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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重生秘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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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顿,温润目光中竟生出几丝同简辞一般的戾色:
“老十一现下未必能□□帮你。”
陆茉幽心底狠狠一沉,这句话,深深戳进她心里。
她自然知道,简辞现在不会帮她。而陆家同江家的恩怨即便已然明了,但若简瑄不愿放手,她又怎样招架?
简瑄未再等她回话,她顿住的功夫他便迈步投入雨中,一个纵跃自念心阁消失不见。
大雨下,草木簇簇而动。
近乎两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愁肠百结不知如何应对,可这两日中她分明心事重重,但夜间却总能安稳沉睡直到天明,连身子都极快的好了起来,气色也终于显出红润。
简辞仍旧没来过,她虽害怕睡着了错过,可那窗子却是从未打开过。
她心头苦笑,在这一日的酉时,十皇子府的马车果然还是到了。
她无法忤逆,却又升起一股奇异的期盼,宫中小宴,凤仪宫,简瑄若会去,简辞必然也会去,如同饮鸩止渴,她既怕,却又想要见到他。
及至马车到了宫门外,简瑄竟站在那里亲迎她,更是挥退了仆婢,亲自扶她下了马车,她抵触且心神慌乱,近乎仓皇的下了马车便急急推开他手,随在他身后便一路往凤仪宫去。
原来,竟是家宴。
已然婚配的皇子都携着皇子妃而来,尚未婚配的皇子尽是独自前来,故而当陆茉幽踏入凤仪宫时,一霎时间所有目光都聚拢在了她身上,连带皇后一瞬的错愕后,也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陆茉幽霎时面容惨白,可简瑄却只淡淡一笑,在行礼过后那手极为君子的虚扶在她臂上,便将生硬的她引到了自己的位置,皇后即刻着人添了座椅,陆茉幽目光一扫,在简瑄下首位上尚空着的桌旁,却分明摆着两把椅子。
她怔住,顿时了悟,心不期然狠狠一疼。
只是她怔忪间,简瑄轻拽她袖袍令她坐下,而她方一坐下,便听到简瑄淡淡的招呼声:
“老十一来了。”
陆茉幽霎时僵住,一双手在覆在膝上死死攥住裙裾,却死也不敢抬头,她听到简辞同样近乎淡漠的虚应一声,行礼过后便向着她这边走来。
而此时,简瑄却略是靠了过来,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淡淡道:
“我不是要他看你和我在一起,而是要你看,看他和顾瑾在一起。抬头。”
然而她终究没有抬头,却忽而听到九皇子在对面嗤笑道:
“你们就好似坐错了位置!”
简泽淡淡一眼撇去,简晔霎时住了口。
只是着实透着古怪。
简辞一身淡淡雨后天青色长袍,而陆茉幽亦是一身相同颜色的襦裙。
反之,简瑄仍旧月白色长袍,而同简辞相携而来的顾瑾,却是一身白裙胜雪。
简辞淡淡一眼看去,眼底并未掀起丝毫波澜,而顾瑾闻言抬眼看去,却猛然怔住,随即面色一变。
第34章
然而顾瑾也仅仅只是那一瞬的变色,随即莞尔一笑,配上她一身雪白耀眼,霎时令整个凤仪宫大殿都满室光辉。
然而简辞对于旁的并未理会,只立在顾瑾身旁,以护卫的姿态,此时顾瑾一笑回头看他,他亦是回眼去看,回她一笑。只是这一笑,却恰落在抬头看去的陆茉幽眼中,那一双原本放在腿上的手随他这一笑霎时紧紧蜷住,然而不知怎的,她竟挪开目光,也清浅抿唇露出一丝浅笑。
那似乎是顷刻间便将顾瑾掩盖下的姿容绝代。
“哦?我们似有新客?”
