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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升职记:公主上嫁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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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自然是想的,不过经历了这许多事,纵然之前我们曾做了十多年恩爱夫妻,有些话,还是早些说开的好。我默了一默,忽然说道:“奎木狼,我是个不肯信命的人。”

  奎木狼轻扬眉梢,“嗯?”

  我笑笑,又道:“早前被你掳去谷中,我一心想逃,哪怕已是与你拜了天地,有了夫妻之名,我也没有认命过。我母亲曾经说过,什么是命?命就是你的人生轨迹,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路,不论是走过去的,还是未来将要走的,都是你的选择,谁也无法替你决定。”

  他缓缓点头,“你母亲绝非一般俗世女子。”

  母亲是不是俗世女子我不知道,但她真的非同一般,否则,父亲也不会为了她一人散尽后宫,退位相陪。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后来愿意留在谷中,愿意与你为妻,只是因为喜欢上了你,而非认命。”我慢慢说道,并不因吐露心思而不好意思。

  奎木狼微微翘了唇角,轻声道:“我知道。”

  我抬眼看他,又道:“后来,我恼你恨你,也并非只是因着你未能及时赶回相救,而是更恨你忘却誓言,认了那劳什子天命,舍我去了天庭。”

  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我不觉失笑,坦然承认道:“当然,也膈应你与海棠在银安殿那档子事,还有你后来派人接了阿元与阿月回去,却不肯叫那人给我送个口信。”

  “我叫了!”他打断我,停了一停,又低声道:“当时我实在脱不开身,只能叫心腹近侍前来寻你们。他来时却看到你在选驸马,便以为你变了心,没有露面就又回去了。”

  我不觉一怔,竟还有这事?

  他那里还要再解释,我忙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笑道:“都过去的事了,又已知道是误会,没必要再提了。”

  他抿了抿唇角,闭上了嘴。

  我思量了一思量,觉得差不多把话都说清了,便又总结道:“说了这许多,只是想说……”

  “只是想说我没必要冒着风险,亲自来城中迎娶你,可对?”他问。

  我点头,郑重答道:“之前有误会,说开了便是,我不会揪着那些误会不放,更不会因为自己爬得太高,非要你搭着台阶才肯下来。我不是那小姑娘,得要你来哄。你肯为我逆天而行,我已是很感动。”

  “你的意思我已明白。”他盯着我,又道:“现在,你什么也不用管,不用考虑,只要答我,你心里可是愿意让我进京来娶你?说实话。”

  说实话么?说实话自然是想!这世间哪个女人不想自己嫁得风风光光,世人羡慕!

  我咬了咬牙,答道:“想。”

  他静静看我,看着看着忽地笑了,站起身来,与我说道:“那你等我。”

  他说完便走了。

  翌日,叛军那边便就正式向朝中提了出来,说自家首领要亲自来京中迎娶公主。

  消息一出来,不只朝廷,连京中都快要炸了。这次婚姻,可和两家子欢欢喜喜结亲家不一样,甚至与以往的公主和亲也有不同,乃是叛军兵临城下以势相迫的结果,你却要亲自来京中迎娶,这是来示威呢,还是来示好?

  当下,朝中便就分成了两派。

  一派说士可杀不可辱,叛军这般行事分明就是欺我朝中无人,堂而皇之地跑来示威来了。他来正好,到时咱们把城门一闭,给他来个有来无回,然后趁着叛军群龙无首,大举反攻,再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

  另一派看法却是正好相反,人首领肯亲自来京中迎娶公主,这说明了人家重视公主,重视这门婚事啊!人家重视公主,重视这门婚事就是重视朝廷啊!这是大好事啊!咱们应该投桃报李,把这婚事办得风风光光,好叫首领赶紧娶了公主走人。从此两家交好,天下太平!

  这两派天天在朝会上吵架,眼看着就要从文斗发展成武斗,搞得国王与王后很是苦恼。

  王后娘娘特意来寻我,偷偷问道:“这人到底非要亲自来迎亲,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补给我一个婚礼。”我答。

  “真的?”王后又问。

  我点头:“真的。”

  “咱们用不用做些防备,以免他再……”王后迟疑着问。

  我十分真诚地看王后,问道:“咱们能防备他什么?又能防备得了么?”

