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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得容易-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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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接了口:“肚皮圆开朵花,生女儿。”
纪舜英赶紧把明沅的肚子看一回,就差上手摸了,皱了眉头点点头:“是圆的,咱们生个姑娘。”
稳婆一口气儿没提上来,这古怪人家,儿子不要,非想着女儿,可她做了手上活计好,嘴上也得好,赶紧接一句:“有了花儿结果儿,儿女成双。”
果然得着一份赏,回去就告诉住在隔壁的洗三婆,这家子是想要女儿的,叫她添盆的时候多说些女儿话,响的盆多,到时可得切只鸡来下酒。
明沅回去就累睡了,纪舜英却看的听的都记下来,算着日子,明沅也快了,到她那会儿天得更冷,万一是夜里发动了,可不冻人,屋里的毡子毯子得先备好了,还有羊油蜡烛,花儿果儿,写了满满一张纸,给了采菽的时候,采菽便笑:“这些个太太早想着了,还有要用的炭火,要用的米酒,结冰之前还定了大黑鱼,都齐全了。”
纪舜英没想到这个明沅也自家料理了,越发想替她做什么,给她揉脚的时候灵机一动,倒想了个新鲜玩意儿来,她近来腿脚沉重,他便画了张凳子,一边是实心的可以踏脚,一边带着两根滚木,两头尖中间圆,叫工匠做了来,给她磨脚用。
这东西明沅就放在床边,转轮儿给脚活血,她用上了还给明洛带了一个,孩子洗三的时候带了去,拿金的玉的给添了盆,虎子还学会了叫弟弟。
洗三婆子一把包布掀开来,还没把水往孩子身上泼呢,他两只手举到胸前,张了嘴巴“哇哇”的大哭起来,把婆子说吉利话的声音都给盖住了,只能笑道:“真是个有劲的小少爷。”急赶着把这点吉利话全说完了,盆里头叮叮当当响个不住,婆子有心拖长几句,奈何怀里这个着她都抱不住。
还是陆允武接了抱过来,颠了儿子咧了嘴就笑:“小牛犊子似的,真有劲儿。”他这头说完了,那头虎子就学他的话,指着弟弟叫牛牛,把一屋子夫人都说笑了。
金夫人没来,派了金珠的嫡母来了,明沅不知道金家是个什么章程,怕是最后能知道的都知道了,金珠的事儿金夫人压下去没提,金珠的嫡母却深觉没脸,明沅分明能闹出来,把一家子姑娘的脸面都折腾掉,也不会有人说她半个“不”字儿来,可她却没说。’
就为她能瞒着这个,金珠的嫡母就得谢她,这回添盆的东西,她给的最多,还拉了明沅万分亲热:“才生的孩儿有灵气,你赶紧多抱抱,保管生个男孩儿。”
明沅掩了口笑:“我们家那一个,倒想要女儿的。”她说得这一句,金大夫人面色古怪,点了头道:“那也好,女儿乖巧,少操心。”说着冲明沅笑一笑,明沅知道她的意思,点头夸了一句:“可不是。”
两个就此揭过并不再提,金大夫人又道:“我们家的姑娘也怀了胎,按着我说是得过来沾沾喜气的。”
明沅笑一回:“等五姐姐出了月子来吃满月酒就是了,抱一抱孩子,好生个男孩儿嘛。”当真是半点儿也不计较了,金大夫人一笑,怪道能出一个皇后,这样的气度心性,上头那一位虽没见过,也必是百般好了。
明沅抱了孩子,皮子皱巴巴红通通的,两个孩子都更像陆允武,倒不像明洛,怪道她想要个丫头呢,小子哭累了就睡,嘴巴一吮一吮的,才落地就晓得要吃的,哼哼两声,自有奶娘抱了他下去喂。
不亲近的也不能往后头去看产妇,明洛还伤心呢,见着明沅就扁了嘴儿:“又是个小子。”光头男娃有甚个好玩,她赌气指了箱子:“得了,全给你,你赶紧给我生个粉嫩嫩的小侄女出来。”
若不是知道纪舜英喜欢女儿,明洛也说不出这话来,明沅叫她逗笑了,抱了孩子给她看:“儿子哪儿不好了,先生足了哥哥,往后才好护着妹妹的。”
明洛皱皱鼻子:“光她老子一个还不够足?”她吃着米酒,如今就把这个当水喝,倒觉得底下清得快,还拿这个卧糖心蛋吃,吃起来带点儿酒味,也算解了馋,总归儿子不吃她的奶,要不是做月子,连辣也吃起来了。
