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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公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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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继续在宣纸上肆意挥洒。
  “公孙兄的意思是,皇上想自己一个人坐这天下?”姜秉候一语道破。
  “否则,皇上如坐针毡呐。”公孙羊缓缓道。
  “那找这个卫错有何用场?”徐世央不明白道。
  “卫错师从法家,刑狱出身,用他说明皇上要开始整顿朝野了。”公孙羊道。
  “从前一个执掌兵权楚南已经够我们受的,因他皇亲国戚的身份奈何不了,如今又要来个卫错!这个卫竖子,老夫定要他有来无回!”姜秉候怒道。
  “姜老弟需要明白一件事,楚南也好,卫错也罢,说开了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从前是末帝,现在是谢祖龙。末帝书生治国不值一提,而如今圣上可谓血气方刚,同时又城府深毒,奸猾狡诈,手段更是雷厉风行,跟他斗无异于虎口拔牙,不可操之过急。”公孙羊放下笔道。
  “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么?”姜秉候不满道。
  “不,现在要做的是就是集结所有世家力量,让那卫错清楚,这个朝野到底是谁说了算,也要谢祖龙知道,我们既然捧得起他,当然也摔得!”公孙羊阴狠道,接着一转面色,和气道,“姜老弟,你不是有一小女依然待字闺中么?”
  姜秉候一听自然明白公孙羊打听的言外之意,却压着喜色,装傻问道:“公孙兄什么意思?”
  “犬子公孙华至今也未曾婚配,老夫想着是该找一个贤淑女子来收一收他的心了,姜老弟若不嫌弃我那不成器的犬子,一有黄道吉日我便让他上门去提亲。”公孙羊笑了道。
  “世侄乃状元之才,公孙兄若有此美意,真是抬爱了!”姜秉候喜不自禁道。
  “那我们两家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公孙羊笑道。
  “姜家与其余士族日后定以公孙兄为头领,全力辅佐,绝无异心!”姜秉候心领神会道。
  公孙羊感觉此时才是下笔如神的时候,一幅《山河沐雨图》毫无阻滞地铺陈开来,气势磅礴,壮美秀丽。
  此时一个仆人进来躬身道:“老爷,侄少爷来了。”
  “外面雨大,赶紧请他进来。”公孙羊抬头道。
  “是!”仆人退下道。
  厅堂内的两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知道这位侄少爷就是公孙羊的侄子公孙举,前朝末帝的御前侍卫,就是这位仁兄的临阵倒戈,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公孙羊老谋深算,公孙举更是毫不手软,如今更是担着九门提督的要职。
  门开了,来人身材魁梧,一身雨水湿淋淋地走进来,一步一个湿哒哒的脚印,他毫不在意,因为公孙羊也是毫不在意。借着烛火的光亮,姜秉候看清了他凶狠的长相,果然如世间传闻那样,有力拔山河的壮硕,叛乱之时被末帝挥剑砍出的那道刀疤,从右边的额角一直斜到了左边的下巴处,触目惊心得,时刻提醒着人们他所做过的事情。
  “那东西带来了么?”公孙羊望着他和煦笑问道。
  公孙举不说话,只从怀中掏出一个长长的锦盒,往桌上一丢,便规矩地跟姜秉候站在了一块,姜秉候客气地挤出笑脸想要跟他寒暄,奈何对方却雕塑一般,冰冷无话。
  “这是何物?”徐世央先开口问道。
  公孙羊微笑着对姜秉候道:“你我两家既已经联姻,我也不该再对老弟有何隐瞒,此物尽可一观!”
  天色渐晚,有仆人进来给厅堂点上了烛火,姜秉候听公孙羊这么一说后便大方地上前,捧起锦盒小心打开,里面安然躺着一道黄锻,他眉头一皱,普天之下唯有君主可用此正黄之色呀,暂且不管,他就地将其打开,对着烛火眯着眼睛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迹。看完后,姜秉候整个人都惊出一身冷汗,抬头,浑身发抖得朝着公孙羊道:“这可是……”后面的话,给他十个脑袋也不敢吐出来。
  “末帝遗诏!”他身边的公孙举终于冷冰冰开口道。
  “提督大人竟有如此圣物!”姜秉候哆嗦道。
  “连那狗皇帝的五个孽障,都是本督亲手宰掉的!”公孙举说得好似跟切西瓜一样寻常。
  “提督大人壮哉!”徐世央在旁赞美道。
  “依着这遗诏,末帝当年意欲传位楚南?”姜秉候有些不相信道。
  “末帝亲笔所书,那还有假?”公孙举粗声质问道。
  “不敢,不敢。”姜秉候讪讪道。
  “若将此物上呈皇上,楚南可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呀!”徐世央对上拱手道。
  “蠢!”公孙羊搁笔道,“不管有无此遗诏,皇上迟早都会对楚南下手。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个遗诏将楚南拉到我们这边来!”
