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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威武-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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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伙儿俘虏刚一进城，立刻便遭到了众百姓们亲热的招呼，尤其是像林鬼头这样上镜率较高的匪首，不少被劫持过的百姓全都认识他，一时间萝卜青菜臭鸡蛋如雨点般纷纷而至，将几十号贼人打的抱头鼠窜，若不是周鲤手下和孙仲率领出来接应的衙役应对及时，说不定都要当场打死几个。
周县令见百姓情绪激动，赶忙从马上下来，几步跳上坊市内的高台，先团团作了个揖，随后朗声道：“诸位百姓，本官乃是本县县令周鲤，在这里有几句话说。”
作为一名百里侯，周县令的话无疑是很有威慑力的，尽管这段日子以来街头巷尾一直都在流传新县令是个二愣子的话头，不过这毕竟是可以决定本县大部分人生死的父母官，尤其今天又刚刚剿灭了一股土匪，正是声望极高的时候，见他有话要说，百姓们赶忙将手中的暗器丢下，老老实实的围着高台站成了扇面形，等待县令老爷训话。
见百姓们很给面子，周县令满意的点了点头，故作粗豪道：“大伙儿想必也都听说了，本县乃是辽东战场上厮杀过的粗人，如今这初来乍到的，一直寻思着给百姓们做些事情，奈何衙门里的那些勾当太过繁难，本县看了好几日，实在是看不明白，便只好从自己擅长的地方下手了，这不，刚把城北山道附近的劫道强人给剿灭了，往后诸位父老再从那里过的时候，就不必担惊受怕了。”
周鲤这一席话说完，喝彩叫好声顿时响彻坊市，毕竟人家是真干了些事情的，武进县的匪患持续时间已经不断，前一任县令放过好多次嘴炮，最终也没有解决这个问题，这个二杆子县令一上来不声不响的就端了一股，尽管这不是鸡公山上那伙儿最大的，但好歹往后从北边走的话不再会被抢了，百姓们自然高兴。
士绅们派来看风色的也没多少担心，这位县太爷截至到目前所表现出来的东西，非常符合一个武夫的行为准则，即便他剿灭了北边的劫匪又能如何，这只是更加证明了其武夫本色而已，这样的人没什么可怕的，他在县衙内部依旧没有什么作为，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县衙里的勾当太过繁难，他只能用剿匪这种方式给自己增添政绩。
这种政绩要士绅们才懒得管呢，反正只要别碍着他们发财就行，县令既然愿意剿匪，那他们不妨给些支持，最好一直让周鲤在县城外面活动，到处去围剿本县周围的劫匪才好，三年期满调任个武职走人，他们继续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周鲤在这里高台教化的时候，本县县尉孙立却是面如土色的坐在家中，他现在可不像士绅们那么从容甚至窃喜，城北山道上的劫匪可都是他的手下，他大半身家也都在那边存放着，如今县太爷出去剿贼，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损失最大的可就是他，虽说这件事廖县丞和士绅们还都蒙在鼓里，但周县令怕是已经知道了。即便是林鬼头嘴硬没有出卖他，那些财物却一样不差的落在了周鲤手中，而且往后他的财路几乎可以说是断掉了，离开了这条财路，他将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在县衙里保持住自己的地位，怕是会逐步被廖县丞吞噬干净。
不过这还只是后话而已，当务之急是周鲤知不知道城北劫匪和他的关系，若是知道的话，这位二杆子县令会怎么做，这才是孙立最为关心的事情，若是赶上个性格莽撞些的，直接将此事说破，廖县丞怕是不会有什么同仇敌忾的意思，只会毫不犹豫的落井下石，之后将自己那块权利再侵吞一部分，等到下一任县尉过来，估计也就是个光杆司令了。
可若是周鲤没有说破，却用此事要挟自己呢？
孙立想来想去，若是周鲤真这么干的话，自己怕是还真的要向县太爷靠拢了，毕竟这是保住自己性命的唯一方法，可问题是就凭他周县令最近这段时间所表现出来的二杆子劲头，根本就是个没什么脑子的武夫嘛，他会这么做吗？
孙县尉愁啊，愁的一缕一缕掉头发啊，连最爱的小妾过来说话，他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劲头，惹得小妾冷哼一声转身走人，只剩下他自己在房间内发呆，直到日近正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孙立侧耳倾听，来人似乎是捕头孙仲，正在和自家的门房小厮聊着什么。
