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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赵屠夫与徐哑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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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没啥人看,但是也通知一下:
存稿告罄,呵呵。
  善后
  徐全端着饭菜出来时,屋里只剩下赵家三爷孙。
  赵老爷子喊道:“要饿坏老爷子咯!”说罢便放下水烟。赵当家的自矮凳子上起身,拍拍屁股对赵宁说:“今日把事儿理好了、我可没心思替你善后。”
  赵宁点点头。
  徐全一脸疑问,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才搁下碗赵宁就出门去了,一去就是大半夜。
  徐全等了他许久,夜半人静时分听见推门声才知道他回来。徐全点了油灯出来,闪烁的火光照在赵宁杀气满满的脸上,那眼神刚好扫过来,吓得徐全手都抖了一下。
  赵宁垂下眼,问:“怎么还不睡。”
  徐全甚觉不寻常,举高油灯靠过去细细看他。
  赵宁对他笑笑,目光很深邃,却也温柔。然后他举起右手,轻轻拉着徐全的腕子,慢慢带他回房内。
  徐全自然不知道情郎的手刚刚差点拗断一个青春豆蔻少女的脖子,他只觉得赵宁的手起先有些发凉,握紧了才慢慢暖和起来。
  徐全问起赵宁亲娘的事儿,赵宁说:“她闲来无事,已被我打发。”
  徐全认为赵宁答非所问,皱起眉头瞪着他。
  赵宁笑笑:“当年我走江湖,碰见过她、也不是个好人就是。”
  徐全想起自个亲娘徐大嫂,腹诽赵宁:天下哪有亲儿子说自己亲娘不是好人的。可转念间想起赵家三爷孙自搬到镇上来,那女人也没露过脸,徐全不晓得老一辈们的恩恩怨怨,也就不好置喙。
  夜里郭艳亭又跑来寻事,赵老爷子给她开门时幽幽道来:“夫人真是不辞劳苦!三更半夜的,若不是老爷子身子硬朗,也就孩儿他娘愿意候着您的门。”
  郭艳亭听见这句顿时白了脸,冷笑:“赵老先生无须唬我。当年我为赵家生了儿子,伤了根本无法再生养,旧时恩怨说好就此揭过,我还是信得过赵老先生的话。今日我也坦白了,我郭家无后,儿子我可以不要,但是郭家血脉还是得留下来。可赵同未免欺人太甚!若不是我留了心眼,郭家唯一一丝远亲血脉就断在我儿子手里!”
  赵老爷子哼一声:“那是赵宁自个儿的事,你寻他去!”
  郭艳亭怔了怔,问:“他名儿叫赵宁?”
  赵老爷子冷笑:“老爷子邻家有个儿子,生而不全,他娘心疼他,给他起名徐全。可惜我老爷子也是个没福气的,有个孙子名赵宁,日子过得真不安宁!”
  郭艳亭整整神色,“赵老先生说话无须带骨夹刺,反正这话说开了也好。我郭艳亭定不能让郭家在我手中后继无人!”
  赵老爷子道:“郭夫人本事可大着、老爷子拭目以待!”
  扯你娘的臊
  夏唯唯无端离家不知去向,虽留了家书一封,仍是急得双亲寝食难安。祁鹏自告奋勇去寻人,一打听居然是自己兄弟周邦合将自家妹子拐走了,又惊又气,一路寻来竟来到镇上,那时候夏唯唯与周邦合刚走一日。
  恰巧那日一早,老木匠见日上三竿都没看到越九出门来,以为这小子闹啥,门一推开便闻见淡淡的血腥味,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滩漫开的血迹。
  老木匠有些吓傻了,咽咽喉,慢慢退到门外带上门。
  祁鹏路过老木匠的小店铺,那时候邻里问老木匠:张大伯,怎么换你来削木了?之前看到那小兄弟呢?