  “公孙兄果然用意深远!”姜秉候一下子通透起来。
  公孙羊接过姜秉候手上的遗诏,重新卷好放回锦盒当中,道:“此事若成,就算是十个卫错又能奈我何?”
  商议毕,众人出了厅堂,公孙举大踏步地走出去正好看到公孙羊站在门口等着父亲训话,等他经过经过,亲耳听到一声细碎的嘀咕声:“叛国者!”
  “你说什么?”公孙举猛地回头对着公孙羊怒火冲天道。
  “不知道末帝在拿刀割你脸时,有没有恨自己割错了地方。”公孙羊毫不畏惧地望着他道,继而伸手朝着自己脖子比划了一下!
  “你个小白脸!”公孙举怒道,但是很快他又笑了道,“看到你马上就要当新郎官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马,免得你挂了彩不好看!”
  “你说什么,什么新郎官?”公孙华脸色变动道。
  “哈哈!”公孙举嘲笑他道,“你莫不是还惦记着那个谢家小妞吧,哈哈哈!”公孙举粗狂的笑声刺耳地回荡着,公孙华终于明了这么晚父亲还要叫自己来的原因,心中冰到了极点。
  

☆、第十七回 私奔吧,公主殿下!

  楚南离京一封家书也未曾捎回,谢无忧倒是感觉轻松得很,省得她亲自提笔回一些有的没的话敷衍。谢无忧实则是个随意惯了的,楚南不在她对手下人便收了往日严苛,偌大的将军府,没了往日肃穆凝重,周围侍从仆人尽心尽力地侍候,感觉少有的惬意。
  “公主出身好,人又长得美,却没有一点架子端着,还把将军伺候得无微不至,甚至连将军的暴脾气都能忍则忍,从无怨言。可就是不明白将军为何不喜欢她?”闲散下来,有仆妇也会私底下嚼这些八卦。
  “将军的叔叔可是前朝的末帝,当今圣上的皇位就是从将军他叔叔手里抢来的呀,这还不算,末帝的五个儿子,河南王、汝阳王、胶东王、昌平王、临淄王破城之时都被诛杀了。说到底,咱们将军跟当今圣上可有血海深仇,仇人的女儿他能喜欢么?”有仆妇小声嘀咕着。
  “也不知是不是楚家的风水不好。”念及过往血腥,一个仆妇感叹。
  “要好的话,末帝能亡国?真正风水好的,大明宫里坐着呢。”仆妇道。
  当香穗气不打一处来地将这些话原封不动地说给谢无忧听时,谢无忧正懒懒地斜卧在贵妃榻上看书,末了不痛不痒地道了声:“说完了?”
  “嗯!”香穗用力点点头,带着委屈问道:“公主难道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谢无忧抬起头淡淡道,香穗瞧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时竟无话可回。
  雨水顺着瓦当滴滴答答,天色依旧灰蒙蒙的,谢无忧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色,园中假山花草都在雨中静默着。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你先下去吧。”香穗给她拿来了一条绒毯盖在身上才慢慢退下,谢无忧用手枕着脑袋便昏昏睡去了。
  小轩窗外雨声点点滴滴一直到黄昏,谢无忧睁开朦胧的睡眼,顺手抹去了嘴角淌出的晶莹。见天色已晚她一下子有些慌神,马上却又想起楚南不在,没什么好张罗的,于是乎便翻了个身打算换一个姿势继续睡。
  这一翻身才眼角余光才瞟见这屋子里好像还有个人,谢无忧抬眼一瞧,差点整个人都从榻上滚跌下来,幸好那人及时扶住了她,一边还埋怨她道:“这么大的人了,睡个觉都不老实呢?”
  “你倒是老实,大白天的跑人家闺房里看人睡觉!”谢无忧歇斯底里道,说完慌忙拿毯子遮住自己,这才想起自己是和衣而睡,没什么好遮掩的,但还是不松手。
  公孙华傻愣傻愣地望着她笑,不知他何时进来的,也不知家中仆人怎么放他进来的,而且他进来后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看,顺手搬了张凳子,安安静静地坐在贵妃榻前看着谢无忧。他见谢无忧有些生气才收敛了笑容,规规矩矩地坐着。
  “你怎么进来的?”谢无忧质问他道。
  公孙华毫不遮掩地指着窗外道:“翻墙啊!”谢无忧一听有些不相信地打量着他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模样,公孙华接着补充道:“我踩着我家的那几个书童叠的罗汉进来的,楚南真是大意啊,也不知道在你院里养条狗!还好是我,换做别人那可是不行的,回来你得好好说说他!”
