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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有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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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只不过是电石火花之间,钟贵妃忽然就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娘娘,奴婢错了。求娘娘救救奴婢。”
“哎哟,贵妃娘娘,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呀?前儿个你不是还说心情好,不与我计较来着呀。”想起那日在御花园钟贵妃的表现,林鸾织忍不住挤兑。
钟贵妃拼命地摇头,脸上惊恐未定:“奴婢也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吓得半死,也不敢对人言。”
会如此才是情理之中。林鸾织心里暗暗叹气,只道:“你也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诡异之事?”
钟贵妃忙举起手,发誓道:“娘娘,奴婢真的不知。若是有这个本事,哪里还会沦落到之前这种地步。”
“罢了,你起来吧。”林鸾织挥挥手,“别再跪着了,若是被人发现,你我身首异处也就算了,只怕到时候连累满门抄斩。”
听到这话,钟贵妃才站起身来,抹了眼泪:“奴婢之前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小端子拿着玉镯,说了那话,奴婢才知和娘娘灵魂互换确有此事,这才前来。还请娘娘想想法子,奴婢不想连累家人。”
“你也总算还是有点脑子,知道光明显正大地来,我就怕你偷偷摸摸前来,反而落了把柄。”林鸾织说道。
钟贵妃这才轻轻笑道:“奴婢也是思前想后,觉得可以借审问之事前来一探。”
想起一事,林鸾织有些奇怪,便问道:“你这几日是如何瞒过别人的,长禧宫那边居然毫无动静。要知道宫里头的人一个个都是带着火眼金睛的。”
钟贵妃有些羞恼,不好意思开口说道:“奴婢比较笨,也想不出好的理由来,只说自己落水后好多事情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这倒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很多事情往上面一推,人家也会觉得情有可原。可怜了自己,没有落水,没有生病,想要用这个借口都是难事。
林鸾织点点头,道:“这主意倒是不错,但今后你还是务必要小心。再怎么想不起来了,我也不可能是你原先如此跳脱的性格。现在事情已经如此,只好将计就计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奴婢长奴婢短了,以位份相称,只是无人的时候,就以你我相称。”
“是,都听娘娘的。”
林鸾织只是斜斜睨了她一眼,钟贵妃立马改口:“都听你的。”
“你要记得,你和皇后是有过节的,具体的以后再说。但你若对她溜须拍马,一准就露了马脚,她可是属猴的,真正的猴精。”林鸾织难得语重心长地提醒。
钟贵妃点头听着,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我性格大相径庭,肯定也不会如我之前那般,该如何解释才能瞒过别人呢?”
林鸾织寻了个位置坐下,慢慢说道:“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说法。贵妃之位并不好当,你要小心每一个人,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你若死了倒也罢了,但若连累我的族人,你的家族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钟贵妃知她是累着了,也蹲下身来,满脸的担忧:“这我知道,咱们以后再从长计议。可是我并没有不干不净之物,离开二皇子的时候他也是好好的,怎么就得了癣症?眼下该如何是好?”
林鸾织向她招招手,俯身在钟贵妃耳边低声细语。
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零零碎碎地落在地上,谁也不知道,在这充满腐朽和颓败的天牢里,有谋略正在悄无声息地进行。
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只要能自救,都是好计谋。
代代相传的后宫之道,不正是如此?
之后,林鸾织只是闭目养神,偶尔喝一点小端子送来的水,那些馊口的饭菜她可没办法咽得下去,也不过就是将就一会。
果然,一天之后,当林鸾织终于走出天牢的时候,地上并没有厚厚的积雪,甚至连雪的踪迹都寻觅不到。
原来连下雪都会“雷声大雨点小”。
回到画春堂,简单梳洗过后,林鸾织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里面的那张脸。
还是明艳如画,春半桃花,只是没有半丝笑容,有的是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沉稳。
闻喜在边上喋喋不休,大赞贵妃娘娘如何雷厉风行,如何英明,严刑逼供二皇子的奶娘。奶娘这才道出,林贵人离开之后,李美人曾经也来看望过二皇子,问题就出现在李美人的手上。
平日里,李美人有自制的保养玉手的秘方。用甘松、□□、香薷、白芨、白芷、防风、蒿本、白僵虫、白附子、天花粉,零陵香、绿豆粉一起捣成细末,每天用来净手。
二皇子素来身体康健,唯独对香薷特别敏感。李美人许是料知自己惹祸了,就偷偷给奶娘塞了银子,不要泄露自己来看过二皇子。
奶娘见财起意,便没有拒实以报。
只因李美人虽属无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扣一年俸禄,并抄三百遍《金刚经》为二皇子祈祷。
正说着,忽然泰公公带来贵妃娘娘旨意:林贵人再三口不择言,杖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闻喜傻了眼,忙护在林鸾织身前,大叫道:“泰公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贵妃娘娘不是已经查的水落石出了?此事与我家主子无关。”
泰公公颤着细尖的嗓音道:“咱家只是奉命行事,上头的旨意岂是我等能够揣测的?”
