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媚 作者:清江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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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体字！十个字！
　　书存金石气，室有芝兰香！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试图去创作，这四年中她就是练习着脑海中的字帖，所以今日一定要好好地想想怎么去写。
　　金石气是什么？是一个人的傲骨吗？
　　芝兰香是什么？是一个人的气质韵味吗？
　　苏亭一愣，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将要抓住！闭上眼，仔细体会，陡然间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她骤然发现明了了许多以前不明白的东西！
　　
　　“亭儿，你的字模仿得很好了，但是还缺乏一点灵气！”爷爷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苏亭，你这作品在全国中青年书法大赛上获个三等奖是可以，但是要到二等奖那还是有点难度，等你练出你自己的东西，你就该去全国书协，而不是省书协了！”这是省书协老主席的声音。
　　
　　灵气！自己的东西！
　　这几个字就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睁开眼来再看看这十个字，在心里面把这几个字的形体结构、整体结构排列等等，俱都演习了无数遍，仿佛电脑程序搜索一般，最后终于在一条上面停了下来，胸有成竹地落在了宣纸上面。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写完这十个字，苏亭正要停下来。
　　霓裳公主却开口道：“亭儿把自己的名字署在上面吧！”
　　苏亭点点头，竟然也不去拿那小楷笔，就用着这长锋大狼毫直接写去，大笔写小字，这个有点难度，但是只要功力深厚，也无不可，只是只能用笔锋的力度，笔根和笔腹之力就用不上。苏亭的手上功夫了得，哪里会有什么担忧，直接连着正文一气呵成。
　　写完最后一笔，苏亭缓缓直起腰，欣赏地看看眼前的作品，两个字，满意。
　　放好毛笔在砚台处，心里遗憾没有笔架，该烧制些搁笔架才好，心里已经下了决心，回去了怎么都要怂恿陈瑄去做这事情。
　　周围鸦雀无声，苏亭回头对着霓裳公主道：“公主，可还满意？”
　　霓裳公主贝齿微露，唇角上扬，在周围红烛映衬下，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苏亭有一瞬间的愣神，真是名副其实的美人，她见过的女子中，除了陈瑄的母亲，没有一个人有着她的美丽风情。
　　“怎会不满意，亭儿的功力越发的深厚，柳体字清秀中而有着浑厚，看上去个个字体好似在那儿舒展运动一般，灵气十足。”说到这里，霓裳公主突然咦了一声。
　　陡然走进作品，细细去看，越看越是惊异！
　　周围几人看到公主的异样，也跟着去细看，这下子竟然个个面色大变。
　　室内寂静无声，苏亭静静地看着众人的举动，她知道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会有所改变了！
　　良久，霓裳公主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看着‘金石气’这几字竟然隐隐听到了金石之音，看着‘芝兰香’这几字，似乎有着幽幽兰香散发出来。苏亭！”
　　霓裳公主表情严肃，很认真地说道：“六岁的时候你说自己当不得一代大师。四年过去，这大师之名，如果你不认，这炎黄大陆怕也找不到第二个。”
　　苏亭淡淡笑了起来，刚才她在写的时候，确实没有再好似以往一般全部按照柳体特点去写、去模仿，不知不觉中她加入了自己的理解，自己的灵魂，好似水到渠成一般。难道这就是到了兰亭道一层，领悟了静字诀的作用？
　　如今的字，已经不是死死地模仿，它有了生命，有了灵气，有了自己的注解。
　　爷爷，老主席！你们看到了么？苏亭觉得自己眼中似有热泪盈眶。
　　环顾了另外的几人，每个人的眼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没有人敢去轻视，没有人敢去质疑！
