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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凤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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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儿,你回来!你快回来呀……呀……呀……”
  “老爷,老爷,您醒醒。”
  刘姨娘正指派着主母赵氏的丫鬟端着一碗醒酒汤进到了内间,听到赵益康惊呼大姑娘的声音,并且头上冷汗直流,赶忙拽过枕巾给他擦擦脸,将他叫了起来。
  赵益康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顿时懊恼万分。
  “婉夏,大姑娘在做什么?叫她过来。”
  他想着自己梦里来自于自己的漂亮女儿的尊荣,不由得更加急迫,想要马上见到她。
  手里的这张王牌可得抓牢了。
  刘姨娘手里的枕巾顿了顿,心里不由有点不满,自己也有女儿,为何老爷总是那么看重那个嫡妻生的赔钱货?
  不过,“回爷的话,大姑娘在奶奶那里呢,您知道的,奶奶一直病着,大姑娘孝顺,说是不放心我,一定要亲自照顾奶奶,不假人手。”
  刘姨娘委委屈屈地侧过身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胡闹,这还有几天就要小选了,她不去好好学规矩,倒去照顾个病人,怎么也不分个轻重缓急呢?当丫鬟是吃白饭的吗?”
  赵益康气极,就要发作。
  就知道会这样。刘姨娘见达到了目的,心中一阵得意。
  她知道老爷历来最为看重的就是大姑娘参选之事,天天念叨着,自己的女儿梅儿因此倒退了一箭之地。那可不行。
  “老爷息怒,大姑娘这也是孝顺不是。而且,听两位嬷嬷说,大姑娘的规矩学得可好了,参选不成问题。”
  “唉,你就会帮着她说话,也没见她对你有半分尊敬,实在是委屈你了啊。”
  “老爷,妾身不委屈,能够为老爷生儿育女就是妾身最大的荣幸了,只要有老爷知我,其他的,妾身不会去贪求。”
  她故意背过身去,拿着帕子粘粘眼角,装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
  “你呀——”
  赵益康感动,伸手将她搂到怀中,紧紧抱住。
  想到大夫说自己的嫡妻活不了几年了,不由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等张氏死了就把婉夏扶正,这么个识大体的女子,他可再也不要让她受委屈。
  而埋在赵益康怀里的刘姨娘,此时却偷偷地笑了,笑得眼角都有了泪花。

  宫里宫外俱悲剧

  那拉带着一长串的宫妃们去给太后钮祜禄氏请安。
  她心情十分的烦躁,胸中怨气翻腾不休。
  她心里抱怨着,这“慈眉善目”的太后,平日里总是一副很疼爱小十三的摸样,嘴里心啊肝啊的叫着,真遇到事情了,却不见她人影了。
  哼,她明知道本宫的小十三病重,却只打发个嬷嬷来探病,自家却躲在慈宁宫中龟缩不出。
  真是!
  说什么在佛堂为小十三祈福,谁还不知道,她这是生怕被沾染上小十三身上的病气呀?
  哼,你自己躲得远远地就不说了,本宫也不求你这把老骨头亲自来探望本宫的小十三,本宫的小十三福气薄,受不起!
  可是为什么,小十三这么需要本宫照顾的时候,你身为她的玛姆,却连发话免了本宫的每日请安都做不到?
  那拉心里使劲地扎小人。
  哼,你这爱慕虚荣的老太婆!享受一国之母的服侍很带感是吧?本宫让你享受,让你享受!本宫扎死你!
  有什么办法呀?
