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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纪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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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翎移目至云舒的脸,笑道:“哥哥你越来越好看了,下次我见了李承序一定要告诉他,有你在,他在美男榜只能排第二。”
“李承序?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晋康王李承序吗?”
云翎笑了一通:“对,更是当年那个女扮男装的家伙小金呀!也不知凭他这尊贵的身份,是怎么去了鬼狱宫的!”
云舒道:“我们第一次见小金是九年前吧?”
“是,那会我们仨都是十岁上下的年纪,他虽比我大半岁,但因太过瘦小,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又穿着女装,所以我还误会他是个小妹妹。”
“是啊,初见都是近十年前的事了。”云舒沉思片刻,“据我所知,十年前先皇在世时,摄政王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亲王。先皇向来多疑,为防止兄弟夺位,便找了个借口贬了摄政王去镇守贫瘠的边关。不过摄政王当真忍辱负重,不仅在那穷山恶水之地熬了过来,还毫无声息建了一支铁骑,六年之前先皇因病驾崩,继位小皇帝太过年幼,摄政王便以清君侧的名义携三十万军队浩浩荡荡前来京都,自此便常驻不走,再往后一年摇身一变,从当初的普通亲王,变成了手握天下大权的摄政王。”
云翎赞道:“摄政王真不简单!不过这不能解答为何小金会落入鬼狱宫啊!”
云舒道:“那摄政王当初被贬的地方就是塞外离城。”
“离城?”云翎奇道:“那不刚好就是鬼狱宫的发起之地?”
“不错。”
云翎若有所思,“那你的意思是,摄政王那些年在离城之时,很可能跟鬼狱宫有某种联系,或者某种关系?”
“不排除这个可能。”
“可我还是想不明白。”云翎敲敲自己脑袋,又一笑:“算了,反正不关我的事,我不想了。”
云舒道:“这世间力量的盘根错节,本就无比复杂。你不想也好,留着那些脑力还不如想想高兴的事。”
云翎笑眯眯道:“高兴的事?”她抱着云舒的胳膊晃了晃,脸上染了些孩童的娇憨,“我最高兴的事,就是把你看的死死的,不要和任何人分享。”她话落笑着将手枕在头下,眯眼去看星空,苍穹尽头繁星点点,如一块墨蓝绸缎镶嵌了无数颗水钻。夜空下晚风习习,湖水清爽的味道混合着青草香。云翎牵着云舒的手,心底一片安宁祥和,她感叹道:“哥,真想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永远都不要继续了。”
云舒道“我也这么想。”
“你说,天上的星星真的会听到人的心愿吗?”
“你有什么心愿?”
“我想去跟你去江南,避开这尘世纷扰,看小桥流水与绿树繁花,玩累了就建个小屋住下来,用篱笆圈个小院子,养些可爱的小鸡小鸭,后院种上葡萄,再开辟一片池塘,栽上我们都喜欢的莲花。”
云舒摸摸她的发,“好,都依你。”
云翎憧憬笑着,倏然叹了一口气,“那么美的未来,只可惜我时间不多啦,想陪你一辈子,但做不到……真遗憾!”
云舒抬头看着苍穹上的同一片天,云翎的话,他字字听得清楚,却沉默未答。
夜色岑寂虫儿窸窣,云翎打了几个呵欠,靠着云舒的肩膀渐渐睡着。
云舒未睡,火光刻画出他清隽的轮廓,隐在暗影里的眸瞳;深沉若乌玉。他小心翼翼将身上外袍脱下,轻手轻脚盖在了云翎身上。
漫天的星光下,白衣的男子屏息凝视着怀中少女安静的睡颜,说了一句话,话音坚定。
“傻……这世上,绝没有任何事物能将我们分开,包括生与死。”
☆、第五十六话 云舒回归
云翎回到云霄阁时,已是第二天晌午,因着与云舒重逢,这心情幸福得无法形容,便连足下步伐都如踩着云朵般飘飘然。
昨晚两人絮叨了大半夜,近凌晨才睡去,今早睡到自然醒后,云翎欲拉着自家哥哥一起回家,没想到却被云舒拒绝了,云舒说他还有一件要事没有完成,等他处理妥当便自行回家。云翎拗不过云舒只能妥协,想起五日后便是云过尽归期,便于云舒约定五日后在家等他,全家一同吃个团圆宴,云舒应允。
两人说定后云翎便独自回了云霄阁,一想到几日后便能一家团圆,万分欣喜与期待。
路过梨染院时瞧见颜家主仆,颜葵瞧见云翎的笑脸,问:“云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嘴都笑到耳朵上去了!”
