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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在蛮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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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穗那眼神好像是……同情?
  林惜抽了抽唇角,有些无语,心道:果然恶鬼的阴阳怪气已经深入人心了,而且恶鬼看的不是你,是我,你被误看误“吓”了……
  不想提及恶鬼,林惜随意地安慰了几句,便问道:“既然咱们都搬到这里来避寒了,那狱洞里的人呢?他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在那儿住着了,毕竟部落可没有多的地方安置他们,何况也没那个必要。”叶穗不以为意,紧接着她又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惜,继续道:“不过,据说聚居地里有一条隧道通向狱洞,部落安排有猎士定期前去投食,当然了,毕竟没多少保暖措施,所以一般寒季后,狱洞里也活不了几个人……”,话落,叶穗从兽皮袋里取出一块冷掉的烤肉递给林惜。
  据说?所以叶穗也不知道隧道在哪儿了……接过烤肉,林惜眯了眯眼,默默地啃着烤肉,眸。色难辨……
  须臾,旁边的小山洞里陆陆续续地有人出来,时间不长,有些出人意料。
  告别被枭鹰叫走神。色。有些担忧的叶穗后,林惜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前她坐他站显得他愈发高大的枭烈,心情起伏不定。
  枭烈嗤笑一声,抬脚踢了踢靠坐在洞壁的林惜,“怎么不动?腿还软?呵……难道你想我抱你起来?”
  清澈的明眸里掠过屈辱,抿了抿唇,林惜抬起手撑着洞壁,咬牙用力,脸。色。涨得通红,双腿颤颤巍巍,然而使尽浑身解数也仍是无果,身体酸软无力不听使唤……她咬咬唇,朦胧的水汽弥漫上黑白分明的眼睛,委屈,耻辱,怨恨……种种情绪盈满心头,复杂难辨。
  看着林惜浑身酸软无力的样子,枭烈眸。色。深了深,幽暗的眸光落在林惜颤抖不止的双腿上,若有所思,稍顷,他上前一步,一把横抱住林惜,林惜条件反射地挣扎,枭烈冷笑一声:“想让旁人欣赏我们‘打。情。骂。俏’,你可以继续……”
  林惜顿了顿,头侧向枭烈胸口,不语闭眼,几许泪珠划落,湿进旁边虎纹斑驳的兽毛里。
  感觉到胸前的少许湿意,枭烈眉头细不可查的微蹙,停顿了下,便转身大步走向了他的小山洞。
  小山洞里,同样较小的石床上,林惜斜坐着,扫了眼简陋的山洞,皱了皱眉,斜眼看向规整着山洞做着家务一副家庭主夫模样的枭烈,握了握拳,终于开口问道:“我的咕咕兔呢?”
  停下手中的动作,枭烈眉梢一挑,竖起食指摇了摇,“你说错了,首先,不是你的咕咕兔,而是,我们的……其次,你觉得它的主人都逃了,它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所以,当然……”,在林惜逐渐黑下去的脸。色。中,枭烈舔舔唇,继续道:“被我吃了……”
  想到跟着她没过过多少好日子的试药兔,就这么悲催地成了恶鬼的口中肉……
  林惜深呼吸一口气,缓了缓心中“遗失”咕咕兔的愧疚和遗憾以及对恶鬼的埋怨,又问道:“那我放在洞天里的食物以及其它的一些东西呢?”,林惜神。色有些紧张,要知道之前她为了出去狩猎,可是腾了不少东西出银戒,其中除了大部分的食物,还不乏一些重要的物件,比如部分种子、草药等等,对了,还有洞天里石床上她从老家带来的在蛮荒唯二的两床棉被……
  今儿她一醒来就回了部落,都没来得及收了它们,她迫切想知道那些东西的下落,尤其是她从老家带过来的那些种子等等,如果不小心遗失了它们,她会心痛死的……
  枭烈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惜,在林惜亟不可待的眼神中,缓缓道:“当然是……充公了。”
  “充公?什么意思?”,是充他这个“主人”的公,被他没收了,还是充部落的公?
  枭烈不屑道:“莫非你还以为我会私藏食物不成?当然是充公给部落了。”
  一到寒季,枭部落就会集中族人们手中所有的食物,饭时统一分配,共度寒季这个难关。
  林惜皱皱眉,有些遗憾,毕竟是她辛辛苦苦“藏”下来的食物,如今瞬间成公有,让她这个在社会主义私有制下私有成习惯的现代人情何以堪?何况,一个寒季都得吃大锅饭,她的生息心经怎么办?银戒中仅存的少许猎物可满足不了她的大胃口……
  不过,她现在没多少心思在食物上纠结,继续紧张地问道:“除了食物,其他的……”,林惜抿了抿唇,有些困难地接着道:“也充公了?”
