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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的辞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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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泛起阵阵涟漪,一圈一圈朝舒茺的方向荡开。
遥遥的望着那圈圈圆圆,她心头那丝怒气顿时悄无声息的荡散,无影无踪。
然而,冷风不仅吹走了仅有的那些愤怒,还将一颗心吹得越来越凉。
舒茺垂眼,缓缓在草地上坐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的寒气还未散去,这么一吸,倒像是吸了满腔的碎冰渣,那丝丝冰凉汹涌而入,直冲的她鼻头有些泛酸,眼眶也被刺激的微微泛红。
其实……
她方才根本没有必要那么质问弗溯。
因为,哪怕是弗溯突然“善心大发”,只剩这三天,无论如何他也是赶不出修改稿的……
但,她偏偏就是想问清楚,她偏偏就是想知道,想知道弗溯究竟是真的接受了建议,还是仅仅在敷衍自己。
是她不自量力。
她竟忘了,这个人是溯流,是骄傲到不可一世的溯流,那么多的人都拿他无可奈何,凭什么她会认为自己的一番话就可以让他动摇?
当真是可笑。
舒茺扶了扶快要从鼻尖滑落的眼镜,苦涩的浅了牵嘴角,脑子里有些乱七八糟、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回忆在不断串线……
===
五六岁的时候。
她蹲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小伙伴们玩积木。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来玩?”
直到蹲的脚有些发麻时,才有人注意到了一边的她。
听到邀请,她眸色一亮,高高兴兴的站起身,“好。”
“你叫什么啊?”
“我,我叫舒茺,茺,取自茺蔚的茺。茺蔚,又名益母草……”这些烂熟于心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然而,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几个小女孩就通通露出了迷惘的表情,“你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听不懂……”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玩吧。”
这是舒茺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并不讨人喜欢。
……
十五六岁的时候。
她安安静静坐在操场上捧着辞海,那时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镜片还没有厚如瓶底。
“哟,书虫又在看辞海啊?”两个女生挽着手走了过来,好奇的瞥了舒茺手中的辞海一眼。
“呵,不然人家怎么是学霸呢?不像我们,整天不学无术。”
女生的话音未落,她便皱起眉,微微仰头,“不学无术,原指没有学问因而没有办法。现指没有学问,没有本领。不学,不是不肯学的意思,而是没有学问,这……是古语和现代语的语言的差别。不学的学是名词,因而不能与整天这类词修饰……”
那说话的女生微微胀红了脸,有些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舒茺!你一天不卖弄就会死吗?!我真是从没见过你这么会装的女人!”
“就是!”另一女生也皱着眉,扬声附和。“都怪我们多嘴……你看看这班上,还有谁愿意和你说话……你还卖弄来卖弄去,也不知装给谁看!我们走!”
两人忿忿的离开。
她有些茫然的将视线从辞海上移到那两人离去的背影上。
这是她第一次确认了所有人都不喜欢听她说话的事实。
……
可是……
为什么呢?
