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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之帝国再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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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为首的一名宦官有些迟疑,这几日的相处让他知道年少的天子绝不是一个好讲话的人,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刘宏的声音一凛,目光刺得那开口的宦官喉头一颤,不敢再出半声,不过却和其余几人仍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一时间大帐内变得极静,司马防看着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天子,心中却有种莫名的寒意,同时也隐隐有些愤怒,这些阉人竟敢如此忤逆天子,实在是可恨。
“来人。”刘宏的手指敲击着面前的案几,开口高声道,眼神里透着几分森冷,今日他若是不严惩这几个宦官,难免为人所轻,日后入宫何以服众,又如何让朝堂上的忠直之士对他抱有期望。
守在帐外的几名少年应声而进,个个面目冷竣,一声‘喏’后便拿下了那几名宦官,静待刘宏的吩咐。自启程上雒以来,刘宏便用一手训练的二十八名孤儿替换了本来担任随行宿卫的执金吾,虽说他如今已是天子,可中官执掌宫禁多年,宦官积威之下,执金吾远不如这些少年令行禁止。
“把他们带下去,每人杖责四十,你们亲自监督,若是用刑兵士徇私或是有人阻挠,便一并拿下受罚。”刘宏看着被吓得噤若寒蝉的几名宦官,没有丝毫心软,若是不能在此时建立威信,日后进宫头上压了位太后,就没这么方便了。
“喏!”大声应喝中,几名宦官被拖了下去。刘宏看向一直沉默的司马防,“外戚宦官专权,朕这个天子倒是被他们当成摆设了。”
“陛下,大将军素有民望,想来不会如梁氏那般。”司马防皱了皱眉,他听得出天子不独对宦官不满,对窦氏外戚也颇有戒心,不过他也不觉得天子多疑,自孝章帝以后,历代外戚哪一家不是把持朝政,弄得天怒人怨,最后不得善终。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刘宏手指敲着几案吟道,年少的脸庞上那抹凝重看得司马防一凛。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司马防心中默念,忽然能体会到天子心中的那份忧虑,毕竟世事难测莫过于人心啊!
“建公,朕今日所言,只是一时感怀,你毋须放在心上,也许大将军是博陆侯(即霍光)一般的名臣。”刘宏忽地笑道,今日和司马防所言足矣,若是说得再多就显得他心胸狭窄,无容人之度。
司马防点了点头,他生性严谨,知道刚才那些话的分量,天子是大将军所立,若是话传了出去,难免让世人多有非议,以为天子刻薄寡恩。
正文 六。制服曹节
更新时间:2009…5…13 17:59:14 本章字数:3960
天子行辕中军帐前,被带下的四名宦官脸色惨白,一旁的几名羽林郎有些迟疑地看着那些面无表情的新晋执金吾,这些按刀冷视的少年眼神中带着的凌厉气息让他们有些寒意。。***
犹豫了一下后,执棍的羽林郎官们看到那些少年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耐和阴鸷后,都是一凛,最后天子的威严胜过了宦官的积威,他们忠实地执行了天子的命令。
惨叫声在晚凉的夜风里回荡了起来,此时整个行辕的人们都知道天子下令杖责四名宦官的事情,不过没有多少人抱以同情,那些羽林郎和虎贲郎反倒是心中有些快意,这些年来,他们被这些阉人呼来喝去的使唤,早就憋了一口气。那执刑的几名羽林郎官几棍下去以后,手上的力道越发使地重了。