  “这世上能有几人胆子这么大,敢翻将军府的院墙?”谢无忧怒道。
  公孙华羞赧一笑,笑完见谢无忧还是一脸怒气,便挺起胸膛,拿出正儿八经的样子,严肃道:“无忧,今日我是来找你私奔的!”
  谢无忧一双眼睛睁得如铜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差点又从贵妃榻上滚落。
  当朝状元,窃玉偷香竟偷到了将军府,诱拐朝廷内命妇,当朝公主私奔!
  这若真发生,民间的说书先生可三年都不用愁生计!若谢无忧真愿普度众生至此,那倒值得一试!
  谢无忧滚跌下来后使劲晃了晃脑袋,再用力在身上掐了掐,以确定自己还没疯到这个地步。
  “哎呀,你真是滚上瘾了,楚南真抠啊,也不给你买个大点的贵妃榻,好让你滚得舒坦!”公孙华一把扶住她道。
  “你发什么癔症呢,大白天的乱说胡话!”谢无忧忍无可忍,劈头盖脸道。
  这时门外响起香穗紧张的声音道:“夫人,你房里有人么,奴婢怎么听你在跟人说话呢?”
  谢无忧正思忖着要不要把这个登徒浪子交出去,而那个登徒浪子已经如风一般迅速闪到了,桌子底下,拼命示意她不要讲出去。
  而小轩窗那传来几声别扭的布谷鸟声,还有人头从窗外的墙那边探出来焦急道:“少爷,他们要放狗了,你走不走啊!”
  真是左右不逢缘,公孙华躲在桌子底下,只恨今早出门没看黄道吉日。
  谢无忧叹了口气道,对着屋外的大声道:“没人,夫人我在背诗呢!”
  “背什么诗啊,夫人听上去怎么火气这么大?”香穗依然尽忠职守道。
  “一首很烂的诗,就是因为太烂了,我才有这么大的火气!”谢无忧大声道。
  门外传来香穗的离去的脚步声后,公孙华才松了一口气,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掸掸身上的灰尘重新玉树临风地站起来。
  “梁上君子,从哪儿来的,就从哪儿走吧。”谢无忧伸袖掩嘴偷笑道,说完还用手指了指窗子。
  她这一笑,浅浅的梨涡在嘴角可爱地打着漩儿,眼睛里都是飞扬的神采,恍若春风拂面。公孙华记得,从前的谢无忧每天都能笑得这么开心,这么恣意。他出神地将她的一颦一笑看在眼里,觉得哪怕此刻出去就被楚南养的看门狗咬死也是值了。
  “还不走?再不走我可真叫了。”谢无忧拿帕子轻轻拍打他的脸笑道。
  “我要带你私奔!”公孙华心神荡漾下又将这句话说出来,这次却让谢无忧更窝火了,因为他还抓住了她的手,滚烫而又慌乱!
  “我已经嫁人了,你父亲也已给你许了亲事!”谢无忧让他正视现实道。
  “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公孙华脸上写满了认真的稚气,谢无忧看着有些心疼,慢慢从他手里将自己手抽回道:“我已是楚南的妻子了,请你自重,不要再讲这些轻狂的胡话!”
  “他对你好么,你开心么?是,我知道,十个公孙华,也比不上你心里一个楚南哥哥!可是,他不爱你啊!”公孙华道。
  “就算他不爱我,我也不会爱上你。”谢无忧望着公孙华一字一句无情道。
  “没有关系。”公孙华喉结动了动道,红着眼道:“我只想带你去一个没有谢祖龙,没有楚南,没有公孙家也没有别的世家存在的地方去!我想你就像小时候那样一直开心,一直微笑,一直……”
  是呀,小时候,谁不怀念呢,那时哥哥还不是皇上,楚南也没有这般冰冷,她整天都没心没肺地闹腾。谁不想回去,那时郎未娶,妾未嫁,天上的纸鸢飞得那么高,那么远,好像永远都不会掉下来。
  “那个没心没肺的谢无忧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了。”谢无忧冰冷地打断他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能一直无忧无虑地活着,除非他是一个疯子,一个傻子!”