她一定是说错了什么。
舒茺百思不得其解,但哪怕是于她而言万能的辞海也无法给予一个正确的答案。
当你不能改变世界时,你只能选择改变自己。
所以,舒茺选择了沉默。
从此,她只能通过各种各样的百科全书来维持自己与世界的微薄联系,渐渐的,她对书本的依赖甚至超越了对父母的。
越沉默,越寂寞。越寂寞,越依赖。越依赖,越沉默。
她在一次次尝试表达自己所想、却越发不受待见后,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自卑。
直到后来。
出现了这么一个人。
这个人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虽然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但却会认认真真听完她说的所有话,哪怕是疙疙瘩瘩,哪怕是不由自主的“掉书袋”,哪怕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甚至,最后……
从来都只坚持己见的他,被自己说服了。
这对舒茺意味着什么?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然而此时此刻,一切似乎都被那声“不自量力”拉回了原点。
舒茺拉了拉脖颈上的围脖,瑟缩着肩膀抱紧了怀里的包。
她依旧是那个畏缩不前、唯唯诺诺的舒茺。
她说的话从未被任何人接受过。
她还是一无所成。
===
昏暗无比的小阁楼内,仅仅只有一束光亮从深色窗帘的缝隙中挤了进来,在一室狼藉中劈开了一条微弱的光路。
弗溯靠在书架边,眸色幽邃、暗沉无光,手里还捧着一叠厚厚的稿子,俊美的眉锁得极紧,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盯着那叠稿子盯了半晌,他蓦地冷哼了一声,像是不屑又像是自嘲。
将手里的稿子随意的摔在书桌上,他缓步踱到了窗前,修长的身影映在玻璃上,清冷耀眼。
正伸手要将窗帘拉上,他却突然瞥见了湖边那个并不陌生的人影,不由的动作一滞……
冷风萧瑟中,那只毛绒绒的“兔子”坐在草地上,一边吸着鼻涕,一边砸着石头泄愤,额前的几缕碎发都争先恐后的在风中摇曳。
瞧着那些小石子一个猛子扎入湖面,弗溯无奈的挑了挑眉,眉眼间竟也渐渐冰消雪融。
可能是写玄幻写久了,他仿佛都能看到那只“兔子”浑身散发出的黑色怨愤之气,幽幽的升腾。
这么想着,弗溯只觉得既好气又好笑,唇角也不由自主的勾出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真是幼稚的可以。
他冷哼了一声,却浑然不觉自己这种行径其实更加幼稚。
然而,没过多久,那“兔子”却突然停了手,只愣愣的盯着湖面发呆。
刚刚还挺直着脊梁的倔强背影竟不知为何,渐渐向下弯去,直至佝偻。
像是不堪重负下的不得不屈服,又像是全世界只能拥抱自己的孤独,但更多的,却像是正在蓄势的反抗。
斜倚在窗边窥探的弗溯微微一怔,只觉得那背影熟悉的让人心惊……
☆、第23章 劝慰
微微泛黄的灯光柔柔的映衬着墙纸上的花纹,让家里的暖意更甚。
餐桌上,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升腾着袅袅热气,在灯光下温和的氤氲。
舒母将最后的排骨汤端了上来,一边坐下,一边埋怨的看向舒茺,“今天回来吃晚饭怎么都不说一声?我也好做些你爱吃的,这都快一个月没在家吃过晚饭了~”
因为弗溯下的圣旨——“下班时间是他吃完晚饭后”,所以这20多天以来,舒父舒母还是第一次在饭桌上见到舒茺。
关于舒茺究竟每天在做些什么,舒母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只是察觉到,舒茺的饭量似乎大了不少,每天早上从家里带的饭菜几乎都是平常的两倍。还有,潮汐似乎特别忙,连舒茺这样的新人每天都要加班到七八点……
舒茺像是根本没有听进舒母说的话,仍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似是察觉到她的心情低落,舒母愣了愣,没再继续说下去。反倒是舒沁,微微侧头瞥了舒茺一眼,眼神意味不明像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如果说,下午的时候舒茺还是乱七八糟的生气,那么此刻的她正在乱七八糟的难过。
在别墅的湖边坐了一整个下午,她越想越冷,越想越饿。
想着后天要怎么去潮汐交差,想着在失业后要怎么面对父母还有……舒沁,然而想的最多的,还是弗溯那句“不自量力”。
每回想一遍,就像是被戳了一刀,疼得很。
很多不知道多久前的陈年旧事也都被她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了出来,结果就是越想越不好受,那架势倒像是要把积累了这么多年的伤心事一并难过了。
在湖边的一下午,脑子也被冷风吹傻了,肚子也伤心饱了,因此这时候的舒茺不免有些食不知味,就连握着筷子的手也无力得很。她是左撇子,舒沁正坐在她旁边,一个不留神,两人的筷子就打到了一起。
“啪嗒——”
舒茺手中的筷子被直直打掉在了地上。
她回过了神,忙不迭的俯身去拾。
然而,舒沁却率先弯下腰,将掉落在地的筷子捡了起来,笑容关切,笑意却不达眼底。
“姐~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舒茺刻意的避开了舒沁探究的眼神。
“难道是因为《洪荒》第十四卷的交稿期限快到了?”
