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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凤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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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看到了吧,”鞭子指指地上的张巧朵,“这个就是不听话的下场。以后嘛,都给老娘乖乖的。”
  抚弄着手里的鞭子,她嘴角露出一个乖戾的笑容,见没人回答,觉得有些不够气派,便突如其来地大吼一声,“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姑姑。”
  宫女们乖乖地,都大声回答附和着她,她才满意地踱着步子走了。
  “天啦,这是什么鬼地方啊?真是不可理喻。”
  对这个辛者库里的人,她既觉得讨厌,又觉得同情。
  原来在令妃娘娘那里也见到过好几次鞭打宫女,打板子什么的。
  但一来,那里也没有那多人围观,二来,行刑的人也不像这个什么“姑姑”那么张狂,就连被打的人也是被捂住了嘴的,怕动静太大了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倒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的,让她感觉到特别的震撼。
  “这真不是一个好地方。”
  她拿回了宝贝玉佩,便像躲避瘟神一样,飞快地逃离了这里。
  躺在也不知是哪里的一处屋顶上,她握着宝贝玉佩,懒懒地晒着月光,心里不由得思索着她这些天所看到、听到的这一切。
  在这里,她感觉到一种很压抑很压抑的东西,正是这种东西,扭曲了人性,让一切都变得那么的丑陋了起来。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能够让所有人都变得这么的不堪和扭曲?
  她想不出来。她那空茫的脑袋,实在是对此无奈得很。
  这个宫里的人,有像令妃娘娘和太后老太婆那样虚伪的,有像今天晚上那个“姑姑”那样张狂变态的,有像小柱子那样偷偷摸摸当内奸的,有像刘嬷嬷那样谄媚的,还有像今晚被打的那个小宫女那样悲苦可怜的。
  人生百态,这些人为何会以这样的方式存活于世间呢?
  “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是,到底什么才是我所喜欢的呢?”
  她不解,脑子里好像有什么要破茧而出,可却始终像隔着一个星空的距离,感觉近在咫尺,实际却远在天涯。
  “难道,要像那个恶心的男人那样,被所有人恭维着吗?”
  可是,他那样好像也没什么令人高兴得吧。至少,单纯如她,也能看出来,在一群人山呼万岁的时候,实际上有很多人,在心里盼着他早点死。
  并没有多少人是真心的崇敬他的好不好?
  玉佩发出莹莹柔光,与天际的月牙相辉映。她渐渐迷离了双眼。
  而此时,惨淡的月光从窗缝里漏了一丝丝在室内,隐约可见一个大通铺,上面睡满了人。
  通铺的角落里,蜷成一团的赵福儿,正烧得满面通红,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她身边躺着的宫女们睡得正熟,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状况。
  “我没有偷玉佩……我没有……”
  早已经烧的干裂的嘴唇粘连在一起,根本就张不开。
  她想嘶喊,心头有万般的不甘和怨愤,却终被堵在了嘴里,因为她没有力气张开双唇。
  “额娘,福儿无能,不能再照拂您了。女儿再也见不到您了,女儿好难过,好不甘心,好恨呐。”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偷走了玉佩?我赵福儿就是化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淡淡的影子,静静地,从趴在通铺上的瘦小身体之中飘了出来。
  月光有些冷,隐约可见几点稀疏的星光。也只有这冷冷清清的月色,见证了这一条如青葱般鲜活的生命,是如何毫无声息地消逝在这重重深宫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偶找了一点点边角时间上来给大家留言回复了哟~那个提议一日10更的亲我木有看到木有看到呀~偶是近视偶光荣哟!!TAT

  深宫遇鬼记

  夜色朦胧;紫禁城沐浴在一片静谧之中;空荡荡的长街之上;橘黄的灯笼光,和孤独矗立的青色宫墙作伴,一起度过无数个平淡而不平常的夜晚。
  一队侍卫从长街之上快步巡查而过,手中的刀柄在黑夜中闪烁着幽幽冷光。
  走在最末尾的,是一个个子小小的侍卫。
  他偷偷捂嘴打了个哈欠;正是才求玛法托了关系调职成功的完颜清保。
  他至今心头还愤愤不平。“那天杀的阿古塔,居然处处针对他;要不是玛法有门路;说不定他得给这可恶的阿古塔欺负死。”
  完颜清保想到这里;摸了摸胸口今日特意准备的钱袋;里头鼓囊囊的;是一叠银票子。
  玛法说了,让他长进些,轮值之后,一定要请同僚们和头儿吃顿酒,再给头塞个红包。
  他本来是有些不情愿的。他觉得,像他这样有真才实学的俊才,是不应该走这些歪门邪道的,可是玛法和阿玛都坚持让他这么做,他也只得这样了。
  心头有些憋屈的完颜清保扭头望了望天,看见一颗流星慢慢地飞过。
  “怎么这颗流星是绿色的?”他疑惑不解,步子不由得慢了。
  “呀,流星怎么飞过来了?”
