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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风尽-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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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元婴。”
正当砂袖和尘寒因着扶挽音的到来而心灰意冷时,凤倾泠忽然从上千道者当中一跃而起,眨眼间就到了几人眼前,整头青丝随风狂舞,阴冷的气场令身后万千道者不敢再靠近一步。
砂袖急忙拉过尘寒闪的远远的,尘寒心惊道:“杀气好强,竟然能再一杯茶不到的时间斩杀了数千道者。”
砂袖亦惊诧不已,紧盯着前方冷眼无情的凤倾泠,道:“皇曾说过破封后的人会陷入昏迷,但不曾相告过即将破封的人会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凤想兮可能快要破封了,待我们拿到元婴回去再问皇不迟。”
尘寒犹豫着点了点头,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凤倾泠身上,似是有所怀疑,砂袖冷嗤了一声,道:“不用担心,就算扶挽音会手下留情,现在的凤倾泠却未必,你刚才在暗处有没有看到她银瞳发光?恐怕……现在这位并非凤倾泠。”
“你是说……”尘寒蹙眉,不禁更担心,砂袖勾唇一笑道:“纵然是凤想兮所转世,但也毕竟已入轮回道,怎可能与当年的人一模一样的脾性?凤倾泠修为是高,却并不狠,望舒剑在她手上根本无法发挥出原本的力量,就算她狠,除了凤想兮谁能驾驭望舒剑一瞬间斩杀数千名修为高深的道者?让你发狠你有这个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杀这些人吗?哼。”
尘寒听罢沉默不语,依然不敢放松丝毫,元婴关系到皇是否能重生,于她而言有如性命般重要,砂袖站在她身旁谨慎盯着前方,喃喃自语:“凤想兮再强悍也还没破封,法力尚被封体内,而扶挽音是九重上仙转世,修为高深莫测,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等他们两败俱伤……两败俱伤……”
两人于偏处观战,但见泪朱砂与勒缈云已开始交手,扶挽音则立在阶梯之上,微微蹙眉看着阶梯下冷漠的凤倾泠。
“杀了凤想兮!”
“杀了凤想兮!”
那群道人看出势成两股立即高声呐喊,猜测这位额前戴蓝宝石的公子应该就是乱花山庄的二弟子,若他与凤想兮动手,他们岂非可以从中取利?
成千上万的人带着必杀之势冲上前来,凤倾泠依然不为所动稳如泰山,银眸投射出的嗜血欲望渐转强烈,扶挽音暗暗心惊,衣发猛然被内力扫起,只见凤倾泠轻身一跃白光大绽,望舒剑扫荡四面八方风声,集合满空华光夺尽残阳,那群道者硬是摄于她强盛杀气之下不敢再妄动分毫,而扶挽音怎么也没想到凤倾泠这一剑是冲他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风飞泻沾袖未觉(三)
他微仰着脑袋望向高空上身影鬼魅妖邪的她,望舒剑光描绘出了她的眼,她的眉,她冷酷完美的轮廓和坚不可摧的身心,但却并非凤倾泠,而是另外一个拥有相同容颜的陌生女子,她挥剑于他头顶,而后毫不犹豫狠狠斩下,而他一动不动似是不愿相信。
直到剑气和她的脸都近在咫尺,携着一股陌生冰冷的气息横扫而来,扶挽音才动手以玉扇相抗,却被望舒剑抵着飞退不止,一时竟停不下来,而凤倾泠持剑紧逼,未松懈一丝一毫。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数千道者动都不敢动一下,尘寒和砂袖更是双双屏住呼吸,她们都还深刻的记得曾几何时凤倾泠疾奔乱花山庄,挡在扶挽音身前生死不顾拦下妖皇那一剑。
“二师兄!”勒缈云为此分神自乱阵营,泪朱砂旋身一脚将她踹在柱子上吐血不止,但却未下杀手。
幽冥半隐与朱砂隐如此心狠手辣,谁还敢上前?道者们犹豫着往后退,忽然却见一剑仗尽修剑道的凤倾泠两眼一闭直直栽了下去,望舒剑杀气骤减横空消失。
“凤姑娘……”被逼到无路可退的扶挽音因此才得以缓一口气,双手一环将她托住,迅速封了她身体数个大穴。
“凤隐!”泪朱砂立即把人接过来,退离扶挽音数米,警惕的盯着他。
修剑道者见状又开始雄心大涨,有老道举剑高声鼓舞,“拿下凤想兮!以慰风琊宝剑!”