闻言,舒茺微微一惊,讶异的看向舒沁。
这些自己从未说过,舒沁是怎么知道的?
同样摸不着头脑的还有舒父舒母。
“什么交稿期限?”舒父放下碗筷,转眼看向舒沁。
舒沁扬唇,微微一笑,“我也是今天才从朋友那儿听到姐姐的‘伟大’事迹呢~听说姐姐刚进潮汐编辑部没几天,就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保证自己能在一个月内完成对《洪荒》第十四卷的初审,并拿到修改稿。所以啊,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只要姐姐交的修改稿可以通过二审,这试用期就过了!”
舒茺的面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眼角的余光扫向对面的父母二人。
果不其然,听完这“伟大”事迹,舒父微微皱了皱眉,舒母也并没有任何高兴的样子,反倒是满脸的忧心忡忡,“那么……如果没有通过审核呢?”
舒沁但笑不语,也转而看向舒茺。
被三人如此盯着,舒茺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试用期……就算作不通过。”
“你……”舒父瞪了瞪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做事得量力而行,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拿工作开玩笑呢?这也是阿沁好不容易帮你争取来的……”
舒母抿了抿唇,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也写满了大大的不赞同。
舒沁的唇边噙着一丝懂事的微笑,“爸妈,姐姐既然敢这么保证,一定是有十成的把握~想必,后天姐姐一定能顺利过关吧~为了庆祝,那天我们就出去吃饭吧?”
说着,特意转向舒茺,眉眼含笑,“正好子彦前几天和我说起一家新开的餐厅,就让他带咱们去那儿吧?”
舒母仍旧不放心的看了舒茺一眼,嘴上却应了下来,“也好。”
舒茺默不作声,垂在桌下的双手却越握越紧,四肢冰凉,一颗也心直直跌入了谷底。
===
“舒大小姐~你是不是和弗溯那家伙闹别扭了?”
第二日,舒茺便接到了曹辛的“慰问”电话。
“……”
“哎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和弗溯那样的人计较什么呀?还有啊……你再生气,也不能不管他啊~他一个人在别墅里,能接触到的人除了我就是你,还挺可怜的不是嘛……”
隔着电话,曹辛内牛满面,说出这些违心的话,他也是蛮羞耻的。
但这也是情势所迫啊情势所迫。
他昨晚恰好有事去别墅找弗溯,结果这厮竟然闷在小阁楼里打死都不肯出来。
再看看客厅中一番“人去楼空”的场景,曹辛下意识就猜到了弗溯的反常和舒茺有关。
这不,果真如此。
只是……
这两人怎么闹,都别影响他的工作啊!他还有事要和弗溯谈呢,得赶紧把舒茺叫回来顺毛!
于是,曹辛开启了叨比叨叨比叨的“劝解”模式。
“曹先生。”舒茺听得有些头疼,忍不住从床上坐起了身,手指下意识的在被单上摩挲。
“……啊?”曹辛的絮叨就这么被打断了。
“你尽快找家政公司的人来顶替我吧。”简短利落,将电话那头的所有劝解都堵了回去。
“……哈?!”
这次曹辛是真傻眼了,闹这么大?
“舒茺啊,你可要想好,我要是马上再找个保姆顶替了你,你下次想跟《洪荒》十五卷的进度可就没那么容易啦~”幽幽的提醒。
舒茺抿了抿唇,也垂下眼轻声解释,“《洪荒》第十五卷的责编应该……不是我了。”
“你,你也要撂挑子不干了?!”曹辛惊讶之余不免有些痛心疾首,弗溯对她不是挺特殊的么?
“我要离开潮汐了。”
曹辛一愣,“什,什么意思?”
“……明天是我和组长约定好的时间。但是,第十四卷的修改稿……还没完成。所以,”舒茺微微叹了口气,“我的试用期无法通过。”
废了不少口舌,舒茺终于把事情给解释清楚了。
而将一切都理顺了的曹辛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试用期不能通过?
