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暖暖半日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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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人都没有大问题，就是有一些软组织挫伤，回去多休息下，短时间内不要提太重的东西。”校医认真地替他们检查了一遍身体状况，认真地说道，“肌肉酸疼的地方贴几贴膏药，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房门被打开，莫言希即刻站起来走过去，伸手拉住了苏沐泽的衣角，关切的眼神在两人身上留连。“都还好吗？”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
　　回到住处，莫言希给杨沂倒了杯水，然后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见两人都一副从容不迫的表情，想了想说：“那个……你们俩先聊？我去厨房下点面条吧，吃吗？”
　　杨沂点点头。
　　苏沐泽看着她，笑说：“夫人辛苦。”
　　莫言希脸一红，下一秒就低着头闪进了厨房。
　　一瞬间，客厅重新安静了下来。
　　两个男生面对面坐着，停留在彼此间的空气，诡异的有些沉重。厨房里偶尔能传出锅碗瓢盆的声音，轻轻撞击耳膜，让世界知道这一刻的时光，还在继续流转，并没有停留。
　　“听言希说，在父母这一辈的问题上，你帮了很大的忙。”苏沐泽终于选择了开口。
　　“小事而已，而且我也并不觉得，我做的有多好。”隐藏在镜片背后的眼神从冷峻转为了柔和，好像素来建筑的冷峻伪装，在听到某个人的名字之时，眨眼化为清幽流淌的小溪，不露声色。
　　苏沐泽盯着他的眼停留了几秒，视线移开，自然地说：“如果这一生，重头来过，有一次机会能够改变自己的出场顺序，你会打算怎么做？”
　　改变自己的出场顺序吗？
　　杨沂沉默着想了会儿，嘴角渐渐沾染上一层笑意，“不用变，这样就挺好的。”侧头看向玻璃门后面，女生那稍显忙碌的身影，“至少苦尽甘来，也算不错。”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她。”苏沐泽的声音，不咸不淡，清幽深远。“我似乎也该庆幸，上天对我的眷顾与帮助。如果你一直是她的竹马，而并不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恐怕这一世，我还不一定能竞争得过你。”
　　他笑得很适从，没有藏着掖着的不满与嫉妒。苏沐泽深知杨沂对莫言希的感情，无论是深度还是广度，都一点不输给他，恐怕唯一让他处于下风的，就是那份美曰其名的“哥哥”身份，让他把这份爱了十多年的感情，硬生生咽回了肚里。
　　“以后有想过什么计划么？”苏沐泽问。
　　“这里的课程结束后，我会去美国攻读硕博，学成以后，回来接替杨氏集团的生意。”
　　“你要出国？”
　　杨沂微笑着点头。
　　眼神匆匆一瞥，又点到即止地收了回来，“她知道么？”
　　“还没和她说过。”杨沂不自然地扶了下眼镜，“而且，我不打算让她知道。”
　　“呵，那我可就惨了。”苏沐泽突然一笑，回看对面男生投来的不解目光，解释说：“她最讨厌被人欺骗了，上次就因为一点小事，差点就惹她生气了。这一回，你又要瞒着她出国留学，等到时候她发现了，又该冲我撒气，说我联合你一起欺骗她了。”
　　杨沂若有所思点点头，“嗯，这样挺好的。本来我还担心，自己一出国，她就会把我忘了，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比较期待，她到时候埋怨你知情不报时，你无从回答的样子了。”
　　果然，还是有那么点不爽啊。彼此淡笑，都心照不宣。
　　晚饭后，苏沐泽难得地让莫言希送送他，女生也不推脱，摆摆手后，随着杨沂出了门。
　　夜晚的静，发自内心，归于大地。　墨色如瀑的夜幕遮去了白日喧嚣的浮华，云彩遮挡住光线，让地面所有的一切浸染上一层又一层的阴影。
　　女生抬头看天，没有月亮的天边，星星还在努力点缀着单调的布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觉得身边的男生，在一步步向着流星靠近，那种燃烧自己，灿烂了别人的无私，让她不免生出了心疼的意味。
　　“哥，你说以后，还能有机会，和你一起坐着听广播吗？”
