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沆瀣一气-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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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沆!为什么会这样啊!”张哲之转头看着王沆,满脸都是泪,他摇着王沆的手,像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
张哲之手无力地垂了下去,眼泪越过眼眶渗近土里,控制不住地恸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一个个离我而去,为什么!”
王沆沉默着,蹲在他身边,许久才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有这个资格说对不起吗?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搅入这些斗争里,如果不是你,他最爱的家乡怎么会在顷刻间荡然无存,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怎么会伤心欲绝?!
“你还是不要再跟着我了,”王沆沙哑着,“我不想……”
王沆说不下去了,他哪里会不想张哲之继续陪着他,等了十多年才等来的希望和光芒,两个人互表了心意才多久,现在分开,就像是要他从心上接出一碗血。
然而他喉结滚了滚,道:“我想你能平安……”
“王沆,”张哲之哭声小了点,他抽泣着打断了王沆的话,肿着眼睛,几乎像是在梦呓:“连你也要离我而去了吗?”






江湖
第30章 第三十章
江南自古以来都是人们趋之若鹜的地方,直至今日,红莲才发现这也不无道理。不过身边这两座大山,实在是让她没有时间来欣赏这江南美景。
从几个月前开始,他们就成了这幅模样:一个脸上愁云密布,一言不发,另一个总是欲言又止,畏手畏脚。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红莲本来也没打算去问个究竟,然而三个人赶路的气氛实在是太僵,再加上她心里也担心张哲之,便挑了个时机,想要问个究竟。
“能有什么问题?你想多了。”他简单轻松地回答着,“一切都和我预想地相差无几,放心吧。”
但女人的直觉作祟,红莲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况且少主这种含糊不清的话,根本也算不上什么回答。总之就是这一路下来,三个人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可计划本来就是如此安排的,失去了所有亲人,没有半点依靠的张哲之是该显得更加的孤苦无依才对。不管王沆说什么,都要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才对。
问题就在于,张哲之——也可以说是现在正顶着这个名号的东月教少主,心里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犹豫。
这点犹豫来的并不突然,自周晔跳下暗河之后,犹豫便冒了头,一路下来,这点犹豫也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直到那个小村庄,这点犹豫终于将他拖下马,难以独善其身。
他看着王沆用手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指甲从肉里翻开,血珠顺着指尖流到土里,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快而准确地继续着。张哲之几次伸手想帮他,却都被他拦开。他低垂着脸,说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和你无关。
然后那个下午,王沆的每一个手指都变成了红色。
日渐西沉,最后一具尸体也终于埋进了土里时,他却又跪了下来,以手作笔,以血为墨,一笔一划地在石板上写着碑文。几次血止住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抠开伤口,任血顺着指尖滴到石板上。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走过来,发麻的指尖拍上张哲之的背,声音却依然平稳。 
他说,“别怕,等到了江南之后,你就不会再承受这些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然而张哲之却沉默地把手放在了王沆的手臂上,一点一点地将他拉开。
他沉声问到,“你当真认为这样对我最好?”
他也不希望得到什么答案,这本来就是脱离了戏本之外的话,一时冲动说了出来,只会让台上的人更加慌乱。好比现在,王沆的目光直直地戳向张哲之,场面一时像是有些失控。
于是张哲之率先低下头,“但愿我们到达江南时,能像你说的,一切会变好。”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没有了回头的可能,一时的冲动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既然已经开始了冷战,张哲之也只能拿捏着,找个适当的时机解决掉这种情况。只不过有时候猛然想起那天晚上脱口而出的话,脸色总是会阴沉一些。
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在他们折腾的这么些日子里,京城里又掀起了一场天翻地覆的风暴,而正是这场风暴,悄无声息地让王沆提早看清了事情的真相。
可和好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王沆一门心思都想着要让张哲之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几乎是半点都不肯退让,每每提到这个话题,两人间的气氛就又冷了一些。况且回了江南之后,王家的重担又完全压在王沆身上,他也找不出许多时间和张哲之呆在一起。
所以在半个月之后,张哲之和红莲就被王沆悄悄派人送到了另外一处宅子,地势有些偏僻,不过照王沆的话来说,没人知道王家还有这处地产,住在这儿,绝对是要比本家安全许多。
张哲之看起来倒是像沉得住气,刚来那天甚至还悠闲地到处逛了逛。红莲本来想说什么,但看他这么悠闲的模样,也就把话又咽了回去,安心地做着自己的分内事。
然而这么四平八稳地过了大半个月后,房子里多出了许多的护卫,保护工作看起来十分不错。但王沆始终没有露面,红莲便有些沉不住气了,倒茶时走了神,差点打破了一个杯子。
张哲之瞥她一眼:“怎么,沉不住气了?”