明洛动不得笔,陆允武又是个粗人,还是明沅写信把这事儿告诉了纪氏,张姨娘喜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嘴里哎哟哎哟的直叫:“必是我这些年茹素,菩萨见着我心诚,这才有这样的好事。”
她这些年来确是吃素,酒肉都给戒了,可这一样叫她见天儿的拿出来说,仿佛不说就没了力气坚持,纪氏听了便笑:“可不是,菩萨哪样瞧不见,你既是心诚的,定然赐福,咱们这个年纪了,给儿女比给自身还更好些。”
张姨娘又凑了银子,明明知道明洛手里怎么也不会缺钱,可还是要给,连带着纪氏也拿了银子出来:“再没两月六丫头也要生了,干脆一道寄过去。”
这两个女儿跟明潼一起做生意,她自来是知道的,可娘家也该意思意思,红蛋红糖这些隔着山长水远不能齐备,银子红包总不能少,连带着山货一道寄过去,明漪还做对几对小鞋子,那虎眼虎须,绣的活灵活现。
纪氏还把明漪的事儿写了告诉明沅,明漪自去岁就相看起来了,颜家不比过去,能走动的人家多起来,明蓁也叫了明漪进宫去说过话,只怕她的婚事,是再差不了的。
如今有意的人家就有好几家,圣人既是有意叫颜家第二代里都往清流那一条路上走,合意的人就少了,几家阁老不能够,一二品有实权的也不成,往闲职里想,也只有宗室跟侯爵人家了。
明沅隔得远,苏姨娘又不在身边,她倒有些忧心明漪,还特意给她写信,明漪送来的信却是四平八稳的,略提上两句往谁家去吃过茶,赏过花,旁的便不再多写,明沅把这信看一回,倒笑起来:“她竟长大了。”
信里要么就是谁家夫人很和气,要么就是哪家的姑娘很斯文,这哪里是吃茶赏花,分明是在看婆母小姑了,她想着走的时候托过喜姑姑,喜姑姑也必会提点一二,倒安下一半的心来。
明洛知道她忧心,悄悄吃着辣子还嗔她一句:“可真是的,咱们这些人,哪一个的亲事不是太太定下来的,你且看哪一个过得差了,太太再不是那样的人。”她咬了一口辣子尖尖,嚼了两口叹一声:“也只有三姐姐,这真是……”
明沅到得此时方才吐露了:“你呀,白呆了这许多年,三姐姐不挑他,就该进宫了。”隔得许多年终于把这话说出来。
明洛叫辣椒一呛,咳得满面通红,抚了胸口瞪大眼仁儿:“当真?”见明沅微微点头,她再钝也想起过去那些事来,嘴唇嚅嚅:“怪道呢。”
怪道竟挑了郑衍,张姨娘背地里也曾说过郑衍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郑家只有一个壳子了,还上赶着嫁进门去,这下子全明白了,原来是不嫁不成。
若真是进了宫去,这会儿又在哪儿?废太子的正妻,还算是荣王的嫡母,余下那些个妾,又往哪儿去了?她忽的就掉泪:“三姐姐也太苦了。”
明潼可没觉得苦,泡在黄连汁里,也还是那付模样,明洛掉了两滴泪又收了去,拿帕子按了眼角,叹出一声来:“我说她怎么这样强,丝坊开了酒厂开了,连着马场也是她的,这样能干,半点不输男儿了。”
她嘴里嚅嚅的,叹一回,回头就把节礼又加厚了两成给纪氏送去,明沅还给慧哥儿做了一身小衣裳,知道他开蒙了,笔墨纸砚一套,又缝了个小书包,青布上头绣了墨竹图,慧哥儿收着拿小手摩挲了许久。
他也知道自个儿要进宫,把这些都看一回,拿出来再放进去,颠来倒去许多回,这才全装进去了,拍了布口袋:“我上学去。”
☆、第393章 野鸭桃仁丁
明潼为着慧哥儿入宫读书的事往皇后那儿呈了表,明蓁倒是即刻就回了,宫人们也知颜家几个姐妹皇后娘娘是很看重的,有东西送上来,必先挑出来递到皇后跟前。
明潼要进宫去自然带着慧哥儿,郑夫人倒是想一并跟上,明潼也只笑一笑:“倒没把母亲的名字报上去,便到了宫门口,也进不去的。”
郑夫人又是一场气,可她再气也无用,这会儿宫里半个妃子也无,不论在不在册的,连幸过的宫人也数不出来,没有妃子跟皇后行大礼,命妇也得入宫的,只明蓁怀了胎,这些先都免了,无事也没人去扰着她,除非上表,还得看皇后见不见。
她脸上的事儿藏不住,杨惜惜见她面上不好看,端了汤盅儿亲自送过去:“老夫人喝汤罢,秋梨炖的汤水,润燥的。”
郑夫人上下扫她一眼,见着她全没好声气:“搁着罢,说了这些个再不必你动手,要是伤着肚里的孩子可怎办?”