　　杨沂的视线落回到她脸上，光洁的皮肤，细密的睫毛，躲在眼底的微光，颤动着一缕辨不清的深邃。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像是磁石一样，被牢牢吸住，移不动分毫。他承认，在那一刻，他全部的思绪落进了她眸光微闪的瞳孔里，愈陷愈深，却不愿挣扎。
　　“会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的平淡，但嘴角却留下了让人欣悦的弧度。“你想听别人的节目，还是听自己的？”
　　莫言希欣快的笑声低声传来，带笑的眼眸里，那一抹光点似乎晕开的更深了，“我要你听我的，然后我们两人一起听别人的。”
　　“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评论其他人的主持风格，而我也不会因为自己偶尔的状态不佳在你面前尴尬地丢脸。”笑容拉伸了眼角的弧线，定格在一瞬间，让两人四目相对。
　　“好，需不需要写听后感呢？未来的莫大DJ。”
　　“好啊，四百字的感悟，可不算多喔。”
　　杨沂笑着看她一脸的窃喜，伸手滑过她柔顺的秀发，手指轻轻一扣，“回去吧，不用送了，自己小心点。”
　　“那你记得自己好好休息啊，下次见面，要是让我发现你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全，我可不放过你喔！”莫言希强调着。
　　“嗯？那你到时候打算怎么惩罚我呢？”杨沂有了点兴趣。
　　“逼着你相亲够不够？”
　　“……”男生失笑地看了她两眼，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近墨者黑，看来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让你跟着苏沐泽，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
　　“嗯……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呀，所以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别给我借口来替你物色女友呗。”
　　“好。”杨沂笑着点头。清冽的声音躲进流动的空气里，连吹来的风，都是暖暖的。

　　☆、是我何其幸运，寻见如此美好的你

　　『我从没有用过最华丽的辞藻来表达过爱你，但你一直都是我心里触手可及的光，这一辈子都是。』
　　接近六月的天，晚风吹起窗帘，送来的清凉吹走了空气中沉淀的一丝浮躁。静谧的夜，隐约可以听闻花草丛中那细碎不清的声音，像歌唱，像窃语，像，新的希望。
　　回到小屋，桌上的碗筷已被贴心地收拾了起来。视线转回虚掩着的房门，里面隐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奇如她，莫言希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亦步亦趋挪到门前，小心地透过门缝，偷听着里面的对话。
　　“好，我知道了，改天我会回来一趟。”
　　“嗯，知道了。”苏沐泽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依然清冽地像一碗清酒，纯澈自如，让人迷醉。
　　之后，房间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似乎他正在和谁打着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太轻，她听不清楚。
　　莫言希猫着身子将耳朵尽可能近地对着缝隙，努力尝试着想要听清那几不可闻的响动，但是下一秒钟，房门从里面打开，她的身子由于惯性往前倾，被一只指骨分明的大手扶住，头顶还传来那人温热熟悉的吐气声。
　　“笨蛋。”苏沐泽刻意压制着喉间发出的声响，扶着女生站稳后，又继续对着电话回答：“我记下了，到时候我会带她回去的。好，就这样，晚安。”
　　收起线，看到女生羞红的脸和闪烁不定的眼睛，上扬的眉梢舒展地更为放肆，本就深邃温和的眉目，衬托着脸庞愈加清秀帅气。“傻瓜，偷听也不站好姿势，是有多笨。”
　　明明听来像是寡淡的语气，却在话音之外捕捉到了一丝偷笑与暧昧。莫言希佯装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嘟哝着反抗：“谁让你走路都不出声，你又不是猫，脚上还带肉垫的么。”
　　言下之意，就是怪他走路太轻，让她没能及早地发现，而伪装成刚巧经过的假象。
　　苏沐泽只是笑着，也不拆穿。
