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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升职记:公主上嫁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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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凶恶嘴脸。说那话倒不是故意蒙你,而是怕你瞧到我这副相貌,对我心生爱慕,纠缠不休。”

  “呸!”我笑着啐了他一口,“我瞧着你这副嘴脸倒是比之前那副还要大上几分!”

  黄袍怪只是笑笑,忽又叹道:“那夜被你识破身份,我只怕你就此会恼了我,不想你却这样大度,竟不再与我计较。”

  被他这样一赞,我不免有些脸红,“也不是不恼,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他忙问。

  这实话说出来有些难为情,我吭哧了半晌,这才答道:“只不过人之常情,用馒头换那窝头,总是比拿窝头去换馒头更容易些。”

  黄袍怪愣了一愣,待明白了我的暗示,不由失笑,道:“你为人倒诚实,怎不骗骗我,说你从不在意这些相貌,不论我是丑是俊都一样爱我?”

  “我这样说,可也得有人信啊!”我不由叫屈道,“我总不能把你当傻子一样糊弄吧?”

  他闻言微微扬眉,“嗯?”

  我又解释道:“若是彼此不相干的两个人,自然是不能全凭相貌取人,可既是同一个人,同样的性情脾气,谁还嫌自家男人长得好啊?你长得越好,我才越高兴哩,别的不说,便是带出去也有面子啊!”

  “你喜欢我长得好?”他又问。

  这可真是句废话!我审美又没问题,不喜欢你长得好,难不成还对你的丑情有独钟?

  话虽然能这样想,却不能这样说,我笑了笑,答他道:“你是不知道,我家里兄弟姐妹个个长得极好,有位三堂兄尤其出众,他那人也高调,常自称是天下无双,跟只骄傲的小孔雀一般。咱们是没法回去,若是能回去,我必然要带着你去他面前好好地晃上一晃,也叫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也不知哪句话得了黄袍怪欢喜,他面上虽还淡定着,唇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翘了去,那笑意想藏都藏不住。

  我瞧得分明,不由暗笑,暗道母亲说得果然没错,这好话人人爱听,只要你手法得当,再烈的烈马也能被你拍得温顺听话。又想之前黄袍怪瞧着那样冷硬孤傲,原来也不过是装出来唬人的假象,实际上却心思敏感多情,是个实打实的闷骚之人。

  这等人相处着虽然要耗费些心思,不过,倒也有个好处,那便是调戏起来也格外有趣。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得黄袍怪那里语带无奈地说道:“心口疼还要动歪心思,也真是难为你了。”

  我老脸一红,忙辩道:“我哪有!”

  黄袍怪却只是笑笑,柔声道:“你闭目歇一歇,我再给你治一会儿,心口便就没事了。”

  被素衣闹这一场,我虽未受伤,却着实受了些惊吓,精神上确有些疲乏了,现听他这样说,便依言闭上了眼,本来是想着修养精神,不料却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极沉,也不知睡了多久,待再睁眼,窗外又是阳光明媚,竟似全新的一天。许是睡得太久,我脑子一时还有些转不动,好一会儿才辨出自己仍还在黄袍怪的静室之中。黄袍怪却不在身边,不知去了何处。

  又隐约听得外面有人说话,我坐起身来,侧耳听了一听,辨出那是柳少君与我院中丫鬟织娘的声音。织娘音量压得极低,说得什么内容听不大清,只从那语调听,似是在向柳少君哀求着什么事。

  我心中觉得奇怪,下了榻缓步往外走,待近门口,外面说话声才渐渐清晰起来,就听到织娘苦声央求道:“柳仙君,求求您发发慈悲,就叫奴见我家公主一面吧,织娘这里给您磕头了。”

  果然就听得有咚咚的磕头声响起,而柳少君的声音却依旧平稳沉静,只说道:“非柳某不通情理,而是大王有过嘱咐,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公主休息。我若叫你进去了,便是违了大王的令,也要受罚的。你也不要再在此纠缠,万一惊扰了公主,大王怪罪下来,你我都要受罚。”

  我将门偷偷开了条缝隙,往外看去,见果然是织娘跪在院中,而柳少君就拦在她的身前,正正地挡住了道路。




第47章 是谁的一世姻缘(4)

