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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第四季:末日审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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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两个人都摔倒在地。
这是一个致命的疏忽。
不到二分之一秒的工夫,X的右手上已多了一把手枪。
依然是不到二分之一秒的工夫,X的枪口里已射出了子弹。
枪声在整个医院大楼里回荡。
子弹已穿破走廊的空气,撕裂童建国的左上臂,钻入他紧绷的肌肉之中。
血溅太平间。
同时,也溅到了伊莲娜的脸上,她只感到鼻子上微微一热,便看到童建国痛苦地捂住胳膊。
枪声也让她胆战心惊,连滚带爬地向走廊另一头冲去。刚才被囚禁在密室中,反而积蓄了许多体力,她飞快地跑到医院大厅,如同投胎般冲出死亡的大楼。
伊莲娜自由了。
而在太平间的外面,童建国仍然痛苦地躺着,手枪掉在两米外的地上。
他在等待,等待陌生的黑衣人X,送给他第二发子弹。
最后的时刻。
体育场。
乌云,渐渐开始密布天空。
冷风,从四周的高山吹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自由落体的叶萧,全身都被风包裹着,从数十米高的看台顶端,坠下体育场底部的水泥地。
他的脸朝着下面,仿佛大地向他猛冲过来,却丝毫都没有恐惧感,而是像要去某个地方,就会脱离这沉睡之城,回到遥远的家乡,回到雪儿的身边……
但自身的重量又让他在空中旋转,他突然感到后背撞击到了什么——却不是坚硬的水泥地面,而是横出看台外侧的塑料天棚。
天棚迅速被他撞得粉碎,只感觉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但坠落的速度却明显降低了。紧接着他的后背再遭打击,又撞穿了第二层天棚,身上全都是塑料碎屑。
此时已非常接近看台外墙,他正好看到身边垂着一根粗绳子,那是清洗外墙时留下来的。叶萧本能地伸手一把抓住,就在抓紧粗绳的瞬间,手腕像被撕裂一样疼痛。尽管他抓得如此之紧,绳子却难以承受坠落的重量。
终于,悬在空中停顿两秒钟后,绳子发出响声并断裂了。
再也没什么能够挽救叶萧了,他结结实实地摔到在地上,虽然抱着脑袋做了保护动作,但头颅的左侧依然受到了撞击。
数十米之上,小枝正趴在看台边缘,目瞪口呆地看着叶萧坠落。
“不!”
她恐惧地大声叫出来,迅速转身跑下看台。
一口气冲到球场底部,又从底层的大门跑出去,终于绕到了看台外侧。
叶萧依然躺在水泥地上,额头流出一些鲜血,纹丝不动没有任何表情,别在腰间的手枪掉到了外面。小枝紧张地扑到他身上,发现他依然有呼吸和心跳,再摸摸脑袋确认没有严重受伤,只是头部皮肤有两处被擦破,失血也不是很多。
她的妈妈是个医生,所以从小就学过急救知识,她赶紧撕开身上的衣服,把叶萧的头包扎起来。又仔细地检查了他的四肢,都没有任何骨折的迹象,只是关节处有些软组织损伤,还有手肘部有狼狗的咬伤。肋骨和骨盆等部位也没什么大碍。真是谢天谢地!
当叶萧抓紧那根绳子时,他离地面不过两米的距离,从高空坠落的力量已经终止。即便后来绳子断裂掉下去,也只是摔下去两米的距离,再加上他做了自我保护动作,所以仅仅脑部受到一定的震荡,暂时昏迷过去了。
真是小强般的生命力!
她大声叫着叶萧的名字,没有得到丝毫反应。她疲惫地坐在他身边,抱着他受伤的脑袋,至少活着就是一桩奇迹。如果他没有抓住那根救命的绳子,恐怕现在就是一具死尸,至少也是个半身瘫痪。
现在该怎么办呢?二十岁的柔弱女孩,肯定搬不动叶萧的身躯,只能将他紧紧地抱在自己怀中。她的泪水轻轻地从眼眶滑落,温热地掉在叶萧紧闭的双眼上面——但这依旧无法将他唤醒。
小枝已经束手无策了,后悔自己不该跑得那么高,没料到叶萧竟那么愤怒,或许他的心中只剩下恨了!