殿门处突然传来温润嗓音,却是太子携太子妃前来,目光所及,微微露出讶异,随即轻缓一笑。陆茉幽起身行礼,就听一旁顾瑾清亮而又温软的嗓音响起:
“姐姐。”
太子妃回以一笑,她正是顾家嫡长女顾玥,顾瑾嫡姐,形容袅娜容貌妍丽,虽不过二十刚过的年岁,却一身气度不凡,隐隐直逼皇后。
他二人只这一瞬停顿后便向皇后行礼,本也不过是家宴,且兴帝也不曾前来,这一餐晚膳倒氛围温脉,席间简晔高谈阔论,其余皇子或眼神交汇或轻言交谈,三三两两倾着身子凑在一处,却惟独简瑄简辞这边,一片静默。
简辞只饮了几杯酒,桌上菜肴一筷未动,顾瑾间或为他布菜,他会回以一笑却仍不动筷。但除却偶然与顾瑾相视外,他俱是一身冷漠,似比往日更甚。
然而只这一道之隔,不过三尺的距离,可在陆茉幽心中却如同一道鸿沟,似怎样也无法跨越。她很想回头看他,却怎样也不敢转过头去,无法解释眼下她同简瑄共坐一案,更无法面对他同顾瑾共坐一案。这样的纠缠难受撕扯她心,桌上一盏温茶一盏酒,她心有旁骛竟拾起酒盏喝下一口,只觉一股辛辣触觉霎时从口中一路烧滑下腹,她毫无防备间掩唇便咳了起来。
简瑄眼看她将酒吞下腹,见她一咳,即刻伸手轻拍在她背,这一下,陆茉幽愈发咳的厉害,一张小脸霎时通红,她闪身躲避,却被他在桌下一把攥住手腕。
简辞低头看自己手中酒盏,忽然勾唇一笑。
“有些冷呢,阿辞。”
身旁,顾瑾皱眉,轻轻抱住自己手肘,带些娇弱依人之态,简辞回眼看去,眉色一动,将身上那外衫脱下为她覆在身上,一瞬间,顾瑾也成了与陆茉幽一般的,同简辞一身相同颜色的衣裳。
她看着简辞娇羞一笑,垂头不语。
“我,我出去略散散。”
陆茉幽脸色遽变,用帕子掩住口鼻,满颊潮红,连眼眸也咳的沁出微微泪水。她这一句说罢,简瑄看她面色略是皱眉,终于松了手,只是她前脚起身他随后亦起:
“母后,陆姑娘身子不适,我陪她外间走走去。”
皇后点头,她自是知晓前些日子陆茉幽病状,此番虽是大好,但终究病后虚弱,眼看简瑄便要出门,她又交代:
“若是支持不住,便早些送她回太傅府,不必来报了。”
简瑄一笑回头应下,便脚步匆忙追了出去。
“呵,老十可真用心。”
简晔满面笑容却突然眼底阴沉,一众皇子皆是一笑,太子简衡温润目光亦是看似无意滑过殿门。
陆茉幽脚步极快,待出得殿门便往一旁拐去,皇后曾数度召她入凤仪宫,她约略也算知晓凤仪宫格局,凤仪宫大殿西侧便是一处花圃,初夏正是茂盛,她一转身便隐入了花圃之中。
方一站定,便觉胸口窒闷似喘…息不上,死死咬住嘴唇忍住眼底微热,竟将那莹润樱唇都咬出了血,口中酒气中霎时便掺进了些微血腥气味。
身后脚步声响起,手臂被人攥住,陆茉幽惊惶回身一手推去,抬眼看去,小心压抑的嗓音也终究透出厉色:
“殿下可曾满意?若满意,便放臣女出宫去吧!”
只是声音颤抖,终究凄凉掩盖了冷厉。
简瑄于黑暗中眸色一动,竟霎时褪去温润:
“未免今后陷的太深而愈发受伤,不若趁早抽身。”
一语霎时击中陆茉幽内心,她颦眉,他仍旧死死攥着她手臂,此时已不比方才殿内怕人发觉,她狠狠用力挣扎,却觉着他手劲愈发的大,她挣脱不开便愈发急躁,眼泪便终于浮在眼眶中不住打转,简瑄忽而双手握住她肩,霎时将她死死固住强迫对视:
“本宫喜欢你,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本宫。”
“不!”
简瑄话音未落陆茉幽便惊惶脱口而出,而伴着这一声拒绝,简瑄双手蓦然死死用力,眼底现出一丝骇人狠色,他咬牙:
“为什么……”
陆茉幽慌张伸手去拨他钳在双肩的手,错愕恐慌:
“放我走!”
简瑄不再说话,却死死钳住她不肯放手,甚至陆茉幽慌乱中用力去拨他手,竟将他手指都抠的破皮出血,他仍死死攥住,一双眼眸紧紧看她。
“她说,不。十哥难道没有听到?”
