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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侠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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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处乡道叉接的路口,道旁一座竹、草搭成的凉棚内,两张长条木椅上,左侧是两个身背包袱的货商,及一个面貌黝黑苍老的货郎,身侧还有一担零碎杂货。
  右侧则是两名身穿紧身短装,腰悬大刀的三旬壮汉,而凉棚木柱旁另有一位头戴竹笠,身穿灰布长衫身无行李,看不清面貌及年岁的文士。
  那两名货商此时面有惊疑畏惧之色的紧抱行囊,且频频望向那两名悬刀大汉及头戴竹笠的文士。
  两名壮汉见状相视一眼的摇头苦笑。右侧的壮汉缓缓的朝货商和行脚大汉道:
  “
  三位乡亲切莫心惧,在下兄弟乃是‘天目山’的‘龙虎双雄’,乃是为了捉拿近年来在本地出没的蒙面盗,为乡亲除害,并非为恶之人。”
  两名货商闻言后,这才心中大石落地的轻嘘一口气,露出心喜的微笑,皆庆幸有两位武林人结伴同行,便不怕遭到那神出鬼没的蒙面盗拦路打劫了。
  倏然。
  只听一阵阴森森,令人心颤寒凛的尖细冷笑声响起。
  “滋滋滋”
  “龙虎双雄”老二“虎从风”谭如虎,猛然立身而起,朝那头戴竹笠的文士喝道:“呔!你是何人?竟敢藏首骇人?莫非你就是那蒙面怪盗?”
  “滋滋跳梁小丑竟敢诬指本秀士?且敢大言不惭的欲捉拿蒙面怪盗?
  哼!老夫‘追魂秀士’倒要看看你两个小辈有何能耐敢如此夸口?”
  “龙行云”谭如龙惊闻这头戴竹笠的文士,竟然是武林中心狠手辣,行事不按江湖规矩的独行邪怪“追魂秀士”范维行,顿时心中寒凛的忙抱拳说道:
  “啊?原来是范前辈大驾在此,恕晚辈兄弟眼界肤浅,未能看出是前辈在此,尚请前辈见谅,晚辈兄弟的微薄浅技怎敢在前辈面前献丑?”
  “追魂秀士”范维行耳听谭如龙之言,顿觉面上有光心中高兴,因此高傲的嘿嘿冷笑道:“嘿!嘿!算你聪明,不过你兄弟两人在后起之秀中也称得上名号,而令师‘天目上人’与老夫也有数面之识,因此老夫也不会为难你们,不过那蒙面盗随时都可能出现,你俩可别擅自行动打草惊蛇,若是坏了老夫的擒人大事哼哼!
  那可别怪老夫不顾情面哦!”
  “是!是!晚辈兄弟一切以范前辈马首是瞻,绝不会妄自行动。”
  “嗯!如此甚好!”
  此时凉棚内的两名货商及货郎,商量一会后立时起身结伴离棚,趁着两头官道人影皆无的机会赶路进城。
  “龙虎双雄”谭氐兄弟见状,顿时也整理衣衫的欲随,但却听“追魂秀士”范维行冷哼一声的说道:
  “哼!你俩急什么?让他们先走,现成的钓饵在前,咱们随后紧跟,以免人多打草惊蛇。”
  “龙虎双雄”闻言立时忖思着:“嗯!果然姜是老的辣,我们怎没想到?”
  谭如龙顿时笑道:“范前辈,您果然见识高人一等,晚辈兄弟可真服了您!”
  “嘿!嘿!只要你俩有心,老夫倒可调敦调教你,咦?混蛋!老夫走眼了”
  “龙虎双雄:尚不知何事时,突见“追魂秀士”范维行身躯暴掠而去,疾追刚才离去的货商、货郎。
  两人随影望去,只见远方三人停顿道中,似在拉扯,顿时灵光一现的恍然大悟,谭如龙急叫道:“唉呀那货郎快追”
  两人掠身不到两丈,突听一阵清朗大笑声,以及“追魂秀士”的怒叱喝叫声响起。
  但见“追魂秀士”身形疾掠扑向那货郎,一双干枯泛黑的乌爪疾抓货郎“肩井穴”。
  货郎身形斜闪,不但避开爪势,且顺势扭身出掌反劈,击向“追魂秀士”颈项。
  “小辈找死!”
