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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暖暖半日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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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笑着说的承诺，犹如在耳，一下子又清晰了起来，心里有些哀伤，只是痛得没有以前那么明显了。
苏沐泽注意到女生微不可见的表情变化，沉吟一阵，说：“那……他有没有想过，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莫言希想了想，说：“最早的时候听他说起过，似乎年少时，依稀记得父母不知因为何故离了婚，父亲失踪，母亲将她寄养在亲戚家后也就了无音讯了，他觉得或许他们两个都已经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吧，所以找与不找，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呢？”莫言希转头看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苏沐泽沉默片刻后，目光平静地看向她：“因为不久之前，在一次商业聚会上，我看到了一个和他有几分神似的男人，恰巧那人也姓沈，多了个心眼就打听了他的情况，得到的信息是，他早年离婚，儿子跟着他前妻，他也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自己的儿子了。所以听到韩宇说，他也是孤儿，就来问问。”
他避开了更多巧合的敏感点，深怕过多的内幕调查会引起她的反感。
“是吗，或许是巧合吧。”果然，莫言希并没有多想，“他人都已经不在了，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生了他，却没有负起养育他的责任，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希儿，过来接盘子，准备开饭了。”厨房传来莫妈妈的声音，一下打破了两人间有些沉闷的气氛，莫言希回头应了一声，转头对上他的目光：“吃饭吧，有什么事，等吃完了再说。”
“好。”苏沐泽淡笑着妥协同意。
也许韩宇是对的，言希，我执着着非要弄清的真相，或许对于彼此，并没有任何意义。他静静地看着女孩的身影，暗暗思考着。
☆、“女婿”上门（2）
『一句顺其自然，里面包含了多少绝望和不甘心。』
银匙轻触汤盆，音脆悦耳，香气氤氲的暖氛，在袅袅升起的气雾中勾勒出了一派温馨景象。许多年以后，每每回想起这一刻，苏沐泽都会，他很久没有这种家的感觉了，所以很怀念，也很感动。
莫妈妈一直好奇着自家女儿是何时入了他的眼，进了他的心。苏沐泽则笑说：“一见钟情的感觉，我自己都没有料到。”
“当初转学过来，只是因为S中是市重点学校，想着能有些学业上的提升，就过来了。没想到开学没几天，就和言希打了照面。嗯……如果硬要说是什么吸引了我的话，应该是那天课间，在楼道转角看她独自发呆时，清冷又忧伤的侧影，让我很想保护。”苏沐泽没有半点犹豫，平静又柔和地说着。
“她对陌生人，会有一种天生的抗拒感和疏离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一种封闭的拒绝，所以不敢太快，就一路伴着她。”
莫言希静静地听着他的娓娓道来，灯光将他的侧脸勾画的精致，映衬在布景中，出落的一副翩衣少年的剪影，赏心悦目。
“我们家希儿脾气不太好，而且还爱挑食，有时候饭菜不合她口味，她会宁愿吃方便面来充饥。你以后在她身边，记得多盯着她一些，饮食均衡才不会生病，不然在外上学，要是病倒了可不好办。”莫妈妈认真念叨着，好像已经全然将他视为自家人般，丝毫不避讳什么。
“妈……我也只是个别的不吃嘛，搞得好像我有多难伺候似的。”莫言希小声反抗。
“嗯……那你把这鸡蛋吃了，我就不说了。”莫妈妈指指她面前的银鱼炒蛋，静等回应。
“……”莫言希哀叹一声，选择了低头吃饭，默不作声。
“你看吧，小泽，虽然希儿毛病有些多，但是性格和心地却是好的，我总担心她这么不设防地对待别人，只要人家对她微微一笑，她就能一心认定他是个好人，然后掏心掏肺。唉，因为太了解她，所以深怕以后入了社会容易吃亏，你帮忙多护着她一些。”