“拿下凤想兮,以慰风琊宝剑!”
“拿下凤想兮,以慰风琊宝剑!”
振聋发聩的吼声再次响起,数千名道者缓缓逼近,泪朱砂未露丝毫担忧的神色,她紧了紧怀里的凤倾泠,准备召唤幽冥界朱砂隐时就见扶挽音对她抬了抬手,额前蓝玲珑光芒翻越数重云海,洗尽天地万物,明明还是那般淡然优雅,她却没有再继续,甚至不敢再看他。
“杀了凤想兮!”
“杀了凤想兮!”
杀声一浪高过一浪,确定了凤倾泠不会醒来后,那群道者终于一拥而上,长风绕指凉,飒飒作响,推动杀意滚如巨浪,躺在泪朱砂怀里的凤倾泠浑然不知周围的情况,不知自己命在旦夕,更不知扶挽音携着蓝玲珑圣光一步步走下台阶,风送起他一头青丝如泼墨,不断蒙住这双暗藏层层杀意的双眸,残酷的像一场没有希望的死亡赌注,冲上阶梯的数千名道者蓦然止住脚步,随着他的步步踏下而进退失据,仿佛被这双阴桀的眼眸穿透了身体,连灵魂也被牢牢束缚,唯一能意识到的就是身旁有股寒冷的气体在流窜。
勒缈云等人感受着无声的压力在周围流动,皆不敢妄动半步,只能听风声狂喝,看剑光四起,见证这一场安静的屠杀,她们甚至看不清扶挽音确切的身影,只偶尔能捕捉到那得天独厚的气韵游走于成千上万人之中,她看着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场景。
“快,机会来了。”砂袖瞄准时机率先动身杀向勒缈云,尘寒见扶挽音已无法□□顾及,立即也起掌朝勒缈云逼去,
两人以二对一自然占上风,泪朱砂抱着凤倾泠无暇相助,勒缈云闪躲间吃了亏,元婴被砂袖夺去的同时还被尘寒重重打了一掌,当下口呕鲜血无力再抢。
“快走。”砂袖迅速将元婴藏进怀里,扯着尘寒逃也似的离开修剑道,尘寒心知想走不容易,却没想到扶挽音的速度这么快,被数千道人缠着还能腾出空追来,回头看去才知道那些道人竟然死了一大半,震惊之下她心绪全乱,一掌助在砂袖身后喝道:“快走!一定要让皇服下元婴,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砂袖被一掌助上了朱瓦顶,她顺势一个转身挥出数枚毒针朝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凤倾泠逼去,“扶挽音,你是要元婴还是要凤想兮的命?”
被扶挽音打了一掌的尘寒砰然落地,听到砂袖的声音时心底猛的一颤,元婴代表了妖界的兴起,妖皇的复活,且不说妖皇复活后会有怎样疯狂的报复,扶挽音当真会因为凤倾泠而舍弃前些日子所做的一切么?