  枯爪猛然上迎疾扣货郎“曲池穴”。
  “哼!什么东西?”
  货郎身形疾掠的猛然一伏,双腿倏然蹬向对方胯间。
  “追魂秀上”没想到这货郎行动异于往常所对阵之人,出手两招便施出临危犯忌的伏身踢至,因此大意中已不及闪避,退身中顿觉右膝“血海穴”一阵骤痛,立时踉跄不稳的倒纵丈外。
  “哈!哈!哈!老鬼失陪了!”
  “追魂秀士”范维行没想到自己大意之下,被对方踢中右膝,不由老睑通红的怒喝叫道:
  “小辈站住,老夫”
  然而右膝受创难以纵掠追击,眼看着那货郎疾如奔豹的飞掠而去,再也难追上了,不由咬牙切齿的怒瞪远逝身影。
  是夜三更!
  “吴城”东大街内富贾高楼庭院云集处,一个全身黝黑恍如一头大猫的东西紧贴屋脊,动也不动的恍似原就是屋脊的一部分。
  静伏片刻之后,但见黑影四脚贴瓦,声息俱无的行至屋檐,略一环望即扶檐翻入高楼长廊隐入暗隅之内。
  约莫半个时辰,又见那黑影身背包袱推开花窗窜出,望定高楼暗影纵身而下,转眼之间
  踪迹已杳。
  咦?但见黑影晃动,竟然不知何时已窜至隔院的阁楼窗台上,迅疾的隐入半开花窗内。连连数日,不但“吴城”,便连数百里外的“嘉兴”、“富阳”、“宜兴”
  等城,每地皆有数户巨贾宅院遭盗,损失金银、庄票数千两不等,但古玩珍宝皆无损失,由此可知又是那只要金银不要珍宝的怪盗所为,不过唯一差别之处便是携带方便的庄票、银票也已尽刮而去。
  “彩霞呀彩霞梅公子来了你还不快出来迎接哪?香荷,你死到那去了?”
  “万花楼”后院中,一个身穿花红两截绸衣的五旬之上老妇,面上扑粉厚得似乎可成片剥下,一张血盆大口不停的发出沙哑如枭的叫唤声。
  臃肿的身躯扭摆迟钝的登上阁楼,踏上长廊疾拍雕花木门,且气喘的呼唤着。
  此时。
  前院阁楼花厅内,七、八名红倌正围绕着一位高大雄伟,俊逸倜傥发髻油亮,手执一把折扇的蓝衫公子。
  莺莺燕燕撒娇腻声此起彼落的嘻笑着:
  “哟!梅公子您可是好几天没来啦!今日让小妹陪您好吗?”
  “生哥,这段时日贱妾好想您呀!您可真是害死人了,今夜”
  “梅公子,您都骗我,两个多月都没驾临小妹闺房了,今天小妹可不放您走了。”
  “嗤!香蕊!你别想了,梅公子如今可是那红得发紫的彩霞开脸人,那还有心看上咱们?能得梅公子金口让姐妹们做陪已是天大的庆幸了,你们还想独食呀?”
  俊挺的梅公子,遭众女你一言我一语的吱喳埋怨,不由哈哈笑道:
  “哈!哈!哈!你们哪嗤!在下可是在你们每人房内少说也待过两三日,可是:你们那一个不是夜里都推三阻四的?难道还埋怨在下无情吗?”
  “哟!梅公子您说话可要凭良心喔?咱们姐妹这些人,那一个不是陪您两天后都是浑身酸软得要休息几天?您那东西可是真让人受不了哦!”
