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沆瀣一气-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尾怀没障抡馐樯�
“承认了,”王安一拱手,显得极为谦逊,“说来实在惭愧,小人在王家算不上什么有才之士,此次能险胜,多亏小兄弟手下留情。”
自对诗开始,张哲之早就收起了轻视的神情,他的脸上写满了讶异,像是没曾想过一个小小的家奴也有这等文采。似又回想起自己刚才目中无人的样子,实在是羞愧难当:“小人不才,真叫兄台看了笑话。刚才多有不逊之言,还请兄台多多包涵……”顿了顿,“小人见识短浅,如井底之蛙般狂妄自大,还在兄台面前卖弄文采,真是不自量力!不过兄台有如此文采,为何……”张哲之关怀之意一点都不做假,隐约还带了点“怜惜”。
王安打定主意收张哲之为己用,越发慈眉善目:“这事说来话长。”他扫过四周,略显踌躇,“不如我请小兄弟喝点小酒,边喝边聊?”
“好!”张哲之想都没想便立马答应了下来,朝赵显说了几句,就拨开人群,和王安一起向不远处的酒楼走去。只留下有些不知所以的围观者:“这事就这么完了?”……更有甚者还暗自记下了张哲之这人,嫉妒他一个白毛小子竟得到了王总管的青睐。
不管那边如何感慨,张哲之和王安早已相谈甚欢,两人互道了名讳和年岁,竟是同年而生,都有遇到知己之感,便天南地北地聊起来。推杯换盏间已过了好几个时辰,可两人竟毫无察觉,还继续往下聊着。
“贤弟,王某我既然认了你这个兄弟,定是不会害你的!之前人多口杂不便和你细说,现下左右无人,愚兄也实话和你说,这王家的职位虽不及当官入仕,却也是一个难得的好差事!”王安和张哲之碰了一杯,整个人已经显出醉态。
“我知道王兄待我如亲弟,定不会害我。也知人人都抢这差事,定是有他的好处。”张哲之放下酒杯,面露难色,“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张哲之手收成了拳,像是做了天大的决心:“我与王兄一见如故,这等闲言碎语,也只敢与王兄诉说一二!”
王安点点头,一副耐心倾听之态。
“我八岁时便父母双亡,亏得叔婶心善,收留我做亲子。对我娇惯不已,还送我去私塾识字。今日成就,全都是叔婶之功!”他深吸一口气,“谁料今年正月,镇里乡绅来收租,家中本已早早准备好租银,可头天晚上却遭盗贼!只剩下些铜钱,连吃饭都成问题。婶婶担心乡绅为难,便差使我去五里外的私塾住上几晚。我那时什么都不知,还以为叔婶在正月将我赶到了私塾去,冲他们发了一通脾气才离家。
等我在私塾住了几日,邻家大妈匆匆跑来叫我回去,这才觉得有些不对!恨不得能腾云驾雾飞到家中。可……毕竟还是晚了一步。”张哲之话音有些哽咽,猛地灌了一口酒,脸上写满痛苦,“那恶毒的乡绅!见我家交不出租银,把我叔婶都毒打了一顿扔在房内,扬言三日之内不许人去救,街坊邻里都惧怕乡绅,自然是不敢去看。
殊不知那些人下手极狠,伤了叔婶的五脏六腑,再加上没人医治……待我打开房门时,他们都只剩下一口气,却还担心我被乡绅报复,让我快快逃离此地。”说到这,张哲之竟然发出了一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我那时一下子仿佛被落石砸中,脑袋里一片空白,竟然连找乡绅为他们报仇的想法都没有。匆匆的葬了他们,变卖了地产和房屋就出了镇。等到我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早已和小镇相去甚远。
那时我深知懊恼无用,且自己力量单薄无法和乡绅抗争。便一路思索要如何为叔婶报仇,本欲上京参加科举,可盘缠无多。又想下至江南,做些生意,待有些势力之后,再去找那乡绅算账!”他摇摇头,“不是我不愿意承王兄好意,只不过家仇戴天,不可不报!”
