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的灵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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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想法，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迟迟不肯去巫岐国。
　　　　龙渊主动问出来，她不想回答，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只是搪塞地回复他道：“到了该去的时候自然就会离开。”
　　　　龙渊呵呵低笑道：“你心里还是有他的，何必不肯承认呢？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也罢，老夫就替你先去走一遭，希望你别耽搁太久。”
　　　　这两年，妍舞对龙渊始终保持距离，其实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付出，他早已超越了一个师父该做的，更像一位慈父。他这次离开，妍舞是有些舍不得的，她告诉龙渊，灵女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因为灵女与万物相生相息，有时候不能因个人情感感情用事，因为这是灵女的天职，每一任的灵女都无力改变。
　　　　妍舞的话让龙渊茅塞顿开，他带着这个关键的信息离开都城，看得出，他是真的很高兴，他应该会去找九黎，多年前的结得以解开，他怎能不开心。
　　　　登基将近三年，秦赤瞳如今面临的问题就是没有子嗣。最近朝堂上下的官员纷纷上表，要求筛选秀女进宫。秦赤瞳被烦的恨不能将那些逼他的官员统统拉下去砍了，事实是不容他这样做的。
　　　　一个琼花纷飞的午后，他看见一身纯白衣裙的女子在琼花树下翩翩起舞，回忆回到当年那片花海里，也是那个白花盛开的时候，那个清丽无双纯真无害的女子无忧无虑地翩翩起舞，就那样在他的心里留下一道永远也无法抹去的印记。
　　　　那个瞬间，他释怀一笑，一直等待的人近在眼前，他有什么好愁的，转身回到养心殿，展开圣旨写下几行龙飞凤舞的字，搁下笔的那一刻，他告诉自己，此生他不会再让她从自己身边逃离开。
　　　　只是，他似乎忘了，如今的妍舞对于朝堂上的官员们来说，那就是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他不知道一道简单的圣旨会带来多少艰辛的争议，很多事情也不是一道圣旨就能决定的。

　　☆、第七十四章　捡了个小奶娃

文武百官近日听说陛下已经相中了一名女子，连圣旨都已拟好，于是他们通过种种关系打探清楚了陛下心中的那个女子何许人也。
　　　　秦赤瞳也没有刻意去隐瞒谁，在他看来完全没那个必要，然而，朝中的几位肱骨之臣闻风集结在一起，一同来到养心殿向秦赤瞳觐言。
　　　　几个人商量好了车轮战，吵的秦赤瞳头都大了，未了只好安抚他们，将他们打发走。独自踱步来到御花园，入眼春色无边，名贵花卉争相开放，空气中馨香萦绕，秦赤瞳不由做了个深呼吸，一瞬间想到了好主意，他眉头一松，转道直奔琉璃宫去了。
　　　　秦赤瞳刚到琉璃宫附近就听见流畅悠扬的琴声，他不由放慢了脚步，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浮现了出来。他恍恍惚惚踏进琉璃宫，帷幔翻飞中显出一白色身影，朦胧梦幻使他分不清这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停在原地，他呆愣了好久，久到一首曲子弹完他才回神。
　　　　那一刻，他差点就以为自己的母妃回来了，当妍舞抬头对他纯真一笑，他不由目光躲闪。妍舞起身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闲着无聊就学着弹奏一下……”
　　　　“媞儿，你重新回到丞相府，我到时候正大光明地接你进宫，为你正名。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皇后，如今待在母妃的寝宫，也不是长久之计。”
　　　　秦赤瞳的话落在妍舞耳中，她心里很不舒服，呵呵低笑道：“你终究还是把我当成莫幽媞。实话告诉你，我是万物之主灵女，十六年前阴差阳错入了方氏的肚子，与腹中胎儿相融合出生，那时候我没完成最后一个步骤，导致本体被莫幽媞控制。如今成为灵女的我已经掌控本体，所以，我不是莫幽媞而是妍舞。”
　　　　秦赤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妍舞勾唇一笑继续说道：“你让我回丞相府，无非是让我以莫幽媞的身份回到你身边，但我不是她。你我终究不是同路人，秦赤瞳，我们就此别过吧。”