苏沐泽点头，“我会的，阿姨，您放心。言希单纯，善良，这在同龄人当中是不可多得的优点。”
全程，莫言希心无旁鹜地倾听着母亲对自己的吐槽，苏沐泽对自己的维护，虽然有时候也有强调些小毛病，但心里却是甜的。
山盟海誓无需太多，陪伴，就是最好的承诺吧。
莫妈妈婉拒了女儿提出要帮她洗碗的建议，将她推出厨房，示意她好好陪男友。莫言希也不坚持，毕竟，她本来就不是真心地想要洗碗，只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贤惠和孝顺罢了，心里偷笑。
“如果说，阿姨真的同意你去洗碗了，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苏沐泽的声音悠悠地传来，话语里隐去的笑意，森森，却又宠溺。
“被你发现啦？不好玩，好歹给我个面子，别拆的那么快么。”莫言希嘟着嘴嘀咕。
“好，是我错了。”男生笑答。
莫言希在客厅同他聊了一阵有的没的，突然兴起，眼眸刹那的发光，让苏沐泽不由得一惊。“呵，想到什么事了，连眼神都这么兴奋？”
“听你们上次谈话，你们工作室的另外一个朋友是学医的对吧？”
苏沐泽点头。
“你等等啊。”莫言希也不说完，转身从卧室里拿出了一份医学报告递给他。“这是妈妈前段时间收到的，应该是子寒当初就诊的医院寄来的，似乎是什么病例报告，还有些什么血型、DNA鉴定，可能是当初确诊前做的一些检查，不知道什么原因寄来了我家。我们也看不懂这些术语，你那位朋友比较专业，能不能帮忙看看，如果没有其他什么问题，我想改天将它和一些照片一起烧给他。”
苏沐泽锁眉接过，若有所思地翻了一番，然后抬眸看她：“好，我帮你拿去问问。另外，言希，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啊？”女生有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看他，“什么事？”
水墨画染的瞳孔隐下了之前浮起的迷雾，澄澈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女生，“关于子寒的亲生父母，你来决定，需不需要去调查。”
莫言希怔然望着他，脸上的表情，严谨，肃然，没有笑意，没有浮华，“就是之前，你和我说起的，那个长得像的人？”
“嗯。”苏沐泽应道，“原本我只是觉得，若是能够找到他的父母，哪怕只找到一方，至少对他来说，或许也有了归宿。但正如你刚才说的，他们并没有做到抚养他的义务，何况人也不在了，有与没有，似乎也没有意义。”
归宿吗？莫言希沉默了。
记得当年，她曾和他提及过，有关于自己的身世。沈子寒的眼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落叶归根吗？或许吧，但是人海茫茫，几十亿人口之中，你要怎么去找呢？更何况，即便在同一座城市，同一条街，他若不想让你找到，你又怎么能认得出来？不过痴人说梦罢了，所以，顺其自然吧。”
口气满是无谓，却凄凉得很。
“那……那个人，他，知道吗？”
“我问过他，他说，可以帮忙。”
莫言希思前想后犹豫着，突然就像是站在了川流不息的街头中央，踏一步是错，原地踏步也是错。
她迟迟拿不定主意的态度，让苏沐泽意识到她的纠结与担忧，“这样吧，你慢慢想，报告我会帮你先拿去问雨臣，你什么时候决定了，再告诉我你的答案吧，好么？”
莫言希轻应一声，点了点头。
该怎么办呢？是真的顺其自然，不了了之呢，还是……
子寒，告诉我，你想回家吗？
☆、要幸福，连我的那份一起
『当面对两个选择时，抛硬币总能奏效。并不是因为它总能给出对的答案，而是在你把它抛在空中的那一秒里。 你突然就知道，你希望的结果是什么了。』
这天晚上，莫言希再一次，梦到了沈子寒。
那阳光帅气的剪影，始终一尘不变。
“子寒，你好久没来看我了。”莫言希轻语。
“抱歉，不过见你过得挺好，所以也很放心。”沈子寒微笑着看她。“他待你很好，我想我可以放下了。”声音轻棉柔和，落在心上，点点苏暖。
“子寒，他今天和我说，他巧遇了一位和你有些相像的人，无论是背景，相貌，还是经历。他问我，需不需要去调查，你们之间的关系，又或者需不需要去深入，找寻你一直杳无音讯的父母。”
“嗯，然后呢？”
“然后……我犹豫了。”
梦境里有光，白茫茫一片让人看不清环境。沈子寒背光站在几步之外的地方看着她，躲在阴影下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晰。