  “对嘛!梅公子!上一次要不是小妹和桂花姐俩人双鸾拱龙的才勉强应付下来,不然:哼”
  “呸!艳桃你还说呢!我可是出尽全身三宝才勉强的侍候梅公子一宿,不过
  嗤!梅公子哪!秋菊可还真想您呢!您今夜就”
  “哈!哈!哈!好啦!好啦!你们都别说了,要是今夜你们没客的话,就到后院去找我好了。”
  “呸!你们这些浪蹄子还不快让路?莫非讨打不成?嘿!嘿!嘿!梅公子您可别见怪哪!这些浪货也不照照镜子,那能陪衬公子您呢?请!请!彩霞在后院阁楼上正等着您哪!”
  从后院匆匆行至的老鸨一进前楼便开口叱骂,将众女驱散之后立时朝梅公子谄媚陪罪。
  梅公子闻言笑了笑,立时从怀中掏出十两元宝递过,并微笑说道:“有劳您了妈妈,这点小意思您买朵花戴吧!”
  “唉哟!梅公子您太客气了,您可是老身数十年来所遇绝世少见的俊公子,且又高贵大方,老身可真是遇到贵人了,公子您”
  “好啦!妈妈您别客气了,在下这就往后院去了。”
  “啊?好!好!梅公子您请!您请!老身这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梅公子再也不理会面目可憎的老鸨,快步的行往后院,待登阁而上进入雅致温馨华而不俗的房内,只见长发披肩脂粉不施,清丽脱俗身穿蝉翼薄纱,美如天仙的彩霞,正低垂螓首泪水双垂的默默席坐桌旁。
  “彩霞彩霞你怎么了?”
  此时从侧室捧茶而出的丫鬟香荷,眼见倜傥不群的梅公子已至,顿时欣喜的笑道:“公子,您数日未来,害得姑娘数日辗转难眠,夜夜饮泣,您要是再不来呀”
  香荷话未说完,突听清脆悦耳,恍如燕语莺啼的娇羞声斥道:“死香荷,你再乱说可是要讨打?”
  香荷闻言立时住口伸了伸小舌尖,朝梅公子羞笑的挤挤眼后,放下茶盘便扭身转往侧室
  “泣泣公子,奴家孤候公子数日,却不见公子有片纸消息,尚以为公子另结新欢,而弃奴家不顾,正自感叹薄命烟花女子何蒙公子怜眷?公子您您又何必转返逗弄青楼薄命人?”
  梅公子闻言顿时爱怜的轻搂她丰润娇躯,并伸手轻抬她下颔,望着她那梨花带泪的娇靥微笑道:
  “彩霞你可冤枉在下了,在下这几日可是四处奔走,寻访家父好友长辈告贷,好不容易才凑足了一万两银票,哪你看!妈妈索求的银子我都准备好了。”
  彩霞美目怔望着他手上十余张银票,半晌,才喜极而泣的紧搂他雄壮的身躯,螓首紧贴宽实的胸膛,哽咽的泣笑道:“哦公子你奴家冤枉你了。”
  美目含情的望着那俊逸的笑颜,不由双颊羞霞的踮足仰首,一张朱红香唇亲吻他温热的厚唇。
  那种无言的喜悦,情意绵绵的神态举止,顿时使得梅公子内心激荡,猛然紧拥入怀,双唇吮食着她朱唇、香颊、玉颈,一双大手也频频在滑腻柔嫩的玉肌上游走抚动。
  “嗯不公子不要在在这儿”
  不停的吮吻,右手往她玉臀一托,轻而易举的便抬搂入怀,大跨步的行往内室。
  只见她被拥吻抚摸得玉肌泛红,美目泛雾的鼻息急促,浑身软绵绵麻酥酥得毫无一丝力气,樱口微张的娇哼轻呻。
  俩人缓缓倒入粉色牙床内,未几,衣衫裙裤一一离体,赤裸裸的肌肤相贴耳鬓厮磨。