  俗话说,三十年媳妇熬成婆。可见没有熬成婆的媳妇都是不成功的媳妇,这口气也只能在心里憋着,即使憋得心都疼了。
  所以,没有熬成婆的皇后算不得什么,在太后面前,也得乖乖地当个小媳妇,呼之即来,挥之则不可不去。
  慈宁宫里,表面上一片莺语语花香,暖气融融。
  那拉心中放不下十三阿哥,在椅子上坐立难安,数次想要告辞。
  可是其他的各位却很想拖延时间,她们想等着趁乾隆来给太后请安的机会,见一见乾隆这个衣食父母。
  多次刻意地转移话题的结果,就是总将那拉想要告辞的话给堵了回去。
  那拉咬牙,心里似有千只猫爪在细细地挠。
  太后钮钴禄氏很享受别人奉承她的感觉,这是她凭府邸格格的身份战败先帝爷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之后最大的乐趣。
  她坐在高高的主位上,充当看客,充分享受着不在戏中的闲适。
  你们还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哀家却已经胜出了。
  她俯视众妃表现,看她们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言东及西,谄媚讨好,摇尾乞怜,心情可以称得上是万分舒畅。
  她并不是没看到皇后那拉氏那焦虑得有些生硬的表情,也感觉到了那欲要破表的怨气,但她今天看戏还没有看够呢,可不准备放她回去。
  她还在心里想,你那拉氏平日里不是装出一副孝顺儿媳的摸样么?哀家今天就要看看你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她心里甚至有些微微的期待,天天看着你恭我顺的戏有些无趣,反抗吧,让哀家有理由发作你。
  没有人反抗的日子真是寂寞如雪啊。
  同样的时间,福儿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药推开一扇房门。
  房间里一个丫鬟也没有,看来,又被刘姨娘调去主院去了,听说,阿玛喝醉酒了什么的。
  福儿想着自己的额娘躺在病榻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眶一热,又要掉下眼泪来。
  她赶忙低下头,让眼泪掉到地上。
  她不敢让泪水流到脸上花了才学会的宫女妆,免得又让额娘看出来,平添伤心。
  福儿把药碗轻轻放在床头的梳妆台上,赵氏还在昏睡中。
  这个梳妆台还是十五年前赵氏从张家嫁过来时的陪嫁,十几年了,当时喜庆的红漆已经斑驳脱离,像失去丈夫呵护的赵氏一样,都是一般的憔悴。
  “额娘,该喝药了。”
  福儿在帐前站了站,方才拉开床上有些陈旧的帐子,轻轻唤醒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赵氏。
  “福儿啊,额娘舍不得你。”
  扶着赵氏喝了药,福儿搬过一条小凳子,坐在床前轻声地和她额娘说话,赵氏爱怜地看着她,声音哽咽,眼神里满满的全是担忧和不舍。
  宫中险恶,难以想象。你这一进宫,前途莫名,额娘担心,额娘会再也见不到你了。
  “额娘知道,你也不想进宫,额娘也曾经和你阿玛说过,给你报免选。可是,你阿玛在你身上压了太多期望,已经几近疯魔了。额娘,咳咳,额娘没有办法,咳咳咳。”
  情绪波动太大,赵氏猛地咳了起来。
  “额娘,额娘您别说了,福儿都知道。福儿会知道怎么做的,您放心吧,福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福儿赶忙为她额娘抚着胸口,泪流满面。
  娘儿俩正相视垂泪,默默无言,老爷房中的丫鬟翠枝在屋外求见,原来是赵益康找大姑娘,请她立马过主屋去。
  福儿无法,只得起身扶赵氏重新躺下来,又细心地掖了掖被角,才带着自己的丫鬟沐芯,在赵氏留恋的眼神中,急急往主屋行去。
  “福儿见过阿玛,阿玛可安好?”
  来到主屋正堂,张益康已经换了家居衣裳,坐在主位上喝茶,刘姨娘并不想见到嫡妻所生的女儿,借口备晚膳,并没有出现在堂屋里。
  “好了,别行礼了,你站过来一点,阿玛有很重要的话要说给你听。”
  “是。”
  福儿收礼站起来,依言近前,站到离赵益康一步的距离,恭敬地低下头。
  赵益康挥手将丫鬟们赶了下去,思索半晌,方问道,“你的规矩学得如何了?”
  “回阿玛的话,福儿已经熟记了所有宫女律例,宫女妆容和常用的服饰头型也都每日不间断地练习。这阵子嬷嬷们新加了行走坐立仪态的训练,嬷嬷们也说学得已经可以了。”
  福儿回答得中规中矩,并没有在自己阿玛面前大肆吹嘘用以邀功。
  “规矩方面你要多上心,进去之后免得出错。以后学艺时,不管分到哪一司,都要好好的学。重中之重的是,”他沉声说道,“你要抓住一切机会留在宫里,成为圣上的妃嫔!”
  福儿低垂着脑袋,身子微微一颤。
  她一直都知道阿玛对送自己进宫之事看得非常重,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原因,可是,自己真的舍不得留额娘一个人在家里病着。
  “阿玛,女儿真的不能免选吗?”
  想到病床上枯瘦如柴的额娘,福儿终于鼓起了一点勇气,懦懦地开口问道。
  “这怎么可以!你真是糊涂了!”
  赵益康听到这话,仿若晴天里被雷劈了一下。
  这还了得!
  他气怒发冲冠,猛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只手指哆嗦地指到福儿脸上,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你知不知道,只有你进了宫,成为圣上的宠妃,才能让咱们赵家抬旗。你是咱们整个赵家的希望!”
