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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听画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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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几个人也忙紧随着而上。
崔家的在白云观正着急上火,一个大活人眼皮子底下没了踪影,回头她怎么跟爷交待,正跟热锅上的蚂蚁般磨盘,却不想叫百合出去寻周爷来,倒把楚瑾瑜给带了回来。
“爷!您怎么?”还没得细问,楚瑾瑜先问道:“奶奶怎么就不见了?找过没?何时不见的?头里可有说过见过什么?”
一连串问,问得崔家的心惊肉跳,一旁的王道婆早已经是汗如雨下,早知道是楚大官人府上,借她百十个胆儿,她也不敢动。
心中暗暗叫苦,一双眼珠子咕噜噜转,下头思量对策,却听到外头一阵喧闹,那前头道观的大门咣当一声竟然被人撞开了去。
要说今日,也该是这白云观晦气日子,哪一日不好闹,却在这一日,有个苦主闹上了门来。
却说这王道婆并史庆这一对野鸳鸯做那拐子的买卖,通常都是寻那没主的孤儿,或是摸样得用的闺女,那孤儿也就罢了,这女儿家的,可不好找,拐出去卖的,最吃香的便是青楼窑子,那史庆是个心狠手辣的,瞧上谁家的闺女,少不得要用些法子弄到手。
这里头也少不了那孟家的大妗子牵线,寻那老实善良人家的,又没什么依靠的,就是女儿没了,也没路子去寻,只哑巴吃黄连,自己吞了。
若有那闹的,史庆便把人强了,失了贞节的女子就是闹出去,也是个死,回头送到青楼里头去,让老鸨一顿鞭子,更是只得老实了去。
故而这些年,也没出什么岔子。
可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邪路走多了,总会有报应,正月里上白云观来打醮的人不少,其中有个替亲娘送供奉的,姓赵,赵娘子是个望门寡妇,和同村的另一家小伙子订了婚,那男人便应丁役去了工地,却不想死在了工地上,那赵娘子也没再嫁人,自己梳了头,到夫家去服侍公婆,年上亲娘去世,赶着过年来烧些供奉打醮。
此女长得颇有些姿色,又只二八年华,王道婆瞧着摸样好,便同史庆一说,史庆悄悄让孟家的替他打听了,这一家子都是田户人家,老实本分,便动了心思。
趁着这一日来白云观的人多,史庆就让王道婆把人引到后院无人处,使了迷香,把人药倒了藏到床炕底下,打算来日送到熟悉的青楼窑子里头去。
却不想这赵娘子是个性子刚烈的,死不肯就范,史庆急起来,当下把人强了,再用药迷了趁夜就给送到了百里外一处窑子里。
同史庆做生意的窑子的老鸨那也是个荤素不忌的,向来也是不问史庆货源来历,只看人中不中意,瞧着赵娘子还算过得去,便给了十两银子,将人留下。
赵娘子醒来自然是百般不从,那老 鸨也不客气,吊起来打得半死,又给饿了两日,赵娘子抗不过,到底 是屈从了。
只是心里头却不肯屈从,面上接着客,私底下留意,终于老 鸨看她老实,日子一长,倒也看得松了些,让她寻到个机会终于逃了出来。
赵娘子从窑子里出来,滚爬着就直接去了当地衙门里头,擂鼓求告,县太爷听了她一番告诉,看她衣 衫 褴 褛,倒也十分可怜,便让衙差跟着去,将那个 私 娼 窑 子给一锅端了,事还未了, 赵娘 子只恨是 那史庆一包迷 药 将自己清白毁了,今日便是拼了名声 性命不要,也要将那 杀 千刀 的 强 人给 剐 了。
便将那史庆也一并告了,县太爷虽同情,倒也有些为难,只因为史庆同那白云观并非他治下所管,应该说那白云观恰好在好几处县城交错地带,偏是个三不管之处。
赵娘子看县太爷犹豫,只磕头磕得血流如注,县太爷吃不住,便让手底下提刑衙门的人拿着手札跟着赵娘子去州府,把意思同知州并府台大人送了书信去,得了回信,这才领着人来拿人的。
只因为有了上司批准,这帮提刑门人如狼似虎的也不敲门,直接砸了门就往里头闯进来,一条铁锁过来,先把个小道姑抓了,瞧见王道婆又要锁人。
那王道婆还不知怎么一回事,当是楚大官人好快手脚,抱着楚瑾瑜一条大腿便嚎道:“爷爷饶命啊,大官人饶命啊,小的,小的是冤枉的啊。”
那后头跟进来的赵娘子眼看仇人就在面前,一双眼赤红了一片,扑将过来照着那道姑后背肉多处就是一口咬了下去:“贼婆娘下地狱的假冠子,还我的清白来!”
