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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纪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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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顿悟,云翎这是要穿着月隐的衣服扮作月隐将霍允天引开,当下踌躇道:“你这样太危险,那霍允天厉害的紧,你不是他的对手。”
云翎道:“谁要跟他打,我只要将他引开就好。”旋即狡黠一眨眼,“放心,这山中我熟得很,我有办法骗他。”
风清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劝阻的话噎在了喉中。毕竟云翎的建议目前而言,虽然风险很大,但绝对好过三个人一起被烧死荒山。
两人刚刚定完计划,洞外又传来霍允天的大喊:“还愣着干嘛!点火!快点给我点火!烧死这群小贼!”
云翎神色一泠,将怀里的夜明珠往风清那里一抛,“这个给你照明,照顾好他!”话落再不逗留,穿着月隐的外袍便探出洞去。
洞内,素来高傲的风清握着她留下的夜明珠,怔在那里。
云翎出了洞也不张扬,轻声慢步施展开了轻功,等到离洞穴很远的地方后,才开始有意无意的将白色衣袍的背影在黑夜中展现出来。
一个眼尖亲卫瞧了出来,大喊:“大人!那贼人在那里!”
一群人闻声看去,便见茂林中果然看见之前那白衣飘飘的身影,此刻正如鸿雁般向前掠过,霍允天精神一振,“先不放火!给我追!”
一群人士兵便举着火把,沿着山路追了过去。
那身影时快时慢,偶尔还捂住胸口装作重伤难忍的样子停上一停,霍允天便更加肯定那身影定是白衣贼人无疑,当下凝住心神,再不想烧山的事,一路追着白影向着深山之中跑去。
云翎带着一群人在深山中绕了一个时辰,为了更好迷惑霍允天,她还尽量模仿月隐的身姿动作。可她这一路毫不歇息发足狂奔,眼下也颇有些疲惫,但脚下丝毫不敢停,因为屁股后头十来丈远的地方,一群人正像跟屁虫一样黏着,怎么甩都甩不掉。
云翎心底不住叹气,虽然山腰那洞穴里头的人多半安全了,她自己却越来越险了。眼瞧这些人越追越近,她一边跑一边为自己默哀。
又跑了一阵子,她渐渐体力不济,速度也比开头慢了些,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的人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多——想来拿老谋深算的霍允天一边追她,一边还加紧派了更多的人手上山围剿。
云翎打起精神加速跑,飞快运转着大脑,思索着如何逃生。
蓦地,她脚步顿住,眼睛死死盯住前方。
凭借微弱的星光,云翎悲剧地看到,前方正是一块悬崖。
山风吹起,云翎的白袍在风中飞扬,身后炽烈的火光渐渐逼上前来,一阵嘈杂的脚步传入云翎耳朵,一个浑厚的声音得意响起:“哈哈哈,小贼,我看你能逃到哪去!”
云翎头也不用回,便知追兵离她顶多只有几十步远,而且这些人还在逐步逼近,形成一个半圆的包围圈。
云翎不回头,以免自己不是月隐的破绽暴露。她静静瞧着前方的悬崖,又向前走出几步。
霍允天中气十足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是悬崖,掉下去便是粉身碎骨,我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云翎不答他话,眼神仍旧看着前方。
不错,这里是悬崖,四周没有路,唯一的后路已经被堵死,她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长出翅膀飞出去,但显然此设想是白日梦,要么便跳下去,可这么高一旦跳下去,定如同那日颜惜所说,摔得跟番茄炒蛋似的。
她又向前走了两步,直到离悬崖边缘只有两步距离,被一块大石头绊住了脚这才停住,她将脚踩在石头上,脑里高速的转动着。
那头霍允天的包围圈逐渐收拢,他甚是满意的看着走向崖边的白色身影,脸上露出一抹玩味,好像一位正在收网的渔夫,正看着网中的鱼。
呵,生命何其宝贵,便是蝼蚁也会苟且偷生,何况是人,他料定这猎物肯定没有跳崖的勇气,他势必会来跪着求自己,哀求他大慈大悲的饶恕。
很好,他等着便是那大快人心的一刻。
他愉快一笑,向那崖上的白影一笑,“怎么呆住了?可是不敢?你若不敢便来爷爷我这里,恭恭敬敬磕上一千个响头,我便……”
话还没说完,那崖边上的身影陡然一扭,向前一扑,瞬间如断线的风筝般坠了下去。
☆、第四十八话 惊险逃脱
霍允天一惊,立马便向崖边奔去,还没奔到,远远便听到“啪”的大响,混合在呜呜咽咽的山风中格外特别,似乎是什么物体坠下山崖的声音。
借着火把的光亮,众人清楚的看到,崖边早已没有那个白色的身影了。就在方才,谁都不曾料到,那身影猛然一个俯身,如此决然而然跳了下去!