  王后愣了愣,讪讪一笑,“是哈,咱们打不过他。”她拍了拍大腿,终于做了决定,道:“行了,母后这就去和你父王说,叫他好好给你准备婚礼,送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她说完便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织娘那里端着药盘子来给我手上的伤口换药,换着换着,忽就红了眼圈,抹起了眼泪来。

  我奇道:“柳少君欺负你了?”

  这些时日,织娘一直守着那琉璃宝瓶睡觉,害得柳少君很是不满,争了几次争不过后,索性自己抱着铺盖卷去了别处睡。这两口子眼下正冷战着,见面都不说话的。

  织娘闻言摇头,忙擦了擦眼泪,“奴婢是为您高兴。”她一面给我包扎着伤口,又一面感叹道:“想当初您和大王那样恩爱,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咱们都觉得能有这样一段姻缘,成不成仙也不打紧。成仙又图什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就是能长生不老,也是无趣。”

  我纠正她道:“这仙能成还是要成的,身为妖精,总要有点追求的嘛!”

  织娘那低着头给我缠绷带,没理会我的话茬,“后来,那几个和尚一来,闹得咱们谷里天翻地覆,您与大王也……也成了那般模样。您不知道,奴婢都有多替您难过,又觉得这天道不公,竟将好好一段姻缘拆成了这般模样,真怕您与大王就此两断。您两个这般恩爱的人都会这样,那我与柳少君这样的俗物,岂不是……”

  她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停了一停,才又道:“奴婢真怕,真怕这世间根本就没什么生死相守、至死不渝,只要大难临头,再恩爱的夫妻也是要各自飞的。”

  “织娘。”我轻声唤她,伸出另只手轻抚她的发顶。

  织娘抬头看我,眼里还带着泪,面上却是露出明朗的笑容来,“这下好了,您和大王虽经历波折,却又破镜重圆,可见,这世上还是有生死相守、至死不渝这回事的。”

  我良久无言,好一会儿才举起那只伤手来给她看。

  织娘瞪大了眼,不解看我。

  我叹道:“织娘,你把我的手都绑成了熊掌了。”

  织娘愣了一愣,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待停了笑,才与她说道:“织娘,‘至死不渝’这词,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谁都没有资格说。别执着于这些誓言,更不要去看别人怎样,只问自己的心,走自己的路,做到无怨无悔,这就足够了。”

  织娘那里听得似懂非懂,慢慢地点了点头。



第106章 好啊,我等着你(4)

  朝中与叛军几次商量,终于择了个黄道吉日,定下了婚期。宫里越发忙碌起来,王后一心要把我风光嫁出,只怕那嫁妆备得不够丰厚,天天亲自跑内库,恨不得把里面所有好东西都挑了出来给我。

  我那脾气直爽的大姐姐难免有些拈酸,故意当着众人的面,与我那位温柔和顺的二姐姐叹道:“这才是远香近臭,瞅瞅母后这心偏的,想当初咱们两个出嫁的时候,母后可没这么大方。”

  二公主很是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这个话。

  王后眼睛看着嫁妆单子,坦荡荡地承认道:“我就是偏心眼,偏你们三妹妹。她以前吃了太多的苦,这一次又是为国和亲,去那北疆荒蛮之地,嫁那野蛮粗人,我这做亲娘的不疼她,还指着谁去疼她?”

  “哎呦呦!”大公主直撇嘴,笑道:“为国和亲是真的,可人家那首领可不是什么野蛮粗人。京中早就传开了,人那叛军首领也是世家出身,文武双全,相貌英俊,只因家道中落,又受了当地豪强欺压,这才落草为寇,却是从不滥杀,乃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而且,人家洁身自好,不仅是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更是个痴情人,曾一心一意对待前妻,身边连个侍妾都不曾有过……”

  “前妻?”王后奇道。

  “不错,是有过前妻。”大公主点头,身体向王后那边凑了一凑,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早就跟人私奔了的,碍不着咱们百花羞的事。”

  我听着听着,忽觉得这些话有些耳熟。

  织娘在身后偷偷扯我,低声道:“好像是咱们以前传出去的那些……”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难怪,这话本子还是我按照套路编出来的呢。

  王后那里转过头来看我,目露疑惑,问道:“这跟人私奔的前妻是怎么回事?”