一瞬间，他脑门上的汗珠便冒了出来。
第二百零八章 我要见大人
第二百零八章 我要见大人
武进县县尉孙立是个非常具有能力，并且富于心计的人，虽说后面那一条没人知道，但前面那条却是全县皆知的事实，两年前邻县的过来几名劫匪逃入武进县城，闹的家家户户关门上板，始终破不了案子，县令老爷大发雷霆。最后还是孙立领着自己的几名手下，在县城里搜查了三天三夜，最终才将劫匪抓住的，当时在县里可谓出尽了风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才有了和廖县丞暗中对抗的实力。
要知道那些邻县的劫匪可不是他的手下，抓住对方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不带半点折扣的，而且此人允文允武，某些方面其实比廖县丞都要强些，只不过得不到县内士绅大户们的支持，这才一直处在一个不利的局面中。
作为孙立家的门房小厮，孙二可是很有成就感，并且很骄傲很自豪的，不单是因为他家老爷是本县县尉，更因为对孙立人格魅力和办事能力的佩服，无论遇上多么困难的事情，他还从来没有在自家老爷脸上看到过慌乱之色呢。
可今天，他必须承认自己开了眼界，当他还在和孙仲闲聊的时候，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面前，脸上的神色有些慌乱，颜色也白的可以，额角处还有细密的汗珠渗透出来，看样子像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了。
“小的孙仲，见过县尉大人！”见孙立脸色严肃的出来，孙仲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是执礼甚恭，向对方拱了拱手，这才说道：“县尉大人，县令老爷那边叫您过去呢，说是有要紧事情和您商量，您看是不是现在就动身？”
“周，周大人叫我过去？是吗？”孙立没来由的一阵心悸，紧张了半日的事情终于来到，他重重的吸了口气，努力平复掉自己几乎要喊出来的激动情绪，问道：“孙仲，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这个小的也不大清楚，不过应该和那些劫匪有关系吧，毕竟今天早上阵势挺热闹的，算是本县这两年来头等剿匪大胜，而您又是专门主管县内武事的，估计是要和您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孙仲一边说着，一边笑呵呵的看着对方，那笑容看起来无害的很，可孙立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不怀好意，只等着给自己上大枷锁链，之后关入大牢呢。
俩人都姓孙，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孙立也很了解这个孙仲，和他那个纯草包弟弟孙平不同，孙仲还是很有些能力的，同样也是非常心狠手辣的，只不过这种狠辣都隐藏在了他那副老好人的笑容当中，一般人轻易看不出来，若是连这等人都已经投靠到周鲤那边去了，那么自己今天这一趟怕是还真的凶多吉少。
只不过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周鲤究竟是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要想办法对付自己，还是只是叫自己过去例行询问一下，这都是个未知数。就像孙仲所说的那样，他这个县尉是主管县内武事的，周鲤叫他过去问问本县循例，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没什么可怀疑的，若是自己真的先乱了阵脚，万一对方没有查出什么来，那不反倒是容易引起原本并不存在的怀疑。
孙立终归是个有心计而且够冷静的主儿，很快便将思绪稳定下来，扯出一个还不算太难看的笑容，对孙仲道：“既然是大人找我，你等我换上官服。”
“不必，周大人只是叫孙大人去说说话而已，不用准备这么充裕，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孙仲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等孙立回话，转身便出了门。
一刻钟之后，自己人孙立站在后衙的庭院中，等待着县令大人接见，只是他本以为周鲤会很快见他，无论是当头一棒还是和风细雨，都能很快得到结果，好歹他也是本县第三号人物，怎么也不能让他等得太久。