  老木匠挥挥手,没答话。
  邻里说:走啦?哎、又是个吃不得苦的。
  祁鹏瞧瞧他们,随口向唠唠叨叨的邻里打听打听夏唯唯的消息。邻里一听,竟是问当日宰猪的小姑娘,便拉着祁鹏兴奋地说道了好久。
  祁鹏哭笑不得,得知夏唯唯已经离开,这才头疼,不知下一步何去何从。碰巧这时候郭艳亭带着郭予双缠着赵宁路过让祁鹏瞧见,祁鹏认不出赵宁,但一眼就认出郭夫人。
  近来江湖都不平静,据说御鸿庄在寻仇,祁鹏沿途遇上不少领着御鸿庄英雄榜的旁门左道。
  说起来御鸿庄也是江湖上一奇门异派。平日里行事作风都低调得很,就是时不时发癔症似的像疯狗般乱来。
  祁鹏不知道此时越九已经脱离御鸿庄,越发替自己为御鸿庄卖命的兄弟越九担忧。
  祁鹏暗忖:郭家这女人不会也因这事跑到这穷乡僻壤来的罢?越九那小子留书而去也好一段时日了,说不定能在此处碰上。
  于是乎祁鹏临时决定再在此处待上一两日,再做决定。当夜晚上,祁鹏本准备在客栈歇息,却听隔壁间似有打斗声,他翻窗而出,透过隔壁间半开的窗户竟见一衣裳不整的男子一手掐住郭予双的脖子,差点就把人给掐死!
  祁鹏大吼一声,破窗而入!
  两人还没对上眼就先斗上七八招,祁鹏越打越不对路。
  这贼人招数怎么与我兄弟阿宁有□□分相似?!
  结果两人定眼一看,赵宁先把祁鹏认出来;祁鹏觉得这人脸熟,一时间也不敢开口认人。
  被祁鹏大吼引来的郭艳亭匆匆而来,赵宁皱着眉,扯着祁鹏从窗户跳下去,跑了。
  两人走了好久,这小镇子本来就四面临山,走上不久就绝了人烟。祁鹏还没张嘴,赵宁就气不过先骂:“说好的兄弟两肋插刀、你倒只坏我事!”
  这嗓门还认不出人来,这兄弟也不必当了。祁鹏大怒:“好你个徐宁混头!说走就走也罢、今日倒仗着武功欺凌无辜!甭说是兄弟,就是亲兄弟我祁鹏也得揍你!”
  赵宁怒:“扯你娘的臊!若不是那女人自个扑上来,我省她娘儿的心去杀她!”
  祁鹏一拍腿:好啊!敢扯上他娘了!箭步就上前扯着赵宁的衣襟大骂:“你爷爷我才扯你娘的臊!”
  赵宁:“……”
  事儿轻重怎么都乱套了!
  这头祁鹏那个气呀、觉得这一帮兄弟没一个省心的!
  那头的赵宁觉得这事尽是乱七八糟的玩意,也懒得解释,一言不合就嘣出一句:“这事你甭管。”
  祁鹏本来就有气,让赵宁这一句来扇一下风点一次火,一下子就爆了!
  “好啊!行!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就兄弟我没本事是不!你们那些屁事我管不了!爷也懒得管!”祁鹏一把推开赵宁,骂咧咧:“要放屁都给爷滚!滚远点!滚得远远的!甭弄得爷似犯贱般!热脸贴你们这群兔崽子的冷屁股!”
  赵宁见他气上头来,暗忖:你祁鹏又不是女人,那用得哄的。于是当真默默地滚了。
  祁鹏见他真走了,怒吼:“让你走你还真走了!这兄弟是不想当了不是!喂!混头!”他追了一会儿,却一眨眼就把人跟丢了。祁鹏气得脸色涨红:“好好好!都是大爷性子!小爷我不奉陪!爱咋咋的!”