  说到激动处,他不禁往前跨了一步,逼到福儿眼前。
  福儿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阿玛好陌生,有点像,有点像那年上香的时候见过的疯子。
  “福儿,你想想,你从小到大,阿玛在你身上费了多大的心血,啊?琴棋书画,骑射女红,服饰妆容,阿玛哪样没让你学,都是费尽心思请来名师教导你,你就是这样回报你阿玛的吗?这次小选,是咱们赵家的进身之阶,非常重要,岂是你一句话说不去就能不去的吗?”
  福儿被吓得缩成一团,像一只鹌鹑,可怜兮兮的说不出半句话。
  赵益康看到福儿不配合,气极,狠狠地拍了拍茶几,没喝完的半盏茶本来就放在茶几边上,被他这一拍,砰地一声从茶几上掉下,赵益康最喜欢的一个青花茶杯就此报销。
  瓷片溅起,杀伤力巨大。福儿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她不由自主地双膝跪下,豆大的眼泪珠子在眼眶里直转,将将就要掉下来。
  赵益康看她这样子,毕竟是从小到大疼宠的女儿,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是生气地背过身,负手而立。
  堂屋一片寂静。
  半晌,福儿微弱的声音似是从地底传来。
  “可是,阿玛,女儿进去了就可能再也见不到额娘了,女儿,女儿心里难过,呜呜呜。”
  “傻孩子,你有你的路要走。”
  说道这里,赵益康顿了顿,方补充道,“至于你额娘,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大夫不是说了吗,她要是好好将养着,还有好几年好活。阿玛想,只要你努力一点,上进一点,快些得到圣宠,在这几年里封了嫔,就能召见家人。到时候你们娘儿俩在宫里相见,岂不是更好?”
  他循循善诱,仿佛一瞬间大灰狼上身。
  “可是,封嫔哪里会有那么容易,咱们是宫女啊,是包衣,阿玛您别骗福儿。”
  小红帽福儿挂着泪滴,弱弱地质疑着。
  “阿玛怎么会骗你呢,你知道吗,阿玛的上峰是内务府内管领魏清泰。他家的大姑娘也是包衣宫女进宫,习艺之后被分到先皇后娘娘的长春宫,被娘娘献给圣上,初封就是贵人,第二年就当了嫔,现在是宫里的令妃娘娘,听闻颇得圣宠,连皇后娘娘都屡次在她手里吃瘪呢。”
  看到福儿吃惊得抬起头,微微仰起的小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赵益康越发的兴奋了起来,开始滔滔不绝地回顾起包衣女子在皇宫大内的丰功伟绩,如数家珍。
  “丫头你可别不信,说到咱包衣人家的女儿,那可了不得啦。当今圣上,”他朝天拱拱手,作恭敬状,“可不就是偏好咱包衣人家女儿么?”
  “是吗?”
  “丫头你还真别不相信。阿玛给你讲啊,包衣女儿里面,今上宫里皇贵妃就出了两人,现在还有一个贵妃和一个妃。还有啊,先帝爷世宗皇帝的额娘也是包衣出生呢,那可是一个太后!”
  赵益康得意洋洋的说了一通,口干舌燥地想要喝口茶润润嗓子,可是手都摸到茶几了才想起杯子已经被自己摔碎了,只好讪讪地缩回手,暗暗惋惜着自己最爱的青花瓷。
  福儿呆呆地思索了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开口说,“福儿相信阿玛,阿玛放心,福儿会好好做的,可是,阿玛您也要答应福儿,要帮福儿好好照顾额娘。”
  看着女儿那严肃认真的小表情,赵益康开心自己终于说通了福儿,投桃报李,也郑重其事地答应了下来。
  赵益康说服了福儿,心情愉悦地回到内室和心爱的刘姨娘厮混去了。

  反抗太后(抓虫)

  那拉实在坐不住了。
  她听着宫妃们几十年如一日的争风吃醋和隐晦讨好,心里扎小人的武器从绣花针,升级到了狼牙棒。
  终于,她还是硬着头皮,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走到太后座位前面的地板上,跪下。
  “皇额娘仁慈,请恕儿媳冒昧,今日儿媳宫中有事,恐得先告退了,儿媳明日再来聆听皇额娘教诲,就留众位妹妹在这里陪皇额娘如何?”