杨惜惜在上笑意不变,垂了头绞着衣带子:“总是我的一点心意。”对着郑夫人,她抱的就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主意,凭她怎么作践,只端了一张笑脸,天长日久总有那的那一天。
郑夫人却看不得她这个模样,她的性子自来欺人软怕人硬,明潼她越发不敢惹,当场叫她没脸了,她只得咬牙认下来,可待杨惜惜她却没甚好怕的,掸了衣裳:“你赶紧回屋里去,身子就要沉了,还干这些下人的事作甚,保重着孩子要紧。”
转了脸儿又吩咐厨房给她炖汤,让丫头盯着她,把那一只白花花的蹄子吃下去,连汤里的黄豆都让她吃尽了。
杨惜惜哪里吃得下去,倒是想叫丫头替她吃,可这儿的人都是郑夫人派给她的,为着怕明潼伸手害了她的胎,俱是郑夫人用得上的,哪一个敢替她吃,直通通盯住她,她一让就赶紧推:“这是给姑娘吃的,哪里是我们能碰的东西。”
一碗好好的汤水,看犯人似的看着她吃,连汤带肉全要吃个干净,才吃进去肚皮还涨着,就又有新的送了来。
吃完了又不叫她动,连院子里头串门的都不成,她是单门独院,听见外头热闹,却出不去,嬷嬷丫头看牢了她,明里虽不说,暗里却悄摸告诉她,老夫人是为着她好,她肚里这孩子保不保得住还是另说呢。
杨惜惜只得在屋里头关着,见天的吃,胖起来还有甚个身段,连郑衍都少往她这里来,看着她跟个发面馒头似的胖起来,还不如竹桃儿。
郑衍先还敷衍她一回,等她胖了这么一大圈,越发不往小院里头来,郑夫人这回知道儿子是见一个丢一个的,干脆替他把黄莺巷子里的小百灵买进家来,郑衍还不十分乐意,他根本不愿意回家,想的就是在外头怎么逍遥。
杨惜惜回了屋子还没坐定就又送了汤来,她吃了一口就干呕起来,嬷嬷见她吐,笑一声:“这是害口了,不妨事的,吐了再吃就是。”
杨惜惜是有苦说不出,连郑衍的面都见不着了,还跟谁诉辛苦去,又想请她母亲进来,郑夫人怎么会肯,她进得郑家还没一个月就后悔了,早知道还不如在外头自在。
明潼坐在车上,含了个枇杷糖,喉咙口直发毛,痒的想咳嗽又给忍住了,这番进宫,得赶紧把慧哥儿读书的事情定下,她一手撑了头,歪在枕头上,小篆见了就问:“太太可是乏了?”
伸手替她揉了揉肩,明潼冲她点点头,心里又想起吴盟来,等旨意下来,他若还来,这一回必得同他说明白了,叫他自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
进得宫墙,前头迎的太监宫人一个个都弯了腰,明潼按品妆扮,一路牵了慧哥儿行到坤宁宫,摸了个红封给前头引路的小禄子,如今已经是秦公公的。
“怎么敢收夫人的,这都是该当的。”秦公公客客气气,明潼自然不能真跟他客气,伸手推给他:“公公说的哪里话,往后常来常往,还要劳公公费心。”
秦公公这才收了,送到了宫室门口,告诉她太子正在前头读书,明潼提了裙子进去,明蓁正等着她,身上换了宽松宫装,头上也简单的挽了头发,只斜插了一枝金牡丹,当中的花心是火烧红宝嵌的,裙子后摆长长拖到地上,她侧了头转过来冲着明潼笑,自有一番雍容。
明潼带着慧哥儿全了礼,隔得远远的坐了,明蓁奇一声,还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跟我还生份起来,赶紧到我边上来坐。”
明潼便笑:“不是同大姐姐生份,实是我这两日犯秋咳,不好往你跟前坐的。”明蓁听了赶紧叫左右往厨房要梨水去,又吩咐了太医院,叫院正去替她看一回。
招手叫了慧哥儿:“到我这儿来,看看,又高了些。”慧哥儿同她常见,倒不怵,明蓁一叫就迈了腿过去,明蓁伸手要抱他,慧哥儿去看着明蓁的肚皮,瞪大了眼睛伸手碰上去。
两个还没说上几句话,阿霁进来了,她头上戴得金玉冠儿,身上披了一身销金红罗衣,鞋子的响铃儿半点不动,连金玉冠上的缀的花叶片都不发声响,仪态学了个十足。
进来先跟明蓁行礼,明潼立起来等在一边,到要同阿霁行礼的时候,她这才赶过来扶了她一把:“姨母真是,可不能多礼。”
