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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听画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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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子迷恋中国结,尚能有些本事,通常她打的玩意纹路新奇,极吸引眼球,但凡弄出来便被抢购一空,便成了画虎一道特色产品。

  胡桃儿知道画壁有这么个手艺便常要她做多些出来,不过画壁藏了个心眼,只偶尔想出个花色来,并不肯多显摆手艺,一样花色也能卖上一阵子,这生意想做长久,自然也不能一股脑都兜出去,且平日她也没多少功夫打,产量也有限,胡桃儿不可能让她只单单坐着打络子那么悠哉。

  她也想指着自己到底还能替家里挣钱的份上,胡桃儿不至于把她过早推火坑里去。
    只是昨夜里一番话,十两银子抵得上他们这样人家两三年的嚼用,只怕她那点手艺胡桃儿是不见得能看得上了,但这会儿画壁不敢多话,只讷讷应了,把手伸出来。

  胡桃儿不耐烦的从兜里摸出一串铜钱,解开来摸出十几个来丢过去:“都是讨债的,什么都要老娘出钱!”

  拿了钱画壁也不多听胡桃儿嘴碎埋怨,扭身出了屋子。

  对于她来说,能够走出这个房子唯一的机会就是被放出去采买些东西,倒不见得能给自己省下几文钱,那胡桃儿对银钱极是抠紧,算得分明,少有能从她那刮下油水的事。

第四章


   走出那四方院子外头就是街面,街道前头有一条河,两边来来往往俱是商户,这时节河面冻住了没有什么船只,要是开了春解冻了河面上还会有船只来往叫卖各种新鲜瓜果,大清早叫卖声余音袅绕的煞是热闹,这时候这些市井的叫卖声才能让画壁有一种真实感,还有鲜活感。

  推开门走出去,吆喝声就越发的热闹,这一带都是做生意的,有买生布绸缎的,有买鲜花果蔬的,有买各色糕点的,有卖糖果栗子的,喷香的味道在空气里发酵,画壁深深吸了口气。

  身子被人突然撞了一下,往前跌了一步还没细看,后头有人尖声叫着:“兔崽子你别跑!”

  画壁听着耳熟下意识就一把拉住要从身旁跑过去的个小男孩:“蚕豆子,你又淘气了?”

  被画壁抓住手的小男孩七八九岁大样子,正是人嫌狗不待见的年岁,闻言冲着画壁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要你管!”
    说罢就要挣扎,画壁是认得这孩子的,他是隔壁家牛寡妇的独生儿子,牛寡妇在她家隔壁做豆腐生意,也是个苦命的人,打儿子蚕豆子出生丈夫就在戍边的地方病死了,自己靠着起早贪黑拉扯儿子到如今,只是蚕豆子很是淘气,这么大常不服管教,三天两头给她惹出些祸事来。

  这牛寡妇待画壁倒是不错,瞧她平日常被胡桃儿欺负偶尔也会给说句公道,平日见着她出来常接济她些买剩下的豆浆,豆渣子,这黄豆都是地里种出来没什么污染也没什么添加,可是极有营养的。

  蚕豆子这边挣扎,那边牛寡妇已经快追上来,手里头捏着一只布鞋劈头盖脑的骂着:“死兔崽子你站住,老娘看不打死你个小畜生!”

  蚕豆子眼看要遭殃却不肯讨饶,张口回骂:“就是你不检点还不让人说,不要脸偷汉子我才不做龟儿子!”
    那牛寡妇一张脸气的青白抄起布鞋劈头扔了过来,蚕豆子一个机灵闪过,却朝着画壁一巴掌推了过去,那画壁被这娘俩雷人又大嗓门的吵架惊了惊,手一松一时不及防就往后头栽去,蚕豆子早脱开身跑了个没影。

  画壁被蚕豆子推得噔噔噔直往后头跌,身子猛撞在个硬邦邦物事上才好不容易止住了身形,刚要松口气不至于四仰八叉的摔得难看,身后不温不火一阵笑:“青天白日撞着个温香软玉在怀,倒是天大的运道!”