  向太后请辞的时候,那拉心里惴惴的。
  这老太婆,历来心眼都小,今天本宫得罪了她,不知道以后会整出啥事来报复本宫呢。
  可是,小十三的病今早好像是轻了一些,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更好了一些,希望是吧。
  本宫必须回去看看,就是以后被老妖婆报复,本宫也认了。
  “哀家被反抗了,居然真的被反抗了!”
  垂眼看着低眉恭敬的皇后跪在自己眼前,太后钮钴禄氏脸上那一贯和蔼可亲的笑容,不可抑制地僵硬了起来。
  不过,毕竟几十年锻炼出来的功底到底还在,她并没有僵硬多久,而是马上就恢复了一贯的和蔼可亲面容。
  “可怜天下慈母心——哀家也是做母亲的,岂会责怪你这一片为十三阿哥的心肠?”
  做唱俱佳地摇摇头,太后钮祜禄氏慢慢伸了手,示意她身边,像影子一般不离左右的心腹刘嬷嬷去扶起皇后,语气中,故作亲热地带着一丝嗔怪。
  “你快回储秀宫去吧。刘嬷嬷,将哀家的九凤累丝钗赏给皇后,可怜见的,瞧你,这几日都瘦了。”
  忽视了某些沉不住气的妃嫔嫉妒的眼神,那拉见爱面子的太后并不打算在今日就对她甩脸子,她的心弦也放松了些。
  连忙谢了恩退出慈宁宫,那拉火急火燎地往储秀宫赶回去。
  生病的孩子是娇气的。
  那拉每每想到孩子们生病时就变得异常的粘人的举动,心痛之余,也心软得不行。
  那拉只能尽己所能地做好慈母,孩子们只能靠她了。
  她不敢奢望,有着把大阿哥和三阿哥骂瘫的那样“丰功伟绩”的乾隆,能够良心发现,对小十二,小十三当起慈父来。
  而且那拉也明白,相比于当年发生那件事时的纯贵妃,她现在还要不得皇上喜爱一些。
  那拉其实是有些怕乾隆的。
  宫妃们,其实谁又不怕呢?
  可是,她们即便是怕,还是会在慈宁宫中刻意拖延时间,望穿秋水的等待着,就为了见乾隆一面。
  那么,这个众心之所系的乾隆皇帝陛下,此时在干什么呢?
  今日没有大朝会,也没有收到什么紧急公务,“忙里偷闲”的乾隆兴致颇高。
  他坐在他最喜欢的建福宫的花园里,一边赏景饮茶,一边把玩着他费心珍藏的,加盖了章的珍惜古玩和名家书画,心中好不惬意。
  建福宫花园还有一个名字叫西花园,因其在内廷西侧而得名。
  建福宫在某种意味上来说,是他的私库,故而从不对宫妃们开放,所以特别清净。
  乾隆他自己也知道,御花园是个清净不了的地方。
  想来,紫禁城也就那么大点儿,自从进了宫,这些宫妃们,一辈子都得呆在紫禁城这些狭窄的宫殿里,难得能有个地方可以赏景玩乐,所以都爱去那里转转。
  女人多了嘛,纠纷总是不断,摩擦始终不少。
  乾隆时常慨叹,她们又都各自有各自的背景和家族势力,朕要用到她们的父兄叔伯,夹在中间,还真是挺难办的。
  所以,除非是兴致上来,想发掘一些被他所遗忘了的美人,也给久不承宠的宫妃们创造些偶遇他的机会,一般情况下,乾隆是不会去御花园的。
  而且,这西花园的景色就是赏心悦目啊,山石林木,亭台楼阁,游廊迂回,错落掩映,可比呆板的御花园多了些灵动与别致。
  所谓“梨花一片动□,殿楼数重宁喧尘。”
  的确难得的清净。
  随手把玩着价值万金的古董万物,乾隆渐渐没了兴致。
  他负手站立起来,迎着顺着假山吹上来的微风,四十五度仰角望天。
  朕已登基已经二十二载矣!
  为了大清江山的稳固,为了天下百姓的安乐,朕兢兢业业,日理万机,都没有多少时间能够松快松快,朕真是一个鞠躬尽瘁的好皇帝啊。
  感叹一番的乾隆懒洋洋地靠在延春阁的紫檀双龙莲纹太师椅中,乾隆想到大臣们折子里对自己日渐多起来的称颂之词,深感自己没有辜负当初皇阿玛传位给他时眼中那对他的殷殷的期望。
  江山,这个沉重的担子,朕还是一力将它挑得稳稳当当的。
  朕对得起皇阿玛了,对得起列祖列宗!
