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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听画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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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元风一瘸一拐好不容易追上郑婆子,也顾不得旁的,只问道:“你老刚才说的话,可是知道画壁如今在哪里?”

  郑婆子停下脚来,打量几眼汉子,心说倒也是个八尺汉子,只可惜是个憨的,偏生同那楚大官人争一个女人。

  也不知那画壁怎么造化,就入了二人眼去,自家闺女那点小心思,又何尝没那么点酸的。

  可她母女都是靠着人大官人吃饭的,大官人一锭金元宝,母女俩还不得小意奉承,照着做。

  遂笑了笑:“展爷也是咱这叫得上名号的,我老婆子岂敢瞒着,也是看你好不容易捡着命,何苦再陷落进去,还是早早儿寻个旁的老实闺女娶来家侍候,莫再惦记那小雌儿了。”

  展元风哪里肯让她这糊弄过去,扯着她衣袖:“妈妈把话说清楚。”

  郑婆子笑:“我的爷,我一个老婆子大街上你同我拉扯,也不怕人笑话,真要知道,同老身到家去再说便是。”

  展元风也不拘旁的,如今只求早些知道画壁下落,随着郑婆子就到了郑湘玉的小楼来。

  郑婆子领着人上到楼上,同自己女儿招呼了声,便下去了,留着郑湘玉同这汉子说话,郑湘玉早听闻此人,如今见着少不得左右打量,虽几日牢狱,瘦脱了形,可架子尚在,也是条铮铮汉子,铁皮铜骨,身形健硕,也不知道画壁个小雌儿什么造化,一个两个的,都这般惦记。

  她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捻着帕子目光闪烁道:“展爷何必再问,如今你好歹出了那牢笼,正经早日寻个良家女子安分过日子,我那妹子同你没什么缘分,不如就这么好聚好散了呗。”

  展元风这时候也没在意屋子里香浓味儿,他也不是傻瓜,哪能听不出这母女三两次话里话外那点子意思,沉下脸道:“休要再罗唣,画壁究竟在哪?可是同我坐牢有什么干系?”

