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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重生秘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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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见状,眸中闪过一丝轻鄙之色,只是秦雪之走回时,她却仍旧含笑回应。
秦雪之这一启头,随即便有左相府嫡长女苏晓棠上前,恭祝贺词后便也奉上寿礼,竟是一尊半人多高红珊瑚树,红珊瑚喻人康泰,兴帝含笑点头。
随后,余下公侯之家贵女同官宦贵女系数上前,这跪拜恭贺送礼竟足足上了小半个时辰,虽说贺礼一应贵重,可却也均是讨了彩头失了新意,兴帝的面色终究愈发沉了下去,渐渐显出不耐神色。
眼看一一上罢,殿中那跪着的尚书府贵女终究惴惴献上贺礼起身,顾瑾身子略是一动,却并未起身,殿内霎时静了片刻,她眉头一皱斜眼去看,却见陆茉幽只淡然从容,纹丝不动。
顾瑾心头一阵火气,她自诩同秦雪之身份不相上下,秦雪之既做了领头,她便必要镇后,谁知那陆茉幽竟比之愈发沉得住气,眼看冷场,众人目光不住逡巡,却偏偏对初入上京又不甚出头的陆茉幽大多不识,那目光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狠狠咽下一口气蕴上一丝温婉笑意便只能起身上前:
“臣女顾瑾,恭祝吾皇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盈盈下跪,随即右相府寿礼送至,只见她婢女小梅端着一盏托盘,内上一方红帕,待到上前,她揭布露出,竟是一方白玉雕刻而成玉笔,其后更有纸镇一方。
这一夜里所送一应贺礼,只怕只有她这一物寓意新意俱佳,她只待兴帝一声好赞出,自然还有大把恭贺之词。
兴帝果然散漫目光终究一拢,约略露出几丝满意,他方才开口,那一个好字还未出口,大殿上却忽而弥漫一股馥郁香气,众人一怔,相互愕然对视,竟不知此香何来。
只见兴帝浓眉一展,抬眼于殿内扫视一众,最终便直直落在一处,手便随意一挥,令顾瑾退去。顾瑾面色一僵,尚有恭贺之词未说她满腹不甘,终究眼神变了一变,还是躬身退下。
只是顾瑾方才行礼还未走下时,却忽而闻听殿内一声清越女音缓缓响起:
“世人常道,神仙老君,生于天地之先,住于太清仙境,长存不灭。今日小女以老君眉一盏,恭贺吾皇天地同辉,春秋不老。”
话音一落,满殿静默。
随即内中陆茉幽轻缓起身,双手捧住一盏雕刻祥云纹路的青玉茶盏烟雾袅娜,那馥郁浓香竟是从她手中茶汤逸出。这一路走到殿中不过三十许步,却一步一步走的沉缓,每过一人身旁,便都露出惊异目光,待到得殿中跪下,一众人等终于露出纳罕神情。
老内侍正满面惊异,便见兴帝忽而一笑,挥手示意,他慌张上前接下茶盏,手脚麻利银针试毒,又倒出些许先自饮下,只是那一口茶汤入口,他霎时面色一变,竟没能忍住回头看了陆茉幽一眼,只是她仍旧垂眸跪在那里,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浅笑。
“圣上。”
老内侍躬身将茶盏奉上,兴帝拈住茶盏意味不明看了几眼后方才凑到唇边,轻轻抿下一口,目光霎时松动,那一声“好”字,便终于淡淡出了口。
陆茉幽叩首,正待起身,兴帝却一手指过来:
“这名字朕到不曾听过,老君眉?”
“是。”
陆茉幽覆又跪下:
“臣女家乡荆南处有一户人家,自己种茶自己炒制,却也并不贩卖,只自家享用,那茶香气缭绕可令齿颊留香终日不绝,但最胜处,却是那户人家制茶之人长须白髯,与老君一般无二,长寿康泰,这茶,便被取名为老君眉。”
“哦?那制茶人现下几何?”
兴帝看似不经意问询,陆茉幽垂头笑答:
“今年已一百零九岁。”
殿内忽闻一阵吸气声,连兴帝拈住茶盏的手指也微微凝滞,他点头:
“是难得的好兆头,只是,你这一盏茶便打发了朕?”