  画壁一个激灵扭头,撞进一双深不可测的黝黑瞳仁里,呆了呆才发觉自己这是撞到了个人身上,忙不迭跳开去稳住了身子。道了声:“对不起。”

  对方嗤得笑了声:“小娘子不必多礼,在下并不介意。”
    画壁也不知对方是谁,只那笑意里的轻慢和随意却是听得出的,眼皮子微微一抬这才看清楚自己刚擦撞着的人,却是个年纪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个头高大挺拔,簪缨帽子,金玉栏杆的边圈,嵌着颗硕大的明珠,一对貂皮护耳,颀长腰身宝蓝的直裰,外头立领狐狸毛厚厚的一件莲青色缎子面的披风,越发衬托一张白玉脸潘安一般的容貌,张生一般的儒雅。

  只不过一双过于浓黑的眼仁眉角飞扬,掩藏不住的意气和轻浮,画壁瞧着若不是气候不应景,对方手里头再握着个洒金川扇儿,那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流氓痞子博浪哥儿。

  偏偏对方身上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大户人家出来的贵气,想来这位非富即贵的人物便是玩得起也敢玩的人物。

  画壁却生出些凛然来,忙垂下眼皮子道了个万福的礼,也不管那礼节对还是不对:“这位大官人恕罪,小女子不是有意的。”
    对方没说话这会儿那牛寡妇倒是已经跑了上来,一把拉住画壁连声道:“哎哟大妹子,我那小畜生可有伤着了你,这兔崽子回头看我不宰了他,你没事吧。”

  画壁轻轻摇了摇头,牛寡妇挽住了她的胳膊挺亲热的道:“今儿个出来你那嫂子又指派你采买什么呢?走,大冬日的先去我那地方做会儿喝口热的罢,回头别冻着了。”

  说罢不由分说拉着她便走,画壁正巴不得,也不去瞧刚才那人,低头被牛寡妇就这么拉走了。

  离着牛寡妇的豆腐店也不远,二人进了屋子,牛寡妇让她在张小杌子上坐下,这才嘘口气:“天老爷不长眼,差点那可就撞着个阎王爷去了,得亏老娘眼睛尖手脚快,好家在。”

  画壁知道牛寡妇刚才替自己解了围,心中有些好奇:“刚才什么人,很可怕么?”
    牛寡妇一努嘴,去一旁舀了碗热气腾腾的豆花过来递给画壁,一边道:“可怕?可不是可怕,不要说这临河县,就是这整个同州府,大半生意都是这位楚大官人的,楚瑾瑜楚大官人,家中钱过百斗,烂米成仓的,便是州府官老爷也要礼让三分的爷,你说可怕不可怕吧!”

  画壁来到这世道并不多久,对当地人情世故知道不多,听了话并不以为然的样子,牛寡妇却是知道里头厉害的,这楚瑾瑜说起来远近闻名的一个大大的财主,原本在当地一般老百姓便是无缘见着的,偏这临河县地处水陆便利之道,楚瑾瑜在当地有不少大的买卖,便是在那城东紫气街后头置了一整片的宅院,寻常在这县城倒有大半年盘桓着,就是本地的土财主张大户也是比不上他阔绰的。

  牛寡妇知道的比旁人多一层,盖因为她家早死的男人在世时候有一次跟她说起过,这楚瑾瑜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商人,也不知在京城里头有些什么来头的,他这个大头兵能知道这些,也是因为在他戍边的地方营盘里有人是跟过楚瑾瑜的,不知这楚瑾瑜究竟什么勾当,居然还在边贸之地领过兵卒,在一回边贸被关外的马贼哄抢掠夺时,硬生生杀将进去夺回了自家货物,受过将军嘉奖,朝廷亦有封赏。