只是现实无比残酷，从他进来开始，周鲤就一直没有出现，似乎根本不知道他在这里一样，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孙立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起身向着大门走去，刚刚走到门口，潘梦和小五便一左一右的站了出来，笑着说道：“县尉大人，周大人要您在这里等着他，您还是不要走动了。”
“周大人究竟在什么地方？我现在要去见他！”孙立强自压下内心的不安，板起面孔说道：“你们不要拦着我，我现在就要见周大人！”
“县尉大人，周大人吩咐过了，要您在这里等着他，所以您最好还是不要离开。”潘梦说到这里，突然呲了呲牙，有些狰狞的说道：“我们都是下面做事的人，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话是好话，可潘梦那副表情可实在是让人难以轻松，摆明了就是你要想走，就先过我这一关的意思，这厮武艺超群的事情孙立早就听说了，还真是没什么信心能够拿下对方，哪怕自己身份比对方高出很多也没用，一来人家有周鲤做主，二来自己现在心中有鬼，而且鬼还不小，还不知道等会儿是个什么结果呢，这时候还是不要和周鲤的嫡系发生争执为好。
思来想去，孙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而且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之前自己在路上努力鼓足的勇气和气势，竟然被门口看守的潘梦给折腾没了，他现在愈发觉得惶恐不安，似乎周鲤早已经看破了自己的事情，现在正在审问林鬼头，搜集所有的证据，一旦这些证据被找到之后，他孙立的死期也就到了。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立刻便蔓延到了全身各处，往日那个无论何时何事都波澜不惊的孙县尉，现在竟然觉得手指有些发抖，身子也开始有了抖动的迹象，他忽然有一种想要立刻见到周鲤，然后亲口认罪的冲动。
他不承认自己怕事，只是这种明知道有极大的危险，但却不能把握自己生死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几乎让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在后衙的话，他甚至可能将这里砸个稀巴烂。
“我要见周大人，就现在！”孙立终于坐不住了，他手中拿着一块约莫三五两的银子，找到了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小五，满头大汗的请求道：“兄弟，我拜托你了，你帮我找一下周大人，就说孙立有下情禀报！”
第二百零九章 第二把火
第二百零九章 第二把火
武进县后衙，一个很有修身养性资质的地方，新任县令周大人在这里种花草，种蔬菜，还养着鹦鹉和小黄狗，总之就是不干什么正经事，所以才得了个武进桃花源的别名，听起来倒也是潇洒得很。
其实后衙本身也不是什么做正经事的地方，知县老爷们做事一般都在正堂，后衙本身就是休息和玩乐的地方，只不过人家其他的知县在后衙的时候，没事就会召集一些本县的文人士子，篾片相公，聊一聊诗书礼乐，圣人之道什么的，有时候还会叫本县待考的学子们过来，给他们补习一下功课，或者很单纯的聊聊天，鼓励他们好生在家读书。
不过本县如今这位县尊大人却从来没有过类似的举动，他只知道一天到晚在后衙伺候自己的那片菜地，还有那两只动物，完全没有将本县的文教事业放在心上，流露出来的除了武人的粗鄙之外，只剩下纨绔子弟的脾性。
好在这是国朝之初，文教不兴属于全国范围的问题，大顺又是以武立国，没有前明的那些规矩，文人们虽说看不起武夫，但至少从法理地位上来讲，两者已经站在平等的地位上了，所以对于周鲤的这种做法，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尤其这位武夫县令在今天还做了件大事，为患日久的城北劫匪，愣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他一锅端了，文人士子们在一如往日的鄙视当中，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这厮如果抛开文治，单以武功而论的话，还算是有几把刷子的，毕竟城北的匪患由来已久，哪怕是这些读书人也深受其害，能够将这帮东西剿灭掉，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坏事。
而普通百姓们则管不了这么多，什么文治教化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他们只知道从今往后从城北的路可以放心大胆了，不用担惊受怕的看着山林两侧，随时准备掏钱买平安了，对周鲤的印象也从只能处理头牛或忤逆案的小手段，提高到了可以为百姓做些事情的中级水平。一时间周县令在武进县内声望明显升高，不但是百姓们闲来无事会聊几句县太爷如何如何，在读书人的茶余饭后，也可以享受到和妓女一个频率的出场次数了。
