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暖暖半日光-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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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分别时，冷浩轩带着儒雅的微笑同他握手，说：“既然泽少打算用两年时间修完所有大学本科课程，那么我想，在这两年期间，只要我们的理念没有明显的分歧，雨臣和你们分工协作，两年之后，你们的工作室应该可以媲美目前国内的其他中型公司，到时候只要广招人才，那么集团壮大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苏沐泽简单一笑，礼貌地回答：“多谢浩轩哥指点，我想我们会努力的。”
　　“哥，你回去顺路，就载泽少回学校吧，反正也不远。”冷雨臣在一旁补充。
　　“好。那我们上车吧，走了雨臣，替我向嫣然问好。”
　　冷雨臣含笑点头，目送他们上车走远后，才悠悠转身往学校里走。
　　“如果没记错的话，泽少的母亲，应该是茹氏集团的懂事茹总吧？”靠着车座，冷浩轩有些兴趣地开口问。
　　“不错。”
　　“我有些好奇，按理说等你毕业以后，茹总应该会将公司产业全权交予你来负责，不知道泽少为什么另做打算，想要自己创业。”
　　苏沐泽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上的人，淡笑着说道：“等浩轩哥什么时候遇上了自己心仪的人，想必一切都会明白了。”
　　原来，如此。冷浩轩也似乎明白了什么，维持着上扬的嘴角，不再继续过问。
　　终于得空，能腾出空闲看一眼一上午被骚扰不停的手机，除了几个未接来电以外，多数人都选择了发短信告知有关于视频的事情。苏沐泽眉目如画，淡然而冷静地一条条看过去，不外乎是一些啧啧称赞的感慨，和一些诸如“知道是谁做的吗”的询问。他觉得有些无聊，正打算退出短信界面，最后进来的一条短信，倒是让他有了几分兴趣查看。
　　杨沂：看来我果然不能小觑你的人格魅力，竟然能让一向与世无争的文弱女子成为主导这场舆论胜利的“始作俑者”，呵，果然不简单。
　　聪明如他，一下就清楚了这一上午所发生的一切，虽然情绪上有些无奈，但内心还是被小小的温暖到了，嘴角悄然划过一抹深意的笑容，毫不客气地按键回复：“多谢夸奖。”

　　☆、揶揄

　　『最温柔的月光，也敌不过，你转瞬的回眸。』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丽质，即便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都能独树一帜，自成风景，轻轻然的一个简单动作，也能激起翩然公子般的优雅和从容。
　　至少，在莫言希眼里，他苏沐泽就有这样迷死人不偿命的气质。
　　下午课后的傍晚，敞开的大门里，有许多从里往外走出的人群，手里抱着刚刚结束的教材，互相聊着天，耳语两句最近的八卦，也算是陶冶了校园时代的轻松时光。
　　经过传达室，不少人都选择放慢脚步，悠悠经过那人身边，小声低语两句，再一步三回头留恋番才肯作罢。
　　而焦点之中的男生，倒是全不在意，偶尔低头看一眼手机，好看的手指快速划过戳了几下，又从容地收了进去。
　　“沐泽？”
　　听闻声音，男生有些迟缓的抬眸看去，原本静如池水的眼眸在看清女生的那一眼光亮地如明月当空的星辰，一闪一闪，美不自知，下颌微微抬起，嘴角扬起弧度说：“下课了？”
　　“嗯。”
　　顾浔柒饶有兴致地看了两人一眼，自觉地从女生手里拿过刚才上课用的课本，朝男生挥挥手，转头看向女生：“我帮你带回寝室吧，你俩聊，拜拜。”
　　很快，她就健步如飞地走出了两人的视野，如此深明大义的自觉性，怕是整个世界里也找不出第二个顾浔柒了吧，莫言希轻笑。
　　“不是说去A医大见朋友聊工作上的事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莫言希笑意明显，笑靥如花的眸色像是染上了青翠欲滴般缤纷，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虚如她，其实更害怕男生在这校园的风言风语之中，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
　　“一拍即合的见解，所以比较顺利。”苏沐泽微微一笑，波澜不惊地解释着，“饿了没？吃饭去吧。”说着，很自然地拉过她垂在一边的手，稳稳握在手心。