两人强装镇定不敢露出慌张,此刻泪朱砂正全力筑起结界以防止修道者趁机危害凤倾泠,断无法出手逼退毒针,如果扶挽音不顾及凤倾泠的性命,那么大家今天都难逃一死,幸而选择只在须臾间,扶挽音几乎没有考虑过,广袖一扫将那几枚毒针化散,她们才得以趁着这一瞬间逃之夭夭。
直到远离修剑道砂袖的手心还全是汗,那个人仿若永远被蒙蒙大雾所包围令人琢磨不透,对所有风浪收纵自如,淡定从容,若非被逼走投无路她怎敢以凤倾泠相要挟?那两人非敌非友关系扑朔迷离,她如此孤注一掷随时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但却没料到扶挽音竟当真为了凤倾泠而舍元婴,需知一颗元婴背后将可能掀起万丈狂澜。
她们怎可能知道?若他要元婴谁也抢不去,若他要命,她们也休想活着离开修剑道。
他不要罢了。
地狱冥宫宫殿前,一棵棵参天大树遮蔽了本就没有阳光的天空,一缕缕阴霾的风来回游走空旷长道,慕奈兰靠在树下嘴角噙着片叶子,一袭华美紫服起起落落,微卷的紫发散及双膝似缎一般,就这么懒懒靠着却比世间最美好的一切还令人难以挪开视线,惹的过路的女鬼怎么着也不肯去投胎,围在旁边叽叽喳喳流口水,黑白双煞如何也拉不动这些好色的女鬼,干脆先溜到地府去避避风头,谁知道等一下万一凤想兮来了会不会因此大开杀戒。
“十一少何必令地府官员为难?你这么显眼的站在这岂非想大闹地府?”暮梓枫拦在宫殿门口脚下像生了根,半步不肯移,像是在戒备什么。
慕奈兰半睁着桃花眼,挑着自家下颚笑的一派妖孽,围在旁边的女鬼立即疯了似的企图往他怀里钻,却奇怪怎么着也钻不进去,看的暮梓枫眼晕,他倒自在,半是调侃半是认真道:“本少能够理解枫儿护兄心切,也难得你愿意打开冥宫任本少搜,只不过本少信任你,无需搜宫如此伤和气,本少这就领一干魂魄去投胎,省的……扰地府不安宁,你说呢?”
暮梓枫心底一惊脸色白了不少,这都敞开大门让他搜了,他偏不,若当真让他在地狱里找到影碎诗岂非前功尽弃?这狐狸实在狡诈。
慕奈兰眯着眼冲她笑的万分狡黠,灿烂好比三月里那场花雨,她看着看着一个不慎咬断了牙根,硬是含了满嘴的鲜血也不松口,怎么着也不肯让道,暗想只要拖到砂袖回来就有希望,刚张口想拖延时间就见空上降下两道法光,正是尘寒和砂袖。
两人看到慕奈兰在这都意外不已,尘寒只觉前功尽弃心如刀割疼痛,她咬着牙抹了抹唇角的血,机械般对砂袖道:“先让皇服下元婴,这里由我与暮梓枫挡着。”
“你以为挡的住吗?送死倒是快。”砂袖面无血色却不慌张,今日她已耗了太多真气在修剑道,再无任何力气与慕奈兰周旋。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我也只能放手一搏!你不是为他死了好几次吗?你不是屡屡背叛皇只为保住他的命吗?这几千年来他欠你的还少吗?用你的所有要他偿还!哪怕以后你和他毫无瓜葛也要给我保住皇的命!”尘寒眼眶泛红大声怒吼,疲惫的面容变得狰狞扭曲,终于歇斯底里疯狂嘶喊:“我好不容易找到皇!好不容易从扶挽音手里抢来元婴!仅差这一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哪怕死!如果不是你皇会沦落至此吗?如果不是你吃里爬外爱上幽冥半隐妖界会覆灭吗?你让皇一无所有你该死!即使用求的用威胁的用索偿的,我都要你从他那里讨回应得的来偿还皇的牺牲!”