霍允天铁青着脸站在崖边,盯着深深的悬崖底,天太黑,崖底下一派深渊暗暗,什么也看不到。
一个属下小声道:“大人,那毛贼看来畏罪自杀了,方才我们都听到了底下传来一声响,估计已摔的尸体都不全了罢!”
另几个手下也附和道:“属下也听到摔下去的声音了,估计那贼子一定死了。您别再为这事烦忧,我们此番便是没抓到,也将这歹人逼的自尽,好歹没让他逍遥法外,回去见圣上也不至于被责罚。”说着手脚并用,将崖边一干石块推了下去,大大小小石块从高耸悬崖滚落山涧,发出砰啪震耳声音,那人自作聪明道:“大人,即便他没摔死,可我这推下去的石块,也足够砸死他几回。”
霍允天默许了属下的行为,一群下属立刻心领神会,将崖边石块纷纷或推或丢掷了下去。
霍允天看着一干手下忙的热火朝天,稍微解了点气,“哼,你这小贼,即便死,我也定让你死无全尸。”
末了他一摆衣袖,道:“他既畏罪自尽,今日便算便宜了他!另一个女共犯虽没抓到,但回城我便贴上通缉令,定让她插翅难飞。走!”
良久人群撤退了个干净,悬崖边重回了平静。
暮色浓浓,山风呼啸而过。
陡峭的悬崖边下面的某个凹处,一个纤瘦的身影正如壁虎般攀沿在上面。
云翎的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取得了成功——眼下她正将十指牢牢地紧扣在崖壁上的细缝中,整个身体也紧贴着崖壁一动不动。方才她做出要的跳崖的姿势,其实是个逼真的假动作,她看似一跃而下,脚尖却暗暗勾住了悬崖边沿,再随着那力气一荡,身子便贴上了悬崖下的凹处。为了将戏做的更逼真贴切,她还在跳下的同时踢下脚边石块,好给对方她真摔下去的错觉。至于石块摔下去后发出的声音,虽不像肉体摔落的闷响,但这夜黑风高山风料峭的,也听不出来什么区别。
虽然按自己的计划侥幸成功,但她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这山崖如此之高,仅凭十指要将自己悬在那一动不动何其难,她若不是底子好,早些年练了些攀援保命的功夫,只怕早已摔下去见阎王了。
又等了一会,确定霍允天那些人真的走远了,云翎才咬紧牙关往上爬。按她的功底要爬上去,自是容易的很。可身子一动,突然发现背右侧一片剧痛,右肩跟右臂竟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方才霍允天下属们向下推石块,她身处危险的崖壁,已尽最大能力左躲右闪,但石块诸多,汹汹涌涌滚落中还是有一块砸中了她的背心跟肩臂,如果她没猜错,不止右肩受了伤,背上的某根肋骨也是砸断了的,只要肩膀一动那痛楚必被牵连放大,痛得她直冒冷汗。饶是她心志坚韧,咬唇忍住了那痛,将大部分力气都凝聚在左手上,继续往上爬。
夜风呼啸不止,高耸悬崖一侧,那羸弱的少女双手紧扣着石缝,汗珠滚滚而落的单手攀爬。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喘着粗气攀上了崖,一摸额头都是冷汗,她自我调侃道:“还真是跟悬崖有缘啊!这个月都跳两次了!幸亏练过攀沿功,虽然当初被那臭矮子甩了千百鞭,好歹算没白挨。”又哎哟闷哼了一声,后背的伤提醒她高兴的为时过早。
坐了一会后,她忍着伤痛抄了另外一条路回到山洞。
山洞里,风清听到脚步声先是警惕瞧了一眼,见是云翎这才放下心来。
云翎也顾不得自身的伤,先奔到月隐身旁查看他的伤势。月隐脸色依旧苍白,伤口虽然已被风清包扎好了,但还在昏迷之中,显然这次受伤颇重。
云翎守在月隐旁边坐下,由着她这一番动作,不免牵扯到后背的断骨之痛,她忍不住低吸了几口气,心下快速思量着如何接骨。这断骨如果是前胸,那倒好办,在那地方非人的几年磨练,她替自己前胸接骨已经不下十来回。可这次却是后背,着实不方便了点。
那头风清起先并没看她,只是满脸担忧地看着月隐,问:“霍允天呢?”