  待朕百年之后,朕还要将这副担子交托给朕的继承人。朕相信,大清朝一定能够千秋万代,咱们爱新觉罗氏一定会是最后的皇族。
  无意中真相了的乾隆,歪着脑袋看着高高的天空,一阵清风吹过,吹下些许花瓣,在他的头顶洒落。
  揭下帽子,乾隆挥舞起了双臂,光光的脑袋后面一条细细的辫子随风摆动,颇有节奏地跳着一曲春之歌。
  他一脸壮怀激烈,仿佛自己是圣斗士,胸中爆炸了一个名叫小宇宙的东西,熊熊烈火那就是他那不安平淡的心。
  吴书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乾隆身后,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根据他伺候今上多年的经验,皇上这时候是不能被打扰的,否则后果严重。
  如果是按照一般套路,此时该有一个非常没有眼色的炮灰路人N,正巧撞上这个火枪口,然后瞬间被秒,用他或者她悲壮凄婉的身影,推动剧情的车轮往莫名奇妙的方向前进一小格。”
  但是,或许是因为本文经费所限,并未设置这一炮灰群众演员,当然也许是本来有这个角色,但是由于某些未可知的原因,该炮灰角色被穿越到莫名时空去了。
  没有炮灰路人N的打扰,乾隆思绪飘啊飘,飘过神州万里山,飘过祖宗的牌位,飘过宫女的辫子,终于飘到了自己的继承人问题上。
  “朕御极二十二年矣,快要到知天命的时候了,虽说朕即位大典之上曾许下宏远,不会超过自己皇玛法御极六十载的记录,但想想皇玛法和皇阿玛寿数,也知道这是一句空话罢了。离乾隆六十年还有三十多年呢,朕能再活二十年就不错了,可是朕的继承人却连影子都还没有呢。”
  他掰着指头开始算,大阿哥?是个不中用的,年纪轻轻就已经去啦!
  二阿哥?朕的端慧太子啊,也去啦!朕想起来就会心痛啊……
  三阿哥?哼,不是个孝顺的,而且身子不好,估计没多久还是会去了吧。
  四阿哥么,没啥本事,排除,排除。
  五阿哥,学业倒是可以,身份也还高贵,就是才入朝,能力未知,可列为备选。
  六阿哥今年十四,喜文不喜武,恐八旗难服,待观察。
  七阿哥,可怜的永琮,幼年夭折,也没啦。
  八阿哥腿疾,不考虑。
  九阿哥、十阿哥幼年夭亡,连名字都没有。
  十一阿哥才六岁,还未入上书房,待观察。
  十二阿哥身体太差,恐于寿数有碍,不考虑。
  十三阿哥么,倒是聪明伶俐,又是嫡子,可是皇后太不讨喜,十三现在又是正在病中,吉凶难测。
  掰完指头,乾隆仰天长叹,想我爱新觉罗弘历如此一位英明神武的帝皇,却难以找到合心意的继承人,莫非是天妒英才么?
  成功被儿子数量和质量郁闷到的乾隆,彻底失去了把玩古玩字画的兴致。
  他摆摆手,示意吴书来把这些珍宝捧回建福宫库房中,一一收好。
  在延春阁里呆立了片刻,乾隆终于决定,他要去看看自己正在生病的小儿子。

  自欺欺人的皇帝陛下

  因建福宫离皇后的储秀宫并不远,出建福宫左拐经百字门进西二长街,第一座宫殿便是储秀宫,乾隆便没有传御辇,而选择了步行。
  而储秀宫的女主人那拉,此时还没有冒着被秋后算账的风险主动告退,还在慈宁宫里,强忍着拍案而起的冲动,听着那些对乾隆翘首以待的宫妃们扯七扯八地说着一些酸得掉牙的话题。
  乾隆长驱直入地穿过储秀宫正殿,穿过拐角游廊,径直到了倚兰馆。
  “皇上驾到……”
  宫女太监瞬间跪了一地。
  紫禁城的城墙弯弯绕绕,那拉用手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这四月的天,怎么也这么热了?
  “碧蕊,你看哪个跑得快些,回储秀宫去看看情况,回来给本宫汇报一下。”
  是要下雨了吧?
  那拉手扶着凤辇左右的扶手,抬头见到阴沉沉的天,感觉到一丝丝风雨欲来的紧张。
  不是个好兆头啊!
  乾隆怒气冲冲地地出了储秀宫。
  他径直回到养心殿,心情极其不痛快。
  “滚,都给朕滚出去,没有传召不许进来!”
  吴书来见状,赶紧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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