  郑湘玉咯咯咯一笑,慵懒卧在一旁靠枕上,睨着汉子,倒也不再瞒,把个画壁同楚瑾瑜二人早在画虎出事前认得了,楚瑾瑜如何要她跟着自己,画壁如何同他交易删删减减的说了。
这会儿楚瑾瑜却正在逸仙阁里头,上午骑了马过来,早有那顶老圆社出来候着,接到人便直往那最上座的厢房里头引,到里头见屋子里早已经麝香玛瑙,鼎炉焚炭,美酒羔羊,妖姬婀娜的。
  瞧着他进屋,一屋子人便都起哄,这里头有平日同楚瑾瑜走的近的兄弟,有在府衙门里的管事衙差,千户巡检,有在街巷里打秋风的闲汉,都仰仗着楚瑾瑜手头银子过活,少不得依他马首是瞻。
  也有那几个出身好的,周提刑便是其中一个,每每众人一处玩耍,同楚瑾瑜最是那走鸡斗马滚浪胭脂的同道中人,只管着州府里刑狱之事,掌人生死,人最惧怕,作奸犯科常有孝敬,也是个肥缺。
  今日楚瑾瑜来见他,自然也有要紧之事,只事还来不及说,便被众人哄闹着先下去几杯酒:“听闻大官人为了金屋藏娇,甚是费了番功夫,如今得偿所愿,昨夜怕是洞房花烛春宵无数,哥哥瞧着,果然是滋养的好一张粉面,我等哪个比得上大官人有这等艳福,当先浮一大白!”
  楚瑾瑜昨夜确是偿了心愿,这会儿正高兴,来者不拒,好说一声,便下去两三杯,这才坐了上座。
周提刑周通在他身边搂住个逸仙阁的美人,同他笑道:“哥哥如今得了个新人,虽说可喜可贺,如今这里头却有个旧人委实可怜,你顾着家里头生意,也别忘了外头等着你嗷嗷待哺的人才是。”
  楚瑾瑜啐了口:“你个老油嘴,什么话说的,让人笑话!”
  周通嘿嘿一声:“人只做你这一桩买卖,不是嗷嗷待哺是什么?若你真要撇开手了,可要早早儿说,别误了人青春。”
  楚瑾瑜知道他指谁,却也只是淡笑不语,正说着翠帘一响,林红衣从里头走出来,挽着家常一窝丝的杭州攒,只斜斜擦了根碧玉簪,白绫泥金色竖领妆花眉子中间立着三颗金纽扣,月华白的通袖袍儿,外头披着一件水田衣,只腰间垂着一条红娟汗巾,随她走动飘飘荡荡,只做袅娜。
  她出来便吸引了众人目光,偏她目不斜视,只径直走到楚瑾瑜跟前,手里白绢团扇掩着半张脸,眼睑下略微发红,道了万福:“爷来了,多少日不见了。”
  一旁周通哄道:“瞧瞧瞧瞧,这通一屋子人都不待见,只一个人来便眼里心里只这一个,哥哥还不肯说不是你一个人的?”
  楚瑾瑜也不理众人调笑,只淡笑着招呼林红衣坐下身边,却并不如往日般搂着调笑,道:“如何看着憔悴了?”
  林红衣几日不见楚瑾瑜来,心中十分挂念,她一向心高气傲,旁人瞧不太上,只因为有一个楚瑾瑜,妈妈也不敢逼着她接别的生意,只是数日不见人来,难免妈妈要在耳朵边念叨,她也怕长日下去,没了这个依凭,便将梯己拿出来求上了常来的周通。
  周通倒也识趣,在楚瑾瑜跟前少不得好话,只不过楚大官人并不是旁人能左右的,如今看他脸色淡淡,心里头难免凉了几分,只听他又关怀自己,还是生出些许高兴,道:“大官人不来,孤枕冷被,尺素难书,官人笑话了。”
  她这话,文雅不失胆大,难免有些自荐枕席的孤勇,平日却是她不会做的,只这些日子冷被衾寒的怕了,又听说他屋子里抬进了个人,便是着急了,失了平日的矜持。
  楚瑾瑜今日却对她不甚有那兴趣,笑道:“我若不来,你自寻旁人也
随即才道:“说起来,我那妹子也是不该,她早同大官人有约,便不该再生旁的心思,偏还要使些小性子捉弄人,如今惹恼了大官人,还害得展爷受了这无妄之灾,委实委屈了。”
  展元风听了脸色发白,半信不信:“胡说,画壁不是这样的人。”
  郑湘玉道:“有道是女人爱俏,男人爱娇,展爷虽是个威风人物,奈何这手头本事却是差些,如今画壁妹子依靠着大人物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如今也该知道哪个好,哪里还能记着你,我只叹,她早不肯听劝,弄出个定亲的事来,好不好,带累了展爷,只替你这冤呢,唉。”
  展元风如今心头如同砸了一击狠锤,浑身的伤痛还不及心上头那一刀划拉的疼,有心不信,可这粉头婆娘虽然瞧不上,刚才蚕豆子的话还在心头萦绕,再念及牛寡妇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什么不信的。
  就在这时候,郑婆子手中拿着个帖子进来:“我的儿,可巧了,楚大官人差人送了张帖子来,说今日做东,请几位衙门里的熟客到家拜酒,要几个唱的去陪,让咱也赶紧梳妆打扮起来,过会儿就来接人呢。”
  郑湘玉听了闭了闭眼,虽说她是早有准备,这事也是早安排好了的,可是临了却生出几分凄凉来。
  倒不是为着跟前这一个傻憨子,只如今楚瑾瑜要她出面,无非是要她应酬酒局,今日会让她登门入室,却只因为要编排眼前这一个呆傻汉子罢了,她心心念念想着有朝一日登了楚府的大门去,却并不料着只为了旁的女人做个嫁衣罢了。