颜惜也将目光投了过来,却未被她的笑意感染,平静道:“听你阁中丫头说一夜未归,可是下山去遇到了什么好事,便这般欢喜?”
云翎嘴角洋溢的笑意更深,却显露出一抹神秘的意味,道:“大惊喜!到时候你自然会知。”
……
五天时间便在云翎的期盼中过去,这一夜宫灯明亮,晚风撩人。
云霄阁主与越潮岛主早已回来,正与颜惜惬意坐于亭廊正中,看着丫鬟们摆上一道道的色泽诱人的菜。
待菜色上齐,诸人正要开宴,云翎突然说:“爹,颜伯父稍等,今日这顿宴席,还有一人未到。”
云过尽笑问:“难道翎儿还邀请了其他贵客?”
“是,也不是。” 云翎神秘一笑,“是一个特殊的人,一个极其重要的人。”
她话落转头,眸光深深地向邀月台外看去,抬起纤纤素手,连连拍了两下。
清脆的击掌声响起后,一辆软轿缓缓自大厅外出现,而后停在了雕栏玉砌的亭外。
雪色软轿锦帘垂下,将轿里遮掩严实,外头的人不禁心生好奇。随后帘子稍稍掀起少许,一只衣袍边角露了出来,那料子是上好的丰州织锦,清冷的雪白色,带着柔柔的光泽,恍若镀了一层浅浅霜辉,下摆均用银线绣出姿态高雅的云霞流苏。旋即轿内那人宽袖一扬,帘缝中便露出一只修长清秀的手,那只手没干什么,只是将帘子掀起一点,厅内诸人便都心底一滞,仿佛有种奇异的力量,将所有人的目光全凝了过去。
而后那只手顺势一带,便掀开了帘子,由轿内徐徐踱步而出。
那一霎不管是席上的还是席外的,皆眸光定住。
夜色如墨,明月高悬,轿里出来的那人,墨发雪衣,容颜清绝,似洁玉无瑕,如明珠璀璨。他姿态高雅缓步上前,衣袖飘扬无风自摆,众侍从只觉眼前星月齐黯,天地间惟见这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光华四溢,仿若朗朗月华倾注流淌,熠熠星辉尽聚于此,天人之姿莫过于此。
待得那人走进,亭后随从只觉眼前光辉流转,不可逼视,眼前来人颜若玉雕,眉眼间清冷如霜,让人心底一颤。再沿着他清隽的面容向下看去,诸人目光突然定住,定在身姿一侧垂下的右手上。
只有四根指头!最后的小指只有短短半截!
——谪仙九指!云舒公子!
云霄阁多年素来沉稳的老管家第一个没忍住,失声喊出:“公子!”
公子云舒。
所有人齐刷刷倒吸一口气,极度的震惊中,几个丫鬟甚至将手中盘子摔了下去,然而比起这突然而至的震惊,那几个盘子的碎裂声,根本没人关注。
满屋子人在盘子碎后不约而同安静下来,熙熙攘攘的大厅连根绣花针落地都听得见。宴席旁几人紧紧注视着大厅中央的人,不说话。而大厅中央的人,亦是默默注视着宴席旁的人,同样不讲话。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缄默,却是越潮岛主。他目瞪口呆地看向云舒:“你是……莲初?”
“老爷老爷……”颜致远身后的颜葵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包子,“真的是云公子!”
云舒静立在大厅中间,波澜不惊地与颜致远打了个招呼,“颜世伯,几年不见,别来无恙?”
颜致远上前围着云舒打量几圈,这才肯定地道:“你真的是!可你那年,你不是……”
云舒清冷的面容一转,一派风平浪静地说:“两年前我在不归海遇上了暴雨,船只淹没了,被一群鲨鱼追赶,受了伤,所幸被一艘船只所救。不过虽捡回了命,但伤得极重。救我那船长为人善良,将我安置在他家养伤。因在养伤期间治疗不当,我染上了其他并发症,病情时好时坏,这一耽搁便是两年,直拖到前些日子才彻底养好了伤,联系上莲生,终于赶回了家里。”这话是那晚他与云翎一起编排的说法,此番娓娓道来,也由不得旁人不信。
越潮岛主恍然大悟,连连感叹了几句:“果然世事难料,柳暗花明!”
