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酗同人)九重天上的剑神与剑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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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同人）九重天上的剑神与剑仙》作者：有斐君子【完结】

简介：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当叶孤城死后，西门吹雪做了个梦。
梦里，他还有希望追逐。

关键词：　西门吹雪×叶孤城　脑洞新奇　萌萌哒　温馨　HE
　　楔子

楔子
　西门吹雪做了一个梦。
　梦境在青天白日之上，霞光万道，仙苑奇葩，煌煌玉京。
　有衣帝袍，冠流冕的男子负手独立，流云模糊了他的面容，却觉威严冰冷非常。
　男子呵斥：“夏禹，你可知错？”
　西门吹雪下意识扬起剑，话语冷冽：“本尊何错之有？”
　他唯一的悔，不过是那一剑罢了。
　“哼！”男子似是极怒，大袖翻飞，冷哼一声：“你先求与湛卢一同下界，却又阻他夺得帝位，坏了他天子之剑气运，致其重伤归天，闭关至今，你，作何解释？”
　“湛卢……”西门吹雪呢喃。
　这个名字就如同一个魔咒的箭，只瞬间便直入他的心底。
　“夏禹，是西门吹雪，湛卢，是叶孤城。”男子冷冷道。
　原来，他真的是九天之上的谪仙，他还活着。
　我伤了他。
　同为上仙，我能与他并肩。
　他可怨我？
　西门吹雪蓦然间悲喜交加。
“夏禹。”男子低喝：“你与湛卢同为上古神剑化形，位列上仙，朕亦知你痴慕他多年，故你与他一同下界，你却如此作为？”
　“他……如何了？”西门吹雪抬头，看向男子所在。
　男子似在嗤笑：“自己做下的事，自己看罢，朕昨日同他传音，同炉之谊，他可以见你一面。”
　话音刚落，男子大袖拂开云雾，虚空之中缓缓凝起水镜，镜中男子俊美无俦，端坐石台之上，气息隐晦，唇瓣干裂，三千墨发泻满石台，似乎失去了光泽，一动不动，仿若雕像。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孤城……”西门吹雪仰望，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
　你虚弱至此，竟是因为我。
　叶孤城缓缓睁开双眼，一抹锐气闪逝，霸道冰冷，仿若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紫薇天帝。”他似乎并未见着西门吹雪。
　被称为紫薇天帝的男子轻应一声：“湛卢，几时可以出关？”
　原来这男子，竟是六御之首，中天紫薇大帝。
　“有劳关怀。”叶孤城漠然开口：“此次伤势过重，少说也得数千年。”
　“这位是夏禹，尚未归天。”紫薇天帝似乎早就知道了什么，指着西门吹雪介绍道。
　“夏禹上仙，幸会。”叶孤城颔首，语气之淡漠如同全然不认得西门吹雪。
　事实是，他真的不记得了。只知道此人与己相识多年却并不熟悉，自己的伤势为此人所致，他自然是没什么好感。
　此时，仿佛有一道晴天霹雳当空而下，劈傻了西门吹雪。
　叶孤城……居然不记得他……了么？
　他要怎么办才好……
　可打，可骂，可杀，但是你怎能忘却？
　你忘却了，却让西门吹雪怎么办？
　西门吹雪狠狠抹了一把眼睛，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那个人面白如玉，气息冷冽，无处不好。
“无事，便走了。”叶孤城道，言语间，水镜已灭，镜中人影消逝。
　所谓见一面，也就是见一面了。
　西门吹雪心头有藤蔓细细密密地长起，直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夏禹，还不回归！”紫薇天帝舌绽春雷，金光大放。
　意识飘飘乎乎，逐渐沉入一处温暖的所在，渺远的檀香味环绕徘徊，他恍惚看到了……
　叶孤城倒在紫禁之巅上。

