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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请跟我联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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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安唇抿成一条线,沉郁开口,“那你为什么再次出现了?”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分明已经没有了回来的必要。
  老人苦笑,“我说过,我这一把年纪了还免不了要犯错,但看着你因为我的错误而承受痛苦,让我于心不忍。你可以当我是在内疚、是在后悔,现在,我只想把决定权交还到你手上。”
  “决定权?”
  “你可以选择回去,维持最初的时间线,也可以选择继续生活。”
  乔安扯唇,眸中浸满感伤,喃喃自语:“原来人生,可以仅凭一句话来决定。”
  老人执起乔安的手,“这是最后一次了。”改变他人命运本就违背人伦,无论在哪个时空。她的私心,不能再继续了。
  回到过去,意味着就此与严格擦肩;维持现状,或许更多人会被影响。
  “能让我考虑一下吗,一天就好。”乔安说。
  “明晚九点,我在这里等你。”
  老人离开后,乔安又静坐了许久。严格打来电话,她推脱说台里临时有工作要加班,却搭上出租车,独自去了母校——Q大。
  体育场的跑道上有并肩漫步的小情侣,也不乏夜跑的单身狗。晚上八点钟,对于大学生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场内回荡的笑声不绝于耳。年少时曾期许的轰轰烈烈的爱情,现在看来,都敌不过眼前如同校园恋爱电影般平淡又真实的画面。
  乔安本想找片草坪席地而坐,不想草坪上也被小情侣们占据了,她只能翻过栏杆,爬到看台最高层,展开几张纸巾垫在久经暴晒而失了原色的座椅上,这才坐下。
  露天闭环的结构很容易将风聚集起来,四月的天,即使有风,倒也不觉得冷。
  乔安手塞在口袋里,闭了眼,任由风将黑色长发吹乱,融于夜色之中。
  “怎么突然想回来?”魏四时一口气爬到看台顶层,呼吸有些错乱。
  收到乔安发来的信息时,魏四时刚下节目,之后虽二话没说往学校赶,也花了半个多小时。粗略推算,乔安在这里至少待了一个钟头。
  乔安睁眼,面前的魏四时没坐下,而是在她所坐台阶的下一层站着。他背后远处有灯光直直地照进乔安的眼睛,这让他原本就晦暗不明的神色,更显模糊。
  “来啦。”乔安原本仰着的头微微侧了侧,抬手遮住眼睛。
  魏四时闷声答应,稍稍挪动两步,将乔安置于他的阴影之下。
  乔安则拽了他一把,“坐啊,你这样我跟你说话多累。”她扶着脖颈,埋怨。
  魏四时顺了她的意思,在原本站着的那阶找了座椅坐下,问:“你叫我来不会是只让我陪你吹风吧?”
  “大学那会儿咱们不就经常这么坐着吹风吗?”乔安反问。
  魏四时没吭声,掏出烟盒,单手抖出一支香烟,点燃。
  “魏四时,宋毓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乔安问得直截了当。
  魏四时嘴里吐出烟圈,待烟雾消散后,开口,“是。”既然她都知道了,他也没有否认的必要。何况他从未想过要继续瞒着她,不然白天开会时也不会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两人就此陷入沉默。
  魏四时两根手指夹着香烟,没再往嘴边送,待它燃去了半根,悠悠地说:“我原本没想全都公布出来。”
  乔安没接话,等他继续往下说。
  “起初只是想把那些东西发给宋毓,让她消停,别继续针对你。保险起见,我把东西存到了很久以前注册过的邮箱云盘里,本来是要随便找台电脑发出去,谁知Stefan登录了邮箱,看到了里边的内容。”
  Stefan是魏四时某任男友,加拿大那位。两人当时感情细节乔安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并非和平分手。
  “后来呢?”乔安轻声问。
  魏四时叹息,“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他把内容大部分都发了出去,在我满足他的要求后,这才停手。”