  酒家
  祁鹏火上心头,一路狂奔,想在一醉方休。可是这镇子小,酒家早早就歇业。吃了两三次闭门羹的祁鹏越想越怒:“爷还不信邪!”竟施展轻功往附近城里去了。
  可是三更半夜的,即便是城里,还有那个店家开门迎客呢?即便开了门做生意,也未必是正正当当的营生。
  祁鹏嫌弃妓院吵杂,不肯去,绕了一圈还竟能找到一家规规矩矩的酒家。
  那店家是个中年男子,脸色有三道疤,夜色中看着挺狰狞的。店家正准备打烊,祁鹏一脚卡过去,挡住店家关门的举动。
  店家说:“客人、小店不住人、要打烊咯。”
  祁鹏眼尖,瞥到店里还有个人在酒桌上,就道:“那儿不是还有客人么!”说罢,侧身飞一般唰进去,稳稳当当地寻了一位置坐上,嚷嚷着:“店家上酒!好酒来几坛!”
  薛红垂垂眼不做声,楼梯间忽而下来一个男人,轻笑道:“还不上酒,正经生意不愿做了?”
  祁鹏看看抚花笑,没把人认出来,应声说道:“这位大哥说的地道!”
  薛红给祁鹏上了好几坛酒,让祁鹏一个大金锭子闪了一会儿眼,然后对祁鹏道:“客官、今日小店门儿虚掩,您若不嫌弃这酒桌磕碜,与那位兄弟一般若是醉酒了勉强将就一晚;若是不愿将就的,这儿朝西走就是酒红灯绿的地儿。” 
  祁鹏瞧瞧那边已经醉倒酒桌的人,想:也是个可怜人。又想想自己,好容易结交几个拜把兄弟,一个拐了自家妹子不知去向,一个跑得无声无息还让自己甭管事,还有一个带伤跑得行踪不明,还有一个嘛……
  祁鹏提了一坛子酒,灌了自己一大口!
  秦飞那崽子,甭让自己瞧见了,不然定阉了他!
  莫仁
  薛红掩了门,跟着抚花笑一起到了楼上。小小的酒家二层其实不大,就两间房而已;其中一间只要稍微打开门就能闻见浓浓的药味。
  薛红进去点了灯,照出床上躺着的女人。
  这女人浑身浮肿,已不见当年的风姿。薛红细细看着她,想起当年那张带着桃花痣的俏脸儿,一时间只觉得岁月如此、人心亦如此,皆不饶人。
  女人动弹不得,见薛红独自前来,眼前一亮,随即那双招子紧紧地盯着薛红,似乎知道如此就能得到应有的同情。
  抚花笑莫仁随后走进来,温声细语地朝女人说:“小娘醒了?”
  女人吓得闭上双眼。
  莫仁把手搭在薛红肩上,调笑般看着女人。
  薛红于心不忍,撇开脸道:“杀人不过点头地,你这么糟蹋人,也不怕报应。”
  莫仁争辩:“我可花了近十年时间,用尽心思去滋养她,何来糟蹋一说?再者,当年你不是说过‘换脸如下黄泉’,那可是我宝贝的小娘,我怎舍得让她死呢!”他笑笑,那笑意暗含恶意:“如不是你迟迟不肯替她换脸,她又何苦再遭罪?”
  薛红没接话,那女人抖得更厉害了。
  换脸如削骨,是上下黄泉一趟。人一生便只有一次换脸的机会,哪来说换回去的。这事女人知道,抚花笑更是知道。
  说到底,这莫仁只是不想女人解脱罢。
  薛红扪心自问,他又想她死了么?
