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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衣卿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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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说明一下,这里的“潘安”指的是西晋文学家潘岳,而绝不是眼前这只丑到别人绝不想多看一眼的癞蛤蟆。
  “嘻嘻,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你武大哥啊。”潘安说着,把嘴凑到了刀姑娘的耳边。
  刀姑娘立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口臭之气,她强忍住呕吐的冲动,勉强笑道:“想啊,当然是想啊。”
  “哦?想我什么?”武潘安抚摸着刀姑娘,淫笑道。
  刀姑娘奋力挣扎道:“好哥哥,你就饶了我吧。我年纪还小,可经受不了你这手段。”
  伴着口臭,武潘安在刀姑娘的耳鬓厮磨,道:“那哥哥晚上可寂寞得很啊!”
  刀姑娘突然灵机一动,道:“好哥哥,你好心急啊。虽说妹子我长得倒也算标致,可我未经人事,就算我想好好侍奉哥哥,只怕是……是……哎哟,人家怕羞,说不出口。”
  武潘安本来淫念大起,想就地要了这小妮子。不过刚才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心里冷了许多。他虽是淫邪之徒,可却最不喜欢处子。
  “好哥哥,你可知道咱南京城里,第一美人是谁吗?”刀姑娘见武潘安有些萎顿,立即抛出诱饵。
  “嗨,不就是那个林黛玉嘛。”武潘安语气颇为不屑,“这小娘们……嘻嘻,总之,这小娘们也不过如此。”
  刀姑娘听得出他话中另有深意,却欲言又止,显然是不想与外人道。反正也无关紧要,她索性识趣不问,只假装惊讶道:“人人都说‘探花郎’武潘安对天下美女了如指掌,没想到竟然知道的尽是些老皇历。”
  武潘安的外号其实是“采花贼”,刀姑娘曲意奉承,故意说是“探花郎”。
  “你放屁,老子虽不敢说对天下美女都了若指掌,可这南京城里的俏妞们,老子可是如数家珍。南京城里第一美女,不是林家大小姐,却是哪个?”武潘安停止了对刀姑娘的骚扰,不服气地说道。
  “若解多情寻晓晓,花柳深处是苏家。”刀姑娘说完微微一笑,“这江南第一名妓苏晓晓的名号,你总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这自然是听说过。怎么,这小骚货在咱南京城?”武潘安浑身一颤,道。
  “她在咱们这南京城里,待了只怕已有一个月了。”刀姑娘知道武潘安已然上钩,故意讥讽道,“我瞧那苏晓晓,莫说是江南第一名妓,就赞为天下第一美人,也绝无不可。你堂堂‘探花郎’,却连‘花魁’都没有探过,真不知道你这些年,在混些什么。”
  “这……”武潘安有些哑口无言,旋即咳嗽一声,问道,“她既是个妓女,那大爷我有的是钱,又何愁探不了她这朵花?”
  “早几日,你说这个话,妹子我倒也无话可说。苏晓晓的花船日夜泊在秦淮河畔,唤作‘同心舫’。你出得起钱,当然就可以上船。”刀姑娘说到这里,故意叹息一声,道,“哎,可惜啊,可惜。”
  “可惜?此话怎讲?”武潘安不解地问道。
  “只可惜啊,如今这‘同心舫’里,早就空空荡荡,美人不在啦。”刀姑娘重重叹了口气,摇头道。
  “这……这倒是果真可惜。”武潘安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不知有何人知晓这美人的踪影,哎……”
  “听武大哥的口气,若是有人告诉你这美人的去处,你必有厚报?”刀姑娘借着他的话,引出自己想说的话。
  其实武潘安本也没有想过“必有厚报”云云,只是被刀姑娘这么一说,有些“话赶话”似的说道:“那是自然,我武潘安虽是个好色之人,可最重义气。若有人告诉我那苏晓晓在何处,我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
  “哈哈,等的就是武大哥你这句话了。”刀姑娘大笑一声,道,“实不相瞒,这普天之下,知晓苏姑娘去处的,唯我一人。”
  她此话言罢,便狠狠往马肚子上抽了一鞭。白马立即飞奔起来。
  “刀姑娘,你这心急火燎的,是要带哥哥我去哪儿啊?”武潘安虽说嘴上在问,可心中早已猜到了八九分。
  “呵呵,武大哥何必明知故问。大哥你晚来寂寞,苏姑娘又独守空闺。你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天下可没这等便宜事。”武潘安知道这丫头素来鬼得很,暗自提防别着了她的道,“这不明不白的,我可不和你走。”
  “好,武大哥是豪爽之人,小妹我也就有话直说了。”刀姑娘又抽了一鞭,道,“我要你帮我除掉一个人。”
  “此事容易,你快把那倒霉鬼的名字报给本大爷听了。”武潘安虽然相貌丑陋,但武功高强。故而他一听交易的内容是要他做杀手,便自信满满起来。
  “此人姓胡,名古月。你明日去城中‘风满楼’客栈便能寻到他。”刀姑娘此人也是奇怪,方才在莫愁观里,她明明有机会出手杀害胡古月的,却故意射偏。如今才过没多久,她就立即变了主意,以苏晓晓的美色相诱,找来武潘安做杀手,要除掉胡古月。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
  “胡师弟!?”一听要杀之人是胡古月,武潘安立即有些心虚起来,“刀姑娘,你可知道这胡古月的来历吗?”
