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威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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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只要穿过这片树林，他们就再也跑不掉了！”

　　　　马大山的话并没有错，茂密的树林严重阻碍了顺军的发挥，尽管如今已经是严冬，树上已经没有了叶子，但到处灰突突的树枝同样会让弓箭和火铳失准，反倒是那些清兵经常在这附近活动，而且人数较少，冷不丁射过来一箭，让人很难躲避。

　　　　可如果冲出这片树林子，清兵将再无所遁形，那才是顺军发威的时候，士兵们也都明白这个道理，一边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前方突然射过来的冷箭，一边尽力把清兵往外围驱赶。

　　　　清兵也知道出去之后情形会更加糟糕，可他们没有办法，一来顺军一直在后面追着，他们想不出去也不行，二来即便在林子里耗下去，对方最终也会依靠人数将他们全部剿灭，最终只得不情不愿的向外冲去。蒙克巴亥甚至已经做好了一旦让固态冲出林子，他就带着其余的人拦住顺军，只要小王爷能够出去，其他人全死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当是给肃亲王的英灵效忠了，可当他快要冲出树林的时候，却突然欣喜若狂的喊道：“小王爷，快些出去，外面有咱们的人！”

　　　　固泰正闷着头往外冲，猛听说外面有自己人在，求生的希望顿时战胜了一切，双腿一夹马腹，飞一般的冲了出去，紧随其后的就是他的忠勇卫士蒙克巴亥，以及侥幸生还的三名清兵。

　　　　至于其余的清兵，都在顺军最后一次齐射中被挂掉了，出口处较为茂密的树丛让他们挤作一团，而马大山又很善于抓住机会，若是没有外面接应的清军，他们可能已经完成了绝杀。

　　　　“周县保，现在怎么办？外面似乎有他们的人！”马大山将火铳平放，一边装填弹药，一边问正策马过来的周鲤，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在他想来，这位周县保即便胆量过人，到现在怕是也不会轻易进攻了，对面的清军看去至少也有百人上下，最重要的是他们以逸待劳，而且很有可能已经派出人去报信了，过会儿说不定会有更多的敌人过来增援，甚至将他们包围住。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本以为会撤退的周鲤，这时候却好像根本没看见对面的人似的，直接无视了他的话，骑着马从他身边穿越过去，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以及一句让他脸红的话：“怎么，马营头害怕了？”

　　　　“怕个鸟！”马大山面色一红，随即狰狞起来，脸颊上那道疤痕好像一条扭曲的蜈蚣一般，积蓄着不断迸发的力量，向着身后同样战意盎然，没有半点退缩之意的手下喊道：“人家周县保一个新来的都冲出去了，你们也别装熊，跟老子出去干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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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齐正额

　　　　第一百一十四章　齐正额

　　　　周鲤参加北征之后最为惨烈的战斗开始了，双方的人马狠狠撞在一起，随即爆发出了漫天的杀气，清兵们并没有想到顺军敢追出来，他们也是因缘际会到达此地，之后恰巧遇到了被人家从林子里赶出来的固泰，本以为有他们这一百多号人在这里停驻，固泰应该可以安全脱险，对方不可能毫无顾忌的追击，最多射上几箭也就罢了。

　　　　可顺军还偏偏就追出来了，而且最先出来的竟然只是一个人，一个相貌英俊的小白脸，堵在最前面负责接应固泰的两名清兵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哇哇怪叫着向此人进行夹击，谁知道刚刚冲出几步，就见那小白脸阴笑着摸出长短两只火铳，‘砰砰’两声巨响，两名清兵倒在刺鼻的烟雾当中，脸上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

　　　　清军一瞬间蒙住了，他们明显没有想到战斗会以这种方式开始，这些清军虽然单兵作战能力很强，团队协作也非常不错，但有一点是他们的致命缺陷，他们都太年轻了。他们的脑子里对于南边汉人王朝的概念，完全来自于那些早年打过前明的长辈，以至于他们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汉人根本不敢和他们硬碰硬，所依仗的也就是坚城利炮，野战的时候满人骑射才是大爷，汉人根本就不行，无论是之前的明朝，还是如今的大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周鲤的突然发作，让他们瞬间改变了这种看法，汉人还是有好汉的，哪怕这好汉是个小白脸，哪怕这个小白脸用了火铳这种他们认为胜之不武的东西，但他至少也冲过来了，而且是一个人。