她垂下眼,算是默认。
“也对,我们这么久没见到王沆,估计他也将我们忘得差不多了。”张哲之笑着站起来,看起来自信满满,“那今晚我们就大闹一番,让他不来也得来。”

王沆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几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每晚都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窗外渐渐变白,等待着新的一天。
对他来说,今晚没什么特别。他习惯性地闭上眼,脑海里却不断闪过那张熟悉的面庞。
真是……他叹了口气,翻过身看着墙壁,倒是一点睡意也无。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这么久未曾相见,大概……再见时,总会怪我太不留情面吧。这么想着,心里就像烧起了一把无名火,烤的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而正当他要再翻身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三爷,红莲姑娘出事了!”
什么?!
他立马坐了起来,几步过去拉开了门,“她人呢?”
“小人不敢怠慢,已将姑娘安排在西厢房里,大夫正瞧着。”
王沆心里一颤,不详的预感席卷而来。果然,他一进门就瞧见红莲满手是血,左臂上一道极锋利的刀口,半天也没止住血。
她嘴唇像纸一样白,看见王沆来了,忙不跌地抓住他手臂,抬高了身体,勉强地说着:“张哲之为了救我,被他们抓走了,你……快去救他!”
说完,她便像脱力一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王沆立马拉住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回床上,转眼却看见她左臂上深可骨的伤口,眼色暗了下去,却还是安慰道:“你好好休息,我定会将张哲之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红莲回望他一眼,看他眉间掩不住的疲倦和泛着青色的下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可张哲之此时却潇洒得很,他坐在一群黑衣人中间,沉默地看着他们将地上的护卫都搬了出去。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扫过那群黑衣人,道:“扔远些,留个活口。”
“是。”回答声倒是整齐,只不过每个人心里都有些讶异。他们从小就被灌输做事不能留活口的规矩,一板一眼地做了二十多年,却在今天被少主出手制止。反观对方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当真是奇怪的不得了。所幸没过多久,王沆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戒备起来,不再理会少主这个‘不合规矩’的做法。
王沆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看到门口暗红的血迹时,心里还是不住地一阵紧缩。直到身边的春宝出声提醒,他才定了定神,推开了大门。
奇怪的是,院子里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狼藉,打斗的痕迹也不是特别明显。他大胆地往前走了几步,正想往里面继续看,就被春宝拉住。
“爷,您还是别往里走了,我觉着这地方……有点不对劲!”
王沆摇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那……”春宝犹豫了下,手一扬,身后的人便都围了上来。他站在王沆身边,道:“那我们也跟着爷,势必要保护爷的安全。”
王沆点点头,心里对这个进府不久的新人多了点重视。
然而正当他们要踏进里屋时,顶上传来一阵嚣张的笑声:“哈哈哈哈,没想到王三爷还是个痴情种啊~”
王沆不自觉地皱眉,这声音实在是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但显然那人不打算留给他时间思考,一片落地声后,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就大摇大摆地站在王沆面前,领头人继续大笑道:“就是情儿多了一个,让老子们都有点拿不定主意啦哈哈哈哈哈哈。”
王沆拦住身边蠢蠢欲动的护卫,不发一言地站着。
“王老板该不会是怕的屁股尿流,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吧,哈哈哈哈哈!”对面的人哄笑起来,粗犷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匪气。
王沆顿时一个激灵,这个声音……他又看了看那些人的身形,突然锁紧了眉头。难道是那群山匪?!他们不是应该被暗卫解决了吗?!怎么还会……
“原来是你们,”王沆试探着回了一句,企图从他们的反应中得到答案。
果然,那边再次传来一阵爆笑,领头人更是嚣张地扯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巾,糙脸上每条褶皱都是得意,“好久不见啊,王三爷!”