王道婆不及防被咬的鲜血淋淋,凄厉叫唤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就在地上连连打滚。
眼看赵娘子还要扑过去,被一旁官人拉住喝道:“婆娘休要撒泼,什么事到衙门里去说!”
楚瑾瑜在一旁看得目光一沉,拦着对方道:“究竟何事?兄弟几个这是干什么差事来的?”
这衙差是个新上任的,并不认得楚大官人,只不过看对方穿着打扮是个人物,也不好呵斥:“这位兄台且让一让,官差办案,休要妨碍。”
那一旁的周通早过来道:“放你姥姥的屁,老子是本州都督千户辖下副提刑老爷,你这地方来拿人,我怎么不知道?”
对方打量周通半晌,方赶紧见礼,口中唱了喏,又把那赵娘子的事给原原本本说了一番,才道:“如今小的是奉了几位老爷的命,来同苦主一同捉拿犯人,不知道大人在此,惊扰。”
周通听了吹了声哨,道:“我说这屁大的地方常年香火这般旺,感情这老姑子是个养汉子的贼淫妇,嘿嘿!”
却不想那楚瑾瑜听了什么话也没说,先过去一脚踩在地上打滚的王道婆身上,杀气腾腾的盯着地上老虔婆:“老婆娘,说,奶奶让你藏哪去了!”
王道婆被踩的杀猪一般叫唤,一旁的衙差瞧不过,正要上来阻拦,周通笑呵呵拦住了道:“兄弟,来来来,我这有话问你。”
被拉过一旁,悄声道:“这位是本州的楚大官人,想必贵县老爷也提过,劳你行个方便,回头少不了你好处。”说罢塞了几锭沉甸甸荷包过去。
那衙差虽不认得楚大官人,可楚瑾瑜货走南北,整个东平府附近州县都没少吃过他的好处,衙差见着手里的孝敬,自然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那王道婆却已经被楚瑾瑜一脚踩的进气不如出气多,口角流血,还不肯说:“爷冤枉小的了,小的没见过什么奶奶。”
楚瑾瑜冷笑了一声,“你不说,回头爷把这地掘地三尺,爷还就不信,还寻不出个囫囵人来!到时候让爷寻出奶奶少了一根汗毛,爷就扒了你这一身皮,挂着城头上去晒两日。”
那森冷冷语调吓得王道婆屎尿都出来,一口气没上来,先撅了过去。
130章
楚瑾瑜皱了皱眉,恨不得将跟前这老虔婆一脚踩扁,可如今画壁寻不到人,他心里头跟火烧火燎一般,偏使不出力来,便对身后俩小厮道:“给爷把人系了脚吊井里头去,就不信她还能不醒!”
一旁的赵娘子已经恢复了几分神智,道:“这位大爷可是也在这里头丢了人?我知道她藏人的地方,奴家带你去。”
楚瑾瑜一听,忙道:“有劳。”
那赵娘子摇摇头:“奴家只是看不过她这里头伤天害理的事,她那个强人最是心狠手辣,要是大爷你有谁落他手里,只怕也要被糟蹋了去。”
楚瑾瑜听得更是五内俱焚,将那史庆活剐了的心思都有,脸黑得锅底般,一言不发,跟着赵娘子来到后头王道婆屋子里,将那板砖翻出来,露出底下暗道,楚瑾瑜慌忙就进去瞧,却连只老鼠都没有。
出来就问那赵娘子:“可还知道有旁的没?”
赵娘子摇头:“奴当初便是被关在此处,旁的不晓,不过那外头的小道姑是她跟那个男人的野种,大爷不妨问问她。”
楚瑾瑜忙叫人把那红儿捉了进来,小道姑早已经吓得只会哆嗦,楚瑾瑜不耐烦跟个丫头片子啰嗦,直接吓唬道:“这里头还有旁的藏人之处没?若说实话,饶你不死,若不说,爷卖了你!”