“我很认真地在犹豫，到底该不该替你做这个决定。”
“你的顾虑是什么？”
“顾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担心有些事情，越想着弄清真相，却越怕最后得到的，是让人不愿接受的事实，与其最后受伤，不如糊涂着过。可是……都说落叶归根方为情，你应该……也想回家的吧。”
沈子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的方向，眼神里有光，但不尽明了。
“言希，按你想的去做吧。认识你这么久，你从来都是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考虑事情的，我相信这一次，你一样会做好的，我相信你。”
“其实有些事，如果一开始就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顺其自然地走下去，即便有了不如人意的结局，也不用太过在意，如果一开始就不抱希望，那么绝望，也不会随之而来了。”
这最后一句话，他并没有看她，身后的光线逐渐晃眼地更为强烈，在他转身之际明媚到了极点。“看到你过得好，我真的很欣慰。言希，谢谢你，要记得，你今后的生活，要连我的那一份一起，狠狠的幸福下去，加油。”
话音落，梦境消散。
恍惚中，女孩睁开了眼，伸手取过手机一看，原来，才只有凌晨五点多。
莫言希清醒了下头脑，撑手坐了起来，背靠着床板出神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太确定地编辑起了短信。
收件人：苏沐泽（177*******）
内容：沐泽，查查吧，也许世上本就没有这么巧的事情，若有，每逢清明能有一个亲人去看他，也许，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幸福吧。虽然这份幸福，有些残缺，也有些迟。
这个时间点，苏沐泽必定是睡着的。所以她没有拨通电话，只是静静地打完字，点了发送。那个梦很真实，却又虚无的飘渺。
既然没了睡意，她便打算起身收拾东西。按照原定计划，今天下午，他们是要一起回学校的，原本打算回来见一见安夏和洛辉，却没料到遇上了一年一度的高考，也就只好作罢。
终于，他们也将步上去往大学的日子了。若是能如愿，莫言希真的挺期待能在A市与他们团聚，将顾浔柒介绍给他们认识，不出意外的话，安夏会跟她混得很好，因为俩人都有点二，还二得可爱。
女生轻声笑笑，下床叠起了被子。手机因为晚上睡觉的缘故，所以关上了铃声，开启了振动。因为没想到会有谁那么早给自己打电话，所以在听到床柜上突如其来的一串振动声音后，着实吓了一跳。
“沐泽？你怎么起那么早？是我的短信吵醒你了？”她只看了一眼来电名字，就即刻接了起来。
“你怎么醒那么早？睡不着吗？”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些喑哑，想是刚醒的缘故，沉沉的，却好听的令人发指。
“我……梦到他了，然后，就醒了。”莫言希如实说。“要是知道你手机不关机的话，我就不会这么早发给你了。”
“嗯，和你在一起之后，手机就24小时开机，移动电源也都随身带着，以防万一你找不到我。”苏沐泽没有去追问她如何梦醒，只是清然回答了她的后一个问题。“我们下午才走，累的话，中午记得睡个午觉。”
“好。”莫言希轻声应道，“那你再休息会儿吧，要是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好，那……夫人早安。”苏沐泽回道。
“早安，沐泽。”
挂掉电话，莫言希侧头看了眼朦朦亮起的天空，夜幕褪去了沉闷，温暖的阳光终究覆盖了希望。
她轻步走到窗边，倚框而立，望着不算净澈的天空，喃喃发呆。
早安，子寒。早安，新一天的我们。
☆、事不由心
『曾经以为，拥有是不容易的，后来才知道，舍弃更难。』
“少爷早，这么早起来，是要出门吗？”
“嗯，刘姨早。”苏沐泽低头扣好最上边的衣扣，沿扶梯下来，“梓祺还在睡是吧。”
“是的，小姐一般要到九点左右才醒。”刘姨将主位的椅子挪开，等他入座。
“一会儿她醒了你和她说，我下午就回学校了，中午就不回来吃了，让她好好复习功课，高考结束，她也该期末考试了。”
“好的，少爷。”
“喔，对了，刘姨。”苏沐泽低头喝了口粥，忽的想到什么，叫住了正准备回厨房的她，“这段时间，我爸妈有没有来过？”
刘姨低首将手在围裙上蹭了蹭，相握垂在身前，“来过一次，和小姐一起吃了顿饭，就又走了。”
“有没有说些什么？”