  “他威胁你?”云盘里到底还有多少关于宋毓的隐私,Stefan又到底提出了什么要求,竟让魏四时妥协。
  “以前在一起时……”他的声音很轻,风一吹,几乎完全被吹散开了。
  “你说什么,”乔安将头发塞在而后,露出双耳,“风有点大。”
  “没什么,”魏四时摇摇头,抖落烟灰,“事情都解决了。”
  乔安手扶在他的肩上,“谢谢你。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
  魏四时脸微微侧向左后方的乔安,点了点头。
  她曾为他而不顾世俗非议,而现在,终于轮到他为她做点什么了。
  魏四时有时也会想,他要是个直男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跟乔安试着发展下去。
  背后的乔安突然扑了上来,搂住他的脖子,“还是好哥们靠谱,基友远胜情人。”
  他在那次循环时不是说过这话,基友远胜情人。
  

☆、落日余晖

  夜已深,从楼下看,整栋楼只有乔安家的客厅灯还在亮着。乔安上楼,放轻动作把门打开,小心翼翼地踮脚迈进去,伸头张望,见严格正侧躺在沙发上,睡得深沉。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还拖着长音,摆明了在向主人控诉。乔安蹑手蹑脚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充饥。
  那边严格听到冰箱门打开时瓶瓶罐罐碰撞后发出的声响,很快醒了过来,起身往厨房张望,果然看到了在偷食的乔安。
  严格搓揉着眼睛,本想悄声走到她身后,又怕吓到她,于是脚下步子故意放大了动静。
  “没吃晚饭?”他问。
  乔安闻声抬头。玻璃窗的倒影里,严格向她走来,从背后拥她入怀,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我跟同事吃过了。”乔安回答,往嘴里送了一勺酸奶,“看来我动静还是太大,把你都吵醒了。”
  严格把头埋进她的发间,鼻尖有洗发水的香气萦绕,催眠效果更佳。他半眯着眼,平淡地呼吸着,“本来就没睡着。” 
  乔安没拆穿他,催促说:“那也该睡了,这都几点了。”
  “我发现你跟薛冬梅越来越像了。”严格在她背后嘀咕。
  “谁?”
  “我妈。”回答完,严格随即改口,“咱妈。”
  乔安本想告诉他晚上在广场上见过薛阿姨了,转念一想,话到嘴边,又和着酸奶咽进肚里。
  “咱妈又催我带你回家了。”薛冬梅或许是听了严素的什么话,心里不平衡极了,又不能像严素一样贸然往乔安家跑,毕竟比不上二十几岁的小年轻,于是只能从严格这里下手,从电话威逼利诱。
  严格的声音懒洋洋的,“我跟她说咱俩工作忙,没时间。”见家长这种事,还是要在乔安做好准备后,顺着她的意思来,在乔安答应之前,他只能先跟薛冬梅打游击。
  “最近明明都有时间的。”乔安说。
  严格一个激灵,头脑清醒不少。乔安这是答应了?
  他松手,转身倚靠在一旁的冰箱上,乔安自顾自地吃着酸奶,并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他掂量着问:“那,什么时候?你明天不是休假吗,要不,就明天?”按薛冬梅的嘱咐,自然是越快越好。
  乔安手上动作有一闪而过的迟疑,不过严格关注的重点都在她神色的变化上了,因此并未发觉。
  “改天好吗,”乔安以商量的口吻说,“明天有朋友的清吧开业,要我过去捧场。”
  严格挑眉,“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
  严格刚要表达不满,听乔安又补充了一句,“有妇之夫。”
  “我也没说什么,你看你,不用解释的。”
  乔安抿嘴笑,“我就爱解释,你管不着。”
  ——————————
  乔安最后还是跟严格去见了薛冬梅。
  还真像严素说的,薛冬梅一见到她就嫌她瘦,饭桌上一个劲给她夹肉。直到碗里堆成山,她确实也塞不进了,对严格使了眼色。严格心领神会,捞过乔安的碗,一扫而空。
  午饭吃完,薛冬梅还想留他们吃晚饭,似乎打定主意要把儿媳妇养肥。要不是严格语气强硬地推脱,他们还真不一定脱得了身。
  清吧开业是在晚上,从薛冬梅那儿出来,天色还没擦黑,两人驱车到了海边,选了处相对僻静的地方,手牵手沿着海岸走。
  海风打着旋儿,卷起的海浪一层叠一层,拍打在嶙峋的礁石上。