　　　　处于亢奋状态的周鲤却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他可以很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同样也能够听到身后袍泽弟兄怒吼冲锋的动静，胯下的战马似乎也兴奋起来，扬起身子嘶吼一声，没等主人发出命令，便撒开蹄子向前猛跑。周鲤将短铳塞回腰间，挺着装上刺刀长柄火铳，双臂微微弯曲，平推着奔向下一个对手，而在他身后，则跟着同样一往无前的汉人勇士。

　　　　“娘的，蒙克巴亥，这伙儿汉人到底是哪里的？”清军头目叫做厄尔赫，也是正黄旗出身，对固泰这位小主子自然再熟悉不过，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小王爷带了近三百精锐出行，居然被人家杀的只剩下五个人回来，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只得将疑问的目光看向刚刚护着固泰逃过来的蒙克巴亥，希望这位蒙古勇士能为自己解惑。

　　　　蒙克巴亥自然不能说是因为固泰的突然逃走，加上始终骑不上马，这才导致他们一路几乎毫无抵抗的被顺军追杀，只得皱着眉头道：“这伙儿汉人骁勇得很，不那么好对付，应该也是顺军哨探中的精锐，而且好几个人都是两把火铳，弓箭也准的要命，我们一不小心中了埋伏，上来便死了不少人，这才被他们一路追杀回来。”

　　　　“算了，先不说这么多，你带小主子回去，这边我们顶着！”厄尔赫钢牙紧咬，一把抽出钢刀，催动马匹便迎了上去，身后的清兵自然不甘落后，纷纷策马前冲，与顺军斗在一处。

　　　　见厄尔赫迎了上去，将对面的顺军阻住，蒙克巴亥总算松了口气，转身要带固泰先行离去，却见这位小爷满脸怨毒之色，并不太壮硕的胸肌起伏极大，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而是重新抓起了刀，恶狠狠地说道：“蒙克巴亥，跟爷一起上去，把这些汉狗统统杀光！”

　　　　蒙克巴亥吓了一跳，心说您都这样了还要逞强？赶忙劝道：“小主子，咱们先回去吧，您走了这一路也累了，这边交给厄尔赫，等主子回去休息一阵，估计他便将这些汉狗的人头送回来了！”

　　　　“你叫谁小主子？”固泰眼中寒光一闪，露出几分杀气，冷森道：“我父王死了，如今肃亲王是我大哥，我是堂堂的多罗郡王，不是什么小主子，还拿我当成三岁小孩子吗？”

　　　　“奴才不敢！”见这位小爷发飙，蒙克巴亥吓得赶忙从马上爬了下来，顾不得是在战场之上，立刻跪下磕了个响头，又猛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连声讨饶道：“奴才绝不是这个意思，还请主子饶恕！”

　　　　“谅你也不敢！”直到蒙克巴亥将自己嘴角抽出血来，固泰才勉强点了点头，指着对面焦灼的战局说道：“别愣着了，跟爷一起杀过去，杀光这些汉狗！”

　　　　蒙克巴亥再也不敢拦着，只得护在固泰身边，跟着他一起杀了过去，其余那三名侥幸逃回来的清兵，此时也只得继续加入作战，好在他们原本也不是什么懦夫，此时双方实力对等，倒也不会心生胆怯。

　　　　只不过顺军今日实在是太顺了，经历了之前那场追击战，他们几乎打出了一比三的比例，现在各个信心都是爆棚，加上手中装备比对方好，还有固泰这么条大鱼诱惑着，只觉得越打越是顺手。清军那边厄尔赫最初还雄心万丈，到此时已经心头惴惴，他手下有一百人，虽说没有对方人多，但也不至于一直就被人家压着打，可现在的局势却非常明显，他们就是打不过人家，顺军似乎根本不计较死伤，每个人上来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反倒是清军这边因为是在自己地盘，依托着整个大营，所以并没有那种决死一战的念头，往往就被对方吓住，继而丢掉性命。

　　　　前方交战不利，这队清兵的头领立刻派人向后方求援，他知道在这后面有一座营头，里面大约两千余人，而这座营头的指挥官，就是固泰的哥哥，现任的肃亲王爷齐正额。

　　　　齐正额是满清东路军前锋营的总管，是他们这些人的直属上级，同样还是固泰小王爷的亲哥哥，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一定会来救援的。

