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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杨门悍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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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哥哥嫂子们有分家的打算?”三光难以置信地问。
  “呃——”奔月眼珠转了两转:“我瞧你二嫂的口风,有那么一点像,只是我也不确定!”关键时刻,她干脆利落地抬出翠娘这块挡箭牌,反正三光也不至于找他嫂子去对证。
  “娘子,别人怎么想咱们管不着,只是既为我杨家妇,就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我自然知道跟婆婆在一起过曲意承欢总不如单门独户,可人生在世,又岂能图自己快活,置父母亲人于不顾!”
  听着他大义凛然的口吻,奔月原本因为他信誓旦旦许诺给自己美好的未来而引发的温暖和感动立马消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腔不甘不忿与不平。
  她按住不满,起身下床,趁着月光,拿起床头柜子上的青花小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轻轻缀着,慢悠悠地道:“相公,你那一句:人生在世,又岂能图自己快活,置父母亲人于不顾!真可谓深得我心!”
  “嗯!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胡搅蛮缠的妇人!”三光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是,你光知道说,却不去实行,岂不又要惹人笑话!”奔月话锋一转。
  “我光说不做?”三光来了兴致:“娘子,难得你如此通情达理,督促我孝顺娘亲,你且说说,我哪里有做得不到之处了?”
  “你嘴上说不能置父母与不顾,实际上却任由父母孤孤单单,并不常伴左右!”奔月冷冷地道。
  三光摸不着东南西北了,他下了床,从背后伸手,揽住奔月的纤腰,将脸轻轻贴在奔月面颊上不住地香:“好娘子,说话莫要留半截,总得给我个明白吧!”
  奔月将脸略偏了一偏,避开三光的吻,顺手拿起木梳,用梳柄砸了砸他的手,啐道:“明知故问!我爹娘在滁州城里孤孤单单,自我嫁给你之后,连娘家都不曾回过一次,你难道不是大大的不孝!”
  三光这才恍然大悟:“我当你为何事不满,原来是想回娘家了,这还不容易,明日我去学堂告个假,跟娘说一声,骑马带你回去,不就成了!”
  奔月正色道:“我说的不是回娘家省亲,是要你与我一道,回滁州城,年年月月陪伴在父母身边!”
  “这——“三光怔住了,半晌方道:“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奔月冷笑:“方才还口口声声说身为子女不能置父母亲人于不顾,如今却又说没道理。杨三光,你的嘴巴是转轴么!”
  “娘子,我说的是我的娘亲!”
  “相公!我说得也是我的娘亲!不是只有你有娘亲!我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我也是有娘亲的人!”
  “可是,你如今是嫁给我了!”
  “一样!你不也是娶了我么!俗话说,人人都有双重父母!我的父母,当然也是你的父母!”
  “娘子!话虽如此,可我毕竟是女婿不是儿子!”
  “相公!我也只是你娘的媳妇而不是女儿,你又凭什么叫我日日趋奉你娘!”
  三光想了想,不满地道:“只因你嫁到我杨家来,是我杨家养活你,你虽有丰厚嫁妆,可我却从来没要你出过一文钱!”
  奔月点头:“好!看来,你是不准备继承滁州我爹爹的产业了?”
  三光冷笑:“你金家再多的产业,也与我姓杨的无关!我不稀罕还不成吗!“
  “那么!你杨家也不用养活我!明儿我就拿出钱来交给你娘,算是我主仆二人的伙食钱,只求你别再拿那些三从四德来压我!告诉你,本小姐不吃这一套!”奔月厉声喝道。
  “岂有此理!你一个女子家,不讲三从四德,还讲些什么!”三光也怒了。
  “讲什么?我只讲公平二字!你的娘的是娘,难道我的娘就不是娘么!凭什么日日伺候你娘就成!伺候我娘就不成了!”
  三光楞了一下,突然觉得难以回答,奔月的话,听起来似乎不合礼教,可是,细细想来,却也是有道理的,如果奔月口中所说的公平有理的话,那么,礼教才是无理的吗?
  三光摇了摇头,见奔月柳眉倒竖,斗志昂扬,想起她父母没有儿子,她的要求同样出自一片孝心,只得道:“娘子息怒,日后我有了出息,定会将岳父岳母接来,日日趋奉伺候,和我娘一样,成么?”
  奔月见他口风软了下来,心中的气这才略微平伏了些,暗想:“公平果然都是自己争取的,男人果然是需要调教的!