黑暗中,正僵持不下令陆茉幽惊骇颤抖,却突然自身后传来一声沉厚冷漠的嗓音,陆茉幽霎时整个人顿住忘记挣扎。
简瑄亦是一怔,随后却忽而一笑,只是笑中却极具复杂意味,但他却并未松手。
继而,花圃中又走进一人,脱去外衫后一身利落劲装,于月色下渐次清晰的面容,他淡淡扫过陆茉幽,可她却别过脸去不敢相见,简瑄见他现身手终于一松,陆茉幽趁势一个挣脱便回头往外疾走而去。
“老十一,你唐突了。”
简瑄冷冷的声音响在黑夜,随即再不说一句,转身便往花圃外走去。
唐突吗?突然之间花圃中竟只剩了简辞一人,眉头皱起,他自然知道自己行径有多唐突。
“阿辞。”
也不知他站了多久,花圃中突然又多了一人,娇妍柔弱的女子,披着一袭淡淡雨后天青色的长衫,她立在简辞身后,轻轻问:
“我们之间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一瞬静谧,在顾瑾以为简辞不会答她的时候,她松了神色,正要退去,却听简辞声音淡淡传来:
“记得。”
她一凛,随即略是哽咽,唇边却抿出笑来:
“记得就好。”
听她声音带着哭意,简辞终究心下一叹,转身朝她走去。
而这边陆茉幽疾走出了花圃后却并未再入大殿,只因她此时终究难以控制心绪,泪水颗颗而下,她知晓这样不告而退有多不敬,却实在难以面对。她用帕子掩住口鼻接着泪水埋头往外走,走出不多远便被简瑄追上。
她觉出身后脚步声,霎时一片慌张,缩的愈发的紧,只是这回简瑄却并未追上也不曾动手,只与她相隔两步,就这样跟在后面。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看宫门在即,简瑄忽而张口:
“他们九年前便相熟,这九年里,除了顾瑾,他对任何女子都不会多看一眼。”
陆茉幽霎时顿住脚步,九年。
简瑄立在她身后,只淡淡张口:
“本宫,今日满意。只是你晚了九年,许多事情,都追不上了。”
第35章
九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而陆茉幽,晚了九年。
简瑄说的并没有错,这一句话狠狠击打在她心头,她顿住,一霎时间千回百转竟如利刃扎心一般疼痛,然而她半晌后她却只是回头看他一眼,已然通红的眸中泛着浅淡坚毅,她苍白而瑟缩,分明应该被人怜悯,但透出的模样却仿佛悲悯的看待旁人,继而,她一笑。
回头往外走,每一步轻缓却沉稳。
简瑄再未追来,及至她出了皇宫,便见十皇子府接她来的马车还停在那里,车夫疑惑她一人提前出来,但看了几眼终究未曾出声,只等她上了马车便驾车将她送回太傅府。
九年,九年。
她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再去惯着自己的心去难过,她若再这样软弱下去等待简辞,或许便会真的丢了他。
于是九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至关重要。
前世顾瑾自年幼便做出痴恋简辞的姿态,上京几乎人人皆知,只是简辞从未给予回应,自始至终都不过是她独自演绎着这一场她自己一手安排的情爱,直到陆家入京后,简辞在今后的岁月中日渐沉沦的为陆茉幽付出所有心神,然而对于顾瑾,也仅仅只能用一个尚算礼遇来描述。
所以九年前发生了什么令尚且年幼的简辞回应了顾瑾,改变了一切产生了今日局面。
她突然想起简辞对她总是若即若离,分明情有所动的浮着情愫,却总是那样淡淡拉开距离的隔膜。
如今总算知道,原来是因为顾瑾。她突然觉着今夜做了一件蠢事,令她和他之间不仅夹了一个顾瑾,也加了一个简瑄那样的复杂。
初夏,念心阁院中那株合欢开的妖娆,陆茉幽站在窗边看着合欢花在夜色中迷离而又柔美,心绪却是那样矛盾的纠缠。
这一夜里,她同近些日子都一样,哪怕心神再是不宁却总能安然入睡一觉天明,夜夜梦中见到简辞,梦境之真实甚至能令她嗅到他身上淡淡如同清晨珠露一般的味道,而翌日晨起醒来,满身温暖。
当她往正房侍奉陆夫人早膳刚过,正忖量如何去探问九年前简辞同顾瑾的事情时,凤仪宫中又派了人来召见。
如她所料,昨夜她不告而退,加之同简瑄突然出现在皇子小宴惊了众人,皇后必然会再度宣她入内盘问。只是待她奉诏入宫时,皇后却并不在凤仪宫中。
凤仪宫外御花园六角亭中,皇后见她远远走来,便清浅一笑:
“丫头,你瞒的可真仔细。”
陆茉幽赧然行礼过后方才辩解:
“殿下突然邀约,小女并不知是何事,但殿下既然张口,殿下人品贵重,总不会害了小女。”他们才终究是一家人,她不会傻到在皇后面前说起简瑄难听的话。
果然皇后听她这一句话后怔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回眼去看芮荷:
“老十向来敦厚,谁知遇到这样的事情竟也孟浪了。”
芮荷掩唇一笑,抬眼去看陆茉幽:
“娘娘,眼看选秀在即,十殿下只怕昨夜也是故意要把心意给娘娘看的。”
陆茉幽心底一沉,登时脸色一变,她竟没想到这一层去,只是此时皇后已恍然大悟状,见她变色只当她羞到慌张,便攥住她手拉她坐于自己身旁:
“原也有心问你,今日既说到此处,你便好好说一说,你心里是怎样想的?”皇后慈爱看她,对于选秀一事有心相帮,原本以她出身姿容,此番必然中选,只是会赐婚哪家就全凭圣上心意。陆茉幽听皇后此话登时心中一动,这是她长久以来心中所想,只是此事真能求皇后来帮吗?