　　　　只不过，这里的局势越来越危险，能不能等到齐正额的救援，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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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纠缠

　　　　第一百一十五章　纠缠

　　　　“呸，这厮吃什么长大的？血都是臭的！”周鲤杀掉自己的第六个对手，胸口上也被对方砍了一刀，好在盔甲足够结实，而对方出手时已经被他的枪刺戳死，所以只将胸甲前端砍得凹了进去，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他因为戳中对方脖子，被溅了一脸的血，现在连嘴里都是一股腥臭的味道。

　　　　不过很显然，他早已经适应了这种味道，或者说是这种弥漫死亡的感觉，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之后，便继续去寻找下一个对手，他自己都没想到，一旦上了战场之后，会变得如此兴奋，能力也会突然倍增，哪怕队伍中武艺最高的燕随风，此刻也只干掉了四个人而已，而他却已经找上了第七个。

　　　　燕随风此时也有几分佩服，一边挥舞手中宝剑，一边对周鲤道：“周县保果然好胆识，燕某今日算是彻底服了！”

　　　　“燕大侠客气了，兄弟也是有些人来疯，只是没想到今日手风如此之顺！”周鲤灿然一笑，风骚无限，趁着对手整备另一名顺军纠缠，上前一刀将其挑死。

　　　　清军那边，厄尔赫已经快疯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虽说这伙儿顺军的确不好对付，可他的手下也不是酒囊饭袋，就算人数少一些，但扛一阵还是不成问题的，谁知道竟然一上来便开始陷入失败的阴云中，这会儿顺军死了差不多十四五个，可他手下的清兵至少阵亡了一半，只剩下四五十人还在苦苦支撑。

　　　　时候一长，他大概也看出端倪了，顺军之所以如此顺利，除了开始用火铳打了一轮，将清兵打蒙之外，主要还是领头的比较狠，一个力大招猛的马大山，一个潇洒飘逸的燕随风，还有一个武艺看起来不怎么样，打斗方式非常鸡贼，但杀人却十分有效率的周鲤。其他人姑且不论，就只这三个人至少杀了自己快二十个手下，而且在阵中左冲右突，将清兵的进攻节奏完全打断，这才是罪魁祸首。

　　　　厄尔赫再也看不下去了，催动马匹便向周鲤冲了过去，之所以选择这个目标，主要还是觉得周鲤杀伤力最大，但武艺又最稀松，算是个最容易得手的目标。可事情却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见厄尔赫朝这边冲了过来，早已经战意盎然，却没有斩获什么大目标的燕大侠见猎心喜，他来辽东就是为了刷功劳当官，哪里会放过这种很明显是满清军官的人，根本没等厄尔赫冲到周鲤面前，他已经挥着刺枪迎了上去。

　　　　‘叮！’双方兵器相交，厄尔赫用刀刃将枪刺挡开，持刀的虎口却被震得发麻，燕随风明显占了些便宜，那加了刺刀的火铳虽说比不上长枪好用，但也要分使用者是谁。燕大侠这样的高等级武者，你就真给他根烧火棍子，他也能使出降魔棍法来，加上厄尔赫手中也只是一柄马刀，从距离上就占不到多少便宜，更何况燕随风又是加了几步冲锋，力量上大出不少，厄尔赫还真有些吃不消，只得勒住马缰，暂退一步避其锋锐。

　　　　可燕随风是什么人，和人斗起来气势十足，痛打落水狗的时候更是穷追不舍，见厄尔赫气势稍弱，立刻催马进逼，手中枪刺舞得百鸟朝凤一般，雪亮的刃口如同绽放的冰凌花，将个厄尔赫杀的手忙脚乱，片刻工夫便被挑破两片衣襟，肩甲也被戳掉一块，惊得他再也不敢进攻，只得将手中马刀舞作一团，竭力抵挡着对方的进攻。

　　　　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说你努力就能做到的，双方武艺相差太大，若是大军征战，可能还显不出来，但在这种近乎于阵前单挑的时候，武艺是决定一切的先决因素，十个回合之后，厄尔赫愈发感到力不从心，奈何他是一军主将，轻易又退却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在上面顶住，指望着哪个手下有些眼力，上来帮帮场子。