“你有什么要求,大可直说,”王沆眉头动了一下,“只不过我要确认张哲之的安全。”
“王三爷果然是爽快人,”那人点点头,和旁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不多时,就见张哲之被他们带了上来。脸上倒是没有明显的淤青,看起来倒像是惊吓过了头。
那人抓着张哲之的头发,笑道:“三爷,您这小情儿也忒不禁吓了,我们也就来了小半天,他就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放开他!!!”王沆胸口起伏得厉害,他吼道,“你要多少?!”
“哟,三爷可别激动,”那人看着张哲之,朗声道:“没想到这次还押对了宝,王三爷竟然真的喜欢上了这小子。”
说完,他转过头,道:“既然是三爷心尖上的人,开价要是少了,岂不是磨了三爷的面子?!”他顿了顿,“那就一百万两白银!一文不少地端到我面前来!”
他话音刚落,王沆身后的护卫就炸开了锅!
“一百万两?!你当王家是钱庄吗?!”
“就是就是!就算有那么多钱,我们也不可能都给你!”
可王沆却郑重地点了头,道:“我答应你。”
这一刻,不仅他身后的众人噤了声,那边一直低着头的张哲之竟然也缓缓地抬起了头,眼里分明像是在说,不要这么做。然而王沆坚定地回望过去,毫不动摇地下达着命令。
不多久,几箱沉重的白银都搬到了院子中,王沆面不改色,道:“银子全都在这里了,只要你放了他,这些都归你。”
大概是没想到银子来得这么容易,那个领头人愣了愣,复又大笑起来,他拎着张哲之走到银箱边,一只手将他推了过去,另一只手就直接提起了一个箱子。
“既然三爷如何慷慨,那我们就当之无愧的收下了!”
他说着,就朝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顿时那些黑衣人一拥而上,几乎是人手一个箱子,提着就跑,好像那里面只装了棉花似的。
而王沆根本顾不上他们的动作,他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张哲之一个人,几乎是跑着来到了张哲之身边,扶住他的肩膀,关切的话脱口而出:“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但张哲之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直接倒在了他怀里。
王沆立马接住他,这才感觉到怀里的人体温高的吓人,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种热气,他心下一凛,叫住要去追赶那伙人的护卫,便开始往回赶。
张哲之这场发热来势汹汹,等一群人感到王家时,他整张脸都泛着异样的红色,体温像是又提高了一点。
于是府里顿时多出了两个伤员,王沆也彻夜不眠地守在一旁,直到看见两人伤势都稳定了下来,他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更欣喜的是,没用上多久,张哲之的热证就褪得差不多,体温也回复了正常。王沆正想上前再次确认一遍温度时,就见他眼皮动了动,像是要醒来似的。
王沆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专心致志地等待着他醒来。
所以他清楚的看到张哲之睫毛颤动着往上抬起,那双黑亮的眼睛半睁着,像是还没适应四周明亮的光。
王沆也不急,他握住张哲之的手,一下一下的按摩着,嘴角慢慢划出一个笑容,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张哲之动了动嘴,像是说出了两个字。但王沆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以为张哲之声音太小,便凑到他旁边,笑着又问了一边。
然而这一次,张哲之却抓着他的手使劲摇晃着,嘴巴一张一合,照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王沆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他紧张地抓住乱动的人,问道:“怎么回事?!”