  枭烈墨眸眯了眯,眸。色。难辨地在林惜脸上逡巡着,过了会儿,戏谑道:“这个嘛……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林惜唇角拉平,眸光紧锁在枭烈身上,冷笑道:“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些东西都是我的!莫非我这个主人还没有知道它们去向的资格?”
  “不,你又记错了……”,摇摇手指,枭烈走近石床,弯下腰,握住林惜下颚,摩挲着,“你是我的,同样,你的所有东西也都是我的,莫非我这个主人的主人还没有处置这些东西的权利?”同样的语气,相似的语句,七分傲慢,三分戏谑。
  林惜冷冷地盯着越靠越近的枭烈,扭过头,尽量避开他摩挲着她下颚的手指,轻扯唇角:“怎么?又想耍你当主人的威风了?不过qiangjian犯主人转型做强盗,确实不需要什么道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嘁,叫他一声主人,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她不屑地想着。
  “强jian犯?强盗?”轻嘲的语气,低低的语调,仿佛在自言自语,即使他没听说过强jian犯之类的“新潮”词语,却也大概明白了它们的意思,不知不觉中,枭烈仍然摩挲在林惜下颚的修长手指越来越用力,不过一会儿,林惜的下颚处便红痕抹抹。
  稍顷,枭烈抬起林惜下颚,转过她的脸,面向他,似笑非笑道:“那不知道是谁在强JIAN犯的身。下娇。吟连连?”
  林惜咬了咬后槽牙,瞪大眼眸,死死地盯着枭烈,目露凶光,手指蠢。蠢。欲。动。
  忍忍,再忍忍……林惜咬唇,在心中一遍遍这样告诉着自己,待她身体恢复,出去实地考察一下外面环境有多恶劣后,若外面环境状况还在她生存忍受范围以内,她发誓,她一定不会再顾忌银戒中各种□□的毒性不明,一定把它们挨个试用在恶鬼身上,折磨恶鬼千万遍,万千遍……然后,先杀后逃,一了百了……
  而且目前,聚居地里,人来人往,小小的山洞连个门都没有,自己暂时不宜有大动作……一遍遍用理智压下心中汹涌的恶意,林惜闭了闭眼,睁开眼时,又是一片清明。
  “呵……”,枭烈有趣地看着林惜脸上变幻的脸。色,半响,不见林惜有什么反驳,他无趣地挑了挑眉,随后迅速剥落彼此身上的衣物,翻身上。床,抱过林惜,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上,然后,闭眼睡觉,夜……已深。
  林惜身子僵了僵,从枭烈怀中抬起头,目光莫测地逡巡在枭烈脸上,须臾,惊疑的眸光定在他眉梢旁的疤痕处,看着他如今有些变淡的疤痕,她明眸微眯。
  枭烈闭着眼,把林惜按向他的怀中,咕哝道:“还不睡?难道你在期待着什么……”
  林惜蹙了蹙眉,撇了撇唇角,便努力翻过身,背对着枭烈,睡了过去。
  墨眸徐徐睁开,枭烈眸光深沉地看着林惜的背影,眸底晦暗难辨,半响,他粗鲁地捞过林惜腰肢,按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聚居地里,不见阳光,难辨白天黑夜,待到林惜完全“康复”时,也不知外面的阳光已经几起几落?不过直到这时,聚居地里已经聚餐五次了,估计也就一天多吧。
  行走在聚居地上方螺旋着蜿蜒向上的石道里,僻静而又阴暗,林惜感叹着蛮荒人的造物神奇,他们居然知道建造螺旋石道以抵御外界寒气的侵袭,其智商不可小视。
  突然,林惜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的那抹仿佛等候多时迎面向她走来的娉婷身影,明眸微眯,眸光闪烁不定,她终于还是亲自找上门来了……

  第四十二章 争锋

  刹那的惊讶后,林惜便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向枭彩略略问了好,便错身继续往前走去,唇角含着一抹不辨深浅的微笑。
  然而,意料之中,错身而过时,“慢着……”,一缕清亮的女声响起,近在咫尺,带着声音主人似乎与生俱来的倨傲,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急什么?我说了你可以走了?”,话落,枭彩斜眼瞅了林惜一眼,随即仿佛嫌弃般地皱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心中一声冷哼,林惜微微瞪大眼眸,转头向枭彩看去,仿佛惊讶道:“彩姑娘找我有事?”,问完此话,林惜停顿了一下,面。色。有些纠结,继续道:“那您得长话短说了,主人吩咐我去部落狱洞‘看望’草姑娘,我得赶紧完成任务,快去快回。”
  枭彩眼神一冷,朱唇噙上一缕冷冷的笑意,眼神凌厉地俯视着林惜,冷声道:“别想拿烈来压我,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是你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小女奴可以揣测的,至于阿草……”,枭彩瞳孔微缩,从齿缝中挤出冷语:“她的账,我铭记于心,早晚会为她讨回公道!”