“要罚也该罚得让人心服口服才是,奴婢不服。”闻喜性子本软,自家主子刚从天牢出来,又要受板子,二十大板让娇滴滴的姑娘如何挨得了。
林鸾织轻轻地放下闻喜的手,站在泰公公面前,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有劳泰公公。”
这二十大板子,可是自己亲自向贵妃娘娘讨来的,若是不打,接下来的戏码该怎么上演呢。
☆、谋定后动
泰公公被林鸾织这一眼看得,忽觉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如水般的星眸里,明明没有一丝波澜,隐隐的沉稳,却让人感觉分外熟稔,仿佛在什么地方瞧见过。
难道林贵人其实并不像之前表现得那般无能,要不然贵妃娘娘怎会让自己在行刑的时候,采用虚打的方式呢。
要知道,虚打和实打虽然一字之差,但里头关乎的性命可就不一样了。
实打,板子起得低,落下的力道却是实实在在,若遇上娇弱些的,就算不丧命,也得是个半残。
虚打,板子起得高,落下的时候却没几分力量,皮开肉绽不至于,顶多卧床休养几日。
主子们的心思实在难猜,自己在贵妃身边这么多年,就是猜不透她的心思,皇上明明在意她,为何他们就是要走到水火难容的地步。
林鸾织咬紧牙,虽是虚打,但屁股火辣辣的疼痛,着实难耐。似乎成为林鸾织之后,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以往的安生日子就没好过。
唉,言微人轻,就要被人踩过就低,这一辈子都没有憋屈的事情,居然在活了大半辈子之后开始经历。
这一笔帐,不管怎样,一定要算回来。
所以,当钟贵妃来看望的时候,林鸾织趴在床上,双手枕在枕头上,不凉不暖地说道:“贵妃娘娘万福,嫔妾身受重伤,不能起身相迎,还请娘娘恕罪。”
钟贵妃见四下无人,忙捂住嘴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居然还有虚打和实打之分。我都说过啦,何必要自讨苦吃呢?谁能想到你还有这幅模样。”
林鸾织真想往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上给她一巴掌,居然敢耻笑自己,到底因为自作孽,只好恨恨道:“还不是因为你,竟在替你受罪。”
钟贵妃在她边上的凳子坐下,隐隐有些担忧:“我倒是带了极好的膏药,晚些时候让闻喜给你上药。只是这样一来,不知何时才能侍寝?”
侍寝?
林鸾织心里冷冷一笑,这一出戏可正是为了可以不用侍寝才受罪的,她知道钟贵妃打得什么算盘,但有必要让对方知道。
于是,林鸾织抬头定定地看着她:“既然你我互换之事已成定局,在不惹事生非的基础上,最好不要管对方的闲事。现在我是林鸾织,侍寝之事自然由我说了算。”
钟贵妃虽然这些天享受万人呼仰的待遇,但在正主面前,始终矮了一截,脸色有些难看,期期艾艾道:“奴婢……我,我知道了。”
也不是有心责怪,看她这幅样子,或者说第一次见到自己原先那张脸出现这样的表情,林鸾织心有不忍,伸手握住她的,轻轻说道:“我的性子本就如此,你自不必担心。倒是你,要小心留意身边之人。还有一事,你得暗中查查,到底是谁推你落水的。”
“我也正想要问来着,好端端地怎么就会落水呢?”钟贵妃想起正事,忙正襟危坐。
林鸾织忍不住想挠椎股的位置,钟贵妃见状,起身坐到床沿,轻轻替她推搡着。
“我没看清是谁,只知道是个女的。”林鸾织将那一晚之事拣要紧地说了一遍。
钟贵妃隐隐有些吃惊,她本来以为身居贵妃之位,定是高枕无忧,谁知道亦是行路叵测,不由有些怕怕地说道:“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害贵妃,难道是吃了豹子胆不成?”