  我清了清嗓子,从容答道:“都是些民间传言,不可信的。”

  “瞧瞧,这人还没嫁过去了,就先为人家说上好话了。”大公主笑道,开始做最后的总结陈述,“行啦,知道你那首领是个好的。我呀,也就是早生了几年,不然,也真想着寻这么个人物做驸马呢!”

  “呸!”王后笑着啐大公主,“都是要做祖母的人了,还这么满嘴浑说,也不知道个害臊!”

  殿内的人都跟着哄笑起来,就连内向的二公主,也不禁抿了嘴。

  大公主虽然嘴上闹得凶,可回头自己也给我送了许多好东西添妆,又掏心掏肺地叮嘱我道:“你嫁得远,又是这么个情况,家里不可能时刻照应着,且记住,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遇到了什么事,都要以自己为重,万事大不过自己去!”

  她说得恳切,我听得感动,点头应道:“大姐姐放心,我记住了。”

  大公主又看看我,叹一口气,这才走了。

  我琢磨着,她应是不太信京中那些传说的。

  婚礼一天天临近,京中也一天天喜庆热闹起来。据说,临着城门大街的酒楼铺子早早就被人定满了,那视线最好的宝丰楼,二楼的雅座都炒到了数百两银子的高价!大伙只为着一个目的,就是能一睹那叛军首领的风采。

  就在这万众期盼之中,那婚礼之日,终于到了。

  宫中上一次嫁公主还是在十几年前,这一次再嫁公主,诸人难免有些兴奋过度,早早地就开始折腾起来。我被吵得几乎一夜未睡,天还没亮就被织娘从床上拽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穿衣,王后那里已是急匆匆进了门。

  她瞧了我一眼,急得直跺脚,叫道:“哎呀呀,也不看看是什么日子,怎么就还睡得着!”说着又去催织娘她们,“快点快点,赶紧给你们主子梳洗妆扮,千万别误了时辰!”

  被王后这样一催,织娘她们在我眼前转得就更快了些。我脑袋阵阵发昏,只得木头人一般由着她们捯饬,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得脑袋一沉,这才发现那沉甸甸的凤冠已是上了头。

  “这……戴得有点早吧?”我试探着问道。

  王后忙摆手,“不早,不早,总不能听到礼炮响了,再来手忙脚乱!”

  那前朝礼炮一响,就表示迎亲的新郎到了。

  外面不时有人来报,都是什么“这里准备好了”、“那里准备好了”之类的,待听到说太子殿下也已到了我宫外,只等着遵礼送我出嫁时,王后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万事俱备,只等新郎了。”

  不想,这一等,直等到太阳过了头顶,那新郎竟也没来。

  礼炮一直没有响起,王后面上也现了焦急之色,派了人去前朝询问消息。不一会儿,那人就传回话来,说陛下那里也不知新郎为何没来,已是派人前去军营打探消息,这就快回了。

  王后犹豫了一下,过来安慰我道:“莫急,许是有什么事一时绊住了脚。”

  奎木狼不能按时前来,自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不知是什么事情,才能够绊住他的脚。我心中也是诧异,叫过织娘来,低声吩咐道:“你叫少君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织娘点点头,忙就去了。

  满殿的人都小心翼翼地瞥我,目光各异。

  我身穿嫁衣,头顶凤冠,安坐在那里,表现得气定神闲。她们不知道,这不是我第一次等奎木狼。上一次是在波月洞中,我没能等到他,悲痛欲绝。而这一次,不论他来与不来,我都不至于像上次那般了。

  母亲说得果然没错,不论是什么事情,只要经历得多了,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又等一会儿,柳少君还未回来,前朝的消息却先传了进来。那前去军营的信使已经回来,言对方营门紧闭,不许任何人出入。信使询问再三,对方这才答复说早些时候有上天差来的天使传旨,自家大将军已是跟着那天使驾云上界了。

  大公主听了这话,顿时就急了,怒道:“这是把大伙当傻子糊弄呢!还驾云上界?他咋不驾鹤西游呢?他家大将军是什么非凡人物,还会有那天差天使前来传旨?那天使带他上天又去做什么?”