  这边三光两口子唇枪舌剑斗了半夜,那边二光两口子也同样没闲着。
  不同的是,三光这边是奔月一心想分家,二光那边却是二光支持分家,翠娘拼命反对。
  吵架的具体过程如下:
  入夜后,翠娘轻轻拍着哄着,将涛哥哄睡之后,刚躺平身子,二光就压了上来。
  翠娘不耐烦地推开他,嘴里嘀咕道:“人家心里都烦死了,你还有这闲情逸致。”
  “娘子,你又怎么了?莫不是还在为娘偏心疼大嫂的事情生气?”二光欲求不满,怏怏不乐地问。
  “你娘偏疼你大嫂,这个倒还在其次,反正你娘除了自己肚皮里出来的那几个,不会真心疼爱谁!再说你大嫂纯粹是个差把火的缺心眼,你娘是拿她来对付我和金奔月的!”
  “娘子,这些闲气,以后莫要再生了!娘喜欢倚重谁,咱们又有什么办法!”
  翠娘瞅了二光一眼:“可恨你那弟妹,不知好歹,不但不与我联手,反倒一心想把家个分了!”
  “分家——弟妹说的?”二光忙追问。
  “都是你那弟妹给害的!她没过门之前,我已经把你娘哄得好好的了,她话里话外,也是让我当家的意思,可她一进门,就气得你娘回娘家,没人伺候我月子,我这才与杨桃吵闹起来——我若不与杨桃吵架,你娘也不至于把你大嫂般货色捧在我头上!”翠娘继续发泄。
  二光默然,他只觉得这些内宅女人之间的纷争实在令人头疼,于是闷闷地道:“既然娘不喜欢你,你又不喜欢大嫂和弟妹,那不如我去跟娘说,咱们三兄弟把家分了就是!”
  翠娘狠狠掐了丈夫一把:“你发什么神经!分家!她想得美!她家三光这些年赚了什么钱!还不都是你在杨家支撑!这笔家产,怎么也不能三家平分!”
  “可是娘子,爹在世时就说过,平分家产——”
  翠娘啐了一口,骂道:“你这不中用的木头!就知道闭着眼赚钱,赚了好分给别人!”
  二光急了:“那依你说能怎么办!娘子!咱们分家之后,几十亩田地,再加我到镇上做生意,咱们一家三口过得和和美美,不好么!干嘛非要当那个家,掌那个权!”
  “我就是喜欢!你给我滚到那头睡去!”翠娘见丈夫不跟自己一条心,气得揣了他一脚,将他撵到床的另一端睡去了。


☆、46暗恋

    乌山书社是一所闻名于方圆百里的塾馆;坐馆的黄先生原是两榜进士的出身,在朝中也曾做得个七品言官,却因为直言上疏,得罪了皇帝,被罢了官;心灰意冷之余;便开了这家乌山书社;过起自得其乐的田园隐逸生活。
  这黄先生才高八斗;写得一手好八股;几十年来从乌山书社中高中举人;进士的学子数不胜数,所以,黄先生的话;在一干学子心目中,就堪比圣旨。
  这日黄昏,三光和几个同门齐齐站在黄先生面前,聆听训示。
  “你们几个,原是我的得意门生,此去县试,务必要用心答卷,不可坠了我乌山书社的名头!”黄先生锊着颔下美须,缓缓道。
  众弟子齐齐答应了一声:“多谢恩师教诲,弟子们定然全力以赴!”
  黄先生面上露出微笑:“你们几个当中,又数三光和孙唯才华最是突出,此番是必中的,但愿你们中了秀才之后,能再接再厉。时候不早,你们明日还要赶考,早些回去歇息吧!”
  三光走出乌山书社大大门,仰望着乌山上郁郁葱葱的林木,心中不由得挑起万丈豪情。
  “杨老弟请留步!”三光回头一看,正是明日要一起赶考的同窗孙唯。
  这孙唯因为家境贫寒,平时穿的衣服多是粗布,学堂之中,颇有些人时常讥讽与他,可孙唯却不以为意,照样穿得坦然。
  孙唯的文章才学又在学堂中首屈一指,因此,三光对他的为人很是敬爱。
  如今见他叫喊,三光停住脚步,笑道:“孙兄有何话说?”
  孙唯不慌不忙来到三光面前笑道:“天色尚早,明日就要去赶考,夜里只怕也睡不安稳当,不如到舍下喝点小酒,如何?”