　　“呐，沐泽，刚才是谁的电话啊？”莫言希假装转移话题，眯起眼笑着，一脸讨好地看他。
　　“是我妈。”苏沐泽淡淡地回答。
　　“哦。”女生的情绪莫名低沉了下去。苏沐泽看在眼里，也不急着安慰。
　　“下周末，要不要回一趟家看看？”他不动声色地提问，眉眼依然沉静无波，但语气却透着轻快。
　　“好啊，那你呢？回去吗？”
　　苏沐泽点点头。
　　“方便搭苏公子的顺风车么？”黑亮的眼睛因为内心抑制不住的喜悦而闪得发光，莫言希满是期待与欣快的表情印在男生清澈的眼眸里，清晰，明了，又亲切地真实。
　　“不胜荣幸。”
　　莫言希相当满意地笑了笑，垂眸注意到男生还有些红肿的手肘，伸出手轻点，“疼吗？我给你上药。”
　　说完，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在了沙发上，回身去桌上拿了碘酒棉与贴膏。“那个看上去像大猩猩的家伙真的很有名吗？明明长相就一般，品行还那么恶劣，实在搞不懂他自信满满的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
　　耳畔传来轻轻的笑声，苏沐泽动了动唇，淡淡道：“言希，有些人的骄傲，是他与生自来的光华，有实力作依靠，任人仰视与称赞。而有些人的骄傲，是内心过度自卑的写照，因为低无可低，所以触底反弹。”
　　“噗……”女生瞬间就反应过来，虽隐忍地辛苦，但还是笑出了声，“苏公子，你这气死人的说话本领真是日渐长进，学生我实在是望洋兴叹了。”
　　男生的表情虽低沉淡然，但眼底隐着的怜惜与温柔却明显的过于招摇。他抬起另一只手抚摸她的头，手指像弹钢琴一样优雅轻揉地从发间慢慢滑过，直到激起女生一阵酥麻的颤抖，才笑着开口说：“言希，等你长发及腰，就嫁给我吧。”
　　用镊子夹取碘酒棉的手一抖，棉花顺势从镊子中逃脱。莫言希带着诧异又惊奇的眼神看向他，方才被逗乐的笑容还停留在嘴角，稍显僵硬。“苏公子……你不觉得，你的求婚，稍微早了点吗？”
　　而事实上，他们才二十啊！二十啊！这何止是稍微早了点，这明明就早得过了头啊。
　　“嗯，好像是有那么点早。”苏沐泽略有赞同的沉吟道。
　　“……”莫言希略有无奈地专注于她手头上的工作，撕开贴膏轻柔地将每一角抚平，指尖轻轻滑过有些结实的肌肤直到掌根，在男生宽厚的手掌上不急不慢地写下了一个字：爱。
　　“你说，我是不是很幸运，漫漫人生之路才只走过四分之一，就遇上了知我、懂我、爱我的你们，别人穷尽一生都未必如愿能寻到真爱，我只在原地发呆，就遇上了你和子寒，是不是上辈子做好事积下了善德，这辈子才待我如此温柔。”
　　苏沐泽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眸光中散射出来的浓浓疼爱既炽热，又宁静。他轻手捏了捏她滑嫩的脸颊，轻启唇齿，声音清越有力。“应该说，是我何其幸运，能在那一抹桂花香韵中，寻见如此美好的你。”
　　是啊，一生那么长，又那么短，我们是有多幸运，在岁月还不算太冷的季节里，邂逅了最美好的彼此。都说思念是最温情的等待，相爱是最浪漫的结局，当初始的冲动褪去，青春的痕迹抚平，身边走过无数的风景，始终能有一个你默默陪伴在身边，这份简单又珍贵的感情，才是这世间最让彼此感动、幸福的事吧。

　　☆、反击

　　『不知不觉中，你已成了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灵魂，见不得你受伤，看不得你委屈。他人恶语相向，你泯然一笑，我却睚眦必报，不为其他，只为守护心里那个无可替代的你。』
　　“顾小柒，怎么样，视频和音频都做好了没？”刚一回寝室，莫言希就忍不住开口询问。
　　“放心吧，莫大美女，有你一句话，所有能帮忙的人都来支持你啦。音频已经剪接好发到你邮箱了，视频交给凌枫学长在处理，估计今天晚上也可以搞定了。”顾浔柒听到声音，从蚊帐里探出头来回答。
　　“都惊动学长啦？”莫言希震惊。
　　“你不知道吗？”顾浔柒眨了眨眼，看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知道什么？”
　　“你真不知道啊？那个体科院的队长之前和我们学院也交过手啊，当时学长没有上场，但也旁观了整场比赛，那个人的气焰一直很嚣张，学长本来就看他不顺眼了。”顾浔柒说到一半停下，转念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对啊，莫小希，那场比赛你我都有去看啊，你怎么会没印象？”
　　“……”莫言希弱弱地回想了下自己学院小组赛那天的情况，没有马上答话，而是静静地开了电脑，爬上床，压好蚊帐的边缘后才幽幽说道：“那天我光顾着和苏沐泽发短信了，没注意。”