  人群大多聚集在离礁石较远的地方,也有胆子大的,趁安全员不注意,爬到礁石上,或许是为了彰显威风,还要同伴拍下照片留念。救生员拿着望远镜,现场的情况看得清楚,很快便凶巴巴地呵斥退了礁石上作死的人。
  “年纪轻轻不学好,被划伤了哭都来不及。”大叔眉头几乎皱成一条线了,瞥了一眼严格和乔安,交代:“你们两个,在这里走走就好,千万不要上去!”语气还是凶巴巴的,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走得久了,也累了,两人找到没被海水打湿的沙地坐下。
  乔安曲着膝,胳膊环抱住小腿,头轻靠在严格肩上。严格只曲起一条腿,手肘随意搭在膝盖上,头微偏,与乔安轻轻碰触。
  大海的尽头已然被落日染红。海天相接处红得热烈,颜色扩散后被慢慢淡开,太阳也似被拉成了一条线。红色最清浅处则与淡蓝色交融,以其为伊始,形成新的色调,继续大幅扩散,犹如经过晕染的泼墨画卷,
  风从脖颈灌进身体,乔安下意识往严格身上又缩了缩。
  原本没人的那片海域,突然多了几个大学生样貌的年轻人。他们奔跑着,叫喊着,褪去身上的衣服,将衣服抓在手中挥舞,接着一窝蜂涌进海里。
  严格顾不得手上还粘有细沙,抬手便遮住乔安的眼睛,“别看,少儿不宜。”
  “离这么远,什么看不清呀!”乔安嘴上说着,用力扯开严格的手。裸泳这种事,在人这么多的地方,还是相当少见的,难得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救生员可没有乔安这种看热闹的心态,他们吹响哨音,试图叫住那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
  那帮人疯狂了一把,也知道再往前走会有危险,识趣地退了回来。
  乔安刚看了会儿热闹的眼睛,又被严格遮住了,“少儿不宜。”他重复。
  乔安这回没挣扎,转头看着严格,抗议:“喂,看看有什么。”
  严格笑,“看我就可以了,他们没什么好看的。”
  乔安点头,“也是,反正构造都一样,的确没什么好看的。”拍拍严格的手,“走啦,时间差不多了,去给人家充人头。”她指的是朋友那间清吧。
  严格见那帮年轻人穿好了衣服,一直挡住乔安视线的手顺势溜到她的下巴,轻轻捏住,随后贴上去啄了一下,眼眸含笑盯着她。
  乔安起了玩心,故意用粘了沙的手捧住严格的脸,还了他一个吻。刚想离开,被严格深深拥在胸前,细密又绵长的吻随之而来。
  唇齿间似乎有东西混了进来。两人默契地分开,不住地往地上吐着沙砾,边吐边笑。
  “呸呸呸……”
  乔安从包里拿出湿巾,递给了严格,自己也撕开一片,清理着指缝。
  拍拍身上的沙子站起身,乔安看到自己鞋带开了,正要弯下身子系上,还坐在一旁的严格则转而单膝跪着,帮她系起了鞋带。
  乔安垂着头,手拢着倾到身前的头发,不让它们遮住视线。“这位先生,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回报你了。”
  严格系好鞋带,站直了,再次将乔安拥入怀抱,轻声说:“不用回报,给我个回抱就好了。”
  乔安回抱着他,没应声。
  朋友的清吧离得不远,没几步就到了。还没到正式营业时间,老板已经按捺不住,提前开门迎客,里头倒也坐了不少的人。
  严格去了洗手间,乔安则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台上有歌手在激烈地弹着吉他,声嘶力竭地咆哮,还不时与离他近的客人互动。
  这清吧,还挺燥。
  “本来要请的那位民谣歌手临时变卦,只能让这位先顶上。”老板解释说。他环视一周,“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躁动的音乐声吸引了更多的路人,冲着外头看上去颇有逼格的装修,往里面走的人越来越多。老板往乔安桌上送了几瓶酒,便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WiFi和密码直接被当做涂鸦装饰在墙面上,乔安拿出手机试了试,果然连上了网。
  通知栏蹦出一条微博消息,提醒“特别专注”有更新。
  乔安不由得心悸,点开微博,竟是男神十里有了最新的动态。
  一张图片,海边的落日,没有附带任何文字描述。下面评论早已过千,被赞最多的那条评论写着:没想到生孩子前能见到男神更新,我不管,我要今天把宝宝剖出来,纪念这个三年一遇的好日子!