  此言一出,正中三光下怀,于是慨然应允,又问:“不知孙兄家住何处?”
  “不远!只是五里外的何家村!”
  “何家村!”那不就是自己前头大嫂何氏的娘家么!嗯,何家村离乌山村又有十几里之遥,可是离这里却又只有五六里!“想到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大黑马爽快地道:“再远的路程,有它也足够了!”
  孙唯一笑,翻身上马,二人共骑,一路疾驰,不一时就到了何家村。
  “舍下寒陋,不比杨老弟家富足,请不要见笑!”孙唯推开自家破烂的榆木门,将三光让了进去。
  “孙兄!你虽然贫寒,可不戚戚于贫贱,小弟对你,一向敬爱!好在你此番必中秀才,很快就要开馆赚钱,届时境况必有改变!”三光诚恳地道。
  孙唯将几碟小菜搬上桌子,招呼三光坐下,又去房中取了一壶酒来,坐到三光对面,冷笑一声:“老弟话虽如此,可大丈夫志在四方,你我年纪轻轻,又岂是一个秀才名分能够满足的!”
  一听此言,三光更是觉得深得己心,于是两人推杯换盏,高谈阔论起来。
  三光环视厅中,笑道:“孙兄,难道你就只一个人过活吗?”
  “不错!我三岁丧父,十二岁丧母,家中几亩薄地,都是乡邻们帮忙种收,这何家村的父老乡亲,便是我的家人!”
  “孙兄年纪不小了,为何不娶一房妻室,也好过一个人孤衾冷枕。”
  孙唯嘴角现出一丝讥讽的笑:“兄弟说笑了,我这般境况,又有哪家愿意将女儿嫁与我受苦!”
  “孙兄此言差矣,古语有云:“莫欺少年穷!”何况你文章才学,这一带谁人不知,你日后混得最不济也是个秀才,对了,我前儿还听说黄胖子为你保媒,要将自己两姨妹子嫁给你,被你推掉了!却是为何?”
  孙唯不答,只用手专心致志地转弄酒杯,半晌方低声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原来孙兄早就有了意中人!”三光这才恍然大悟,忙道:“既然如此,你中秀才之后,便可上门提亲了!”
  孙唯摇了摇头,神情痛苦:“早在五年之前,她就出嫁了,而且,是嫁到了你们乌山村!”
  “那当日她未嫁之时,你怎么不去提亲呢?”三光叹道。
  “提亲?”孙唯仰起头,狠狠将一杯酒干了,笑得凄凉:“似我这般吃了上顿愁下顿,娶了她来,也只是受苦罢了!真的爱她,就是一心想她过好日子的!我有什么资格去提亲!”
  “自她嫁了以后,我就发奋读书,除非大忙季节,等闲不肯回家,只愿在书社中耽搁,我只要一回这个村子,就会忍不住想起她来!”孙唯语气苦涩。
  三光默然,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劝慰的话语,只是默默地陪他喝酒。
  送走三光以后,孙唯正要关上院门歇息,突然听见有人叫:“是唯儿回来了吗?”
  孙唯仔细一看,夜幕下走来一个胖胖的身影,正是自己的二婶何氏,便站住答:“二婶!是我回来了!”
  二婶走到孙唯面前嗔道:“你这孩子,越发的野了,最近有三个月没回来了!我正要去书社找你呢!”
  “承蒙二婶挂念,不知您老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听说你们这批人明日就要去考秀才,婶子想着,那县城是个大地方,你又求的是功名,这身粗布的旧衣衫,着实不能再穿了,婶子连夜赶工给你做了新衣,好穿出去见人。”
  孙唯这才注意到,二婶手上正托着一件崭新的蓝衫,接过蓝衫,孙唯眼眶有些发热,强自笑道:“婶子怎么会有功夫给我做衣衫了,没去抹骨牌么!”
  “呸!别提那骨牌!婶子我最近手气背,娘家又出了事,没功夫想那个!”
  “婶子!你娘家出了什么事?”孙唯心中一动,二婶的娘家,只有何秀才那一个哥哥,就住本村!”
  “别提了!就是你那雪雁妹妹,被那可恨的杨家给休回来了!杀千刀的,可怜我那侄女,多柔顺的一个孩子——”
  “什么?“孙唯听了这话,却似一个炸雷劈头盖脸打过来,整个人都懵了!
  接下来二嫂絮叨的是什么,孙唯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脑海只回想那一句“你那雪雁妹妹,被可恨的杨家休回来了!”
