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的灵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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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旱涝之后发生时疫，地方官员欺瞒不报导致部分流民跑到了都城，时疫在都城蔓延开，只一夜，全都城竟然暴毙十几人，等到医馆大夫确认是时疫之后，都城关闭了城门严禁任何人进出，染上时疫的病人被转送出城，一时间，生离死别，亲人被迫分离，都城上下哭嚎声一片，愁云惨淡。
　　　　由于突发事件，巫岐国太子顾冥天提前一天带着使者离开秦昭都城，莫幽馨带着牵挂，还有那份未来得及明了的悸动，离开了生她养她的国家远嫁他国。多少惆怅、不舍的分离，郁结心中难以驱散，伴随着摇晃地马车，渐行渐远的距离，她的心慢慢沉淀下来，冰封在了角落里，再也无法开启。

　　☆、第六十三章　再生毒计

时疫就像洪水猛兽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短短几天时间，都城染上时疫的多达几百号人，更糟糕的是，这次的时疫根本控制不住，就连御医院的御医们也是束手无策。
　　　　宫中人心惶惶，霄王又一直找不到，其他王爷不是远在其他地方就是不中用的，如今只剩秦赤瞳堪当大任。秦皇命他代领朝堂上下所有官员控制疫情，他自己和几位受宠的妃子搬进了修整过的冷宫。
　　　　冷宫本就位于皇宫最偏僻的角落，隔离后更是清冷得让人凉到骨子里。冷宫多冤魂，尤其到了晚上总让人无端头皮发麻，也许秦皇是因为年事已高了吧，想起曾经被他打入冷宫又不明死去的嫔妃，他突然心生惶恐。
　　　　瞥了眼躺在身边的莫幽兰，他叹息一声“哎~朕老了，还能陪你多久得看老天爷的意思咯~”
　　　　莫幽兰思索着他这句话的用意，想了想才道：“陛下，您是真龙天子寿与天齐，臣妾相信，您会一直陪着我的。”
　　　　秦皇闻言，伸手拍了拍她裸露在外面的香肩，摇摇头呵呵笑道：“傻丫头，那都是臣民们哄朕开心的话，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长生不老。”
　　　　“陛下，说不定还真有办法能长生不老呢，不知陛下可愿意一试？”
　　　　秦皇怀疑地看着莫幽兰，只见她沅媚的眼神瞧着自己不像是开玩笑。他来了精神问道：“哦，爱妃说来听听也无妨。”
　　　　莫幽兰的目光中划过一抹幽光，只是稍纵即逝快的让人无法扑捉，爬起身靠近秦皇的怀里她才道：“陛下可还记得臣妾的三妹如今的漓王妃？她天生异能从未生过病，若是能得她体内的血液说不定真能长生不老呢。”
　　　　不管这种事是真是假，任谁听了也不愿放过这样的机会。秦皇的内心动摇了，沸腾了。莫幽兰趁机再添一把火道：“不如将漓王妃接进宫安胎，待她产下麟儿再试试看。陛下以为如何呢？”
　　　　秦皇微蹙眉头看着她思索着，他那个儿子如今和顾颜公主难舍难分。想来对莫幽媞是厌倦了，女人分娩向来阴阳一线间，若是她难产发生意外，到时候秦赤瞳也无话可说。
　　　　想到此处，秦皇心中下定了决心，旋即微笑道：“朕知道爱妃是替朕着想，若真能长生不老，朕定会与爱妃一起共享长生。永不分离。”
　　　　共享长生？永不分离？呵，这种话拿来骗骗那些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还差不多，骗她？那也只能说他实在是太不了解她了。
　　　　★
　　　　秦赤瞳为了时疫和政务每天早出晚归，其实莫幽媞已经很久没有单独见过他了，与她而言倒是没有区别。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恐怕就觉得孤单了吧。
　　　　清风扫面，秋菊送香，院里景色正好，闻之心旷神怡。莫幽媞信步走出幽媞居，来到后园瞧着盛放的各色菊花。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起来。她总是会习惯性的抚摸着腹部，感受着里面浮动的小生命，她的心被填地满满的。
　　　　一声轻微地叹息引起她的注意。循声走去，却发现顾颜蹲在地上抚弄花枝，清丽的容颜略显憔悴，身边也不见有人伺候，看她似乎是心情不佳。
　　　　离开还是去打个招呼？有那么一瞬间，莫幽媞想要直接走开，可是想到顾颜如今也是快做母亲的人了，而且怀的还是秦赤瞳的孩子，她就做不到视而不见。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屋及乌？什么时候自己的心胸这么宽广了？嘲讽一笑，莫幽媞还是轻轻走了过去。
　　　　“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