“没说些什么特别的，只是叮嘱了小姐要好好学习，顺带检查了她的功课。”
苏沐泽若有所思点点头，“好，刘姨，您去忙吧，我吃过饭就出去，您不用替我张罗其他的了。”
“哎，好。”
看来，因为有了杨氏的割爱，忙于事业的时间，又多了几番。苏沐泽兀自感慨，也道不明是什么情绪，只觉心里闷闷的，不知堵了什么荒。
大概是，很久没有家的温暖了吧。这空落落的大房子，外表浮华亮丽，却无论何时何地，都人丁稀少，微凉入心。
呵，习惯了吧。
前一天晚上，苏沐泽给冷雨臣打电话，说起咨询有关医学鉴定报告的事，他说自己毕竟也只是大三学生，很多方面并不精通，不过倒是热心地替自己找了S市XX医院著名的神经内科专家帮忙，所以，匆匆吃过早饭，他就拿好文件夹，坐车去了医院。
赶到时，冷雨臣竟已到了5分钟。
“不好意思，来晚了。”
“不，是我早到了。”冷雨臣笑答，“我和那位医生提前打过招呼了，他今天不坐门诊，所以有些时间，我们上去吧。”
“好。”
*
莫言希无聊，穿着睡衣拖鞋在房间里来回晃荡，从五点多起来到现在，她光得劲地在屋里收拾着下午要带回学校的衣服。其实想想也不用准备太多，毕竟这个学期眼看就快要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暑假，马上就到了。
“希儿，这是你上次要我帮你查的那个主持人的资料，还要么？”莫妈妈敲门进来，手里拿着几页纸，上面还印有图片和文字。
“要！”莫言希忙接过去看了好几眼，“怪不得声音这么温柔，原来长得就很温柔。”
“我还是很好奇啊，你是怎么迷上她的声音和节目的？以前我也没见你听过广播啊。”莫妈妈始终难以理解她这追星之路是如何开始的，自认为对女儿颇为了解，却在这件事上，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挫败。
“小时候睡觉前，我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听的，所以你肯定发现不了。”莫言希坦白。“那个收音机，还是杨沂送给我的，一直放在那个抽屉里，到现在还留着。”
莫妈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过去打开一看，果然，那个小巧精致的收音机仍安静而有架势地躺在那儿，像个宝贝似的存着。“怪不得，我说你怎么突然就想学播音了，原来是从这里来的。”
“杨沂那个孩子还好吧？他一直对你挺上心的，如果不是因为血缘关系，原本他应该是最合适你的人选呢。”
“妈……你这想哪儿去了，别瞎想了哈，家里还有黄油和低粉不？我做点饼干给室友带点去。”莫言希忙打住她的话题，扯开话去。
“行行行，我不瞎想，你自己去橱里翻吧，记得看看日期，别过了期都不知道。”
“知道啦！”莫言希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眉眼带笑的绕过母亲走出房门。
杨沂……好哥哥嘛！她心里默念。
*
“从这份资料上看，并没有可以利用的作为亲子鉴定的有价值的材料，所以恐怕在寻亲这方面，应该是没有办法了。”主任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而且这份报告的日期也是去年年底的，可见就算是当时留存的一些标本，在出具正式报告以后肯定也已经被处理了，所以……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苏沐泽默然不语。
冷雨臣看一眼他有些凝重的表情，伸手接过资料，礼貌地答谢了一番，便同他一起出了医院。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苏沐泽有些烦闷地双手插兜，摇摇头，“原本就已经是盘死棋了，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这是最后一个，而现在连这条路都已经被堵死了，只能是……没办法了啊。”
他有些不甘，却又真的无能为力，一想到言希那边，原本有一些的希冀，如今却要迎来失望，不免就有点沮丧。
“好好和她说说吧，毕竟这件事，你已经尽力了。”冷雨臣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只能这样了。”苏沐泽点头。
尽力了吗？或许吧，只是不想看她眼里爬满了忧愁，才总想着要做些让她开心的事吧，只是……果然，终于尝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挫败感啊，他想着，嘴角兀自苦笑。