116章

楚瑾瑜要算计展元风,无非是因为展元风碍着他眼,说到底便不过是为着个画壁,那样一个雌儿,能得了楚大官人青眼,她却要做那昨日黄花,叫她如何甘心。
  只不过楚瑾瑜吩咐的,她也不敢不做,“这可巧了,展爷,你若是还不肯信,要不奴家正好要去楚府,若见着画壁妹子,她若还肯,奴便带个她信物与你瞧瞧如何?”
  展元风回过神来,道:“用不着,你若有本事,把我带进去一趟便好。”
  郑湘玉暗暗出口气,什么都让大官人料着,真正那个男人才是个可怕的,口中却道:“这怕不妥,万一让人瞧着,奴家可不好交代。”
  展元风道:“你若肯,展某欠姑娘一条命,日后必报,如若不肯,展某只有法子自己去寻。”
  郑湘玉才道:“罢了罢了,奴家也是瞧你是个痴情汉子,便挡这一个风险,委屈展爷扮作奴家后头的轿夫,只你这脚伤,可要忍一忍的好。”
  展元风冷着脸道:“这不劳姑娘操心。”
  郑湘玉一行的轿子到楚府,已经是近午,轿子在西北边的角门进去,停在二门口,外头来的轿夫伙计自然是不能跟着进去了的,被安置在了西侧轿厅旁的小偏房内,只有人管带。
  郑湘玉则跟着出来迎接的小厮和婆子穿廊过户,也不知走了几进,方才进了一处院子。
  暗暗咂舌,知道楚府奢侈,却不知这门户不亚于那达官贵人,这几重几进的院落,凿山引水,穿廊过户,多少处院子,说不尽的豪奢,今日方才见着些真章,可她却只是过客,倒是画壁那小门小户里一只草鸡,如今成了只野凤凰。
这院子就是楚瑾瑜安置画壁的院落,从前头月洞门进去,过了三间敞厅,后头还有一进花园,此刻架了卷棚围了绣帐围屏,倒成了一处现成的大院子,摆放上酒桌,旁边初春桃李,落了一地缤纷,煞是热闹。
  早已经有客上座,郑湘玉俱都是认得,也曾在应酬局面上见过,楚瑾瑜常来常往几位官府里当差的酒肉朋友,提刑官周通便是一个,几个唱的坐在一旁弹丝弄管,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正应着春日景致。
  道了万福入座,一人笑道:“美人都来了,今日寿星老却是不来,什么道理?”一边劝着郑湘玉饮酒,一边踹了脚旁小厮:“还不赶紧催催”
  那位郑湘玉也是认得,本州关抄老爹家公子哥儿柳轼,楚瑾瑜好酒好肉管带着许多官差老爷并一家子老少,从京城内府拿着丝绸生意同柳家这一起做东平府的丝绸专营,赚的盆满钵满的。
  说的是在这边招呼客人的小厮楚旺,这厮好不容易养好了胸口的伤,听问,忙赔笑道:“爷爷您慢用,小的这就去叫咱们爷。”
  一闪腰便往里头溜进去,一旁的周通笑着捧着手里的酒道:“好兄弟,你不知哥哥他如今正受用着一个妇人,每日刮剌着舍不得提他裤头,你我这般早来,说不定正搅了他好事,回头他可不饶你。”
  那柳轼听了哈哈笑道:“果真如此?我道楚大爷冷落了美人,何时这般无趣了?怪道可怜见底的。
周通斜睨一眼他:“只怕不是哥惦记,倒是你惦记着美人才是呢。”
  柳轼嘿嘿一笑,也不否认,这些人混在一处,彼此享用瞧上眼的粉头也不是一回两回,只不过这郑湘玉是在楚瑾瑜包下了的,没他发话,自然也不敢轻易动了。
  却听那头小路上一声朗笑:“谁惦记美人呢?”说话间楚瑾瑜高大的身影分花拂柳从后头穿了过来。
  早春扶柳,吹起一片片柳絮,落了几点缤纷粉嫩桃花,他容长月白曳撒,头戴紫金冠子,越发衬得一张皮囊博浪风流,在坐众女子瞧着无不侧目,便有几分痴意。
  柳轼哈哈一笑,道:“哥来,可把这一屋子表子们的眼珠子都夺了去,哥评评理,只好事都让你占着了,吃肉喝汤,也给弟兄们分些不?”
  楚瑾瑜走到跟前,一撩袍子坐下:“子章瞧着哪个美人,只管要便是,你我兄弟客气什么?”
  柳轼眼一亮,勾着一旁郑湘玉香肩:“哥说话当真?”
  楚瑾瑜瞧了眼郑湘玉,刚楚旺跑过来同他报信,他自然知道郑湘玉已经按着吩咐把人给引进了府来,倒也满意,遂笑了笑:“你在我这,何曾客气过?只不过这男女之事,怜香惜玉最是情趣,倒要你情我愿最好。”
一句话,便将郑湘玉让了出去,倒也不忘了替她留了个提点的情分,瞧着这面上,柳轼也不至于随意轻便了。