  “妈呀,鬼呀!”
  “咚。”
  完颜清保直愣愣地倒下了,人事不醒。
  “哎呀呀,被发现了吗?”
  那拉小白魂刚睡醒了一觉,觉得舒服极了,抱着玉佩从房顶上飘过,却听到这声惨叫。她心中不妙,赶紧把玉佩藏了起来。
  “鬼?哪里有鬼?”众侍卫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清保!清保!”
  “头儿!这小子昏倒了。”
  “哼,老子就说嘛,这靠关系进来的小子肯定当不得重任,真是没用,来,你们两个,把他抬走。”
  不情不愿的两个侍卫一个抬头,一个拎脚,抬着完颜清保往侍卫值班房去了。
  “哎,搏吉古,你说这事是不是有点邪门啊?”
  抬头的那个侍卫有点惴惴不安,“你刚才听见了吗?这小子说有鬼!”
  “别,别说这个,大晚上的渗得慌。”另一个哆嗦着,加快了脚步。
  谁知道呢?这宫里头的事情,玄乎着呢。
  “鬼?”
  那拉小白魂咬着指甲,有些疑惑,“他们是在说我么?”
  “我是鬼?我的名字是鬼?”
  “可是,这个名字不好听。”
  小白魂撅撅嘴,很不满意。那些宫女们的名字都有两个字,可她的名字居然才一个字,她觉得有点上不了档次。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的名字应该是比这些宫女们高级的。
  “嗯……至少,得有三个字吧……”
  “茉……茉雅琦。”她脑海里一下冒出一个名字,“我要叫茉雅琦。‘茉雅琦’,是……是长寿花的意思。”
  “可是,是谁告诉我,‘茉雅琦’是长寿花的呢?长寿花又是什么?”
  几副支离破碎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浮现,似是而非,是谁?
  是谁,曾经亲切地呼唤过这个名字?是谁曾经温柔地抱过我?
  为什么,我的脑袋会有点疼?
  赵福儿茫茫然地飘出了房门。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知何去何从,便在这深夜的紫禁城中,漫无目的的飘荡了起来,直到……
  “你是谁?”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
  “什么?”赵福儿茫然。
  “嘿,新来的丫头,你是谁,你是怎么死的?”对方凑到她面前,重复了一遍。
  拦住她的,是两只男鬼。
  说是男鬼,其实确切地说,是两只太监鬼。一只高高瘦瘦的,一只圆滚滚的,倒是并不显得恐怖。
  “怎么死的?”赵福儿喃喃自语了一声,有些明白,“原来,我这是死了吗?”
  “很明显,你就是死了。”
  圆鬼叹了口气,“又是一个有执念的。”
  “我死了?我死了!不——我不要!”赵福儿很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偷太后娘娘的玉佩,我没有偷!我是冤枉的——”
  “你是冤枉的又如何?能在这深宫中做鬼,哪个不是有深仇大恨?”
  高瘦鬼嘲讽起来,声音尖刻,带着浓浓的不爽。
  他们说话间,更多的鬼围上来。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男男女女都有。
  “哎,又一个新鬼呀。”他们都说。
  “新鬼丫头,你是被现在的太后弄死的?”一个鬼好奇地问。
  “是,太后冤枉我偷了她的玉佩,呜呜——”
  “我也是被太后害死的,不过,是上一个太后。”
  “我是被皇后毒死的,她说我背主,投靠了皇贵妃。”
  “杂家是被皇帝打死的,他认为我透漏了宫中消息给廉亲王。”
  “本姑娘是被那个狐媚子董鄂妃害死的,她染了天花,皇帝非要本姑娘去伺候她,真是可恶至极!”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起了自己的死因,赵福儿听得目瞪口呆。
  “可是,我还要照顾额娘,我还想见见她,为什么,我就这样死了?。”赵福儿哭着,就要往紫禁城外飘去。
  “哎,丫头,你想见你额娘,怕是没机会了,你走不出这里的。”一个年老的女鬼说道。
  “为什么?”赵福儿大惊。
  “不知道呀,反正就是出不去。”女鬼摇摇头,她闯过好几回,才终于死心。
  “出不去……那我不是再也见不到额娘了?”