  三年,就在大家以为十里已经忘了微博密码的时候,他又默默冒了个泡泡,惊起一滩鸥鹭。
  严格从洗手间走出来,甩干手上的水,远远看到乔安嘴角快要咧到耳根,无奈地笑笑,走近了问她:“什么事开心成这样。”
  乔安放大了那张图摆在严格眼前,“眼熟吗眼熟吗?跟我们刚刚看到的一模一样对不对!没想到十里也在海滨城市,你说会是哪儿?厦门?大连?”她眸底映着清吧内闪烁的灯光,满是期待。”
  严格揉揉她的头发,“你是不是傻?”
  乔安眼珠一转,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嗯,有海的地方多了去了,他也有可能是在国外。”
  

☆、尾声

  台上的歌手一曲唱罢,摘下话筒,“老板说了,今儿选三位观众上台唱歌,甭管你唱的怎么样,敢上就给你免单,哪位先来试试?”
  乔安向严格挤挤眼,撺掇说:“免单哎,快上!”
  “老板不是已经免费送了吗?”严格指了指桌上几瓶啤酒。
  “话是这么说,”乔安急了,“免费送跟免单哪能一样,免单还可以趁机宰他,点其他东西!”
  严格扶额,“咱不差那几个钱……”
  话音刚落,四下掌声此起彼伏,更有人吹起了口哨。两人往舞台方向看,一把吧台椅不知什么时候被放置在舞台中央,歌手向台下伸手,将一位年轻的短发女孩牵上舞台。
  底下一群男孩子紧跟着起哄,“女神”“女神”地叫着。
  短发女孩接过歌手递来的话筒,对他耳语几句,登上舞台,落落大方地跟台下的人挥手。她拍了拍话筒,确定有声音后,开口说:“我是被他们硬推上来的,唱得不好大家忍着点儿,别打我。”
  台下没人有反感的情绪,反倒觉得女孩有些可爱,纷纷给了她鼓励的掌声。
  待掌声平息,女孩继续说:“离毕业还有两个月,像现在这样跟同学一起聚会的机会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我本来想唱《常回家看看》来着,结果被他们给嘲笑了,”女孩轻笑,“那就自私一把,唱首歌给自己听,也送给那个擦肩而过的他。顺便提醒某些人,赶紧行动,别错过。”
  女孩的那群同学没继续起哄,各怀心事。
  前奏响起,场内灯光渐渐暗了,只留有两道光束,从舞台的两端集中在女孩身上。女孩坐上吧台椅,手置于膝盖,跟着歌曲的节奏轻轻敲击。
  乔安转头看严格,严格隐约中似乎感受到了乔安的目光,虽仍目不转睛望着短发女孩,却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乔安的手。
  “……
  别听我说,听内心呼唤
  这是否想要的结果
  别跟我说你情缘不死不活
  隔着这人海相濡以沫
  许过多少承诺,才懂得把握
  情太深,想太多,才擦肩而过
  什么都可以错,别再错过我
  你在哪里,请跟我联络
  ……”
  女孩的歌声轻柔,在乔安的耳畔回荡。
  有人曾说,情歌之所以让人动容,歌手的华丽演绎、旋律的跌宕起伏功不可没,可听歌人的有时关注的,往往只是其词作代入感。
  于是当回忆被牵动着翻涌,你便成了这首歌的主角。
  乔安拭去眼角的泪,握着严格的手稍稍用了力气。待他看过来,乔安吸吸鼻涕,问:“我哪天要是走丢了,你会找的到我吗?”
  严格笑得清浅,“我不会让你走丢的。”
  “万一呢……”乔安不死心,追问。
  严格敛眸,脉脉注视着乔安,语调低缓重复道:“我不会让你走丢的。”
  乔安噗嗤笑出声,“好好好,你有低音炮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她快要唱完了,你赶紧上!”乔安还没忘记逼严格去唱歌。
  真不知有这么个抠门的女朋友是该高兴还是头疼。“好,我去唱。”严格起身,“你想听什么?”