  “公道?”,林惜忍不住,噗嗤一笑,嘴里咀嚼着“公道”两字,差点笑出眼泪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看向旁边神。色。难测的枭彩,似笑非笑道:“彩姑娘莫非是忘了枭草是因为什么而被部落罚禁在狱洞的?公道……难道您对部落的判决不满意,觉其不公?要亲自找回公道?呵……”
  枭彩唇角一抿,倏然靠近林惜,右手掐住林惜纤长的脖子,冷冷道:“少说那些废话,公不公道,自在我心,不想多受罪,就管好你的嘴!”,她所料不错,这女奴果然不是什么安分的人,自己稍微一激,她便漏出来端倪……
  糟糕,差点忘了这厮还是个部落里稀有的女猎士,纵然只是个一级猎士,也不容她小觑,林惜心里有些自恼,她握住脖子前枭彩的手腕,抬抬眼,尽量忽视彼此间的身高差距,继续道:“是啊!公道自在彩姑娘心中,所以在部落判决枭草进狱洞时,彩姑娘仍然视若无睹,放任……咳咳……”,脖子突然被拽紧,打断了林惜未尽的话语。
  枭彩眸底寒光凛冽,吐字如冰:“卑贱的女奴,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她现在本来就在找“死”,只要不是瞬间被彻底抹杀,她又怎会惧她?而现在……自己快没耐心了……
  林惜凝着枭彩的眸子转了转,握住枭彩手腕的手指越发收紧,指甲都仿佛陷入枭彩皮肤里,咳了好一会儿,她才好笑道:“我怎么……可,可能这样以为?……咳咳……要说部落里欲除我而后快的人……彩姑娘若要……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何况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单论上次的事……”,停顿了一下,林惜唇角拉平,首次冷声道:“彩姑娘难道以为我人长得矮小,脑子也小了不成?上次的事,我们心知肚明……”
  略松了一小会儿的秀手,再次拽紧,且越来越用力,枭彩冷笑道:“所以……你现在是在找死!”,她原来还以为这女奴怎么不简单呢,结果也就这样,不识抬举,不辨局势,毫无自知之明,这会儿激怒了自己,撕破了脸皮,周围又没什么旁人,杀她不过是抬手间的事。
  这样也好,懒得她再费什么手脚,枭彩眸底异。色。闪过,想起那天阿草临去狱洞前告诉自己的话,那个被旁人遗漏的“真相”……
  然而所谓的“真相”到底令人难以置信,太荒谬了,若非出自阿草之口,自己又自信阿草对自己的忠诚,她一定会不屑一听。
  然而听了那个匪夷所思的真相后,她也难得的纠结起来,她不确定,到底是该怀疑阿草是在推卸办事不利的责任所以她说谎了,还是该相信阿草所言那女奴确实有什么古怪……
  她至今心存疑虑,或许她内心里还是更偏向于阿草的忠诚……所以她来了,她需要亲自来确定……
  呼吸受阻,林惜脸。色。涨得红中泛紫,脖颈间剧痛传来,朦胧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抹脖子的时刻,林惜皱了皱眉,突然嘶声喊道:“你还不出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骤然的声嘶力竭……枭彩愣了一瞬,掐着林惜脖子的手指下意识地松了松,神情紧张地环视了一圈幽暗、僻静、不见人影的洞道,过了会儿,她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却更是恼怒,也没心思再继续折磨林惜让她饱受临死前的痛苦,正准备加大力气直接瞬间结果了林惜,林惜却又继续喊道,因咽喉受阻,所以吐字有些模糊:“再不出来就晚了,我真的会死!!”