　　　　正在顺军攻势如虹的时候，满清的援兵终于杀了上来，来的并不是齐正额，而是他手下一名牛录楞格里，领着大约三百人的队伍，倒不是齐正额不关心弟弟，而是他觉得根本不至于的，一百多名顺军就算再如何骁勇，三百人也足够对付了，何况那边还有厄尔赫的一百号人，无论如何也吃不了亏。

　　　　不过齐正额没有想到的是，厄尔赫的一百多人已经只剩下三十来个，他本人也被燕随风杀的汗流浃背，局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乐观。

　　　　当然，三百人的援军的确还是起到了作用，骑马顺军这边胆气为之一泄，毕竟他们已经连续恶战两场，而且都不轻松，虽说战损比超过一比三，但己方的伤亡也到了一半左右，这却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对面又到了三百清兵，哪怕是之前情绪最为乐观的周鲤和燕随风也不太看好己方能够再次取胜了。

　　　　马大山倒是很恪尽职守，又怕伤了周鲤这个上面看重的人物，单刀猛挥，又砍死一名清兵，凑到周鲤身边道：“周县保，要不你带弟兄们先撤下去，我领几个不怕死的断后？”

　　　　“撤是要撤，不过要走大家一起走，周某虽然武艺不济，但胆子还没那么小，不会让弟兄们为我而死！”周鲤脸上全是鲜血，笑起来也带了一丝狰狞，用手中的枪刺指了指对面的清兵，又对马大山道：“让后排的弟兄们赶紧装填，等会儿我带人上去冲一阵，然后立刻就撤下来，弟兄们拿火铳给他们来一家伙，想必那些清兵也不敢再追，毕竟他们比我们多不了多少人，进了林子也不会占便宜！”

　　　　“行，就听周县保的，县保大名果然不虚，我马大山佩服之至！”马大山此时对周鲤再没有半分轻视之意，这个看起来文邹邹的县保杀气人来比他这个老卒半点不差，此时更是要要弟兄们同进退，这可不是一般小白脸能干出来的，哪怕就真是个小白脸，也是个够血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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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都卷进来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都卷进来了

　　　　“来几个不怕死的，跟我上去冲他们一阵！”周鲤见马大山退到后面去安排，胸中顿时豪情万丈，将枪刺朝前一摆，看着不远处厄尔赫手下那三十来个残兵败将，以及新近上来的那三百号清兵，深深地吸了口气，见马匹轻轻催动，随即突然加速，向着站在正前方的厄尔赫冲去。

　　　　在他身后，跟着五十多名满身血污，却依然勇猛异常的顺军，他们也都学着周鲤的样子，将手中的枪刺平平端起，高呼一声大顺威武，义无反顾的朝着对面冲去。他们很多人不知道后面的人正在装填，他们只是作为佯攻，也不知道这一趟出去之后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他们在刚刚清兵出现的时候甚至紧张过，有的甚至略微有那么一些恐惧，可当进攻的命令下达之后，还是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究其原因，也只是他们多了一丝魂魄，一丝身为军人的魂魄，他们不是放下锄头拿起刀枪的农夫，而是真正的职业军人。

　　　　职业军人，在得到冲锋命令的时候，就应该一往无前，哪怕战死也在所不惜。

　　　　对面的清兵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尤其是那三百个新来的，楞格里最初还充满轻蔑的看着自己的同僚厄尔赫，觉得这厮平日里整天胡吹大气，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就软了，被一群顺军修理成这样，实在给我满人好汉丢脸，可当他看到周鲤领着五十名顺军发起冲锋的时候，同样也被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吓住了。

　　　　楞格里是齐正额身边的亲信，自然知道的事情多些，关内的顺军比前明的军队要强，这他是知道的，虽说依然看不起，但却也并不否认这一点，给他五十个人，让他面对三百多顺军骑兵进行冲锋，楞格里自问有这个胆子，但多少会犹豫一下，不到实在无路可退，估计是不会这么干的。

　　　　可现在顺军还没到那份上呢，一百多人并非不能退去，这种自杀式打法就显得有些另类了，尤其周鲤这个衣着光鲜，明显军官模样的家伙居然带头冲锋，就更让他觉得意外，汉人什么时候也有这个传统了？

　　　　不过想归想，该动手的时候他绝不会犹豫，见周鲤带人已经一头扎了进来，楞格里一催战马，擎着手中大刀便冲杀过来，三百骑兵没等命令，很默契的从左右开始包夹，打算将这活儿不知好歹的顺军围死在里面。