王安听得张哲之这一席话,心中一些疑惑均已解开。为何这他不肯入府做事,为何他如此贫穷还一身傲骨。都是生活至此,形势所逼,倒还有些可怜他。
“贤弟,还请节哀顺变。伯父伯母把你看得比生命更重要,定不是让你寻个机会和那乡绅拼个你死我活,而是愿你逃离是非纷争,开心过活。”他略一思索,不如告诉了张哲之这世间险恶,“而且,这江南不是你见得这般温和。三爷当年遭了多少的苦才有今日的成就。更何况你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小书生?我也曾觉得江湖易闯,等头破血流后才知生活不易,若不是三爷出手解救,我王安早已死于非命!”
张哲之听了他这话,手一抖就撒了些酒在桌上:“那王兄觉得我该如何?”
“愚兄不是自夸,眼下找不出比入府更好的出路。”见张哲之还在犹豫,王安更是说的天花乱坠,“王家在这江南,算得上是最好的靠山。不说其他,你总得先解决自己的温饱吧。况且王家对待每个人都极为和善,你也不必担心受人欺凌。再说你是我认准了的贤弟,别人巴结还来不及,哪会和你针锋相对。而且,愚兄我是王家总管,定能帮你一些小忙。只要你能处理好府中事务,一步一步向前迈进,有朝一日求得三爷开口,小小的乡绅一定不在话下!”
“那我……”张哲之终是听得有些心动,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王安,“王兄……我……”
要是让你这么轻松地进了府,将来恐怕会傲气太重,目中无人。王安拍拍他的手,脸上露出安抚的笑容,嘴上却打着哈哈哈:“贤弟肯同意真是再好不过了!愚兄就等着贤弟这句话!我们府里要是多了你这个人才!定会蒸蒸日上的!”
“那我什么时候入府?”王安的话仿佛给了张哲之一根救命稻草,此刻早丢了之前的傲气,生怕错失了这个机会。
“贤弟莫急,这几日府中才开始招人,有些事情还未妥善。三日之后,待一切完善,贤弟再来今天那处,愚兄我定恭候贤弟的大驾!”三日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晾他个几日,让他焦急焦急,看看世间险恶,方知府上给的机会是多么不易。
这边王安花花肠子转了几千遍,张哲之却俨然把他当做了知己,一个劲的拉着他的手道谢,只差没跪下行个大礼了!王安阻止了张哲之的道谢,又和颜悦色的说了些府中的规矩,挚友的形象越发鲜明。惹得张哲之一口一个王哥的叫着,差点要落泪。
谁知张哲之这番举动大大地触了王安的雷点,他最见不得男儿家流什么马尿,顿时觉得有些不快:“贤弟还是不要太激动,以免伤了身体。”他扭头望了一眼窗外,“我们谈得过于投入,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我倒是无所谓,只怕贤弟误了休息的时辰,三日之后精神不好。”
张哲之本是个聪明人,若是搁在以前,定会察觉王安口中的不耐烦。只是此时已将王安当成挚友,轻松地相信了王安的话:“多亏了王哥提醒,小弟回去定好好休养生息,三日后不辜负王哥的期望!”
王安早就有些不耐烦,他一个堂堂总管和这个穷小子耽误了这么多时辰,如果心中没有那一丝兴趣,早就已经甩脸走人。他装模作样地感慨了句,就站起身和张哲之道别,几步就消失在了酒楼的门口,哪还有半分风度?更莫提他为了让张哲之感受世间险恶,还吩咐府中的练家子给张哲之点苦头尝尝,小人做派昭然若揭。
不过张哲之胜就胜在心态好,王安走了并不能让他的心情变得糟糕,反而更加自在。哎呀哎呀,终于不用装出那副感恩戴德的嘴脸了。他给自己到了几杯酒,喝了几口觉得不痛快,索性直接用酒壶往嘴里倒。一壶酒哪禁得住如此牛饮,没多久他就开口大叫:“小二!再上点酒来!”
小二屁颠屁颠地跑上来,却发现是个醉汉,脸上都垮出了水:“我说客官,要喝酒可以,不过你先把帐结了吧!”
张哲之一愣,没想王安走得太匆忙竟忘了结账?!他后背一凉,对着小二笑得特别谄媚。小二一看他的笑就知道怎么回事,八字眉一挑就开始骂:“我说你看起来也像个人样,吃饭不给钱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竟然也做?!真是人不可貌相!你们这些小白脸,端得以为有副好皮囊就能蹭吃蹭喝吗?!不可能!我告诉你……”
这小二应该是平日受了许多气,一旦有个发泄便停不下来。张哲之在心里叫苦,他听这小二气不喘,腰不弯地骂了一炷香,差点要跪下求他饶了自己。好不容易等小二骂完,他刚刚暗地里松了口气,又听到小二清亮的叫了一声:“来人啊,有人要吃白食啦!”