　　掌心相贴的温度，暖暖的，让人着迷。
　　“那个……”对于今天学校里的八卦热潮，莫言希是有些担心在他们吃饭的间隙，会不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大肆讨论、宣扬一番今天的校园网头条，但是小屋里的食材，除了小米，就只有面条了，总不能让他辛苦忙了一天，还得迁就她为了躲避风头而回去吃光面吧？
　　“怎么，不饿？”见女生有些犹豫，苏沐泽稍许放慢了脚步，一边侧头看她。
　　“我们去商业街吃好不好？”话一出口，莫言希简直都想咬舌自尽了。这是有多烂的借口，毫无预兆地避开就近的小吃街，选择偏远又不廉价的商业街，本来没什么预兆的，也免不了会引来一阵狐疑吧，况且对方又是一向善于逻辑的学霸。
　　“想吃牛排了？”苏沐泽看出了她的窘迫，却难得的没有点破。
　　“啊？嗯！好久没吃肉了，想改善改善伙食。”莫言希毫不犹豫地点头。
　　好久没吃肉了……
　　天啊，莫言希，你是有多笨，连最简单的撒个谎，编个理由都不会，女生默默泪目。
　　虽然听她开完口的那一瞬，苏沐泽也有些愣，但情绪很快就被她满脸纠结的表情所逗乐。干净而略显慵懒的笑声点滴融进周围依稀可闻的浅风里，明明已是黄昏日暮，却也让人脸红得发烫。“原来以前是我疏忽了，我居然没有发现夫人偏爱吃肉的习惯。看来杨沂给的情报也并不全都准确啊。”
　　“咳……那个，可能最近上课太烧脑，比较容易饿。”莫言希佯装镇定地把自己捅出的篓子给接上，视线很安分自觉地落在前行的柏油路面上，目不斜视，俨然一副临将奔赴刑场的大无畏样子。
　　所幸，苏沐泽并没打算坚持，只是笑着，没有接话。
　　“一份黑椒牛排够了吗？要不要再多点一份？”在服务员即将转身走开之际，苏沐泽不经意间补充了一句。
　　“……”莫言希一怔，抬眸对上他含笑有深意的眼光，一阵默叹。“不用，真的不用了。”
　　她冲服务员讪讪一笑，不经意间都能看到服务员那一脸诧异打量自己的表情，心里暗暗叫苦：不带这么别扭的啊，虽然的确是自己撒谎在先，那也是事出有因嘛，就算识破了，也不带这么逗趣的啊。
　　“那个……沐泽啊。”
　　“嗯？”
　　“你今天……在外忙了一天，有没有收到什么……有趣的消息啊？”莫言希半好奇半忐忑地看着他，本应叉在牛肉上的刀叉，拿在手里无意识摆弄。
　　“把刀放好，小心划伤自己。”苏沐泽抬眸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眉头略沉，从她手里拿过刀搁在一边。“有趣的消息也不是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女生满目期待。
　　“不过，吃饭的时候我们不讨论这些，听话，先把牛排吃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然后，冲她怡然一笑，便低头不再看她。
　　完蛋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难道他在门口等我的时候听到了什么？还是哪个多事的人打电话、发短信告诉了他？又或者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故意试探自己？
　　莫言希觉得整个人的心思都花在了研究他到底有没有得知视频门这个事情上，双手机械地切着牛肉，索然无味的吃着，并时不时扫几眼对面始终泰然自若的男生。果然是自己道行太浅，还不足以和他对抗么？
　　这时，苏沐泽的手机忽然亮起，他偏头看了眼屏幕，很快便接了起来：“喂，韩宇。”
　　“你让我查的事有点眉目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周末我们就会回来。”
　　“那行，到时候见面谈。不过根据种种迹象表明，你的猜测，应该没错。”
　　苏沐泽沉吟片刻，也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好，到时候见”，便挂了电话。
　　“韩宇找你有事？”莫言希似乎发现了可以转移的话题，好奇地问。
　　“嗯，一些……工作上的事。”
　　“哦。”莫言希点点头，放下刀叉，端起水杯喝完了剩下的柠檬水，眨了眨眼，看向男生，“吃饱了。”
　　“好。”苏沐泽点点头，按了按桌边的服务铃，“服务员，买单。”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你的地老，终将是我一个人的天荒。』
　　弯月高悬夜空，云来风往，星辰点点相陪，静默夜思人。