这就是原先常来往的好处,阿霁看颜家些人都很亲近,跟明漪尤其如此,两个年岁本就相仿,在一处玩耍也不分什么尊卑,还只当是在家中,圣人又极宠爱她,她在宫里样样高兴,到了要挑驸马的年纪了,也还这么无忧无虑,看着倒比明漪还小些。
明蓁招手叫她过去,阿霁蹦跳着上去,伸手先摸了母亲的肚皮,肚里这个已然会动了,阿霁一伸手,就在里头踢她一下,阿霁欢喜的不得了:“又动啦。”
慧哥儿也学着她的样子:“又动啦。”阿霁一把把他抱起来,点点他的鼻子,慧哥儿“吧哒”一声香在她脸上。
明潼也跟着笑,这一胎,只怕自上到下都盼着是个儿子,梅氏都不知在家烧了多少香去,家里那个佛堂里摆满了菩萨,哪个菩萨跟前求的都是一件事,便是叫明蓁这一胎再生个儿子下来,往后不论进不进新人,后位总是稳当了的了。
阿霁玩了一圈又要回去,她自有课上,出来这会儿便是休息的,还约定了要叫明漪进来陪她玩耍,明蓁一一答应了她,等她出去才摇头:“叫惯坏了,甚都由着性子来,换一个人来陪她,我还放心呢。”
纪氏教养出来的姑娘,明蓁自然放心,她也吃了一盅梨子水,明潼吃了两瓣梨道:“我也不同姐姐绕弯子,前头听着信儿,说是圣人想给太子寻两个伴读,我们慧哥儿的年纪,姐姐且看看合适不合适。”
明蓁笑了:“原是这事儿,你还特意跑一回,我原来就把慧哥儿算在里头了,五六个人总要凑齐的,只京里合适的人家少,等明岁开了年,就叫这几个进宫来。”郑家有两个妾怀了身子的事,明蓁也听梅氏说了,这个妹妹过得不如意,到底愿意帮扶她一把,何况叫别个陪着儿子,她也不放心。
明潼替慧哥儿谢过,明蓁又问了些丝坊的事,话没说上两句,前头已经送了好些东西来,圣人身边跟着着的大太监,一日要往皇后这儿跑个三五趟,过不多时,明蓁又困起来,明潼干脆告辞出去,就在门边,还差点儿碰上了圣人。
她垂了头拉了慧哥儿,圣人也没停的意思,两边各自知道,只不说破,等进去了一问,原是为着慧哥儿读书的事,他这才哧了一声:“郑衍这么个百般无用的,倒有人替他操心。”
他也知道依着颜连章的性子当日不嫁,不过又落一个上辈子的下场,沉吟半晌说道:“按理荣王也该来,只他到底年岁大了,给他派个师傅过去罢。”
荣王就是废太子的儿子,此时读书已经晚了些,不独要给师傅,还得给说定娘子,再有两年,宫里不选秀也得选秀了。
明蓁轻笑:“听你的就是,我只怕晗哥儿的身子,受不住。”儿子多病,如今也不过上一课就要回来歇着,补药自来不曾断过,都是圆妙观里的张仙人替他看诊,身子倒是好上些,可要真个全好起来,却得去观里修道。
也就是张老仙人才敢说这话,都已经封了太子了,怎么能够送出去修这个,先帝那会儿修丹炼药,再来一个修道的太子,大臣们还不死谏。
这事儿没成,张老仙人便摇头叹息,圣人对他是半信半不信,也不在意,明蓁心里却有些疙瘩,特意问他一回,他便道:“纵不能修道,看些老庄总没错处。”
这可老庄学说早就不认是正统,张口孔闭口孟,哪里说得老庄,只得压下去,等他再大些再提这些。
明潼回了郑家,还没坐下吃口茶,西院就来报说杨姑娘吐了,要请大夫看,明潼冷笑一声,把那报信的丫头看一回:“该怎么罚怎么罚去,这样没规矩的下人,哪个送上来的,一道连座。”
婆子堵了她的嘴拖下去,郑夫人听见说丫头叫人送到管事姑姑那儿开板子,连着娘老子一道撵出府去,脸盘都青了。
她一拍案就要去理论,还没走到东院,就听说宫里除了派了太医来,连着皇后娘娘身边的秦公公也来了,郑夫人脚步一顿,那火气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明潼才打宫里来,皇后跟着就派了太医院的院正过来替她瞧病,又有各样药材赏下来,她的意思,是想趁着院正在,摸一摸郑家的孙子好不好,哪知道叫明潼这样打脸。
等到傍晚,宫里又赏了菜出来,野鸭桃仁丁,三鲜龙凤球,两样大菜加四个点心,这一赏,郑夫人越发不敢惹她,只心里这团火怎么也压不住。