  刀姑娘知道他还有话说,故而也不搭腔。
  “大约是十年之前,那时,我还在伏牛山上跟着‘南阳老君’韩满韬学习武艺。有一日,这姓胡的小子被送上山来,也就八九岁的光景吧。我瞧他那身打扮,该是个世家公子。你也知道,一般来说,上山拜师学武艺的,都是像我这样穷苦出身的,哪有像他这般细皮嫩肉的。”
  刀姑娘想到自己的身世,想说些什么,可为了免生枝节,她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渐渐的,我发觉师父非常偏心。虽说胡古月是小师弟。但师父很多时候,是单独指点他的。我们别的师兄弟,可没有这样的待遇。再到后来,师父更加过分,很多招式只传给胡古月,我们却是不让学的。真不知道这小子除了家里有钱,还有什么东西能叫师父看上。可说起来,我师父又不是个贪财之辈……算了算了,总之,这姓胡的小子武功不弱。”
  “哦?如此说来,胡古月的武功在你之上,你没有必杀的把握了?”蒙面布下,刀姑娘的脸上一丝诡谲的笑容稍纵即逝。
  “可以这么说,不过若真打斗起来,我和他算是在伯仲之间吧。”武潘安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着实没底。自他偷了师父的“点穴秘籍”偷偷下山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小师弟,也不知道他如今武艺究竟到了何种程度。不过他自信这些年来,他武艺已大有进步,习武的年头又比胡古月多了整整十年,就这么计算来计算去,不断暗示自己会赢,但担心自己会输的念头却如同不倒翁一般,按下去就站起来,不可遏制。
  “原来如此。”刀姑娘一勒缰绳,白马停在了一间破旧的农舍前。
  “就是这儿?”武潘安难以相信。
  “不错,就是这里。”刀姑娘提鞭下马。
  “你说天下第一美人苏晓晓,就在这座破草房里!?”武潘安纵身一跃,然后飘然落地。
  话音才落,只见农舍的柴门被人推开,走出了一个俏村姑来。
  武潘安一瞧见这俏村姑,立即就把什么都抛在脑后了,施展轻功急吼吼来到村姑面前,一把将她抱住,又亲又啃。亲热了一会儿,他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头——这村姑俏则俏矣,却还当不起“天下第一美人”六个字。
  “武大哥,这不过是苏姑娘使唤的丫头东儿罢了。”刀姑娘轻声笑道,“不过要是你也喜欢,叫她们主仆二人一齐伺候您,也未尝不可啊!”