  赵福儿悲苦莫名,“那我要报仇!那个该死的偷玉佩的贼,还有不辨是非的太后!”
  乾隆很烦躁,很想杀人。
  皇后昏迷不醒,乾隆和太后钮祜禄氏都不怎么重视。可是快一个月了,她还昏迷着,这就很让人惊悚了。
  四九城之中,渐渐地,各式的流言纷纷扬扬如雪片般冒出来。大街小巷、茶肆酒店之中,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着一条小道消息,那就是说这个皇后又快要不行了。
  因为这个,乾隆快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渣乾这是为什么呢?亲们不要大意地猜吧~猜中,送亲亲两枚^…^

  离魂回体(抓虫)

  这原本本没什么好烦恼的;一个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呗;他又不是没死过老婆。
  反正对乾隆来说,那拉本不是他喜欢的女人,死了也不心疼,死了还能给他喜欢妃子腾个位子出来。而对太后来说,那拉是仇人的亲戚;死一个不够,死两个也不嫌多。
  可是;到了五月的时候;大小和卓叛乱了。叛乱之时;小十三也开始发病;不久就幼年夭折;皇后也随之倒下。
  因为爆发了战争,各地各地的反清分子乘机活动起来。他们抓住了皇后病重这个流言,使劲地往里面各种添料。于是在这些人有心的推波助澜之下,皇后病重垂危的消息,从单纯的八卦慢慢变了质。
  流言传得有声有色。有的说乾隆刻薄寡恩,有的说他宠妾灭妻,更有甚者,直接说乾隆根本不是真命天子,他福运单薄,压不住龙气,扛不了江山。他克妻又克子,不配为皇。
  一众反清人士还列举出了许多证据:比如乾隆的原配皇后死了,原配生的儿子死光了。相当于侧妻的皇贵妃又是封一个死一个。后来终于又册封了个继皇后吧,这继皇后生的儿子女儿,三个就死了俩,还有一个病恹恹,估计也长不大。而且现在这个继皇后又要死了。
  乾隆听到这种人身攻击的流言,大为光火,“反动,这是大逆不道的反动!这些天杀的叛贼,朕要诛他们九族!”
  于是一大批可疑人物被残酷地镇压了。官员们这次非常有眼色,行动很是积极,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处置得是干脆利落。
  各地的牢房中,多了许多吃白食的嘴巴;秋后问斩的名单上,也增加了厚厚的一叠页码。可以预见,乾隆二十二年的秋天,菜市口将是如何的热闹。
  乾隆下了狠手整治不法分子,民间风气为之一肃。可是,乾隆也曾熟读过资治通鉴等帝王教材,“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个根本压制不了的,还可能引发暴乱。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么看来,这那拉氏还不能死得太早了。”乾隆扶额。
  他需要拿出在流言的源头上,拿出真凭实据来反驳。
  那几个已经死掉了的女人孩子,就算是祖宗集体显灵,乾隆也没办法让他们活过来,去驳他克妻这个说法。也只有储秀宫这个还有口气的,他还可以想想办法。
  于是,太医院接到了一个死命令:必须尽快治好皇后,否则人头不保。
  “皇后娘娘这状况,明明就只是气血不足之症啊?如何会这般昏迷不醒呢?”太医们轮番上阵之后,却都一筹莫展。
  他们觉得紫禁城那原本天高云阔的天空都变得阴沉沉的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们痛苦地想,他们可能是真的再也见不到明日的朝阳了。
  一脑门子官司的太医们,只得不间断地往返于太医院和储秀宫之间。太医院全院大会诊举行了好几次,但众太医们还是没能得出个明确的结论。
  后来,终于有一个刚进入太医院的实习医正突发奇想,认为皇后这病可能是离魂之症。这个太医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刚从民间过五关斩六将进入到太医院,还未领略过宫廷斗争的艰辛和黑暗,岁月也还没有磨掉他的棱角,他胸中还壮志凌云,锋芒毕露。