　　　　顾颜乍听莫幽媞的声音，抬头见她友善地看着自己。她的心触动了下，暗自叹息一声，她挤出一丝微笑，柔柔地道：“原来是漓王妃姐姐，姐姐也是三个月的身子了，怎么也没让砚香陪在身边伺候着？”
　　　　她美目低垂，娇娇柔柔，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哪怕一颦一笑也能牵动别人的心。同为女人，她看了都觉得赏心悦目，也难怪秦赤瞳对她如珠如宝。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心口刺痛，好像一口痰卡在喉中难以出来也下咽不了，不是都想好了吗，既然已经远离自己，那就放手好了。
　　　　“妹妹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她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让自己狼狈地逃走，或许，她应该找点事情做做分散注意力，再这样下去，不等孩子生下来，她就先崩溃了。
　　　　顾颜看着莫幽媞有些踉跄地快步走开，她的心里又何尝好受。皇兄回去之前留下话，要她查清楚莫幽媞是否就是灵女转世，等到合适时机先除掉秦赤瞳。来到漓王府一切都变了，她就不应该来这里，结果不知道谁控制了谁，谁又弄丢了一颗心。
　　　　最近砚香也是心不在焉，刚刚端来一盏茶却又不下心打翻，莫幽媞扶额叹息，情之一字果然伤人，碰者无一幸免。之前秦赤峰来漓王府，砚香的反应已经让她明白了她的心，只是，他们的差距就像一条鸿沟，耿恒在他们之间永远也无法跨越，与其这样黯然神伤，不如由她做主断了她的念头，长痛不如短痛，就算她的心里会怨恨她，这个恶人她也做定了。
　　　　当砚香重新端着一盏茶来到跟前时，莫幽媞看着她的手放下茶盏，她才说道：“砚香，你觉得宛青怎么样？”
　　　　“啊？”
　　　　砚香的手抖了下，不明白莫幽媞怎么突然提起宛青，想了想才道：“宛侍卫人挺好的，王妃怎么这样问奴婢？”
　　　　莫幽媞斟酌了下，定定地看着她说道：“我的意思是，若是将你配给他你可愿意？”
　　　　砚香吃惊地张了张嘴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有个声音在心底呐喊，可她极力压制着。她不能说出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痴心妄想。眼泪忍不住滑落，她流着眼泪挤出一丝微笑说道：“王妃，您这是拿奴婢开玩笑吗，奴婢这辈子也不要离开您，求王妃别把奴婢指给任何人，奴婢愿意终身不嫁留在您身边伺候您。”

　　☆、第六十四章　血淋子

清幽的幽媞居主屋里只有莫幽媞和砚香主仆二人，莫幽媞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快两年的少女，她眼中的泪水灼痛了她的心。如果可以，她也想成全她让她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可她喜欢的人偏偏与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能做的就是让她别陷在里面毁了一生。
　　　　起身掏出锦帕，轻柔地为她擦拭泪水，柔声劝慰道：“傻丫头，宛青不就在漓王府中嘛，你嫁给他之后还是可以留在我身边的呀，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宛青也不敢欺负你，也只有把你许给他，我才能真的放心。相信我，宛青是个好归宿，他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砚香并非不知道她与秦赤峰的身份差距太大，只是遗失的一颗心，她要怎么收回。为了让莫幽媞放心，她只能咬牙点头答应，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作为一个下人，莫幽媞能这样为她着想，她应该心存感激的。只是，心里这份原本不该有的情感，却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驻扎进了心扉，每每午夜梦回，纠缠着她束缚住她，让她无处逃脱，这种痛苦唯有她自己知道。
　　　　莫幽媞很快就为砚香和宛青举行了婚礼，那天，砚香穿着莫幽媞为她定做的大红喜服，原本就模样清秀的她，经过一番梳妆，竟也美得看呆了一干人等。其实砚香还未及笄，莫幽媞这么急着将她嫁了，她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砚香被喜娘扶进洞房，莫幽媞一再叮嘱宛青要好好疼惜砚香，由于她的叮嘱，致使一段感情有了新的开始，多年以后，当砚香和宛青想起成亲当晚的那一幕，他们笑得不能自己，却也感慨万千。
