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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纪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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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惊鸿在一旁赞道:“倒是花如其名。”她话落牵起裙子走入花丛中,弯腰细细打量。
云翎笑眯眯看了一眼云舒,温煦阳光下,那白衣男子眉目清朗如静川明波,让人心里升起无限欢喜,她搂着他的手臂,笑意里微染上了一层娇憨之色,道:“哥,你什么时候也送些好看的花给我?”
云舒欣然应允,“你想要什么花?”
云翎道:“还没想好,但我是莲生,自然想要跟莲花相关的花,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在莫州看过一株并蒂莲?特别好看!就是太稀罕了。”
……
两人旁若无人的叨着琐碎,脸上皆漾着甜蜜,几步之外小王爷的神色却渐渐凝重,他转过身瞧着那些星辰花,唇畔噙着冷峭的笑,自语道:“星辰?吾心唯你,此生不移?姓颜的想借花示爱表情?本王偏不让你如意……”
他扭头扬起一抹真挚的微笑,向云翎道:“亲亲,我想起来了,这星辰之花先前便有人跟我说过,是东辽一种很特别的花,具有特别的寓意;送花的人往往会借此花表达自己要说的话。”
云翎道:“啊,还有寓意?说来听听!”
小王爷道:“这花的意思是,吾已寻到幸福,愿友人祝福。”
云翎道:“他已经找到幸福?”
小王爷笑的花枝乱颤,“忘了告诉你们,颜小侯爷最近同我家小妹打的可火热呢!再加上我家老头子甚是欣赏他,眼下颇有意向将我那小妹许给他,估计等旨意一下来,好事便近了吧……”
“啊?颜惜要娶郡主娘娘?”
小王爷嘘声道:“可不是,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毕竟我老头子的旨意还没下来,这属于机密……”
云翎连连颔首,拍着巴掌笑起来,“颜大少主的老婆们终于凑成了整数,可以拼五桌马吊了!”紧接着感叹一句,“唉,可怜的莺莺姑娘,又多出一个美人来分享自己的夫君……”
话落她眼神若有似无的往云舒瞟去,云舒亦目光柔柔地看向她,听见她说:“我晓得,你不会那样的。”
云舒脸上漾起笑,漆黑的眸子光华熠熠,口吻坚定:“当然,心爱之人,一生只得一个。”
小王爷独伫一畔看着两人,在不为人知的角度,他的眸子有淡淡的落寞,但他眼波忽闪,那哀切之色便被他不着痕迹掩了下去,他佯装气恼道:“喂喂,你们俩的眼睛除开对方之外,能移开来看我几眼吗?我千里迢迢从京城来这,翻山涉水风吹雨淋,我容易吗容易吗容易吗?!”
惊鸿远远站在星辰花海之中,状似赏花,余光却一刻不曾离开院中三人。良久,她垂下头来,将复杂的笑隐入似锦的繁花中。
☆、第一百十二话 生辰之礼
三日之后,云翎的生辰之夜很是热闹。
傍晚时,云翎以寿星的姿态吃了一桌丰盛的酒席,然后接受各位亲朋好友的祝福。祝福不光有话,更有礼——她的房里码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盒,大红大绿的绸缎混在一起,好生喜庆。
云翎正要美滋滋的去拆,小王爷却拉住了她,随后他神秘的一拍手。
耳畔“砰砰砰砰”似春雷般炸响,一粒粒“金弹”自地面喷射而出,划过闪亮耀眼的轨迹,霎那间赤橙黄绿青蓝紫,无数朵巨型烟花,一朵接一朵,在夜空中轰然绽放。
整个云霄阁的上空瞬间被焰火照亮,所有人齐齐仰头看着光华灿烂的天空。
夜幕中姹紫嫣红热烈盛开,时而如火树烂漫,飞瀑横叠,时而如长龙翱翔,火舞于天,时而如星海辉映,银河流淌,时而如彩蝶蹁跹,流光溢彩……花形繁多却无一重复,真真是美轮美奂。
云霄阁的人自然是见过烟花的,但如此华丽繁盛还是头一次,人群在烟花底下发出由衷的惊叹。
此情此景,美的近乎不真切,似是蹉跎尘世里,半醉半醒的浮生一梦。漫天盛景下,男女老少脸上均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今日且将这一番美景烙于脑中,日后闲来无事,自记忆里回味这一幕,方觉得人生旖旎,不负光阴。
美景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渐渐趋于尾声,当所有色彩皆散去,诸人都以为已经谢幕,空中蓦地爆出一场无边无垠的金色大雨,夜空刹那亮如白昼,炽烈的烟火像要燃尽毕生斑斓,挥霍出极致辉煌的视觉盛宴,以一种飞蛾扑火的决绝姿态久久停驻。
烟火阑珊,极尽绚烂。
须臾,金色之雨逐渐枯萎,光点流星般向四方坠落。这破灭前的壮丽,烟火下的人们腾起一股触手可及之感。
不过眨眼,烟花过尽,盛世繁华,完美落幕。
而烟火下的诸人尚在惊艳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云翎云舒并肩而立,半晌,听得云舒呢喃道:“这烟火即便只有一刹光华,宁愿烧为灰烬 ,也绝不腐朽于泥土。”
云翎赞叹道:“纵然只有霎那之美,也要凝为永恒。”
李承序凑过来,笑盈盈向云翎道:“喜欢吗亲亲,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他们说烟花代表幸福,所以我就送你很多很多幸福!”