  柳轼敛了手中洒金檀香骨扇,桃花眼笑的十分猥琐:“我的好哥哥,听闻府上入了个色丝子女,把拦着哥的鞋脚裤头,今日来,让弟弟们开开眼罢,什么国色天香,倒叫哥哥如今这般大方?”

  楚瑾瑜被他搔到痒处,自然十分的痛快,笑得眉眼俱是得意:“见笑见笑,小家子妇人罢了。”

  要说这几日他算是过得平生最痛快舒畅,也是不为过的,在画壁的身子上他得了往日不曾得到的痛快,竟是一日舍不得离了妇人的身子去了。

  要说画壁也不是多么倾城的绝色,只楚瑾瑜每回见着画壁,瞧她那副小摸样,便欢喜的什么似的,搂在怀里温香软玉的受用,别看她一脸的不甘愿,等入了身子里去,软瘫下去,春水一般化开来,任他搓揉,这滋味,说不得的销魂。

  刚才还真让这几个狐朋狗友说着了,他还就在里头快活不乐意起来招呼,虽说知道今日还有正事办,可画壁的身子也真是让他贪恋,大早上起来便瞧着白腻腻一团卷缩在他怀里头,昨夜被他要的狠了,这会儿自然是睡得香甜,一张含羞水凝的银盘脸蛋掐得出水般,下头一席肚兜儿,夜里头被他搓揉一团也不知又被这小妮子从哪里翻出来,完了事后,却非要穿上,要依着他,什么都不穿多少便利,可画壁小性子也是倔的,身子动不得偏还就钻来钻去的非要找着穿上身,倒把他燥火又给蹭了上来。

  倒了,还是他舍不得被他弄的哭成了泪花的小人儿,寻出来给她穿上,多早晚他伺候过女人穿衣,脱衣的倒是多些,搂着软软一团睡下,便是无比香甜一觉日头高起。

  这会儿歇了几个时辰,正是龙精虎猛,眼前又一片大好华容,只看他怀中女子云鬓横陈,银盘小脸,熏香暖被下玲珑透骨的香肌霜华霞雾,不由得淫心辄起,也不唤她醒来,只把雌儿调转了身子正面朝着自己,静悄悄的褪了她下身亵裤,将她两条腿儿分开来,借着天光大亮细细品看。

  得了这妇人只知道她身下那一处十分曼妙,他自小在男女之事上天赋异禀,便也常拿那些个禁书来看,凡女子也分三六九等,却不只指一张脸皮,实是那下头花房才是要紧,有些女子虽长得花容月貌,偏是个石女,床上无趣,也有那花壶蕴含天地之气,狭长深旷,入得里去,销魂难忘。

  只不过这等女子可遇不可求,这些年来楚瑾瑜也不过听书上一说,只没想到眼前这小女子生的清秀,下头那一处却更是要命,早想哪一日正经看个分明,偏画壁害羞的紧,被他如何折腾都不肯让他点灯,如今趁着睡着了,楚瑾瑜兴致上来,便悄悄儿举了她两条腿看。