  孙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中的,昏头涨脑地躺在炕上,往事一幕幕闪现眼前。
  他想起雪雁七八岁时,经常跑到他的院子里玩过家家,见他吃糠咽菜,就偷偷将自己家的白面馍馍拿给他吃。
  村里有些孩子欺负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经常聚在一起,跟在他背后起哄,叫他小叫花子,这个时候,雪雁总会站在他这一边,对那帮孩子说:“你们要是再欺负孙大哥!就是坏人,我告诉我爹,叫他在学堂里打你们板子!”
  那时候,雪雁的爹在村里开私塾,那些顽童多在私塾中读书,一听雪雁这般说,就害怕了。
  后来,雪雁长大了,亭亭玉立的一个少女,整日闷在闺房里绣嫁妆,他为了能看她一眼,经常假装砍柴,跑到她家对面的那座上顶上,看着她在院子里喂鸡喂猪。
  雪雁出嫁的那天,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喝得烂醉,然后,他就开始刻意逃避这个生他养他的小山村。
  原本以为此生无望,此生无缘了,可如今,她居然被夫家休弃了!
  想到这里,孙唯不由得又是欢喜,又是愤怒,欢喜的是雪雁回来了,愤怒的是杨家这般欺辱温柔和顺的雪雁,实在太无耻了!
  当晚,孙唯一夜无眠。
  三光回到家中,却是一夜好睡。
  杨母心中念着儿子赶考的事情,破例起了个大早,摊了三光小时候最爱吃的葱油鸡蛋饼。
  梅花起床之后,一进厨房,就看见三光正在对着那一盘鸡蛋饼狼吞虎咽,于是好奇地问:“三弟!今儿这样早?还先吃上了?为啥不等一等我们?”
  三光不好意思地笑:“对不住啊!大嫂!我今儿有事要去县城,所以先吃了!还请见谅!”
  “县城?你去县城办事么?能不能给嫂子我稍点胭脂花粉回来?”
  三光噎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杨母在一边插嘴道:“梅花呀!你小叔子一个大男人,又是个读书人,你叫他买什么不好?偏要托他稍那些胭脂花粉,岂不招人取笑么!”
  又对三光道:“儿!好好的答卷!这一关过了,也不可大意,下面还有两关呢!”
  梅花有些明白了:“三弟?你这是要去县城考秀才吗?”
  三光点了点头。
  “说起来,这秀才不秀才的,也就那么回事,就算中了进士,也保不准将来做个穷官儿,三弟,你还不如到滁州城,把你岳父家的铺子接过来,好生学做生意,什么都是假的,银钱才是真的,反正你岳父没儿子——”梅花很好心地为小叔子打算起来。
  三光面露尴尬,暗暗摇头,可梅花毕竟是自己嫂子,说话再不伦不类,也只得干笑。
  杨母见了,忙道:“儿!时候差不多了,你该走了!”
  三光忙道:“好!大嫂我不和你多说了!”


☆、47香火风波

  县试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整个乌山书社去参考的学子们统统过关。
  接着就是府试,这一关,乌山书社众参考学子又是全过,黄先生忍住得意之情,对众弟子交代道:“这最后一关院试;你们若是统统考中秀才;不枉我一生心血都耗费在这书院了!”
  三光在滁州城中参加院试的时候;奔月正坐在房间里;细细绣她的喜鹊登梅。
  来古代那么久了;她前世敲惯了键盘的手;捻起绣花针来,怎么也不听使唤,那被春娇绣了一半的红艳艳的腊梅花;她一接着绣,色泽形状就明显差了。
  娘曾经数度叹息:“奔月呀!你打小儿那般聪明伶俐,我和你祖母都指望你心灵手巧来着,谁知自从那年生了场大病之后,整个人就变了!”
  “夫人不必多虑,我金家的嫡长女,虽说定给了杨家,可我自会陪上大笔嫁妆,什么女工针线,都有陪房丫头做,哪用得着我儿亲自动手!”每到这个时候,爹爹就会如此劝慰母亲。
  想起爹娘说这话时,满脸慈爱的神情,奔月的心里有点失落了,穿越好多年了,她早就在内心深处把金家二老当做了真正的父母,哎!家里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祖母身体还康健吗?父亲的生意还顺利吗?最重要的,她不在家,爹爹的那两个小妾会不会欺负娘呢!