云翎连连点头,“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李承序嘻嘻一笑,道:“这是江南造的烟花,他们只为皇家造,所以很多花式是独一无二的。你若喜欢,我天天放给你看!”
云翎连连摇手,“不了不了,太劳民伤财!”烟花在这年代是奢侈物,放一次烟花少则耗费百两纹银,多则千两。普通人家几十年都未必挣得来,一般只有巨富之家才有资本摆弄这样的排场。
李承序道:“哪有劳民伤财,本王就花了区区三千两而已啊,三千两能换你开心一笑,很值啊!”
云翎惊道:“什么?三千两!”
李承序道:“对啊,最后那一场金色烟花雨,叫倾城雨,光那个就要一千多两……”
云翎痛心疾首,“一千两就看了一下?好奢侈……”
李承序做娇媚状将胳膊往她肩上一搭,浓郁的香气逼得云翎退了两步:“奢侈什么,本王觉得值得很!起码亲亲你看的时候很开心,还有云舒也很开心,你们的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云翎望着李承序诚挚的表情,心里暖成一团。
“好了。”云舒在一旁道:“看完小王爷的贺礼,接下来便是我的礼物了。”他从外面搬了一个大半人高的木箱进来,从院门到房间,他走的极慢,仿佛生怕颠簸了箱里的宝贝。
云舒将箱子放到云翎面前,道:“你闭上眼,等下再看。”
云翎闭上眼,心下不住猜测会收到怎样的惊喜。
一阵窸窣的拆箱子声传来,她没睁眼,却听紫衣黛衣小六几人哇的齐齐出声,那赞叹声让她的心有如猫挠,忍不住催道:“好了没好了没,我要看!”
云舒的声音响起:“好了,睁眼。”
云翎睁开眼,霍然呆住。
眼前仿佛有淡淡的薄雾笼罩,乳色薄烟之下,她瞧见两朵莲花,并生在一株花柄之上。
并蒂莲!
然而,这株花与寻常的同色并蒂莲甚不一样,左边一朵呈半透明的玉白色,右边的却是水粉色,一白一粉,白如冰玉,粉如绯霞,两相辉映,相得益彰。再过细看去,那花枝纤直挺立,色如翡翠,柄上两朵莲花大小相似,皆比海碗口大上一圈,花瓣重叠展开,花蕊金黄幼嫩,花色泽莹润清透,在烛火下似晕着一层珠玉光辉。整株花被栽置于一个玉白的大瓷瓮中,夜风掠过,花姿摇曳,犹如仙子身着纱衣挽着玉带,踏于玉盘上翩翩起舞。
云翎看呆了去,“并蒂莲!”
紫衣激动道:“想不到这季节还有莲花,还是万里难出的并蒂莲!”
“花的颜色更稀罕,从未有过并蒂的莲花是不同颜色……哪,你们看……”黛衣指指云舒云翎,“这两株分别是白色和粉色,而我们家公子平日只穿白衣,小姐常穿藕荷粉衣,也是一白一粉,这不正代表两人吗?再说两人一个叫莲初,一个叫莲生,乃是双莲,可不正便是这株并蒂莲!”
一群丫鬟小厮的眼光在莲花同主子间徘徊几圈,齐齐点头:“黛衣姐姐说的是!”
云翎直勾勾瞧着那并蒂莲,一时激动说不出话来,须臾才道:“你真栽培出了并蒂莲?真满足了我那一日的愿望?”