她忖量再三,正想要试探张口,却听皇后突然将她尚未出口的话截了进去:
“只一样,老十一,必是不行的。”
陆茉幽心噔的一声惊异抬眼,便见皇后目中淡淡冷光直直盯住她,唇边一抹似笑非笑。她这一惊过后,却也瞬时自皇后目光中发现了什么。
她顿悟,一阵刀割般疼痛,昨夜事发正在凤仪宫花圃之内,即便隐秘,但皇后未尝不知。她恰在此时张口,便是有意截断她脱口而出的话,免得覆水难收徒令难堪,却也是直言拒绝,不能是简辞!
她面色一瞬惨白难看。两人目光直视许久,皇后忽而余光一闪,露出一丝玩味笑意:
“老十一同顾家那姑娘青梅竹马,前些年可也谣传他对顾家那丫头有过约定,再不纳旁人,虽说只是小儿女间顽笑之话,但本宫可不愿你去受苦,你也别去碍着他们。故而,除了老十一,哪个都好,端看你心意了。”
皇后一番半真半假玩笑冲淡适才只有两人方知的紧迫,拍拍她手背:
“你可好好想想,明日我再问你。”
说罢,突然松了她手,挂上一丝得体笑意,坐正看向六角亭外,只见亭外站着一人淡笑不语,而这人身后不远处,便站着炎朝一众皇子。
“母后。”
陆茉幽尚自被皇后这一话惊的面色惨白,便听有人齐呼之声,霎时惊愕抬眼,便一眼撞进一双深如潭水的眸中,只是那眼眸淡漠无波,只一瞬,便收了回去。
只这一眼,她便觉着连肺腑都在疼。他不在乎。
一众皇子立于亭外正躬身行礼,她亦起身行礼,此间皇后说罢免礼,那边太子也伸手示意她起身。陆茉幽起身后便不觉往后退了几步,同芮荷站在了一处,只想要将自己隐住,只是那始终立于人前淡笑的人,却一眼看住了她:
“再见故人,和尚颇为欢欣。”
和尚正是纳兰熠,只是他这一语出口,皇后便露出微微纳罕神色,连对面一众皇子亦是看向她。
“大师认得陆家姑娘?”
“多年前,和尚曾受姑娘救助,惠及性命,虽事过经年,却不敢相忘。”
纳兰熠回皇后话,但目光却从未离开陆茉幽,皇后露出释然一笑,再回眼看陆茉幽便也满是慈爱,只是看她面色不好,想起适才说起的话,眼下面对皇子难免羞怯,便对她摆手:
“本宫今日好不容易请了纳兰圣僧来讲经,谁知圣上竟不肯放过,偏要趁此机会要大师为殿下们讲一节佛课。你大病初愈,还是回家歇着去吧,明日我令芮荷去接你,你可不能推脱了,必要给我一个答复。”
陆茉幽一凛,垂头行礼,正欲退去,纳兰熠却又张口:
“改运之途多舛,况此间尚夹缠命数,姑娘不若另做打算。”
纳兰熠话音落,此间霎时一片静默。太子携众皇子随纳兰熠往御花园而来寻皇后,众人远远便见皇后与陆茉幽交谈,虽听不清究竟说了什么,但临到近前却听皇后一句玩笑话,顿时明了此事必与选秀有关。
皇后,是在问她心意。
而此时纳兰熠一句话便是众人再是愚钝,也听出其话外炫音,亦是劝解她顺了皇后意,早些拿定主意。
气氛略是凝滞,一众皇子为免她尴尬便都略微垂下头去,片刻后方才听到她紧涩的嗓音微微传来:
“臣女,谨记。”
随后一阵淡淡香风拂过,那女子便急急从他们身边走过。
谁都没有回头看去,可谁都记在了心上。
简瑄此刻却忽而浅浅抿唇,有时候,即便两厢有情,也敌不过世事无常。
陆茉幽一径出得皇宫回到太傅府,那碎玉一般的牙便死死咬住,她死死看住窗台,长长久久的看着窗台,白萍不解,正要出言相询,便听陆茉幽咬着压根道:
“再,摆一盏鸢尾!”