  乔安仰脸望着他,痴痴地笑,“都可以。”
  严格唇角勾起,轻吻了乔安,转身往舞台方向走。
  短发女孩唱完,串场歌手还没来得及邀请第二位,严格就已信步迈上了舞台。
  乔安坐在角落里,昏黄的灯光只能映出她模糊的轮廓。歌曲前奏一响,灯光彻底熄灭。
  她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直到骨节泛白,指尖因充血成了骇人的紫红。
  从一开始,乔安心中就已经有了选择。舞台上那个散发着光芒的男人,他很美好,美好到让乔安也有想自私一把的念头。
  什么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都是屁话,都是些虚伪的屁话。乔安几乎已经编排好她和严格的一生了,教自家孩子打酱油,护着任性的小姑子,跟婆婆没事跳跳广场舞,从结婚生子到执手偕老,甚至连弥留的那刻,她一秒钟都不想落下。
  可这世上,不止是只有爱情啊。
  出租车上的乔安终于压抑不住情感,任由泪水夺眶而出,滚落在胸前。
  她掏出手机,眼神失焦,颤抖的手几乎按不住关机键。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不时瞄几眼,试探地问:“失恋了?”
  泪腺早已不受控制,乔安强打着笑脸,揉揉眼,“海边风大,有点过敏。”
  师傅松了口气。平时最怕载的就是失恋后情绪崩塌的年轻人了,因为他们要去的地方,搞不好就有可能是生命的终结处。前几天工友还载了位要闹着跳楼的,师傅至今心有余悸。
  “过敏这事可大可小,要不要直接送你去医院啊?”师傅建议。
  车上播放的交通电台传来半点报时的声音:FM978提示您,现在是北京时间,20点30分。随即无缝接合上金主的广告。
  乔安嗡声回答:“不用了,还是直接去尚东广场,我有急事。”
  车窗密闭,空气渐渐浑浊。乔安有些昏沉,将车窗摇下一条缝隙,侧过头迎风吹着。
  不消片刻,原本源源不断的泪珠被止住,乔安的脸颊上只剩下两道风干后的泪痕。
  司机健谈,总是要跟乔安说上两句话。稍带些方言的口音,跟她父亲努力说普通话时的样子很像,听起来让人没由来觉得踏实。
  交通电台报完路况,音乐一首接一首进行放送。整点报时前,车子抵达了目的地。
  “到了。”师傅提醒乔安。
  乔安付了钱,说声谢谢,下车。
  师傅还是有些不放心,熄了引擎,在路边多停留了几分钟。看到乔安挨着一位老人坐下,师傅这才重新跟着电台音乐哼唱起来,发动引擎。
  交通电台整点报时的声音响起:FM978提示您,现在是北京时间,21点整。
  没有广告紧接上,电台那边像断了线路一样安静。
  师傅调节着声音按钮,嘀咕:“难道坏了?”
  “嗡嗡嗡……”车内有手机在震动,师傅摸出胸前口袋里的手机,并没有任何来电。
  震动的声音没有停下,师傅循声往后座看,有手机躺在那里,发出蓝盈盈的光。
  肯定是刚刚那位客人落下的!
  师傅慌忙下车,打开车门,俯身捡起手机。来电结束,屏幕上显示有十几条未接电话。
  “还好没走……”师傅庆幸,转头看向乔安与老人坐着的方向。
  空无一人。
  师傅挠挠头,跑近了再三确认,顺着花坛又溜达了一整圈,还是没见着乔安的影子。
  “可真是奇了怪了……”
  师傅了车上。手机没有密码,他点开那些未接来电,来源都是同一人,想必跟失主关系亲近,于是回拨了过去。
  冗长的等待提示音后,那头传来机械的女性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师傅,去长安街吗?”有人问。
  “去!”师傅点头,将手机放进口袋。
  那就稍后再拨吧。
  ——————————
  乔安在无边的黑夜中奔跑。
  她总觉得前头有人在叫她,快点,再快点,马上就到了。
  脚下步子越跨越大,接触地面后弹起的幅度也越来越高,似乎再用力些,就能腾空而起。
  直到脚下突然生出沟壑,将她吞没。
  闹钟声响起。
  乔安猛地睁开眼,心脏剧烈跳动。
  她抓起枕侧的手机,点亮屏幕。
  2016年2月15日,9:00。
  木然起身,赤脚走到洗手间。镜中的她半边脸变得红肿,张开嘴,里头那颗智齿已经被拔掉了。
  乔安退后两步,倚着冰冷的墙壁,双腿终于支撑不住她的身体。顺着墙壁滑落到地上,她捂住自己的嘴,试图挡住难以控制的呜咽声。
  魏四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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