　　原本这样一幅良辰美景下，虽谈不上花前月下，良人在怀的浪漫之情，至少总有云淡风轻，回眸百媚的惊艳之喜。但是自从预感到男生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却佯装不知而一言不发时，一切美好怡然的风雅在莫言希眼里，都不外乎是月黑风高，俨然暴风雨前的宁静。
　　“言希，过来。”轻柔温润的话语里，隐约带着宠溺与疼爱。
　　莫言希只是微微看着他发愣，然后听话地一步步走近，抬眸看他。
　　苏沐泽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自然挽向耳后，指尖划过耳廓，细腻而轻柔的触感，滞留了一会儿，下滑至肩头，扶着肩问：“从见到我的那一刻起，你的眼神就一直躲躲闪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吧，到底怎么了？”
　　莫言希揶揄着低下了头，手指忙不迭地兀自交错着，想了又想，还是重新抬起头看着他，“其实，我就是怕你会生气，所以……”
　　“生气？”苏沐泽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意料之外的一愣。
　　“因为原本那天就是让小柒去偷偷录下了那个大猩猩的声音，想着到时候可以剪辑起来，配上视频，发到网上引起一阵舆论，虽然可能对你们比赛的结果起不了什么帮助性的作用，但是至少可以好好压一压那家伙的嚣张气焰，替你出气。”莫言希小声地说，“但是后来，小柒她托人录到了更有价值的内容，于是学长跟我们商量着，一边把音频交给校领导去处理，一边把从其他朋友那里收集来的视频剪接做成一个完整的，挂到网上晒晒，让所有A大学生好好观摩下那家伙的‘高尚’嘴脸，挫挫他的锐气。”
　　“本来那天，我是要和小柒一起做这个事的，但是你当时拉住了我，不让我去，所以我担心，视频一旦放出去，你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是我出的主意，怕你会生气，所以……”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清话里的内容，但略显沉重的鼻息，倒是让人生出了一分怜香惜玉。
　　“傻瓜。”苏沐泽浅笑，微微低头，平视她的眼睛，“老实说，我确实不太喜欢你去趟这趟浑水，但是你替我出气的这份心，我很感动。”
　　“啊？”莫言希有些错愕。
　　“其实整个白天，我的手机就一直没有停过，电话也好，短信也罢，不外乎都是来向我汇报有关于网上视频这个事的。”苏沐泽笑着侧身搂过她的肩，“因为有公事要谈，所以手机一度被迫调成了静音。后来，在回来的路上，我大致看了下所有未读短信，内容几乎千篇一律，再加上你一见到我，就有些局促的表情，一整天的热闹八卦，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明明就是个不会撒谎的女孩，却偏偏想剑走偏锋地去尝试，你知不知道，只要你每次一说谎，你那真诚善良的眼睛就早早地将你的心出卖得彻底了，笨蛋。”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却一直不说，就是想看我怎么纠结着吗？”莫言希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苏沐泽倾下身子，将她拥进怀里，“一开始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可以坚持多久，看你那满脸的纠结，觉得很是可爱。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万般犹豫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害怕我生气，说实话，我真的很感动。”
　　怀里的人没有动静，他渐渐搂紧她的肩，继续说道：“因为和你的一路走来，我一直以为自己还不够资格可以完全敲开你紧闭的大门，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所以总是小心翼翼地在外徘徊着，用心守护着你，怕你受一点伤害。但是当你说出‘怕你会生气’的时候，感觉像是采了好久的花蜜，这一刻终于能品尝到制成蜂蜜的那一抹甜蜜成果。言希，你告诉我，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具备了能够进到你内心深处成为那不可替代的那个人了，对吧？”
　　莫言希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口，静静聆听着他强有韵力的心跳声，耳边温热的气息频频传来，穿过他绵柔的情话，直达心窝，温暖了整个胸腔。“傻瓜，你还说我傻，你是对自己有多没信心，到现在还这么患得患失？”