☆、岁月静好
『愿无岁月可回头，且以深情共白首。』
“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不用再自责了。”见到苏沐泽，莫言希平静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她带着一些属于她和沈子寒记忆的相片，坐上了车，同他一起来到了公墓。
除了清明节，这里总是显得无尽荒凉与心酸。
“子寒，他就是苏沐泽。”莫言希这样介绍的。
男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拿出那份原本寄托了全部希望的报告书交还给她，“只是一些寻常的病理检查报告，因为医院有规定，凡是病人的资料一定要寄回给当事人，因为他生前一个人住，当初处理后事时是你们在打理，所以就寄到了你们家。”
女生点点头，也没有其他问题，从包里拿出照片，委身蹲下，点着了打火机。
“想你会孤单，所以将回忆寄给你，希望你一个人在那边，不会太寂寞。我还是会常来看你的，和以前一样，也会记得你说的，带着你的那份幸福，一起好好过下去。沐泽原本想替你找回父母，不过现实终究有些残酷，隔了这么久，原本该有的蛛丝马迹也已经被风干地没有半点痕印，不过就像你说的，如果一开始就不抱希望，那么绝望也就不会随之而来了。我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你应该也是吧。”
“今天高考就要结束了，陪伴过你的我们也都终于要告别有着共同记忆的校园了。也许以后各自走散，再也不会有联系，又也许偶尔回母校一趟，再见时只剩熟悉，已然没了亲切。你说你不是一个人，因为有我，有洛辉，有安夏，有那些一直将你视为亲人的朋友们，所以你虽然没有父母之亲，却有挚友之至，人生在世，也不枉走这一趟。我还在，洛辉和安夏还在，现在还多了沐泽和韩宇，你放心，我们这些人，不论今后定居哪里，即便分散在各个角落，也一定记得常回来看你。”
“所以你不孤单，我们一直都在。”
“子寒，谢谢你。我知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全程，苏沐泽都没有插一句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听她一个人的叮咛。
这是一份其他人都无权插足的感情，现在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在这份感情里，每个人的心都是最真诚的，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他的提前离场，而自己，那迟来的遇见。
人生在世，相逢便是缘。或许真如世人所说，他所没有陪你走完的路，一定会有另一个人，在下一个转角等你，然后执你之手，陪你静静走完。
既然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那你的未来我一定奉陪到底。他给你的爱，无人能替，我能给你的一切，也一定全力以赴。
因为爱，所以两个人相遇，因为爱，所以无可比拟。
沈子寒在我心里，始终是我最敬重的朋友，没有嫉妒，没有怨恨，虽不曾相交，却已然视如知己。
“他值得我尊重，也值得我欣赏。”这是他们离开时，苏沐泽在公墓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一句，足矣。
后来，苏沐泽电话告知了沈渊文有关DNA亲子鉴定取消的事情，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对他那份支持的谢意，沈渊文并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既然有缘相像，我就当他是自己遗失多年的儿子吧，虽然人已不在，但也是一份归宿。”
沈渊文从韩宇那里获知了墓地的具体位置，还真的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看看。要说他能如此软心肠地施恩于连一面之缘都没有的陌生人，恐怕也该归功于他至始至终都不曾放下的，对儿子的那一份愧疚之心吧。
人呢，总是做不了感情的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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