不过谁都不知道，就在剿灭贼人的当天下午，本县县尉孙立面见了周大人，并且满脸戚容的表示了自己的投靠之意，本县两大扮猪吃虎的高手竟然就在无声无息之间，在后衙的菜地之畔，非常自然的合流了。
事实上当周鲤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孙立还在努力让自己的脸色显得严肃一些，以保持一名县尉最后的尊严，哪怕在不久之前，他还在用接近哀求的语气和潘梦说话，但这并不影响一位官场老油子的临场发挥。可当他看清对方的脸色之后，迅速将自己的尊严抛之脑后了，最能代表心情的凄苦神色重新附上脸庞，他谦卑的弯下了腰，拱手说道：“下官孙立，见过周大人，大人安好。”
“本官不好！”周鲤脸色阴沉，龙行虎步的走到石桌前面，找了个地方坐下，随即很没形象的撩开袍角，翘起了二郎腿，并用恨其不争的语气对孙立道：“孙大人，本官现在很生气，一直以来本官都觉得，你这县尉虽说大多事上不太称职，但总算还有最起码的操守，可今天的事情让本官很震惊，同样也很失望，若不是本官对你还有些期望，现在等待你的就不是后衙的花园，而是本县的大牢，还有二十斤重的大枷！”
“这”孙立欲言又止
“别跟我说什么刑不上大夫的话头，这是大顺不是前明，本朝最恨的就是官匪勾结，何况这条罪名在前明也够你丢官去职了，在本朝更是杀头的大罪，给你上大枷又怎么了？”周鲤很不客气的打断了对方的话，他之前之所以晾着这位县尉大人，就是要将其傲气彻底打散掉，当对方用那种语气对潘梦说话，他就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等到进来之后看到孙立那副绝非作伪的神情，更是让他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对这厮根本就不用有半点客气，直接用雷霆手段将其打怕，就能够收到最好的效果，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
其实仅仅凭借着自己手中掌握的证据，周鲤就完全有把握让孙立听自己调遣，只不过那样就变成了完全的威胁，这孙立隐忍多时，也不是没主意没脾气的人，若是用了这种方法，往后难免离心离德，万一在关键时候捅自己一刀，反倒容易坏事，因此便先把对方晾在一旁，等到孙立所有的傲气全都被恐惧侵蚀干净，求着要见自己的时候，才是出手的最好时机。
接下来的时间里，周县令狂风骤雨般的怒骂着孙立，而孙县尉则感觉自己像是一叶孤舟，飘荡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面，在风雨中飘摇不定，周大人的风往哪边吹，他就只能不由自主的往哪边倒，而他的前途和性命问题，也始终没有一个终极答案给出来，让他担惊受怕之余又百爪挠心，恨不能一把掐住周鲤脖子让他说出最终审判结果。
只可惜他又不敢
骂了足足一个时辰，周大人喝了口茶水，用手指了指面前的座位，示意让孙立坐下，之后清了清嗓子，总算开始说起了正题。
“本官在武进县迟迟打不开局面，原因何在想必你是知道的。”周鲤看了看面色愈发惨白的孙立，冷哼一声道：“那么往后该如何做事，想必你心中也应该有数了？”
“下官明白！”孙立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眼下这一关算是过了，虽说往后要事事处处唯周鲤马首是瞻了，但这倒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一来他的把柄操在对方手中，二来县尉听县令的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想到这里，孙立站起来整了整袍服，郑重其事的拱拱手道：“下官孙立，全凭大人调遣！”
“放心，本官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该给你的好处一样都不会少，只要办掉了那头，你的好处只会更多。”周鲤玩味的笑笑道：“你也不想一辈子被他压制吧？”
第二百一十章 武进县的站队问题
第二百一十章 武进县的站队问题
孙立是个有野心的人，尽管这人隐藏的非常好，但野心就是野心，不是说你隐藏起来就不存在了，作为一名在武进县混了很久的老人，他做梦都想将廖松那厮给拉下马，之后踏上一万只脚，让对方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当他听到周鲤那句‘你也不想一辈子被他压制吧’，因为神经已经被刺激到异常活跃，失去了平日里一直包裹在外面的警惕性，便立刻下意识的说道：“当然不想，他廖松一个举人，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真以为自己是县令吗？”