  武潘安听闻此言,乐不可支。忽听得农舍中有人柔声唤道:“门外是谁在喧哗。东儿,你快些进来。我才洗完澡,还没穿衣裳呢。”
  这声音自有一股勾魂夺魄的力量。
  武潘安再也无法忍耐,丢下东儿,扯开柴门正打算冲进农舍。刀姑娘抢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小丫头,你若打算也凑个热闹,可得把这身夜行服脱了。”武潘安咧嘴大笑,露出满口黄牙。
  “武大哥,您还没答应妹妹的条件呢。”刀姑娘倚住门框,抬腿抵住另一边门框。
  “东儿,你怎么还不进来,我一丝不挂,冷着呢。”农舍里传来如此香艳的一句。
  武潘安再无犹豫,把胸脯一拍道:“师兄杀师弟,有什么难的。胡古月的小命,包在本大爷身上了。”
  “好!武大哥,请吧。”刀姑娘放下腿,让开身子。
  武潘安“哈哈哈哈”一阵浪笑,将东儿一把抱起,嘴里喊着“小娘子,我来啦”,便踏入了农舍之中。

二十 夜谈

  自袁玉符住进莫愁观以来,观里还从未如此有人气过。
  经历了一场大火和一场大雨,八卦和两仪早就累得筋疲力尽,在草堆上酣然入睡。杨冲问了玉符,得知所有的被褥在刚才都给烧完了,只好将原本裹住林黛玉的被子盖在两个孩子身上。玉符架起一堆火,使屋子里暖和一些。
  “符妹,我看今晚你就带着这两个孩子去我家住吧。”杨冲不想吵醒孩子,故而压低声音,轻声说道,“还有这名苗族女子,总不见得将她一人丢在这里,也一并带了去。”
  “是啊,符……呃……袁姑娘。”杨仲经过这一番劫难,自觉和玉符亲近了许多。本也想跟着少爷唤她做“符妹”,可总感觉有些别扭,还是叫“袁姑娘”习惯些。他见如今这莫愁观被两个大汉烧成了残垣焦壁,哪里还肯让心上人住在这里,所以立刻为少爷帮腔道,“少爷说得极是,你这次就不要推辞了,即使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两个孩子考虑不是吗?”
  “瞧你们这对主仆,一搭一唱的。嘿嘿,我几时说过我不愿意了?”玉符狡黠一笑,“不过我先声明,我算是借宿,会付房钱的。”
  “袁姑娘,你这又是何苦……”杨仲刚想劝阻,却被少爷打断。
  “也好,符妹,就照着你的意思办吧。”杨冲早就摸透了袁玉符的脾气,深知就算苦劝,她一样会坚持付房钱,不如省点力气。
  其实杨冲心中还有别的小九九。他那未过门的娇妻林黛玉端坐在床边,虽说她涨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往他们三人这儿瞧,可杨冲知道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在侧耳倾听。若是杨冲邀请袁玉符太过殷勤,难保这林妹妹不会吃醋。
  “可是……少爷……”杨仲吞吞吐吐的,想说话又不敢开口。
  “仲弟。”杨冲拍拍书童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事宽则圆,急难成效事。很多事情,需得一步步来。”
  “是。”虽说杨仲还是半知不解,但他早已习惯了对少爷的无条件顺从,便不再说话了。
  杨冲正待要调笑一番这对欢喜冤家,却听见床榻那头传来一句怯生生的话:“这位……这位就是袁姑娘吧。”
  说话的,正是林黛玉。
  “哎呀,瞧我瞧我,把我这大嫂给冷落在一边了。”玉符一拍脑袋,大眼睛“滴溜溜”一转,转而对杨冲说道,“冲哥,你这男人可真是差劲,光顾着自己披着大氅耍威风,却不给我大嫂披上御御寒。”
  “袁姑娘……我……我还没过门呢。”林黛玉听她一口一个“大嫂”,羞得满脸通红。
  “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儿嘛,嘿嘿。”玉符说着,朝杨冲眨眨眼。
  杨冲被玉符这么一闹,方才想到林黛玉衣衫穿得单薄,又淋过雨。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身子骨娇弱得很。如今这屋子里虽说生着火,可毕竟还是有些寒意。他急忙脱下大氅,朝林黛玉走去,作势要给她披上。
  “使不得!使不得!”林黛玉自小养在深闺,被灌输的都是些“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此刻见陌生男人要靠近自己,一时也顾不得对方是就要拜堂成亲的未婚夫,吓得大叫起来。
  杨冲料不到林黛玉的反应如此之大,只见她腾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吓得连连后退,加上她那披头散发的模样,就好像杨冲要对她施暴一般。
  这情形让杨冲好生尴尬,他手提着大氅,还保留着要为什么人披上的姿势,却僵立着动弹不得了。
  玉符见形势不对,眼珠一转,道:“哎哟,是我的不是。林姑娘替我奔走求药,我还未道谢。况且这莫愁观里,怎么说我也是主人,你们都是客人。哪有让客人招呼客人的道理。”她说话间已走到了杨冲身边,从他手中拿过大氅,走到黛玉身边,又道,“适才是小女子我说话孟浪了,不过嘛,杨秀才说我是‘年纪尚幼’,林大小姐,你就当是我童言无忌吧。”
  玉符说起“年纪尚幼”四个字,叫杨冲又想起了前几日他们在测字摊前初次见面的情形。他心中不免唏嘘,想这才短短五日,竟发生了那么许多事。人生命运,实在叵测。
  既已想到了测字摊,他继而又想到了那个“暗”字。当时玉符说“近日有音”,如今五日过去了,却毫无音信。
  还是……其实“她”已经出现在我的周围,我却没有发觉呢?