林鸾织的脸上便现了冷笑:“你也真是天真。后宫没有情,只有欲,只有权,只有钱。为了利益,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钟贵妃按摩的手一顿,又问道:“娘娘身边没有可信之人吗?”
林鸾织本想说悦妃,可是想到悦妃便想到另外一事,不由转头看她:“你和悦妃谈了什么交易?”
钟贵妃眉头一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林鸾织,支支吾吾开不了口。
“你给我坐过来,”林鸾织心里就觉得来气,“如今我就你,你就是我,你还藏着揶着不说,就不怕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吗?”
钟贵妃忙坐回凳子,和她面对面,恳切地说道:“你别动气,我没有不想说,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当初悦妃娘娘曾和我说过,我的侧脸挺像你的,她有办法让我得到皇上的宠爱,只是必须答应她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钟贵妃摇摇头,道:“当时我自恃甚高,又听人说悦妃娘娘是个软柿子,没大本事,所以就没和她谈,不知道她有什么方法,更不知道她想要我答应什么条件。”
林鸾织曾经也以为悦妃是软柿子,是小好人,可是自从亲耳从她嘴里听到交易两个字之后,自己便再也不肯轻易相信。
“此事先不管,倒是你,日后若遇上有人试探你,你只说落水之后很多事情记不得了。要是遇上什么不好开口,你就冷着脸,没人敢逼你,就算是皇后她也不敢的。真要有为难之事,我去请安的时候,再与我说。这画春堂,你万万不可常来。今日算是探病,但仅此一次。”
钟贵妃点点头,眸中便有些泪意:“幸亏有你,要不然我真不知要如何面对。其实好想叫你姐姐来着,可惜碍于这身份。”
林鸾织戳了下她的鼻子,好笑道:“你呀,给你三分颜色就蹬鼻子上脸啦?要不是因为这互换之事,你能坐这儿和我聊天吗?我把该说的都告诉你了,你呢?家族之事我已知晓,其它的还有没有要注意的人?”
钟贵妃潜意识里想说裴池初王爷的,但已入后宫,此生再无相见机会,倒不如不说,毕竟,裴池初是她心底最隐密最甜蜜最凄密的一个秘密。
林鸾织见状,便岔开了其他话题。
只是她们谁都不知道,只因为这一点点小心思,这一点点小迟疑,便成了打开秘密的钥匙。
两人正聊着起劲,忽听外面一声传禀:“皇上驾到。”
四目相对,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和慌乱。
☆、不想侍寝
顾杞城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钟贵妃也在。
可是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怪异,钟贵妃垂眉低首站在边上,林鸾织趴在床上,两个人之间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状况,可是具体该是怎样,又说不上来。
“皇上万福。”钟贵妃行了一礼,并不敢抬头。
顾杞城睨了她一眼,心中的怪异愈发浓烈,强自按下,微微俯身,摸摸林鸾织的头,轻声笑道:“可还疼?”
林鸾织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她想偏开顾杞城的手,可是人趴着,只好受着,道:“臣妾不能起身相迎,还望皇上恕罪。”
顾杞城有意让钟贵妃难堪,故意拉过林鸾织的手,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柔声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飞扬跋扈。”
针芒在背。
林鸾织忽然体会到这个词的深刻含义,从前都是她冷眼看着,如今对象转换,她竟生不出娇羞来,下意识想看向钟贵妃,可是帷帐遮拦,看不清。
钟贵妃的目光落在顾杞城手上,好半响,方道:“臣妾先告退。”
顾杞城望着钟贵妃离开的背影,眸色深沉,难道她对自己就真的如此无动于衷吗?