　　　　★
　　　　都城的疫情已经无法控制，当秦赤瞳下令将五百多号人送出城的那一刻，他自己也差点崩溃，莫幽媞听说了之后，简直震惊了。她跑出漓王府，不顾暴露自己会灵力的危险，毅然救下那批时疫患者。
　　　　原本在垂死挣扎边缘的百姓只是喝下一碗莫幽媞给的汤药就好了，他们自然是感恩戴德，可那些症状轻微的患者也跑来要汤药，全城的百姓和官员都眼巴巴地看着她，莫幽媞才知道，紧靠这点灵力根本无法救所有人。可是如今，她却将自己陷入了绝境骑虎难下。
　　　　临时熬药的院子里，莫幽媞看着那些药罐开始犯难。师父说过，强行运用灵力她会因为灵力枯竭而危及自身生命，摸了摸腹部，只怕她连孩子都保不住。
　　　　疫情已经蔓延整个秦昭国，全国不知有多少人正在用生命等待着救治，每天都会有无数人因时疫死去，再不扼制疫情，恐怕整个秦昭甚至整个风云大陆都要堪忧了。
　　　　生死面前她要如何抉择，孩子与天下百姓之间她又该如何取舍？第一次，莫幽媞感受到了抉择的痛苦，她无法做到看着所有人慢慢死去，难道这是天意，她想留住和秦赤瞳之间唯一的连系也不行吗？
　　　　抬头间，枝头蹲着几十只鸟儿，它们正眨着眼睛看着她。莫幽媞走到它们面前沮丧地说道：“找个没有疫情的地方繁衍后代，别在这里待着了。”
　　　　其中一只鸟儿喳喳叫道：“我们又不怕时疫干嘛要走？”
　　　　闻听此言，莫幽媞诧异地看着鸟儿说道：“你们居然不怕时疫？”
　　　　另只鸟儿骄傲地说道：“当然了，我们吃了血淋子结的果实，当然不怕时疫。”
　　　　血淋子的果实可以治时疫？这个血淋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长什么样儿，为何从来没听说过呢？不管怎么说，能治时疫就是天大的喜讯，她的心瞬间沸腾了，太好了，终于有办法救所有人了。她恳求地看着鸟儿们说道：“我有件事情要拜托大家，你们能不能帮我个忙？”
　　　　“莫幽媞，你有事情只管说，只要我们能帮得了忙，我们一定不会拒绝。”
　　　　鸟儿们显然很喜欢她，每次只要她开口相求，它们都会无条件答应。莫幽媞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们，因为血淋子实在从来没听说过，没有人知道长啥样，也不知道哪里有。我想求你们把血淋子的果实投入药罐里，当染上时疫的病人喝下就能康复了，这样一来，你们可就是办了一件大事，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善事啊。”
　　　　“血淋子长在绝壁断崖，剑草白花结的果实火红色，人类当然没见过。”
　　　　“那我们救了人类，是不是从此人类就不会伤害猎杀我们的同类了？”
　　　　鸟儿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未了，都歪着小脑袋注视着莫幽媞，莫幽媞点点头回道：“当然了，你们是人类的救星，人类会与你们和平共处的。”
　　　　鸟儿们想了想说道：“那好，我们这就去衔来血淋子投入药罐里，救那些病人。”
　　　　“大家赶快分头去救人，我们听莫幽媞的没错。”
　　　　领头的鸟儿嚷嚷着飞走，其他鸟儿依次飞走，莫幽媞仰头看着四散飞走的鸟儿道了声“谢谢”，只是鸟儿们已经听不见了。
　　　　莫幽媞将血淋子果实的用处告诉了御医们，虽然没有人听说过，不过，御医院根据莫幽媞的描述，又报给秦赤瞳，由他抽调几名玄气等级高的侍卫前去寻找血淋子果实，当采来的果实的确治好了时疫病人，不为人知的血淋子从此被载入史册，成为治疗时疫的最佳草药。
　　　　半个月以后，都城的百姓完全康复，生活步入了正轨，秦皇和他的嫔妃们回到了寝宫，秦赤瞳很快就交出了大权，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原来怎样现在依然如此，甚至，莫幽媞立了大功也无人说起，秦皇更是没有任何表态。
　　　　由于这次时疫来势汹汹，农耕被搁置，人心不稳，一个月后疫情完全得到了解决，秦皇特颁布诏令，免赋税一年，全国上下为这次的劫后余生普天同庆。洋溢的喜庆很快冲刷走疫情带来的恐惧，一场浩劫也没能让某些人领悟到人生的真谛，任然不知珍惜所拥有的，还在谋划着见不得光的腌攒事儿。

　　☆、第六十五章　离别的开始

九月末，秋高气爽，枫叶红了整座后园，一眼望过去就好像一片火海。莫幽媞微微叹息一声，低头抚摸着肚子，微微隆起的腹部让她体会到初为人母的喜悦和真实感。这个孩子陪伴了她四个月，这四个月里是是非非总算过去了，她只要耐心等待明年孩子出生，师父回来之后，她就要做个选择了。
　　　　都城的纷纷扰扰，她已看透，如果能带着孩子离开，或许才能让孩子平安健康成长。不知是世间的事太过巧合，还是早有预谋，顾颜也恰巧漫步走到了枫树林。
　　　　莫幽媞一眼就看见了她，她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秦赤瞳最近比较清闲，按理来说她应该过得很滋润才是，这般娇弱楚楚可怜，还真是让人费解。