  想到这里,他不知为何朝林黛玉瞧去。恰见黛玉已披了大氅,正巧也朝杨冲这边偷偷瞄了一眼。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各自收了目光,假装看向别处。
  “袁姑娘,前日只听无瑕姐姐说起你的作为,只觉得你真是女中侠客。不怕你笑话,有一日做梦竟还梦见了你。梦中的你,银装素裹,骑匹白色骏马,手持宝剑于世间行侠仗义。如今见了,却不想……却不想……”林黛玉一时想不出合适词汇,咬着嘴唇干着急。
  “却不想我不过是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嘿嘿。”玉符吐了吐舌头,笑了。
  黛玉也笑。杨冲见她终于展了笑颜,心中对玉符真是有说不出的感激。
  他见黛玉乱发遮住了半边脸庞,衣衫又多有破损。想来这美人邋遢之时,还是不看为妙。少看一眼,便是体恤她多一分。想到这里,他扭过头去,再也不瞧这林妹妹。
  “哦,袁姑娘。你我交谈虽欢,却不可误了大事。”黛玉虽说如今几乎蓬头垢面,可言谈举止,还是尽显端庄贤淑,“你托……托无瑕筹的药材,如今已筹备妥当,明日我便差人送到杨府,交于你手。”
  黛玉本想说“托杨相公”,可不知怎的,一想到此人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连提起他,都羞得不行。她转而又想说“托我”,但又觉得这话有些邀功请赏之嫌。她想反正筹药之事,其实全靠无瑕的妙计,自己也没能帮上什么忙,所以不如就替无瑕做个人情。
  “那可太好了!”玉符一高兴,竟下意识地握住了杨仲的手,笑道,“这下可好了,这苗族姑娘算是有救了。”她转过头,朝杨仲看去。本以为他也会是一张高兴的笑脸,没想到杨仲满脸通红,傻愣愣地看着玉符握住他的那只小手。
  玉符这才猛然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抽回手,窘得声音都颤了:“呃……这……这……对了,林姑娘,你们‘回春堂’竟然在短短三日之内就筹齐了这么多珍贵药材,真不愧是江南药铺的龙头老大。”
  黛玉先是自谦了一番,说是玉符抬举“回春堂”了。紧接着,她将无瑕的妙计一五一十地对三人说了,三人无不惊叹无瑕乃女中诸葛。
  “说起无瑕……”杨冲在房里踱着步,“也不知道她在门外和胡兄谈得如何了。”
  原来胡古月和无瑕两人在一炷香之前就已出了门去,说是有事要谈。杨冲知道两人身份,自然心中有数。玉符和杨仲不知内情,还道胡古月觊觎无瑕美色,是借谈事的幌子想结识她。黛玉急着回家,但见三人都执意要等无瑕和胡公子两人回来一道走,也不便提出要先行离开。
  其实古月和无瑕两人,在月下漫步了许久,都并未开口。空气里蠕动着该说却没有说的许多话,无瑕不说话,是想等古月先开口;而古月不说话,是有太多太多话想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该说的话,始终是要说的。古月终于停下脚步,朝无瑕深深一拜,道:“公主……我……”
  “你不必说了,我很清楚你是谁。”无瑕的脸上始终是淡定从容的神情,即使刚刚才从一场劫难中脱险,她也仿佛毫无余悸一般,“你我虽没有这样面对面说过话,不过我心中有数,我一生都会在你的视线之中,而你一生也会永远相伴我左右。若不是今日这番变故,我们就会永远保持这种关系一直到其中一方死去。”
  古月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摇了摇头,将话咽了回去。
  “想问什么,只管问便是了。”无瑕的眼神平和安然,直视着古月。
  古月就好像一个大男孩般踢着脚下的小石块,好半天,才道:“我那日在‘同心舫’……我听见……呃……苏晓晓那妖女说……说……”
  “她那日说了很多。”无瑕淡淡说道,“我不知道你听到了多少,我也不知道你还想听到多少。”
  “我只想知道,公主你……究竟有没有……孩子……”古月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放肆!”无瑕平生第一次,端起了公主的架子,“你好大胆子,竟敢怀疑我有个孩子!?”