那红儿连话都说不利索,平日两个老东西拐人从来没跟她面前露过,只说史庆是她爹,早年打死了人有官司,才不得不偷偷摸摸,如今这阵仗哪里见着过,被楚瑾瑜一吓,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瑾瑜恨不得拧下她脑袋,可是问不出话也没法子,索性招呼俩小厮:“给爷多找些人来,便是把这道观给爷扒了,也要把奶奶寻出来。”
那赵娘子又道:“只怕人已经让那强人卖出去了,奴家当初也就被关了一夜,这狗夫妻贪钱的很,只要人肯出银子,多少两都肯卖。”
楚瑾瑜听得是睚眦欲裂,只要想着他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让人糟蹋了去,说不定要被卖到低贱的窑子里去,真正跟要了他命一般,四肢发凉,那断裂了一地的珍珠玛瑙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他深深吸了口气,走出来就去寻周通:“你赶紧让人封了附近几条官道,再去调些兵马来,把这附近给围起来,要是谁能寻到人,我有厚赏,还有,替我把这藏污纳垢的地给扒了!”
周通看楚瑾瑜那怒火冲天的摸样也有几分吃惊,知道他这是心疼失了心头肉,可也火气委实大了些,也不好劝,忙应了就去喊人来。
却又说画壁,藏在那山坳处许久,日头渐渐下了山去,四周暗了下来。
她盘算着在这里呆着终究不是个事,只怕那追她的人这会儿应该去得远了,肚子也饿了起来,便从藏身处出来,看了看四周,黑魆魆的,她这辈子还没露宿山林过,难免有些惧怕,可事到如今也没有退路,只好咽了咽口水,往山坡下走。
却不想她没走多远,毕竟不熟悉山路,猫了这会儿功夫脚也有些发软,勾着个地上的藤蔓一个趔趄就往下滚了去。
疼倒是不大疼,也把她摔的够呛,好不容易止住了,手心一阵钻心疼,也顾不得细看,待要爬起,后脑勺一阵风刮来,咚一声,便被砸晕了过去。
那出手的人正是官差遍寻不着的史庆。
这只山猴子最是精乖,他在后院听到前头动静,便觉不好,躲到角落里头一瞧是官差,再看后头跟着进来那一个赵娘子,岂有不知道事情败露的?
这老小子也是个惯犯,当初官府剿匪,便被他寻隙先一步溜了,留下身怀有孕的王道婆,后来风声过去了才又寻回来,如今他照旧,先顾着自己小命要紧,想也没想,便撇了白云观打算从后山那一片溜走。
只因为前头正道上早已经都是官差,他名号山猴子,自然最熟悉山路,这一个小山坡绵延几里地的,虽然不大,但是从里头要找出人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他便借着山间林道打算溜,也是画壁真倒霉,她出来那动静正好就被后头猫过来的史庆听了个正着。
这老猴子起初还以为是官差围山了呢,再一听,脚步凌乱,下盘虚浮,听着像不过是一个人的声息,凑近了一瞧,却是个身段苗条的女子,不由得一喜。
他这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匆忙之间连换洗衣衫都没得,更不要说是银两,正发愁如何生计,倒是送上门来一头肥羊。
画壁摔滚了一圈,正让他逮着机会,上去一个手刀,便将人劈晕了过去。
往肩膀上一抗,又钻回林子去了。
史庆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来历,看她一身道袍,还当她是今日来上香的哪一个香客,观里头是回不去了,要紧出了山去先寻一个下脚处,把手里头的肥羊卖了,换些酒钱。
却不想走到了林子下头,却见火光冲天,人头攒动,十分热闹,吓得他一缩脑袋,蹲下身来细看,却都是些官兵。也是楚瑾瑜出手阔绰,本州县上下平日都没少他打点过,只他一句话吩咐,哪个敢怠慢,不要说他还允诺了厚重的赏银,都知道楚大官人是个大财主,谁不积极,周通让人快马加鞭去招人,很快附近便都是官兵。
不由暗骂了一声娘,倒转了身往回又跑了会儿,寻了个僻静树干下,将画壁放下,思量对策,画壁被这么一折腾倒是醒了过来,眼见得面前一人,差点就要惊叫,被史庆伸手捂住嘴,恶狠狠道:“臭娘们,不准喊!”
画壁醒过神来不由得暗暗叫苦,没想到这还没逃出狼窝就又落入虎口,眼前这个人语调阴狠,看着就像个亡命之徒,她怎么就这么背,偏给自己遇上。
也不敢再胡乱挣扎,只害怕的瞧着对方,那史庆也正细瞧手里的肥羊,看她穿着一件单薄的道袍,在刚才慌乱中早已经被剐蹭的破了好几处,露出里头雪白的肌肤,发髻凌乱,小脸上还蹭了许多污渍,反而是一双乌溜溜大眼睛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动了淫心。
要说史庆跟那王道婆长日做了野鸳鸯,可这些年婆娘到底年岁大了,弄起来也没个滋味,加上近日没什么新鲜货色到手,倒是素了几日,原本就听说今日有个十分好的货色入手,早心痒难耐,可惜却被人搅了好事,这会儿一瞧画壁,那积压下去的火就冒了上来。
脸上露出些古怪笑意:“娘的左右瞧着没出路,临死前也快活一回才好。”
说罢另一只手便扯住了画壁衣襟撕拉一声便往外扒,画壁看对方那架势哪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由得大惊,顿时拼命厮打起来,喊道:“你放开我,放开!”