曹节听着越来越近的惨叫声,眼角不由自主地跳着,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他们这些宦官能坐拥权势,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天子只需一句话,一道旨意,就能让他们万劫不复,窦武和那些清流,党人巴不得借天子名义要他们的命。
当曹节赶到中军帐前,心里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行刑的羽林郎官卸了盔甲,光着膀子,分明是狠着劲在下死手,看到四个心腹只剩下半口气,脸色变得铁青一片,当即喝道,“住手。”不管怎样,他都要保住这四人。
光禄大夫帐内,刘儵听着亲信的回禀,沉吟不语:曹节是靠着太后而起的中官新贵,天子此举无疑是在打压曹节来树立威信,想到此处,刘儵看向自己的亲信道,“准备笔墨。”
“天子有令,阻挠行刑者,一并拿下受罚。”看到执棍的几名羽林郎官停下看向自己,为首的少年脸色狰狞地说道,十七岁的他是二十八名孤儿中年岁最长的一人,母亲是人尽可夫的官妓,从出生起他就是这世上最卑贱的杂种,直到成为孤儿的他遇到刘宏,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
曹节被面前像狼一样凶狠的少年吓住了,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看着面前穿着执金吾盔甲的少年尖声道,“我要见陛下,谁敢拿我。”
“拿下!”见那些羽林郎官举止不前,为首的少年猛地拔刀,明晃晃的刀锋刹那间到了曹节面门前,一股逼人的寒气骇得曹节踉跄退后了几步,差点摔在地上,这时那为首的少年身后,几名如狼似虎的少年已自欺前,抽刀抵住了曹节身后的几名宦官,只看得中军边上的士兵们都是目瞪口呆。wenxueMI。coM
“把他们衣服都给扒了,每人四十杖。”回刀入鞘,为首的少年沉声喝道,他此时对那些羽林郎官已是极为不满,天子的命令岂容迟疑。
“你大胆!”曹节被按在地上,尖利着嗓子大喊了起来,心中既怒又惊,他万万想不到这些跟着天子上雒的少年竟敢如此对他这个中常侍。
“你大胆!”在司马防和其余几名执金吾的少年护卫下,刘宏出现在了中军帐前,几乎是刹那间,四周的士兵和羽林郎官们都是连忙迎驾。
被松开的曹节看着年少的天子戏谑的眼神,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不过他并非庸人,深知能伸能屈的道理,当下便不再挣扎,只是默不作声地静静跪着。
不愧是在宫中任事多年的老狐狸,刘宏心中冷笑,只要曹节开口,不管他说什么,都会陷入被动,可他偏偏此时闭口不言,以退为进,却是一步好棋。
“朕对执金吾说过,这四人每人杖责四十,若是用刑兵士徇私或是有人阻挠,便一并拿下受罚。”刘宏坐在身旁执金吾少年搬上的胡凳后,环视四周的士兵和宦官,最后目光落在了曹节身上。
“用刑。”看到曹节想要张口,刘宏断然喝道,丝毫不给曹节说漂亮话的机会。
天子亲自监刑,执棍的羽林郎哪敢怠慢,都是用尽全力,曹节本想充回好汉,可不过五下,他就凄惨地哀嚎了起来,直看得四周的士兵和宦官心惊不已。
司马防站在刘宏身后,浑身热血沸腾,出身士族门第的他对把持朝政,迫害忠直的宦官疏无好感,而光禄大夫帐内,刘儵一边听着隐约的曹节惨叫声,一边写着给陈蕃的信笺,心中也是说不出的快意。
四十杖打完,曹节和四名心腹都是奄奄一息,背上血肉模糊。“送曹常侍回帐。”从胡凳中站起,刘宏瞥了一眼地上的曹节,转身而去,身后是目露崇敬和畏惧的一众羽林郎官和宦官,天子是不容冒犯的,他们的心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陛下,营外有王杖耄耋自称是司马侍郎的家人。”天子帐前,一名羽林郎官趋前而禀,就在刚才一驾马车停在了行辕外,几名仆役扶着一位持着鸠杖的老人在营门前求见,守门的军士不敢怠慢,立时便报了上来。
“建公,你代朕前去迎接。”按照汉律,年过七旬的老人可赐王杖,秩比六百石,其中又有细分,以司马氏在河内的地位,过来的老人身份不低,刘宏自然要示之以好。