那方云过尽端坐在主席位,却不若旁人那么震惊,甚至隐藏一丝早已预料的意味。半晌他起身离席,看着云舒道:“莲初。”声音看似呼唤,又似叹息。
云舒不动神色退后一步,与云过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身子微微一辑,唤了一声:“义父。”
云过尽没细究云舒的举动,只拍了拍云舒的肩膀,欣慰道:“回来就好。”停了停,脸上浮起古怪的愧疚,“这两年多,为父对不住你,让你在外吃苦了。”
云舒不着痕迹避开云过尽的手,道:“义父说哪的话,倘若没有义父,哪有莲初的今天。”
他这话本来没什么蹊跷,云过尽的眼睛却涌起古怪,似惭愧,似自责,又似无奈,仿佛是云舒那话里有话。须臾云霄阁主眼一眨,那眸中情绪顿时敛去,只剩一贯的深沉。
云舒依然神色淡然的伫立在那,脸上未见重逢后的欢喜。旁边诸人不禁暗自纳闷,云过尽与云舒的重逢,一个古怪一个冷淡,怎么都不像正常父子的反应。转念又想,大概是义父义子不及亲生父子那般亲热,再说云舒性子素来清冷惯了,即便是喜悦也不见得会挂在脸上。
忽地便听颜惜的嗓音清朗响起,他笑着说:“你前几日说的那个大惊喜,就是这事?”这话不是对云舒,而是对云翎的。
云翎笑嘻嘻应了应颜惜,快步向云舒走去,仿佛是等不及似的,她干脆牵起了裙角直接用跑,待到云舒面前时,她扬起明媚的笑,张开双臂扑过身去,给了云舒一个大大的拥抱。
云翎紧紧抱着云舒,用极欢快的声音一字一顿:“莲初,欢迎回家。”
云舒的脸此刻终于有了笑意,他亦搂紧了怀中的云翎,目光沉静如水,口吻坚定似承诺,“是,莲生,我回来了,从此不再留你一人。”声音很低,只有两人才听得见。
云翎眼眶一热,差点落泪,这一幕她夜夜都梦到,可这场合她不好意哭出来,于是扯开话题向一旁颜惜道:“我哥回来了,作为发小的你,还不来打个招呼!”
“你们兄妹情深,我便是想打招呼,也得缓一缓啊。”颜惜端起了酒杯,笑道。
众人不由目光又跟着云翎转向右侧的颜惜。
和白衣公子的冷清截然相反,碧衣公子语笑盈盈,手中美酒轻漾,映着端杯之人面如冠玉,长长碧衫拖过汉白玉栏杆,随着动作微摇,化为一汪碧色春水,直直漫入众人心底。一干下人不由皆想,幸亏是玉扇碧衣的越潮少主,方能这般从容与谪仙九指站在一起,换做旁人,早钻地缝里去了。
颜惜向云舒敬了一杯,“再次重逢,欢喜之至。”
云舒松开云翎,拿起桌上的一尊酒盏,徐徐满上了,与颜惜一起饮了一杯。
喝完后云翎便拉着云舒坐到席位上,团圆宴正式开始了。
家宴吃得十分酣畅,虽然云舒仍旧保持着疏离感,云霄阁主依旧不苟言笑,但颜家父子十分活跃,诸人杯觥交错,话题不绝,一直饮到三更天才作罢。而云翎更是欢喜过了头,端着酒杯来者不拒,豪迈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待到宴席散场,早已趴在桌上不分东南西北的醉了过去。
云霄阁主也醉了,趴在酒席上说起胡话来,向云舒道:“孩子,我对不起你,让你在那里受苦了……”
又向着虚无的空中喊:“芷音,我对不起你,师兄,我对不起你,我让莲初为我牺牲这么多……”
云舒本来正欲扶云翎,一听到父母名字,表情一冷,向管家吩咐道:“阁主酒深了,送他回屋吧。”
管家忙喊来小厮扶着云过尽离开,酒意微醺的颜致远抱着酒壶,瞧着云过尽被人扶走,遗憾道:“这么快便醉了,我还没喝够呢。”一边说一边意犹未尽的也离开大厅。
厅内只剩云家兄妹与颜惜三人。云舒衣服上被云过尽吐了一点污物,此刻正就着巾帕擦拭,而云翎仍趴在席上发酒疯,一会傻笑一会颦眉一会胡言乱语,颜惜坐在她旁边,兴致盎然地瞧着她无意识中的各种表情。云翎说了会胡话后,忽地用手撑起了脸,瞧着颜惜嘿嘿一笑,说了一句:“哥,我好开心……”旋即孩子似地搂上了颜惜的腰,将脸往他胸前一靠,竟呼呼睡去。颜惜好气又好笑,想推开她,她却八爪鱼般黏的更紧了。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软软轻轻的如一片云朵,颜惜看着她笑了起来。他不知这欢喜为何而来,但看着她的脸,她的笑,感受着她的亲昵与气息,心中便衍生出无端喜悦。这份感受独特而唯一,只有她能给予。
这么一想,本想推开她的手,不觉就此打住,便这般由着云翎靠在自己身上了。