　　　　周鲤自然不会干等着被人家包围，事实上他从打一开始也没打算陷入僵持战，平举着枪刺一冲先前，只和一名清军碰了一下，根本不做停留，便继续向前冲去，其他的顺军都是百战老卒，自然知道主将的意思，也都不在阵中恋战，无论是否得手，全都是一击即退，跟着周鲤往前冲，除了几个被敌军挑死，或是同归于尽的之外，其余人全部冲到了后面。

　　　　这么短短的一个冲锋，已经足够马大山那边的人将火铳重新装填了，不过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使用这等大杀器，而是纷纷拿起了弓弩，向注意力还集中在周鲤那边的清兵集中发射，顿时射死了三十来人，侥幸未死的清兵立刻将注意力又投向那边。周鲤眼疾手快，发现机会到来，立刻再次催动马匹冲锋，四十多人又从原路杀了回去，并很神奇的没有折损一个，成功返回自家半场，战意十足的大声吼道：“撤！”

　　　　楞格里自认为汉话学的还算不错，但一时间也真没反应过来，直到周鲤等人拨马回去，都走出足足两丈之地，他才发现对方似乎是真的撤退了，刚要叫人去追，就看另外一伙儿人数更多，似乎还没有撤退打算的顺军突然将火铳平举，跟着耳畔便传来炒豆一般的巨响。看着被打成蜂窝煤的十几个手下，楞格里很庆幸自己没有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否则的话现在躺在那里的就会是他，他现在心中非常矛盾，这些顺军明显是要撤退了，但是否放对方安然离去，他还没有想好。

　　　　追还是不追，这是个问题。

　　　　他心疼自己手下的性命，可固泰小王爷却没这个心思，小王爷已经受了半天的气，如今好不容易己方占优，对方已经准备撤退，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催马上来一把扯住楞格里衣甲，恶声恶气道：“楞格里，你还在等什么，给本王上去杀了他们，马上就去，否则本王杀你全家！”

　　　　“是，奴才遵命！”楞格里虽说是齐正额的亲随，可归根结底也是个奴才，对于固泰的命令，他是不敢不执行的，一时间他甚至羡慕起了对面的汉人，那些汉人虽说也很看重上下级之间的关系，但大伙儿都是人，多少也讲究点体面，哪怕是你是个上官，也不可能完全毫不掩饰的处置你的下属。

　　　　但满人却没有这种幸运，主子和奴才的制度，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一点反对的权利都没有，因为一旦反对，哪怕你是对的，一样也要被处死，甚至还要祸及家人。

　　　　想归想，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他毕竟不是汉人，而是正黄旗的牛录，作为主子的固泰哪怕让他死，他也得老老实实抹脖子自杀，因为那样至少家人能够保住。

　　　　“正黄旗的弟兄们，小王爷发话了，要将那伙儿汉狗赶尽杀绝，都跟着老子杀啊！”楞格里手中大刀往腰后一别，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厄尔赫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向着密林处杀去，近三百号清兵随即涌上，其中还夹杂着愤怒的固泰和一脸惶急的蒙克巴亥。

　　　　马大山早知道对方要追击，一轮火铳放出之后，立刻又组织人张弓搭箭，见对方向这边冲了上来，立刻就是一轮箭矢射出，排在最前面的清兵顿时倒下几个，跌落在地的尸体和乱窜的马匹，将后面的人暂时堵在后面。

　　　　“撤！”马大山刚刚喊出撤退，却突然呆住了，因为他忽然发现，正西方向有了新的情况，一伙儿清兵大约十几号人的样子，正在被两百多名顺军追杀，已经朝向这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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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恶战（一）

　　　　第一百一十七章　恶战（一）

　　　　“周县保，事情有变！”马大山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将周鲤当成主心骨了，虽说这位副官武艺不如他，但胆识绝对不弱，加上听说人家是杂科第一，也算是文化人，又是护国公要重点培养的，周鲤这一路上又不断刷新自己的声望值，到了这个时候，马营头已经彻底为周县保马首是瞻了，见情况起了变化，立刻第一时间汇报。

　　　　周鲤并没有走出多远，而是身先士卒的排在队末，让那些士兵先走，所以这会儿也已经看到了外面的情况，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