目光忽而凌厉向下把她看住,陆茉幽却抬起头来,从容目光对上兴帝,浅笑而言:
“圣上为君,为天,为万岁之躯真龙下降,炎朝上至万物下至百姓,均属圣上,臣女愚钝,实难再寻出恭贺之物,便只有将圣上已有之物草草描绘,谨做恭贺。”
她话音落,身后便有两个婢女将一卷绣布缓缓张开,只是那布每露出一寸,便见旁人双目瞠大一线,及至画布全数打开,满殿之内便再无声息仿若无人。
只见那十尺开外的绣布上满绣炎朝山河,更在正中黑字金线的边缘赫赫四个大字“莽莽河山”。
兴帝双眸倏然眯住,露出犀利锋芒。
“纳兰圣僧曾走遍炎朝山河求经问典,此画出自圣僧之手,臣女愚笨,只懂描绘膜拜。只是此图上所有,尽在圣上脚下。”
陆茉幽柔弱女声却忽而生出坚毅沉厚之感,她再度跪拜,只是这一图展天下,竟令殿内众人霎时血脉偾张,太子见她叩头在地,润泽双瞳忽而闪过一丝意味,随即他勾唇一笑,在陆茉幽话音刚落叩头落下时自座上起身跪下:
“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话音落,殿内众人如同惊醒,霎时尽是起身一应跪地,山呼纳拜:
“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整个大殿似被万岁之声冲破,震荡人心。
兴帝那拈住茶盏的手指不觉中狠狠用力,难以遏制的心底澎湃,这么多年了,他日日听到不知多少次的万万岁,却都不如此刻来的震撼。眼中再也难掩的盖振奋豪迈,这意气风发竟如当年击败一众兄弟登上帝位的时刻。
这小女子,却当真非是闺阁之物啊。
兴帝之下皇后端坐,只是紧紧捏住扶手,山呼之声震的她不住心颤,她抿唇一笑。
简辞心中登时一沉,他抬眼,将大殿正中那跪着的瘦弱少女看在眼中,狠狠咬牙切齿,却又被她身上那万丈光芒所吸引,竟不觉中抿起唇角。
看来他真是逼的紧了,这小女子为着证明给他看却是不惜如此大手笔,此山河图一出,只怕多少人都会想要将她据为己有了。
自然,也包括了太子殿下。
第41章
兴帝似乎极为尽兴,不仅将那一盏老君眉全数饮下,更是接连几杯御酒,虽总是带笑,只是偶然扫过陆茉幽的目光便带出几分深思,皇宫坐在侧边举杯遥祝,兴帝又是开怀一笑一饮而下。
周贵妃见此便也端着酒杯起身,只是还未走近主位,便见兴帝忽而目光一沉直直看向她,冷冷一语:
“退下去!”
周贵妃一怔,脸上笑意凝住,正在同简泽饮酒的简晔也霎时脸色一变停了手,周贵妃难堪一笑躬身行了一礼又退回自己位置,皇后回眼看了兴帝一眼,忽而抿唇浅浅一笑,又转眼去看自己妹妹,略是摇了摇头。简晔冷笑一下,便将正与简泽碰杯的酒一口饮下。所幸满大殿的人都尚自沉浸在适才的慷慨澎湃之中,交杯换盏,并无人关注到这些。
连皇妃一笑,抬眼看去,见顾瑾眉眼带着浓浓不豫,她面色也暗了几分,再往陆茉幽看去,那目光便又深了许多。
简辞只自顾自喝酒,一旁简瑄竟也安静自处,眼看时间已交亥时三刻,简瑄忽而一笑回头看住简辞:
“老十一醉了。”
目光淡然,简辞一怔,冷厉目光带丝迷蒙看过去,口中却是略为僵硬的回道:
“我很好。”
简瑄却只笑,将热茶凑在唇边,兴帝听到声音看过来便见简辞神情微滞,便看向他身后侍奉的小唐道:
“先送你家主子回去吧。”
简辞捏着酒杯的手一顿,似乎眉尖一动,但随即极为安静放下酒杯起身行礼退去。
顾瑾虽低眉顺目,可心神却始终都在关注,见他直到退出殿外没了踪影竟一眼也不曾往这边看来,她心底半是愤恨半是解气。
又过了一刻钟,这夜宴总算过罢,陆茉幽只觉着眉心突突做痛,一夜吵嚷着实闹心,适才见简辞醉酒已然被兴帝令提前离去,她便也没了心思再留。
故而兴帝一起身离了甘泉宫,众人起身恭送过后她便随着众人都直奔宫门而去。
但出了宫门后这些人竟都停在了宫门外,大把朝臣宗亲趁着酒意聚在一处,更有甚者便这样提起子女婚事。陆家身份并不算高,故而那马车便停的略是远些,白萍扶着陆茉幽便越过众人往前一径走,走出一半去那宫门的灯便照射不到,竟有些黑,白萍小心扶紧了她,两人脚步不觉中便都快了许多。
只是闷头正走,却忽而觉着眼前一黑,陆茉幽惊惶顿住脚步抬头,可尚未看清便觉着身后一道影子倏然窜到身前挡住,随即便传来淡淡带着笑意的声音:
“九哥可是也醉了?”