  果然是绝好之处,细细一条缝隙下蚌肉粉嫩如珠贝,里头一处珍珠润湿小巧,深处涵洞,掩在密密一片下,惹得他忍不住凑近了品评,咂吸得啧啧有声。
同画壁小意哄了半晌,这才迈步走了出去,剩下里面崔家的替她梳洗,拿出楚瑾瑜特特打造了送来的新头面,上头满池娇分心,金玉嵌宝飞鱼点翠,两根西番莲梢簪,全新的里外衣裳裙裾都是前几日让裁缝上门来裁制好了的春衫,俱都是京里头最时兴的花色,只摆在那里,便如五颜六色花开富贵,十分惹眼。
  待要拿起梳篦来替她挽个繁复的发式,画壁便道:“休要繁琐的,弄个家常的便是,那衣裳不要,取件颜色素淡的来。”
  崔家的劝道:“好奶奶,今日是爷生辰,几位贵客来府上替爷做寿的,好赖给爷在外头人跟前一份体面,让爷高兴高兴,这大喜的日子,就别同他拧了来。”
  画壁心说要她给他体面,有谁给她面子,要她床上侍候高兴了还不够,还要出去替他卖笑,她也是够犯贱的。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崔家的瞧她默不作声摸样,只当她默许了,赶紧手脚麻利替她梳好头,只怕她又犯小性子,也不敢弄个太复杂的,还就怕了这位姑奶奶那摸不透的性子。
  又叫来俩个小丫头,一起服侍了画壁穿好春衫,都是按着画壁喜好,花色漂亮,整体颜色确实水合蜜色,并不是很招摇。
  打扮妥帖了,前头顺一又来催促,便开了门,跟着顺一往院子里走。
原本直接走前厅穿过便是,也不知顺一如何,偏就引着人从一侧穿廊绕过抄手游廊往后头去,一边还不忘了解释:“奶奶小心脚下头,只因着前头要围起来屏障,这边正厅后头的大门就被堵着了,只好走这边绕一绕。”
  画壁并不以为然,心思也不在这上头,身子绵软,又并不乐意,只顾垂着头走,没注意到一旁廊道的墙壁漏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
  前头楚瑾瑜正同在做几人说笑,一旁几个弹唱的小儿吹箫弹筝,热闹着,便听到站着门口的小厮楚旺不轻不重一声:“爷,奶奶过来了。”
  楚瑾瑜听着便起身来,上去接了画壁,搂在身边十分得意的过来。引得众人皆探长了脖子望过去,这里头周通是顶一个好奇,他同楚瑾瑜最亲近,也知道他为了得这么个女人用了多少手段,便早好奇,什么样女子值当楚大官人这么费神。
  第二一个柳轼,虽怀里早把郑湘玉揽着,他贪慕楚瑾瑜手里女人不是一二日,如今看楚瑾瑜十分大方的推让,也好奇,什么女子让楚瑾瑜就舍去了一个大美人不要了。
  郑湘玉也已经乖巧的陪在柳轼怀里,她知道楚瑾瑜决定了她的归宿她是不可反抗的,看楚瑾瑜一听到人来,屁股粘不住的起身去接人,心下暗嘲,什么新鲜的美人,值当男人这般着紧。
  一双眼盯着画壁脸上目光一动,这还是当初那个棉衣麻布的青涩小丫头么?
 只看她高挽三髻式,髻根出一片玉叶做底,金灿灿嵌宝玉点翠的头面,两旁一对白玉簪,略施粉黛,泥金色竖领妆花眉子,身上藕荷色窄袖袄儿下身水色十幅长裙,羊皮金边银线绣芍药宽澜花纹,胸襟前一对金玉坠领璎珞,腰间系着禁步杂佩,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一个婆子,目光如水,逶迤婉娈。

  郑湘玉捏着手中大红绢帕绞成了一团,心中涌起无尽酸涩之意。

  周通先就笑道:“哥哥得了个如此美人,又逢着做寿,天下好事都让哥哥占了,吃弟弟们一杯酒!”