　　　　“不要…”
　　　　秦赤瞳一把拉住妍舞的素手，他如何能接受她再离开自己。此时，他的心很乱，妍舞的话太过匪夷所思，可是这些时日的相处，除了容貌与曾经相似，她的言行举止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他需要个缓冲期，一时之间他接受不了，也做不到放她离开。
　　　　看着被秦赤瞳紧紧攥在手心里的手，妍舞冷冷勾唇，用力甩开他的手，秦赤瞳瞬间又抓住她的手，这次妍舞真的火了，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啪地一声脆响，秦赤瞳被打懵了，愣愣地看着她毫无眷恋地走了出去。
　　　　这一刻，妍舞感觉到了心痛，她后悔来到秦昭都城，莫幽媞留给她的记忆使她对********充满了好奇和向往。飞舞曾经被迫离开爱人，但他们相爱过，可她从头到脚都做了莫幽媞的影子，她不该动情更不该遗失一颗心。
　　　　最后再看一眼莫幽媞恋恋不舍的地方，妍舞飞身出了皇宫。到了西郊不由想起那天送夕柔走得场景，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她的性子就是我行我素，龙渊再次被她遗忘在了都城里。
　　　　记忆回到那个红枫飘叶的季节，他打了莫幽媞一巴掌，清醒过来他记得清清楚楚，秦赤瞳当时都有杀死自己的冲动。今天被妍舞甩了一巴掌，他才知道当时莫幽媞的心该有多疼。
　　　　秦赤瞳暗下决心，无论有多艰难，他都一定要让妍舞还回他的莫幽媞。这个世间竟然还有万物之主灵女的存在，她来去自如，无所不能的样子，他要怎么跟她抗衡。凤眸划过一抹坚定，就算倾尽天下之力他也不会放弃的。
　　　　★
　　　　站在乡野间迎风而立，鼻端飘来清新的气息，妍舞的心灵感觉到了此刻的宁静，情绪也平复了很多。她是万物之主，她有她的使命，那些人间的情情爱爱与她而言太遥远。
　　　　一阵邪风吹来，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引人作呕的腐臭味。妍舞眺目远望，只见天际一片黑压压的不明物体，正在向她这边快速飘来。那片犹如黑色雾霾的东西所过之处竟然一片灰色，远处农作的百姓被笼罩很快就传来痛苦的哀嚎声。不消片刻，这座小小村庄里的百姓们闻风丧胆，拉着家小卷着值钱的物品朝着都城方向逃离。
　　　　妍舞飞身而起，飘身到半空查看情况，只见那片黑压压的东西竟然像蝗虫，所过之处毁灭一切事物，如此可怕的东西从哪里来的？她不由想到了巫岐国，在风云大陆有这个能耐的除了巫岐国，她想不到还有哪个国家有这等本事的。
　　　　指尖飘出灵力，她飞身划过一圈，手指在空气中一圈一点，黑色物体仿佛失去了生命，纷纷掉落到地上去。黑色物体似是感觉到了危险，转个方向就快速逃离，妍舞岂容它们逃出自己的手掌心，正打算直入云霄追击，下面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奇怪的是，那声声揪心的啼哭竟让她心疼到无以复加。
　　　　飘身落下，她四处搜寻，只见田间坐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他哭得声嘶力竭却任然还在卖力的哭泣，妍舞忍不住走了过去。小家伙看见有人靠近哭声慢慢小了下去，眨着水汪汪纯净的大眼睛看着妍舞。他小脸上脏兮兮的也看不出啥模样，她不排斥这个孩子，暗叹一声，也算有缘。她蹲下身体看着小孩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家伙看着眼前漂亮又可亲的大姐姐，抹了把眼泪软声糯语地道：“啊宝要爹爹和娘亲。”
　　　　这软糯的声音简直融化了妍舞的心，她也顾不得小家伙浑身脏兮兮的，伸出手将他抱起哄道：“宝宝别哭啊，我带你去找你爹娘好不好？”
　　　　小家伙没有反抗乖巧地让妍舞抱起他，那双胖嘟嘟的小手直接抱住妍舞的脖子说道：“大姐姐你真好看人也好。”
　　　　奉承话谁不爱听，更何况还是个奶声奶气的小奶娃呢。妍舞冲小家伙微微一笑，抱着他飞身飘走，在她看来，这个时候能将孩子舍下的父母都是已经遇难的。

　　☆、第七十五章　诡异的黑风

妍舞在最近的河边停下身形，仔细帮小奶娃洗了个澡，没想到这小家伙洗干净了竟然白嫩嫩的，眼睛澄澈如水洗，米分雕玉琢，五官十分精致。她忍不住捏了捏小家伙米分嘟嘟的小脸，小家伙傻乎乎地可劲乐，很讨人喜欢。
　　　　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能有这副好皮相，想来他父母的模样肯定也很俊俏。只是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带着个孩子去巫岐国吧，看着小家伙眨着纯真无害的眼睛，妍舞开始犯难了。