  那令人心荡欲升的轻哼呻吟声,更令他热血沸腾,形如饿虎扑羊恣意蹂躏。
  而她被肌肤间磨擦紧贴的快感,使得心旌摇荡呢喃呻吟,胸膛起伏双峰抖动,柳腰柔扭轻摆,迷惘沉醉于那激情中。
  他!浑身燥热,欲火涌涨,双目泛红的盯视身下娇躯撩人的扭摆揉动,耳听着呻吟呓语不断,再难忍受的撑张她双腿,下身顶动数次接而猛然一沉
  “啊嗯”
  一声满足的娇哼,双手双足已如八爪鱼般的紧搂紧夹,并享受着他狂猛疾骤抽挺,而传遍全身的舒爽感觉。
  那种抽动时满足及空虚交叉而至,恨不得他紧顶不离,但又嫌抽动的快感消失,又喜又慌又酥又麻又酸又爽的五味杂陈。
  终于片刻之后,只见她如贝玉齿轻咬朱唇,美目微张泪珠浮显,螓首晃动不止,玉手紧抓被褥,柔腻丰润的娇躯扭揉挺动,修长的玉腿伸张不止。
  猛然只见她美目大张,朱唇微张的急喘呻吟,盈盈若握的柳腰高挺如弓,全身颤抖不止的高挺不坠。
  未几,她全身一软的便欲坠落,而他却双手紧搂她玉臀,下身紧顶不松转磨扭动,粗长火烫的阳茎也不断的在阴室内磨转吸吮。
  她好似魂魄离体飘飘如仙,娇躯泛红汗渍微渗的轻颤不止,呻吟不断呓语频频。
  他!缓缓停顿伏压其上,温柔的轻抚浅吻,享受着温热的阴室紧裹夹吮传至全身的舒爽感。
  不到片刻,两人再度扭动。
  几番云雨几番颠狂,狂哼轻呻香汗淋漓,玉露狂泄如临仙境,水乳交融郎情妾意。
  良宵纠缠云散雨止,曲线玲珑汗水淋漓的玉雕娇躯,卷曲揉入雄壮结实的胸怀中。
  一双柔白玉手尚紧握着那令她如仙如狂的粗长之物,爱不释手的沉沉入睡。
  而他,似意犹未尽的双手不停游走于柔腻白嫩的娇躯上,望着她娇靥浮显笑意的睡姿,终于无奈的渐渐也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蒙胧中只觉下身阳茎被温热湿润之物裹吮,眯眼望去,只见彩霞目含兴奋的大张朱唇吞含阳茎,似意乱情迷的荡意盎然。
  静静的享受着,静静的望着,直待阳茎充血坚挺暴涨,将她朱唇撑得合不拢时,才见她蹲身跨坐,玉臀轻扭缓摇逐渐吞食了粗长阳茎。
  望着她那股迷恋淫荡之态,再度使他欲火高涨,猛然一翻身将她压在胯下,勇如冲锋陷阵的大将,举戈挺剌狂猛,戈戈尽点深处。
  狂哼呻吟求饶连连也止不住他的激挺,玉露溅流汗水浮显,娇躯扭挺颠颤频频,出气多吸气少,美目翻瞪只见白睛不见黑珠。
  玉露狂泄魂出魄离,一而再,再而三,眼眶泛黑朱唇泛紫,直待火烫阳露疾喷宫室,尖哼紧搂狂扭猛挺,双双松软贴叠互搂,享受那如仙滋味。
  楼内春色无边,但在青楼之中却无人好奇,皆视为理所当然之事。
  然而当楼中人皆沉寂入梦之后,却另有隐密藏垢。
  “万花楼”左侧院墙旁,一间堆柴火的瓦房中,一扇破损的木门内乃是一间粗简的卧室,一张木板床缘坐着一位面蒙轻纱的高髻宫装妇人。
  蒙面巾上露出的一双美目正闪烁出逼人的精光,那森寒冷酷的目光紧盯着“万花楼”的老鸨默不吭声。
  老鸨被她凌厉的目光盯望得心中发寒,立时躬身恭敬的说道:“属下杭州分舵舵主‘青楼艳妓’王小宛恭迎副座!”