  这个姓白的太医曾随师傅行医乡间,他想起了曾经见过别人招魂并且成功的案例,认为可以试着在宫里做一场法事,给皇后娘娘招招魂。
  乾隆正焦头烂额地一心想要摆脱掉克妻克子的名声。他病急乱投医,便决定试一试。于是这日,储秀宫里便摆开了一个阵势宏大的萨满道场。
  正巧这日是十五,一轮如白玉盘一般圆润的月亮挂在天上,皎洁的月光洒遍了大地,一片银白朦胧。
  和往日一般,那拉小白魂手捧着玉佩,坐在御花园高高的假山上晒月亮。
  几天之前,她发现玉佩虽仍在不断地吸收月光,可是玉佩中转移出来的能量,她却再也吸收不了。她觉得可能是她已经吃饱了,再也吃不下了。
  远远的,有阵阵人声传来,空气中仿佛带着点咒语的味道,她感觉很不安。
  储秀宫,全身披挂的萨满太太们跳着诡异的步子,手拿法器叮铃铃响个不停。烛火在夜风中闪烁舞动,扑面而来一股阴冷气息。
  正殿之上,皇后那拉氏的身躯静静地躺在中间,被围在萨满太太们中间。长久的昏睡让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魂归来兮……魂归来兮……”
  明月高悬,温润莹洁的玉佩吸收着月光,忽然光芒大作,温度骤然升高。
  小白魂被吓得楞在当场,尚未来得及给出丝毫反应,就陷入了沉沉黑暗之中。最后的感觉是一股吸力遥遥传来,身子无法抗拒地往一个方向飘去。
  天很黑,屋子里也没有一丝光亮。
  那拉躺在床上,眼皮微微颤动。良久,她艰难地睁开眼,四周一片静谧,她一时有些不知身在何方。
  脑子里一片混乱,小十三离去之时冷冰冰的身子,皇上漠然的神情,众妃嫔强装出的悲伤底下掩藏的幸灾乐祸……还有那高高空空的天空,冷寂的夜晚,飘荡在空中的畅快淋漓和温润的能吸收月光的玉佩……
  我是谁?那拉茫然自问。
  我是乌拉那拉·茉雅琦,大清的皇后,十二阿哥的母亲。
  不对,我是飘荡在紫禁城中的孤魂,冷眼旁观这深宫藏污纳垢,百思不得其解的小白魂。
  那拉捏了捏手掌。
  手心中有点异样的感觉,垂眸一看,原来手掌里躺着一块上好的美玉,触之生凉,静神存精。
  “原来你也一起回来了。”
  她费力地抬起手臂,将玉佩缓缓贴近胸口,沉沉地呼出一口浊气。
  碧蕊端着烛台,小心地走进房间。刚才也不知道是哪里吹来的一阵风,把灯全都吹熄灭掉了。屋子混乱,她一时找不到火镰,只得到外间借火。
  “昨天做了这么大一场法事,希望能有用才好。”
  她小心地把已经熄灭了的油灯点燃,放下烛台,习惯地扭身往凤床走去。
  走到一半,碧蕊忽地停下了脚步,她满眼惊喜,嘴唇微张。
  “娘娘,您醒啦!”
  她一个飞扑,扑到了凤床前,不敢相信地想要摸摸那拉的脸。
  “娘娘,您是真的睁开了眼睛吗?不会是奴婢在做梦吧?”
  “碧蕊。”那拉有些干涩的声音响起,证实了碧蕊的眼见为实。
  “娘娘——”
  碧蕊嚎啕大哭,自从皇后娘娘昏迷以来一直强忍住不曾落下的泪水,此时如开了闸门的河水,汹涌而下。
  她只觉得,这些日子的磋磨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十三阿哥突然夭折,她的主子悲伤过度昏迷了,丢下她无依无靠在这深宫之中,还要竭力护住被皇上丢给令妃照顾的小主子,她真的受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要到周日了哦~亲们,期待那拉回魂之后的反应吧~修改了一下错别字和不通顺的地方。

  那拉之疾

  那拉攥了攥拳头;手心微凉的触觉提醒了她有还有一件事情亟待解决。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玉佩对她来说是一件了不起的宝贝;虽然她至今还没发现到底有何用处。
  “碧蕊,去给本宫找一根结实些的络子。”
  “啊?娘……娘娘,您要络子干嘛?”