简瑄?
陆茉幽退了半步果然看清眼前这人清瘦背影正是一身月白色长衫,她略是有些愕然,为简晔竟在宫门外便敢将她拦住,更为简瑄竟始终随在其后保护。
“老十,父皇今日将我都驳回了,你难道觉着你会有希望吗?干嘛还这样亦步亦趋?我不过想和陆姑娘说句话,你慌张个什么?”
简晔口齿不清显然果真醉酒,说话间便伸手去拨简瑄,只是简瑄看似身子未动却将简晔的手轻松避开,简晔一怔,黑暗中再次抬眼看向简瑄的目中便聚起一股精光,随即竟是一掌挥来,简瑄抿唇一笑却丝毫不闪躲,那掌携着一股风正对简瑄肩头而来,却在眼看便要触上之时竟堪堪停住。
简晔面上露出些许痛苦神色,只见他的手臂被一只手死死钳住动弹不得。
“欠你一个人情,还你了。”
暗夜中淡淡一声沉厚嗓音,简瑄一笑:
“是两个,但都用不着你还。”
他说着话便上前一步拨开他手,一把将简晔扶住:
“九哥,你还是醉了,我送你回府吧。”
说话间竟扶住尚要挣扎的简晔健硕身躯扬长而去,陆茉幽看的嗔目结舌。随即便觉着暗处那人似乎顿了一顿,然后一言不发竟转身便走。
“殿下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陆茉幽一惊,慌忙追上。
“嗯。”
简辞于暗中应了一声,只是这一声便听出似乎不快,甚至脚步也快了许多,陆茉幽紧跑两步一把攥住他袖袍站住,简辞无奈顿住身形:
“看够了?”
“不不,没看……”
不过这话倒有些心虚,白萍捂嘴一笑,陆茉幽懊恼回头横她一眼,她便极为知趣:
“我先上马车。”
自那日归云亭一事,白萍便大约猜出自家主子同十一殿下似乎有些什么,她虽始终没能去问,可今日见了二人这般光景也算是印证了她所猜想,只是她方才走了两步,便见自家马车上老车夫一脸局促,身旁竟还坐着一个面色阴冷脸生的,她也吓的顿住了脚步。
“悬凌,你将人护送回去。”
简辞忽而一语,那人随即恭谨应声,白萍还没回过神来便觉着一股风刮过,再回头已然没了简辞同自家主子的身影,她大惊失色,可那马车上与车夫并排而坐的人却冷冷出声:
“上车。”
白萍自然是手脚麻利就上了车,这边陆茉幽被简辞揽住腰身便一跃而起,直上了树梢一路踩踏而过。
“你真是愈发胆大了,连雪之都不敢做的事情,你却敢。”
陆茉幽正抬头看他,冷不防他忽而张口,只是冷冽不满的语气里又似乎夹带了些微无奈。
“我自然知晓这些贵女都是有些才学的,有心出头却又怕得罪了旁人,可我不怕。”
简辞一怔:
“今日过后,像方才九哥拦住你的事便会明里暗里发生无数,但却都不会像九哥这般好打发,你可有想过后果?”
“想过。”
她笑答,简辞顿住身形在一颗树端,低头将她看住。
“可我觉着,不管怎样后果,都不如站在你身边来的重要。”
简辞手忽而一紧,陆茉幽一笑,回手握住他手臂:
“你看,成效颇好,今夜我便见到你了。”
黑暗中她双眼簇簇发亮,噙着浅笑踩在他双足上抬眼看他,简辞忽而觉着气息有些紧,晚上为着做戏喝了许多的酒也好像在心里不住的翻滚,于是那浓浓的酒气便喷在了陆茉幽的面上,她忽而蹙起细眉:
“好辣!”
“这样便辣了?”