　　“嘁，就知道。”顾浔柒斜睨了她一眼，嗤之以鼻，“有了婆家就忘了娘家的人啊，唉，没法说。”
　　莫言希自知理亏，也不去理她，鼠标点开邮箱，瞬间下载了音频。“校园网的网速就是快啊，才几秒钟，一个音频就over了。”她不禁感慨。
　　“你还是等学长的视频传来后再做定论吧，亲爱的。”耳边传来顾浔柒那满不在乎的声音。
　　莫言希笑笑，内心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双击点开音频播放，由于已经经过专业的降噪处理，当事人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长得帅能当饭吃？打篮球我们靠的是体力。”
　　“篮球运动本来就有身体的直接触碰，我们只不过力气稍微大了点，完全在合理的碰撞范围之内。”
　　“犯规本来就无可避免，再说了，裁判都没吹哨，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是故意撞人了？”
　　“你还别说，我这人还就是看那些什么男神、校草的不顺眼，每见一次就想打一次，怎么着，想打架？来啊，我乐意奉陪。”
　　“……”
　　之后还有一些情绪激动的不堪秽语夹杂其中，莫言希也就没去深究，直到末尾快结束时，有几句音量明显低于之前的话，但还是能够分辨得出，其中一个声音，就是之前“豪言壮语”的体科院队长。
　　“哥们，今天比赛辛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行了啊你，幸好这里没什么人认识我，我才能够混进来当裁判，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倒霉的可是你。”
　　“不怕不怕，这个学校大了去了，谁知道你是不是上面正式下派的裁判呢，再说了，裁判本来就是我们院负责安排的，别人不会想那么多的。”
　　莫言希把耳机摘下，侧头往对面看去，“顾小柒，音频最后那几句话，你是怎么搞到手的？”
　　顾浔柒好像知道她会问，神秘一笑：“你猜啊，猜出来我请你吃饭。”
　　“大姐，你的心思我怎么可能猜得到，快说啦，谁替我们冒死录了这段骇人听闻的劲爆消息？帅哥？美女？”
　　“嘿嘿，其实啊，是我打通了他们队里的一个人，让他跟在后边偷偷录的。”顾浔柒表情得意，眉梢，眼角，满满的都是“快来称赞我”的表情。
　　莫言希认真打量了一下她，喃喃：“难道……是美人计？”
　　“咳，虽然我也挺想用的，不过鄙人也有自知之明，自己这点姿色在你这里，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九牛一毛……可以这么用吗？莫言希的语文成绩不好，想法一闪而过，也就不去纠结了。“那你怎么办到的？”
　　“莫小希，先说好啊，我说了，你可别打我，你先保证。”
　　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慢慢升起，莫言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考虑再三，点点头，“说吧。”
　　“其实吧，我只是跟他做了个交易，他帮我去录对话，我给他……你的手机号。”
　　“！！！”眉头一沉，唇角因为无语而略显抽搐，“顾小柒，我发现你还挺能的。”声音有些阴沉沉的，显然，这种被自家人出卖的感觉并不好。
　　“呐，你都答应了不打我的。再说了，不过是个手机号码而已，又没把你身家全部透露，不至于啦。而且，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家苏沐泽和金融系的篮球队啊，要收获，总该有点付出，是吧。”顾浔柒强词夺理地争辩道。
　　纵使你再巧舌如簧，既然受恩于人，也实在只能……一忍，再忍吧。
　　莫言希幽怨地瞥了她一眼，视线重新回到电脑上，正想着该怎么处理这段录音材料时，桌面右下角有通知提醒：您收到一封新邮件，请查收。
　　她立刻点开查看，果然是凌枫学长发来的已经处理过的视频文件，文件大小有几百兆，附带的邮件内容上还写着一段话：
　　“因为是不同手机收集来的录像内容，清晰度上面有一定的差别，已经用软件尽可能地调高了分辨率和像素，涉及无关人等的肖像权也已经打码处理。针对周五比赛上出现的情况，我和锦心商量了下，有个提议，你可以作为参考：顾浔柒的音频文件我已经听过，因为最后涉及到体科院内幕工作的事宜，建议将这段材料直接上交教务处，由上级领导查办，而视频内容仅仅是还原事情真相，倒是可以挂在校园网上任人观赏。当然，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在下周的广播节目上插播一些这方面的内容，引人耳目。”