可是,昨晚在游乐场的旋转木马上,当时的感觉又是什么呢?
她只得淡淡地苦笑了一下,俯身轻吻着叶萧的鼻梁。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她的狼狗“天神”。
更让她惊奇的是,“天神”还用头顶着一辆手推车,从球场入口里面一点点“推”了出来。
“你真是我的‘天神’啊!”
小枝跑上去抱住她的狼狗,用力亲了它脑袋两下。这辆手推车明显是用来推行李的,类似于机场里旅客用的那种,不知是被“天神”从哪里找到的?南明城可从来没有正式的机场,也许是体育场里给运动队使用的吧。而这条狼狗也太聪明了,知道主人搬不动叶萧,只有这辆手推车才能办到。
她赶紧回来把叶萧拖起来,尽管手推车就在旁边,但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几下就浑身都是热汗了。女孩使出最大的劲头,就连狼狗也用脑袋顶着叶萧,人和狗一起卖力,总算把叶萧拖到了手推车里。
小枝猛喘了几口气,湿润的发丝紧贴额头,双手握着推车的把手,就像走进了机场大厅,而受伤的叶萧成了她的行李,沉睡不醒地蜷缩在推车里,好似个大男孩,又像个大玩具。
临走时她没忘记捡起叶萧的手枪,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口袋里。她抓着手推车走上街道,还是感觉十分费力。阴云掠过她的头顶,狼狗“天神”紧跟在左右,嗅着叶萧被包扎的头部。
受了伤应该去哪里?
当然是医院!
医院。
致命的南明医院。
伊莲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偌大的医院大楼里面,只剩下两个活着的人了。
而这两个活人都在太平间。
童建国仍然躺在地上流血,子弹深深地嵌在左臂肌肉中,要是伤到骨头就更惨了。他感到自己真的是老了,仰头对着廊灯无奈地喘息。要是换作十年以前的他,是绝对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早就迅速腾身而起,一枪击中对手眉心了。
黑衣人X站在他的跟前,冷冷地用枪指着他的脑袋,然后弯腰捡起童建国的枪。现在他的手里有两把枪了,都打开保险上着子弹,随时能打烂童建国的头。
“你是谁?”
虽然身处如此险恶的境地,但童建国问得镇定自若,反倒将X当做了自己的俘虏。当年在金三角的战场上,就是把头拴在裤腰带上,几次重伤从鬼门关前打滚回来,面对敌人的枪口他也从不会害怕。
“我是X。”
黑衣人也同样平静地回答,同时把一只枪塞回到掖下的枪袋。
“叉?”
童建国明白这种家伙有许多代号,但至少从没听说过这个“X”。
“对不起。”他还显得非常客气,大墨镜下的嘴角微微一笑,“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你为什么不把我杀了?”
他知道像X这种人是冷酷无情的,按常理将立刻开枪干掉自己,绝不会有半点拖泥带水。
“现在还不是杀死你的时候。”
“是的,我已经老了。”童建国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鬓边的白发随之而颤动,“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厉害,也不值得你动手了。”
“不,我会动手的。”
X的话干脆利落,随即轻轻用脚踢了踢他,又对他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让他快点爬起来。
童建国强忍着手上的伤痛,硬撑着艰难地站了起来,肩膀顺势靠在太平间的门上。
“请进去吧。”
“什么?你让我进太平间?”
黑衣人X冷酷地点了点头:“是的。”
“没错,每个人都会进太平间的。”童建国自嘲地冷笑了一下,接着蹒跚着走进了太平间,“如果你足够走运,又死得全尸的话。”
“所以,你应该说一声谢谢。”
面对X无情的目光,童建国显得颇有礼貌,仿佛是酒席间的礼尚往来:“是的,谢谢。”
然而,冰冷的太平间里充满了尸体的气味,冷气聚拢在下层空气中,让他的膝关节隐隐作痛,硬挤出来的苦笑也中断了。
“别害怕,你的运气不会差的。”
X冷笑了一下,随即关上了太平间的铁门,迅速将门反锁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个医院是怎么设计的,居然让太平间有反锁的功能,难道是为了防范僵尸们晚上跑出去?
“我一定会死得比你晚!”