  织娘面带悲苦,却也不敢大声言语,只又哀求道:“奴知此事为难仙君,可奴实在是无法可想。仙君也是修行之人,知咱们这些浑噩之物能修得几分灵气,得了这人形有多么不易。危急之刻,红袖与一撮毛弃主而逃确是大罪,可就此被毁了数百年的修行,也是可怜。奴与她们姐妹一场,纵然做不到同生共死,可不论如何也要尽一份心力。公主是心软之人,若得知她们两个受此大罚,未必心忍,就求仙君放奴进去,为姐妹求一份生机。”

  我听了半晌,这才有几分明白。

  之前黄袍怪抱我进门时,我曾瞧到红袖与一撮毛两个跪在路边,也料到了她们要受责罚,此刻再听织娘的话,那责罚想必是极重了。红袖与一撮毛两个不过才二三百年的功力,若都被毁去,那就真得重新做回狐狸和老鼠,这与直接杀了她们两个,也没多大的分别了。

  这……未免有点太过。

  我犹豫了一下,将那房门大开,唤道:“织娘,你过来。”

  织娘听闻我唤她,先是一怔,随即面上就又大喜,忙绕过柳少君,连滚带爬地扑将过来,就跪伏在台阶之下,央求道:“求公主开恩,救一救红袖与一撮毛两个。”

  那边柳少君也忙回身走了过来,就站在织娘身侧,敛袖向我行礼道:“属下无能,叫织娘惊扰了公主,还请公主责罚。”

  他这人可比白珂狡猾得多,若是真心要拦织娘,完全可以把她拦在远处,不叫我听到声音。他既放织娘进来,可见也是有意帮一帮红袖她们的。我瞧柳少君一眼,并未理他,只问织娘道:“红袖与一撮毛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给我听。”

  织娘忙道:“昨日里她两个弃公主而逃,大王震怒,要毁她两个灵根,将她们打回原形。”她说着,又向我磕下头来,泣道:“红袖两个罪该万死,可求公主看在她们日常伺候也算精心的份上,饶她们这一回。公主有所不知,素衣仙子所提宝剑乃是斩妖剑,极为霸道,我们这等小妖沾之即死。红袖她们这才如此畏惧,慌慌逃走向大王求救。不是她们不想护您,而是根本就护不住。”

  素衣提的那把宝剑有这般厉害?我心中不觉诧异,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手中竟有把斩妖剑,而这剑,却又能被黄袍怪轻易折断。

  我抬眼看向柳少君,问他道:“大王呢?”

  柳少君略一迟疑,这才回答:“大王去了梨花苑。”

  我不禁皱眉,那柳少君瞧到,忙又解释:“公主勿多想,大王去那里也只是为了寻素衣仙子解决昨日之事。”

  虽信黄袍怪不会与海棠再有什么,可听他去了梨花苑,我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只这事此时却不好多说,我略一沉吟,与织娘说道:“你放心,等大王回来,我便与他说红袖之事,必不会叫她们受此大难。”

  织娘闻言悲喜交加,又向着我连连磕头,急声道:“公主娘娘大恩大德,织娘永生不忘,只是红袖与一撮毛已被白珂仙君带走了,怕是等不到大王回来就要行刑,还求公主救她二人性命!”

  黄袍怪竟然会命白珂前去行刑?我不觉更是惊讶,一时颇有些拿不准黄袍怪这般所为有何深意。织娘还跪在台阶下苦苦相求,我又瞧了瞧她,心道既然是要做好人,不如就将这好人做到底,也能哄些人缘。

  我低头,将一直系在腰间的荷包解下,命织娘上前接了,吩咐道:“此是大王信物,你拿着它赶紧去找白珂,假借大王之令命他停手,先保下红袖她们。我这里马上就去寻大王,求他免了红袖与一撮毛的责罚。”

  织娘闻言用力点头,忙转身跑了。

  我这才又转头去看柳少君,道:“还要劳烦柳仙君,陪我去那梨花苑跑一趟吧。”

  柳少君并未推辞,恭声应诺。

  待走得两步,我却又停了下来,向他确认道:“你家大王此刻确在梨花苑,对吧?”