　　　　想多了就是自虐，莫幽媞甩了甩脑袋，准备漠然走开，这个时候，顾颜却弓着身子，素手撑着枫树，神色痛苦难当。看见了怎么能当做没看见，无奈叹息一声，莫幽媞还是走了过去。
　　　　“王妃，你怎么样啊，奴婢这就去找王爷。”
　　　　顾颜身边的丫鬟颦儿正准备离开，莫幽媞正好走了过来问道：“妹妹怎么了？”
　　　　颦儿乍见莫幽媞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拽住她恳求道：“漓王妃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王妃，奴婢知道您有异能，可以使人不药而愈，您救救我家王妃吧。”
　　　　莫幽媞被她晃得都快站不稳了。心头烦躁，甩开她的手说道：“刚才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既然不舒服了就去找大夫。找我有何用。”
　　　　“没想到王妃如此心狠，颜儿怀了漓王府的子嗣，作为漓王正妃的你，难道不应该出手相救吗？”
　　　　突然传来秦赤瞳冷冷地质问声，莫幽媞诧异地抬起头，只见他的双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得让人随时会被冰冻。
　　　　他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就紧张地走到顾颜身边。将她抱在怀中柔声询问，好像在他眼里。顾颜就是他捧在掌心的宝贝，那般呵护，那般温柔体贴。
　　　　莫幽媞被刺激到了，她的心在滴血。忍住眼中的泪水，她嘶吼道：“我是漓王正妃，所以你的其他女人有什么事，我都要负责是不是？凭什么，这个漓王妃我不要了，谁愿意当给谁。”
　　　　转身欲离去，却不想被秦赤瞳一把抓住手腕，莫幽媞被迫转身与他相视，手腕传来疼痛她没有感觉。因为心里的痛早已胜过手腕上的痛。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秦赤瞳居然扬起手掌给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彻云霄。击碎了莫幽媞脆弱不堪的心，瞬间支离破碎。她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仿佛天地一片苍茫，周围充满了冰的寒冷让人想要哆嗦，想要逃离。
　　　　“你以为漓王妃是随便什么人想当就当的吗？不想当了，腻了。好，本王成全你。现在就给本王滚，滚出漓王府，再也别想进漓王府的大门。”
　　　　秦赤瞳咆哮地吼声使得莫幽媞彻底惊呆了。这是秦赤瞳吗？真的是他吗？为何她从他身上找不到一丝熟悉的感觉，太陌生了，陌生得让人发慌。她转身跑出了枫树林，此刻，她只想远离有他的地方，任眼泪在风中飞舞，肆意流淌，湿了整个天地，风云也为之动容变色。
　　　　回到幽媞居，莫幽媞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任凭砚香怎么唤她，她都没有一点反应。直到第二天，贾林来到漓王府传旨，宛青才不得不踹开了房门，只是，他们看见的是一个仿佛失去了生命的莫幽媞。
　　　　她不言不语，任然是不吃不喝，不看任何人，也任由内侍将她搀扶上马车，就这样跟随贾林去了皇宫。砚香心疼地看着远去的马车，不知为何，她的心很不安，仿佛要出大事似的。如今找秦赤瞳也是枉然，她只好回了趟丞相府，只是，秦皇得知漓王与漓王妃产生分歧，为了让她能安心养胎，特将她接进宫里，在兰馨殿住下，由贵妃照顾，谁能说什么呢。
　　　　莫锦谦也没想到莫幽媞和秦赤瞳之间，竟然发展到分裂的境地，可他是臣子，连为女儿出头的权利都没有，好在莫幽兰是真的在用心照顾莫幽媞，他也就放心了。
　　　　★秋去冬来，白雪覆盖了整座皇宫，不知不觉住进皇宫已三月有余，眼看着就要除夕了，在这个即将团圆的日子中，莫幽媞的心渐渐沉入了谷底。这段时间她真的放下了，只待产下麟儿，她就会离开这个毫无眷恋的地方。
　　　　莫幽兰也不知道是真的善心大发，还是另有阴谋，居然让砚香进宫来到兰馨殿照顾自己，对此，莫幽媞不置可否。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不再相信单纯的姐妹之情，她一直小心翼翼，索性在兰馨殿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儿。只是莫幽兰的关心，让她感到不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思虑过度所致。