“哥,我困……床呢……”怀里云翎迷糊地嘟囔着,不安分的扭了扭。颜惜眼神温柔,向怀里人说道:“好好好,回房睡觉!”话落正欲扶着云翎起身,那方云舒却快步走来,向颜惜歉然道:“家妹酒深,劳烦颜少主照顾了。”
不待颜惜回答,云舒轻快从他怀里接过云翎,熟稔地将她打横抱起,向着厅外走去。
此后一路,云舒毫不避讳地抱着云翎从邀月台出来。阁内公子回归的消息早已传开,路过下人一见云舒便跪在地上,欢欣鼓舞道:“恭迎公子回阁!”一路走来,沿着道路两旁便跪了一地的下人,行礼声此起彼伏,皆不胜欢喜。待到了栖梧苑后,门口地上又是一片黑压压的人,所有人齐齐大呼:“恭迎公子回阁!恭迎公子回阁!恭迎公子回阁!”领头的黛衣紫衣,眼圈俱是红了。
云舒环视着底下的人,轻轻颔首,“你们的心意我心里有数,都起来吧。”
诸人这才慢慢散去。栖梧苑内只留了云翎的贴身丫鬟,云舒将云翎抱回床上,仔细地将她鞋袜脱下,替她盖好了被子,方才离开。
☆、第五十七话 旧友聚首
夜幕深深,深山之中的云霄阁融入岑寂之中。
然遥远的另一处,却有一人无法安睡。
阴冷潮湿的地宫内,烛火忽明忽暗,几个下人立在门外,一脸惶恐。
巫残欢脸色阴郁,挥手一扫,满桌物什统统摔到地上。接着冲到另一张摆架前,将精致摆饰全部拂落,口里咒骂着:“贱种!竟敢对我说这样的话!……”
一个黑衣嬷嬷走进来,壮胆劝慰道:“宫主,您就别再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生好!”
“这贱种拿了我六颗药后说什么交易中止!”巫残欢咬牙切齿道:“竟妄想脱离我鬼狱宫!”
黑衣嬷嬷道:“那月使既然这般不知好歹,杀了他便是,何苦这样生闷气。”
“你以为我不想杀他吗?”巫残欢瞪了那嬷嬷一眼,旋即矛盾地笑起来,“对,我确实不想杀,我辛苦栽培这么多年,甚至将他兄妹交给我长兄亲自教导,教会他们最强的心法与武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她顿住声音,尖利大笑起来,“哈哈,他是这世上最好的复仇工具,那一日还未到来,我怎舍得杀他……”
“那您便放虎归山,由他回了云霄阁?”
“他当我鬼狱宫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去吗?”巫残欢敛住笑,阴恻恻道:“呵……我已将猜忌的火苗撒了下去,他们父子还能回到当初么?”
“仇恨?”黑衣嬷嬷一愣。
“对呀,我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就是他的身世之谜啊……哈哈哈。”
黑衣嬷嬷脸色轻变。
“且让他在外晃荡一时吧,我自会让他走投无路回来找我。毕竟他宝贝妹妹的性命,还握在我手上呢!那血咒快压制不住了,那封印的力量,便是我也无法控制,若没有解药压制,只怕她就得同我一样,变成万劫不复的——”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指着窗外寂寥的天穹,畅快大笑,“云过尽,这就是老天给你的报应!我为你受了怎样的罪,你女儿也得跟我受同样的罪!永远无法救赎!哈哈哈……”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另一人。
夜半过后,月亮快落下枝头时,醉酒的云霄阁主突然醒了。
他没惊动任何人,独自来到书房内,神色怠倦地对着墙壁默然不语。
那墙壁上头悬着一副仕女图,丹青中的人不似寻常女子柔弱娴静,她红衣长裙,手握青锋剑,于翠柳杏影中英气璀璨的笑。
云过尽颤抖着手,缓缓抚上画中女子的脸,喃喃道:“芷音,我对不起莲初,我明知这几年他在那,却装作不知……你可会怪我?”他含了一丝乞求,低低说:“待我将翎儿的事处理完,将这阁主之位传给他如何?就当做补偿……也当做对你们的告慰……那些年,我对不起你们……”
他呢喃着,突然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我不是人!我真是丧心病狂,若不是我,你们便不会这么离去,师父也不会撒手人寰,芷兰也不会疯癫成疾……”
云霄阁主伏下了身,将那画卷搂在怀中,声音充满疲意:“芷音,我累了,待我处理完这尘世烦扰,前去九泉寻你,你可还会理我?”
