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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折红杏妾偷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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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十七也看着他,微微仰着下颌,带着几分挑衅的神色。
三爷又嘿嘿笑了两声,慢慢走到杜十七的身前:“发生了什么事儿,安仔都告诉我了,你胆子不小,手也够黑,佩服啊佩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哈?我是否有幸请教一下你尊姓大名?”
冥婚
三爷的笑,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肉笑皮不笑。
他笑的时候,脸上的肌肤,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平展光滑,那阴湿的笑意,含在腠间肉里,就像静水流深,表面上波澜不惊,谁都能从森寒的水汽里,感觉到水下的暗潮寒流。
屋子里边的气氛为之凝固,三爷的笑,仿佛连时间都被冻住。
也许是倒霉催的,昏厥多时的毕云涛,不早不晚,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醒来,惨无人声的哀嚎,给三爷无声的笑添加了音效:“杜十七,你给有娘生没爹教的小妖精,你不是人,你爹戴了多少顶绿帽子才养了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小杂种!你让老子断子绝孙,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哎呦,痛死我了,哎呦……”
他骂得越来越难听,旁边的杜黑,和本寨的少妇阿利亚,还有安哥的脸上,都开始笼罩上阴沉沉的黯色,连抖做一团的rose也感觉情势不对,奈何她在三爷阴冷笑容的威慑下,连咳嗽一声都不敢。
听毕云涛骂得越来越不堪了,杜十七皱了皱眉,似乎幸灾乐祸地冷笑了一声:“就这个人,也是为三爷办事儿的?”
豆大的汗珠儿,从安哥的额头上淌下来,毕云涛和rose,是他搭的下线,这两个人出了纰漏,自己也有逃不掉的责任。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走过去,飞起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到毕云涛的下颚上,这一下力道够狠,角度也够准,毕云涛的下巴被安哥踢掉,舌头吐出青紫翻卷的嘴唇之外,血水、牙齿和口涎一起流淌出来,五官挪移,形容可怖。
何尝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孽缘搭档也好,露水夫妻也罢,和毕云涛相处日久,rose对他还是有着难以名状的情感,眼睁睁看着毕云涛身受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更多的还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惊恐无助,rose尖叫失声,面如土色,看到安哥森然望向她,连忙用手把嘴堵住,在眼眶里边翻滚的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啧啧地叹了口气,三爷好像很不满意安哥,嫌他出手太迟,下手太轻了,他背着手,慢慢又踱到了杜十七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忽然一伸手,曳住了杜十七的衣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杜十七像破口袋般摔到了毕云涛的面前。
杜十七明明身负武功,也算计到了三爷出手的方式,却毫不抵抗,这一下,也摔得不轻,就地翻滚了几下,差一点儿就砸到了毕云涛的脑袋上,痛得七窍生烟的毕云涛犹自不忘下意识地躲闪。
对于杜十七的反应,三爷反而颇为得意,哈哈一笑:“哎,你们两个,别说三爷我不提携你们,咱们在江湖上混的人,本事大不大并不要紧,关键的是,这对招子得亮,看人要看透,不敢惹的千万躲着走,你们知道她是谁?”
他是冲着毕云涛和rose说话,毕云涛已经口不能言,rose几乎要抽搐成一团,却不敢不回答三爷的问话:“她,她说她叫杜十七,我们,我们一直以为她叫杜诗琪。”
三爷嘿嘿一笑:“所以说,人呢,都喜欢自作聪明,她可没有骗你们,怎么,杜诗琪比杜十七好听?其实杜十七也不是她的本名,死丫头,你把人家害得如此之惨,还不把真名告诉他们?”
听到三爷的话,一个鲤鱼打挺,杜十七轻盈地站起来,跺了跺脚,拍拍手,其实这屋子里边的地板,不仅纤尘不染,而且干净得可以用舌头去舔。
她笑嘻嘻地走到rose身边,用脚尖勾起rose美丽的下巴:“三爷方才教导你们,混江湖招子得放亮了,姐姐我也教导你们一句,招子亮了以后,耳朵也别闲着,姐姐我本来叫做杜滇,因为在三爷的子女里边,我排行十七,所以也叫杜十七,明白了吗?”