　　苏亭的眼中没有了当初的怯懦，自信的光彩在脸上流淌，眼眸闪动，流光溢彩。在书法一途，这个异界，不说长时间，但是十年内，她敢说是没有人可以及得上她了！
　　从这一刻起，她决定，她要活得坦坦荡荡，她要活得自信充实！
　　这心态的改变，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如今可以修炼，达到了第四层的修为，以后还有着可以进步的空间呢？还是因为过了兰亭道一层，洗去了修炼废柴的阴影？或者是因为她终于突破了以前的桎梏，终于攀上了另一个高峰？

049　价值
　“扑通”一声，苏亭诧异循声看去，吴老板跪在了地上，一脸的倾慕，对着苏亭说道：“苏姑娘，还请苏姑娘能够给我这小店题个匾额！”
　　苏亭有点哭笑不得，“外面不是已经有了匾额了吗？而且写得还不错！”
　　吴老板听到不错二字，顿时眼前一亮，但是转眼又羞赧地说道：“那是小人模仿了颜体字写来，这几个字练习了大半年才敢拿出来献丑，却及不上姑娘分毫！”
　　苏亭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了先前的轻视不满，此时正是诚恳无比地看着苏亭，带着浓浓地渴望。
　　苏亭只觉得心里面涌出了复杂的情绪，这是满足，是成功后的喜悦，是被人认可的兴奋激动。
　　另外一个铜臭味严重的老板竟然也爱好这书法，这怎不让她成就感十足呢？毕竟这书法是她带来的异界啊！
　　苏亭正要点头，霓裳公主却说道：“吴老板，您还真是老奸巨猾啊！明明知道如今亭儿名扬天下，不仅作为书法的创造者，更是代表着炎黄大陆最高的水准。你竟然一个恳求就让亭儿动手！吴老板精打细算，真是太会做生意了啊！”
　　“毛笔书法的创造者！”一个声音尖叫起来。
　　娟儿对这霓裳公主道：“霓裳姐姐，你说得可是真的？这个卑贱的小丫头就是毛笔书法的创造者？
　　“娟儿，我以后不想再听到卑贱二字！”霓裳公主神色严峻地看着她，不复平日的亲和，看来自己是太惯着她了。
　　娟儿霎时间就安静下来，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着实好看。她和霓裳公主感情极好，两人的母亲是亲姐妹，霓裳公主在她面前几乎没有摆过架子，如此神色还是第一次见到，竟然是为了一个没有亲缘关系的女子，然而这女子却是自己仰慕已久，神交已久的人，这叫她心里对这苏亭一时间不知道该是爱还是恨。
　　吴老板也神色震惊地看着苏亭，喃喃道：“这书法是由皇室传出，说是出自一位叫做苏亭的女子之手，这女子是陈府之中的神秘客人。难道这苏亭竟然就是你！四年前，你竟然只是个八岁小孩！”
　　呵，原来炎凯是如此告诉民众的啊！竟然专美于她，让世人知道了她的存在！这么说来自己也该是一个名人了吧！
　　苏亭含笑看着众人，此时心态一变，觉得别人知道了又如何，她不刻意去高调，但是也没有必要时时刻刻放低自己啊！说她是大师，那么就当了这大师又如何，难道她现在的水平，在这个异界还当不得一个大师么？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要是让小谷子，这个毛笔书法的开派祖师给你写匾额，那么总要付出点什么吧！”说话是旁观已久的陈瑄，此时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吴老板，眼里明显地闪着算计的光芒。
　　“陈大少爷，你竟然还叫苏亭这么难听的名字，你可有将她当做大师来看待，哦，我听你先前说来苏亭是你的丫鬟，原来你们陈府竟然就是这样对待大师的，还真是延续了一千年的书香门第啊！”欧阳帛不阴不阳地说了句，说完了就打着折扇潇洒地笑。
　　“陈瑄，听说你以前是拒绝了让苏亭入翰林院的事情，难不成你现在仍旧要如此？这事情要是传扬出去，只怕民众不会愿意”霓裳公主皱皱眉，对这陈瑄正色道。
　　陈瑄却冷哼一声道，“小谷子卖身到了我陈府，自然就是我陈府之人，生死去留自有我陈府做决定，如有不满，让炎凯自己来找我。”
　　陈瑄说到此等地步，霓裳公主也只有无奈道：“你这话我会转告皇上，我相信，他听到这话一定会万分激动”
　　陈瑄对这个冷嘲热讽完全不放心上，在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下，对这苏亭叫道：“小谷子，过来给爷我捏捏。”拍拍肩头，拽得那个二五八万。
　　苏亭嘴角抽搐了下，您大爷还真大爷，好吧，谁让我是你丫鬟呢？