　　第一章

（一）九重天上再初见
　有人处，便有江湖，便有流言。
　有仙，亦是如此。
“听说夏禹上仙归天了？”
“就是那位和湛卢上仙齐名的夏禹上仙？上古剑神？”
　“听闻两位上仙的法力，便是六御大帝都是平分秋色。”
　通体莹润的凌霄宝殿延出三万玉阶，霓虹为毯逶迤而过，仙葩齐绽，瑞气千条垂落，雨龙为舞，彩凤作歌。
　诸多或高冠博带，或甲胄辉煌的仙人袖手一旁，做不在意状窃窃私语。
　“听闻是夏禹上仙致使湛卢上仙重伤，不知我等能否有幸目睹一场绝世对决。”
　有些资历的仙人纷纷侧目。
　对决？
　诸仙嗤笑，而后微微躬身，肃正面色，不再多言。
　皆因此时，玉阶尽头处有白衣男子步入，身长玉立，风神秀异，面色冷峻如昆仑之雪，隐有焦急。
　他脚步极为匆忙，对于周边璀璨之景连看上一眼的兴致都欠奉。
仙者，天河倒流于前而声色不动，更别论惯来无情的夏禹上仙。
能让他如此焦急，唯有湛卢了。
　夏禹上仙的笑话，可不好看。湛卢上仙更不是可惹的。我等微末之仙，当以性命为重。
众仙不免心中揣测，但却都避得远远的。
　紫薇天帝傲立殿前，重紫华服上金龙盘踞，抬手间袍袖翻飞，偶窥得一鳞半爪，威仪棣棣：“夏禹。”
　“紫薇天帝。”西门吹雪停住脚步，眸子一亮：“他如何了？　”
　“闭死关于清微天。”
　清微天是仙界三十六洞天中极好的一个，向来为叶孤城所居。
　西门吹雪眸光焦急，竟是直接转身往清微天赶去。
　礼节，从来不重要。
　何为闭死关？所谓死关，即是不成不出，不活不出。仙者与天地同寿，与日月齐光，然活的越久，越发惜命，只有一些到了瓶颈的老仙，心有死志，才会加以尝试。
　他的伤势，竟严重至此。
　那么，我便守到你出关。届时，你打骂随心，只求你，记得西门吹雪。
　是记得西门吹雪，而非夏禹上仙。
　不知是叶孤城伤势重极，还是未曾防范，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入了清微天。
　清微殿雪洞似的干干净净，除了必备用物，寻常摆设之流竟是一件也无。不仅摆设，便是童仆，也一应俱无。
　他心急如焚，此时却也只能等待。
　西门吹雪在清微宫中待了三千年，日日打坐修炼，将清微正殿的一切细节了然于胸，又转至偏殿，发现并无任何改变，当初赠他时如何，便是如何。
　但他仍是好生记了一通，虽不曾变，却尽是那人的气息。
　那人仍是一袭白衣，无尘无垢，墨发垂至脚踝，依旧俊美无俦，气息已经恢复了上古剑神应有的强大，目光淡漠
　西门吹雪的心稳稳落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你安然无恙。
“夏禹上仙，何要事？”叶孤城微微颔首，漠然问道，心底亦有些疑惑，他身为清微天之主，即便闭死关，也能感知外来气息，他清楚的感知到，西门吹雪等了三千年。
　西门吹雪起身欲迎上前去，却又止住了脚步：“伤势，可好全了？”
　叶孤城落座上首：“劳夏禹上仙关怀，本尊无事。”
　西门吹雪亦落座，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人：“我失手重伤与你，故来相探。”
　“已大安，上仙自可归去。”逐客之意明显。
　“你我结识无尽年，孤城连一声道友都吝惜么？”西门吹雪移开眼，只做听不见。
　不能再看，我怕我会冲上去抱你。
　叶孤城抬手正欲送客，闻言微微一怔，万年不变的淡漠有了些许松动，眼底竟是缓缓漫起追忆。
　孤城，这个名讳好久不曾听到，他最初的名讳。
　他为神剑化形，生而禀异，向道之心更如磐石之固，一身法力傲视众仙，唯有六御夏禹堪比一二，后来的称谓更多的是“上仙，湛卢。”就更无人会唤他孤城。
　如此看来，此人亦有可取之处。
“夏禹道友。”叶孤城颔首：“既有道友之称，本尊有一事相询。”
本他不欲多做计较，但西门吹雪此番倒让他观感好上不少，遂生出询问之意，也是有揭过此事之意。
“孤城请讲。”西门吹雪挺直腰板。
　“据言，在下界时，道友欲取本尊性命？”
　“一派胡言！”西门吹雪拍案而起怒火冲天：“我不过一时失手。”说着声气又弱了下去：“是我之过……”
　你是我的命，我怎会要取自己性命？
　虽然，我的确曾经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叶孤城点头，不再追问，伸手撩撩长发，青丝如瀑，光泽如绸，险些花了西门吹雪的眼。
　下界不过一世，纵有冤仇，纵然重伤，便是看在一声孤城的面上也懒怠与他计较。况为仙者，一世之后不过一份因果，还了也就了结了。
　虽然这一世的因果有些重。
　嗯，头发有些长了。
　叶孤城不在乎皮囊，但讨厌麻烦。
　白光划过，青丝荡悠悠飘下，还未落地，便被西门吹雪摄到了手里，紧紧攥着。
“夏禹道友？”叶孤城不解。他怎么看面前之人的表情，竟很有几分惊喜。
“湛卢之发，可炼器。”西门吹雪表情严肃：“我失手伤孤城，应有所偿，待我炼出法器，必不让孤城吃亏。”
　湛卢为上古神剑，那么叶孤城的头发自然也是材质非凡。
　叶孤城有可无不可地点头，反正只是一些头发，也不戳穿他的补偿还需要自己出材料，对于他所说不让自己吃亏只当作了笑话看，只是也有些奇异：“何不断你之发？”
　西门吹雪默然。
　叶孤城见状不再追问，反正不值些什么，也不欲与他多做纠缠，便道：“我欲往青华宫而去，夏禹道友自便。”
　西门吹雪细心将发丝收好，刚刚飞起的心情又低落下去，酸的直起泡泡，湛卢上仙与东极青华大帝相交甚笃，是个仙都知道。只是刚刚出关，你就不会多休息两日么？这么急着去见青华？
　最后，西门吹雪目送着他往青华宫而去，珍而重之地揣着那人的发，转身回了禹余天。