  故而人头顶上有个皇商的头衔,那是到哪都能吃得开去的。
   总之这位是个能耐人,因着听说在京城里也有依凭,本地官府也要卖几分颜面给他,故而此人在商道上做事并无顾忌,欺行霸市的手段,知道他的人多是怕他,此人生的有些风流浪荡,身边从来是不缺女人的,偏偏据说屋子里没有个正头娘子在,也没人替他约束一二,越发的没有顾忌,这临河县大半私窼子里的女儿家跟他都有些首尾,虽说没听到过他欺男霸女的事,不过牛寡妇还是怕画壁小小年纪吃了亏去,瞧见人撞着了楚瑾瑜,便赶紧过来解危。

  画壁听了会儿八卦,将一碗热乎乎的豆浆灌下肚去,牛寡妇做的豆浆浓郁新鲜,里头撒了些冰糖,又好喝又热乎,周身顿时便热了几分,感激的起身把碗递还给牛寡妇:“多谢嫂子,这是五文钱,您收好。”

  牛寡妇肉实的大巴掌一把推回去瞪大了双眼珠子:“跟嫂子客气什么,不过是卖剩下的,值当啥!还是快收着吧,你家那个能给你多少,回头还不够你买她要的。”

  画壁浅浅一笑:“今儿个许是心情好,给了多的,不碍事。”

  牛寡妇回头朝隔壁画壁家瞧了眼,那妖里妖气的女人成日就知道张开大腿的勾男人,能让她高兴的事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唯一的男人画虎又是个没担当的,可怜见底一个小丫头片子,摊上这一对兄嫂,真不知日后能如何?
    
第五章


    牛寡妇心下恻隐,打量眼画壁,多水灵一丫头,前些年瞧着瘦弱不堪,也不知是不是大了,竟见天的好看起来,皮肤嫩得掐的出水来,一身素青的衣裳挡不住曲线玲珑的女儿体态,尤其是那双眼睛,汪汪然的,就像开春的水塘,清澈得能映出人来。

  往日畏畏缩缩的不大肯与人说话,现下生了回病倒也明白些人情,吃她好处总会笑脸致谢,在家里头做事也勤快,要不然那胡桃儿也不会见天让她出来买这买那的。

  虽不是天香国色的,叫人看着却是舒服,这副摸样要是有个好长辈,说一户好人家不难,可偏偏……

  她利落的帮她把手里的五文铜钱塞回粗布的一只荷包里头,“有多了给自个攒些私房,别直剌剌的又交回去知道不?这也算是你的跑腿费,回头给自己弄个红头绳打扮打扮也好。”

  瞧这一身素的,偏那个做嫂嫂的成日描眉画眼,穿金戴银,差别也太大了些。
    画壁这回也不拒绝了,说实话她确实需要,再拒绝反而虚伪。

  说了两三句话,牛寡妇忖着那楚瑾瑜必然已经不在,这才放了画壁出去,又嘱咐了句小心,瞧着画壁扭身跨出门槛去,瞅着人后背愣了会儿,喃喃道:“也不知那大官人怎么就三不着两的撞到这地界来了。”

  被说道半日的楚瑾瑜这会儿却就在隔着不远的一处两层的小院子里,正推开临街的灯笼框的门窗往外头瞧,神态懒散的有些不经心。

  这小楼独门独户的,和画壁家都是一色的外表,不过内里则更精致些,门面乌漆屏门进去是一个天井大小的院落,种了些花草,庭院边还有棵梅树,不是很久年份,倒也开了几株腊梅,粉青照壁里头进去,三间开倒坐客房正中间一处堂屋,一座屏风后便是一层楼梯,盘桓上去就是此刻人待着的屋子。

  屋子里这会儿帘拢香霭,大理石的屏风后头明间里正中供着个观音像,剔红小几,博山香炉,黑漆镂金床上鲛绡锦帐,褥隐华被,很是有些奢华。

  窗下一张鸳鸯榻,楚瑾瑜便在上头懒懒敞了衣裳,露着精壮胸膛,倒也丝毫不觉得窗户外吹过来的风的寒气。
    须臾小麦色的胸脯上爬过来一只白嫩嫩的青葱玉手,一个衣衫半解云鬓堆丛,媚眼儿如丝的女人趴在他身上娇声道:“大官人瞧什么呢?外头冷,冻死奴家了。”

  楚瑾瑜握住那在身上作怪的小手半是嘲弄半是调笑道:“怎么,爷刚还没暖和够你么?这就又想了?”