  众人中,唯独王后是知道奎木狼真实身份的,她略一迟疑,问我道:“这真的是又上天了?”

  奎木狼乃是私自下凡,一旦被人发现了,免不得要再收他上界。

  “许是真的。”我点头,又觉头上凤冠实在是重,索性自己抬手摘了下来,笑着与王后说道:“大伙都歇歇吧,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今儿这婚礼是成不了了,不如就此散了吧!”

  王后等人被我这话惊得目瞪口呆。

  织娘那里却不禁红了眼圈,“可是公主,大王明明说了今日来迎娶您的,他怎能又失信于您呢!”

  “没事,没事。”我忙安慰她,又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想这话音未落,却忽听得外面礼炮轰鸣,殿内中人还未回过神来,就有小内侍跑进来传信,叫道:“来了!来了!新驸马已经进了宫门,前来迎娶三公主了!”

  还是织娘最先反应过来,喜道:“大王来了!公主,大王这一回没对您失信呢!”

  王后二话没说,把凤冠给我重新扣头上了。她又与大公主交代了两句,便就先行赶去了金銮殿。

  外面礼炮响个不停,待那炮声刚一停下,大公主与二公主就从两旁架起了我,直接往殿外走。那新封了没多久的太子殿下正在外面等着,扶着我上了轿子,再接着往金銮殿上送。

  奎木狼就等在殿前,身着红衣外罩玄甲,面容英俊,身姿笔直,恍惚间看去,真如战神一般。我抬眼看他,一时也不觉有些愣神,他那里却是弯唇轻笑,从太子手上接过我去,引我一步步上殿,拜别父母。

  我忍不住低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轻声答我:“无事。”

  无事不会晚来这许久,瞧样子是不想跟我说了。我并未追问,停了一停,又不仅瞥了他一眼,“今儿怎么把面具摘了?”

  而且还穿得如此风骚……

  他目不斜视,淡淡答道:“不摘面具,他们怎么知道我长得好?”

  我愣了一愣,真个是无言以对。

  这会子的功夫,他已是牵着我走到了殿上。御座上,国王与王后并肩坐在一起,俱都眼中含泪地看向我。我循礼向他两位跪拜辞别,奎木狼却只是向他们拱手行礼。

  殿上众人俱都一愣,那司仪正要出声呵斥,不想国王却赶紧开口拦下了,“无妨,无妨。”

  王后也忙着打圆场道:“不跪就不跪吧,十里不同俗,人家北疆不兴这个。”




第107章 好啊,我等着你(5)

  说完了,老两口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都似有些诧异,好像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说出那话来。不过,他两个既然都不介意,别人就更没什么礼好挑了,仪式又顺顺当当地进行下去,直到奎木狼重又牵起我的手,带着我离开大殿。

  我突然发现,他那指尖似是比刚才凉了不少。

  不知怎地,我忽想起很久以前,也是他牵着我的手,沿着那盘旋的台阶,一步步地往下走,那时,他的手似乎就是这般冰凉。

  我步子不由顿了顿,再一次低声问他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天差天使是怎么回事?”

  他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浅浅一笑,仍是答道:“没事。”

  “真的没事?”我又问。

  “没事。”他答,停了一停,又解释道:“是我府中的侍者,下来给我传些消息,一时忘记了隐身,被人瞧到了。”

  他答得合情合理,叫人一时寻不到破绽,可不知为何,我心中却隐隐生出不安来。就在迈下最后一节台阶时,我明显感觉他脚下似是踉跄了一下,身形晃了一晃。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他,“怎么了?”

  他一时没有答我,身体却缓缓向我这边靠了过来,全凭我拼力支撑,才能勉强站住。他面色苍白,却仍是微笑,淡淡答我道:“没事,只是有些累,你等我稍缓一缓,我再迎你出城。”

  骗人!他这分明是与上次一样,受了极重的伤!

  我不禁又气又急,“都这样了你还瞒我!到底是谁伤得你?”