在铁门关拢的刹那,童建国咬牙切齿地喊了出来。
他痛苦地站在太平间里,依靠左边的肩膀靠在墙上,腾出右手来用力拨弄门把——但铁门被锁得非常紧,无论他怎么折腾都打不开。
几分钟后,他终于放弃了开锁。既然连僵尸们都对此无能为力,他一个凡夫俗子又岂能如愿?
由于用了很大的力气,左臂上的伤口流血更多了,几乎染红了整条衣袖。童建国呻吟着倒在地上,只能用右手撕碎裤脚管,做成一条简易的包扎布,把受伤的左臂包起来。当年在战场上几次受伤,根本没有战地救护与军医,完全靠自己包扎伤口来救命,这套动作早已熟能生巧。
虽然伤口被完整地包扎,但子弹仍躺在上臂的肌肉里,而且很有感染的可能——如果伤口被细菌感染,不但一条胳膊可能保不住,整个人都会发高烧。最严重的就是全身感染而死,其次就是被迫截肢——不,他宁愿往自己嘴巴里打一枪,也不愿锯断一条胳膊!
他忽然想起来到医院的目的,紧张地摸了摸上衣口袋,幸好那瓶血清还完好无损,没有在刚才的搏斗中摔坏。
“Constantine血清(抗黑水鱼毒)!”童建国轻声地念出瓶子上的标签,随后狠狠地咒骂,“该死的瓶子!”
为了拯救孙子楚的小命,他不但牺牲了亨利的生命,似乎还要在这个太平间里,葬送掉自己五十七岁的老命。想到这儿恨不得把这血清砸了,他将瓶子举到半空又停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声:“砸掉你又能救我的命吗?”
于是,他将血清瓶子又塞回到怀中,继续咬着冻得发紫的嘴唇。伤口已不再流血了,也许这里的冷气有助于凝血?或者有助于凝固成一具尸体?他感到极度的寒冷和疲惫,甚至连伤口的痛楚都忘却了。
他渐渐低下头来,背靠着冰凉的铁门,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在许多具尸体的围绕中,此地已变成一座公墓,等待自己也变成其中的一员……
依然是南明医院。
童建国在太平间陷入沉睡的同时。
小枝正吃力地推着一辆行李车,载着受伤昏迷不醒的叶萧,在狼狗“天神”忠诚的护送下,悄然抵达医院的门前。
阴沉的乌云下,她仰望沉睡的医院,不知里面还躺着多少死人?记忆再一次占领大脑,仿佛回到一年之前那些疯狂的日子。越是熟悉的地方,越容易被恐惧占据。这间医院留给她的恐惧,已在心头压了整整一年。
然而,“天神”毫无禁忌地走进医院大楼,回头朝主人望了一眼,眼神竟像一只温顺的金毛狗。
小枝看了看推车上的叶萧,他依旧蜷缩成一团没有知觉。停顿了几秒钟后,小枝小心地将车推入大楼。
她的妈妈活着的时候,是南明医院最优秀的外科医生。她从小就经常被妈妈带到医院,还会偷看一些小手术,对死亡更是屡见不鲜。常常有刚死去的病人,躺在担架上从她的身边推过,而十几岁的小姑娘毫不慌张,还调皮地摸摸死人的脚丫,来分辨死者断气的时间。有一次她偷偷溜进太平间,却听到一阵幽幽的哭泣声,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地逃出来。
鼻息间再次充盈着药水气味,纵然隔了一年也难以消散。她艰难地将叶萧推进走廊,两边的房间全都寂静无声,宛如牢房关住了时间——她也曾在此被关过十几天,在严重的流感侵袭下,终夜孤独地守望星空。她也在此得知了父亲死去的消息,仅隔一周便是妈妈的死讯。外面的世界已是人间地狱,她被强行软禁在医院里,最终却悄悄“越狱”出逃,离开这个伤心地,再也没有回来过。
此刻,小枝又回来了,虽已见不到一个活人,但每个房间都那样熟悉,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推着叶萧来到外科急诊室,这里有不少急救设备,也包括妈妈用过的外科器械。急诊室里居然还有一台挂壁电视,以前是给输液的病人们看的。
在熟悉的空气中深呼吸了一口,却实在没有力量把叶萧抬到床上。她只能找来一副担架床,就这么铺在急诊室的地板上,把叶萧从手推车上拖下来。
这样折腾了好几分钟,叶萧仍处于昏迷中,但总算躺到了担架上。小枝的额头布满汗珠,“天神”焦急地在旁边打转,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主人。
虽然感到又渴又累,但她马不停蹄地忙碌着,先将叶萧的手枪放进抽屉,生怕万一走火伤到自己。她找来医用纱布和消毒药水,解开他头上本来的包扎,再用碘酒仔细清洗一遍消毒。还好失血不是很多,也没有更严重的损伤。接着用干净纱布重新包扎,几乎是专业的动作——小时候妈妈全都教过她。
她还必须清理叶萧身上的伤口,但没力气脱他的衣服,只能找来一把大剪刀,将他的上衣和半条裤子剪碎了,这才露出他浑身的淤青与擦伤。她仔细地用药水涂抹每一块伤处,包括所有软组织的挫伤。
尤其是他被“天神”咬伤的手肘处,小枝一边涂一边教训狼狗:“谁让你真的咬他的?看把他给咬伤了吧?你真该死啊!”
