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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纪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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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舒道:“我要护着你,怎么会先死?”话音虽弱,语气却坚定之极。
  云翎仰起头,将眼中泪逼下去,逞强道:“我不要你护,我能自保。我都想到法子让他们自相残杀了,即便没有你的铃声,我也有把握干掉他们!以后若再遇到危险,你不要管我,顾好自己才最重要!”
  “咳咳……”许是那内伤牵扯了肺疾,云舒剧烈的咳嗽出声,却仍然强笑着道:“可我还是担心啊……”
  云翎抚着云舒的胸口,帮他顺气,她的泪在眼中打转,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拥住云舒,无声呜咽。
  

☆、第九十一话 噬心银河

  两人稍作休息后起身离开。由于这个房间已凌空吊起,两人废了好大劲才将窗户砸破,施展轻功从窗户跳下。
  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原先的圆拱门,云翎扶着云舒道:“不知道小皇帝逃出去没有,方才那哑巴鬼去追他,也不知两人现今如何了。”
  云舒道:“小皇帝应该无恙,庆亲王既然没下达弑帝的指令,那幽冥六鬼便不敢贸然动手,再说那小皇帝人儿虽然不大,却颇有些心计,必然能想出法子自保的。”
  云翎点点头:“那我们赶快去找他,大家一起离开这里。”
  话刚落地,猛然间一阵地动山摇,似是强烈地震来袭,地面剧烈颠簸,砂砾四溅石块暴走。两人站不稳脚摔倒在地,再一抬头,便见脚下不远处的地面陡然裂开一道巨大的沟壑!与此同时,伴随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沟壑的源头有极明亮的银色光亮一闪而来,似是千万颗耀眼灿烂的星子齐齐堕地,又似无边无际的浩瀚银河整个跌入人间。
  那样的银光辉映中,云翎睁大眼,“这是什么?!”
  话没问完,赫然便见汹涌如瀑的银色水流顺着深深的地壑奔腾而来!
  ——那不是星子,不是银河,而是水流!一条如水银灌注而成的,奇异又凶猛的银色水流!
  水声哗哗作响,那湍猛的银色水流似一头被桎梏千年的猛兽,一旦挣脱束缚,便一泻千里。不过眨眼间,已经淌过整个地缝沟壑,远远看去,地面便凭空出现了一条银色徜徉的河流。
  两人面面相觑,一个震惊的声音突然自对面传来:“什么!银河……这不是嗜心银河么,竟……竟现世了……”
  云翎抬头,便见河对面站着一个人,正是先前跟幽冥六鬼出现在一起的黄衫男子。那男子瞠目结舌站在河畔,着魔似的喃喃道:“地龙死,银河现……这么说,地龙死了吗?……”
  “前辈,你在说什么,什么银河?”云翎问道。
  那黄衫男子这才注意云家兄妹,他惊愕地道:“怎么是你们?你们居然还活着?怎么,那幽冥六鬼大发善心,放过你们了吗?”
  云翎道:“没有,我们杀了他……”
  黄衫男子惊了惊,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盯着云家兄妹道:“你们杀了六鬼,你们竟杀了他们……”说着狂笑起来:“哈哈哈,真是恶有恶报,那六鬼将我囚禁在这里这些年,终于遭到报应!”
  他兀自笑个不停,云翎打断他的笑:“前辈,你刚说什么地龙死,银河现,什么意思啊?”
  黄衫男子道:“这银河是地宫最底层的一道机关,是通往地陵墓核心的最后一道屏障,又叫噬心之河,他不仅能勾起当事人的回忆,更能将人心底最恐惧最憎怨的往事倒影在湖面,像画面一样全部展现,以攻心之法折磨入侵地陵的盗墓者,令那些人沉溺在往昔的痛楚幻境里,轻者痛苦不堪无法自拔,重者走火入魔绝望自尽……”顿了顿,又颦眉道:“不过蹊跷的很,这河往日都是由地龙看守阀门开关,不会冲破最低层来到这里,怎么今日这么奇怪,难道……看守它的地龙意外死啦?”
  云翎道:“你说的是那条黑色的巨蟒吗,我杀了它!”
  黄衫男子倒吸一口凉气,似听到什么耸人听闻的事:“你你你杀了地龙!”