  林惜在赌,在试探,她赌恶鬼“不放心”她,会亲自或派人跟着自己,毕竟如今不怎么需要狩猎,恶鬼有大把的闲工夫盯着自己,前几天总是存在于自己视野之内的身影就是证据……
  此时此景,她最忌讳的就是恶鬼不是亲自跟来的,而是另派了旁人……
  所以至今为止,她仍然在试探,更在忍,忍住她会“不小心”把银戒中最烈最毒的□□用在枭彩身上,虽然她心中万分想将部落明珠人身毁灭,毁尸灭迹,一了百了,但那是在不牵连自身的情况下。
  如今,她两次出声叫破也许隐在暗处的某人行踪,若“他”再不出现,那或许某人就只是存在于自己的疑心中的一道幻影,如此她也顾不得了……
  当然私下里,她反倒更希望自己只是疑心过重,事实上并无旁人存在……如此,人迹罕无,她又有银戒在手,毁。尸。灭。迹不要太容易了……
  然而事与愿违,林惜的“希望”终成泡影。
  “唉……”,一声轻不可察的叹息声幽幽响起,一抹淡淡的人影如风般掠过拐角,瞬息而至,人影闪电般地伸出右腿,踹开枭彩窈窕的娇躯,然后迅速揽住林惜的纤腰,退向洞壁,疾风掠过,掀起林惜的几缕秀发,飘舞在空中,那般唯美……
  然而如此唯美之景,却刺痛了枭彩的心,血红了她的眸。
  枭彩瞪大眼眸,目赤欲裂,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揽住林惜的那抹英武人影,朱唇几度微颤,惊极,怒极!
  稍顷,她仿佛才缓过神来,目光死死盯着枭烈,食指指向林惜,尖声道:“枭烈!你,你居然为了这个卑贱的女奴这样对我?!你什么意思?!”,他居然敢?!盛怒之下,称呼也不再亲昵,嗓音更不复往昔的清透,几分嘶哑,几分凄厉。
  难道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先疑惑恶鬼为何来得如此之巧吗?果然美人被“英雄”突然的“辣手摧花”迷了心智,直接奔重点了……林惜手指安抚着自己闷痛的脖子,乖巧地窝在枭烈臂弯,心中腹诽着……
  枭烈俯首,看了眼怀中小人儿青紫斑驳的脖子,视线方才落在地上仍然未起的枭彩身上,淡淡道:“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呵……”,一声冷笑,从朱唇溢出,枭彩反问道:“手伸得太长?你在说笑么?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往的那些女人是什么下场,你不会不知道,我也从不曾奢望能瞒过你,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才来怪我手伸得太长?!或者……”,枭彩看向林惜,眸底盛着前所未有的杀意,“或者,一切都只是因为曾经的那些女人不是她?!!所以……”,所以以前他可以不管不顾,视若无睹,如今却一反常态……枭彩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杀意不现,仅余深沉一片。
  闻言,枭烈眉头细不可察地皱了皱,随即又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以前的那些女人都不是我的……女奴”,他的人他自会管教……
  枭烈揽住林惜腰肢,转身准备离开,临走时,他停顿了下步伐,头也不回地道:“这次的事,之后烈自会前往森巫师处请罪,不过即使如此,烈也不希望类似的事再有下次,你,好自为之。”
  跟着枭烈的步伐继续沿着洞道往上走了几步,林惜回过头,正好撞上枭彩几乎毫不掩饰的杀意。
  美人即使狼狈地斜坐在洞道里,也仍然不损其妍丽,当然如果忽略美人略显狰狞的脸。色、杀意弥漫血丝密布的眼眸,那就更好了,林惜蹙了蹙眉,回过头来,身子倚靠向枭烈,头颅在他臂膀上蹭了蹭,枭烈侧头看了眼林惜,常年阴沉的脸上泛上一缕浅笑。
  果然,身后的视线更冷了,林惜唇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虽然她和恶鬼之间完全不是美人以为的那样,不过偶尔拿来做做戏,气气人还是可以的,当然了,这只是一个开始,林惜心头掠过冷意。
  身后,枭彩凝凝眉,看着前方那对“依偎成双”的背影,面。色。莫测道:“阿烈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对她亲自动手么?”
  这么明显的原因还需要好奇?嫉妒呗……
  看着前方没有任何凝滞继续前行的脚步,枭彩心中暗恨,又道:“因为阿草告诉我,她不仅割了你女奴的脖子,还在她身上放了引兽花,按理说她该十死无生的,可是结果却……”,停顿了下,枭彩意味深长道:“而刚才,我发现你的女奴脖子上可没有任何的疤痕……阿烈,你不好奇么?”