　　第二章

“湛卢，当真无恙么？”俊眉修目淡然出尘的青衣男子高举玉樽，遥遥致意：“我知你不饮酒，今日伤愈，便破格略尝一尝罢？”
　这，便是东极青华大帝了。
　玉台高筑，两人对饮，身旁金童侍酒，台下轻纱飘摇，玉女献舞，风吹仙乐溢满青华宫。
　叶孤城略啜了一口，白玉般的面上竟是立时爬上了几抹薄红，殊为诱人。
　“安然无恙自是无望。”　叶孤城放下酒杯，自觉失态，遂换了茶：“那一世本关键，却被打散天地，自是不行。”
　“几成？”青华追问。
　“八。”叶孤城略一沉吟，给出了一个答案。
　“这般说……”青华再举杯，言语未尽，似有隐义。
　叶孤城颔首表示明了。
　“可有隐患？”青华道。
　“湛卢气运被散去小半，时而陷入沉睡。”叶孤城眸光寒凉。
　“……”青华俊美的脸上表情微妙，些许惊异，又有几分好笑：“嗜睡？”
　叶孤城默不作声，举杯再饮。
　#这么愚蠢的毛病本尊才不承认呢。#
　“咳。”青华咳了一声，堂堂湛卢上仙，竟也有这一天，有点想笑怎么办……
　叶孤城冷冷瞟他一眼，掷下玉盏，起身，顷刻间离了青华宫。
　歌舞未止，侍童等仙连神情都未变，显然颇为习惯。
　青华在后头看着他，广袖起落间划破流云，背影闪逝。
　“哈哈哈哈……”青华笑的不能自己。
　尽早回清微天，再闭关三千年。
　叶孤城如是想，这般毛病，还不知何时会沉睡，睡在路边就丢人了。
　叶孤城一步踏空，剑吟顿生，泠然响彻。
　“上仙留步。”娇柔清冷的女声传来，后有仙女翩翩而来，眉如翠羽唇似涂朱，手搂玉兔，霓裳加身，绝艳无双。
　广寒宫主，嫦娥。痴恋上仙湛卢。
　叶孤城停步转身，心底有些无奈。
　剑本锋锐冰冷，叶孤城也不知情为何物，但对于一个苦追在自己身后多年，却并不讨人厌的女子，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广寒宫主。”叶孤城颔首。
　天边拉起一道霓虹，织女又在织布。
　嫦娥玉手轻抚玉兔的背，朝叶孤城盈盈拜下，美眸中情意万千。
　那一年她初飞升，通晓仙事，偶于广寒宫之中窥得湛卢御剑而过，其人如玉剑如虹，自此芳心暗许，万劫不复。纵使万万年皆无回应，亦无悔。
　“何事？”叶孤城抬眸，眼神落在嫦娥身后精致大气檐牙高啄的赏景亭上，他实在很想立刻转身走开。
“妾身有礼了。”嫦娥盈盈一礼，柔柔笑道：“闻上仙此番下界磨难颇多。”螓首微垂，如风过水莲，不胜娇羞：“妾身心中忧甚，今上仙安然而归，妾身……是否有幸邀得上仙一顾广寒？”
　叶孤城摇头，他虽不懂情事，却也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宫主芳心错付，湛卢非你之良人。”
“是与不是，妾心自知。”嫦娥面上难掩失望，：“夏禹上仙亦倾心于您，可是您不爱红颜爱蓝颜？”
