵悸动。
深深的怒意,让昌安侯沈思看上去深不可测,就像一座休眠已久的火山,没有人能准确预料它何时会喷发,而且一旦岩浆迸溅,大地流赤,又将是怎样摧枯拉朽之势。
满眼怒意的沈思,竟然让杜十七心头乱跳,不知道是因为畏惧,还是被沈思的强势气场所吸引,她轻轻咬着嘴唇,又不知不觉想起那个面团一样可以揉搓捏拍的苏望天,一丝笑意就爬上眼眸。
不是小的就是老的,为毛自己总是会被轻而易举就被引逗的想入非非?
这个时候,还带着旁观者的那份闲心,杜十七觉得自己实在没六,不知不觉间,感到了一丝丝的悲摧,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飘忽的眼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昌安侯沈思。
沈七城似笑非笑地低哼了一声:“父亲大人是要我跪在沈家的列祖列宗面前思过?还是觉得七城是信口雌黄,要七城在祖宗面前说实话?”
在列祖列宗的神位面前,沈七城公然挑衅父亲沈思的威严,杜十七咬着牙,心里暗骂沈七城绝对是个绣花枕头,外边长得玉树临风,宛若人中龙凤,可惜内瓤不济,居然连审时度势都不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低低头难道会死?
毫无悬念地,只见昌安侯沈思扬手一掌,重重地掴到沈七城的脸上。
很清脆地一声,在沉寂的祠堂里边回荡开来,杜十七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她看到沈七城桀骜不驯的眼神,在被昌安侯沈思手掌掴到的瞬间,居然浮现上一丝冰冷的嘲弄。
沈思这一掌的力道太重,沈七城应声倒地,咳嗽了几声,大红吉服下的身体微微发抖,半晌才爬了起来。
站起身,抬起头,脸颊上青紫一片,隆起了巴掌印,嘴角也肿了起来,渗出一丝细细的血线,可是沈七城的眼光反而变得狂傲,闪动着摄魂夺魄的寒芒,毫不畏惧地和昌安侯沈思对峙。
忘记方才自己刚刚被昌安侯沈思给煞到,杜十七开始为沈七城担心起来。
她曾经有过更变态更狠辣的老爹,故而知道今天的事儿,绝对不是一记耳光就可以圆满落幕,这不过是拉开帷幕前的序曲,剧情还没有正式开始呢。
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混蛋,而且也不是一般的强悍。
看着沈七城一半脸玉凝羊脂,一半脸宛似山魈,杜十七心里忽然感慨起来,现在看沈七城倒比平日里顺眼多了,难道不对称真的比对称的美吗?
昌安侯此时已经转身到了神位下,哗啦一声,伸手揭开一条红绫子,上边供着一根红漆乌木棍子,能有小孩儿手臂粗细,根子上边的红色因为日久年深,已然泛出乌亮黝黑的暗光,森森然,令人心寒。
家法棍子?
杜十七抱着小狗儿,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挨了那二十板子,还痛得咬牙切齿,满身满头的冷汗,这乌木棍子要是打将下来,还不得骨断筋折?
心中一急,杜十七忽然道:“老,老侯爷,小侯爷没有说谎……”
手已经触摸到了红漆乌木棍子,听到杜十七说话,昌安侯沈思稍微停顿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回头,只是沉声喝道:“除了你,谁还可以为他佐证?”
杜十七不假思索地:“还有狗。”
说出这个三个字来以后,杜十七终于起了飞智,只是不知道沈七城能否明白她心中在想着什么,两个人能否配合的天衣无缝。
果然,昌安侯沈思慢慢转过身子,凌厉的眼光看向杜十七:“那么方才发生的事情,它也可以清楚明白地讲述一遍?”
他用眼光瞥了下杜十七怀里边抱着的小狗儿。
杜十七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是啊,它又不是哑巴,当然可以说啦,圣人云,人有人言,兽有兽
语,就看老侯爷能不能听明白了。”
哦也。
看着沈思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杜十七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加油,开始为自己如此成功地装腔作势而沾沾自喜。
沈思慢慢走过来,到了杜十七面前:“杜,你叫……”
杜十七咧嘴一笑:“老侯爷是贵人多忘事,我叫杜癫痫。”
眉头开始拧到一处,沈思上下打量着她:“你觉得老夫可以听得懂?”
