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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 作者:南山有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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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晋眨着眼再问:“真因为没钱啊?”
    淮庸笑着没说话,想了很久。他沧桑的眼睛眺望着澄蓝的天空,往下是一棵梧桐树,在这样的秋光里都枝叶茂密。淮庸说:“人呐,就跟大树一样,总想有个根。等你有了想保护的人,便不会再想跑去经历那些风雨了,因为那一点都不潇洒。”
    “那什么才算是潇洒?”
    淮庸用扇子挠了挠痒痒,皱着眉,漫不经心地说:“大概…不让那些你想保护的人蒙受风雨,才是真正的潇洒吧。”
    听言,宁晋反应了好一会儿,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十分同意淮庸的这些话。
    看着两人交谈甚欢,何湛也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十分欣慰宁晋终于见识到江湖险恶了。
    他一手挽着袖子,转进隔壁的雅阁中。
    接承名剑的仪式比较简单,只需于阴阳水中净手,由司礼诵读名剑的铭诗即可接剑。
    何湛推门而入时,阁子内空无一人,香案上的香炉焚着清雅的香,明纱屏风上绣着梅花,那梅花如同活了似的,颜色尤为鲜艳。何湛在桌子旁坐着等待司礼到来,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来,他端起茶润了润喉咙。
    茶香在他鼻间转了一圈,淡了阁子中的雅香,何湛立刻闻见一股异样的味道——铁锈般的腥味。
    何湛头皮一阵发麻,这才注意到屏风上的梅花色不是红线绣成的,而是血。屏风脚下露出半个剑柄,何湛刚想走过去,屏风轰然倒下,随之倒出来的还有一具尸体,血已经流了满地。
    轰声过后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死寂。那尸体睁大狰狞的双眼,直直盯着何湛的方向,身上还插着那把举世无双的殷霜剑。
    何湛脑子一空,心中大叫不妙。还不等他想对策,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是司礼。
    何湛想死的心都有了!
    司礼看见地上狰狞的尸体,嘴巴越张越大,终于惊恐地叫出声来,大喊着跑了出去:“杀人了——!杀人了啊——!官爷!救命!!杀人了啊!!!”
    我去他紫陆星君的!时间碰得刚好,说没人设计他都不信好吗?!
    潘威和秦方两人扑了个空,正在气头上,品香楼的掌柜生怕这两位官爷迁怒于官卖场,赶紧讨个情,请各位官爷留在品香楼用膳。
    司礼大呼大叫的时候,秦方吃得正兴,潘威横眉一挺,如同敏捷的豹子,即刻提刀飞上楼。杀人案一来,大理寺的人赶紧闻风而动。
    司礼屁滚尿流地跌在潘威面前,哭着指向雅间,哆哆嗦嗦道:“杀人了!有死人啊!”
    潘威进去时,就见何湛沾满鲜血的双手握着殷霜剑的剑柄,些许血还溅到他的脸上,如同一只刚刚杀戮完的恶鬼。
    秦方迅速吩咐人去看躺在地上的尸体,秦方确定此人已经死亡之后,眸色一黯。何湛就跪在尸体的身侧,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是刀法,看来是不会用剑…”
    秦方没能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抬头看向何湛。但让触到何湛眼神的那一刻,只觉得这双眼睛冰冷得过分。他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无情,还是冷静。
    潘威眼底有狰狞的快意:“来人!把这个杀人犯给我绑了!”
    楼台上的淮庸和宁晋也听到骚动,原本没在意,直到看见潘威押着何湛从阁子中出来,宁晋才慌忙跑过去。
    潘威踹了何湛一脚,踹得何湛踉跄了几下,偏偏此时的他被五花大绑,根本无法平衡住身子,眼看就要跌在地上,跟过来的淮庸飞身上前扶住了他。
    潘威呸了一声:“他奶奶的,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来你不是来杀沈玉的,而是来杀张南的!”
    作者有话要说:  淮庸:本名李二狗,跑龙套的。呃,算宁晋半个师父吧。
    
    第26章 囹圄
    
    那具尸体的确是张南。
    潘威带着人进去的时候,何湛手中正扣着那把殷霜剑,跪在尸体身侧,仔细查看着伤口。潘威大怒,当即亲手擒住何湛,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潘威将何湛从淮庸手中揪回来,冷笑道:“我们大理寺的规矩就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是忠国公的儿子,杀了人,照样把你关进去!”