“喏。”司马防应道,连忙随着来禀的羽林郎赶向营外,族里过了八十岁,持王杖的耄耋就只有曾为豫章太守的祖父了。
“陛下?”见天子在司马侍郎走后止步不前,新来服侍的年轻宦官小心翼翼地问道。
“去曹常侍那。”天子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年轻宦官不敢猜测,只是连忙在前引路,谨守自己的本分。
“你叫什么名字?”一路观察着这个由光禄大夫推荐的年轻宦官,刘宏忽地开口,他所要对付的只是宫中形成势力的政治集团,而不是所有宦官。
“回陛下,小臣郭喜。”年轻宦官被问及名字,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
“你读过书。”见郭喜回答颇有章法,刘宏心中一动,秦汉以前,宦官为执事宫禁的臣仆,多读经书,不乏才干之士,这个郭喜倒是值得扶植一下。
“小臣幼时读过些书。”郭喜出身雒阳的中户人家,和那些因家贫被送入宫的宦官不同,他是被父亲寄予光耀门楣的厚望而送入宫的,此时见天子询问,他心中蛰伏已久的志向再次振奋了起来。
“前朝宦官多横行不法,朕不希望身边的人也一样。”听着天子的话,郭喜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起来,连忙跪了下来,“陛下,…”
“起来吧!”刘宏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年轻宦官,打断了他的话,“朕看重的是‘行’,而不是‘言’。”
“喏!”郭喜起身时,曹节帐外的士兵正要跪下,刘宏挥手阻住了他们,只是径直进了帐。
床榻上,曹节面色惨白,身子虚得很,他身边服侍的宦官看到天子进来,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叩头道,“参见陛下。”中军帐外的那顿杖责,着实让他们这些宦官心惊胆颤。
“曹常侍,你有伤在身,就不必起来了。”看到曹节挣扎着要下地,刘宏不轻不重地说道,接着挥退了曹节身旁的宦官,只留了郭喜在身边。
“陛下…”看着目光冷冽的天子,曹节心头一阵发虚,天子虽年少,却是强横之辈,今日之事,让他想明白了,如今外有窦武和陈蕃虎视眈眈,欲杀他和王甫侯览等人而后快,太后能护他们一时,却护不了他们一世,这世上能保住他们的只有天子而已。
“朕来此,不是想听你曹常侍的效忠之辞。”刘宏走到曹节面前,看着这个惊疑不定的宦官魁首道,“你不该去找赵挠,妄图欺朕。”
曹节心中凉透,他知道赵挠身边一定有天子的耳目,自己的心思怕是早已被天子看透,想到这里,即使他再自负,也不由吓得哆嗦了起来。
“朕也不多言,只要你按朕说得去办,朕饶你一命。”看着从床榻上扑下,跪在自己面前不停叩头的曹节,刘宏的目光就像是戏鼠的猫那般冷酷。
曹节知道自己输了,而且一败涂地,离开雒阳的他失了根本,如何是心机深沉的天子对手,现在他只希望天子说话算数,能饶他一条性命。
“郭喜,去拿笔墨来,让曹常侍给你写封举荐信,也好安心在这静养。”刘宏看着一脸惨白的曹节,声音淡然。
“陛下,还请您放过下臣的家人,否则的话下臣宁愿一死。”曹节并非庸人,当听到天子要自己举荐那个叫郭喜的年轻宦官时,他就知道一切休矣,王甫,侯览,张让等人不是天子的对手,饶自己一命只是天子的假辞罢了。
“朕答应你。”刘宏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忽然变得强硬的曹节,沉吟许久后道,这个曹节不愧是历史上发动政变,诛杀窦武,陈蕃,掀起第二次党锢之祸的人物,只不过从自己寥寥几语中就窥到了他的布置。
“多谢陛下。”曹节叩头苦笑,接着拿过了一旁郭喜奉上的狼毫,在展开的帛纸上挥笔而写,不过片刻便一蹴而就,写完以后他看也不看,直接呈给了一旁的郭喜。
接过墨迹未干的帛纸,刘宏仔细看了一遍后,朝曹节道,“算你有心,朕便饶你一命又何妨,日后做个布衣,好好调教家中子弟。”说完转身离去,在帐外留下了四名贴身执金吾和白日里对曹节用刑的羽林郎官及其部下兵士。