　　　　“大姐姐，爹娘都不见了，龙儿害怕。”
　　　　小家伙那双无辜纯澈的眼睛，简直就是世间最厉害的杀手锏。妍舞蹲下身体抱住他柔声哄道：“原来你叫龙儿啊，龙儿乖，有我在不害怕，以后叫我姑姑，姑姑会保护你的。”
　　　　小家伙的小嘴凑到妍舞脸上，吧唧一口甜甜地唤道：“有姑姑在龙儿不害怕。”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心里软绵绵的，好像这小家伙原本就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似的，有他在身边，她居然感到很欣慰。
　　　　龙儿年纪还小吃得食物必须是柔软的，晚上睡觉软绵绵胖乎乎的小手还放在妍舞****，拿开他的手不一会儿又伸过来，妍舞无奈握住他的手，柔若无骨般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奇异地感到安心满足。这趟出来，她都已经无法理解自己，貌似她变得越来越容易多愁善感。
　　　　离开都城的第二天，妍舞已经身在临城了。这临城属于岭南王管辖之地，距离岭南王宫不过五百里，对于她来说不过是茶盏的功夫。不知为何，这临城处处透着不寻常的气息，每个路人都精神恹恹面色蜡黄，形同得了时疫一般。
　　　　一个容貌清丽无双气质脱俗的女子，怀里抱着个小娃娃出现在临城，这本没什么大惊小怪，可是城中百姓仿佛看见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一个个盯着妍舞和龙儿看，看得龙儿直往妍舞怀里钻。吓着龙儿妍舞就不高兴了，沉着脸扫过众人一眼，犹如冷芒般的眼神瞬间震慑住所有人。
　　　　寻了一处干净整洁的客栈，妍舞打算好好休息一下，之后再绕过岭南直奔巫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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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里？妍舞诧异地看着四周不断跳跃的火苗，火焰中出现一个人，她仔细看了看，居然是秦赤瞳，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古剑正在拼命厮杀。她想唤他，却又恨他拿她当莫幽媞的影子，倔强地冷眼旁观，却没想到斜刺里一道强劲的玄气直接击飞了秦赤瞳的身体，妍舞大叫一声，发现身体无法动弹，她拼命想要挣扎却徒劳无功。
　　　　最后一次拼尽全力吼出声，她陡然睁开眼睛，微弱的光线勉强能看清四周，她正躺在床上，龙儿一如既往地将手搭在她的胸口。原来刚刚只是在做梦，意识到这一点，妍舞松了一口气。
　　　　忽然，窗外划过一道不明物体转瞬不见，妍舞翻身而起悄无声息地走到窗前，推开一道小口子展眼望去，外面安静的有些诡异。回头看了一眼龙儿，妍舞飞身出了房间，站在屋顶上借着朦胧月色环视四周，只见不远处站着一名黑衣黑斗篷难辨男女的人。
　　　　直觉那人很熟悉，她应该认识，她好奇地靠近黑衣人寻了一处藏身，静静地看着黑衣人打算干嘛。
　　　　不消片刻，十几个黑衣人瞬间掠来，围着那全身黑的人恭敬地俯首，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国师，都已经安排下去了，您看下步我们该怎么做？”
　　　　那被称作国师的人说道：“拿下岭南活捉岭南王，秦昭国自然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
　　　　他的声音很熟悉，一时半会儿妍舞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只听他继续说道：“你们分出一部分人随我去秦昭都城看看，本座也是时候去会会故人了。”
　　　　“是，属下等谨遵国师之命。”
　　　　一帮子黑衣人恭敬地俯首，这个国师看来大有来头，只怕跟巫岐国脱不了干系。他们要活捉岭南王，活捉他干嘛？威胁秦赤瞳吗？作为一国之君，他又怎么可能会为了私人情感做出对秦昭不利的事情来。
　　　　看来巫岐国的爪子已经伸到秦昭国了，如此，自己也不用急着去巫岐国，在这里查清楚他们的阴谋。妍舞虽然这样想着，其实她还是放心不下秦赤瞳，有些东西一旦动摇就无法控制，尤其感情更无法掌控。
　　　　转身飞回客栈，妍舞却不知道，那国师正好看见了她的后背。他怔愣了很长的时间，这个背影多么熟悉，熟悉到印刻在心底，只是那个人不可能再看得到了。
　　　　第二天清晨，妍舞带着龙儿在楼下用早餐，突然大街上涌入无数百姓，他们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阵仗太大，吵杂声一片，龙儿吓得直往妍舞怀里躲，她拍了拍他的后背抚慰，抬头只见掌柜摇头叹息。妍舞问道：“百姓们这是怎么了？”