  云翎瞧着黄衫男子抓狂的表情,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事,心虚地道:“那凶残的地龙死了,有什么不妥吗……”
  黄衫男子跳起脚来,“你闯大祸啦,你杀了地龙,银河开关无人镇守,便冲出地面,眼下这银河继续冲下去,万一不小心冲撞到地陵的总机关,到时整个地陵便要毁了……”他啊呀呀怪叫了两声,最后说了一句道:“大事不妙,我要赶紧回去看看!”言毕长袖一摆,人霎时不见了踪影。
  银光闪闪的河畔,瞬间又只剩下云家兄妹两人。
  云翎扶起脚步虚弱的云舒,道:“哥,这河有古怪,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云舒点头,两人没走几步,忽地那河流内猛然翻起巨浪,浪花四溅,差点溅了两人一身,两人刚一躲开,视线蓦地一阵恍惚,周围的场景好像在瞬间暗了下去,眼前事物再也看不明朗真切,地宫里的一切像罩着层氤氲的雾气般,看什么都是幻影般,无数个摇晃的黑影在交叠旋转,让人头晕眼花,唯剩那片星光熠熠的河流,在这一片诡谲的迷离中,愈发清晰耀目。
  朦朦胧胧似有股奇怪的力量,磁石般牵引着两人的目光,两人情不自禁的将视线投到水中,这一刹那,那银光闪闪的水流似乎静止下来,似一面巨大的镜子,清清楚楚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云翎脑中发懵,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再朝这河水看去,想是这么想的,但此刻的她就像着了魔一般,收不回自己的视线。
  那镜面闪了一下,两人的倒影倏然不见。
  下一刻,镜面般的水流中出现两个小娃娃,大一点的男娃娃穿着白衣衫,小一点的女娃娃穿着粉衣衫,女娃娃大概一岁多点,正在草坪上蹒跚学步,三岁模样的男娃娃在前面牵着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莲生莲生,你慢点……”女娃娃似是心急的很,脚步总想迈得再快一点,走着走着,忽地一个重心不稳向旁边倒去,男娃娃赶紧去拉她,却因力气不够反而被拉倒,两人像两个小肉团子似的摔倒在地。男娃娃爬起来,顾不得自己疼,迅速去扶女娃娃,女娃娃倒也奇得很,摔痛了不哭也不恼,反而扬起脸咯咯笑起来,冲着男娃娃咿咿呀呀说些听不懂的字眼……
  云翎的脸霍地变了色,这……这不正是幼年的自己与云舒吗?
  画面转了转,蓦地出现一个面容凄厉的美貌少妇,一边咒骂,一边拎起女娃娃就往水井里丢,男娃娃在一旁大声哭号,紧抱着少妇的腿,死命相拦……
  镜面又一转,变成了滔天的熊熊大火,无边无际的火红烈焰中,两个孩子在火海里挣扎翻滚,嘶声呼救……
  火海的画面消失了,又出现了大雪纷飞的荒野,两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在冰雪中冻的瑟瑟发抖,八九岁模样的女孩子说:“哥,我好冷,我会不会死啊?”“不会,莲生,你坚持下……”男孩子脱下身上唯一的破旧单衣,紧紧包裹住女孩子,可他的嘴唇也冻得发紫……
  簌簌冰雪的场景一晃便不见,画面骤然一暗,又出现阴森森的地宫,两个孩子被高高的倒吊起来,无情的鞭子一记记鞭挞而去,狰狞的侏儒在一旁高喝:“来了这里,还痴心妄想着逃出去!看老子不将你们的皮都扒了……”
  画面闪过,出现一群十来岁孩子混战的场景,孩子们手握断刃,互相厮杀,鲜血飞溅中,蒙面的黑衣女郎高坐在看台上,喝道:“杀!都给我杀!只有最强的人才能活下!”
  水波一晃,画面换成了低矮的监牢,十多岁的女孩跪倒在地,哭的喘不过气来:“哥,我不想杀人……可我今天,杀了好多个平日里一起练功的小伙伴……”
  一侧稍大的白衣男孩将她搂进怀里,他高昂着头,不让眼圈里的泪滑下。
  诡谲的画面仍在继续,黑衣蒙面的女子站在石阶之上,神色凛然:“听着,从今天起,你们要忘掉过去的一切,从此以后,你们便是赤衣火娃,明衣金娃,青衣碧娃,白衣雪娃及墨衣玄娃!”她猖狂地笑起来:“你们赤金青白玄五人,是我鬼狱宫座下五色杀!也将成为我鬼域宫最好的工具,最快的刀!”