  奎木狼笑笑,轻描淡写地答我道:“龙啸北被囚,北海的人狗急跳墙,假传玉帝旨意骗我出营,我与他们打了一架,所以这才误了时辰。没事,我虽受了点伤,可北海的人也没讨了好去,那老龙被我打断了筋骨,没个几十年是养不好的了。”

  “你这是受了点伤吗?”我听得越发恼怒,“既受了伤,那还赶紧去疗伤,强撑着来这里做什么!”

  他却望着我笑,“因为你在这里等我。”

  我喉间微哽,好半晌才能发出声来,“笨蛋。”

  他垂眸看我,轻声道:“我已是叫你等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奈何桥上,我应了你一同投胎,却因身负重伤而无法前去,害你等我三日不至,怒而投胎他处。第二次是在碗子山波月洞,我又应你当夜即归,却又被海棠哄骗,醉宿在银安殿,害你独自面对强敌,无援无助。凡事有一有二,却无再三再四。这一次,我又怎能叫你身穿嫁衣,却等我不到?”

  我只觉眼中湿热,脸颊上已是有泪滑落,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喃喃道:“真是个笨蛋。”

  他抬手给我擦泪,低声调笑道:“再笨也比你聪明。”

  我俩个忽停在那里说话,不免引得众人瞩目,那随行在后的太子殿下走上前来,先打量了一下奎木狼,这才又来看我,迟疑着问我道:“三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我抬眼看他,替奎木狼遮掩道:“我昨夜一宿没睡,今天又一直不曾进食,刚才忽觉得脑子有些晕沉,没什么大事,稍站一站就好了。”

  太子殿下目光有些复杂,缓步向后退去,口中却是说道:“时辰已是晚了,不可再耽误下去,臣弟命人过来扶三姐姐吧。”

  “不用。”我忙道。

  那太子已是扬起手臂,勾了勾手示意来人,立刻就见有三四个内侍疾步上前,直往我与奎木狼围了过来。

  我隐隐觉出不对,连忙大声喝道:“停下!”

  那几个内侍却是置若罔闻,仍直奔而来,行进间,已有人从衣袖中抽出了匕首来。奎木狼急忙伸手将我掩向身后,顺势抬脚踹向那人,却因着伤重无力,只将其踹得后退了几步,自己却差点砸倒在我的身上。

  那太子已经退到了人后,高声呼喝道:“贼首身有重伤,不足为惧,诸位快快上去,斩杀贼首,为国立功!”

  我万万想不到这太子竟然会在婚礼上突然发难,不觉又惊又怒,急忙把奎木狼护在怀中,厉声喝道:“谁敢?”

  众人被我喝得脚下一顿,那太子却又叫道:“三姐还不快些回来,怎能与那贼首为伍!他领兵犯我国境,又陷害我龙大元帅,乃是国之仇敌,绝非三姐姐良配!”

  织娘就跟在后面不远处,这个时候也已冲了过来,祭出双剑挡在我与奎木狼之前,怒声斥责那太子道:“放屁!那龙啸北才是窃国累民的奸贼,你这有眼无珠的蠢货,我家大王助你锄奸,你却恩将仇报!”

  我顾不上理会那些人,只低头去看奎木狼,见他嘴角已是溢出鲜血来,心中不觉更是惊慌,忙低声问道:“你现在怎样,可还能驾云?若是能,你就自己先走,不用管我。”

  他望着我微笑,“走不了,也不想走,你我在一起吧。”

  我咬了咬牙,摘下头上那沉重的凤冠,奋力地摔了出去,回头向着金銮殿内嘶声叫道:“父王!母后!救命!”

  那国王与王后听到动静已是赶了出来,见此情景也是一惊,忙问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我与奎木狼被那些内侍团团围住,不得上前,那太子却疾步跑到国王那里,禀报道:“父王,这贼首乃是我国的心腹大患,龙元帅暗中联络了许多能人异士,这才将他刺伤。我们好容易有机会除去此贼,决不能再放走他,纵虎归山。”

  国王还未说话,王后那里却已是怒道:“你什么时候和那龙啸北混在了一起,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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