“啪!”砂袖扬手一巴掌扇过去,尘寒狠狠摔在地上,半边脸高高肿起,她死死盯着砂袖,嘴角的血一直蜿蜒到耳后,像一条伤疤。
“你要我求?要我索偿?你让我拿什么求他跟他索偿!你忠心为皇无错,爱慕皇不该死,我哪里错了?我就该死吗?我心甘情愿追逐他拿什么跟他索偿?你一厢情愿守护皇有跟皇索偿过什么吗?皇应该给你什么吗?皇欠你了吗!为什么皇是理所当然他就该背负责任?为什么你就是情不自禁我就是吃里爬外!就因为我是妖界中人我就不能爱上身为幽冥半隐的他吗!如果皇不是妖界之皇你就不会为皇拼命吗?回答我!”砂袖抓起尘寒大声叫喊,满目泪水流转,神情虽然憔悴眼底却有坚持的光芒在闪烁,那是她维护了几千年的执着,“就算我的坚持一文不值,于我而言却千金不换,没有人有资格要我承认我不该爱上他。”
“你想干嘛!”暮梓枫听出弦外音立即沉下声音,却见砂袖凄凉一笑取出元婴,泪水滚滚而下,爬满了她苍白的脸颊。
“这一次,我不想再用你的愧疚逼迫你退让,以往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因为无法就这样远离你,所以一次次的以生命为代价,即便只是歉疚也想在你心里留下属于自己的一块地,固执的认为这一百年你不爱我,下一百年纵然你还是不爱我,可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但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为什么我的爱会成为你的牵绊,为什么我的所作所为会给你这么大的压力。”砂袖狼狈的低头哽咽,颤抖的双肩仿佛被重石压着,眼泪一滴滴砸在元婴上,散出淡淡的光芒照亮她眸底细细碎碎的痕迹,无一不是伤痛,“这几千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痛苦中度过,越是深爱越是深恶,我背叛了赋予我生命的男人,屡次不惜范险救你,却不知这一切才是你与我之间的阻碍,我却必须依赖这个阻碍才得以在下一次见到你时,看到你眼睛里的我,还是那么坚强,那么执着。”
砂袖哭红了双眼,影碎诗的爱护与包容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脉上,以至于每一次呼吸都痛的无以复加,而当这个强大的男人将要消失在生命里时,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残忍,她用耗尽千年的爱恋换不来慕奈兰倾心一吻,影碎诗用数千年的呵护求不来她回眸一笑,可他们谁也不曾后悔爱上所爱之人,四季变迁,岁月辗转,唯独故心不变。
尘寒握着拳把指甲掐进泥土里,以往每一次面对这两个让皇受尽煎熬的人她都会燃起怒火,然而妒忌与痛恨往往会掩藏在她一双隐忍的眼瞳内,可今日她却在砂袖痛哭出声的时候红了眼眶。
“我跟你说这些并非要博你同情,而是从今往后,无论我是死是活都不需要你来帮我,这一次我要与你公平竞争,若我败在你手下,元婴任你拿去,但为了皇,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砂袖抹了把脸,因太过用力而撕裂了旧伤口,鲜血直淌而下就像血泪,她徒手幻出一把剑猝不及防朝近在身前的慕奈兰刺去,当真是毫不留情。
慕奈兰身形一闪躲了过去,尘寒猛一拍地旋身而起,暮梓枫连忙把她拦下来拽到一边,低声道:“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十一少会否退让,但还不是你我可以介入的时机。”
“她杀不了十一少,她想和皇一起死,我不准!我绝不允许!”尘寒挣扎开一掌劈向就近的暮梓枫,暮梓枫顺势把重伤的她牢牢擒住,低喝:“十一少何尝不知四师兄若死随寒也不会独活?你且莫冲动!若给我坏事连累四师兄,我饶不了你!”