  柳少君愣了一愣,顿时明白我的意思,不觉微笑,点头道:“公主放心,大王此刻确在梨花苑。”

  他这样一笑,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便坦言道:“那素衣仙子性子实在火爆,只那一次,我是真怕了。”

  柳少君人极活络,闻言笑着应和:“不怪公主害怕,属下见了她也是要躲的。她若只是泼也就罢了,偏还是个有法术的泼妇,真是叫人招惹不得。”

  我也不由失笑,“也不知你家大王怎么会认了这样一个义妹,也是稀奇。”

  柳少君点头,接道:“幸亏不是亲妹。”

  他这话倒是有理,若真是亲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总不能真叫黄袍怪为了我与她断绝关系。我深有同感,不由叹道:“小姑子,大舅子,这世上最叫人无奈的存在,既惹不起,也躲不过,唉!”

  那梨花苑离黄袍怪的住处颇有些距离,我与那柳少君这般边走边聊,直走了许久,这才到了那里。院外无人守候,柳少君领了我径直进了院门,口中解释道:“素衣仙子就住在后院,大王此刻应该就在她那里。”

  说实话,纵是此刻有柳少君陪在身边,我不觉还是有些害怕,忙伸手扯了柳少君一把,轻声说道:“咱们怕是有些鲁莽了,就这样贸然进来,若万一大王不在,那素衣仙子却又发起疯来,怎么办?虽然都有两条腿,我可是跑不过你。”

  柳少君愣了一愣,笑道:“那斩妖剑已被大王折断,素衣仙子元神又受损,便是想发疯也难。公主放心吧。”

  “当真?”我又问。

  柳少君忍了笑,答我:“千真万确!不然属下哪里敢把公主带到此处。”

  他这样说,我才放下心来,只随了他沿着游廊往后院走。不想刚进后院,却见游廊一侧的美人靠上倚坐了一人,身姿楚楚,俏脸苍白,不是海棠是谁!

  只顾着怕素衣了,倒是把她给忘记了!

  我一时颇为无语,站在那里看她两眼,方与柳少君小声说道:“你去把大王叫出来吧,我就不过去了。”

  柳少君也瞧到了不远处的海棠,又看看我,低声问道:“公主一人待在这里,可能行?”

  我打量了一下海棠柔弱的身姿,想了一想,认真答他道:“若只海棠一个,我自信还是能打得过的。”

  柳少君愣了一愣,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那边海棠听到动静,转头看来,瞧见是我们两个,面露微讶,稍稍犹豫了一下,这才吃力地站起身来,垂首道:“不知公主与柳仙君驾到,海棠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说实话,我也真挺佩服她的,都到了这般地步了,她竟还能忍下性子与我周旋,也是难得!我先挥手示意柳少君赶紧去叫黄袍怪,这才又去打量海棠,瞧着她站在那里腿都打颤,便就说道:“别强撑着了,还是坐下吧。”

  她犹疑了片刻,这才侧身坐了下来,低头不语。我也懒得再去理她,只转过身去,瞧那廊外风景。就这样静默了片刻,忽听得海棠问道:“公主这是自觉得胜,来此处耀武扬威了吗?”

  我转头看她,瞧她也正在看我,目光极为凌厉狠毒,再无一丝一毫柔弱之态。

  这是装不下去了?还是四下里无人,不屑再装了?

  我暗暗称奇,不由笑了一笑,反问她道:“我从未把你当做过敌手,何来得胜一说?”

  “不曾把我当做敌手?”海棠低语,进而冷笑,又道:“你抢我夫君,夺我姻缘,竟还有脸说从未把我当做敌手!”

  “你的夫君?你的姻缘?可有凭证?只因你长得与苏合相像?”我连连问她,又道:“你为何这般信素衣的话,若我说你根本就不是苏合转世,只不过是一介女鬼,因在奈何桥上遇到过苏合,艳羡她的相貌,这才学了她,你可信?”

  “你胡说!”海棠怒声叱道,面色煞白,显然已是气极。

  瞧她这般模样,我还真怕再把她气出个好歹的来,又觉与她在此做这口舌之争毫无益处,于是便就笑了笑,道:“你说胡说便就是胡说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不料她反而更加恼怒,竟就扶着廊柱站起身来,抬了手指着我咒道:“百花羞!你这般不知廉耻,心思歹毒,早晚要得报应!”

  大爷的,这才是贼喊捉贼了!她屡屡设计害我,竟然还有脸说我歹毒?