  这院子却是一处私窼子,屋子主人一对母女,女儿叫郑湘玉,便是此女子,郑妈妈死了男人早,又没有什么余才,只早年学过些乐器,可如今也是唱不动的,又不乐意过苦日子,便只在这临街赁了间院子做起了皮肉生意。

  郑湘玉长得倒也不俗,郑妈妈又想着生意好些少不得要一身本事,当初一点点钱都砸在女儿身上请了人吹拉弹唱都教了些,故而这母女生意却是不错的。

  年前经人介绍,在一次本地人物聚会的酒席上竟让她们攀上了楚瑾瑜,郑湘玉是喜不自胜,这样的大财主若是能留住了日后吃穿不愁,便是使出浑身解数尽心伺候,送上门来的好事楚瑾瑜从来不会拒绝,他是个懂得享受的,却也十分的大方,被侍候的舒坦了出手阔绰得让郑湘玉母女越发拿出十二分力气侍奉,只求留住了这财神爷爷去。
    画壁这回也不拒绝了,说实话她确实需要,再拒绝反而虚伪。

  说了两三句话,牛寡妇忖着那楚瑾瑜必然已经不在,这才放了画壁出去,又嘱咐了句小心,瞧着画壁扭身跨出门槛去,瞅着人后背愣了会儿,喃喃道:“也不知那大官人怎么就三不着两的撞到这地界来了。”

  被说道半日的楚瑾瑜这会儿却就在隔着不远的一处两层的小院子里,正推开临街的灯笼框的门窗往外头瞧,神态懒散的有些不经心。

  这小楼独门独户的,和画壁家都是一色的外表,不过内里则更精致些,门面乌漆屏门进去是一个天井大小的院落,种了些花草,庭院边还有棵梅树,不是很久年份,倒也开了几株腊梅,粉青照壁里头进去,三间开倒坐客房正中间一处堂屋,一座屏风后便是一层楼梯,盘桓上去就是此刻人待着的屋子。

  屋子里这会儿帘拢香霭,大理石的屏风后头明间里正中供着个观音像,剔红小几,博山香炉,黑漆镂金床上鲛绡锦帐,褥隐华被,很是有些奢华。

  窗下一张鸳鸯榻,楚瑾瑜便在上头懒懒敞了衣裳,露着精壮胸膛,倒也丝毫不觉得窗户外吹过来的风的寒气
    要知道这楚瑾瑜不单单阔绰,最要紧的是这位爷爷还长得十分的体面,郑湘玉迎来送往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这般两下里都出头冒尖的大爷,越发心中留恋。

  这郑湘玉也是明白事的,自打做了皮肉生意就知道要想这行当做长久,能勾得住客人的脚最是要紧,男人来她们这里就是寻乐子的,花壶配着花嘴儿,枕席上头要的就是个痛快舒服。

  伺候的舒坦了什么都能得到手。

  为这事,少不得她花大力气大本钱去求了惯会风月之事的妈妈调教了大半年,如今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来侍弄楚瑾瑜,偏偏楚瑾瑜却也是风月场上的强人,胭脂堆里的大爷,在郑湘玉这颠鸾倒凤的十分痛快,二人在这事上倒是十分的契合。