砂袖狠下心肠剑剑相逼,明知无法取胜却认真专注,只是不知为的什么,此刻她十分坦然轻松。慕奈兰闪身躲剑招招退让,虽无明显的退意却根本不出手,自刚才尘寒说从扶挽音手里抢走元婴那时开始,他就已无取元婴的打算了,倒要看看那只满肚子诡计的狐狸搞什么鬼。
两人缠斗大半天,已知有转机的暮梓枫微微勾起唇角,恰在这时有赤红色法光降下冥宫,正是幽冥界朱砂隐,“慕隐,凤隐受伤了,伤势离奇。”
“怎么回事!”慕奈兰闻言立即收手,整个人变得阴森森的,桃花眼底阴云密布,令暮梓枫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请慕隐速速回宫。”朱砂隐颔首低眉,红衣袂连成一片恍若火光,慕奈兰广袖一扫夺天而上,紫光闪过处空无一人。
暮梓枫和尘寒见状立即夺过砂袖手里的元婴冲往地狱,砂袖独自一人傻傻的望着消失在高空的紫影,眼泪蜿蜒而下,苦涩如毒。
阴风嘶鸣呼啸,枯木连天无尽,或许天下苍生于慕奈兰而言都及不上一个凤想兮。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一掷孤注离恨新(一)
这一夜的玉茫山阒默无声,乱花山庄前后陆续走了两位弟子,消失了若成风幻成雨,加之因伤离庄的清风错,庄内空荡荡,煞是安静。
“少主,落旭教教主不顾数千名弟子的反对毅然出家,在江湖中兴起不小传言,是否要属下前去劝解?”千叶把所知的消息如实道来,从勒王与旧部的密谈到江湖人士扎成堆聚集在紫京,无一不详细汇报。
三名暗士垂首站在一边,他们的少主正缓缓喝着茶,连眼皮也没抬起,从刚才到现在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了,谁也不敢多说半句话打扰他。
“说完了?”虽然比预计中的要早那么一些时辰回来,但有些事还是出乎意料之外,扶挽音起身,衣袖随着他的动作轻滑过玉桌边沿,光泽又换一新,他一眼扫过身前四人,不急不缓语气淡淡,“我仅离开不到一日时间,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交代的话,念你初犯,去楼外跪着。”
千叶肩膀猛的一颤,眼中的错愕之色一晃而去,他没再多说一句转身出了残音楼,只见法光一闪,楼外一排闪着冷光的银针仿若在召唤他,令他不敢往其他方向走去。
“属下领罚,请少主降罪。”三名暗士下跪伏首,少主在离开玄汶城时交代过,让他们保护千叶在乱花山庄,不得离开半步,但他们失职了。
“是我平日太纵容你们了?还是你们的少主另有其人?”扶挽音微抬下颚,神色依然平静不见恼怒,视线不轻不重落在跪在银针上的千叶身上,血像几条红线沿着细缝往阶梯下流去。
“属下不敢。”
三名暗士大气不敢喘,伏在地上等待责罚,扶挽音转过身,抬手在他们额前轻轻一点,法光沿着他们的脑袋立即蹿遍全身。
“属下等叩谢少主活命之恩。”
三名暗士伏在地上全身一阵抽搐,胸口裂开了几道口子像干涸的田地,却不敢哼上一声,纵然这种痛楚超出了自身的承受能力,但却深知是应有的惩罚,虽然不知少主为何手下留情。
“这道伤是要时刻提醒你们,错不可再犯,下去吧。”扶挽音放下玉杯,眸底仍藏有丝丝疑虑,修剑道上凤倾泠的反常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总觉事情不太简单。
听到落旭教教主已出家的墨云瑕直到暗士走了才踏进残音楼,路过千叶身旁时顿了顿脚步,千叶从小跟在二师兄身旁,鲜少见他被罚,这还是头一次,但她却并不过问。
“坐。”见到她扶挽音微微一笑,烛光随着外面吹进的晚风轻轻摇曳,映亮这张玉颜恍若梦境,“天色已晚,五师妹怎还未歇息?”