史庆岂能让她逃脱,一只手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再喊,压着她身子嘿嘿笑道:“个小娘们一个人荒郊野外的,怕不是想跟哪个相好的私会吧?跟小白脸还不如跟爷快活一回,爷爷保准你今生忘不了这滋味。”
画壁只觉得史庆一身酸臭味越来越近,她的力量根本不能和眼前这个人对抗,她绝望的想,无论她到什么地方,都逃脱不了被人强的命运,那么她的逃跑有什么意义呢?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就传来长长的唿哨声,由远及近,很快到了跟前,很快火光也开始出现在四周,那史庆听了脸色一变,老江湖出身,他自然晓得这唿哨之声绵长有力,必然是个高手,凭自己本事哪里是他对手,也不知是什么来路。
只不过史庆这只山猴子旁的本事没得,逃命的本事一流,知道来者是个棘手人物,当下立断,再没那心思强人,抓过身下的画壁猛然朝着来处扔了过去,自己一个回旋马儿,跟一只野猴子一般,哧溜下往前窜了出去。
画壁猝不及防,被人当个沙包给摔了出去,只当这回不死也要跌个头破血流的,却不想后脑勺一软,别跌进了一个厚实沉重的怀抱里头。
来人抱着她滴溜溜一转,将她搂了个结结实实,紧接着手捋过她凌乱了的发丝,就着火光亮闪闪一双瞳眸里映出她脸上划过的血痕,便积聚起滔天怒意,却用无比温柔的声音道:“乖乖儿,别怕,我在这呢。”
画壁不由得闭了闭眼,再睁开,楚瑾瑜一张脸清晰的出现在视野里,她百般滋味的看着楚瑾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话来。
楚瑾瑜瞧她不吱声,只当她被吓的够呛,自己当宝贝供着的人儿这会儿却如此狼狈,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只恨没将刚才那厮抓了个正着。
忙把人搂得紧紧的,一叠声哄道:“乖亲亲,没事了没事了,有爷在,咱不怕啊。”
画壁既觉得委屈又觉得无望,可刚才被史庆那么一吓又是惊魂不定,被楚瑾瑜这么一哄眼泪便止不住往下直淌,把个楚瑾瑜看得心疼不已,越发将那个史庆在心里头剐了个千刀万刀,却只好先把跟前这心肝肉儿哄太平了才好。
这边一叠声的哄,后头几个听见动静赶上来的小厮纳福顺一忙把崔家的交待给他们俩的薄披风给拿上来,让楚瑾瑜给画壁裹了,这才抱着人往山下走。
安置进赶来的马车里头,周通等也得了信赶过来,一叠声问好,楚瑾瑜心中记挂着,让人赶紧送回家里头去着太医来看看,一边还不忘了惦记吩咐周通,无论出什么价,定要把那史庆给拿着了。
周通自然无有不应。
第一百三十一章 纠结
作者:锦绣|发布时间:2014…01…10 09:36|字数:2084
画壁被送回到府里来,崔家的早先一步在院子里等候,滚热的香汤备了,虽有了些心里准备,见被楚瑾瑜抱下来的画壁那摸样,还是心疼万分:“哎哟我的奶奶,怎弄得如此摸样,这杀千刀的强人,该死!”
画壁不答,只是挣了挣身子,对抱着她的楚瑾瑜道:“我自己下来走。”
楚瑾瑜自然不肯,也没在意这会儿画壁别扭摸样,只当她还没从日间惊吓里回过味来,他也被吓着了,好好儿一个人,差一点就失了,越发觉得画壁在他心里是不同的,失而复得,当然舍不得撒手。
抱着人进了屋子后头的浴房,就要替她脱衣服,画壁挣扎起来:“我自己来。”
楚瑾瑜道:“乖,你身上伤着,爷替你脱,仔细碰着伤口。”
画壁拽紧了衣衫的领口不肯让他碰,只是看着他问道:“你不是出城了?怎么回了?”