  赵家
  许久之前,赵家有裱画一副,上面山水清秀,很是可爱。后来赵家被满门灭口,唯一逃出来的赵卿带着画被追杀,碰上了初出江湖的大刀。
  大刀无名无姓,师门不明,刚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声。
  他两初见时,大雨磅礴,大刀在山洞中生火避雨,赵卿抱着画狼狈而入。
  赵卿看到大刀身边一柄凶器,起先大骇,见大刀没杀意,这才放下心来。赵卿看着那柄凶器上刻着粗糙的“大刀”二字,竟苦中作乐笑了出声。
  大刀没理会,翻身就在地上睡。
  赵卿记起父亲在世时说起初出茅庐的一个小子,品性与武功都不错,除了有些傻得简单,便是名字太差,叫啥不好偏叫大刀。赵卿当时想:人能简简单单、多好。如今见了此人,自己已是家门破落,还不如人家简简单单的。
  赵卿紧紧闭上眼,却流不出眼泪了。许久之后,赵卿睁开眼,从容地问大刀:诶、你是大刀么?
  大刀看过来。
  赵卿继续问:你缺女人么?
  大刀说:不缺,窑子多着。
  赵卿问:男人呢?
  大刀皱皱眉:我不玩男人。
  赵卿哦一声,认认真真问他:我是女人、也是男人,很稀奇的。你要玩么?
  大刀眉头更皱了:要银子么?我身上没银子。
  赵卿答道:不用银子、帮我杀人就行。
  大刀想:自己都杀过人,没啥。就应下来了。
  那时候大刀十九岁,正值年轻力壮却容易憋屈的时候,当场就把赵卿就地□□了。
  赵卿一边疼得大叫,一边攥住大刀的手臂把仇家的名儿都一一喊出来,然后不停追问:你可记得了?可记得了?
  大刀一边爽,一边答:记得了!
  墨本仙(上)
  再后来,墨家巧合之下有了一副山水裱画。那画勾勒得笔笔出彩、字字生辉,好几次都把来客看呆了。墨老爷爱画如命的商人,后来舍不得把画拿出来卖弄,就把画藏得严严实实的。
  墨家独子名叫墨本仙,才十五岁,除了摆弄一柄笔杆子外,真真是个杀鸡都没力气的文人。
  那年墨老爷娶了一门小妾,脸上有朵浅浅的桃花痣。那小娘才二十二,长得实在标致;大大的杏眼儿勾一下,就把墨本仙的小魂儿勾出来了。
  墨本仙与自己小娘爬了床,快活得几乎让这个女人捏在手里搓圆压扁。
  小娘说:你爹那荤东西、前几日我在书房瞧了一幅画忒好看,想着拿来看个仔细罢,都让他骂狠了。
  墨本仙说:哪一副呀?我给你弄出来。
  小娘羞羞涩涩答:就是一副山水裱画。
  墨本仙吓住:那画我爹宝贝着呢。说什么也不肯去偷拿这画;小娘骂一句怂货,穿上衣裳就走了。
  不过,这画还是让小娘带跑了。
  过了几日,江湖上风声鹤唳,不少武林人都聚在墨家,要墨老爷把武林圣经交出来。
  墨家以往是武林世家,后来没落之后改为经商。多年来都是安安分分的生意人,哪来的武林圣经。
  墨二叔在墨老爷挡住外来的人时带上家当,连妻儿都丢下,跑了。
  墨本仙恰好碰上他,大惊:二叔、你这是干啥!
  墨二叔答:小小竖子、甭挡道!一把推倒墨本仙,仓皇逃命去了。
  墨本仙摔那一下子把头脑都摔得懵懵懂懂,好一会缓过来,老管家哭丧着奔来,边跑边叫:少爷、不好啦!江湖人杀人啦!老爷已经没了!
  墨本仙大哭:那些吃人的畜生!
  老管家把墨本仙拉走,藏在墨老爷平日藏画的地儿下。墨本仙本要将老管家也带下来,可老管家听见外头来人了,只得把暗格关上,自己跑去把人引开。
  那持着滴血凶器的江湖人瞧见老头子在逃跑,边追边喊:我不害命!我只要画!
  老管家才止住脚步,身后就挨了一刀。
  一个女人怒道:那是墨家多年的老管家,知道的事儿多着!你砍他干啥!
  老管家忍痛看过去,女人蒙着脸,可是眼角下偏有一点桃花痣露了出来。老管家悲愤怒吼:薛青!你好是狠毒!