    面对前世今生同样的污蔑,何湛冷静很多。这次死得是该死之人,而不是沈玉,结局总不算太惨。
    宁晋紧紧握着拳,黑墨似的眼睛直盯着何湛。何湛方才拔下剑的时候,血喷溅了一身,甚至有些溅到他的脸上。何湛以为自己这副样子吓到宁晋,解释道:“凶手不是我。我没有杀人,你别怕。”
    方才潘威抓他,他都没有解释一句。别人误解他可以,但宁晋不行。
    至于为什么宁晋不行,何湛也不知道,找来找去,才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要给主公留下一个正直仁厚的印象,才能活得长。
    宁晋想跑到何湛面前,却被一旁的士兵拦住。潘威打量了宁晋一眼,哼道:“搞不好就是个小共犯,一并锁了回大理寺。把尸体抬回去,另外留两个兄弟看好这里,不许任何人踏足。”
    何湛侧身挡住宁晋,直勾勾地盯着潘威:“此事与他无关!”
    潘威当即伸脚又要踹何湛,淮庸冷着眉眼将何湛推开,手中的破烂扇子一展成面,泠然生风。
    在后一直捧着殷霜剑默默不出声的秦方又以身侧的刀鞘挡住潘威的身子。
    秦方像个文弱书生,佩刀一直是个摆设,这一招也仅仅是将潘威挡住而已。他说:“此事还不好轻易下论断,在未得到确切证据之前,万不能冲动。老师不想与忠国公府结仇。”秦方口中的老师指得是大理寺卿宋安,此人亦是潘威的老师。
    潘威将秦方的话听到耳中,对淮庸冷哼道:“怎么?你想劫囚啊!先问问你爷爷手中的刀同不同意!”说着又要拔刀恐吓淮庸。淮庸一见他还来劲儿了,翻手将扇子敛起,将扇作短剑而用。他为了娶个老婆,安安分分地憋了好几月没敢跟人打架,此刻手痒得很,就想上去将潘威胖揍一顿。
    何湛眼看淮庸就要动手,赶紧绕到他面前,俯身道:“多谢先生出手,清者自清,在下不会逃。只是可否劳烦先生将我侄儿送回忠国公府?”
    宁晋说:“晋儿要跟三叔在一起。”
    何湛压了压声音,微蹙眉头,说:“听话。这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淮庸将扇子收起,反手插在领子里,继而按住宁晋的肩膀,低声说:“放心,你帮我照顾我的剑,我也会帮你照顾你的侄儿。”
    何湛转而对潘威说:“这事与宁晋无关,他是清平王府的人。”
    潘威看不起忠国公府,皆因他觉得何大忠草民出身,攀上太公主这门亲才有了今日的地位,手里没啥权力,还经常在朝堂上大吼大叫的。
    但他对清平王府还是有所忌惮的,宁平王那可是正统皇室,皇上的股肱之臣。潘威左看看右看看,瞧宁晋那个痩梨核儿的样,连刀都拿不起,估计也杀不了人。
    潘威将何湛押回大理寺,断后的还是秦方。他捧着剑对淮庸行了个礼,说:“这把剑会算作证物先由大理寺保管,本官会代何公子好好照顾他的。”
    淮庸挑眉,觉得这个狗官不太狗,还算懂分寸,勉强点点头同意让殷霜跟着他。
    大理寺卿宋安年纪大了,没什么上进心,就等着这两位少卿成熟些,自个儿回老家颐养天年去。
    目前大理寺内风头最盛的就是潘威。
    秦方没来之前,还有个少卿,但年纪比宋安还大,熬到老也是个少卿,混着没啥意思,先宋安一步告老还乡了,这才将秦方提拔到少卿之位。
    秦方是个新来的,下面的人见他就像个闷油瓶,怯事,不太说话,做事畏畏缩缩的,是个软骨头——反正一看就是特没出息的那种,搞不好还要步上任少卿的老路,混个少卿混到死。
    潘威资历老,威望高,行事雷厉风行,武艺还属上乘,在属下面前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极得人心;偏偏这样的人还会行事,对谁青眼对谁白眼,拿捏得很准。明眼人都知道,未来大理寺卿一职非他莫属。
    所以说,进了大理寺,那就像进了潘威手中的笼子。潘威跟何德一直不对盘,他看不惯忠国公府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现在何湛落在他手中,岂有好过的日子?从大理寺牢狱里走了一圈,何湛像是在刀山火海里滚过一样,浑身是伤的被扔进囚室中。
    夜里牢房里冷得如同冰窖,何湛窝在干草里瑟瑟发抖,冻得嘴唇发紫,全身疼痛得连翻个身都艰难。他挺后悔这么大了也没考个功名,哪怕当个小小秀才,潘威也不敢这么打他。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水的凤凰不如鸡!