  古月慌得单膝跪地,道:“公主息怒!卑职一时糊涂,请公主恕罪。”
  “你起来吧,我不是什么公主,只是个带发修行的尼姑罢了。”无瑕苦笑着摇了摇头,“也难怪你会怀疑,苏晓晓当时说我有一个孩子,我自己都感到震惊不已。后来她邀我进到内室密谈,我才知道这一切原来都是她们弥勒教的诡计。”
  “哦?”古月站起身,疑惑不已,“卑职愚钝,还劳公主点拨。”
  “都说了,胡公子,我不是什么公主。”无瑕背着手,仰望着空中那轮皓月,“弥勒教本想让我与麓川土司成婚,并过继土司的大儿子给我,算是我和土司的子嗣。如此一来,麓川土司的孩子便是大明正统血脉了。”
  古月这才知晓,原来弥勒教如此处心积虑。他们勾结麓川土司,便有了兵马钱粮。再迫使无瑕与土司成婚,并安排了所谓的“子嗣”,那么,这个孩子便成了大明皇室血脉,也就有了发兵“靖难”的由头。
  其心可诛,其行可憎!
  “不过我很奇怪,今日他们派两名大汉前来捉我,简直是多此一举。若是果真无论如何都要逼我入伙,何不那日在‘同心舫’上,索性不放我走呢。”无瑕颦眉低语。
  “是啊,其实卑职也很奇怪。照理来说,这两名大汉斗胆挟持公主来此,是为了与苏晓晓会合的。如今苏晓晓不曾出现,只好认为是收到了风声,知道我们会收拾了两名大汉,故而才销声匿迹。可究竟是谁通风报信的呢?卑职很在意刚才审讯时获知的那个‘刀姑娘’。看来这个‘刀姑娘’,极有可能就是通风报信之人。可这‘刀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呢?”古月顿了顿,又道,“另有一事,我也十分在意。两名大汉提到了苗族头人之女,叫阿兰朵的。这阿兰朵似乎背负重要的秘密,以至于遭到追杀。这个秘密,不知道和我们有没有关系。最蹊跷的是,这两名杀手,竟然也是被人追杀的对象。他们两人追杀阿兰朵,我虽不知原因,却知道只是奉了土司的命令行事。可杀害他们两人的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又受了何人指使呢?”
  “你慢慢想吧,这些事儿我不愿去想,也轮不到我想。”无瑕转过身,往东瓦房走去,“我累了,想来林妹妹也累了。我猜那杨秀才会将除了我、你、林妹妹之外的一干人等,都带回他杨家老宅去。胡公子,小尼有个请求,想请你送我和林妹妹回到林府。另外,劳烦胡公子告知手下的弟兄,日后对林府和我的掩瑕庵保护得更紧些。我和林妹妹,都不想再被人劫上一回。”
  “卑职遵命!”胡古月听得无瑕话中有数落之意,抱愧领命。
  两人说着,已走到了东瓦房门口。无瑕先推门进屋,古月紧随其后。
  屋子里已被烤得很暖,玉符和杨仲在说些悄悄话。杨冲和黛玉一人在屋子的一角坐下,都低头不语。
  “妹妹,你将那事与杨公子说了吗?”无瑕走到黛玉身畔,悄声问道。
  黛玉浑身一颤,缓缓摇了摇头。
  无瑕叹了口气,道:“如今只怕是已近亥时了,我看今日还是先回府歇息一晚,明日……明日我替你约他说吧。”
  黛玉呆了一会儿,才轻轻点了两下头,算是同意了。
  无瑕便又走到杨冲身边,悄声吩咐了几句。杨冲听了,先是一惊,正待要问,见无瑕使了个眼色,便将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时候不早了,诸位,我们今晚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了。”胡古月见无瑕已将事情办妥,便带着她和黛玉先行告辞。
  他并不知道,在百里之外的一家农舍里。久违的师兄武潘安正等着明日午时,来取他项上人头。

二十一 恶斗

  正统十三年,二月十六日。
  胡古月昨日亥时二刻才回到“风满楼”来,今日他直睡到午时方才醒来。梳洗过后,他下楼来到客栈大堂里,坐了张桌子,唤来小二,随意点了些酒肉,又要了碗馄饨当作午餐。
  就在他喝着酒,等着小二上菜的时候,只听得客栈外有人喊道:“胡古月胡师弟可在里面?”
  古月放下酒杯,细细辨认那声音。这声音既滑稽又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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