  “我觉得做一个疯子,做一个傻子,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很开心。一个人,就算坐拥天下,受万众敬仰,八方朝贺,可是不开心,哪怕活一千岁,一万岁又有什么意思?”公孙华望着她质问道。
  “没意思也要活,这就是命。”如此悲凉无奈的字句,谢无忧淡然一笑道。
  

☆、第十八回 将军纳妾

  “无忧吾妻,见字如面。碧游山一路诸事烦扰,故而未曾修书给夫人报平安,望夫人雅量。为夫一切安好,现夫人一人打理府中操劳辛苦,为夫甚念……”香穗拿着信一字一句地念给谢无忧听。
  谢无忧安安稳稳地坐在榻上听着,听得都要打瞌睡,未等香穗念完,便打断道:“捡要紧的念,看看将军何时回来。”
  “哦。”香穗省去诸多章节,终于在最末找到了归期,立即喜笑颜开道:“将军说他五月初五回来陪夫人过端午呢!”
  谢无忧嘴角浮起少有的笑意,柔声道:“昨儿个是初二,今天是初三……”
  “将军后天就回来了!真是太好了!”香穗替自家公主高兴道。
  “还不快吩咐下面的人赶紧把过节用的青团、粽子、艾草、雄黄等物准备好。”谢无忧赶紧吩咐道,没料到楚南会回来陪自己过节,谢无忧本想随便应节就好,如今他赶巧那天回来,那凡是都要打理的齐全隆重才不失将军府的气度。
  “是,夫人!”香穗将信递给谢无忧,转身便高高兴兴地出去着手准备了。
  谢无忧打开信,自己又重新看了一遍,笑道:“这么多废话,就最后一句有用。”
  府中下人知道将军端午回来,无不手脚麻利地收拾起各个庭院,想着那日将军与夫人就别重逢一高兴,必然有不少赏赐下来,于是各个都忙得不可开交。
  园子里的一草一木都经过重新修剪,开败的花全都撤了,换了新开的。每个屋子的摆设也都重新擦洗打理过。每一处地方,谢无忧都拿出女主人的身份亲自坐镇指挥。
  “不要摆牡丹,将军喜欢君子兰!”
  “那个西瓶不要白瓷的,要青花的!”
  “书房里的蜡烛一定要多,将军可能要通宵看书。”
  ……
  那些过节的糕点果品,雄黄酒跟粽子,事无巨细,谢无忧都亲自操办。虽然辛苦,谢无忧心里却很充实,唯有这样她才真正感觉自己是这个将军府的女主人,是楚南不可代替的妻子。
  经过主仆上下一心的操办,一阵热火朝天的忙过之后,端午终于来了,宫里的静妃还送来了请帖约,怕谢无忧一人过节冷清,邀她一道过去过节,谢无忧忙修书回说楚南要回来,就不去叨扰了。字里行间,满是小儿女喜悦。
  静妃拆过谢无忧的回信,忍不住笑道:“说到底,无忧妹妹和从前并无两样,永远围着她的楚南哥哥转,真希望他二人日子越来越好。”
  端午那天,一向素面的谢无忧特地隆重地将自己装扮了一番。她虽然不喜欢上官夫人,但上回入宫见她梳得高高的嫦娥鬓十分端庄大气,谢无忧今日特找来了会梳的嬷嬷替自己梳了一个。簪花清一色的碧玉,不失婉约精致。之后,淡扫峨眉,长眉入鬓,唇间一点玫瑰胭脂。末了,连一身纤细的曲裾,选色都与碧玉簪花的颜色相得益彰。
  仔细掐准了时辰后,谢无忧带着将军府的一应仆从,从晌午就开始等。未几,门房终于瞧见自家将军府的马车缓缓从街市驶来,忙回府禀告。谢无忧端着女主的身份,庄重起身亲迎,但谁都能从她脸上看得出她的开心。
  车帘掀起,谢无忧笑盈盈地望着,既是期待又是喜悦,只见楚南一身风尘仆仆从马车里探出身子,踩着仆从放下的阶梯缓步走下来。
  “舟车劳顿,夫君一路辛苦。”谢无忧微微屈身行礼恭迎道。
  “府中操劳,夫人也辛苦了。”楚南微笑着上前将她扶起道,谢无忧脸上微微泛起桃花色,很想问她自己这一身特地为他换上的妆容服饰是否合称,却只能藏进眼角的淡淡秋波中。
  “不知卫老夫子可还安好。”谢无忧询问道。
  “夫人挂心了,老师一切安好。”楚南答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谢无忧笑道,“夫君信上说端午回来过节,想来这一路赶得辛苦,妾身已经备下膳食,我们夫妻好过个团圆节。”说完就要上前请楚南入府。
  “夫人稍等。”楚南突然道,“为夫有一事信上不方便说,只好趁着这佳节喜庆告诉夫人了。”说完他转身,小心翼翼拉开车帘,对着里头柔声道:“月娘,出来见过夫人吧。”