    冷清的月光透过牢窗泻在何湛的身上,痛极转至麻木,他的思绪也渐渐放空,脑海中浮现的皆是张南尸体的样子。
    何湛猛地咳了几声,五脏六腑都跟着疼。他咽了几口血沫,望向如水的月光,眼皮渐沉,铁窗在他眼眸里扭曲,继而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深夜时分,何湛被铁链的声音吵醒。他对这种声音极为敏感,因为随之而来的往往是更为严峻的酷刑。可这次来得人是秦方。
    他从黑暗中辨识到秦方的面容,忽得沉下心,暗自笑了声。
    秦方将手中的锦被盖在何湛身上,他看到何湛半睁未睁的眼,说:“忠国公府的人已经来过了,被潘威拦在外头,没能进来。你要在这里多呆几天了。”
    “哦。秦大人是来安慰我的么?”他从被子里伸出俩指头扯了扯秦方的袖子,“担心我啊?”
    秦方面色微动,稍稍撇过脸去不看何湛。他问道:“既然不是你杀得张南,为什么要靠近尸体?为什么要动那把剑?”
    何湛讪讪道:“原来不是担心,也不是安慰。大晚上跑来给我送被子,是要审问我…”
    秦方怒瞪过去。
    “你看你,我还没说什么,你就这样生气?你生气什么呢?明明被打的是我,又不是你。”何湛弯了弯嘴角,“你来问我,不是已经有疑心了吗?”
    秦方将怒忍下,说:“王爷告诉我,清剿虎威寨的时候是你出手相救。你跟王爷那般针锋相对,都能替他挡刀,可见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加上此次有人故意引导潘威…”秦方语至此,话锋一转:“可我虽有疑惑,但你依然有嫌疑。人证物证杀人动机俱在,若你真杀了人,谁也救不了你。”
    何湛笑了声:“人证是何?司礼么?司礼进去的时候,张南已死,你们所谓的人证不过是报案的人罢了。物证是那把殷霜剑?虽然是我买下的不错,可我进去的时候张南已死,我若说有人要栽赃陷害,那把殷霜剑也算不得铁证;至于杀人动机,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给我说说呗。”
    秦方想了想潘威的推断,淡声说:“前几天张南刚刚来给潘威告状,今天他就死了。你发现是张南在从中作梗,两人产生冲突,一怒之下你就杀了他。”
    若何湛此时能动,他都要为这样的动机拍手叫绝了,简直令人无法反驳。何湛说:“啪啪啪——”
    秦方疑道:“什么啪啪啪?”
    “我在给你们大理寺鼓掌。手不能动,只能动嘴了。”何湛说,“能把罪名按得如此滴水不漏的,只有你们大理寺,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地方来。”
    秦方说:“…”
    何湛说:“所以我信不过大理寺。我进去的时候张南已经死了,有人要害我,我不想陷于被动的地位,才去看张南的尸首。”
    秦方半信半疑,抬眉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我发现我比他长得俊。你觉得呢?”
    秦方知道何湛在故意惹他,从容不迫地起身,抬脚走出牢房:“你就在牢里呆着吧。”
    何湛强忍着痛半撑起身,唤住秦方道:“秦大人。张南身上有一处伤口,虽是用剑所伤,但使得却是刀法。殷霜剑穿过张南第四根肋骨,剑不是在骨隙间穿过,而是将肋骨刺穿,继而刺透他的心脏。能有如此力道的人必得是习武之人,而且此人不会用剑。一个习武之人却不会用剑不稀奇,可既不会用却偏要用,你说稀奇不稀奇?”
    秦方顿住,回身看了他一眼,眼眸沉着古墨:“我会差仵作验尸。”
    何湛扔给他一条线索:“秦大人要想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可以去查查工部的孙北,他与张南是同乡。”
    秦方淡道说:“本官自有论断,不会受他们诱导。你好自为之。”
    “慢走,以后再来玩儿啊——”何湛揶揄着,“秦方…”
    秦方的身子明显晃了两下才稳住。
    何湛笑得更开,看着秦方的背影的眼睛变得愈加意味深远。
    秦方…
    光风霁月的秦方秦舟隐。
    作者有话要说:  宁晋:回想朕这一生,最最无用的时候,大概就是眼睁睁看着忠国公府落败,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了吧。
    秦方:何湛他…是个不太正经的人,我以前没见过…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都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了啊!【脸红。jpg

    第27章 探视
    
    何湛不知道在黑暗中浮沉多久,模模糊糊中循着一个光点前去,光点尽头立着一个人影,低声唤着他:“何湛…何湛…”
    何湛一点点清醒,呼唤的声音便不再那么柔和缥缈,急切而有力:“何湛!何湛!”