说过这句话之后，孙立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不过当他再次看向周鲤之后，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若是说这武进县内谁最想把廖松拉下马，从前肯定是自己这个排名第三的县尉，不过现在却是眼前这位周大人，其他人争都不要争。尽管只是短短的接触，他却已经很了解眼前这位年轻的大人了，这人胆大心黑敢杀人，而且对于权力格外看重，掌控欲也远远超过一般人，自己在这方面也和他差得很远，自己只是想要拿回应该属于自己的好处而已，周鲤却是想要将本县的权力握在手中，让武进县真正变成他的地盘。
从今天开始，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自己应该是要跟着这位县太爷混饭吃了，就看此人此刻的表现，应该是个有雄图大志的主儿，这倒也是件好事，至少自己只要尽心竭力的给他做事，将来应该能跟着水涨船高，孙立的智力程度已经开始逐渐恢复，脑子飞快的运转着，盘算着种种得失，最终总算是下了决心，对周鲤再次拱拱手道：“启禀大人，属下有秘事禀报，还请大人入内室详谈。”
“呦，还有秘事禀报？”周鲤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位一副邀功请赏派头的县尉，心里也在琢磨着此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来想去还是没什么头绪，反正此刻就在自己的地盘上，加上单挑自己绝对完爆孙立，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样，便示意潘梦打开西厢房的门，招呼着对方走了进去。
走进西厢房，孙立便将大门关上，周鲤也不担心出什么问题，很坦然的找了位子坐下来，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还要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回大人话，卑职觉得廖松似乎和城外的盗匪有勾结，还有他的身份很有问题。”孙立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个说鬼故事的家伙。
可这幅表情根本没让周鲤产生任何紧张感，反倒是叫他笑了起来，指着孙立说道：“我说孙县尉，现在和城外盗匪有勾结的好像是你吧？不然的话你会这么老老实实地听本县的话？”
孙立脸色一红，赶忙说道：“大人，属下的事情您就别提了，不过这事确实是真的，不是城北那伙儿废物，而是另外一股更大的。”
“鸡公山的张天宝？”周鲤眉头一拧，见对方点了点头，心中不禁觉得太过有趣，这武进县还当真是极品，顶着个文章锦绣之地的名头，县尉县丞居然都和城外贼人有勾结，也不知道那些往圣先贤们知道了会作何感想。不过这事情终归是孙立一面之词，也不排除他想拉对方下水的意图，周鲤思来想去之下，还是再次问道：“说这话要有证据的，你之前也是说只是觉得而已，他好歹是个县丞，本县的第二号人物，若是没有真凭实据，这根本不能对他构成威胁，另外你说他身份很有问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属下怀疑”说起这事来，孙立脸色更多了几分谨慎，凑到周鲤耳畔小声说道：“属下怀疑这厮是西贼余孽！”
“噗嗤！”周鲤刚刚进嘴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他甚至顾不上擦拭嘴角还在流淌的水滴，一把抓住站在自己身边的孙立，满脸兴奋的问道：“这话可不能乱讲，你要有凭据！”
说是不能乱讲，可周鲤那副兴奋的表情摆明了很愿意相信这件事，孙立直觉感到自己机会来了，忙道：“属下现在手中凭据不足，但多少也有些边角料了，还望大人给些时间，属下一定将证据给您找出来！”
“很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周鲤很亲热的拍了拍孙立的肩膀，笑道：“孙县尉不必觉得奇怪，本县就是剿灭西贼余孽起家的，对这帮人情有独钟，若是那廖松真是西贼余孽，或者有什么关系，这趟功劳绝对少不了你的！”
廖松和西贼余孽的事情真假姑且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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