  薛青如是道:我何来狠毒?我手上一条人命都没有,一滴血也没沾。我就要一副裱画而已,这墨家姓墨的男人都把我睡了,居然还敢拿假画来骗我!你不仁我不义!如你这老东西不想死,赶紧把藏画的地儿说出来!我可知道墨郑义藏画的地儿可不止一处呢!
  老管家哈哈哈大笑:下黄泉找我家老爷问去吧!说罢一头撞死在地上。
  就这么过了一天一夜,墨本仙藏得地儿最为隐秘,竟也把这劫难逃过去了。
  他又饿又累又怕又慌,竟抱着腿睡着了。
  梦里是几年前,他才十岁,因为喜欢耍笔杆子,偷了墨老爷的画来描。记得那回他摘下那副挂在正厅的山水裱画带到房内趁夜里描画;越描越上瘾,竟连天亮都不知。
  墨老爷一早醒来见画没了还以为是遭贼呢!可其他贵重的东西都没丢,便知道又是儿子犯蠢。他气冲冲冲进墨本仙的房里,吓得墨本仙手一抖,把山水裱画掉到碳炉上,不一会就烧了大半。
  墨老爷又是心疼又是气,不甘愿探手去捡回那烧焦的画儿,却见裱画中竟露出金丝勾线,遇火浮现。
  墨老爷大惊,待裱画烧尽,留下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的金丝绢。他上前瞧了几眼,吓得不行!
  墨本仙记得墨老爷又哭又笑,最后盯着自己发呆,说了一句:平安才是福呀。
  后来墨本仙描的那副山水裱画被墨老爷藏起来了,那金丝绢让墨老爷拿着想了许久,用平安锁扣住,挂在了墨本仙的脖子上,叮嘱他:任何想要你平安锁里头东西的人,都是意图不轨,心藏贼心!
  墨本仙那时候还小,记不得这一句了。就这么相安无事过了五年,直到有一日有着桃花痣的女人爬上墨本仙的床,手指挑逗般勾起墨本仙胸前的平安锁,调戏道:还带这土玩意、你爹也是个老糊涂。
  墨本仙朦朦胧胧醒来,笑了。
  我爹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
  墨本仙(下)
  墨家人都死了,官府人不敢管,扯了由头说墨家勾结土匪,内讧打起来,人都死清光了——连逃命的墨二爷也死在后门。
  不过、何来死清光。
  墨家独子次日爬出地上来,看着家中一片猩红的狼藉,尸体倒让官府人给带走了。其中不乏趁乱发死人财的,墨家门面上的宝贝都被扫个精光,官府通文说这是贼赃,得充公。
  他走几步,一滩血,又走几步,一滩血。想起老管家死前那几声嘶吼,应是离他藏身地儿不远,可是墨家门前门后都是血,他都分不清哪一点是老管家的,哪一滴是他爹的。
  墨本仙恍恍惚惚地在空荡荡的墨家晃了好久,冷风吹着假山拂过荷塘,来到他耳边时,似是嘶吼一句:跑罢!
  跑罢!快跑啊!
  我儿!
  墨本仙傻傻地笑了。
  薛红
  莫仁活过来的时候,吓怕好多人的胆儿。
  薛青逃命似得找上薛红,求他给自己换脸。
  薛红不肯,赵同在一旁笑话:你家妹子可有趣,把火药引儿点着就跑了,现下知道怕才来寻你。
  薛青啐他一口:你赵同杀人如麻,还有脸面笑话我!
  赵同哈哈干笑:薛红、你便给她换了呗!我瞅瞅她换了脸面之后,我能不能笑话她!