楚瑾瑜倒没介意画壁的口气,好声气的道:“亏得爷不放心回了,要不就差点失了乖乖,这该死的混帐东西,惹到爷头上来,哼,你放心,回头爷决不让那观里头的人好过。”
说得十分咬牙切齿,且不说他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这回又是伤了他心尖子,史庆也算是活到头了。
画壁岂能听不出他口气里的恨意,现在她回过神来,对楚瑾瑜的感觉越发的混乱,她很遗憾,没有能够逃跑成,可是史庆的事,又让她深深后怕,如果不是楚瑾瑜的及时出现,她恐怕就活不成了。
在那个山坡的黑暗中,她能感觉得到史庆那种穷途绝路的疯狂,和他比起来,楚瑾瑜对她做的,也许还算是客气的。
至少,他从来都是好吃好穿的供养着她,尽管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物件,一样摆设。
可是在这个时代,你能要求一个男人,对你还有更好的方式么?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真的是堕落了,她竟然在想楚瑾瑜的好来。
这时候她觉得没法子面对面前这个男人,前些日子的好脸色,只是因为她想要摆脱这个男人而做出来的假象,至少,她自己是这么给自己打气的,也能够安心接受着楚瑾瑜给她大的一切。
可是现在她没跑成,外头惊险了一圈,还是被楚瑾瑜给救回来,她觉得很别扭,无法再装出笑脸。
“你出去,我自己会洗,求你了,让我自己洗。”她沉下脸,低着头不愿意去看楚瑾瑜。
楚瑾瑜觉察出了些画壁的不高兴,当她今日受了这么大罪过,有些脾气也正常,又怕她伤着不好自己动手,道:“就你这古怪脾气,好好好,让崔妈妈进来帮你总好吧。”
画壁不说话,楚瑾瑜当她应了,便只得走出来,画壁趁他出去,反手将门栓上,等过了会儿崔家的得了吩咐过来伺候,也敲不开门,只听里头沉甸甸话音:“我自己弄,不用进来。”
崔家的没法子,只好把丫头叫过来屋外侍候着,自己转过来到隔壁,楚瑾瑜正坐在一张方榻上头,看着面前放置的物件。
崔家的上去小声回话:“奶奶不让人伺候,一个人屋里头呢。”
楚瑾瑜摆摆手,指着桌面上东西道:“奶奶的东西,都取回来了?”
崔家的看了眼那张鸡翅木方桌上头的金钗头面,还有几件衣衫,都是画壁今日上香去穿戴的,后来说要虔诚听说道,便将这些东西都除了,出了事,大家伙着急找人,这些东西都丢在一旁,偏画壁身上穿戴哪一样不都是用了上好的料子,崔家的自然都记得带回来。
这会儿不知楚瑾瑜为何拨弄这些物件,崔家的点点头应了,道:“都在这,这是最新做得了的。”
楚瑾瑜捉了只羊脂白玉簪子在手里头摩挲了会儿,扔回桌面上道:“既然奶奶不喜欢戴,回头从新去找人做一套来别样的来。这些个,都扔了吧。”
崔家的愣了下,偷偷瞧了眼楚瑾瑜脸色,应了,收拾了东西退下来,想了想,还是又到浴房外头,听了会儿里头动静,小声嘱咐百合:“可伺候仔细些,别再出漏子了。”
百合点点头,尤有余悸的道:“可亏得大爷又家来,要不,奶奶可真是好福气呢,咱们大爷这般着紧着她。”
崔家的岂有听不出小丫头口中羡慕语气,只不过她这会儿可没工夫跟小丫头闲话,今日这番意外,把个她吓得魂儿都差点飞了,这会儿回过神来,总思量着有什么不对头的。
要说她跟小丫头就在外头守着,画壁究竟怎么被人弄走的,实在连个声响也没有,她们去白云观不过是头一日的打算,外头还有官差,那强人倒是好大贼胆。
更不要说,画壁的态度,在白云观的时候,好生奇怪。
怎么想越觉得不安,忍不住上去敲门唤:“奶奶,可洗好了?再泡水都该凉了,要不要奴婢进来给换桶水?您手上有伤,可别自个碰,仔细疼。”
罗唣大半日,里头才听得门栓一动,崔家的推门进去,就看到画壁裹着件袍子坐在后头一张圆墩上,散着发髻湿漉漉的,水汽还没散,一张小脸神情有些木然。
这摸样,倒跟当初刚进门没两样,崔家的做妈妈多少年,有些事看在眼里,肚子里多少明白,上去替画壁小心将贴身衣衫穿好,一边道:“奴婢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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