云舒眉梢的温柔掐得出水来:“你愿望许下的时间,比我栽下的时间要晚的多。”
云翎道:“你什么时候种的?”
云舒答:“两年前。”
“两年前?”云翎道:“可那时,你和我是分开着的呀。”
两年前,他在鬼域宫,她在云霄阁。
他在岁月里缄默守望,她在年华中无声思念。
“那会确实是分开的。”云舒唇畔绽出温柔的弧度,笑意淡泊,眼神却极坚定,“可我知道,我总会回到你身边。”
他的话音停了停,想起那些她从不曾知晓的岁月。他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开拓出大片荷塘,夜深人静时,他常去那些荷塘,整宿整宿的伫立。
那非人的两年,炼狱一般的过往,他徘徊在血雨之中,游走在生死边缘,哪怕承受再多的苦痛磨折,他从来只是平静看着那些盛放的莲花。然后,更坚定的走下去,一面杀戮一面想念,一边残忍一边希翼。
背负所有,只为留住世上最珍贵的她。
思及此处,云舒的表情愈发柔和深情。一旁云翎被礼物感动得欢喜至极,抱着他的胳膊道:“原来你早就打算送我这个了,可是这个天气,你怎么栽出来的呀。”
云舒道:“秘密。”
“你告诉我嘛。”
云舒话题一转:“那你先告诉我,义父送了你什么?”
“他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没有想要的,只跟他借一样东西做礼物。”云翎附在他耳后,小声道:“然后我就把阁主令借来了一天。”
阁主令何其重要,云霄阁的规矩向来是“传位方易”,除历代阁主之外,任何人不得碰。想必云翎是缠着云过尽好久才得的。云舒自然知道她要那令牌的缘由,温声道:“你要那个干嘛,我们绕开守卫去那,自不会有人发现。”
云翎低低答:“我想让你光明正大的去见你娘亲,你有那个资格。”
云舒的瞳里溢满暖意,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的礼物。”
云翎扭头又去看那花,那花下面的玉白瓷瓮上,是一圈并蒂莲形状的浮雕,一行诗词风姿飘逸的拓在哪里——“藕花深处田田叶,叶上初生并蒂莲”。
云翎眸底的喜悦不断加深,她紧紧抱住了云舒,将头埋在他肩窝,道:“喜欢,喜欢极了,这是我收过最好最好的礼物。”
亥时,夜幕低垂。
替寿星庆生的人群皆已散去,云翎独坐房中,将所有礼物都拆开看了一遍,又对着那株并蒂莲傻笑了好久,这才心满意足的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没睡多久,院外忽地传来一阵清脆的叩门声。守夜丫头来报,“小姐,颜少主来了,他说要见您。”
“颜惜?”云翎睁开惺忪的睡眼,披衣向院子走去。
夜色深深,院子里只挂着几盏八角琉璃灯,照着院内昏昏暗暗,可明明是那样不明朗的夜色,那碧衣公子的身影却如此清晰落在那一片蓝色摇曳的星辰花海中。
他微笑的看着她,浑身染上披星戴月的风尘之色,笑容却温润如初,“翎儿,生辰快乐。”他看看天上的月亮,又补了一句:“希望我没来迟。”
云翎抿唇笑道:“子时还没到,你没来迟。”
颜惜扬扬手中长木匣子,“生辰礼物,希望你不要拒绝。”
“什么啊?”
颜惜将礼物递到云翎手上,“你打开看。”
☆、第一百一十三话 守情之刃
颜惜将礼物递到云翎手上,“你打开看。”
云翎小心翼翼打开红木匣子,便见橘黄锦缎的匣子中央,静静躺着一柄青色短刃,只看刀鞘便知颇有些年岁,暗青色的刀鞘有着厚重圆润的光泽,云翎拿了起来,掂在手上乌沉沉的重。她抽出利刃,刀身映在融融月下,雪亮如镜,仿佛凝结着一层寒光,冷峭不可逼视。
云翎赞了一句:“好刀!竟比我先前的那把祭雪剑还要好!它叫什么?”
颜惜平静地道:“此刃名守情。”
云翎惊了惊,将锋刃插回刀鞘推了回去:“这太贵重了,是你娘留给你的念想,我不能要。”
“你收下吧,你的祭雪剑在地陵里没了,眼下又没有武功,总得要把利刃防身才好。”颜惜将目光投向一望无垠的夜空,“再说,我娘亲如果知道我要送你,肯定也是愿意的。”
云翎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颜惜当机立断,干脆将刀从窗户处塞进了云翎房间,道:“如今它归你了,若你真的看不起这份礼,就丢了吧。”
云翎只得收下。
颜惜唇角扬起愉快的弧度,当他环视四周,发现满院都是蓝色星辰花,那抹弧度更加明显,他问:“这些花你可喜欢?”