  第四十三章 落雪

  咯噔,心头一跳,林惜情不自禁地紧了紧捏住枭烈衣角的手指,背对着枭彩的一双美眸里泛起浓浓的阴霾,她还是去晚了……
  林惜闭了闭眼,平复下心中万千忖度,然后侧过头,仰望向枭烈,眸底不掀波澜。
  枭烈眼神深邃难测地看了会儿他臂弯中的林惜,须臾,他眸光忽闪,唇角轻轻地勾了勾,转过头来,看向目光紧锁在两人身上的枭彩,淡淡道:“彩姑娘若是想把枭草从狱洞中捞出来,也请想出个更靠谱的借口。”
  话落,枭烈眸光若无痕迹地扫了眼枭彩后方的拐角处,继续道:“既然彩姑娘的护卫已经来了,烈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向着枭彩方向微微点头示意后,枭烈揽着林惜转身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无声,枭彩方才抬起自枭烈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后就埋下的头来,脸上一片木然,看不出一丝表情。
  接着,她目光怔忪地凝视着精致的羽衣上淡淡的脚印,声音有些暗哑地道:“行了,你可以出来了。”
  一抹虚影快速出现在枭彩身旁,单膝跪地,几乎毫无声息。
  伸出纤纤十指,抚过那道淡淡的脚印,枭彩扯了扯唇角,眸。色。晦暗道:“派人去狱洞守着阿草,注意她的安全,顺便留意她以后接触的对象,有什么异样及时向我汇报,我需要她活着,活得好好的,明白吗?”
  枭彩转过头,眸光首次落在身畔的那抹人影,面。色。略显严厉。
  “是!明白!”,沙哑的嗓音干脆有力。
  枭彩满意地瞥了眼她的护卫首领——枭海,他是她如今仅有的三级猎士护卫,从前她本来有两名三级护卫的,可是却在前几天的枭草事件中折损了一位……
  想到这里,枭彩眸。色。再次暗了暗,回过头继续凝着衣襟上的那抹碍眼的脚印,冷声道:“另外,派人给我不分白天黑夜地监视着林惜!看仔细了,每日一报!”
  枭海没有马上应声,而是略显犹疑地说道:“惜女奴是烈大人的人,我们的人估计很难绕过烈大人监视她……”
  闻言,枭彩下意识地抓紧了脚印下的那缕衣襟,皱了皱眉,抿了抿唇,沉声道:“他在场的时候你们小心点稍微避着他些,其它时候就照常监视着,当然了,万一你们被他发现了,如果他的反应不是太过激烈,你们就不要太过顾忌,继续如常监视,同时向我汇报……”
  枭彩冷冷地笑了笑,就算被他发现了又怎么样?他还能直接撕破脸皮把自己灭了不成?何况她也不是泥捏的……即使现在的他今非昔比。
  再说了,像他那样的从被部落掠夺来的奴隶开始,一步步脱离奴隶身份成就如今的部落传奇,这过程中需要忍受多少谋划多少,她还是清楚一二的,否则她又岂会在他刚刚开始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对他另眼相看给了他不少方便?这其中若说没有他的谋划,她可不信。
  再说了,他的初始身份始终是一道坎,只有和她结为伴侣,他才有可能拥有部落下任首领候选者的资格,强大的男人又有哪个是完全没有什么野心的?尤其是像他那样的从最底层吃尽了苦头爬上来的“传奇”……
  所以量他现在也不敢更不愿完全放弃自己,至于那个卑贱的女奴……呵,如今她改变主意了,她怎么愿意给了自己如此难堪的女人轻易地去死?
  枭彩抬起头来,目光幽幽地凝着身前的洞道……
  ……
  阴暗的隧道里,远离了冲突现场,林惜一边紧随着枭烈行走着,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枭烈眉梢微微挑了挑,低头瞥了眼林惜,随即放慢了脚步继续前行道:“有事?”
  林惜眯了眯眼睛,玩味道:“枭烈,你就不心疼她?”,啧啧,那一脚可不算轻。
  小女奴如今连尊称“主人”都不叫了,枭烈细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不过他倒是出人意料地没计较这点,“这不就是你希望的?”
  林惜冷了冷脸:“怎么会?!我都准备好听你再次要求我向她道歉呢!”
  枭烈薄唇戏谑地微挑,反问道:“我若要求你道歉,现在的你还可能会如言执行?”
  林惜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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