　　“因为，我是真的害怕，一个不小心，会再一次失去你。虽然，我早已做好了再一次追求你的准备，但是我不希望，这份准备，有用上的时刻。”
　　双手渐渐攀上他的腰，逐渐收紧。莫言希感觉自己的心，都随着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一跳，又一跳，跳成欢快而酥麻的鼓点。
　　她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专属的香味，那份淡淡的味道让她的心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归属感。听着耳边他规律又舒心的吐气声，莫言希沉默良久，开口说：“沐泽，我喜欢你。”
　　苏沐泽的身子明显一震，他轻轻松开手，略带不可思议地看清了女生眼里的认真与温柔，嘴角溢满了幸福的笑。“言希……你再说一遍。”
　　女生轻声笑了出来，一眼尽收他眼底前所未有的惊喜与兴奋，突然莫名腾起一股冲动，让她蓦地羞红了脸，却仍想要坚持去做。
　　强忍着异常快速的心跳，莫言希心一横，眼一闭，踮起脚尖，不太熟练地去寻找他的嘴唇，然后在男生快速反应之后，被温柔而强硬地扣进怀里。随后，便被他唇间淡淡的柠檬香气和柔软的触感深深地包围了。
　　这一次，是真的甜蜜到仿佛要死去的窒息。

　　☆、苏沐泽的秘密

　　『时间和你开了个玩笑，在你最幸福的时候弄丢了独一无二的他，即使你笑容灿烂，我也依旧明白你心里始终有一个放不下的他。没关系，你不用放下，但请让我和你一起，默默守护和珍藏。』
　　一阳初生，万物复苏。
　　亲切熟悉的风景，随画入了眼帘，只手遮盖住漏进来的阳光，苏苏暖暖，倒也生动了起来。莫言希随苏沐泽坐进了汽车后座，头倚着肩，睡了一路，迷迷糊糊中望几眼车窗外飘浮的景致，淡几眼入心，又再次睡去。
　　男生垂眸看她，心无旁骛的睡颜，明媚中多了一些女生本应有的娇气，许是之前伪装的过于辛苦，彼此坦诚心扉之后，倒也是没了那矜矜克制的懂事。
　　终于是最真实的自己了，苏沐泽想。
　　“少爷，要先送莫小姐回家么？”司机问。
　　“也好。”男生应允。
　　没过多久，车子便稳稳地停在了女生楼下。苏沐泽低头看一眼肩上仍安然睡着的女孩，淡淡的笑意在嘴角漾开。“言希，醒醒，到家了。”
　　“唔……”莫言希唯喏着睁开眼，稍显茫然地反应了一会儿，才坐直身子，探一眼窗外，“这么快就到了。”
　　她收好手机，背上包，手指扣上门锁打开，回头看向男生，“等你办完事记得来找我。”
　　“好。”苏沐泽轻笑，伸手替她抚好被压乱了的侧发，“如果阿姨加班忙，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看着女生的背影隐进了楼道，苏沐泽才缓缓关上车窗，拿出手机看了眼，说：“先去一趟韩少家。”
　　“是的，少爷。”
　　车子平稳启动，在50码左右的速度下，拐过了几条街道，不多久便到了目的地，而公寓门口，不知何时接到通知的韩宇，已经站在外头，精神平平地静等他们到来。
　　“弟妹……咳，莫言希呢？怎么没和你一块儿过来？”脱口而出的称呼，在看到男生那忽然冷冽的眼神后，下意识收住了口，故作寻常地问道。
　　“先送她回家了，这件事，我暂时还不打算告诉她。”苏沐泽平淡地回道。
　　韩宇若有所思点点头，“那行，先进去吧，吴妈，给泽少上茶。”
　　郑重的文件袋里，平整而有序地整理了约有十几页的资料。韩宇将它们悉数拿出，摊放在茶几上：“你上次和我提到，沈渊文之前的一些身世背景，我派人摸底调查了一下，早年他是阳华集团的四大股东之一，那年经济危机，他们公司的资金链不知何故突然断裂，以至于一夜之间，公司就宣布破产。听人说，在这之前她的妻子就因为他常年不着家的应酬，还总和一些商业上的女性朋友过于亲近而多次提出离婚，借着那个机会，两人顺利地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苏沐泽一边听，一边认真地翻阅着手中的材料，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搁在纸缘，偶尔摩挲着划过，姿态优雅地令人失神。“这些我知道，然后呢？听说他们有一个儿子是吧。”
　　“对。”韩宇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缓缓咽下后继续说道，“我辗转了很多个地方询问，一开始一度没有任何发现。直到后来打听到了他前妻的下落，整个事情才有了点眉目。”
　　“他前妻？”