简辞看她粉唇娇柔,忽而勾唇一笑便一手笼在她脑后低头亲了下去,陆茉幽一惊,还未回过神来便觉着被人撬开唇齿,那一股子辛辣酒气一下便在口中蔓延开来呛的她泪眼迷蒙,她慌张伸手去推,却被他擒住双手扣在腰间,口中力道便愈发大了去。
他要让她同他一起,同感同受。
她挣扎不开心慌气促,可心却陡然一片甜而醉,却又那样密密的参杂着柔软而疼痛。
那日她醒来时看到他送来的茶,那是千雪国进贡的雪山梅尖,是他生母秦皇妃在世时最喜欢的茶,也是在秦皇妃薨逝后便再也没有进贡过的茶,只是今年贡品中无意夹带了一小罐,兴帝触物伤情便将之赏给了简辞。这是整个炎朝只有他才有的,而他给了她。
她忽而不再挣扎,可简辞却狠狠叹息一声松开她,只是看她红粉双颊的眼中却蕴着浓浓的一股黯哑黑沉之色,如同那夜在太傅府后花园中将她压住时一般。
“周贵妃今日大约是想向圣上为九哥求娶你,被圣上呵退了。”
正在喘息的陆茉幽陡然听简辞这一句惊的猛吸一口气,仓皇抬眼:
“我没想到……”
“不是因为今夜。”
见她满面慌张他又不忍,伸手将她被自己揉乱的发丝理到耳后:
“大约早便有这样的心思,谁知你今夜如此,她便等不及了。”
他大约能猜到,从周贵妃的神情到兴帝,再到简晔。只是他怀里这小女子那时只一心想着证明给他看的事,便将旁的都忽略不计了。
“那怎么办?”
她竟急的反手抓住了他腰间衣襟,简辞失笑,此时才知焦躁未免真是太晚了些:
“圣上既然呵退了,想必是不会允准的。”
但他却不能再慢慢筹谋了,今夜里她不知勾动了多少人的心,兴帝越是看重她,她便越是会成为更多人的猎物,只是他忽而想起什么,竟是双眸凛冽看来:
“今后,定要防着雪之。”
陆茉幽愕然惊住,她以为他要说的,是顾瑾。
第42章
陆茉幽确实以为简辞会让她防备顾瑾,因为今日的事最最得罪的,其实只有顾瑾。或许秦雪之也有需要她所不知的需要防备的事情,可他却没有提到顾瑾。
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要问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简辞看她霎时神情有些低落,嘴角那抹浅笑都虚了下去,连原本握在他腰间的手也僵了一下,随即竟松了开去。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却并没有解释:
“我送你回去。”
“好。”
她笑应,却没敢抬头去看他,简辞揽住她便又再度往太傅府而去,这一路上,两人都不再做声,直到入了念心阁,他将她放下,她便立时松了手,简辞眉头一皱,反手攥住她手腕,她惑然回头看他,于是眼底那丝落寞便再也遮掩不住。
简辞心下一搐,手指紧了紧,两人便这样顿了一下,他倏然手臂用力,陆茉幽惊诧中便又被他拽了回去。
“既然不痛快,为什么不问。”
他钳住她双肩令她不得不与他对视,那双幽黑双眸便直直看尽她眼底令她无所遁形,她霎时一阵慌乱:
“没,没有。”
简辞目光愈发深了下去,将她不住闪烁的目光看了许久,忽而勾唇一笑,却显出几分冷意,他松手退开一步:
“这些日子要自己小心,我不能护在你身旁了。”
她一怔,慌张抬眼去看他,可看去时他却身形一动跃窗而出,她忽而生出几分仓皇追去窗边,可探头往外看去时竟已然没了他踪影。
霎时只觉心头空荡荡的,为什么他们之间那样脆弱?一句话一个神情便能有隔阂一般的东西存着,想问的话不敢问,想说的话也不敢说,小心翼翼如同捂在胸口的冰,总觉着会捂化了,可谁知竟冻住了心。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着那股气顺着鼻尖直到肺腑都是一道刮刺的疼痛,她始终刻意去压制的不安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他曾经在那一面下有多爱她,那么今世里会不会也因为那一面而有多爱顾瑾?