  奔月正想得出神,突然听见婆婆的大嗓门从院子里传了进来:“奔月!快出来!”
  放下针线,奔月缓步走进院子里,只见院子当中,平放着一个黄油漆的榆木香案,香案上一个三足青铜鼎,鼎中插了一大束香。
  “婆婆,你这是要做什么?”
  杨母瞪了奔月一眼,冷声道:“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就没见过似你这般给人做妻子的,丈夫去赶考,也不知忧心!”
  “婆婆!这没什么好忧心的吧!不过是考秀才,又不是进京去考状元!三光学问不差,中个秀才问题不大,你就别瞎担心了!”奔月老实不客气地答道。
  “废话少说!你给我过来跪下!”杨母命令道。
  “跪下做什么?”
  “你怎么那么笨!当然是要你跪下祷告老天爷,让你丈夫考中啊!”杨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得!婆婆!要跪您慢慢跪吧!我一不信苍天,二不信鬼神!我今儿就是把老天爷骂上一万遍,三光他照样还能考中!”奔月一见婆母横眉竖眼地跟自己说话就头疼,前世有一个词叫生理性厌恶,奔月如今体会甚深。
  撂下这句话,奔月头也不回地钻进房里去了,杨母无法,只得骂了一声,自己跪在香案面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老天爷保佑,过往诸神保佑我家三光顺利考中!”
  叩了几个头之后,大门外突然有人叫:“杨老太太,林老四家的小牛犊到你家田地里吃庄稼了,还不快去撵!”
  杨母一听,忙对坐在老槐树下抱孩子玩耍的翠娘叫道:“我去撵牛犊,你帮我看着这香火,可千万不能让它灭了,灭了可就不灵了!”
  说完,就拿根棍子赶去撵牛犊。
  翠娘见婆母去得远了,抱着涛哥,缓缓起身,来到香案前,只见那束香已经烧了大半,想起婆婆平日里对三光的偏爱,不由得心里有气,伸出手,就将香拔出来,倒过头来在香案上按灭了!
  “弟妹!你按那香做什么?没听见婆婆方才临走时,叫你看着不让它灭掉的吗!”耳畔传来梅花的声音,翠娘吓了一跳,方才环顾四周,这院里分明没人,梅花从哪里钻出来的?
  转身一看,才发现梅花正站在北屋山墙边的鸡圈旁,手里端着个葫芦瓢。
  “大嫂,你没事跑鸡圈里做什么?”翠娘也有些好奇,见她手里端着的葫芦瓢,突然明白了,于是笑道:“敢情你是去鸡窝里找鸡蛋了吧!”
  梅花原本就是嘴馋,想到鸡窝里找点鸡蛋打荷包蛋吃,被翠娘一语说中,面子上顿时又点挂不住,再加上本来就对翠娘很不爽,就撇了撇嘴:“我去收个鸡蛋怎么拉!不像你,暗里地使坏,想叫三弟考不中秀才!”
  翠娘脸色一变,这梅花说话直楞楞,可威力却不小,万一婆婆听到了可怎么收场呢!
  想到这里,她眼珠转了转,表情多云转晴,满脸灿烂的笑:“大嫂!我怎么会把香想掐灭呢!你方才眼花看错了,是方才刮了一阵风,把香给吹熄了,我正要给点燃呢!”
  “弟妹!我眼睛一向很好,不会看错的!”梅花紧揪不放。
  “大嫂!自你进门以来,咱们妯娌可从未红过脸,你今儿偷鸡蛋的事,我保证不会给你说出去!”翠娘拉拢不成,改为胁迫。
  “你少给我花言巧语!你那一肚子花花肠子谁不知道!清水下挂面,你吃我看见,我怎会听你的话上你的当!”梅花不屑地啐了一口,丝毫不买账。
  翠娘暗暗叫苦,自己今日定然是撞见了煞星,怎么遇见这么个软硬不吃,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货呢!
  正没计较处,突然听见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婆婆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婆婆!您这又是跟谁生气啊?”翠娘忙问。
  “还不是那老不死的林老四!他家的牛犊吃了我家的庄稼,说他几句他还不服!哼!就是记着当日求我家桃儿没成的仇呢!”
  “婆婆!你这个还算是轻的!不像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放过!”翠娘咬了咬牙,决定来个倒打一耙,不然根本无法洗脱。
  杨母不解地看了翠娘一眼。
  翠娘索性举起那把残香,一脸大义凛然:“婆婆!大嫂好坏的心!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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