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张哲之痛苦地用手扶额,企图留下一点最后的形象。当然,他的形象并没有维持多久,一阵拳脚声后,这家酒楼的后门门口就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大”字,最新奇的是这字还自己爬了起来,一边高唱着不知名的曲调一边歪歪扭扭的走着。
喝酒之后被暴打一顿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浑身就像散了架,饶是张哲之武功再高,也难逃这种规律。他只好躺在床上装死,任赵显把门敲得震山响也不给半点反应。王安不是什么好货色,三日期限虽不至于闹出什么大事,但给人一个下马威还是轻而易举。自己可是一个“文弱书生”,武功是断断不能用的。要是和赵显贸贸然到处乱逛,指不定会遇上什么怪事。不过装死也是一个体力活,要说真是完完全全睡死过去也就算了,可还得小心谨慎地提防着,要是王安派得人找上门,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也不知是张哲之运气太好,还是那些个打手智商太低。他在房内成功地躲了两天,对如何更像一具尸体这种事,还总结了些心得。装死装得越来越像,能够一根手指也不动的躺上几个时辰,若不是赵显每日在门外高谈奇人异事,逼得他心痒难耐,忍不住吱上几声。定不会有人认为房内还有活人。
转眼三日一过,床上那具尸体终于缓慢地爬起来,好一番梳洗打扮,终于像了点人样。折扇一开,迈着八字步就踏出了房门。途中路过赵显的房间,还是忍不住给他留了句“后会有期”。
我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你赵显虽然胸无大志,总还算个好人。我张哲之也并非丧心病狂之徒,你还是和江湖纷争隔得远远的吧!可转念一想,万一赵显心中是十分愿意介入其中,并以此为荣呢?罢了罢了,每个人的命数难料,我又在这瞎操什么心?莫不是扮了几天的书生,就真认为自己有了那忧国忧民的心肠?他晃晃头,又阔步往前走去。
过了三日,招人的地方竟还是水泄不通,人群拥堵。张哲之拿出了装尸体的本领,好容易挤到了前方,对站在两旁维持秩序的家丁一拱手:“小人张哲之,是王安王管事叫我来的,可劳烦小哥通报一声?”
俩家丁先是上下打量了张哲之一眼,再对视了一番,才迈开千斤一般重地步子往里走。张哲之本想着今日王安在场,有再多为难也能对付的得心应手,没想到一来就快等得肝胆俱裂。好容易把王安盼出来,装模作样的寒暄定是少不了。
王安本来还打算送张哲之一份“厚礼”,不过今天三爷兴趣一来,说要看看新招的人,他只好弃了原先的念头,先让张哲之入府再说。三爷脾气一向古怪,那几个管事招的人虽然也是百里挑一,不过张哲之的才华自己是亲生领略过的,总归有点底气,凑上去充个数也好,关键时候,万一这小子够聪明,还能让三爷不至于勃然大怒。
张哲之还不知道今天入府第一面就“举足轻重”,他刚踏进王家大门,就被王安推进了一个大厅。只听王安嘱咐:“今日三爷要来看看新进的人,贤弟可千万表现好些,心细一点,千万别惹三爷生气。”
张哲之点点头,顺从地站在了一排人中间,低着个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周围的新人倒是很兴奋,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不知谁突然低吼了一句“三爷来了!”瞬间都安静下来。张哲之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此刻觉得安静了倒还好些。背挺得有些难受,正想放松放松,就看见一双勾金黑靴出现在斜前方。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把背挺得笔直,从靴子往上看是白色锦缎,用暗纹绣出几朵碎花,再往上……张哲之没有再往上看,他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样。
几个胆子大的也都闭了嘴,一双眼睛却还盯着三爷。张哲之心中觉得好笑,怎么,看见了你们心中的三爷圆溜溜如莽夫一般,难道不失望吗?
没等他多想,一个陌生且有些尖锐的声音从右手边传来:“你叫什么?”
“我……我叫贵宝,贵宝的贵,贵宝的宝!”