“恭送陛下。”伏身在地的曹节嘶哑着喉咙道,他出卖了其他人,不过那又如何,只要活着,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天子容不得宦官乱政,同样也容不得外戚干政。
正文 七。威仪
更新时间:2009…5…13 17:59:14 本章字数:3620
陪在祖父身边,司马防不时回答着有关天子的种种话题,当被问及刚才营内的哀嚎声时,司马防颇为快意地道,“中常侍曹节冒犯天子,被天子命人杖责。。***”
“打得好。”司马量虽然还乡多年,可是骨子里还是士人脾气,先不说党锢之祸,光是宦官把持朝政就让他愤恨不已,国家大事岂容这些阉人插手。
进了天子营帐,司马量毕恭毕敬地要跪下行礼,他曾为豫章太守,可是也没见过天子几面,更遑论是天子亲自召见。
“大人(汉时对老者,长者的敬称)不必多礼。”刘宏让身旁的郭喜扶住了司马量,不过却奈何不过司马量的执拗,只能由这个已经八十岁的老人给自己行了君臣大礼。
“夫威仪,所以兴君臣,序六亲也。若君亡君之威,臣失臣之仪,上替下陵,此谓大乱。大乱作,则百姓受苦,天子当慎哉。”司马量跪坐后,却是一脸正色道。
“大人之言,朕受教了。”刘宏看着面前认真的司马量,知道这位老人所担忧的事情,自孝和帝后,正是天子威严日衰,君亡君之威,才导致外戚宦官弄权,天下日渐残破。
见天子虚心受教,司马量心中大为感动,但凡刘宏所询,他无不尽心回答,渐渐地他也看出了天子虽年少,但却绝对称得上英睿二字,看似寻常的民生问题,却直指大汉如今的弊端所在,豪强兼并土地,导致百姓流离失所,而使得仓禀不实,库府空虚,国家衰弱。
当司马量离开天子营帐时,长长地叹了口气,对身旁的司马防道,“天子目光长远,你要好好侍奉天子,谨守我司马氏的庭训。”
“孙儿记住了。”司马防点了点头,一脸肃然,刚才帐中对话时,他一直都是在旁静听,着实没有想到大汉其实已是风雨飘摇,再也禁不起折腾了,枉他自以为知道民间疾苦,却是远不及天子万分。
司马防祖孙走后,刘宏独自坐在帐内,手抚着天子之剑,他的乳母赵娆在迎驾队伍到安国县时,就私下和曹节开始来往了,想到这里,刘宏的面容变得极冷,他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若是赵娆安分守己,按照汉制孝治天下的传统,他也不吝赐于富贵,不过这个史书上和宦官勾结而获封平氏君的乳母太不甘寂寞,只有除去了。
“来人。”轻喝间,守在帐外的执金吾应声而进,赫然正是白天下令拿住曹节的高大少年。
“阿步,那个女人不用留她了。”
“喏。”刘步面无表情地答道,眼里闪过了一抹凶光,接着便大步而去,为天子杀人是他的本分,更何况他也不喜那个女人。
夜晚时分,天子行辕的属帐区内,刘步找到了天子两年前就安排在赵娆身边的婢女,将天子的旨意传达给了这个和他一样出身卑贱的孤儿。
翌日,当天子车驾起行时,除了被杖责的中常侍曹节外,天子的乳母赵娆也突发恶疾被留在了温县养病,三日后不治身亡。
一路上,郭喜很快就掌握了队伍中随行的宦官,原先效忠曹节的人纷纷转投在他的麾下,其中也包括曹节的一些体己心腹。
“这些人,你大胆用,不必多疑。”曹节在队伍出发前,召集心腹所嘱咐的话,刘宏安排在他身边的执金吾早已回禀过,是以对郭喜能那么快掌握队伍中的宦官刘宏一点也不意外。
“你的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刘宏看着离开的郭喜吩咐道,有些事情得瞒着司马防这样的士人。
“陛下放心,臣一定不会让别人瞧出端倪来。”郭喜一脸振奋地答道,天子的委以重任让他愿誓死报效,以谢君恩。
随着刘宏的天子车驾一路北上,雒阳的清流集团声势也逐渐浩大,尤其当他们知道天子在温县重重杖责了中常侍曹节以后,这些痛恶宦官的官僚,名士,太学生,纷纷拍手称快,大肆称颂天子贤明,让本就惊慌的宦官集团更加忧惧。
雒阳西北的一处府邸内,陈蕃读着光禄大夫刘儵的来信,面露喜色,他喜的是若刘儵所言不虚,大汉当中兴有望,本朝自孝和皇帝以后的历代天子,鲜有天威如狱者,无不被妇人,宦官哄于股掌之中,如今新天子虽年少,却强干而有主见,实乃天下之幸。