  “嗯!王舵主,门主接获传讯甚为高兴,功劳簿上你可是名列第一,说不定隔些时日门主就要将你这儿提升为‘杭州分坛’,到时你便晋升坛主之位了。”
  老鸨闻言心中狂喜,立时谄笑道:
  “江副座,这都是您领导有方,属下只不过是遵从您的指示行事而已,副座的令谕属下已达成八成,那小子三个多月已花费了约五万两银子,所收受的银票、庄票以及银子,其中三成皆有暗记,属下已一一登录备查,到时只要一经宣扬,那纵横杭苏两地城邑、官道的巨盗便直指那小子,属下再一出面作证,他便坐实了巨盗的身分了。”
  “嗤!嗤!嗤!很好,门主历经十余年的呕心安排险些毁于一场暴雨,如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那小杂种还是脱不出本门的控制。”
  老鸨耳听之下接口笑道:
  “江副座,其实这还是多亏了少门主舍身迷恋住他,否则光凭属下那些浪蹄子还真没一个能留得住他,论功可要属少门主占七成呢!”
  “嗤!嗤!那小杂种天生异禀,尚幸功力薄弱,而少门主足有六成火候的‘姹女神功”才勉强禁得住他,否则也是难以成功,但这段时日恐怕也要功损两成了呢!”
  “江副座,少门主怎会为了那功力武技都称不上高手的小子牺牲色相?他的身子便连属下也可手到擒来,到时要如何整治他岂不顺心?”
  “哼,王舵主,莫非你认为门主及本座与屈副座都没你聪明吗?哼!哼!门主及我两副门主精心策划,要使那小杂种自甘堕落的难以翻身,若是以手段逼迫他或是驱使他,到时江湖武林有人细查出是本门驱使的,那便大为不妙,说不定难以利用小杂种来扣住屈辱他老子。”
  “啊?江副座您的一意思是”
  “哼!好啦!好啦!其它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就按谕行事便可,另外门主有谕责由少门主便宜行事,你只要从旁协助便可。”
  “是!属下遵命!”
  “哼!哼!哼!快了,快了,十多年了,眼看大计已将实现,喔!王舵主,你转告少门主,明日午时初请她来此一趟,本座有事和她商量。”
  “是!是!副座放心,属下必会转告少门主会见副座。”
  蒙面妇人眼望老鸨,心中甚感满意的点头说道:
  “嗯!很好,本座走了!”
  话落,顿见身后木床滑至一侧,人影一晃,身形已消失于地面下的暗道内。
  老鸨见状立时忙道:“属下恭送副座!”
  良宵时短,夜去日出,全城各处又是人潮往来,大街小巷小贩货郎叫卖频频。
  然而唯独青楼大街朝夕颠倒,正处于冷清寂静之时,有的只是各青楼恭送夜宿恩客的少数行人。
  日出日落,又是夜暮低垂,华灯初上的时辰,“万花楼”内的莺莺燕燕也早已穿戴打扮整齐,静候着进门招欢的恩客。
  后院内的阁楼内,突听一声怒气横生的叱喝声响起:
  “什么?你说妈妈又要参万两银子?哼!她也未免太狠了吧?彩霞你别说了,我现在心情不好要出去走走!”
  雕花木门砰然大开,怒气冲冲的蓝衫公子梅雨生已跨大步的奔下楼去。
  “公子公子你回来你快回来,奴家有话跟你说嘛槽了!”