  薛红不能见死不救,动刀子那一刻他对薛青道:换脸如再生,人一生仅此一次。望你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甭再胡闹。
  薛青躺着看向薛红,不屑道:这话倒像亲哥会说的,可你配么。当年我求着跟你一起走,你还不是听着赵同他爹的,把我扔在贫人窑里自个跑了!现下不要装这好人模样来哄我,我不听哄的。反正今日你帮了我,我两事儿都抹去,你没妹子,我没大哥,各过各的。
  薛红替薛青换了脸,赵同便对他说:外头那莫仁事儿大着呢,你顶着这么一张脸也不好,换了吧。
  薛红说:再等等。
  就这么过了几年,赵同带着个襁褓中的娃儿对他说:我跟老爹退隐去了,王澜与她相好也跟我一起,你来么?
  薛红摸摸脸上的桃花痣,说:好呀,你们先走,我先把脸换了。
  赵同挑挑眉:换个俊俏的。
  薛红白了他一眼:俊你大爷!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会有越九的短番外,笔者先想想要不要写_(:зゝ∠)_
  楞青头
  话说回来,当夜里摸到薛红开的小酒馆的祁鹏麻利地灌了一坛酒就趴到在桌上。加之之前已经有人醉酒倒在不远处的桌面,这酒家一下子便静下来。
  风还是骚动,吹着虚掩的门窗,发出吱吱的声响。薛红上楼之前并没有把客栈的灯火灭掉,丝丝渗入的风慢慢撩拨着灯火,诡异的静谧中灯影闪烁,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抬起头。
  祁鹏冷笑,也跟着抬起头。两人对上,脸色都不好看。
  秦飞自然想不到祁鹏会在此时此地出现,之前见他与薛红说话时秦飞便觉得不妙,赶紧佯装醉倒。可他料想不到的是,祁鹏那时候往里头看的一眼,也把这兄弟认出来。可秦飞装醉的举动当时便是火上浇油,他想也没想就插脚进来了。
  两人暗想敌不动我不动,可秦飞本是有事在身,好容易找到机会,怎么能让祁鹏坏事?!
  秦飞给他打眼色,让他走。
  祁鹏撇嘴继续冷笑。
  “招子不好,爷给你换一双。”
  两人让这话惊了一下,纷纷往楼梯看去,只见抚花笑靠在扶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两。
  秦飞拍案而起,兵器便同时亮相;祁鹏也默契地抽出腰间的九节鞭。
  抚花笑耐人寻味地看着他两持兵器的手,似乎已经开始计谋怎么去断这两只手了。
  秦飞怒道:“抚花笑!你断我师姐师兄手筋,今日定要剁你一双爪子!”
  抚花笑答:“你师姐师兄、何人呀。没印象。”说罢漫不经心地回头看着跟在身后薛红,问:“你可有印象。”
  薛红不看他,径自下到楼下,边走边说:“小本经营,甭把我东西摔了。”话音未落,抚花笑飞身而下,凌空便与祁鹏两人缠斗一起!
  秦飞是个楞青头,性子太冲;祁鹏虽然较为稳重,平日只愿当个纨绔弟子,也是没个正行的。两人武功虽说不错,却哪是抚花笑莫仁这般脖子舔着刀尖上过活的人的对手,抚花笑两下子就把两人弹出去!
  祁鹏与秦飞同时倒地,喷了一口血。
  莫仁意犹未尽,手痒痒地勾勾,正欲把剩下的事儿都办完。他才要上前,祁鹏两人看看虚掩的门,一对眼色,赶紧摔门逃了。
  薛红喊住要追出去的抚花笑,半边脸在灯火中露出来,垂着的眼睑把视线都留在地上那两道血迹上。
  他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莫仁轻哼一声,打量薛红好一会,然后说:“如若用一张有桃花痣的脸与我说,那才叫商量。”意有所指地笑笑,拂拂衣袖追出去。
  薛红盯着洞开的门良久,这才慢慢上前关了门。他熄了灯,拿着烛台回到二楼的房内。
  女人猛地等开眼,对着他呜呜地低声叫着——她没了半截舌头,连话都说不清。
  薛红静静地站着,说:“当年我没问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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