　男男之事与大道不合，想来湛卢上仙定然厌恶。
　叶孤城惊愕：“夏禹倾心于我？”
“至今已有万万年。”嫦娥似亦惊愕，心下不安：为何湛卢上仙竟似并不厌恶？
　夏禹上仙很强大，可那又怎样？男女方合天地大道。
　“原来上仙竟不知，妾身逾越了。”嫦娥柔柔一笑，心中微乱：“妾忽记起与百合仙子有约，先行告辞。”
　原以为此言一出必然奏效，而今一看竟是不然，得再思对策。
　此番先行，来日方长。
这般一想，竟也顾不得策划了许久的难得的偶遇，就这般福礼告辞了。
　叶孤城心底一喜，抬手：“宫主自便。”
　嫦娥翩跹而去。叶孤城亦转身，隐隐感觉到一些困意，当即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回到清微天，西门吹雪已然在偏殿等候，手边置一托盘，上头有两个墨色的小玩意。
　不知错觉与否，他似乎看到了西门吹雪眼睛一亮。
　叶孤城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嫦娥的话。
　“夏禹上仙倾心于您，至今已有万万年。。”
　“不可信。”叶孤城摇头，心中颇不以为然，他不认为自己有何处让夏禹倾心，况，男女相合方是大道。
　“孤城。”西门吹雪迎上，端来托盘，上头相同的两枚法器，色泽如墨玉，幽光流转，盘成一个结子，下缀流苏，小小巧巧，煞是好看。
　“夏禹道友。”叶孤城先是耆首为礼，并未去接。
　“你之发？”叶孤城问道。他从上面感觉到了不属于他却不弱于他的气息。
　西门吹雪心虚了一瞬：“为将法器更进一步。”
　叶孤城伸手拿起一枚，细细打量：“可防你我全力一击？”
　西门吹雪弃了托盘，唇角勾起：“是。”
　叶孤城点头，将其悬于腰间，墨白相映，险些摄了西门吹雪的心神。
始结发，后同心。
　西门吹雪爱惜地把那“法器”挂在胸口处，极为显眼。
　炼同心结为法器，这般招数也只能诓一诓不知世故的叶孤城了。便是诓了他，也瞒不了几天，但好歹也算是……定情信物吧？
　西门吹雪那眼角余光偷看了叶孤城一眼，蓦然发现那人的眉梢竟有几分微不可察的疲惫之意。
　仙人餐风饮露，绝少疲惫，只有动用了大法力方能有此疲态。
　去了一趟青华宫，回来怎么就成了这样子？这是做了什么！！
　西门吹雪想追根问底。
　你以何立场追问呢？仙侣？至交？道友？
　西门吹雪问自己。
　充其量是最后一个，但他此时若以道友的身份前去追问他与青华做了什么导致如此疲惫，想必连最后一个都没了，即刻便会被清微天扫地出门，再无进一步之机。
　在他心里，自己远不如青华。
　西门吹雪心底门儿清，却酸的不得了，忍了又忍，看着那人的脸却着实心疼，只得忍痛离去。
　他觉得，他需要去一趟青华宫，找掌控万类的青华大帝切磋一下。
　#媳妇儿我舍不得说重话，难道还舍不得打你？#