哦,对了。舒茺在最开始要求“卖身求稿”时就提过,说一个月内拿不到符合要求的修改稿,就无法通过试用期……
该死!他竟然把这些给忘了!!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舒茺叹了口气,抿唇不语,
弗溯成功的忽悠了自己20多天,现在她的处境已然是“回天乏术”了。
曹辛默然。
其实他还很想替弗溯说几句实话,但想想目前的状况……
多说无益。
“好吧,我马上就去找家政公司。不过今天一定是来不及交接了……能不能麻烦你最后去一次别墅?”
沉默了片刻,舒茺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虚浮无力,“好。”
☆、第24章 交稿
天色阴沉,没有了阳光的温暖,空气中的寒意更甚。就连别墅,也在冷风中泛着青白的颜色,显得有些凄冷。
客厅内,舒茺默默的抱着抱枕坐在地毯上发呆,神色懵懵。
这应当是她最后一次来别墅了吧……
事实上,打扫卫生的整个上午她都在提心吊胆。
生怕一个转身,弗溯就悄无声息的从阁楼上下来,出现在她身后。
幸好,哪怕是到了午饭时间,弗溯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下楼来。
要不然,舒茺觉得自己脑子一秀逗,说不定会猛地扔开拖把,夺门而逃……
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弗溯那张脸,最害怕看到的也是那张脸。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手机闹铃响了起来。
舒茺抛开抱枕,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不得不说,在厨艺方面,她还是有长进的。至少现在,她已经能做出一顿像模像样的晚饭了。
怎么说今天也是最后一日做老妈子,舒茺格外认真的研究着菜谱,动作也比往常细致了不少。
“咕嘟咕嘟——”
锅里正熬着的汤散发出扑鼻的香气,随之而来的水雾也在厚如杯底的镜片上渐渐化开,模糊了视线。
天色阴沉,小阁楼门外光线昏暗,舒茺小心翼翼的将托盘放在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敲门打个招呼之类的。
曹辛说,他会找家政公司的人明天来接她的班。
所以,最后一天要不要和弗溯说一声呢?
揉了揉本就乱糟糟的卷发,舒茺在门外杵了许久,才抬手想要敲门。
然而快要扣上门的那一刻,她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弗溯冷笑着说出“不自量力”四个字的画面……
指尖顿了顿,默默的缩了回来。
舒茺叹了口气,有些自暴自弃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便利贴和笔。
……
当舒茺走出别墅的那一刻,小阁楼的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黑暗中,弗溯面色阴沉,似乎已经在门口站了许久。
他转眼,盯住了门框上的便利贴,眸色幽暗。
“弗先生,明天会有家政公司的人来顶替我,钥匙我放在餐桌上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依旧是圆润到没有任何锋芒的字迹。
伸手揭下了那粘在门框上颤颤巍巍的黄色便利贴,弗溯缓慢的将它揉进了手掌心,冷冷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蠢、女、人。”
===
冬日的风在高楼林立间凛冽横行,哪怕是市中心,也失了往日的热闹,空气中弥漫着独属于冬季的寒凉,变得有些萧索。
来往的行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生怕那冷冽如刀的寒风刮伤自己。他们步伐匆匆,早已没了往日的从容不迫。
舒茺亦是半边脸闷在毛绒绒的围脖里,仰着头看了看面前矗立的大楼,双眼下的黑眼圈若隐若现。
昨晚根本没怎么睡……
原本想着今日要回潮汐报道就已经够闹心的了,偏偏舒沁还在晚上设了一名为庆祝、实则……不知道要干什么的“鸿门宴”等着她。
舒茺叹了口气。
一个月前从这里出来的时候,她觉得似乎没有比此时此刻更糟糕的处境了。
而一个月后,她再站到这里时,她才发现……
还真有。
深深吸了口掺着冰渣的冷气,舒茺轻轻拍了几下脸。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到处是坑的人生……
“舒茺!”
一元气十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为寒冷的冬日带来了些许暖意。
舒茺扶了扶眼镜,幽幽的转过身。
“刚刚给你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靳容边走过来,边问道。她今日穿着一身浅蓝色大衣,因为要上班的缘故,长发又扎成了马尾,优雅中平添一丝干练。
舒茺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手机……忘带了。”
靳容有些头疼的挑了挑眉,“那,修改稿拿到了吗?”