  追出房外站立廊栏,眼望梅公子已急急的穿过庭院行往前楼,彩霞姑娘心焦中倏然双目中射出凌厉骇人的精光,紧咬贝齿的恨声咒道:
  “哼!江副座你出的好主意,眼看进笼的兔子被你的鬼主意惊脱了,我恨,真是白白的赔了我的身子嗯不行!我可要再想办法拢住他,先通知王舵主盯牢他,以免断了线。”
  倏然香风飘动,人影如幻的掠入内室,只留下廊栏上一双纤细寸余深的握痕。
  城西远郊的树林中,数十间就地取材搭盖的三合院,四十余个男女小童正欢笑嬉闹的把玩刚刚获得的玩具。
  周围几株树下尚有一些老态龙钟的老者老妇,在长条树锯成两片搭成的长椅上席坐,面含微笑的望着场内孩童。
  一间大屋内三张长桌及五条长椅上,正已坐满了十余名中年壮汉及文士,正中一桌内的一位竟然是平日涉足青楼内的梅公子。
  此时梅公子左侧一位四旬出头,面貌忠厚的壮汉开口说道:
  “公子,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片林子现已整建出七十余户可居的房子,足够我们安身免于露宿街头,上次您在林外买下的二十亩地,我们也已全部耕作完毕只待收作了,虽不敢说有什么剩余,但也足够我们两百多人过冬了。”
  右侧一名看似学堂秀才的五旬文士,此时也微笑的接口说道:
  “梅公子,您这半年来为这些贫苦无依的乡亲购林购田安身立命,老朽甚为敬佩您的义行,老朽虽无银两资助,但已和赵老弟他们商量过增建一座学堂,让那些孩子可入学习文,您前两次资助的五千两银子,扣除所购买的各种耕、织所需及渡日所需外,现尚余一千四百两银子,以上皆已列帐可查,公子您请过目”
  五旬文士说着将身前两查帐册,双手奉过欲交给梅公子,查阅。
  梅雨生梅公子眼望文士手中帐册,伸手推拒的笑道:
  “诸位大叔,在下自幼困苦,因此深深了解生活的艰难,如果租田纳粮虽可温饱,但也甚少有余粮可贩卖,因此在下购林购田由诸位大叔自行造屋耕作,只希望收成有余拨出部份为公,然后收容一些贫苦无依的老弱妇孺,这样在下便已心满意足了,除了你们这里外,在别地方也有两处,不过那两处十之八九皆是老弱妇孺,故比之此地较难照顾,因此在下也较常去巡视,只要这儿往后能自给自足那在下也许少有空闲可来了。”
  “啊?公子您公子,您大慈大悲的义行,老朽深为敬佩,相信在座的诸位老哥也相同,不过这房产地契都是您的,您怎可弃之不理?”
  文士的话刚落,在座的十余壮汉及两名中年文士皆齐声回应。
  梅公子闻言后再次笑道:
  “这件事诸位大叔请放心,在下早已至府衙备案了,共计三处的田产皆归由‘卑田院’代掌管,而三处年余皆归各处推举而出的长者列帐备存,往后收容孤苦开销便由内提拨,若所余过多时,另可增购良田耕作,或是资助外地孤苦,这样便达到在下的心意了。”
  众人耳听梅公子的解释后,这才无话可说,但内心中已将梅公子视为众人的恩人永志在心。
  人群内,有一位四十余岁的壮汉开口说道:
  “公子,您救苦救难的慈悲心,我王大有及众位乡亲永记在心,往后我们也一定会遵照您的心意帮助其他苦难乡亲或外地同胞,不过我王大有另有一些意见,那就是有些人并不懂务农,而且有些成长中的孩子志也不在耕耘,因此我想这附近山、河内里物产丰富,也可捕鱼、狩猎、种桑养蚕为织,或是种果林,这样一可自足二可入城贩卖三可令一般妇孺尽一份心力,这样才能使大家丰衣足食,且有余力帮助其他孤苦,嘿嘿我王大有没读过什么书,也不知说得对不对?还请公子您指教!”
  梅公子闻言后心中颇为赞同,因此高兴的笑道:
  “好,好,王大叔言之有理,如此一来耕、织、渔、猎皆可随性而做,嗯!这附近的山、河要渔猎不成问题,至于果林、种桑你们放心,在下可至府衙寻求协助再购买林地改种,相信很快便有消息答覆诸位大叔。”
  时约黄昏。
  在众老弱妇孺夹道含泪恭送下,梅公子跨骑一匹高大雄骏全身乌黑油亮的“乌骓”骏骑,由三名雄壮的庄稼汉送行一里之遥,才催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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