Rose此时彻底绝望,连旁边惨无人形的毕云涛也惊骇地忘了身上的剧痛,他们两个真是鬼上身了,惹谁不好,竟然惹到三不知的女儿,只怕现在求个痛痛快快地死都是奢望了。
刹那间的惊骇,令两个人呆若木鸡。
三爷斜睨了杜十七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学得如此乖觉,变得越来越讨我喜欢了?死丫头,是不是惦记上老子什么东西了?”
杜十七似笑非笑地:“您老人家的东西,谁敢惦记?我还没活够呢,敢去龙身上揭鳞?”
她的话,半真半假,好像是揶揄,又像是撒娇,三爷的嘴角不知不觉地抽搐一下,眉尖一挑,挥挥手,安哥终于在心底松了一口气,知道老爷子现在要和这个女儿打官司,没有心情处理他的事儿,只要拖过这个时候,自己再好好处理了毕云涛和rose,应该不会有大麻烦了。
三爷姓杜,本来叫什么名字没有人知道,因为在家族中排行老幺,所以开始的时候,就是用杜老幺这个名字扬名立万。
等杜老幺闯出了名堂,势力越来越大、财富越来越多的时候,有过多少女人,生过多少的儿女,他自己真的不知道,所以能得到排行的孩子,都是因为有个让杜老幺重视或者忘不掉的母亲。
杜滇的母亲,正是一个让杜老幺忘不了的女人。
杜滇云南出生,她的母亲也是混迹江湖的杀手,认识杜老幺的时候,也知道他的为人,只是感情的事儿,有时候很难用理性来分析判断,杜滇的母亲真的喜欢上杜老幺,并且为了给他抗一个黑锅,被对头人极其残忍地虐杀而死。
当时的杜滇只有七岁,因为很不幸地目睹母亲惨死过程,得了惊悸症,虽然后来经过多方治疗,还是残留了这个病根,平时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只是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不然惊悸症一发作,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在所有得到排行的孩子里边,杜十七跟在杜老幺的身边最长,父女两个呆在一起,差不多有整整三年的时间。可是她越长大,杜老幺越是不喜欢她,除了惊悸症发作的时候以外,杜十七无论从性情还是行为处事上,都和杜老幺有着天壤之别,这两个人行事风格,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因为对杜十七母亲始终怀着一份歉意,杜老幺害怕自己盛怒之下失手把杜十七给宰了,故而在杜十七十岁那年,就把她送得远远的,还派了几个得力心腹照顾杜十七的衣食起居,并且传授杜十七武功,他杜老幺的孩子,怎么能没有防身之术呢。
可是没有想到,远离杜老幺的杜十七,还是经常把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个死丫头总是千方百计地破坏他的计划,让杜老幺损失惨重。这两年,还不断有为他卖命的手下栽在杜十七手里,像毕云涛和rose这种,根本算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每次想到杜十七,佛来佛斩,魔来魔斩的杜老幺竟然相信“夫妻是缘,有善有孽,儿女是债,有欠有还”这句话了。
依着杜老幺的性情,十个杜十七也被剁成肉酱喂狗了,他先是看着亡者的份上一忍再忍,人的忍耐终是有个限度,他现在肯如此忍耐,假扮着一个比较正常的父亲该有的神态和语气,是因为活得的杜十七能为他在域外开辟出一条生财之路来。
毗邻之国的毒枭世家——腊家族,宠信灵教,经过多方探访,得知杜老幺的女儿杜十七乃是十零时出生的纯阴之女,难得的是,她年月日时四柱上,都是十零时,所以腊家族的族长腊,想求聘杜老幺的女儿杜十七,将她许配给了腊已故的嫡长子度拿。
这将是腊家族近五十年来最隆重的阳冥婚,既为已故阴灵娶活人为妻,族长腊将赠送给杜十七一座中世纪风格的仿欧洲别墅,如果杜十七和度拿结冥婚,就得终生住于别墅,还得用黑纱罩住全身,不许与外界接触,也不许和其他男人说话。
做为回馈,腊家族将自己在他们国内垄断的七条运 毒渠道,让出一条给杜老幺。
用一个早想剁碎了喂狗的女儿,来换一条域外生财之道,杜老幺觉得自己总算没有白白生养杜十七一场,所以他很爽快地答应了这门亲事,并且命令手下人,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行踪不定的女儿杜十七给弄回来。
当着杜黑和阿利亚的面儿,杜老幺毫不隐瞒,将自己答应腊家族的婚事讲了一遍,杜十七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和自己丝毫没有关系一样,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冷了一会儿场,杜老幺笑骂道:“哎,死丫头,话没的说,屁总得放一个吧?”