装出一副诧异的表情,杜十七反问道:“难道老侯爷会听不懂?昔日汉朝的东方曼倩就能听得懂
鸟兽之语,他……”
冷笑了一声,沈思道:“东方朔虽然是奇人,老夫却不知道他还有如此异能,史书上记载,孔子
的弟子公冶长,春秋时期的介葛卢,东汉的扬翁仲,曹魏的管骆,这几个人倒有此本事。”
杜十七愣了愣,她是恍惚看过,但是并不敢确定自己记得是否准确,被沈思的话一迫,就更加不
敢确定了,不过话头一转,连忙道:“是啊,从古到今,能听懂鸟兽语的大有人在,而且这里还
是沈家祠堂,沈家的老祖宗都瞪眼睛看着呢,老侯爷没理由听不懂它说什么!”
说到最后,杜十七又是信心满满,理直气壮了。
点了点头,沈思道:“它既然会说话,自然也有名字了?”
杜十七让自己的笑容更甜美气人些,然后才道:“”是啊,它叫老妖。”
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沈思冷哼了一声:“老妖?它很老吗?”
低头看看绒球一样的小狗儿,杜十七又露出招人惹火的笑意来:“它现在是不老,可是小狗早晚
会变成老狗的嘛,老侯爷,您不也曾经年轻过吗?现在您不也垂垂老矣……”
呜呜。
杜十七说这句话的时候,怀里的小狗儿凑趣般也叫了两声,此时的气氛,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冷寂。
祠堂里边,都可以听到小狗儿的心跳声。
昌安侯沈思忽然一笑:“不错,小狗可以变成老狗,少年也可以变成老夫,人同此情,狗同此
理,沈七城,新娘子是你自己挑选的,过了大婚之夜,该举行什么规矩,你应该不会忘记。时辰
不早了,都走吧。”
啊?
谁也没有想到昌安侯沈思竟然会如此发落,不但杜十七傻了,沈七城也呆愣了一下,沈思的决断
更令他颇感意外,按照沈家的家规,妇人敢擅入祠堂,是要毙于杖下。
沈思哼了一声:“怎么,还想和老夫解释,你这位姨奶奶心智残缺,有癫痫之疾?不用了,现在都城里边不知道这件事儿的,估计也只有聋子了。”
说完这句话,沈思阴沉着脸,拂袖而去。
这家人,还真的集体被驴给踢了。
有惊无险之后,杜十七反而有些抑郁,虽说沈七城要是被家法痛责,或者自己惨遭非刑,都不是
自己乐意见到的事情,但是如此结果,实在不符合事情发展的客观规律,杜十七有点儿无法接
受。
她转过头,看看沈七城,同样是满眼愕然地站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脸上那个巴掌印,更加青肿起来。
哎,哎?
杜十七招呼沈七城两声,沈七城也是极其郁闷,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低哼了一声,杜十七也满眼不悦:“我告诉你,沈七城,咱们两个之间的梁子可结定了,妻债夫
偿,今天晚上你老婆豆腐丁的那笔帐,姐姐我也记到你身上,早晚要你连本带利地都还给我!”
她说着话,看到沈七城还是待搭不理的样子,心里的气就膨胀起来,顺手把怀中的小狗儿抛了过去,摔到沈七城的怀里。
看到小狗儿呜呜了两声,像绣球一样被扔过来,沈七城连忙伸手接住,微怒道:“小心点儿,你会伤到它!”
杜十七有些恼了:“沈七城,你紧张它不紧张我?我和它又没有仇,还能摔死它?今天我被你老婆和你老妈联手暗算,你屁也没有放一个,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谁稀罕嫁给你来着?明明就是你强抢民女,而且你,你……”
她的怒意,沈七城视若无睹,抱着怀中的小狗,拍拍它的额头,冷冷地道:“狗有个最大好处,就是知道谁对它好,不像有的人,是非不分,乱咬一气。有时候,人不如狗。可惜和你说这些,也是对牛弹琴。”
欺负了自己,又占尽了自己的便宜,方才自己为了他费尽心思,他居然一点儿默契都没有,最后还是让沈思说出来自己患有癫痫之疾,这个沈七城现在又奚落自己不如狗,杜十七简直要气破了肚皮:“好啊,你既然喜欢狗,懂得狗,是狗的知己,兄弟,还叫沈七城干嘛,直接叫沈七狗不是更好?”
杜十七怒气冲冲的样子,反而让沈七城微微一笑:“沈七狗?这名字也不错,只是可惜,我们的父亲大人不喜欢狗。杜癫痫,忽然觉得,我们有时候也心有灵犀,不然,等你给少爷我生下一男半女,就以狗名之?”
啊!
沈七城这种神情态度,恨得杜十七牙根痒痒,冲过去一把抢过沈七城怀里的小狗:“老妖是我的,你给我滚!”
忽然伸手,在杜十七滑腻粉润的脸蛋儿上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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