“老爷,门外有客求见。”管家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让陈蕃一怔,这几日他见的人着实不少,不过鲜有那么晚还来求见的,“来的是何人?”等管家进来后,陈蕃开口问道。
“是个后生,说是曾奉师命增诗于李校尉时与老爷见过一面。”
“是他。”陈蕃双眉一振,想起了半年前那个朴实的农家少年高虎和那首大气磅礴的正气歌,“快请。”从椅子中站起,陈蕃朝管家吩咐道,这大半年来他每日都会吟诵那首已被天下传唱的正气歌,和李膺的书信来往中,也多谈及高虎那位老师,等着他进京一叙。
不过片刻,高虎便被带到了太尉府的正厅内,虽不能随侍天子上雒,但他毫无不忿,天子于他,既为君,又为师,更何况事有轻重缓急,他此行关系到大汉千万百姓,岂能怠慢。
见到一脸疲惫的高虎,陈蕃也吃了一惊,他不知道高虎日夜急行,这十来天根本未曾好好合过眼睡上一觉。
“见过太尉,学生奉师命而来,事关重大,还请太尉屏退左右。”高虎看了眼陈蕃身后跟随的两名年轻人,正色道。
“你们退下。”陈蕃没有犹豫,他看得出面前的高虎并不是故弄玄虚的人,想来他所说的事情必不简单。
等两名年轻人离开后,高虎方才放下心道,“太尉勿要见怪,实在是家师的身份不能被他人知道。”
“你老师到底是什么人?”陈蕃被高虎一番话,更加想知道他这位老师的身份,竟要如此小心。
“不瞒太尉,家师正是当今新立天子。”高虎说出了刘宏的身份,而陈蕃也是勃然色变。
“你大胆,天子岂容汝师徒轻慢。”陈蕃几乎是指着高虎的鼻子咆哮道。
“学生所言是否属实,太尉只要看过此物便明了。”高虎并不急,只是将天子给他的解渡亭侯印信递给了将信将疑的陈蕃。
接过印信,陈蕃看了良久,才平复了心情,只是仍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和李膺一直引为平生知己的居然是只有十三岁的少年天子,虽然仍有些疑虑,但陈蕃最后还是相信了高虎所言。
“陛下让学生来此,是想转告太尉,宦官不过芥藓之疾,只需一道明诏,便可铲除。”高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刘宏所担忧的是宦官被铲除以后,窦氏会因而坐大,最后如前朝梁氏那般权倾朝野。
“自古虽主幼时艰,王家多衅,必委成冢宰,简求忠贤,未有专任妇人,断割重器。唯秦羋太后始摄政事,故穰侯权重于昭王,家富于嬴国。本朝仍其谬,朕以前皇统屡绝,权归女主,外立者三帝,临朝者四后,莫不定策帷栾,委事父兄,贪孩童以久其政,抑明贤以专其威。”
听着高虎转述之言,陈蕃心有感触,这几十年来不正是如天子所言,幼主一个接着一个,太后临朝,为外戚者,往往一门数侯,飞扬跋扈而不可一世,以致国家纲纪沦丧,天下日乱。
“大将军虽有霍光之志,但也难顾身后之事。”高虎见陈蕃沉吟不语,说出了刘宏让他转告之语,当年霍光辅佐幼帝,被称为一代名臣,可最终也免不了身死族灭的下场。
“天子之意,老臣明白。”陈蕃此时明白了天子的顾虑,宦官易诛,但若是倒了宦官,又起外戚,这诛与不诛,又有什么分别。
“学生临行前,陛下曾言,太尉以古稀之年与宦官阉人同朝争衡,一人身系天下,为朕,为天下万民都应当保重身体。”说到此处,高虎从怀中掏出刘宏写给陈蕃的私信,双手呈上。
看着天子写给自己的信上‘卿有伊,吕之才,虽八十拜相亦不晚矣,朕当效法周文,…’之语,饶是陈蕃一生刚强,也禁不住老怀哽咽,这几十年来,有哪个天子看重过他,又视他为良臣过,直至许久,他才朝一旁的高虎道,“转告天子,老臣必不负重托。”
“太尉保重,学生他日再来拜见。”高虎见送信事了,当下便要告辞,婉拒了陈蕃的挽留。
“子坚(即李固),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高虎离去后,陈蕃喃喃自语道,他想起了那些先他而死的人,忍不住老泪纵横。
正文 八。夜谋
更新时间:2009…5…13 17:59:14 本章字数:3936
孟津渡口旁的官道外,鼎沸的人群将两旁挤了个水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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