揉了揉肚子,杜十七一摊手:“我中午还没有吃东西呢,没屁。”
嘴角不由得又抽搐了一下,杜老幺不笑强笑地:“想吃什么,让他们下去做。”
斜着头想了想,杜十七笑嘻嘻地:“老爷子,您还是找个帅哥哥把我吃了吧!我都二十了,还是个处,等嫁给了腊肉,我就是人干了,这辈子都不知道嗨咻嗨咻是嘛儿了。”
女儿的话,刺激了杜老幺,他虽然风流无度,可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重男轻女得厉害,他的女儿,没有经过他的允许,绝对不许把自己交给别人,不然他有本事祸害那个男人一家子,杜十七虽然对这个父亲内心充满抵触,但还是不敢用别人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杜老幺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不要脸,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老子废了你。没说的是吧?杜黑,带你妹妹下去,准备今天晚上上轿。”
杜十七吓了一跳:“今天晚上?”
终于,一丝得意的笑容,爬上杜老幺的眼眸:“今天晚上午夜子时,腊派人灵轿迎娶你入门,从今以后,你就是度拿的未亡人了。”
寡妇?
杜十七抽搐似地笑了笑,她很了解父亲,如此重大的事情,杜老幺自然已经布下层层暗哨,绝对不能让她逃跑。
和无良老父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杜十七才不会笨得此时想逃跑,就是跑,也得离开杜老幺的势力范围才行。
无所谓地耸耸肩,杜十七笑道:“行,穿黑纱,当寡妇,度拿是吧?靠,我都守寡了,还不知道老公长个什么鸟样。半夜迎娶?最好我也变成个鬼,到阴间和度拿鹊桥会去。”
杜老幺撇了撇嘴:“阴间可没有鹊桥。”
杜十七笑眉笑眼地顶了一句:“阴间有奈何桥,到时候我和度拿在桥上,恭迎父亲大人早日莅临!”
异世
秒针分针滴答滴答在心中,我的眼光闪烁闪烁好空洞,我的心跳扑通扑通的阵阵悸动……今晚我要嫁给你啦,今晚我要嫁给你啦,度拿度拿度拿出来吧,一手一个掐吧掐吧都去死吧……
浴室里边,弥漫着氤氲的水雾,玛瑙浴缸里边,漂着玫瑰和百合的花瓣,玫瑰,殷红如血;百合,凄寒似霜,杜十七泡在浴缸里边,嘴里牙疼似地哼唧着一首忘了从哪儿听来的歌,好像叫做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听方才放水的女佣说,这些花瓣,都是采自度拿坟墓旁的花园里边,而且是通过专机空运过来,上边还带着新采摘时的露珠儿。
因为度拿是家族法立的继承人,所以他的早亡,让腊家族蒙上一层驱之不散的哀伤,度拿的父亲花费巨资,为度拿建造的墓地,可以媲美当地的城市公园。
杜十七要在今夜子时嫁给度拿,所以这是她在阳世间洗的最后一次澡,为了婚后能服侍阴世间的丈夫度拿,首先要让杜十七熟悉丈夫的气味,所以这些来自坟墓的花瓣就张牙舞爪地来了。
方才在女佣的注视下,杜十七脱掉了所有的衣服,趁着那些女佣将一大匹黑纱放在衣架上的时候,杜十七把藏有软剑的皮带扔到浴缸里边。
等女佣们把黑纱按照从里到外的顺序摆放整齐的时候,杜十七的眼睛开始发直,那就是要和自己厮守终身的的衣服?
看着小山似的好大一堆黑纱,泡在花瓣里边的杜十七,心情沮丧到了极点,甚至真的从这些漂浮的花瓣里边,闻到了尸骨腐烂的味道,那应该就是度拿的味道?
不用问,一切都是杜老幺的安排,知女莫若父,他是生怕自己找个机会就落跑啊。
啊啊啊,杜老幺,算你狠,你一点儿活路给不给我留,我跑不了,我还死不了?真要是把我惹急了,我一头撞死在浴缸里边,不用搞什么阳冥婚了,干脆把我杜十七和那个度拿直接并骨算了。
心烦气躁的杜十七用力地击打着浴缸里边的水,心里恨恨地骂着杜老幺。
时钟敲了十一下,杜十七已经在浴缸里边泡了三个多小时了,再泡下去,都可以把皮蜕掉了。
外边的女佣轻轻叩门,示意要进来为杜十七更衣,杜十七看着那一大堆蔚为壮观的黑纱,想象着自己被缠裹成黑瞎子般的形容,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既然黑纱那么厚,贴身的软剑藏起来应该不成问题。
有剑在手的杜十七还怕啥?