“啊……啊!”像是破锣一般的声音从张哲之嘴里传出来,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眼里全是慌乱。
“别急,肯定是你受惊过度,才会变成这样子,我去找大夫来瞧瞧,应该没什么问题。”王沆心里虽然也焦急,但还是稳定了张哲之的情绪,才忙不迭地去找大夫。
但事情总是在朝着不好的那一面发展,老大夫把张哲之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之后,摸着山羊胡悠悠道:“他嗓子坏啦。”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老大夫行医多年,口碑甚好,想必不会乱下定论。王沆心里越发沉重,问道:“那……是否还有痊愈的可能?”
“难说,”大夫摇摇头,道,“他这是受惊过度所致的金实不鸣,脏腑的热邪倒还好说,只是调理气机就不知要花上多了时间了。”
“您的意思是?”
老大夫摆摆手,“气机条畅不是光靠药石就能做到的,还需旁人将他好生伺候着,气了怒了当然是不行,就连喜事,也得掰成一半说。况且就算这么将就养着,最多也只有三成机会可以恢复原状。”
“只要有机会就够了,”王沆想了想,道,“劳烦大夫将需要注意的事都一一告知在下。”
老大夫咂咂嘴:“也亏得您有这心思,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着,他便给王沆交待了一些琐碎之事,倒也能算上尽了心。
派人送走了老大夫,王沆却在张哲之房前踌躇了一番。刚才自己将老大夫叫出来详谈,张哲之不是没看到,想必他心里定是有了自己的打算。但就算是这样,王沆也不打算告诉张哲之真相,他想了一会,感觉编出了一个完美的理由之后,才轻轻推开门。
那边听到了响动,挣扎着就想要坐起来。
王沆快步走去按住他肩膀,道:“你好好休息,大夫说了这不是什么大病。”
张哲之看他一眼,翻过他手掌,以指代笔,一笔一划地写起来,“告诉我实情。”
王沆无奈地抽回手,看着眼前人倔强的眉眼,心突突地跳着痛。
“这就是实情,”王沆握住他的手,笑道,“大夫说了,这病只要调养得当,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张哲之抿抿嘴,像是想说我不相信。但一对上王沆的眼睛,他又撇开眼,好半天才继续写着,“那红莲呢?她现在怎么样?”
“红莲看起来比你严重些,”王沆在肩膀上比划了一下,“在这儿,大概一尺宽的伤口。”
他顿了顿,道,“不过大夫来得及时,她定不会落下病根,你放心。”
“我……”张哲之指尖停顿了许久,犹豫着写道,“红莲的伤,都是因为我。”
王沆见他这幅样子,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发展,遂安慰道,“你知道红莲的性子,她想做的,我们也阻止不了。”
“更何况……虽然我知道这样说不对,”王沆无奈地笑着,“可当我知道你没有被伤到时,心里竟然暗自庆幸了一番,幸好不是你。
若是你的话……”他猛地截住话头,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狠意。
是了,若是受伤的人变成张哲之,王沆不仅不会像这次一般好言好语将银两给他们,说不定还会闹个你死我活才罢休。
这么想着,他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于是张哲之的手就自然而然地覆了过来,他一点一点温暖着王沆发凉的手指,像是要把这点暖意从指尖一直送上心口一样。
王沆也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道,“我没事。”
张哲之定神看着他,许久才摇摇头,写道,“没事就好。”
王沆嗯了一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突如其来地沉默倒是让他有些不适应。于是他想了想,道,“这次你出事,我的责任也不少。之前你不愿去那处宅子,也是我逼着你和红莲住过去。我……”
“你没必要自责,”他写得飞快,“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况且……我和红莲都没有生命之虞,事情还没糟糕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他眼神一暗,“就是那些死去的护卫……我对不起他们。”
“刚才还叫我不要自责,怎么这下子你也犯了这个毛病。”他略显无奈,“你想开些,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不能怪你。”
饶是他这么说,张哲之眼里还是蒙了一层愁。