她害怕,从知晓顾瑾同他在幼年那场同她一模一样的相遇后她狠狠的害怕,她怕她问了,他会说他不会放弃顾瑾的。
这一路她都在追逐,击破他的冷漠和疏离,走近他,温暖了心,他们之间甚至也有了约定和承诺,他甚至忍耐不住的对她做出亲密的举止,可他的若即若离却总令她不安,他们停在了一处,再无法前进一步。
是因为顾瑾?她觉得是,又觉得似乎并不是,可除了顾瑾外,她却实在想不出旁的原因来了。
她终于将他前世的苦痛艰辛,体会出了一二。
她窗看天上悬月,疲累神情不觉中带出几许凄迷,简辞隐在后花园草木之中抬眼看她,带着心疼与怜惜。
她在不安,却不肯同他分担。
他目光愈发的深冷,终于回转而去。他现下确然不能再出现在她身旁,因为兴帝心中只怕已将她有所安排,但却绝不会是他,他若出现在她身旁只怕会给她带去危险。会是兴帝,会是顾瑾,也可能会是秦家。
外面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为她做好,却唯独她从不设防的雪之他防不胜防,万一雪之遭秦家利用……
他将一切都想到,却唯独没有想到她不肯同他交心。是因为不敢?还是因为,不愿意。
翌日,陆夫人开库房为陆茉幽准备入宫的东西,那些华丽衣衫金玉首饰她都不大喜欢,却又不得不需要,随着陆夫人拣选的功夫,她忽而看到了那匹红布。
去岁在荆南的时候,陆夫人特意寻了一位福寿双全的老太为她织了一匹红布,耀眼而通正的红,是预备为她做嫁衣的,她目光所及看到那匹红布,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她红了脸指着那匹红布,铰了一块带回念心阁,细细的锁边后思量了许久,便用那金线勾边,绣下了一支并蒂莲。渐次粉白的花,墨绿的杆,茎秆一支,花开两朵,同心、同根、同福、同生……
她盼着有一天,她能盖着这个红盖头,走到简辞的身边。
两日匆匆而过,便到了入宫这一日。
天还未亮便有宫中轿子来接,她们是早已通过户部层层筛选最终留下的二十六个贵女,只消通过宫中最后一道筛选,余下将在宫中修习两月,便都会得到指婚。
故而早早来接,便是为着这一日的检验。
宫中验看自然不比从前户部的验看,户部不过是从身家品格外貌等,而宫中便要细微深入许多,而重中之重,便是验身了。
或许因着身份,故而当她们全数被带去选秀而用的丽正宫时,是一人一间屋的入内验看的。
先是太医诊脉,其后身量高矮胖瘦,再次行走数步以查姿态,更要交谈数语听得声音。到此后太医退出只余宫婢嬷嬷,拆环散发褪衣伺候沐浴,虽说早有觉悟,可真到了□□被宫婢侍奉沐浴过后再由嬷嬷们上下仔细轻抚查看时,陆茉幽仍旧羞红了一张脸,更是有人贴近细嗅是否有体味,她通体无暇自是极快便过了这一关,只是衣裳还不能上身,随即便又有嬷嬷上前验看她肩头守宫砂是否为真,随后,更有一个看去颇为严厉的嬷嬷墩身往她腿间看去。
她慌的闭上眼,过了片刻便听那嬷嬷对着一旁记录的女官沉声道:
“完璧。”
那女官记录两笔后收笔合上书册上前:
“恭喜贵人。”
言罢,屋中一众宫婢嬷嬷均是躬身行礼,陆茉幽慌张拾起衣裳遮住身子红着脸连声道请起,那边宫婢嬷嬷便又围拢上前侍奉她更衣梳妆,及至再出门到了正殿,二十六人竟只剩了二十三人。
人人心中疑惑,但面上却丝毫不露,掌事嬷嬷上前含笑恭贺,又语带严厉将今后两月的规矩章程一一交代,众人恭声应答,随后那掌事嬷嬷便引着她们往这两月中的居所长乐宫而去,只是还未出门,连皇妃便着人将顾瑾请了去。
她始终抿着浅笑的唇便渐渐成了一道直线,眼看顾瑾含笑随着景宸宫的人先行离去。
她忽然想起了羡春白雪,但一刹过后又想起了梅尖,笑意终究又回到眼瞳,她随着众人便往长乐宫而去。
此时已近交午时,只是行到一半时却忽而顿住了脚步,只听前面掌事嬷嬷行礼请安声: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众位殿下。”
陆茉幽一怔,便随着众人一同墩身行礼,霎时整个小路一片莺莺燕燕的袅娜姿态,待太子一声温润的“起吧”过后,众人立起了身子,可她却终究没有抬眼去看。
太子等人是于上书房读过书后正要出宫,却不想在宫道上遇到了这一行而去的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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