舒茺低眉敛首,神色依旧有些黯然,“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没有接受修改意见。”
靳容跺了跺脚,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我就知道!溯流这个禽兽!那你现在怎么办?要不,先把原稿交上去吧。”
“……”
闻言,舒茺一怔,没再作声。
靳容伸手在舒茺面前挥了挥,往她那儿凑了凑,继续压着声音出谋划策,“你将原稿交上去,虽然没经过修改不一定符合潮汐的要求,但至少还有一半的可能性通过。要是空着手进去,那你可就真的没希望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舒茺缓慢的眨了眨眼。
靳容撇了撇嘴,实在不能接受舒茺这温温吞吞的性子,干脆直接伸手去翻她的包,“原稿呢?”
半晌,舒茺才张了张唇,声音细而轻,“忘,忘带了。”
“什么?!”靳容的声音一下扬了上去。
事实上,舒茺不是忘带了。
她是压根就没想到能用原来的手稿蒙混过关。
况且……
那手稿只有独一无二的一份,她还已经交给弗溯去修改了。这几日她连弗溯的面都不想见,更别提找他拿回原稿了。
见舒茺又是一脸茫然,靳容忍不住抬手要拽那乱糟糟的卷发,“手机忘记带,原稿忘记带,你还带着脑子做什么?现在就可以回家了啊!!”
“……”舒茺连忙躲过了那双漂亮的魔掌,向后退了几步,支吾着,“别,别闹。”
靳容瞪了舒茺一眼,这才转身进了大楼。
舒茺也喏喏的跟了上去。
===
15层潮汐图书编辑部。
一个月过去了,编辑部的日常似乎还是那样,一成不变。只是,舒茺的归来倒是让无聊到打瞌睡的编辑们清醒了不少。
瞧着那头发乱糟糟、顶着黑框大眼镜的舒茺跟在靳容身后,低眉垂眼的从电梯口走进来,不少人抬了抬头,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了开来,纷纷拿起了手机。
微信群已然炸开了锅。
“咦?今天是《洪荒》的交稿时间了吗?”
“唔,算算好像是有一个月了。”
“哎哎,我们来打个赌吧~~赌这个书虫小姐究竟能不能留在潮汐,怎么样怎么样?!”
此提议一出,顿时受到了所有人的热烈回应。
“我赌她留不下来。”
“我也赌她留不下来。”
“我也是!”
“+1”
“+10086”
“……等一等,都没人赌舒茺能留下来……这还怎么赌?”
“……”
“……”
自打靳容带着舒茺从电梯里出来,她的手机就一直在“叮咚叮咚”的响。
鉴于这声音响的频率实在太高,靳容不由有些好奇的掏出了手机,在编辑部的大门口打开了微信。
一直垂头丧气跟在她身后的舒茺差点没收住脚,直接撞上去,“怎,怎么了?”
靳容垂着头,一边手指快速的在屏幕上滑动,一边冷冷的笑,“这群人在打赌呢!赌你能不能通过试用期。”
舒茺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这,这有什么好赌的……”
靳容抬眼瞪她,“是没什么好赌的。因为根本就没人赌你能留下!”
“呵……他们,他们,”舒茺尴尬的笑,然而靳容还用一种怒其不争的眼神一直盯着她,因此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还挺明智的。”
靳容哼了一声,心里还是满满的不爽。
虽然舒茺这女人非常不爱讲话,非常怂,而且还“烂泥扶不上墙”……
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帮忙。
结果呢,自己帮来帮去,舒茺竟然还是交不出修改稿?还是通不过试用期?
这不是砸她招牌、毁她一世英名吗?
想了想,靳容闷头在微信群里甩了一句。
“我赌她能留下来。”
☆、第25章 风萧萧
咦?
舒茺在一旁托着眼镜瞥到了这么一句。
“这,这……”
“这什么这?!我变着法儿给大伙发红包不行啊!”靳容现在的火气比较大。
“……哦。”
舒茺乖乖的闭上了嘴,明智的选择不去招惹不知道为什么生气的芙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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