“今年多大了?”
“下个月中旬就十八了!”
“为什么想进王家?”
“因为,因为我娘说,进了王家就吃穿不愁,还可以娶到漂亮媳妇!”
三爷淡淡的嗯了声,算是回答。迈了一步就开始问下一个人,问题都如出一辙。大多数都有些紧张,回答的结结巴巴。也不乏有才之人,三言两语却让张哲之赞叹不已。他心中自然是早就有了回答的模板,不要太结巴,显得自己见识浅短,沉不住气。也不要锋芒毕露,夺人眼球。只要老老实实诚实回答便好。
可事情总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当张哲之感受到一道视线投在头顶,就打算抬起头来认真回答时。却没有立马听到三爷开口,只感觉到他气息突然变得极为不稳,半响:“你……抬起头来。”
第3章 第三章
不仅是张哲之,几乎所有人都愣了。三爷性子向来冷淡,从未见他对哪一个新人说过三个问题之外的话。就连和他亲如兄弟的肖管事,也是就事论事,从不多说半句。这种意料之外的问法,就如晴天霹雳般,让人虎躯一震。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张哲之,生怕错过半点好戏。
我说三爷,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所有新人的面,本来该说给羞滴滴的美娇娘的话,却用在了我身上?让我怎么做都难!张哲之毕竟也是经过风浪的人,倒没有如同预想中那样慌慌张张地抬起头。他声音虽闷,却是极稳:“三爷是大人物,看人时定会抛掉这人的长相,往深处看。”
“没错。”
“那三爷定不会在乎小人的长相如何。若小人满腹经纶心细如丝,就算鼻歪眼斜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三爷轻轻地哼了一声。
张哲之也顾不上去体味这声哼是同意还是否决,他头埋得更低:“所以小人认为,三爷大可先判断小人是不是有真才实学。至于这张脸,不看也罢。”
偌大的大厅本来已经极为安静,等张哲之话音一落,就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张哲之自己心里也十分没有把握,之前在酒楼远远的观望过,知道这三爷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说辞,一个也没用上!天知道他为何突然对自己有了兴趣,刚才那番话,都是随口一说,现在细细回想起来,背后都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而且就算他再怎么迟钝,这种时候也感觉到,王沆的目光像是刷子一般,把自己从上到下都刷了两三遍。这下不仅仅是背后出汗了,连手臂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仿佛人紧张的时候,时间会过的尤为漫长,张哲之感觉额头的冷汗划过鼻梁落到地面,就在他腿一哆嗦差点要跪下时,一双手摸上了他的下巴。他一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王沆本来也没打算给他反应的时间,他手上一用力,轻而易举地抬起了张哲之的下巴,竟然还比自己高些。
张哲之心中百转千回,掌掴,暴打,或是关上几天都在意料之内。可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王沆王三爷——那传说中会因为鞋上溅了一滴水,连里衣都和鞋一起扔掉的人,会做出这等事情!你也不怕我这脸三天未洗,脏了你的手吗?!
王沆满意地看到了张哲之的脸,以及他迷茫的神态。并不是完美的一张脸,眼角微微下垂,最容易装出一脸的无辜样,嘴唇太薄,下巴太尖,应该是一个刻薄的人。不过这样也好,刻薄总比奸诈好,嘴巴坏一点,应该也是能忍受吧。
贵宝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他不懂为什么张哲之是欲哭无泪的样子,他娘说过,老板要是看得起你,器重你,是顶好顶好的事了!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笑吗?不过,娘啊,我觉得那个小哥不笑也正常,要是老板这么严肃地盯着我左看右看,我肯定也笑不出来。诶,你说该不会刚才那小哥说的话惹怒了老板,此刻正想着怎么把他大卸八块吧?!
贵宝睁大眼睛,清楚地看到矮张哲之半头的老板,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胸口,殊不知王沆其实是在考虑该给张哲之安排个什么职位。但这一切落在了贵宝眼里,就变成了老板正想着从哪块肉入手开吃!