一天忍不得两桩气,干脆叫人把郑衍叫回来,预备着好一通的哭诉,可郑衍根本没回来,宿在了小百灵那儿,郑夫人气苦,越发看重杨惜惜肚里这一胎,又叫厨房给她上好的,燕窝翅子都吃起来了,竹桃儿那里反倒不管,那是明潼给的人,生下来也不会跟自家亲。
明潼办了事,又吃了院正给看的药,确是觉着胸口舒坦了些,她知道今儿夜里吴盟要来,索性等着他,到了下半夜,吴盟果然来了。
☆、第394章 千日醉
他这回来,不独带了枇杷糖来,零零总总十来样小玩意儿,也不知道怎么把这些带在身上,还能进来的半点声响也无。
丫头早早就叫明潼支出去,她向来觉浅,越是有人在侧,越是睡不安稳,必得一室里安静了,她才能阖眼,原来就不喜欢丫头上夜,后来更是翻身吐气都能醒,干脆就不要人守着了。
吴盟似也知道她这回连外室也没留人,踩了软毯子,没挨到她身边就已经开口:“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从袖子里甩出许多东西,叮当相碰着甩到塌上,明潼捂了喉咙忍下一声咳嗽,屋里不曾点灯,自然也瞧不分明,他却上前摸了她的手:“这是胭脂,这个眉黛。”
他的掌心发烫,碰了她冰冷的指尖,她想瑟缩的,叫他牢牢握紧了,被迫接了那一盒子胭脂,圆圆的小瓷盒子里头盛的是胭脂膏子,比那些个轻粉要贵得多,明潼还记得才进冷宫的时候,这些还有人拿身上不多的首饰去换一盒胭脂。
她除了必要打扮,这些个水粉轻易不用,妆台上摆倒是摆着,放上半年干了,再扔了换新的:“你怎么会有内造的胭脂?”
吴盟不疑有它,她是皇后的族妹,见过用过也不稀奇,却不知道她是光凭着摸就出来的,还只自个儿早就忘了,却连一小匣子胭脂,都能叫她轻易想起来。
“这个颜色,我觉得合适你。”黑灯瞎火看得见什么颜色,他这么说了,明潼也不应他,才刚问了是一时好奇,过后就又后悔,问了也是白问的,她心里也没那么想知道。
一桌的零碎玩意儿,除了胭脂还有头油,桂花味的,味道又轻又浮,却不是内造的,想是今年的新桂花才打下来做的,除了头油还有香珠,全是女人用的东西。
这些东西,偏偏全是明潼平日里不用的,她其实吃的很简单,用的也很简单,这些个有是有的,出门见客进宫拜见,俱都用得上,可说喜欢实也并不喜欢,一套青金石的炉瓶三事,打小时候用起,一直到现在还摆在屋子里,用了十来年,依旧还是看着这个蓝最舒服。
明潼每回见到他,心里都止不住的升出点厌烦来,有时浓有时淡,既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走,便也就不再想了,他不走,就把他赶走。
明潼把手上的胭脂盒子扔到一边:“慧哥儿开年就进宫去了,你也不必再来了。”她见过的男人,太子得跪在他脚下仰望他,郑衍不必说,这样两个全然不同的男人,有一样是相同的,当面驳了面子,都要暴跳如雷。
太子的法子简单,他越是生气越是好涵养好仪态,事后再找人的麻烦,郑衍又不一样,他生气便是真个扔不出什么狠话来,也总得跳一番。
可吴盟却好似不曾听见,半点也不在意,拿了个香露打开来问她:“我喜欢这味儿,你闻闻。”递到她鼻尖,冲她吹了一口气。
钻了满鼻的香味儿,明潼不自觉偏了头去,吴盟却倒了一点在手上,捏了她的腕子,替她抹在腕上,跟着就是耳后,再往下就是颈项。
手指碰了发丝,颈上一片滑腻肌肤,指尖生着老茧,轻轻刮了一下,跟着又是一下,明潼身子一缩,想躲又躲不开。
他蹲在她跟前,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明潼知道接下来他要干什么,背后扣了剪子,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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