云翎道:“这么漂亮当然喜欢。”
颜惜端起一盆花,抱在怀中,道:“其实这花有他们独特的花语。”他欲说还休的敛住了话头,将目光由花转到云翎脸上来。
云翎笑道:“你不用卖关子啦,我知道它的花语,你可难不倒我。”
颜惜一怔:“你知道?”他忖度着,道:“它的寓意你知道,那更深层的意思你可明了?”
他的眸光落在她脸上,许是这灯火过于闪烁,他的眼神也像那摇曳的光般闪烁不休,带着难以察觉的忐忑:“翎儿,其实这星辰的花语,便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云翎回想一遍小王爷告诉她的寓意,嗯了一声:“我知道。”
颜惜认真凝视着她,轻轻问:“那我的心意你可接受?”
云翎极痛快地说:“接受啊。”
颜惜紧盯着他,似是不敢置信般,语音竟稍稍有些急促:“你说你接受?”
云翎道:“我为什么不接受?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也挺好,这种事是再自然不过……如今你既然都向我明说了,我当然会答应。”
颜惜眼中骤然爆出惊喜的火花,似有千万颗熠熠流星坠入,亮到极致,他猛地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肩,再次问了一遍,“你说真的,你没有开玩笑?”
云翎道:“好端端我开玩笑做什么?我既然允了你,就不会反悔,食言的是……”
她的后半句话没说完,身子凌空腾起,竟被颜惜一把抱起,在院子猛地里转了好几个圈。待他松开怀抱,她已被转的晕头转向,听得颜惜在她耳畔说:“翎儿,我好快活,真的,我这二十几年从未这么快活过!你信我,我一定会履行我的诺言,你绝不会后悔你今日的选择!”
云翎晕晕乎乎哪听清楚那么多,只含含糊糊纳闷,至于嘛,你要娶媳妇求祝福,我送个贺礼封个红包,至于兴奋成这样吗?
缓了缓后她转了个话题,“咦,前些日子你不是在东辽吗?听你爹说你忙得厉害,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来空跑来这?”
颜惜笑笑,道:“没有时间,可以挤出时间。”
云翎道:“那你这次什么时候走?”
颜惜道:“马上就走。”
云翎道:“这么快啊,每次来去都急匆匆,这上山下山的,茶都顾不得喝上一口,应该很累吧。”
颜惜脸上笑意荡漾宛如春水,“还喝什么茶,你今儿的话比我吃了几颗千年老参都要补,我哪还会觉得累!”
云翎被颜惜瞧得有些怪,心里窃窃觉得今日的他同往常不一样,特别是那双眼睛,注视她时似有火焰在燃烧,但她素来对感情大大咧咧不愿深究,只将脸偏了一偏,避开了那目光。
然而她这个表情在颜惜看来却是另一番美好,朦胧月色下,她稍稍偏着头,侧脸在月华中显现剪影般的优美,几缕鬓发散在颊边,澄澈的瞳眸半掩在睫毛下,轻轻浅浅瞧着他,若有若无含了一丝笑意,怎么看都是微微羞赧的模样。他心下一动,伸出手想去牵她,结果她快步走到了前面去,他当她是羞涩,也不好再勉强。
她既然接受了他的心意,那以后两人相处的机会有的是,他不急于这一时。
两人又呆了一会,颜惜道:“我要走了,颜葵他们还在山下等我呢!”