　　苏亭乖乖过去，在陈瑄的肩头给他锤了起来。
　　“这里，这里，轻一点，额，那里，重一点！再向左一点再右一点”
　　一时间安静无比，除了陈瑄嚣张的声音外，其余人等鸦雀无声。
　　“陈少爷，陈少爷，您看，您能不能让您那位丫鬟给我”吴老板的话终于打破了平静，带着谄媚地色彩看着陈瑄，眼神却瞟向陈瑄身后一脸无所谓的苏亭。
　　“笑话，我都说了那是我的丫头了，我的丫头为什么要给你写字？”陈瑄大声嚷嚷。
　　吴老板一咬牙道：“陈少爷，您看这样好不好？只要您让您的丫头给我写几个大字，那么您以后来这茗香雅居的话，一律免费如何？”
　　“免费？听起来挺诱人的，不过少爷我对这雅居的茶叶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霓裳公主约在此地，本少爷才不会跨进你的大门！”陈瑄白了吴老板一眼，一副纨绔子弟模样，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要。
　　“那，你您说说，您究竟要怎样才会让苏大师您的丫头给我写呢？”吴老板不死心地问道。
　　“这样啊”陈瑄颇感为难地迟疑道，仿佛要写字要出力的是自己，不是别人一般，“那就这样吧，你把那个什么绿云松烟的给我，我就让我这丫头给你写。虽然这黑炭不好看，但是写出来的字黑里泛着紫光，紫光透着绿光，还是有点意思！”
　　“全，全部”吴老板嘴唇颤抖了起来，这绿云松烟花了他这茶楼及另外几家分店的一年的纯收入，这个还是小事情，重要的是，这墨少见啊，自己是机缘巧合得到，还费了不少的心机！
　　“少罗嗦，同意不同意，你快决定，过了这村可没了这店！难道现在小谷子的亲笔还不值得这么多银子么？我虽然闭关良久，但是既然小谷子已经声名远扬，她的作品岂会便宜？”陈瑄冷哼一声道。
　　吴老板一愣，陈瑄说得话当然是有理的，苏亭现在的字可是有价无市，只有少数达官贵人去了陈府向陈大管家讨要到了几张而已。翰林院发下来的模本都是那些学士模仿出来，就算是形似，也万万达不到神似。如今有要到原版的机会，自己要是放弃了，那就可是很难再有下一次了。
　　另外这绿云松烟虽然珍贵，可是霓裳公主的话也有道理，自从毛笔书法出现，自己一直就痴迷此道了，然而自己的那手字虽然比起很多人都强，但始终没有骨力，这么珍贵的墨宝若是自己用来，那是真的浪费了啊！
　　左右思量一番，终于咬牙决定道：“好吧！只是希望可以给我写上两篇才好！我其他的分店名字略有区别！”

050　回家
　陈瑄却敲起了桌子道：“吴老板，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们刚才说得才是一副字的代价而已！你”
　　苏亭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昧了人家价值连城的墨锭，免费喝茶的费用，现在竟然还想着继续敲诈，身边的这几人也是笑眯眯地看着陈瑄的举动，仿佛这老板活该一般，嗯，比起来啥都不懂的陈瑄而言，苏亭觉得这吴老板实在是顺眼很多，哼，人家把自己当宝一般，他呢？当自己是根草，想仍就仍，想吆喝就吆喝
　　“少爷！”苏亭决定偏向正义的一边。
　　“干什么？”陈瑄被打断了说话，不由不高兴的问道。
　　“送吴老板一张吧！”
　　吴老板闻言，已经欣喜万分。
　　“谢谢苏姑娘，谢谢苏姑娘！”吴老板忙不迭的说道。
　　“小谷子，你别忘记了我可是你的主人，你有权利做主么？”陈瑄这纨绔仍然不客气的说道。
　　苏亭翻翻白眼，败给这家伙了。
　　“不过，既然小谷子已经答应了他，那么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要给我记着，你在陈府，给人写字，那就要经过我的同意！”
　　苏亭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这人还真是霸道到了极点。
　　苏亭就给吴老板题了几个字，当然最后还是在吴老板的要求下，署上了自己的大名。看着吴老板欣喜若狂的样子，苏亭突然之间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这个看似老实而爱好艺术的老板给骗了。
　　接下来后面的吟诗作对什么的，谁也没有什么心情了。
　　霓裳公主毫不客气的带着那副字回去，娟儿见状，眼里即焦急，又期盼，又不好意思，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随着霓裳公主离去。
　　剩下三人，大眼瞪小眼，陈瑄却唤道：“小谷子，我们回去！”