　　视频文件还在下载进行中，一旁的手机已经适时地响起。亮起的屏幕上，一闪一闪跳动着凌枫的名字，她微微一笑，接了起来。

　　☆、视频风波

　　『终会又一个人，甘心把你捧在手心里，摔不得，碰不得，委屈不得。』
　　傍晚的风，吹得自在，又很惬意，风里带着浅浅的花草香，轻佻地拂过鼻尖，一下钻进了心里。莫言希握着手机，在阳台站了许久，直到双腿有些麻木，动作有一点僵硬，才发现电话早已挂断，而自己一个人，竟对着暮色下的校园生活区，发呆了好久。
　　凌枫在电话里，不过是重复了一遍邮件里已经写好的内容，额外提到了一点消息，就是校领导里面，有几个人和锦心的父母有所交情，言下之意，若是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可以直接找她，事半功倍。
　　其实她对这个计划本身并没有异议，就是害怕一旦被苏沐泽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惹他生气。
　　她居然第一次，有了一种隐隐的担心，害怕那个爱着他的人，因为她一时的小心眼而动怒。
　　在阳台来回轻轻走了几步，直到双腿的不自然感觉渐渐褪去，莫言希才回到屋子里，倚靠着写字桌，一脸沉思状看着床上打着游戏的室友。
　　“莫小希同学，你不要告诉我，你这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是在想着怎么报复我将你的手机号码泄露出去啊。”打完副本，余光瞥见床下人影一动不动地站着，顾浔柒不由得好奇多看了两眼，然后心升疑惑。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莫言希白了她一眼。
　　“那你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对着我看，还以为天妒英才，我要活不过今晚了呢。”顾浔柒松了口气，合上电脑抱着抱枕和她对视，“想什么呢，让你这表情这么视死如归的。”
　　原来，自己的神情已经这么悲壮了嘛？
　　莫言希抱着手臂想了会儿，说：“你说我们这么做，苏沐泽会不会生气啊？”
　　“生气？”
　　莫言希点点头。
　　“为什么要生气啊？这又不是陷害忠良，我们明明是击鼓鸣冤好么，他生哪门子气？再说了，吃亏的是他们，我们不惜动用人力，物力，精力，甚至美色来收集制作了这么重要的证据还他们公正，怎么说也该是感恩戴德了吧，怎么会生气？”
　　莫言希略无语地听着她这一番长篇阔论，虽然有些形容词用得实在是……不过总的来说，道理还是在的。
　　“也对。”她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然后掏出手机给凌枫发了短信。
　　“顾小柒，有空别老打游戏，抽时间多看看成语词典，对你的语言表达能力绝对有帮助。”
　　顾浔柒被她话锋一转，没头没脑的这一句话惊得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分钟以后才似乎发现了什么，不满地辩解道：“我当年的语文成绩可是比数学要高的好吧。”
　　莫言希轻笑，也没理她。
　　不出意外，新一周的校园生活，无论教室，走廊，还是食堂，凡是有学生的地方，无不例外都在讨论着校园网上新挂出来的视频。还有人小道消息透露，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学校高层，光一上午，就看到体科院的几个领导被先后叫去谈话。虽然具体内容不详，但这一说辞也足以让那些八卦的好奇者们兴奋不已。
　　“我就说吧，舆论的力量绝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顾浔柒得意地说。
　　莫言希只是淡淡地笑着，心想，幸亏苏沐泽今天有事不在学校，要不然这么高密度的讨论热度，估计他就算不想听，也该被烦的够呛。
　　可是说起来，她为什么要害怕他生气呢？明明就是见不得别人说他不好，所以自己才想着要替他出口气嘛。这么一想，莫言希原本有的担惊受怕，也就一下子被理直气壮所驱散开了。
　　而事实上，在A医大同冷雨臣、冷浩轩见面的苏沐泽，光一上午和中午的时间，就已经被各种短信电话轮番轰炸地迫不得已将手机关了静音。三人就生意上的想法交换了意见，也算是沟通顺利，合作愉快。
　　临分别时，冷浩轩带着儒雅的微笑同他握手，说：“既然泽少打算用两年时间修完所有大学本科课程，那么我想，在这两年期间，只要我们的理念没有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