本以为钟贵妃对林鸾织多少会心存芥蒂,至少不会管林鸾织的闲事,可最终她还是用她的雷厉风行解决此事。她总是这样,对其他任何事都比对自己上心,不管对方是谁,只依理而行。
林鸾织心里咯噔了一下,顾杞城居然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似乎忘记身边还有一个自己。
这样凝望的方式,仿佛伉俪情深。
可是她分明记得,顾杞城这些年来对自己冷淡、嘲讽和争吵。都说雨露均沾,但长禧宫从来沾不到半分。
于是,林鸾织小心地侧过身,开口打破沉静:“皇上,臣妾以前不经世故,惹了不少事,往后定当闭门自省,以此为戒。”
“闭门自省?”顾杞城察觉到自己的失神,慢慢转过头,脸上便挂着一丝淡笑,“看来爱妃还在生朕的气。贵妃不是帮你洗脱了罪名?朕当初不过也是想给你个教训,省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顾杞城心知,当时看钟贵妃在边上一言不发,便觉得很没劲,本不想再管林鸾织,可是她不争不吵不闹甚至连看见自己的时候也不求情,自己的心便仿佛被悬在半空中。
钟贵妃落水醒来后,性情仿佛有些不一样了,虽然有时也不太爱说话,可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冷好像被池塘水洗得一干二净。
不再与自己争锋相对,也不再冷眼红脸,可自己却觉得怅然若失,找不到该有的轨迹。
正自顾想着,听见林鸾织的声音再次响起:“还请皇上成全。”
顾杞城垂眸,紧紧盯着林鸾织,那张点染曲眉的脸上,目若秋水,最让他讶异的是,那一汪秋水里不见半丝安澜。
口不择言、少不更事的林鸾织,何时有了这样的眼神,像极了长禧宫里的钟贵妃,让他隐隐竟生出了怒意。
这个世界上,除了钟芮曦,再也不许有女人拿这样的眼神看他。
“你确定要如此?”顾杞城玄黑的眼眸里寒冽渐拢,参不透神色。
林鸾织对这样的神情再熟悉不过,明知动怒,还是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臣妾觉得需要思考的时间。”
“哼,那么,如你所愿。”顾杞城猛地站起身来,甩袖快步离开。
他忽然觉得和林鸾织呆在一起,让他有种透不过气来的窒息,分明是可以靠近的人,却在那样的神色中,让自己望而却步。
草包林鸾织何时有了这种本事,莫非真如她自己出的谜语,“哑巴姑娘”其实就是妙不可言的姑娘?
对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哑巴姑娘”的谜底,为何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没道理啊,除了钟芮曦,再不可能会有谁让他如此轻易生气啊。
闻喜进来的时候,手上拿着药膏,一边嘴里嘟喃着:“皇上高高兴兴来,为何怒气冲冲地走了?”
林鸾织没办法回答,似乎无论自己是钟芮曦还是现在的林鸾织,总有办法惹顾杞城生气。
不知道是恨多一点,还是怨多一些,她只是需要时间来考虑今后的何去何从,至少在眼下,她不愿意侍寝。
对,每一个进宫女人巴不得想要得到的宠幸,她不想,也不要。
灵魂互换,这种诡谲的事情都可以发生,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在她和顾杞城之间的那道梗没有变成平路之前,她宁愿选择偏居画春堂,说与世无争也好,道自甘逃避也行,她只想清清净净地过日子。
于是,林鸾织淡淡吩咐闻喜:“你去和敬事房通禀一声,就说我经此一事,深觉晦气,不敢扰驾,自请三个月不侍寝。”
闻喜便有些不解,道:“主子为何如此?已经挨了二十大板子,为何还要自请不侍寝?”