　　苏亭答应一声，然后就跟着陈瑄离开，欧阳帛却摇着扇子，笑嘻嘻地跟着。
　　“你跟着干什么？”陈瑄不耐烦的问道。
　　“谁跟着你，我不也是回去藤萝镇么？我自走我的，你走你的！”说完还潇洒的对着苏亭一笑。
　　苏亭木然的回了一个无所谓的眼神。
　　陈瑄冷哼一声，夹着苏亭的速度加快，苏亭只感觉到风在自己耳边呼呼的响，和在马背上一般颠簸，还好，先前吃的不是太饱，要不然铁定吐光光。
　　但是到了郊外，苏亭停下来的时候，她陡然发现，欧阳帛也正笑嘻嘻的站在他们两米之遥。
　　苏亭嘴角一抽，你的修为高过陈瑄，那是自然，不过真正的修为到底谁更高点呢？你就别太得意的好！
　　陈瑄却不理会欧阳帛，撮起嘴来，在两指间一吹，尖利的哨声传远，就听到远处一声马嘶，那匹红驰就飞快的奔了过来。
　　陈瑄翻身跳上马，把苏亭顺势一代，苏亭就跟着奔了出去，转眼间欧阳帛就只见到一个小小的影子了。
　　但是，回过头去的苏亭陡然瞪大了眼，一匹白马就奔到了欧阳帛身前，那白马就随着红驰而来。
　　陈瑄没有回头，但是仿佛已经知道后面的情况，加快速度，驾！
　　就这样三人两马就在寂静无人的道路上一路飞驰。
　　红驰载着两人，渐渐的被白马跟上来，最终并驾回到小镇。
　　小镇上面也没了先前那繁华景象，天色已晚，庆祝节日的人们都回了家去。
　　在一处岔道口，两马终于分开，陈瑄的速度却不见降低，直接就飞过大门上空，门都懒得叫，苏亭大吃一惊，这红驰还真是厉害啊，接着在陈瑄左转右转，到了湖瑄院门口才嘶叫一声，停下脚步，陈瑄飞身下马，苏亭觉得自己的手脚冰凉而颤抖，半天才慢慢跟着陈瑄回去。
　　红驰等两人一下马，陈瑄口哨一吹，就自动消失。
　　苏亭虽然被红驰惊到，但是还是颇为羡慕陈瑄，毕竟这马很是通灵，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一匹马来，作为代步工具，还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陈瑄一进瑄院，蔷薇就过来，忙叫上丫头们准备了热水，让陈瑄沐浴，原来那房间中屏风后，还有着黄桶。苏亭有点遗憾自己怎么竟然没有如此好的待遇，至少自己也是个一等丫鬟了吧！
　　等水打好了，苏亭心里面思忖，是不是好似以往电视中见到的一般，几个丫鬟给他搓搓背之类的，哪里知道余下的二等丫鬟竟然退出房间，留下蔷薇和苏亭在堂内等待，苏亭好奇的往里面张望，陈瑄回过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才傲慢地说道：“本少爷要沐浴，小谷子莫非是想要贴身伺候？”
　　苏亭顿时收回眼神，不敢多看，自己没有这嗜好。
　　陈瑄大摇大摆走进房间，顺手丢给了她一个东西，苏亭一愣，接着一看，竟然是那吴老板的绿云松烟。
　　“这东西本少爷不喜欢，放那里一股子墨臭味，就赏给你了！你也下去吧！”
　　苏亭愣愣地接过来，给她了！这价值连成的绿云松烟。
　　蔷薇见到她发愣的样子，扑哧笑了起来，道：“少爷对你可真是不错！”
　　“呃？”不错？哪里不错了！
　　“是啊，少爷让我在你房间，给你准备了一张书桌，嘴里不说，但是我知道那是因为知道你要写字的原因。几年前你身子不好，还让我每天炖一碗燕窝给你送去”
　　苏亭一呆，只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站立不稳，那燕窝不是陈瑄不喜欢，所以才给她的么？
　　竟然
　　苏亭咬咬嘴唇。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
　　没等陈瑄沐浴完毕，苏亭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那绿云松烟摆放在桌面上，想到先前写出的字体，紫光绿光交织，心里煞是喜爱。嗯，这墨锭自己也该好好收起来，等自己有喜爱的东西要写的时候，才去用它！

051　浪漫
　炎凯还是一如几年前一般来到，不过此时苏亭换了院子，所以才走出几步远就被陈瑄发现，追了过来。
　　苏亭当然知道陈瑄其实可以更快到来，但是他显然是故意耽搁了一会，最后三人在湖中小亭中停下来。
　　湖面平静，月光如水般倾斜下来，湖面闪烁着点点星光，偶有水鸟飞过，翅膀掠起波浪的飞沫，水面瞬间晕开，星点碎成一片。
　　“条件？”炎凯来意清晰，没有任何的客套，直截了当。
　　“不可能！”陈瑄仍旧斩钉截铁。
　　两人的话让人丈二摸不着头脑，但是苏亭还是知道两人省略的主语是什么。