  与人吵架我是从不惧的,只是觉得两个女人为着个男人争吵,实在不是个光彩的事情。可不料我步步忍让,却换来她这般咒骂,纵是我脾气再好,也有些烦了。我抬眼看她,似笑非笑地说道:“这男人我便是抢了,你又能如何?我再怎样歹毒,也未曾因为个男人就去害人性命!”



第48章 是谁的一世姻缘(5)

  海棠一噎,随即就又恨恨说道:“只恨素衣慢了一步,没能一剑刺死了你!”

  我笑笑,应她道:“是啊,好可惜。”

  这和人吵架最怕是一拳打在棉花包上,有去无回,足足可以把人气死。我这般笑脸相对,不急不躁,果然把海棠气得无话,只颤颤巍巍地立在那里,恨恨瞪我。

  黄袍怪那里不知是不是有事耽搁住了,这半晌也不见人来,我待得无趣,便就又逗海棠道:“海棠姑娘,你既然非要把我当成与你争男人的敌手,那我就勉强认了吧。不过,你可知自己为何争不过我,又错在何处?”

  海棠冷声道:“我自是没有你卑鄙无耻,阴险狡诈。”

  “过奖,过奖。”我不以为意,笑了一笑,又道:“你最大的错处是认错了敌手,男女之事,敌手从来只有彼此,再无第三人。你若是把对付我的心思,都放到对付黄袍怪身上去,怕是早已事半功倍了。”

  海棠闻言愣了一愣,一时陷入沉思,默然不语。

  她那模样长得实在是好,只要不惊不怒,便是一副极美的画,叫人瞧着都觉喜欢。这样的人物,又担着苏合转世之名,杀是杀不得,留也留不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叫她远走,了却后患。

  我心中一动,便就先叹了口气,又道:“我也是不明白,你长成这般模样,去做那惑乱天下的妖姬都足够了,什么样的男人找寻不到,怎地就非黄袍怪不可了?且不说你不是什么苏合转世,便就你真的是她,既无前世的记忆,那什么‘一世之约’不过就是句虚话!再说那黄袍怪,他除了长得比旁人好看些,还有什么?纵是称王称霸,也是在这山野,怎比得上外间的荣华富贵?”

  海棠微微垂目,瞧着心思也似有些松动。

  我忙就又添柴加活,推心置腹地与她说道:“不瞒你说,我是已经失身于他,不得不留,可你不一样啊!你年轻貌美,又有心机头脑,去哪搏不到一个好前程,何必耗在此处呢?若我是你呀,我早就……”

  话未说完,忽听得黄袍怪从背后凉凉问道:“若你是她,你早就怎样了?”

  我惊了一跳,差点真就从那栏杆上跳了起来,回头一看,见黄袍怪竟不知何时到了身后,正目光沉沉地看我呢!

  这个时候,答什么都是不合适的,得赶紧岔开话题!

  我忙抬手抚着心口,娇嗔道:“你真是要吓死人家了,心口都觉得疼了!哪里有你这样走路没半点动静的?”

  黄袍怪面色微变,忙问道:“又觉得心口疼?”

  心口自然是不疼的,不过装一装娇弱总是没坏处的。

  “还好,疼一阵儿也就过去了。”我答着,瞧了眼跟在他身后的柳少君,又嗔怪道:“少君这是往哪里去找你了,怎地才把你叫来?快点快点,别处还有人等着你救命呢!”

  我一面说着,上前去挽黄袍怪的手臂,扯着他往外走。

  黄袍怪脚下略顿了顿,面上虽还有些不快,脚下却是随着我一起走了。待到院外,他这才又问我道:“心口可是没事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忙答。

  他又斜睨我,“你还没说,若你是她,你就怎么样。”

  我早有防备,闻言横他一眼,以攻为守,没好气地说道:“哄她的话,你也要信?我不这样说,还要怎么说?和她说我的黄袍郎就是天下第一好,不仅人长得好,还神通广大,错过去了就再寻不到一个!你千万可不要放手,死活也要留在这谷中?”

  黄袍怪不说话,可那唇角的却已不受控制地往上弯去。

  “哼!”我冷哼,又再接再厉,质问他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海棠姑娘留下来,好给你做个红颜知己?”

  “浑说!”黄袍怪低斥,瞥我一眼,又解释道:“我今天来寻素衣,就是要她带海棠离开,再不许回来。”

  “真的?”我问。

  他站定了,转过身认真看我,道:“我什么时候哄过你?”