云翎道:“好。”想起颜惜是客人,奔波千里来给自己庆生,不送送他实在说不过去,于是道:“你要走,我送你。”
颜惜偏头看了她一眼,觉得眼下的她对自己的态度,远比平日里要温柔体贴得多,脸上笑意不由更深更浓,道:“好啊,你送我到你们云霄阁的大门那就可以了。”
须臾,两人走到云霄大门。
颜惜停下脚步,道:“别送了,这里就行了。”
“好,那你下山当心点,这大半夜天黑路滑。”
“你放心。”颜惜笑了笑,宽大的袖子底下握住了一块冰凉的玉璧,他想起了自己准备好久的心里话,他一直想寻一个机会,郑重其事跟她开口,将那腔情意跟真心,随着那稀世的玉璧,尽数讲给她听。
正想着,呼啸的夜风乍然而起,初冬的萧瑟寒意挟卷而来,身旁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旋即咳嗽起来。她的伤并未痊愈,身子弱,稍一受凉便承受不了,这下直咳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他忙去帮她顺气,又解下披风披在她背上,再替她拢好衣服,免得冷风钻入——至于白玉凤璧一事,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好一会后她缓和下来,他再想开口,却又踌躇了,她眼下面容苍白,伤势未好,加之深更半夜,怎样都算不上一个正儿八经求亲的场合。他既然喜欢她,便要以堂堂正正亲朋见证诸人祝福的方式求得她嫁给他。于是念头转了一转,掌心里那块已握出暖意的玉璧又悄无声息收了回去。
“颜惜,你快下山吧。”云翎瞧了瞧天色:“起风了,我怕等下要落雨。”
颜惜看着她,若有所思道:“再等一会就走。”
“等什么?”她的话还没落下,颜惜陡然一倾身,将她搂入了怀里。
云翎怔住,待反应过来后正要挣脱,听得颜惜靠在耳畔低声道:“头晕,借我靠靠。”
云翎疑惑地道:“怎么会头晕?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身子扭了一扭,却没挣脱掉颜惜的怀抱。
颜惜微颦着眉,表情颇有些委屈,却十分真诚,“为了能及时赶到云霄阁,我一路马不停蹄三天两夜都没合眼,现在腿软头晕……”
云翎:“……。”
她还是觉得不妥,伸手欲推开颜惜,手掌刚贴到他胸口,就听他“嘶”的轻轻倒吸一口气。云翎低头一看,隔着咫尺的距离才发现,颜惜的碧绿长袍透着嫣红血迹,她一惊,“你怎么受伤了?”
颜惜不以为意的笑,“从东辽回来的路上遇到一群马贼,为首的几人武功不弱,想打劫本少,我便同他们过了几招。”
云翎怔了怔,东辽的马贼远近闻名,远超寻常匪人的凶悍残忍,他们常常如小型军队般出没,数百号人同时身骑高头大马,手抡弯刀,为首的还可能带着火器,他们神出鬼没骑术高超,抢劫越货,无恶不作,这些年死在东辽马贼手中的冤魂不计其数。但因着太过彪悍,连官府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去。
云翎不免有些担心:“你的伤要不要紧,要不去找荆安瞧瞧?你这头晕,是不是失血过多?”
颜惜道:“皮肉之伤没什么大事。我靠靠一会就好。”
云翎陷入了纠结之中,推开他,会伤到他,不推他……好像这姿势有些暧昧的过头……她正摇摆不定着,便听颜惜在她耳畔说:“那群马贼想抢本少的守情,想的美!守情除了你之外,谁都不配染指!”
这话让云翎彻底投降。她本来就心软,不忍心推开受伤的病号,再得知颜惜是为了守住给她的礼物才受的伤,愧疚瞬间汹汹而来,立马束手就擒,只能当这个拥抱是给伤员的温暖了。
颜惜见她不再挣扎,眉梢扬起悠悠笑意,他抚着她的发,胸口上那一寸多深的伤口忽地不痛了似的。她身上特有的莲花清香若有若无传来,将他的心房都填满,他蓦地生出一种恍惚的满足,仿佛自这一刻,人生从此圆满,再无任何缺憾。
他将下巴摩挲着她光洁的额,突然想起一件要事,问:“翎儿,这几个月你的血咒可有再犯?”
“没有再犯了。”云翎躲着他蹭来蹭去的脸,“我自己也觉得纳闷,也不知是因为那次伤的太厉害,血丢了一大半的原因还是因为其他……荆安神医也说不出来个理,但我哥非常担心,因为他知道血咒不会这么简单解除,或者这种危险是在蛰伏,等待某一天,或者等某个诱因来到,血咒便会疯狂反扑……那时估计就危险了……所以他和爹要抢在血咒爆发前将解药配齐,从根本上解除我的痛苦……”
颜惜若有所思。云翎推了他一下,“爹说你也在帮我寻血咒的解药?”
“是,而且龙丹的事最近有了点线索,我已经加派人手继续查了。”
云翎仰头看他一眼,“谢谢。那东西那么难找,这事肯定很耗财耗力吧!”
颜惜将她后脑散乱的发捋顺,温柔地看着她:“这是我分内的事。”
云翎低头又去看他伤口,“你身上伤真不要去看看吗?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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