想想时间不能再拖延了,杜十七一手曳着藏有软剑皮带,一手去曳衣服架上的黑纱,也不知道怎么没有踩好,脚下一打滑,杜十七在光滑如镜的玛瑙浴缸中站立不稳,一下子仰面摔倒,身子横着拍进水里,后脑勺好像磕到了浴缸的边沿上,一阵火辣辣的灼痛,让杜十七头晕目眩,心神恍惚间,咕嘟一声呛了一口水,呛得她连连咳嗽,手上的黑纱也落入浴缸,衣服架子被这股力量一带,也从一边砸下来。
因为有浴缸搪架着,衣服架子没有砸到杜十七,但是那一大堆本该穿在她身上的黑纱丧服,霹雳普隆地全都掉入水中,一大团一大团地,海藻一般,缠住了杜十七。
杜十七已经呛了一口水,正想挣扎着起来,手脚乱扑腾时,被水洇透的黑纱反而缠裹得更紧,越是挣扎,越难挣开,杜十七整个人都被黑纱罩住下边,有一团黑纱还糊到她的脸上,刹那间,杜十七连呼吸都变得窘迫了。
姥姥!难道我杜十七要被一堆衣服做掉了?
渐渐地,失去了挣扎的气力,杜十七感觉身体飘忽忽地,好像升腾起来,她一直喜欢飞翔的感觉,总是在梦境里边见到长出双翼的自己,在蓝天白云下自由的飞翔。
真真,真真。
耳边响起温存的呼唤,声音极轻,带着惴惴不安的试探,还有少年男子掩饰不住的那丝狂热,不需要酝酿和积累的原初之火。
又是一个文盲。
杜十七倦怠得难以动弹,不过还是从心里升起几分鄙夷。
她的名字叫做滇,可是这个字,很多人都念成了真,尤其听到对她暗生倾慕的少年叫她真真的时候,杜十七就有抓狂揍人的冲动,要不直接改姓为陈,看是不是还有人狗不识地叫她陈真。
身上本来燠热,随着那一声声令她眉头微颦的真真,一点点儿地凉意,慢慢侵袭而来,从她的脖颈延伸到脚尖,感觉也慢慢轻松起来,好像缠裹在身上的那些黑纱被人轻轻地揭开。
快,快点儿,憋死我了。
被解除束缚的畅快和轻松,让杜十七不知不觉地喃喃自语起来,然后她听到一个少年的低笑声,好像说了一句真真,你怎么比我还急?
啊,不对。
杜十七的心,忽然就一翻个儿,觉得此时的感觉太真实也太诡异了,方才是在浴缸里边滑了一
跤,然后被那一大团黑纱缠住了,溺在水中无法挣脱,现在怎么好像是躺在床上,有人一件件解
自己的衣裳?
她方才明明在洗澡,身上不着寸缕,哪里来的衣裳?
做梦?
不会如此邪吧,就因为这个阳冥婚的缘故,连做梦都梦到被鬼压?