　　第三章

无聊的仙靠八卦而活。
　“湛卢夏禹二位上仙共佩同心结。”
　“禹余天已挪至清微天旁。”
　这么多年没有任何进展，难道是夏禹上仙一下子长进了？
　众仙皆惊。
　这话若是被西门吹雪听到了，也唯有苦笑了，连希望中众仙议论同心结之事出现都不能使他高兴起来。
　这事，只想起来便牙根痒痒。
　那日，他本想往青华宫而去，找青华理论一番，却途遇嫦娥，那女人好生跟他说了一番她与湛卢上仙的交流与发展。
　简直想当场宰了她和那只兔子。
　区区女神，形貌本领不扬，地位不显，资历不够，也肖想孤城，什么玩意儿。
　他一边暗暗的打算给广寒宫找麻烦，一边往青华宫而去。
　又没去成，因为他在半路上遇到了青华。而青华，也跟他说了嫦娥的事。
　“夏禹，湛卢并不讨厌嫦娥，你要知道。”
　“你更要知道，你的情敌遍布天庭。因你痴恋湛卢，不理他人，故女仙们的目光都放到了湛卢身上，远远不止嫦娥一人。”
　“你最要知道的是，湛卢这次伤的极重，直到如今，都未恢复　”
　谈话的几条精髓打击到了西门吹雪，他深感愧疚与危机，一回去，便以大法力将禹余天生生与其诞生的那片虚空切开，搬到了清微天旁边。
　简直，必须，天天守着。
　叶孤城想睡。
　很想很想，非常想。他感觉只要一个契机　自己就可以睡上几千年。可是，他偏偏睡不着！
　坐着睡，躺着睡，都睡不着。
　即便是仙，被这般折磨，也是受不了的。
　叶孤城已经处于暴躁边缘。
　在发现了清微天旁边多了一个禹余天的时候，他暴躁了。
　“夏禹道友意欲何为？”叶孤城仗剑而立，眼底有些诧异。
　“好想睡……好像可以睡着了。”
　睡意铺天盖地地涌来，是从未有过的凶猛。
　他见到这个人以后，更想睡觉了。而且叶孤城肯定：一定可以睡着。
　叶孤城阴郁了，他居然要靠别人才能睡着。
　西门吹雪面色似有急促：“此番确有要事。”
　“好想睡……”叶孤城的仙识开始转圈圈。
　“有何要事？”叶孤城觉得自己应该马上转身回清微天，说不定可以趁机睡着。
　他转身欲回清微天。却是连礼数都顾不得了。
　“事关赤霄下落。”
　叶孤城猛然转身，将睡意死死压制，面色凝重：“请讲。”
　上古宗师欧治子铸有三大神剑，湛卢，夏禹，赤霄。前二者皆已化形，唯余赤霄下落不明，久寻不得。
　叶孤城仍记得，灵智朦胧之时，有赤色魂气在旁陪伴，是为赤霄。赤霄之旁，是为夏禹。
　无论是同炉而出之情，还是曾经相伴之义，更还有身为剑仙的骄傲，他都必须找到赤霄，以安己心。
　西门吹雪凑上来：“请入禹余天细谈。”
　睡意霎时再增千万倍，叶孤城手握剑柄，几欲栽倒。
　不！能！睡！
　西门吹雪伸手虚引，叶孤城随他入了禹余天。
　若是平时，他会想到若自己睡在禹余天当如何，他性子高傲，是断不肯让人瞧见自己弱势的一面的。但今日不同，他的脑子已被睡意与赤霄占满，完全不能多虑其他。
　入得禹余宫，适才落座，西门吹雪亲手奉茶，眼波温柔。
　叶孤城平视前方，脑中睡意与赤霄正天人交战，恍恍惚惚伸手去接。
　指尖相触。
　叶孤城仙识开始模糊，茶盏落地的脆响也未能使他清醒一些。
　“忍不住了……”
　“失策。”
　“禹余宫……跟清微宫……为何如此相似……”
　叶孤城睡着了。
　方才弃了茶盏的手抓住西门吹雪的手，瘫软在椅上，似乎知道，这样自己可以睡的更舒服。
　西门吹雪的笑容越来越大。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他原只打算将叶孤城哄来，说上一两句话而已。
　虽然他心疼又愧疚，但是架不住高兴。
　西门吹雪将叶孤城横打抱起，往内殿走去，轻手轻脚地将人安置在大床上，脱去白履，盖好被子，在他额角印上一吻。
　睡久一些，我陪着你。