  ……
  漆黑的夜,山庄里血光冲天,腥风血雨里,五个身着各异的少年男女,闪电般在尸横遍野的庭院中辗转游走,一次次将手中利器毫不留情刺进存活的人胸中,热血喷溅出来,空中似腾起粉红的血雾……
  厮杀结束后,十三岁的红衣少女跪倒在冰冷的湖畔,不断清洗着手中的血腥,任那纤细的手指搓破皮,鲜血淋漓。
  身后白衣少年道:“莲生,你不要再洗了,你已经洗了几百遍了……”
  少女的手停不下来,带着哭腔道:“我是个魔鬼!我又杀了人……他们都好无辜,我手上全部是血,我要洗干净,我要洗干净……我不要做魔鬼……”
  白衣少年终于忍不住,拦住她的手:“你别怕,倘若你是魔鬼,那我也是,即便到了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也永远陪着你……”
  “可我还是怕!”少女浑身颤抖,“哥,我杀了那么多人,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
  噬心河畔上的云翎全身发颤,似是真堕入幻境,她将自己缩成一团,道:“我不想活了……我不要杀人……不要……”
  一只手伸了过来,拍打着她的脸:“莲生!醒醒!这是幻境!那已经过去了!过去了!”
  云翎眼神空洞,对云舒的呼唤完全没有反应,兀自盯着湖面道:“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话落,便要向着河流纵身跳下。
  云舒反应敏捷,一把拦住了她,他扣着她的脉门,让她使不出劲来做傻事,两人扭作一团,一个极力阻拦,一个拼命挣扎,云舒本来就是重伤,这么一番折腾,伤口重新崩裂,又流出血来,那滚烫的热血蹭到云翎脸上,云翎被那温热的血腥一浇,仿佛是被灼热的开水烫了一烫,她终于清醒过来。
  “哥,我们走!我们走……”云翎惶恐地退后几步:“这河流太可怕了,我们不能再看!走!”
  “好,我们走……”云舒见她恢复神智,如释重负,举步刚要走,眼神突然定住,像是看到了极可怕的事,他指着镜面,“那!那……那是什么!”
  云翎扭过头去,只那一眼,她的脸瞬间煞白如雪!
  

☆、第九十二话 银河反噬

  云翎扭过头去,只那一眼,她的脸瞬间煞白如雪!
  那镜面的河流上,出现一间阴沉沉的密室。
  红衣少女伏在地上,抱住中年男子的腿哀哀乞求:“师父!我求你!我求求你……我哥身子不好,您不能给他种血咒,他承受不了……你要种血咒,就种在我身上,你要种多少次都可以……”
  一只粗糙的手捏住少女的下颚,迫使少女仰起脸来看他,中年男子缓缓俯下身来,他有一张狰狞而邪妄的脸,脸庞死灰色,幽黑的眸子仿佛能吸走这世间所有的光亮,灼热的她不敢直视。他的眉梢透出狎亵的神色,定定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心爱的玩具,“就这么想救你的小哥哥?想救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答应!我答应!”少女泪流不止,却毫不犹豫的应允:“您说什么我都答应!”
  “这才是我的好徒儿……”那男子夸了一句,缓缓伸出手,摸进少女的衣襟。“撕拉”一声大响,少女的衣衫被撕成两半,露出雪白的肌肤。
  少女身子一僵,捂住胸口衣衫,因为恐惧,她的嘴唇在发颤,“师父,你……”
  男人斜睨她一眼,不悦道:“怎么,你不愿意?”他站起身转过头去,目光冰凉如隆冬冰雪:“那你下去吧,去叫你的宝贝哥哥做好准备,血咒的事我自然会去找他!”
  “别!”少女不顾上身半裸,扑过来抱住男子的腿:“师父,我没有不愿意……”
  “这才乖……”男人狂笑着,俯下身来,将她身上最后的一丝遮盖物粗鲁扯走。
  碎裂的红色衣衫布料四处散开,在这看不见的黑暗中,犹如片片红梅,缓缓飘散至地——终于,被命运森冷无情的手,碾落成泥。
  室内幽暗如森然的牢,除开男人情动的喘息声,什么都听不见。
  少女仰着头躺在冰凉的地面,用一种近乎献祭的神情。她的指尖划过身下的地面,紧紧拢成一团,直捏出血来……
  阴暗中,那如无暇白莲般的少女终于被这阴森全部吞噬……
  ……
  “啊!!”岸上的云翎蓦地尖叫起来,她惊慌失措的伸手去捂云舒的眼睛,近乎乞求地道:“不要看!不要看!求你不要看!”