云翎沉声道:“那霍允天中了我的计,现在应该下山了。不过我们暂时还不能生火取暖,我怕他多疑,一时半会还会派人再来搜查,毕竟你还没有被抓到。”
她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颤音,风清抬头,这才注意到云翎的脸有些异样,问:“你怎么了?”
云翎波澜不惊:“哦,背上断了一根骨头。”
风清惊了惊,而后道:“活该。”
云翎意料之中,别过脸不去理她。
风清转了个话题,问: “你是怎么骗过他的?”
云翎轻描淡写的答:“他们将我逼上了悬崖,我便假装跳了下去,等他们以为我死了撤退了,我再爬上来的。”
风清瞬间明白,霍允天何其精明,云翎一定是经历生死惊魂方将他骗走,以跳崖之险断骨之伤换来了自己同月隐的周全。但她仍是倔强着道:“你休要以为我会感激你,下次就会放过你!”
云翎无奈道:“你无需感激我,我不是为了救你,我只是想救月隐。”
风清理所应当的说:“月隐为你付出这么多,你便是舍命救他,也是应该的。”
云翎觉得她说的话也对,没出声反驳。
半晌,听得风清问:“伤在哪?”又不屑地道:“本姑娘向来恩怨分明,此番你为了救我们才受伤,我替你接骨也是应该的。”
云翎被风清大发善心所惊讶,立马配合的转过身,指指伤处。风清蹲在云翎背后,撩起云翎后背的衣服,立刻摸到了断骨之处,问:“需不需要替你找根木头?”
她的意思是,接骨痛楚不亚于撕心裂肺,需不需要塞进木棍在她嘴里咬着,以防她太过疼痛将舌头咬伤。
云翎极干脆的拒绝:“要这玩意干嘛,你尽管接就是。”
“逞什么强!死鸭子嘴硬!”风清瞪她一眼,忽地双手一个使劲,伴随着一阵压抑的闷哼,只听云翎体内嚓的一声脆响,骨头触碰的声音极清楚传来。下一刻风清松手,向闷哼出声的人看去,云翎脸色如前,但头上涔涔而落的汗珠揭示了她强行压抑的痛苦。
须臾云翎稍稍动了一下身子,道:“接好了?”
“嗯。”接骨的痛楚不甚于断骨,她却不吭一声,风清道:“你倒是够能忍!”话间手不经意在云翎右肩上触到一阵黏腻的液体,“咦,你右肩也受伤了?怎么都是血!我先前还以为是月隐衣袍上的血染上去的,竟不是。”
她一触碰那伤口,云翎便觉得一阵钻心的痛,勉强笑了笑,道:“不妨事,千万别跟月隐说。”
风清默然片刻,朝云翎断骨及擦伤之处抹了些药,“本小姐我就大发慈悲给你点神药用用,包你七日之内伤处迅速愈合。”
云翎颔首,算是谢过。
一切弄完后,两个人在黑暗中静静坐着,风清本已三天两夜没合眼,眼下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不知不觉靠着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云翎心里头乱七八糟的想着事,不多久也眯着眼打起了瞌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云翎被噩梦惊醒,手脚冰凉地醒了过来。夜明珠被风清放在旁边,正发着微弱的光,云翎顺着那光看去,看见地上月隐苍白的脸漾着一抹奇异的潮红。
云翎将手背朝月隐的额头贴了过去,手背上传来灼热的滚烫。她心下暗叫不好,月隐果然伤口感染了,现在发热的厉害。一旁风清察觉到动静随之而醒,伸手一摸月隐亦是满脸焦急。
云翎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有了!”她从腰包里掏出一颗药,正要喂给月隐,风清拦住了她,“你喂他的什么药?”
云翎道:“我们家神医的药!”
月隐吃了药后没多久,高热果然慢慢退了下来,只是人仍昏迷不醒。风清守了半宿,越来越焦急,在洞内来回走了几圈后,突然来到月隐身旁,将他扶起,斜靠在自己身上。
云翎睇了风清一眼,道:“你干嘛?”