而“天神”乖乖地在边上趴着,保护着主人和她的伤员。它胆怯地垂下头来,变成了温顺的小宠物,因为犯错而被主人训斥。
叶萧被打上不少护创膏布,全身白一块紫一块的,搞得像阿富汗战场归来的重伤员。等到把他全身都收拾干净,小枝的后背已全是热汗了。其实他身上的伤都无大碍,皮外伤养几天就会痊愈,最严重的不过是被狗咬伤的手肘。关键是一直昏迷不醒,又没办法做头部CT检查,最怕大脑受到损伤——搞不好要么变成植物人,要么就是脑死亡!
想到这,小枝后背的热汗全变成冷汗了,她恐惧地抱着叶萧的头,胸口不停地颤抖起伏。原本隐藏挑逗与邪恶的眼睛,竟忽然有些湿润红肿了。
她忍着眼眶里古老的液体,贴着他的耳朵柔声倾诉:“对不起!叶萧,全是我的不好!是我该死!我保证不会再逃跑了!我发誓不会再让你难过了!对不起!你快点醒过来吧!快回来吧!”
担架上的叶萧依旧双目紧闭,那表情就像刚刚死去的战士,躺在爱人的怀中不再苏醒。
终于,两滴温热的清泪,从二十岁的女孩眼中坠落,直直滴到叶萧的眼皮上。
滴水穿石。
滴泪穿心。
小枝的眼泪,似一汪春水肆意蔓延,渐渐融化凝固在他脸上的冰,渗透入眼皮之下的瞳仁……
他的睫毛抖动了一下。
同时也让小枝的嘴唇抖动起来,她像做梦一样眨了眨眼睛,嘴里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因为,叶萧的眼皮也在缓缓颤动,直到睁开那双疲惫的眼睛。
他醒了。
眼睛里是一个白色的世界,朦胧的世界,覆盖着一层薄纱,面纱后面是另一双美丽的眼睛。
虽然还是那样模糊,无法认出这张脸是谁,心底却已被这双眼睛深深刺痛,那感觉竟然如此强烈,疼得他瞬间就喊了出来。
“啊,你哪里疼啊?”眼前这双神秘的眼睛,似乎正在为他而忧愁,她几乎紧贴着他的脸说,“终于醒过来了!”
喉咙里火辣辣地烧起来,他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你……是……谁?”
“你说什么?你不认识我了吗?”
他茫然地摇摇头,看了看这个白色的急诊室,却发现自己躺在地板的担架上,同时还赤裸着上半身。旁边蹲着一条巨大的狼狗,伸出舌头要来舔他的脸。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了?”
“天哪!你全都忘记了吗?”她的表情更加痛苦了,无限哀怨地轻声道,“你——连我都忘了吗?”
“你?”
叶萧不置可否地努力睁大眼睛,视线比刚才清晰了不少。他明白心里确实有张脸,尤其是一看到她就会感到疼痛,仿佛这张脸就是一根针,直接插在他的内心深处。
“我是小枝!不是荒村的欧阳小枝,而是南明城里的欧阳小枝。”
她的特地强调让叶萧点了点头,但眼神依旧是懵懂的,他皱着眉头问道——
“你是小枝……那么……那么我……我又是谁?”