  碧蕊很意外,娘娘醒过来,看到自己哭得那么伤心;不是应该安慰一下自己的么?她一下没忍住,便张口问了出来。
  那拉淡然地扫了她一眼。
  碧蕊讪讪的住了口;磨蹭了两下;又期期艾艾地问;“结实点的络子?娘娘;要什么颜色的?”
  “黑色的;本宫要黑色的。”
  在暗夜中飘荡的日子,那拉喜欢上了黑色。这紫禁城,本来就是黑漆漆的。
  “娘娘,这是奴婢新打的络子。”
  接过碧蕊手里由黑丝线编织而成的络子,那拉让碧蕊把她扶坐起来,有些吃力地靠在床头。
  碧蕊想要拿一个软枕给她靠一下,那拉摇了摇头,拒绝了。
  乘着碧蕊去找络子,那拉把玉佩藏在了枕头下面。
  虽然她离魂一场,已经看淡了鬼神之说,但是其他人并没有。在这些人看来,这块玉佩根本就是凭空冒出来的。那拉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个诡异现象,所以必须要遮掩一番。
  在紫禁城,秘密一旦被一个人知道,那就一定会被第二个人知道。这玉佩是宝物,也是祸害。更何况,这块玉还是在慈宁宫“捡来的”。自然是越少人看见越好,她可不想背上个“小偷皇后”的名声。
  所以,即便是忠心如碧蕊,那拉也不能让她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那拉需要找个契机,将这事糊弄过去。而她已经想到了主意。
  “碧蕊,你去把那边那个大红色的柜子打开,把里头的那个镶金小木匣子给本宫拿过来。”
  那拉记得很清楚,在她凤床一侧的那只大柜子里头,放着一个上了锁的小匣子。那匣子里面是额娘给她留的念想。
  小匣子原来一直都是由赵嬷嬷在帮她掌管,现在赵嬷嬷正好不在,钥匙在那拉自己手里,并没有交给碧蕊过。
  那拉相信,她可以假装这块玉是从匣子里拿出来的,只要以后碧蕊不主动去问赵嬷嬷,那就没人会知道这块玉的来历。
  那拉抚摸着小木匣略显得古旧的外壳,有些伤感起来。
  碧蕊也知道这是娘娘的额娘留给娘娘的,每次娘娘不高兴,都会躲在内室里,一个人偷偷地看着匣子里头的物件睹物思人。
  碧蕊有些担心,娘娘才从昏迷中醒过来就如此伤神,会不会对身子有些不妥当。
  “娘娘,您和奴婢说说话吧,别憋在心里好吗?您身子要紧啊,您还有十二阿哥需要看顾呢。”
  “没事,”那拉抬手捏了捏自己微微有些发酸的鼻头,艰难地扯出一个笑。
  “你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娘娘……”
  碧蕊也是一阵悲伤涌上心头,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汇聚。她伸手替那拉掐好被角,低了头,一步一步地退了出去。
  等碧蕊走远了,那拉有些吃力地将玉佩戴在脖子上。
  身子真虚,那拉累得手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着。
  垂下头,搁在被子之上的小木匣又映入了眼帘。那拉不期然地鼻子又是一阵酸楚。
  仰头逼回了泪水,心里的酸楚却越加浓烈了。
  “额娘,您为何离开得那样早?额娘,您为何要教茉雅琦《女训》《女则》和《女四书》?”
  在宫里飘荡的日子,那拉算是看明白了,这所谓的女人的规矩,其实男人好像并不太喜欢。
  “也就是本宫一个人把它当做金科玉律来遵守着,从来只有本宫一个人。”
  那什么令妃,皇上这么喜欢她、宠着她,不是因为她规矩,却是因为她不规矩。
  男人不爱端庄,却爱她扶风摆柳般的作态,和没骨头一般的腻腻歪歪。男人不喜欢女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却喜欢她一味地小意奉承,溜须拍马。男人好像也不喜欢表里如一,竟然爱她的口蜜腹剑,心黑手毒。
  “本宫就是输给了这样的一些人。”
  那拉长叹一口气,没来由地,她猛然想起在养心殿飘荡时,见到的乾隆宠幸妃嫔的那场景,心头一阵恶心。
  “恶……呕……”
  “娘娘,奴婢请来了太医,奴婢能进来吗?”
  门帘外;碧蕊带着一个太医,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进……进来吧。”那拉有气无力。
  “哎呀,娘娘,您这是怎么啦?”
  一个月没有吃什么东西,就靠人参汤吊着,那拉虽然恶心得想大吐特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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