  “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你怎么……”云舒甩开她,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他紧凝着那湖面,任凭云翎如何扯拉都不肯眨眼。
  那画面还在继续,不过换成了昏暗的卧室。
  卧室正中是一席宽大的床榻,少女浑身赤裸被麻绳五花大绑在床中央,她的个子长大一些,身子却比以前更加清瘦。她横躺在床上,仰着纤长的脖颈,眼神空洞,木然地看着天花板,像是一只砧板上待宰的鹅。那猥琐的中年男子正气喘吁吁伏在她身上肆虐,少女的肩膀及脖颈被咬出血色牙印,白色床褥染红一片。
  那男人眯起眼,又朝少女的脖子锁骨处咬了一口,那伤口本来就是结痂的旧伤,这么一咬,血珠子便成串滚下来,男子似十分享受这种施暴的快感,一边咬一边满足的笑:“这才对嘛,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为难你的小哥哥……”他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最后将手放在少女咽喉上,在一个怪异的微笑后,用力收拢,不断施力,紧掐。
  强烈的窒息感扼喉而来,少女的脸憋的通红,喉间咯咯作响,几欲昏死过去。
  男人的神情像一只猫看着掌心的猎物,就在少女即将晕阙的关头,男人松开了手,声音极深情,表情却极度扭曲,他指尖抚着她的咽喉,眯起眼道:“宝贝,这个月你老躲着我,我很不开心呢……这是对你的小惩罚,看你还敢不敢忘记每个月我们的约定……”
  ……
  镜面一晃,出现一个石柱,少女面朝石柱背朝外的缚在石柱上,不着寸缕的中年男人紧贴在她背后,一边挥汗如雨,一边不忘拿出一旁的尖针与银刺,在少女柔嫩的背脊上扎出一排排细密的伤口,少女咬紧了嘴唇,一声不吭的忍受,那男人似是玩上了瘾,又兴趣盎然的取过旁边的火烛,将滚烫的烛泪一滴滴朝着那鲜血淋漓的玉背滴去……
  因为剧痛,少女额上汗珠滚滚落下,她的双手十指扣进石柱,终于在疼痛的极限,嚓一声全部生生折断……
  ……
  湖中画面还在继续。
  岸上,云舒怔怔望着湖里的倒影,浑身血液近乎凝住,这一刹他的脸白得跟鬼一样,云翎挡在他面前,仓皇而徒劳的张开双臂,去遮他的视线:“哥,这……不是真的……你相信我……”她试图解释,然而她的声音却抖得不像样子。
  “我杀了他!我杀了他!”云舒疯了一样跳起来,向湖里冲去。可还没走两步,只听“哇”一声响,他的身子剧烈一颤,一大口鲜血自口中汹涌喷出,他脚步晃了晃,瞬间倒了下去。
  “哥!哥!”云翎扑过去,抱住云舒大喊道:“哥,你别吓我!”
  “这小子本就是强弩之末,而那镜像里内容又这么残忍,这么大的刺激,他定然怒极攻心,走火入魔人事不省了!”对岸那黄衫男子不知何时再次出现,说了这么一句,长叹一口气,又飘乎乎走了。
  云翎一边喊着云舒的名字,一边塞了些药丸到他口中,然后扶着他靠墙坐正,而自己则盘腿坐下,双手贴在他的背心,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输给云舒。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头上腾起袅袅的白色雾气,大概是渡气进入了紧要关头,云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豆大的汗珠顺着她脸颊滑落,良久后,精疲力尽的她终于收回手,呼出长长一口气后,像榨干了浑身力气般,也跟着晕过去。
  

☆、第九十三话 摄政之王

  夜色岑寂,星月漫天。
  金碧辉煌的摄政王府偏殿内,龙涎香袅袅传来,殿内金漆雕蟠龙宝座上,摄政王正在通明的灯火下批改奏章。突然拿着拂尘的太监总管张保顺急急走近,表情颇有些怪异:“王爷,颜小侯爷求见。”
  “颜小侯爷?”摄政王抬起头,他已年过半百,身形消瘦,样貌同李承序并不大相似,由于常年身居高位,一举一动皆含着睥睨天下的感觉。他搁下笔,道:“他来了?按理说,这时满城风雨,庆王的人无处不在,他应该逃得远远的才对,怎么还来自投罗网?”
  “奴才也不清楚。”张保顺摇摇头,“不过奴才想,他父亲既然被打进了天牢,那他多半是要痛哭流涕的跟您求情来着,毕竟在朝中,您说话最有分量……”
  摄政王眯起了眼,闪烁的灯烛下,他的脸一半沐在光亮当中,一半隐在阴暗里,呈现幽幽暗暗斑驳相错的光影。他哼了一声,道:“不管他如何求情,本王都不会心软。”
  “王爷的意思是……不见?”