纤细手指便直直指向窗台。
她要问一问,问他到底要不要?
若要,为嫔为妾她都跟定了他。若不要……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因她知道,即便简辞说了不要,她也绝对放不了手!若真听了这一句,只怕她会费尽心思用尽手段缠住他,会变成一个令人厌恶的狡诈女子。她不在意顾瑾,顾瑾本非良善,且她们之间还夹杂着前世种种仇恨,可她却舍不得简辞,她舍不得简辞痛苦难为。
所以她发疯一般想要问一句,却又生生害怕,怕他说,他早已心属顾瑾,他不能,他不要……
她心头乱麻,被绞的再没有安生,皇后说,明日必要给一个答复,哪怕是说一句全凭皇后做主,她也从此同他只能形如陌路,只因皇后分明说了,只除了简辞。
简辞,你真对顾瑾说过此一生为她,再不纳旁人吗?
这一日,注定无安,不仅陆茉幽,连她以为只一心躲避她的简辞,却也全然在她预料之外的,无安。
夜已深沉,念心阁二楼尚且开着窗子。
而太傅府后花园草木掩盖中,一人昂然独立,抬眼望去,倏忽间一道黑影蹿至他身旁,这人虽是一身黑衣同简辞影卫一般装扮,但那面上却带着一张银质面具,紧密将脸遮住,只露了一张嘴在外。
那人形如鬼魅,轻飘落在他身旁后便顺着他目光抬眼也看向窗口,那里,一盏鸢尾枝叶茂盛。
“主子,怎的不上去?”
他嗓音低沉沙哑,简辞聚拢眉峰下一双冷眸闪过一丝不安。
“我不能见她。”
银面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追随这主子多年,从未见他脸上出现过这样的神情,也从来没有见他害怕过,可他此刻分明眼角眉梢俱是纠缠纷乱,连着嘴角都带着畏惧。他也知道自家主子必然看重这位姑娘,否则不会为了她打伤了惊刃,甚至将他这样始终隐藏,连惊刃那一队影卫都从不知晓存在的真正影卫都用了出来时刻守卫她。
他早已来了,从戌时三刻站到现在子时已过,站了近两个时辰,负手而立紧紧盯住那窗口,双手却在身后死死扣住,直用力的骨结都在泛着白,一动也不曾动过。
“悬刃,她若是为了告诉我,她忍不下去,不愿再等。该怎么办?”
第36章
悬刃自是回答不了,只是暗自惊心。白日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主子交代,楼上那姑娘若是在窗台摆上鸢尾,刀山火海也得将话传给他。
只是,他说他不能见,可惊刃听出的,却分明是他不敢见。
简辞目光愈发幽深无底,见?或是不见?见了若她张口,还怎样回寰?不见,她若以为他不在乎,又该怎么办?
他内心如火焚烧,人却静默伫立,突然窗口似有影子到来,简辞眸光一闪,整个人如风掠开,于是后花园里,便只剩下了仿佛被风吹的簇簇而动的花木。
那姑娘立在了窗边,抬眼往外看来,精巧的面容上却浮着淡淡的愁。
惊刃隐在暗处,无声一叹。
这一夜里,念心阁的窗子没关,他的主子也守到了天明。
只是天明后,该来的还是会来。
如皇后所说一般,她巳时未到便遣了芮荷来接。这一路上,芮荷只拿眼不住看陆茉幽,时常一笑,她却愈发苍白了脸。这一回,皇后仍未在凤仪宫中,却是正在御湖投食逗弄鱼儿,养的两只大白猫儿伏在她脚边对着水中鱼儿不时呜咽两声,倒逗得皇后愈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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