    何湛被碰到伤处,倒吸一口冷气,彻底清醒了。他捂着发疼的地方,痛呼道:“若想杀我,就尽快动刀吧,怎的这么折磨人,疼死你小爷了!”
    “放肆!”来者沉怒道,“再对本王不敬,本王就派人拔了你的舌头!”
    何湛这才看清来得人是宁祈。哟,黄鼠狼又给鸡拜年来了?!何湛苦笑道:“凤鸣王?”
    他瞧了瞧窗外的天,淡淡的霞光透进来,想必已是傍晚时分。他问:“怎么,这时候来是想跟我一起睡吗?哎?你脸怎么这么红?外头热么?”何湛不觉得热,只觉得这间牢室如同冰窖似的,冷如寒冬。
    宁祈扭过头去,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本王就不该来可怜你。”
    继而何湛闻见一股药膏味,自己身上的伤不知道何时被包扎上了。包扎的手法拙劣至极,包得何湛像个大白熊,撑得衣袍似乎都裹不住。何湛说:“药是你帮我上的么?凤鸣王果然是凤鸣王,这手法可以啊,无人能及。”
    “不知好歹。”
    “谢谢。”何湛沉了口气,正儿八经地给宁祈道了句谢。能够在大理寺出入自如的只有宁祈了,他能来探视,何湛表示很感动:“谢谢黄鼠狼。”
    宁祈抬手就想揍他,可看见何湛含笑的眉眼,他的手顿在半空中。长久地,宁祈都没有说话。他沉吟几番,吐出几个字:“忠国公府保不住了。”
    何湛骤然收紧手指。半晌,他说:“哦。”
    宁祈说:“不问吗?”
    何湛说:“你来看我,不就是来告诉我的么?”
    宁祈说:“国公爷绑了何德去皇兄面前认罪,皇兄已经将他们关入天牢了。潘威将罪状呈上,包括你涉案的证据逐一提交,近几日便会开堂。因为此事关乎国公爷和太公主,皇兄决定亲自过审。”
    亲自认罪…
    果然还是上一世的结局。
    何大忠以为只要自首就能得皇上网开一面,可那些人又怎会轻易放过他?皇上,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摧枯拉朽,大厦即倾,不过短短几日耳。”何湛轻声低喃出这句话。上世史官笔下朱墨一勾,忠国公府也就在史册上定了格,亭台楼阁雕梁画柱,皆烟消云散。忠国公的政敌费心筹划了几年,想等到的也不过是这短短几日。
    静了很久很久,宁祈轻声问他:“何湛,你怕吗?”
    害怕吗?
    当然害怕,比谁都怕。
    人因为未知而害怕,但何湛因为已知却无力改变而害怕。何湛一眼就能看到这条路最后的结局,只能独自一人在泥潭中挣扎,可除了越陷越深之外,他看不到一点希望。
    何湛惯笑着说:“我啊…我才不怕呢。从小到大,你见我怕过?”趾高气昂的,一副大靖国都装不下他的样子,实在欠揍。
    宁祈抿了抿唇,可面上还是那般冷冰冰的样子:“是啊,没心没肺的人,有什么好怕的。”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官袍,说:“在清风山你救过本王,此事本王不会袖手旁观。本王已派了秦方去查,如果你是被人诬陷,他定能还你一个清白。”
    何湛咳了几声,道:“多谢。”
    宁祈离开前,给大理寺的人通了些钱财,恩威并施,叫他们不敢再拷打何湛。
    之后宁祈进宫,在皇上面前斡旋一番,将殿审一事拖后三天,又将信得过的人手交给秦方派遣,让秦方在三天内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
    然而这三天,忠国公府里已经乱作一团。
    先是何湛被捕,后是何大忠何德二人同时下狱,撑着整个忠国公府的唯有宁华琼一个女人。
    宁华琼躺在床上,小桃红汤汤水水地端着进出,宁华琼的身子也不见有半点好转,半病不病地拖在榻上,起不得身。
    小桃红哭着劝道:“千事万事,夫人也要先顾着自己的身子。这忠国公府可不能再没有您。”
    雪娘带着何楚也在琼花阁抹眼泪,呜咽地哭着。
    府上的下人眼见着要变天,走得走,跑得跑,如今只剩下十几个忠心的奴才。期间也有手脚不干净的,卷走了些金银细软。这倒不是什么大事,钱财总归身外之物,可现下府中的顶梁柱都身陷囹圄之中,徒留她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女眷,除了哭,竟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这该如何是好?