王沆知道这事急不得,心里阴影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说两句话就能除去的,那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为了自己而死,想想都不会好受。
于是他只能最大限度地陪着张哲之,试图用这种简单的方法来安慰他。
但王沆身上还背着这么大一个家业,少不了要忙进忙出,抽不出身的时候,就会请有经验的老管家来照顾着。可毕竟不是人家的心头肉,再怎么照顾也都是差这么一点。
王沆只能把时间压得更紧,像个陀螺似的不停的旋转着。
幸好这么半个月后,红莲的伤好得差不多时,她就主动照顾起了张哲之,推拿按摩比不上王沆,可好歹是全心全意照看着,比起老管家来说,还是让王沆多了些缓一缓的机会。
然而就算是两个人都一门心思地认真照顾着,张哲之的嗓子也没有多大起色。老大夫又陆续地来过几次,每一次的答案都和第一次一样模棱两可。
甚至有时候王沆都忍不住往最坏的那面去想,感觉沉重得透不过气来。倒是张哲之心态看着还挺好,每天都按大夫交待的去做,感觉那些最初的急躁都已经被他消化掉了。
王沆把这一切都归功于红莲悉心的照料,可每次一想起在张哲之最需要时,陪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还是会有一股一股的难受往上涌。
可他不得不逼迫自己摆正事情的轻重缓急,前几日刚收到京城的传书,那边已经开始了一系列的斗争,自己若是不谨慎些,那王家这大大小小百十来口人,都难逃多难的命运。
不过他至少还保留着最后一个习惯,每晚都要陪着张哲之一起睡,要亲眼看到那人的呼吸变得缓慢,眼皮不在抖动之后,他才能安心躺下。
但说来也怪,自从两人共枕之后,王沆难以入眠的情况就再也没发生过,每天都能安稳地睡去。
这大概就是你带给我的吧,深入心底的安全和放松。王沆想着,眼神也更加柔和了些,他轻轻握住张哲之的手,带着笑意进入了梦中。
所以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睡下没多久,张哲之就蓦地睁开眼睛。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却又无比认真地盯着王沆,一寸一寸地挪动着目光,仿佛眼前是天下间最珍贵的宝石一般,试图勾勒出它的完美无瑕。
许久,他才轻动嘴唇,在静谧的夜里发出低沉的呼唤,“王沆……”
然而这声呼唤是那么的短促,他几乎是片刻就抿紧了嘴唇,没用多大力气就挣脱开了王沆的手,随之马上坐了起来,半眯着眼看向门口,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终于,门口就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芒,他轻咳了两声,道:“进来吧。”
门开了一条缝,红莲带着两个人施施然地走了进来,一见到张哲之,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地上。张哲之抬抬手,示意他们站起来说话。
他们这才抬起头来,竟然是和张哲之一同进府的春宝和吴瑜!
“少主,我和舒博已经仔细在这里搜查了许久,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藏匿‘钥匙’之地。”先说话的是春宝,他皱着眉,像是在自责。
另一个也立刻接过话头,“少主,我们还调查到,王沆每年清明都会去石城呆上一段时间,如果钥匙不在府里,那肯定是在石城无疑。”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钥匙可能既不在府里,也不在石城?”红莲放下手中的烛台,若有所思地盯着王沆。
吴瑜顺着红莲的目光看过去,“红姐的意思是?”
“没错,”红莲点点头,“钥匙可能就在王沆身上。”
她面向张哲之,“少主,不如我们……”
“现在还不是时候,”张哲之冷冷打断她,“我还没掌握这整个王家的命脉,若是真被他发现我们另有所图,大不了他也可以一死了事。”
“少主所言甚是,那我和舒博便全力协助少主,争取不日之内,能掌握王家所有的过关关卡。”吴瑜看起来柔软,说话倒还是铿锵有力。
张哲之满意地点点头,“那好,掌握王家经商要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和舒博去办。”
“另外……”他略一停顿,“红莲,有一件事只能你来办。”
“请少主吩咐。”
张哲之:“对于王沆来说,重要的东西,无外乎是王家这个家业,京城那位春姨,以及石城的肖齐等人。而眼下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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