　　　　乍听有人询问，掌柜扫了一眼才发现角落里的妍舞，他向前走了几步，拉近距离才回道：“姑娘有所不知，两天前城内突然卷来一阵黑风，说它是蝗虫又不是，但是呢却又和蝗虫差不多，落在井里，食物上，百姓们吃进肚子里就得病了，严重的不停抽搐，像我还算轻微的就是半夜浑身发冷，严重者都是面色蜡黄蜡黄的，城内大夫连是什么病都说不上来，太邪门了。这临城啊，哎……”
　　　　这么邪门？妍舞不由想起遇见龙儿的那天，那阵黑风看来就是那天出现的东西了，没想到跑这儿来了，还真是有缘啊。
　　　　抱起龙儿走出客栈，跟在百姓后面去了解情况。妍舞不得不承认，带着龙儿她真的很不方便，可是她又舍不得将他寄养在别人家里，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必须得先把龙儿安顿好才行。
　　　　沿途听百姓们说，昨天城内来了位神医，有个病人经他诊治当时就好了，一夜之间，临城被传遍了，这位神医也在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第七十六章　狂妄的宣战

临城来了一位神医，城主闻讯立刻将人迎进了城主府。他不是为了请神医给百姓治病，而是给他那位美貌娇柔的姨娘诊治。百姓们赶到城主府外等候，盼着神医能救救自己，然而，这位神医入了城主府直到晌午也没有出来，最后，据说他治好了城主的姨娘，已经被保送到岭南王府替岭南王妃治病。
　　　　妍舞站在城主府的屋顶上，冷眼看着臃肿肥胖的城主客客气气地送走那名神医，那神医看着也就而立之龄，相貌平淡无奇，但他那双眼睛却如利剑一般，目光犀利，随时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妍舞猜测他定是昨晚那个国师手下的人，先以大夫的名义入城主府治好那位姨娘，再利用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城主混进岭南王府达到目的，他们想的倒是滴水不漏，只可惜，偏偏让她碰上了。
　　　　一阵微风拂面，龙渊出现在了眼前。妍舞将龙儿塞进龙渊的怀中说道：“安顿好龙儿，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
　　　　刚稳住身形怀里就被塞个小娃娃，龙渊无言以对。龙儿在龙渊的怀里不安分地扭动，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妍舞，妍舞摸摸他的脑袋说道：“龙儿乖，跟着龙爷爷去个安全的地方，等姑姑忙完了就去找你。”
　　　　龙儿扁了扁小嘴委屈地低声说道：“那姑姑一定要记得来找龙儿，千万别忘了龙儿。”
　　　　龙儿软糯糯地声音简直融化了妍舞的心，她的鼻子直发酸，忍不住安抚他说道：“姑姑当然会去找龙儿，怎么会忘记龙儿呢。乖，姑姑真的是不得已，龙儿要乖乖听龙爷爷的话。”
　　　　龙渊诧异地看着妍舞，没想到她对这个奶娃这么有耐心。此刻的她多么像曾经的莫幽媞啊，哎，莫幽媞，那个心思单纯，心性柔弱的女子，他其实挺心疼她的。
　　　　妍舞没有多说什么飞身离开临城，龙渊看着她飞去的方向也能猜到她要去哪里。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娃娃，无声叹息，安顿好小娃娃不难，难就难在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哪里都不安全，看妍舞挺在意这个小娃娃的，万一有个闪失他怎么跟她交代。
　　　　愁眉凝思，如今安全的地方无外乎秦昭皇宫，若是将小娃娃托付给秦赤瞳，他看在妍舞的份上也会好好照顾这孩子的。打定主意，龙渊抱着龙儿虚空踏步飞速向都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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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没回都城，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却又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毕竟，她不在了，一切也就变得不一样了。方墨尘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俯瞰着城内来往的行人不由唏嘘不已。展开身形，他如一只夜枭凌空飞跃，不消片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岭南送来的奏折看得秦赤瞳脑仁作痛，大半座城池都陷入瘫痪状态，不知名的黑风，搞不懂的病情。农田被毁，家园被毁，百姓流离失所，眼看着来年又将陷入饥荒，秦赤瞳心急如焚。派人调查才知道巫岐国有了动向，最近在女忧国和琅西国走动频繁，明摆着串通一气想要攻打秦昭。眼下黑风怎么解决，病情怎么遏制才是头等大事，可是全国上下竟无人识得这股黑风是何物，百姓们得的又是什么病，这要怎么办？