风清道:“我已经给他用了我们宫内最好的金疮药,但他依旧昏迷,这说明他受了很重的内伤,治疗表面伤口已是不行的了,我必须给他运功疗伤。”
云翎道:“你自己本身便受了伤,如何全力救他?不如我来好了。”
风清将云翎一把推开,“你休想碰他!”
云翎快被这大小姐的占有欲雷倒,“好好,我替你们把风总行了吧。”
风清将双掌贴在月隐背后,全神贯注输入真气,那真气自她体内而出,溪流一般缓缓流入月隐体内,沿着月隐体内的各个穴位徐徐游走。约莫一个时辰后,风清脸色愈发蜡黄,有汗珠自额头滚滚而落。云翎知道她快到极限,果不多时,风清手一松,虚弱朝后一仰,阖上眼睛靠在墙上憩息去了。
云翎走上前来,叹了一声:“内力不足就不要勉强!”随后不顾自身伤处,扶起月隐继续疗伤。风清靠在墙上,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没再出声阻拦。任由云翎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进月隐的体内。
如此这番过了半个时辰,云翎感觉到月隐体内气息稳定了些,这才松开了手,又查看了下月隐的脸色,发现比先前好很多,才敢放心稍作歇息。谁知迷迷糊糊刚合上眼没一会,便听到地上的人低低喊着:“水……水……”
云翎闻声睁开了眼,便见地上的月隐已隐隐有了些意识,用微弱的口气喊着。
洞外的天蒙蒙亮,洞内的视线逐渐明朗起来。一旁风清因精神与体力透支过度,沉沉睡去。云翎借着洞外细微的光,去拿风清的水袋,摇了两下后,发现袋里的水早已喝完了,她只得去摸月隐的水袋,果然在他腰间摸到一个鼓囊囊腰包,将那腰包解了下来,放在地上打开。
然而,腰包里的东西却让云翎微怔。
哪有什么水袋,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云翎自语了一声:“早知道你有这么多宝贝药,昨晚便都给你喂了!”
又随手捻起一个瓶子打开,还未瞧见里面是什么,便闻到一股异香,伈人心脾,浓郁无比,冲的云翎脑袋微微一晕,她眼睛突然眨了眨。
这香味……她闻过……
她嗅觉向来灵敏,这味道她记得,一定错不了。
这是——上次李承序要送她的祛疤药。
月隐随身带祛疤药作甚?她有些疑惑,但想着这是人家的自由,她也不好干涉什么,便将地上的药又装了回去。
正收拾着,一个小瓶子嘟噜噜滚到了一旁,瓶塞松动了,其中几粒掉了出来,云翎怕被有心人发现,便取了帕子来,包好后塞进袖子,准备下山再处理。
那方月隐还在呢喃着口渴,云翎便拿了风清的水袋,出洞找水去了。
☆、第四十九话 两个女人
天已大亮,那风清的接骨药倒真是好药,她背上断骨伤处虽然仍是痛,但比起昨夜,已经好太多了。她运气很好,不多时她寻了处山泉,给自己洗了把脸,将水袋鼓鼓囊囊装满后,又抓了两只山鸡,方回洞去。
回去时,朝阳已然升起。
风清已经醒了,看着她提着水跟食物进来,便接过水,给月隐喂了些。云翎想起怀里还有几块桂花糕,便递给风清,“我这还有些糕点,先给他喂点。我弄熟这鸡还得等一会。”
风清便就着水便将那五六块糕点喂给了月隐。
云翎又道:“我方才去山中查探了下,那霍允天已经走了,你可以安全出洞活动了。”
风清哦了一声,再不理她。
云翎也不跟她多说,出去将山鸡杀干洗净,又拾了些柴火回来,这才回洞。
她在洞内搭起架子,将两只鸡用树枝穿过,随后生火烤鸡。烤到一半,那边风清突然跳起来,指着月隐的脖子,向云翎质问:“你刚才给他吃的是什么!”
云翎答:“桂花松仁糕啊!”
风清一跺脚,“你怎么给他吃这个!”
“为什么不能吃!我还不是怕他饿着,到底怎么了……”云翎的话没说完,目光落在月隐脖子上,凝住不动了。
月隐脖子上红红紫紫起了大片疹子。云翎一惊,“他脖子上怎么回事?”
风清又气又怒,“你还好意思问!月隐他桂花过敏!定是刚刚吃了你那桂花松仁糕才这样的!”