    思及此,雪娘哭得更痛,低声求着宁华琼:“还请姐姐想想办法,总归您担着诰命夫人的衔,又是圣上的亲姑姑,求您去圣上面前说说话…”
    “阿娘别哭,阿娘别哭…”何楚用胖胖的小手直擦泪,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阿娘哭,囡囡也哭…”
    比起雪娘,宁华琼总归镇定很多。脸色苍白如纸,眼中着泪,但泪水却始终没掉下来。
    她颤着声音说:“圣上若肯见我,我早就入宫去了。派去宫里打听的人回来报信说,老爷和德儿未曾受苦,只待殿审。只是可怜我湛儿入了大理寺,竟被区区少卿打得不成样子,偏偏圣旨下来,不许任何亲眷探望,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晓。”宁华琼仰了仰头:“老爷带着德儿亲自去认罪,我也能明白,德儿做错了事,一切本该受着,现如今只盼圣上开恩,能饶他一命。但大理寺那边说湛儿为包庇兄长而杀人,我是万不会信。”
    何大忠绑了何德去认罪前,曾经对宁华琼说过,何湛会入狱,是那些人想咬住忠国公府。何大忠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却独独因护子心切犯下错事。他何大忠顶天立地,敢作敢当,一切后果就让他来承担,绝不能让那些人伤及无辜。
    宁华琼眼里掉泪,招小桃红走近了些,吩咐道:“拿些银两去大理寺通融通融,请他们定要为我儿洗清冤屈。”
    小桃红连忙应下,赶忙去库房支钱,带上福安亲自去大理寺一趟。
    雪娘在旁服侍着宁华琼,待她喝下一碗药,前去宫中打听的人又回来报信说:“明日圣上亲自殿审大少爷的案子,大理寺少卿潘威上折子奏请皇上,连着三少爷的案子一并审断,圣上已经批了。”
    宁华琼由雪娘扶着坐起身来,说:“去,将先皇赐给我的那柄玉如意拿来。明日以此物晋给太后为由入宫。皇兄在世时,太后与他鹣鲽情深。想来她念着这份亲情,终归不能做得太绝。”
    大理寺内,秦方三日都在外奔波,没曾再来找何湛,倒是潘威循例来了两次,无非是想让何湛在殿审之前供认,免得麻烦。
    何湛会认?他当然不认!
    何湛想了想市井上的人翻白眼的样子,对着潘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学得有模有样,他一字一句道:“潘威,你仙人板板!”这句话是他从南方商队里学来的。
    潘威不知道“仙人板板”是什么意思,但看何湛那个样子就不是什么好话。他怒虽怒,但之前凤鸣王交代过,不可再对何湛用刑,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之前有人告诉他,圣上早已看不惯忠国公的行径,他拿捏着圣心故才将此案办得雷厉风行。可潘威万不会想到忠国公会负荆请罪,还将自己的儿子捆到圣上面前。
    这一审,忠国公府是生是死还说不好。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忠国公府苟延残喘,他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也是岌岌可危。
    潘威忍着怒不再逼问,带领手下离开牢狱。
    何湛倚着冰冷的铁壁一夜未眠。凉气从铁窗外泛进来,他拥着被衾想了一夜,总归信了“吾命由天”四个字。
    从他入此生死轮回开始,他就要为别人活着,想逆天改命亦是不成,反正老天爷总会变着法的玩儿他。
    救不了,无论怎样都救不了,他试过很多次,但每次不是这里坏事,就是那里坏事。加上他刚刚重生过来,仗得势都是忠国公府的势,一人根本无力回天。上天要灭忠国公府,他能怎么着?
    何湛想就这么着吧,最坏不过是上世的结局。
    纵然保不住何大忠和何德,这一世他还能请来玄机子给宁华琼调养身子,保住宁华琼的命。只要宁华琼还活着,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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