　　　　宽敞的养心殿里，只有秦赤瞳一人焦躁地来回踱步，雕花香炉里飘出冉冉青烟，清淡的香味萦绕在大殿里，令人神清气爽。或许也就是这样，才冲散了他心头的烦闷之气。
　　　　这个时候他不由想起了妍舞，或许她有办法让这些黑风消失，知道怎么医治百姓们的病症。这几天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找得到她，也不知道她此刻身在何方。
　　　　“怎么，在为岭南头疼？”
　　　　低沉没有情绪的声音响起，秦赤瞳蓦然转身，站在他身后的就是方墨尘，两年前逃离开都城的方墨尘，他儿时的玩伴，也是曾经最信得过的兄弟。“没想到你我再次相见竟是这般光景。”
　　　　方墨尘一身黑袍，头罩黑色斗篷，若不是太熟悉，秦赤瞳也不能一眼看穿他。“呵，若不是你言而无信，也不会造成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那你今天来为了什么？就不怕朕的禁卫军拿下你？”
　　　　方墨尘不屑地呵呵冷笑道：“我既能让你的禁卫军发现不了我，自然也有办法悄无声息地离开。”
　　　　“墨尘，你是秦昭子民，帮着巫岐国伤害自己的国家，你怎么面对方家的列祖列宗！”
　　　　“别跟我提方家…”
　　　　方墨尘失控地大吼一声，平复了心情才继续说道：“因为你，我从出生就不知道什么叫父爱，因为你，我从小就要学习炼丹术，因为你，我苦苦等候了十年的幽媞也离我而去。我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你，你才是罪魁祸首。”
　　　　秦赤瞳暗中观察着方墨尘，发现他情绪不太对劲，似乎提及他内心不愉快的事情，他就会狂躁不已。以前的方墨尘虽说有点偏执，但也没到这种地步，他，很有问题。
　　　　秦赤瞳突然出手出其不意，方墨尘紧急应对，却被一股白色光晕击飞，身体在半空一个完美的跳跃起落，人就安安稳稳重新站在秦赤瞳面前了。秦赤瞳小试一下和预想的差不多，方墨尘的玄气等级貌似又提升了一个等级，对付他的确很费劲。
　　　　“秦赤瞳，没想到你已经修炼到第九级了，只不过，纵使你到了第九级也于事无补，我今天就是特地来告诉你，顾冥天已经集结几十万大军正在往秦昭而来，而你还要疲于应付那场黑魑带来的后患。哈哈哈哈哈……”
　　　　方墨尘仰头大笑地踏出养心殿，出了门，他的身形突然消失不见了。秦赤瞳眯起了凤眸，幻影之术竟然真的存在，他只用了两年多就学会了，果然资质不错，只是可惜了……
　　　　累了一天，洗漱后，秦赤瞳回到了寝宫，躺在软榻里他动都不想动一下。奈何，偏偏有不速之客让他不得安宁。

　　☆、第七十七章　相见不相识

趁着夜色赶到岭南王府，妍舞潜进馨悦殿的时候，正好内侍婢女都已经离开。按照行程，那位神医要明天才能到岭南王府，她必须得趁今晚安排好一切，明天揭开他的真面目，揭穿那个国师的阴谋。
　　　　殿内焚香的味道有些奇怪，她看了眼金丝楠木雕花大床上躺着的人，轻轻地走到香炉旁，揭开盖子，一股刺鼻子的味道直入大脑，她的大脑里出现了一瞬间的混乱，心口阻塞难以呼吸。
　　　　灭了熏香，放下手中的盖子，妍舞转身走到床前，撩开帐幔，只见里面闭目躺着一名容貌清丽，面色苍白的女子，她的模样和记忆中的重叠。她是丞相府唯一真心对莫幽媞的姐妹，她温柔善良，妍舞对她印象不错。张开双手，源源不断的灵力从她身体里飘出，缓缓落在莫幽馨的身上，瞬间她就被莹白的光晕笼罩，她的面容在慢慢恢复血色，不消片刻就恢复成白里透红的那种米分嫩色。
　　　　收起灵力，光晕消失的那一刻莫幽馨正好醒来。她茫然地有些搞不明白怎么回事，抬头看见床前站着的妍舞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差点因为太过激动再次晕过去。
　　　　“三姐，真的是你，你还活着？”莫幽馨掀开被衾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来得及套上鞋子，手就拉住了妍舞的手，仿佛是害怕她很快就消失了似的。她终究不是莫幽媞，无法适应她激动热情地举动，看着她莹莹挂泪的杏眸，她又不忍心拂去她的手。
　　　　“三姐，你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莫幽馨完全没有发现妍舞的异常，实在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抱住她紧紧勒在怀里，这次妍舞挣扎着轻轻推开彼此的距离，莫幽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