“什么?”
“我……是……谁?”
叶萧缓慢地吐出这三个字,连他自己都感到这个问题太过愚蠢。
“你真的忘了吗?”小枝这下真的绝望了,她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跪坐在急诊室的地板上,“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我的错!叶萧——”
“等一等!”他立即打断了小枝的话,挣扎着把头抬起来,“你刚才说什么?叶萧?”
“是啊,这就是你的名字,你叫叶萧!”
“叶萧——”
他又闭上眼睛想了许久,刹那间脑子重新通电了,几乎从担架上弹起来说:“没错!这就是我的名字,我就是叶萧!我还记得我是中国人……我的职业是警官……我从上海来到泰国旅游……我们离开清迈就迷了路……在一场大雨里走进隧道……沉睡之城……天机的世界……”
叶萧宛如突然爆发的火山,将脑子里的记忆全都倾倒了出来,小枝先是被他吓了一跳,然后又惊又喜地说:“你记起来了?全都记起来了吗?”
“记忆?”他的目光不再茫然迷惑了,放射出清澈果敢的眼神,同时看了看旁边的狼狗,“没错,我就是叶萧,你是小枝,而这条狼狗叫‘天神’。我们刚才在体育场里,你跑到了看台的最上面,我不顾一切地追上去,结果发生意外摔了下去!”
“是的,你都记起来了!幸好你抓住了一根绳子,所以没有受严重的伤,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是我和‘天神’把你送到了医院。”小枝激动地将他扶起来,“对,这里是南明医院的急诊室,我刚才重新给你包扎上药了。”
“对,这里是医院,该死的医院,却没有一个医生和病人。因为这座城市里的人,全在一年前神秘消失了。”
此刻,他的脑子里全部清清楚楚,体力也开始恢复了,可以在她的搀扶下支起上半身。
“是的,你还记起了什么?”
叶萧对自己赤膊的上身有些尴尬,但也只能靠在她的身上,皱起眉头转动大脑。似乎一切都已通透,不再有什么阴影覆盖着记忆,所有的时间点都被连接,如一条川流不息的大河——
“全部!我全部记起来了!天哪!包括我曾经丢失的那段记忆!”
同一时间,同一空间。
依然是南明医院。
当叶萧和小枝坐在急诊室里,离此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外,受伤的童建国躺在太平间,被很多具尸体围绕着。
下沉……下沉……下沉……
童建国感到自己渐渐沉入地下,沉入古老的地宫之中,泥土将他彻底封闭起来,世界陷入绝对的黑暗。
突然,不知从哪挣扎起一点微弱的火光,燃烧在一座座坟墓中间。他看到许多黑色的影子,在他的头顶缓缓飞舞,发出深海底的尖利呼啸,那是太平间里无法散去的幽灵,还是来迎接他的死神的黑天使?
不,他不愿意就此离去,不愿意在太平间里走到终点,更不愿意被这沉睡之城的命运吞噬。
假如命运可以预见,那么就让命运见鬼去吧!
死神的黑天使们,也请你们先去见鬼——他猛然睁开了眼睛,一切的幻影刹那间消失,地底的冰凉让他跳了起来,伤口再一次以剧痛来提醒自己:我还活着!
是的,只要还活着,怎能轻易死去?
童建国往前走了几大步,脚下又恢复了一些力气,右手重重地砸在金属柜子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回音。
“老子还活着。”
他又喘了几口粗气,在太平间里来回踱着步,驱赶四处袭来的冷气,最重要的是保持体温。
总不见得在这里等死吧?就算死也得累死而不能冻死!童建国猛然拉开旁边的抽屉,立刻呈现出一具老年的男尸。
尽管在战场上见过无数死人,他还是本能地恶心了一下,不过这更有利于他恢复清醒。
他对躺在抽屉里的死者轻声说:“对不起,打扰了。”
然后,他把抽屉塞回柜子,接着打开了第二个抽屉。结果看到一具年轻的女尸,却是腐烂得不成模样了。此时他已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丝毫的惧怕了。接二连三地打开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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