  他说这话,却叫我想起他之前故意变出丑恶嘴脸来吓我这事,便就故意抬了手去摸他的脸,叹道:“哎呦,这青脸,这獠牙,长得可真好看,哈?”

  黄袍怪愣了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作势要咬,恼羞说道:“这獠牙长着就是用来吃你的!”

  我手被他呵得极痒,急忙往回抽手,他却死死拽住,不肯松开。

  两人笑闹一会儿,他忽然又肃了面色,沉声道:“百花羞,昨日之事,以后再不会发生了。”

  我刚要感动,却猛地想起红袖她们来,忙又与他商量道:“别的话先不着急说,只说红袖那里,虽说她们昨儿跑得是快点,需得惩戒一番,可也不至于就要废了她们百年修行,对吧?我于她们又无什么恩情,人家当时做不到以死相报也是正常,可以理解的。”

  黄袍怪垂目不语,过的片刻,才淡淡说道:“是我之前思虑不周。”

  他能这般坦诚错误,实在是叫我意外,我愣了一愣,干笑道:“人嘛,哪有不犯错的,知错了就赶紧改呗,还不快点把红袖她们放回来!”

  “不是这个。”他抬眼看了看我,方道:“是我之前思虑不周,才会出现叫你独自一人面对危险的局面。”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还在为昨日之事自责,并非是觉得对红袖她们惩罚过重。知道自责是好事,不过总是自责不休,却也不大好。我笑了笑,开解他道:“谁都想不到的事情,既然没产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过去也就过去了,哪里能总抓着过去的事不放?我都放下了,你也别总念着了。还是说红袖吧,你就饶了她们两个吧,也叫我做个人情。”

  黄袍怪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好。”言毕,便把一直远远跟在后面的柳少君唤上前来,道:“你去找白珂,把红袖她们领回来。”

  柳少君忙应下,赶紧去了。

  我不想黄袍怪竟能这般好说话,一时颇有些惊讶,诧异地瞅了瞅他,不禁问道:“就这么简单?不能吧?我这还准备了老多好话,都没用上呢!”

  黄袍怪笑笑,道:“本也没真打算废了她们两个,不过是想给你做个人情用。”

  我愣了一愣,顿时明了,难怪是要白珂去行刑,难怪柳少君那样容易地叫织娘闯到我面前,难怪我刚一说情他便应下……原来,他竟是早有打算,黑了白珂一把,却送了我与柳少君两个人情。

  “狡猾,真是狡猾!”我感叹道。

  他又笑笑,携了我的手,也不知使了个什么法术,我只觉得脚下呼呼生风,只不过才跟着他走得了几步,竟就到了他的住所。

  又等得一会儿,柳少君才把红袖与一撮毛带了来,跪在了屋前。我重又裹了斗篷跟在黄袍怪身后出去,就见不过才一天功夫,这俩丫头形容就狼狈了许多,可怜巴巴地跪在那里,缩成小小一团,叫人瞧着真怪不忍心的。

  我不禁从后偷偷扯了扯黄袍怪衣角,小声道:“就算了吧,赶紧放她们两个回去吧。”

  黄袍怪却是低低地冷哼一声,沉面不语。

  柳少君人机灵,见状便问红袖她们道:“你二人可已知错?”

  红袖与一撮毛忙磕头认错,红袖又泣道:“奴婢已知错了,下次再不敢弃主而逃。”说着,又转而向我来磕头,“谢公主宽容,饶奴婢们不死。”

  听听,“奴家”都成“奴婢”了,可见红袖是真吓着了。

  我忙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下次别这样就是了。”

  红袖一听,忙又磕头下去,“奴婢再不跑了,再不跑了!”

  “一个也不跑也是不对的,总得有个去通风报信的,是不是?”我出言安慰她们,话未说完,却就被黄袍怪止住了,他先横了我一眼,这才又去看底下跪着的红袖等人,冷声说道:“你们之前虽伺候公主,却从未认她为主,也是我的疏忽。”

  我不想他对着红袖她们也要开展自我批评,正惊讶呢,却见他却忽抓起了我的手来,将我食指含入了口中。我脸一红,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那指尖微微一痛,竟已是被他咬破了。滚圆的血滴从指尖上冒了出来,他伸了另只手过来,接了两滴置于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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