  “见,本王想看看颜致远的儿子如何对本王跪地哀求,本王这口气憋了二十年,如今在他儿子身上讨回来也不错!”摄政王冷冷一笑:“宣!”
  “是。”张保顺拂尘一转,退出殿去。
  颜惜进殿时,摄政王正靠在窗前喝茶。颜惜给摄政王行过礼,摄政王吩咐了一声赐座,立刻有小太监搬来椅子,并端上茶。
  窗外夜色迷离,窗下摄政王的脸亦是阴晴难辨,这位手握全国兵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者,即便他这般安静平和的坐着,但那股凌厉的气势威仪,依旧如山岳巍然,由内而外浑然释放。眼下他拨弄着手中的茶盏,眼光若有若无瞥向颜惜,“深更半夜小侯爷怎么会突然至此?莫非是为了安命候一事?若是为了那事而来,本王爱莫能助。此事本就在朝廷闹的沸沸扬扬,又值风浪尖口,本王既然摄政天子之责,朝中诸事必然要一碗水端平,绝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不然落下了口舌,日后还叫我还拿什么脸去见先皇?小侯爷若是想我救你父亲,恐怕得失望了。”
  颜惜端起茶盏,撮起唇吹了吹,清冽的茶水倒影着碧衣公子神色一派和缓从容,他不紧不慢喝下一口茶,道:“摄政王说笑了,微臣岂敢将您置于悠悠众口之中。臣这次来,不是为了我父候的事,而是为了其他。”
  摄政王拧起眉:“那你所为何事?还有什么事比你父亲的事更要紧?”
  “比我父亲事更要紧的,自然是有的。”颜惜笑了笑,“比如,江山社稷,比如安邦大事,再比如,边疆之战。”
  摄政王眉头一蹙,幽深的眸子闪烁着冷郁的光,“小侯爷直说无妨。”
  颜惜淡淡一笑,神思内敛,更显沉稳,道:“区区不才,本事虽微末,但仍想尽最大能力助王爷得这天下,得这辽阔疆土,得这千秋万代锦绣河山!”
  摄政王不屑一顾,“本王如今就是摄政王,这天下,早已在我脚下,还要你来多此一举作甚?”
  “臣说的,可不止这个天下。”颜惜自袖中掏出一卷羊皮纸,缓缓展开,那泛黄的纸上所绘的正是大周疆域地理图,图画描绘清晰精准,不仅勾勒出了大周朝的地域位置,便是连周边各邻国的位置都绘制的清清楚楚。
  “臣说的天下是指——”颜惜指尖指指大周,又指指周围各国:“大周,西蒙,东辽,北燕……”他霍地将地图一抖,“这地图上所有的疆土领域。”
  摄政王陡然坐正,眼光凛然一闪,无处不在的压迫感立刻聚集而来:“小侯爷好大的口气,不知是因为无知而痴人说梦,还是因为年少便可夸夸其谈?”
  颜惜微微一笑,不以为杵,“敢问王爷,为何这十年来我大周对西蒙作战,败多胜少,有时甚至溃不成军?”
  摄政王脸色瞬间阴鹜如乌云密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我朝兵力软弱,或是在不满本王带兵的能力吗?”
  “不敢,王爷天纵奇才,带兵作战的能力本朝无人能相提并论,臣只是想,若是能添加更多的战马,王爷便可战无不胜所向无敌。”
  摄政王一愣,鹰隼一般的双眸盯住了颜惜,“你说的对,确实是战马问题。”他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我朝是步兵,而西蒙却是骑兵,他们的军队身骑高头大马来去如风,或远程马上急射,或近身手抡大刀居高临下砍杀,而我们的士兵却只能平地相打,一赶不上人家的速度,二比不过人家居高临下的优势,哪能与之抗衡!”
  “那王爷怎么不多备些战马,也组成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呢?”
  摄政王本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可一听这话,脱口而出道:“你以为本王不想?可我们大周的马种天生矮小羸弱,根本派不上战场,这能怎么办?!”
  颜惜平视着摄政王的怒火,平静地道:“若我能为王爷解决这个问题呢?”
  “你说你能解决这个问题?”摄政王一怔,随即否决道:“哪有那么容易,若随随便便的人便能解决,我还要养着那一帮官员做什么!”
  “王爷。”颜惜道:“我们没有马,但西蒙有好马,这两年周蒙两国既然休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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