云翎又惊又疑:“他桂花过敏?我从没听说过他也有桂花过敏这一说啊?桂花过敏的是我家哥哥。”
风清反驳她,“我说他过敏便是过敏!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也是两年前突然才开始对桂花过敏,平日他从不碰半点带桂花的东西!”又道:“算了,我给他涂点治毒虫叮咬的药,试试再说吧。”说完便将药取了出来,帮月隐抹了上去,那包疹须臾后果然好很多。
彼时鸡终于烤熟了,香味在洞内弥散开来。风清顺手便去接那只烤好的,云翎却手一收,“我这是给月隐吃的,可不是给你。我欠月隐的情,又不欠你的,你要吃啊,自己弄去。”
“你!”风清瞪着云翎,“好,不吃就不吃,有什么大不了!”又道:“我不吃,我喂给他吃总可以吧!”
云翎丢了一只鸡过去,还不忘喊道:“你可不能借着喂他便偷吃!”
风清气的没吐出口血来。
念在云翎目前的用处,她敛住了怒气干正事。她将鸡肉撕得碎碎的,去喂月隐,月隐虽在昏迷中,可食物往往一到嘴里,他便下意识的去吞咽,可见求生的意念强烈。喂了大概小半小时,月隐终于吃够,又陷入了更深层的昏迷中。
风清将月隐扶着躺好后,握着还剩的大半只鸡,挥手便将鸡赌气扔到洞外,“不吃就不吃!”而后一屁股坐在火堆旁生闷气。
云翎早已吃的满嘴油光肚儿圆圆,斜靠在墙上,一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着饱嗝,一边故作关切的问风清:“咦,你不饿吗,怎么把鸡肉丢了?”
风清别过脸,道:“我不饿。”话还没说完,肚子极不配合的咕咕叫了两声。
云翎嘻嘻一笑,揶揄着:“嘴说不饿,可是肚子说好饿哇!”
风清气得面红耳赤,克制着自己不要在这小小的山洞里打起来。一说到打架,她想起云翎栖霞那晚双眼血红身手鬼魅的状态,虽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子,可身影快若风迅若电,功力骇人,仿佛体内隐藏着一股巨大惊人的能量,只不过平日她把这股能量隐藏了起来。更关键的是,这还是跟鬼狱宫有关的古怪力量……想到这,风清不由又疑又惧,总觉得眼前女子是个谜团,她名为云霄阁大小姐,却跟鬼狱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究竟是谁?为什么月隐如此相护?她这一身奇怪武功为什么似曾相似?她到底跟鬼狱宫有什么关系?
风清苦苦思索,而那方云翎依旧戏谑道:“既然饿,为什么不出去找点吃的呢?”
风清哼了一声,道:“我要在这里守着月隐,哪也不去。”
云翎拍拍巴掌,赞道:“真是个痴情的好姑娘。”
风清哼了声,闭上眼靠在墙上休息。不想一个温热的东西抛到了自己手边。风清睁眼一看,发现那是方才的另一只烤鸡,大概是被云翎分成两半,一半吃掉了一半留了下来。
云翎笑着指着那鸡,“留给你的。”
风清哼了一声,将那鸡拨到一边,说:“本小姐不稀罕。”
云翎淡淡一笑,道:“人是铁饭是钢,没有力气你怎么能救他出去?”
风清默了默,终于将那烧鸡捡了起来,拨去上面的尘土,一口口吃下去。吃到半晌,她突然看了云翎一眼,问:“我之前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还……”
话没问完,云翎已经答了:“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不能否认你是真心对月隐……我这几年,欠月隐的太多……你也算是跟他一路的,我就算看在他的份上,也不会与你计较太多。”
风情沉默片刻,继续吃鸡。
云翎说完这话查看了下月隐,欣喜地发现他身上伤口正朝良性发展,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日落月起,月沉日又升。
洞中的一天便这么过了。
半夜里月隐曾短暂醒来一会,喝了点水后,再次昏昏睡了过去。
能醒是好兆头。云翎决定再做点什么,好让他恢复的更快。于是第二天大早,云翎给月隐喂了颗神医的药,再输了会内力后便出了洞。
她来到深山之中,先是折了些坚韧的树枝,编了个简易的篓子,然后背着篓子在林子里到处转悠,一会采野果,一会抓猎物,一会在树底下的土里刨刨挖挖,如此忙了大半天,直到篓子再也装不下这才回洞去。
风清正在洞里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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