房内只影影绰绰点了一盏灯。伏在案几上的男人,肩膀抖动着,似是苦笑,又似是呜咽。
……
云翎好些年没睡得如此香甜过,一觉醒来后她被院中的叽喳声闹起来。
院子里的圆桌旁坐满了人。云翎挨个的看去,云舒,颜惜,还有一个酒色红眸的妖孽男人,一双桃花眼且魅且娆,不正是李承序吗?
小王爷李承序目光灼灼落在她身上,酒色眸子倒影着潋滟霞影,一片华光璀璨。他今儿穿了一身桃红衣袍,鲜艳如牡丹花般惹人注目,腰上系了好些个香囊,随着举手投足间香薰袭人。他带着火样的热情扑向云翎,“亲亲亲亲云亲亲,想死我啦!今日我上山来看你,你高不高兴?”
云翎笑着掰开他紧搂的胳膊,问:“你怎么来了。”
“都说了想你啊!”李承序豪不避讳,“还有一个原因,我的消息来报说云舒回了,偏巧我在离横镇不远处地方办差,就半信半疑便找了上来,结果是真的,我可快欢喜死了!”
云翎道:“你的消息倒是快!”
云舒在旁笑着看两人,担心云翎早起肚饿,拿了块糕点递她嘴边,云翎吃着糕口渴,一只手端了一杯茶来,却是颜惜的手。
云翎感激地冲他笑笑,不经意瞥见颜惜旁一个陌生面孔。那是个容貌清秀的年轻女子,见云翎看她,她大方一笑,话音干脆利落,“奴家柳莺莺,见过云小姐。”
“云小姐,她是少主的十九夫人。”颜惜身后的书童极热心地又添了一句。
“哦,原来是十九夫人。”云翎颔首向颜惜看去,嬉笑着:“颜惜好福气!”
颜惜笑若春风,眼神却飘乎乎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似在窥探什么,“你真这么认为?”
云翎笑而不答,柳莺莺的话又传了过来:“哪是什么夫人!我可听不惯!云小姐还是喊我莺莺吧!”又道:“公子好些日子没有回岛了,我在岛内好生挂念,便自作主张冒昧寻来,还望云小姐莫要怪罪。”
她话音清脆如铃,语速偏快,一听便是爽朗之人。云翎笑的宽和,转念想起来自己刚起床,眼下这尊荣正是蓬头垢面,忙道:“你们聊,我换件衣裳来!”
见李承序跟着她,她喝止道:“停!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李承序不甘心地坐回了桌子,捻起一颗樱桃丢进嘴里,嘟囔道:“云亲亲越发小气了,以前即便我要跟她一起睡,她也从不说半个不字!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也不知是不是移情别恋了,果然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噢!谁拿鞋子砸我!”
李承序愤怒地抓着一只绣花鞋,始作俑者云翎从房里伸出头来,“我再说一遍,我那会以为你是女的!”
小王爷哀怨地摇摇头,接下来的话险些让所有人吐血。
“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你我有肌肤之亲,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话还没落地,云翎龙卷风般冲出门,掐着李承序脖子道:“你再坏我的名声!”
李承序啊呀大叫,云舒出面打圆场,颜惜柳莺莺笑着围观,几人闹了一阵,直到管家说午膳准备好了,这才结束。云翎亦是这时得知,小王爷一早便来了,坐在院里等了她一上午,其间云霄阁主曾说要设宴款待,被李承序拒绝了,他说本王此次乃是微服私访,所以无须麻烦,酒筵歌舞等官方程序都免了!用膳这事我等亲亲醒来后再说,阁主你该忙什么便忙什么,就当本王不存在。云过尽闻言便果真撇开金枝玉叶的小王爷,和越潮岛主去忙一日草的事了。
提到这微服私访,云翎饭后正儿八经问小王爷:“你真的是微服私访?”
小王爷极为恳切,“真的,不信你看山脚下。”
云翎向山脚下遥遥一看,只见旌旗招展盔甲整齐,银光闪耀直逼人眼,一排排士兵多的犹如出巢的黄蜂,让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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