　　第四章

叶孤城安安稳稳地躺在西门吹雪身边，青丝披散，发下是一截白袖，袖上白云雪梅，安宁祥和。
　西门吹雪颤巍巍落下一吻。
　几回梦君枕袖琚。
　西门吹雪不舍地闭上双眼，呼吸悠长，状似入眠。
　他不想，也不愿，却不得不。
　如果可以，他愿永不闭目，就这般看着叶孤城。
　叶孤城醒了，看到身边的西门吹雪　，整个人都僵了。
　他实在顶不住睡在了禹余宫，然后……就成了这样？
　夏禹不该好生安排客房？怎地就到了如此地步？难不成禹余天已经穷到客房都没有？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事可一不可二，此番已是失礼。
　叶孤城掀开被子翻身而起，掐了个诀，转瞬墨发高束，上下一新。
　待得赤霄事了，闭死关至全盛。
　西门吹雪悠悠醒转，似也是极惊讶。
　叶孤城仿佛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夏禹道友，湛卢失礼了。”叶孤城耆首，这般境况之下，倒不好再称本尊，虽然他觉得有些不对。
　西门吹雪亦开始收拾自己，闻言抬头：“昨日孤城紧拉着我不放，所以……我亦失礼。”
　意思是，是你拉着我不放的不关我事。
　叶孤城不知怎地“腾”地一声火就烧了起来，撇开眼去，不看西门吹雪，道：“托夏禹上仙的福，一剑下去成了因，如今睡魔成了果。”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担待着吧。
　西门吹雪苦笑，这一刀捅的刚好，不愧是叶孤城，即使还没看上他，也把他吃的死死的。
　若令你沉睡于禹余宫是果，恶果也好，苦果也罢，我愿承受一生。
　“是我之过，孤城可打可骂。”西门吹雪认真道。
　“赤霄现在何处？”叶孤城已经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人间。”
“三千小世界，却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