  也是如此,这几个月来楚瑾瑜常有到此停留,金银器物赏送了不少,郑湘玉在楚瑾瑜这才方堪堪得了男女之趣,更是殷勤,只不过今日瞧着人却有几分的心不在焉,郑湘玉在这行摸爬滚打多少年,岂有瞧不出的,却也知道楚大官人的规矩,不敢动问,只是作娇,见他依旧好声气,越发胆大了些,嗔笑了声:“爷坏死了,奴家是怕冻着了您您却这般消遣人家。”
    刚刚一番云雨劲头还没过,郑湘玉一张白嫩嫩的脸蛋上犹自带着嫣然,浑身骨头发软,说话带了三分喘气,听得楚瑾瑜身子又有些燥热,猿臂一抻那郑湘玉就滚进了怀里被他狠狠亲了几口:“好甜一张嘴儿,怪不得惯会淌蜜水的。”

  郑湘玉咯咯浪笑:“奴家上下两张嘴,爷说的是哪张?”

  楚瑾瑜喜欢的就是郑湘玉这荤腥不忌的淫荡本事,要说什么样女人他没见过,自己那偌大一个家也不是没有女人的,偏那些个姬妾羞羞答答的于风情上都没郑湘玉大胆,常有放不开的地方,索性这女人什么都敢,便是一时入了眼去。

  他对女人一向大方,得他意思的也都从来不敢反抗,不过都是些玩意,伺候的好他不会吝啬金钱,不过这会儿笑过了那目光却又越出了窗户去,凝眸一处眼神幽幽。

  郑湘玉看他通常这平日早扑将过来这会儿却是没了下文,不由好奇也探了脖子出去看,外头人来人往的都是些商贩,与平日并无区别,正纳闷,却见着旁边牛寡妇那豆腐店门口帘子一挑出来个小小的青影。
    十七八的摸样,只得一张侧脸,那人出来呵了口气,搓搓手,便又走动了几步,到一处卖河鲜的地方跟人说了会子话,那小贩便提溜起一挑草鱼过去,对方付了钱,提了鱼便走。

  走到处买针头线脑的摊上,小贩殷勤介绍,那女子像是被说动了,轻轻浅浅笑将起来,这当口人正对这便的窗户口连郑湘玉都瞧了个正着,虽不是天香国色的脸,可奈何那眸子生的勾人,笑起来一对梨涡煞是生动。

  堪堪笑靥如花一般,偏身上一丝装饰也无,当得上浅淡朦胧,却又清扬婉兮。

  便是那郑湘玉瞧见也啧啧叹了声:“唷,这丫头倒是越长越出挑了。”

  一旁的楚瑾瑜也不知瞧什么,这会儿却眉梢一挑:“唔,你认得她?”

  郑湘玉嘻嘻一笑,扒着楚瑾瑜的胸口道:“说起来也算是半个干系,她家嫂子也曾经是同行,如今却哄的一个男人裤裆底下脱不开身,也是本事。喏,就是前头走街串巷子买南货的货郎画虎。就是他家的妹子。”

  “哦,”楚瑾瑜目光微闪,散漫的应了声。
     郑湘玉一旁察言观色,突然笑开来:“说起来这丫头也有些倒霉,摊上个没担当的哥哥,父母又不在,也没个做主的,偏她那个嫂子唷,委实是个厉害的人物,把个男人看得紧,一分银钱也不曾多给,连出去吃花酒的机会都没有,这且不说,好好儿一个大闺女见天给使唤的跟个小丫头似的,可怜见底那么个花容月貌的小人儿,什么粗活重活的都要做,年前累得生了场大病,都以为过不去了要,倒不知命大还是怎么的,竟活了过来,不过我瞧着活着不如死了干脆,这大概又被支派出来做什么了,还不知她家那个黑心嫂嫂回头要怎么算计这丫头呢,奴听说那女人跟街口那方婆子最近走的可近,爷你也知道,那方婆子可是个做贝戎儿行当里的老虔婆,漂亮姑娘到她手里头,岂能有好的?”

第六章


    楚瑾瑜凝神的目光突然收回来似笑非笑瞧着郑湘玉:“爷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等子替人打抱不平的热心肠?”