林鸾织本来懒得解释,但闻喜跟在身边有段时间,也为了让她不起疑,还是慢慢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主子得宠,跟着你们也有面子。可是你看我之前不懂事,得罪人,才落得如今的下场。我也算是明白了,若是此时再得宠幸,只怕风芒过露。”
“可是也不用三个月这么久啊。”闻喜忍不住抱怨道。
以前伺候过一个才人,因为不得宠,日子别提有多冷遇。原以为跟着林主子也算是苦尽甘来,谁知她自个居然自请三月不侍寝,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林鸾织自然不知闻喜的想法,听她多话,惯常的贵妃毛病不由又生出来,便有些不悦起来,道:“闻喜,我并不需要一个对主子的决定指手画脚的奴婢。”
闻喜还想说什么,见林鸾织爱搭不理,只好闭上嘴巴,轻轻退下。
走出现房门,闻喜低下头,望着脚上有些裂开的绣花鞋,她勾紧小指头,面色微微有些苍白。
她想起悦妃身边的宫女莺巧说的话,一时犹豫,到底要不要把林主子的行踪报告给悦妃娘娘呢。
☆、不速之客
隔了两日,新宠林贵人自请三月不侍寝之事传遍了整个后宫。
林鸾织以伤势不雅为由,拒绝任何有心无心的探视,但总是有人不吃这一套。
李美人一把推开闻喜,掀了帘子,小步流星般窜到林鸾织床前,一开口便是直白的嘲讽:“妹妹好雅致,伤成这样,还有闲情看书?”
林鸾织正侧靠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着野史小说,听见声音,头也不抬:“闻喜,我不是说过了,任何人都不见?”
闻喜紧跟着进来,涨红了脸,不由结结巴巴:“主子,奴婢,拦,拦不住。”
自家主子的性子越发清冷,似乎也越发难伺候,可是李美人强硬,做奴婢的实在也没办法。
“林贵人,好歹我的位份在你之上,你如此怠慢就不怕我再告你一状?”李美人一手指着林鸾织,满脸怒意。
林鸾织在心底极重极重地叹了一口气,以前身为贵妃的时候,哪里需要应付这些肖小,可惜现在低人一等,有苦难言。
万般无奈,林鸾织不舍地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抬头冲李美人轻轻一笑:“李美人别动怒,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有伤在身,实在打不起精神来,还请介谅。”
李美人却被这样的笑容惊呆了,虽然早知道林鸾织生得美貌,可是从前她都喜欢精描细抹,笑得极尽妩媚。可是现在未施粉黛,不过是轻轻一笑,仿若梨花沾雨般清新,叫人愈发嫉妒。
“妹妹如今算是开窍了,居然自请不侍寝,浪费眼下大好机会。”暗里咒骂几句,李美人随手拿起闻喜奉的茶,喝了一口,马上又吐了出来,“怎么这么难喝?”
“都说了寒舍简陋,李美人还是请回吧。”林鸾织的心思都在手中的野史小说上,巴不得李美人赶紧走。
偏偏李美人不识相,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林鸾织,皮笑肉不笑:“今天我来,就是为了提醒妹妹,最好掂量自己的身份。若再敢对我说三道四,下次未必就是蜡烛和板子了。”
林鸾织无心和她纠缠,也不想再把精力放在后宫争宠、逞一时口舌之快上,于是,不由脸一沉,语出惊人:“李美人若是不怕你对贵妃娘娘阿谀奉承,送了价值连城的红珊瑚,却遭娘娘拒绝的事情传出去。那么,你只管冲着我来好了。”
李美人一惊,脸色倏白,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林鸾织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
红珊瑚就是在自己手中把玩了片刻再退回去的,又岂会不知。
李美人暗暗咬紧下唇,如此隐秘之事,当时分明趁着无人时才进献,除了自己和贵妃娘娘,不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为什么林鸾织会知晓?
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自己墙头草两边倒,只怕连求死都无门。
想到这,李美人猛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不怕这茶越来越难喝吗?”
林鸾织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了,理应降低姿态,安心扮演好目前的角色。
可是野史小说里的情节实在太过精彩,让她忍不住一睹为快。
书中写到女主和男主相恋之初,因为误会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女主带着丫环离家出走。男主偷偷跟着,以各种面貌陪着女主闯荡江湖,因此上演了一番啼笑皆非的故事。
从前并不爱看这些风花雪月的小说,无意中发现屋子里有这类书,因为养伤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顺手翻看起来。
只是看着别人的故事,感觉着人生的百味,忽然心生苍凉,自己的爱情到底去了哪里。
画春堂的茶水,果真越来越难喝。
林鸾织也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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