这个压字,才刚刚闪过杜十七的脑海,她被一种洞穿的力道震撼住,好像感觉到了撞击的痛楚,可是痛得又不太强烈,她的意识,半清楚半模糊,眼下经历的事情,也是懵懵懂懂,不知怎的又想起毕云涛和rose来,自己打开房门的时候,正巧看见两个人的情形。
杜十七更加疑惑,也不知道自己是晕了还是在梦里,反正四肢酸软,慵懒得连手都不愿意抬起,恍恍惚惚间,她真的看到眼前有个少年的影子一掠而过,跑得比兔子还快,衣角带起的风,吹到肌肤上,有着彻骨的寒意。
然后又是一阵脚步声,有人走到了跟前,那个人慢慢俯下身,专心致志地审视着杜十七。
这下子杜十七是真的醒了,猛地睁开了眼睛,那个人竟然毫不惊讶,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
虽然在嘴上哼哼,可是杜十七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是她二十年来见过最英俊也最帅气的少年,
毫不夸张地说,比那些偶像明星还要有范儿,两个人几乎是脸对着脸,彼此的距离绝对超不过十公分。
所以,杜十七可以清晰地看到少年的脸上,泛着羊脂美玉般的泽光,剑眉入鬓,挺翘的鼻梁,深深的眼窝,那双眼睛,如同六月深海,幽幽一抹蓝色,很容易让人深陷下去不能自拔。长而曲的睫毛,是深海上空漂浮的缕缕阴云,为深邃莫测的眼瞳之海,凭添了几分郁色。
不过就是再倜傥潇洒的少年,也不会让杜十七看直了眼睛,她发呆的是,这个少年的头上,居然束着发髻,上边系着一条镶嵌着美玉的带子,他的身上,还穿着左衽窄袖的劲装,这样的造型,让杜十七想起了古装戏。
其实杜十七并不这么喜欢看电视,好像从小到大,她也没有对什么事情特别专注,特别感兴趣。
杜十七目光不错地盯着少年,那少年也颇为沉稳地审视着她。
眨眨眼睛,杜十七冷笑了一声:“低了半天头,你的腰不酸吗?”
话一出口,杜十七的眼睛更直了,因为声音是从她的嘴里出来,这个绝对错不了,可这根本不是她的声音,娇软得好像马上就会融化掉的糖,故而那声冷笑被这个娇软的语调调和后,居然变成了略带戏谑的引逗。
那少年听了她的话,不以为忤,反而哈哈大笑:“好,不错,就是你了。”
应该是源自第六感,杜十七觉得这少年的笑,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意思,更是莫名其妙:“我?我怎么了?”
那少年的脸,变得更快,立时冷峻如冰,斜睨着杜十七:“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元妾。”
哼。
杜十七从鼻子里边哼了一声:“元妾?什么东西?姐姐我知道元鱼,那玩意儿大补。”
说着话,她提起一口气,强自忍住充斥着四肢百骸的酸痛无力,一个漂亮的乌龙摆尾,翻身坐起来,为了显示自己的强悍,杜十七大喇喇地箕坐在那儿,一条腿还蜷立起来,双手支持着身体的
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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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眉头深锁,有些嫌恶地瞥了杜十七一眼,然后解下身上披着的斗篷,手腕一扬,斗篷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杜十七的身上。
杜十七伸手一划拉,打落了少年的斗篷,面带愠怒:“你是什么东西……”
那少年有些不耐烦地喝道:“先穿上衣服再说。”
先……穿上……衣服……
伸手一摸,触手之处,一片冰凉,滑不留手般地柔腻,杜十七没有吓得魂飞魄散,却气得七窍生烟,原来自己和这个少年说了半晌的话,竟然寸缕都未曾遮身,更可恨的是这个少年,可以熟视无睹,连友情提醒一下都不肯。
衣服……
杜十七的眼光四下乱飘,寻找可以穿上的衣服。
在左手边不远处,还真的有几件凌乱的衣服,但是,杜十七爬过去把这些东西拿到手里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样穿进去,翻来翻去也找不到纽扣和拉链,终于,杜十七急得有点儿想哭。
哎。
少年好像心软下来,叹了一口气:“算了,这笔账也不该记在你头上。我出去叫人服侍你更
衣。”
他说着话,转身就走,杜十七连忙哎了一声:“等等。”
少年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什么事儿?”
杜十七已经把方才打落在地的斗篷捡起来,浴巾一样裹住了身体:“这儿是哪儿?”
少年道:“这里是枫露寺,我叫沈七城,你,是我沈七城的元妾,还想问什么?”
他说完这句话,人也走出了屋子。
元妾
多多少少,杜十七感觉自己在气势上略逊于沈七城,眼看着他很潇洒地拂袖而去,头也不回,杜十七满腹都是怨气,裹着那件斗篷,忽地站起身来,蓦然间一阵湿黏潮热的水线,沿着腿股内流下来,这次不用低头,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每月一次的潮信,夸张一点儿说,准得可以精确到几点几分。
杜十七讨厌如此一成不变的事情,犹如讨厌自己宿命般被安排好了的身份,想摆脱都没有可能。
从她记事起,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躲避那些从不同地方投射过来的视线,她被无数双眼睛关注着,尽管这些人的目的,是奉了杜老幺之命,时刻保护着杜十七的安全。
日子一直过得太精心刻意,她期待会发生一个小小的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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