  谢无忧眼角微微跳动,一阵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扑通乱撞,果然从车里伸出一只粉嫩白皙的手,柔若无骨地搭在楚南手里,接着一个怀抱琵琶半遮面的,娇弱女子探出了身段。
  不仅仅是谢无忧,府中出迎的仆从们全都吃了一惊,有些仆妇不经意瞟了瞟当家的夫人,再互相私下交换着眼神。
  谢无忧那伤过的指甲狠狠地陷入肉里,看着车里的女子被楚南娇滴滴地搀扶下来,而她那楚楚可怜的眉眼竟有胧月夜,月夫人的影子,不一样的是,月夫人的华贵,而她的娇弱。
  “碧游山钟灵毓秀,为夫偶遇一空谷佳人,特带回纳为侍妾,今日端午佳节,可谓喜上加喜。”楚南牵着被自己唤作月娘的女子,笑吟吟道。
  将军府门前亲迎的仆从一下换成了看客,打量着自家将军新纳的这位隐居空谷的绝代佳人,自然也打量着自家夫人接下来的举动。
  香穗浑身一阵冷一阵热的,颤抖的手紧紧抓着自家公主的胳膊肘,感觉谢无忧就像散了架子似的,随便都有可能倒下来。
  几乎须臾,谢无忧紧绷的脸色,像花儿一样一下子突放笑容,上前将那女子细细打量道:“夫君的眼光果然不俗,世间竟有如此标致的可人儿,真是我见犹怜。”
  “小女,见过夫人。”那女子怯生生行礼道。
  “不客气,如此人间尤物,叫什么月娘,跟教坊姑娘似的俗气,不如叫尤娘好了。”谢无忧笑了道。
  “还是月娘吧,月娘好听。”楚南脸色一沉,坚持道。
  “随夫君喜欢,妾身只是觉得,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不吉庆。”谢无忧道,说完她的脸色收起了所有敷衍,一下子冷了下来,对着周围看的一愣一愣,心怀鬼胎的仆从们呵斥道:“还愣着干嘛,车马劳顿,还不赶紧请将军跟新夫人入府。”
  管家见这场面有些尴尬,便赶紧出来圆场,略略向楚南请安后便,对着新来的月娘道:“姨奶奶请随老奴进府中休息!”
  “叫什么姨奶奶啊,叫夫人!”谢无忧站在旁边声音冷峻道。
  管家顿觉不妙,胆战心惊地杵在那里,连带着那月娘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楚南望着谢无忧惨白无血的脸,终究是结发夫妻,对她不起,便对着管家道:“叫二夫人好了。”
  “那,二夫人请。”管家抬起头,对着月娘一脸殷勤道。
  谢无忧虽是公主,但不得楚南宠爱是府中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有些伶俐机敏的仆妇立即见风使舵地上前搀扶新夫人入府。
  仆人三两进去后,空旷的将军府门口只剩了谢无忧、香穗,和楚南。
  原本热热闹闹的场子,如遇六月飞雪一下子冷清了,还是谢无忧她自己一手操办的,廊下她亲自挑选的花正迎风开的正好,香糯雪白的粽子是枣泥馅的,此刻正在笼屉里冒着热气。
  而谢无忧身上这件为他亲裁的衣裳,此刻却只觉得穿着压抑。
  楚南上前对她伸出手欲搀扶道:“外面冷,你也一起进去吧。”
  谢无忧昂首挺胸道:“妾身今日身子不适,不能陪将军了。”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如刀碾过的心正痛的直抽抽,甚至地连话都无法说利落了,好在她没有当众哭出来,一个转身便大踏步地转身入了府中,没有将自己身为公主的最后一丝尊严丢在府外。
  楚南伸出的手,在空气中无处安放。
  直到走到了自己房前那条回廊,确定再无旁人时,谢无忧泪水才开始一滴滴滚落。
  “真是好啊,我有公孙华翻墙来拐我私奔,他也没闲着,替自己找了个小老婆!”谢无忧泪无法抑制地越来越多。
  回到屋子,她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发呆,泪水不受控制地,吧嗒吧嗒地打落在紫漆桌面上,还微微透着热气。镜子里,她长眉入鬓,眼眸如画,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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