也许是烛光太盛,他的神色显得有些疲惫,墨云瑕把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忍不住叹息,“云瑕身为乱花山庄的一份子却事事需要二师兄亲力亲为,云瑕惭愧。”
“为妖皇而来?”扶挽音微笑着给她沏了杯茶递过去,“是否到过南墓山了。”
墨云瑕点了点头,语气有藏不住的担忧:“南墓皇朝已空无一人,我到时碰见了十一少,二师兄,你也认为是魔界私藏妖皇吗?”
她当日在场扶挽音自然知晓,墨云瑕却不知自己因谁而掉进陷进,只得困惑道:“前两日我在潋碧山看到神似若成风幻成雨的人,被引到半空才发现中了圈套,后来……后来西流宫突然出现,与我一同被关了几日,所以妖皇失踪在魔界时我也在场。”
若非西流宫暗自跟踪墨云瑕,又怎会一同掉进陷阱?看来那个天性冷淡的魔界玄子之首是动情了,扶挽音微垂眼睫,并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只道:“妖皇是否被魔界玄子所擒你已亲眼看到,二师兄当时并不在场故不知详情,你若很想了解不妨去幽冥界走一趟,顺便瞧瞧三师妹的伤势如何,南墓山就不必再去了,即便妖皇回去待过也不会长留。”
经他一提醒墨云瑕立即想起在南墓皇朝时慕奈兰似乎烧了什么东西,或许真是与影碎诗的去向有关,她安静思索了会,免不了又叹了口气,“我总觉此事暗藏玄机,而十一少或许知道内情,但他的心思委实难以猜测,我不敢轻易试探,只是奇怪魔界玄子怎敢瞒着大师兄私藏妖皇?除非……”
她猛的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手一抖茶水溅了出来,脸霎时白了一大半,扶挽音抬眸瞥了她一眼,眼底处深邃的墨光似一面明镜,洞悉她此刻内心一切的想法,墨云瑕愈加惊慌,忙取出帕子擦干净玉桌,极力镇定道:“是云瑕不好,浪费二师兄一杯好茶。”
“无妨。”扶挽音浅浅勾起唇角,抬手缓缓给她斟了一杯,茶烟袅袅隔去了墨云瑕还来不及收拾的慌张表情,也遮起了他眸底一丝有意无意流露的神情,深浅难辨。
若他没料错,慕奈兰去过南墓皇朝就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届时找到冥宫处自然会碰见抢回元婴的砂袖和尘寒,不出片刻朱砂隐后脚也会跟到,那么……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轰——”
忽然,一声雷响敲醒深夜沉睡的万物,星隐月藏暴雨挥洒而下,闪电在天边不断劈裂夜空,似要震碎每一个睡梦中人的梦境。
沉夜落雨,雷响千金,必有妖魔面世,料是影碎诗服了元婴,扶挽音收回目光,墨云瑕猛的站起来,“莫非是妖皇恢复功力了?”
修剑道抢夺元婴时魔界玄子不曾现身,也不见末雪空在场,他们此刻必定做梦也料不到慕奈兰会失手,想来这个时辰幽冥界会很热闹,扶挽音起身到门口,蓝玲珑随着他视线的方向光芒大绽,将暗夜下恢诡谲怪的异象照的一清二楚,他微微牵起了唇角。
“不好!”墨云瑕急坐立难安,自知今夜这雷打的蹊跷,大半边天布满狰狞的闪电,若非有妖魔面世天像怎会突变的如此诡异?她绞紧了衣袖,脑海里全是那一战堆积在乱花山庄前的尸骨,心下填满了后怕,“二师兄,我去趟……”
“我去吧,你先回楼休息。”扶挽音对她点了点头,在玉桌上放了个玉瓶后转身出了残音楼,狂风卷起暴雨横斜,沾不上他半寸青丝,却分外无情敲打跪在大雨中一动不动的千叶。
扶挽音双手将他扶起,以一贯的态度从容的对待双膝打颤站不稳的他,只简单的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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