　　苏亭其实也不大清楚陈瑄为什么一定要阻止自己去接触皇室，不过自己现在想想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在湖瑄院中有着陈瑄的命令，没有人敢对自己如何，但是出了陈府只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人事物都会复杂些，说不定还没有陈府这般清闲，没有在陈府这般有较多的时间去练习毛笔书法。
　　“你如此护着这丫头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炎凯不悦。
　　“我何曾护着她，一个丫头而已，不过既然是我的丫头，我为何要给了别人？倒是你，一个丫头，会写几个字，竟然劳动你两次大驾，我实在是怀疑你的企图？”陈瑄冷笑道。
　　炎凯哭笑不得地摸摸鼻子道：“陈大少爷，不是我想着一定要这丫头，实在是有人对她很感兴趣！”
　　苏亭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满脸掩饰不住的惊愕，自己没有招谁惹谁，谁还惦记着她？
　　“你终于说了实话！哼，我也说过，她是我陈府的丫头，要干什么还须得问过了陈府的意思先。”
　　炎凯听到这话，也不由得冷峻起来，“陈府最近都快要自顾不暇了吧！”
　　“你什么意思？”
　　陈瑄的面色很难看。
　　“呵呵，听说陈府的花木开始有了凋谢的现象”炎凯说到这里却故意停了下来，看陈瑄什么表情。
　　哪里知道陈瑄却是若无其事，“凋谢又怎样，我正嫌弃它们一年四季一个模样，真真万分厌恶。如今可以有了一年四季变化的风景，岂不更加自然？以后春看迎春，夏玩石榴，秋赏秋菊，冬扬红梅，快哉快哉！”
　　“你！”炎凯看看陈瑄的样子，显然是被气着了。不怒反笑道：“那还真的要恭喜你们了——”
　　语音一转却深吸一口气说道：“陈瑄，你还是不要为了一个小丫头，提早和炎家作对了。这些老家伙们早就想找个借口来找陈家的晦气了。”
　　“早就？哼，那是自然，只怕一千年前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吧，不过，想法始终只是想法，有本事就让他们过来找我陈家来算帐！难不成区区花木有了点凋谢现象，我陈府就可以任人欺凌了不成？”陈瑄还是不耐烦的冷笑道。
　　炎凯实在无法了，只得叹口气说道：“我会尽量的稳住这些老家伙们，让他们多点时间观望观望。最多也就是五年时间了。你记着！”
　　陈瑄这下子却没有多言，也不点头，只是看着苏亭不出声。
　　“五年后，她是一定要走的，那个时候，希望你陈府真的有了什么好的出路”炎凯说完，就对这陈瑄一抱拳，就要飞身入檐角，然后闪去，不知怎的却又停下脚步道：“不过，现在，苏亭却一定要认认真真，把那三种字体写一套，然后作为字帖范本让人临摹了推广开去才行！现下贵族倒是知道了苏亭之名，不过，我希望有天大陆上的百姓也能知道，那么我”
　　苏亭心念一动，其实，她可以告诉他们雕版印刷术的，那样识字的人越来越多，书法其实也可以推得更广。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苏亭心下琢磨，嘴里却没有出声。只是看着炎凯没有说完，就踪迹渺渺，看来似乎几年不见，他的功夫见长了啊！
　　陈瑄微微勾起一个笑容，自言自语道：“五年！会有什么改变呢？我也很期待！”
　　苏亭呆呆傻傻地看着他，他的笑容在月光的映衬下竟然显得无比的妖魅而飘渺，竟然好似落入人间的精灵般不可琢磨，看不透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只是苏亭陡然间觉得他的面上似乎多了一些无奈，一丝萧索，似乎还有着一丝豪情，或许什么都没有，只是苏亭的猜测而已。
　　苏亭想着：也许，五年后，真的会有什么了不得的改变吧！不知道自己用五年的时间能够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呢？四年时间到了兰亭道一层，五年时间，有没有另一个惊喜呢？到时候那些对自己感兴趣的老家伙们，自己也该有点应对措施才好啊！
　　月光下，湖中央，小亭中，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高的玉树临风，暗夜风中，衣袂飘飘，望月微笑。矮的痴痴傻傻样子，似被什么蛊惑。风中微微送来一丝呓语：五年啊！
　　静谧的这一刻，是如此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