　　　　期间，方墨尘来看过她，秦赤瞳没有来过一次，不过她也不期盼他来，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不见或许对彼此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
　　　　除夕那天，莫幽媞为砚香求来恩典，她得以出宫和宛青团聚。由于几位王爷都会陪秦皇过除夕，莫幽媞就留在兰馨殿没有去了。
　　　　第一次和宫人们过除夕，这种感觉很奇妙，刚开始大家对她多少有些敬畏，时间长了，看她平易近人，他们也就没那么拘谨了。他们不分彼此，开怀畅饮，欢声笑语伴随着漫天散开的烟火，直达宫外，传到遥远的地方。
　　　　不知师父可要回来了，莫幽媞看着欢快畅聊的宫人们，转眸看向星空，想着远方的师父此时可有想起她这个徒弟。
　　　　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温柔抚摸，居然踹了她一脚。最近她总能感觉到孩子的调皮，这种感觉让她欢心，让她对生活充满了期待，她好期待和孩子一起生活的画面，那感觉竟是如此美妙。

　　☆、第六十六章　生下死婴

物换星移，日月更替，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春暖花开的三月将温暖带给了人间。莫幽媞临盆在即，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但更多的却是无法言语的欢喜和期待。
　　　　龙渊风尘仆仆回到秦昭都城，听说莫幽媞快分娩了，他不由暗骂自己，有了孩子只怕她更不肯离开秦赤瞳了。
　　　　潜进皇宫想去探探她的口风，谁知，莫幽媞竟然不见了，兰馨殿上上下下他找了十几遍也没找到，直到最后整个皇宫被他找遍，依然没有莫幽媞的踪影，他断定莫幽媞出事了。
　　　　临盆当晚，莫幽媞艰难地生下孩子，浑浑噩噩之间却被告知，孩子死了，她生下的是个死婴。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她明明感受到孩子在肚子里挣扎，她不相信她的孩子是个死婴，由于太过虚弱，她昏死了过去。
　　　　当再次睁开眼睛，她靠在一堵石壁上。石壁上嵌着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一股恶臭味熏得她直接呕吐了起来，直到再也没有得吐了，她才虚脱地闭上眼睛缓了缓情绪。转眸看看四周，莫幽媞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个方寸之地居然有好几具人骷髅，还有两具正在腐化的尸体。
　　　　她惊呼出声，用尽浑身力气爬起来，拼命拍着唯一的一堵石门，然而，所有的声音仿佛是泥牛入海渐渐消散在这个密室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累了，绝望了。莫幽媞放弃了这种无谓的挣扎，她要保存体力想办法出去。她千防万防，最后在生孩子的时候还是没能逃脱莫幽兰的阴谋。她甚至怀疑是莫幽兰杀了她的孩子，这种认知，让她心痛到无以复加，也让她后悔莫及。她不该留在兰馨殿，不该天真的以为，秦皇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会让任何人害自己和孩子的，果然还是她太蠢了。经历了这么多，为什么她就是看不透呢。
　　　　懊悔地将脑袋磕在石壁上，一遍遍磕着，疼痛。顺着额头流下的鲜血让她深刻记住了噬心之痛是什么感觉。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太多画面，太多影象，她快要崩溃了，她真的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如果可以，她想此刻就离开秦昭都城，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在见到这些人和事。
　　　　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心里有个声音一遍遍告诉她。要她必须撑下去。再次爬起来，看了看那几具骷髅，待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没有了最初的害怕，骨架也看不出什么，走到两具腐烂的尸体旁，她捂住口鼻蹲下身体仔细查看，尸体腐化的已经面目全非，身上的衣着却有些熟悉。从衣着体征上看，应该是一男一女。莫幽媞忍着恶心伸手在尸体上摸索了下。她在男尸身上摸到一块锦缎。展开锦缎一股腐臭味袭来，她又差点呕吐，只是肚子里早已空空如也，没有得吐了。
　　　　锦缎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很显然这是用鲜血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