  又打量着画壁,目光十分深意:“小嫂嫂长得果然周正标致,难怪我家哥哥如此用心,弟弟在这里也敬嫂嫂一杯,祝二位比翼双飞,天作之合。”

  柳轼也道:“哎,急什么,还没听哥替咱们引荐小嫂嫂呢,这般好摸样的,难怪哥舍不得让见,如今好不容易见着,总不能连话都不说罢。”

  楚瑾瑜笑道:“你几个猴儿吃你们的便是,何来这般话多,你小嫂嫂面皮子薄,休要惹了她不痛快。”

  柳轼道:“冤枉嘞,没见着哥这么疼人的,好赖吃一杯酒的交情总要的,小嫂嫂您说呢!”

  眼瞅着柳轼凑的十分近来瞧,楚瑾瑜微微眉一皱,把人往自己怀里护紧了,一只手拿了折扇柄砸了下对方额头:“边去,看吓着你嫂嫂。”

  柳轼等几个何曾见过楚瑾瑜这般护犊子的,更是起哄:“干了干了,今日就喝一杯交杯酒才好。”

  说着便有人斟了满满一缸子酒来递到二人面前,画壁闻着酒味便秀眉紧锁,略微后退了一步,楚瑾瑜笑着把酒缸子接在手里道:“行了你几个猴儿,休要闹腾你嫂嫂,她吃不得酒,我替她干了就是。”

  柳轼道:“这如何使得?交杯酒只一个人吃,可不吉利,美人儿你说是吧。”

  怀里郑湘玉看着被楚瑾瑜护得严实的画壁,脸上堆笑道:“柳爷说的是,只大官人同画壁姐姐乃天作之合,今日又是大官人寿日,这酒总是要喝的,图个彩头也好。”

  楚瑾瑜被众人闹得没法,看怀里画壁垂着头抿唇不语,知道她不耐烦这应酬,平日他身边女人替他招呼客人原本再正常不过,逢年过节遇着红白喜事的,二门内外,少不得这番应酬,且得了画壁,他自然也想出来显摆显摆,可是正经闹起来,却又突然舍不得,看到几个兄弟那双贼兮兮眼滴溜溜瞧着画壁不放,没来由心里有些不痛快。

  可这事,却也推托不过,遂道:“行了行了,都是些唯恐不乱的崽子,就你们能闹腾。”又在画壁耳朵边小声道:“乖,只喝一口便是,这是去年新酿的米酒,兑了蜜水,不醉人的,些许喝一口,便回屋去就是了,可好?”

  画壁只求早早儿摆脱这些人去,便也没说话,楚瑾瑜看她给自己面子,笑起来,同她将手臂交错而过,各自饮了,画壁只眯了一小口,便呛咳起来。
117章
  楚瑾瑜瞧着心疼,拍着她后背道:“罢了,她喝不得酒,赶紧扶奶奶下去吧。”
郑湘玉不耐烦应酬,推了他身子只说去净手,柳轼得了趣也就没歪缠,自管自歪歪斜斜回前头院子里吃酒去了。
  郑湘玉却还记着那被她诈进了府里头来的展元风,也不知道那憨直的汉如今是怎么个光景,她只知道今日楚瑾瑜要弄人进来必然是为了算计,却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个法子。
  遂避开来人溜到前进的院子去,在西边侧角门却不见人,寻摸着往回走,猛然在拐角撞着失魂落魄般的展元风来。
  却原来展元风在侧厅只看人不注意,便溜进后院去,想要寻着画壁,三混两摸着,也不知给他撞到何处,只是为了避开路上遇着的婆子丫鬟们,混摸到后院子来,听到前头咿咿呀呀的管弦之声,便寻摸了过去,却见前头一行人过来,忙躲在一旁。
  却是画壁被顺一引着往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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