　　“是。他前妻叫谢宛，现在居住在美国，已经嫁为人妇，我通过美国的朋友了解到，她当年从沈渊文那里拿到了一笔并不算可观的赡养费后，就出了国。但是据谢宛自己描述，因为儿子年龄还小，沈渊文又因为生意失败几乎是入不敷出，而她一个弱女子实在是抚养不起，所以在出国前，就把他托付给了一个远方亲戚，而那个亲戚，早在十几年前就因为生病去世了。”
　　“去世了？”苏沐泽不自觉皱眉。
　　韩宇点点头。
　　“那个村子还留下的人并不多，不过当年认识她亲戚的老村长还在，托人打听后，了解到在那个亲戚去世后不久，小孩就被村委安排送去了福利院。之后就再没有见过了。”
　　“知道是哪个福利院么？”
　　“嗯，就是城南那家落尘福利院。”韩宇顿了顿，注意到他翻阅资料的进度，继续说：“关于这家福利院的一些资料，你应该已经看到了，而据洛辉的描述，沈子寒先前确实跟他提起过自己曾被城南一家福利院收留，但具体名称没有说起，而且后来因为自身成绩优异，加上政府的一些政策和资助，他才算是顺利完成了小初的学业，进入高中。”
　　“洛辉说，在入初中的时候，沈子寒其实就已经从福利院搬了出来，听说是得到了红会中某个匿名人的资助，原本是要供他上完大学的，但没想到高一结束就出了事。”
　　手指饶有韵律地交替击打在膝盖上，苏沐泽满目认真地看完了全部材料，抬起头，眼神清明凌冽。“现在主要存在的问题是什么？”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原先接收那个小孩的老院长已经不在了，当年和这个孩子有过接触的直接目击证人都没有办法联系得到，所以即使知道沈子寒就是落尘福利院收养的孤儿，但还是没有办法证明，沈子寒就是沈渊文的儿子。”韩宇有些泄气的耸耸肩，摊手表示自己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
　　苏沐泽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闭目思考着所有到手的信息，沉默良久，微不可闻地叹息道：“那个匿名的资助者，找得到么？”
　　韩宇摇摇头，“当时的消息闭塞的很，而且当事人只是通过信件和汇款的方式和红会联系，没有露过面，所以在这一点上，根本无从下手。”
　　“那谢宛呢？她走之后有没有再回国见过她儿子？”
　　“没有，她当初就是抱着和过往一刀两断的心情出的国，现在也早已是美国某个公司的老板夫人，以前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想再提，还千叮万嘱，说绝对不能泄露她曾经有过一个儿子这件事情，相当不配合。”
　　“这么麻烦……”苏沐泽嘀咕，显然，他高估了自己和韩宇的能力，同样也低估了追查十几年前遗孤事件的难度。“如果真的是走投无路……那就只有最后这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苏沐泽淡然地望着他，眼眸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沈渊文，从沈渊文身上入手。”
　　之后，半是解释，又半是自语着说：“恐怕这件事，还需要麻烦冷家帮忙了。而我们只能期望着，在调查这件事情上的运气，还不至于太差。”
　　含糊其辞，却又好像，寄望于此。

　　☆、怀念，更想念

　　『无论你爱过谁，　结果只有一个：陪你到最后的，才是真爱。也许我走的很慢，但是我从不后退。』
　　“希儿，听你父亲说，你有男朋友啦？”吃饭的间隙，莫妈妈倒是有些好奇地打探着自家女儿的口风。
　　“嗯。”莫言希有些含糊地应着，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冲母亲眨了眨眼，“他人你见过的。”
　　“是嘛。”莫妈妈很认真地回忆了一番，然后略有些恍然大悟，“就是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生？”
　　莫言希点头。
　　莫妈妈一阵若有所思，“难怪那时候就感觉，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原来啊，是早就喜欢我家希儿了啊，挺好的。”
　　“噗……妈，你这才见过人家一面，就能知道他好了？”莫言希被母亲一脸认真的表情逗乐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看人最重要的是看眼睛，因为眼睛是最不会出卖一个人的内心和灵魂的，他看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