娘呀娘呀,你怎么没告诉我老板还会吃人啊!贵宝才十几岁,根本不谙世事,心里害怕的紧,也半声不敢吭。悄悄用手捂住眼睛,一边默默地哭着一边为自己的前路担忧。
王沆终于放下手,约是觉得累了。可那一双眼又紧紧地黏上来,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吃了一般。张哲之装了三天的尸体,本来就有些疲惫,被王沆的举动一吓,从茫然到惊恐,也不过是片刻。又不小心碰到似要吃人的目光,心里“咯噔”一声,脚也挺配合的软下去,一个趔趄就跌倒在王沆脚边。
这却更加利于王沆的观察,毕竟抬头看着一个比自己高半头的人,也挺累人。他软软地把手递到张哲之面前:“怎么那么不小心?”
张哲之挥手示意拒绝,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沆脸色一暗,慢慢地把手放在张哲之肩膀上,暗暗往下施力,整个人也弯下腰,把嘴凑到了张哲之耳边:“包子哥哥。”本以为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张哲之会立马高声叫出自己的名讳,王沆抬手就欲捂住他的嘴,谁料一转头,却见张哲之的表情并无半分变化。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记错了?不可能!包子哥哥后颈上的胎记和这人的一模一样,况且,旁边还有自己留下的牙印……
他迅速地直起腰,脸色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眼神转而变得极为不善。张哲之正好也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并没有看到王沆的眼神。还没站定,就见王沆长袖一挥,快步走出了大厅,分明是怒极。
旁人也不敢拦,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左拐,不见了身影。这时大厅才微微有了点声音,几个几个的聚在一起,看似谈天说地,却时不时往张哲之身上看一眼。享受那么多道刺眼的目光不是什么好事,张哲之虽然巴不得转身就走,可还得把戏做足。他一步一挪地走到了王安身边:“王哥,小弟刚才……”
王安左手成掌竖在张哲之面前,示意他不要再说:“今天这事,我也无能为力。”他放下手,和张哲之凑近了些,“先在府里住着,三爷对你有了兴趣,这是好事。”
张哲之眼神复杂地点点头,在王安的带领下,左拐右拐地走到房间——是通铺。王安面不改色,把通铺说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听得张哲之狂点头,满意的寻自己的铺位去了。
哦,是个好位置。靠着墙,不至于被两个人挤来挤去。张哲之这次入府,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住进来,他的行李都还放在酒楼里。本想着签了契约后,再回去拿也不迟。
他往床上一坐,挪了挪靠在墙角,心里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拿行李,就听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陆续有人进了房间。先进来的人,见他在这房间坐着,或高或低地惊呼了一声,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猛瞧。被盯得烦了,张哲之走到这些人面前,一个一个地寒暄几句。知道了那个没头没脑的单纯小伙子叫贵宝,也知道了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对自己嫉妒得紧,还发现了一个美丽少年,小脸大眼、身材娇小,看起来十分的单纯可爱,直教人想把他当成弟弟来保护。
待张哲之每个人都聊上几句之后,太阳早斜过了山,落到东院头上。一个陌生的人匆匆跑进来:“都随我来,王总管要给你们安排职务了。”
此话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小小的房间里顿时炸开了锅,有些人嘴上虽不说,但得意之色怎也藏不住;有些人面色愁苦,恐怕早就知道自己本事不大,得不了什么好差事;更有人还在傻乐,摆明了不管得到什么差事都甘之如饴……
“还不快点跟上?!”传话的人显然很不耐烦,扭过头就吼,把众人都吼得禁了声,才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走着,张哲之像是走进了一个迷宫。天知道那领路的人是如何记路的。王家极大,每条走廊最少都有个岔口,再加上这沿路风景都差不了多少,真是走得人头晕眼花。在拐过5个三岔口和2个十字口之后,前面带路的伙计停下他车轮一般的腿,抬手一指:“王总管在前面等你们。”
人群有些骚动,前面几个人倒也不扭捏,大步就走过去了。后面的人也快步跟上,张哲之在中间,顺着他们的速度往前走,不显山不露水地停在了王安几尺开外。王安倒也不含糊,叫他们站定之后,名册放在一边,就开始一个一个的分配职务:
“李双全,负责西院的清洁。”
“赵立,接替天字号酒楼的账房。”
“吴瑜,去南园跟着吴管事,好好学学怎么伺候三爷。”
……
他一边走一边说,语速极快,不一会就走到了张哲之面前:“张哲之……待定。”又是一片哗然,不过引起哗然的两个人没什么变化,王安继续往下吩咐着,张哲之也还一如既往的站在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