  郑湘玉一阵笑,葱绿的肚兜就耷拉着两条细细长长的丝线垂钓在细腻纤长的脖子上,松垮垮露出里头两堆白花花的雪堆儿来,随着她的笑颤巍巍的,看得男人瞳眸一阵挛缩,气息也粗了几分。

  她腻过来同样似笑非笑着道:“奴的好爷爷,奴家哪有那等子打抱不平的本事,要也是爷才有这等子本事不是?公子可有想做一回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么?”

  楚瑾瑜在那鲜活红润的一张小嘴上狠狠啜了口,方才道:“爷是活菩萨么?爷可是活阎王才是。”

  郑湘玉花枝乱颤的笑,一双手益发不老实的往他肚腹下游去:“公子是活菩萨也罢活阎王也好,都是奴的活祖宗,这临河县哪个不知道您是比青天大老爷还有本事的?那下头大好一段姻缘正合该公子捡了便宜去呢,公子您说呢?”
   楚瑾瑜被她一番撩拨越发意动,那目光却朝着下头掠了眼,勾着妇人在怀里刮剌:“爷怎么闻着就有股子醋味呢?”

  几番手下去,郑湘玉便被弄的娇喘连连,贴上来:“我的好爷爷,奴家哪有这胆子吃您老人家的醋,只求着公子爷日后有了造化别忘了奴家就是,您老人家手里头漏些来,也够奴家过一世的了。”

  楚瑾瑜被她奉承的十分得意,也知道被她勘破心意,倒也不多少赧色,只是不置可否道:“你小脑袋瓜子里有什么主意了不成?”

  郑湘玉何其聪明,知道他这口气便是有了意动,忙直起身来道:“主意倒是有些,就是要看公子爷这是想要那雌儿一时呢,还是要跟她长久做个姻缘。”

  楚瑾瑜神色不动:“一时如何?长久又如何?”
    湘玉最是乖巧,忙道:“一时的话,按着大官人这财力,这样貌,使个人下去直接登门上户,一锭金子砸下去,不说那雌儿,就是她家那风流嫂子也肯张开两条大腿侍奉您老人家,买一送二,大官人岂有不快活的道理。”

  郑湘玉半是认真半是调侃的斜睨楚瑾瑜,后者倒也不生气,却将面前的人儿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掰开来置于自己身上,对着那处桃源一个大力便将自己的利器狠狠送进去,顿时堵的女人一阵娇呼告饶不已:“好爷爷好官人,轻些个呀,慢些慢些……奴家吃不消了。”

  楚瑾瑜却毫不吝惜只将人双胯握住了往身上摁,目光深邃口中却是调笑:“有胆儿捉弄爷没胆儿担当嚒?看爷不教训教训你这张利嘴儿!”

  郑湘玉酸痛之下浑身酥软,半个身子往后头仰过去越发将一对高耸送往了前头:“爷好生的没良心,奴家,奴家可是在替公子爷好生的考虑呢,爷都不明白奴家苦心!”

  楚瑾瑜一翻身将人压下,捞起她两条腿架着一阵大力鞑伐,只把个女人干得神魂颠倒再没功夫辩解,浪叫之声一声高过一声去:“好强人,弄死了奴家了!”
   郑湘玉只觉得今日这楚大官人兴致极好,刚才偃旗息鼓,这会儿却是又鏖战正酣,似他这样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提枪而上,却每一回都弄得她欲仙欲死,还真是这男女之事中少有的,只看他在自己身上不知疲累干了千下,她早已经半昏半死过去,才听得耳朵边人低吼了声,拔出利刃方肯泻出身来,伏在身上喘息暂歇。

  这男人意志极强,便是翻云覆雨之时也从来头脑清醒,虽说她同他明白说过自己早喝了药,轻易绝不会怀孕,偏他依旧谨慎小心,从不在她身子里泄身。

  郑湘玉从巅峰之上迷糊劲略略散去,心中不知哪处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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