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暖暖半日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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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希紧跟了两步，走到他前头，“直走再转弯就到了。那你晚饭呢？”
　　“和朋友约好了。”苏沐泽笃定地跟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不自觉莞尔。“下次别一个人揽那么多东西，身子骨那么弱，何必那么逞强。”
　　莫言希一顿，耳边回荡着熟悉又遥远的声音，“有我在，你不必逞强，也不必隐忍，让我做你的依靠，卸下你的伪装。”
　　她定了定神，笑道：“偶尔一两次，没事。”之后，两人沉默地走了几分钟后，莫言希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到了，谢谢，耽误你聚会了，不好意思啊。”
　　“莫言希。”
　　“嗯？”
　　“你家里没人。”

　　☆、直白的欣赏

　　『我不奢望现在，可以靠你多近，但我内心的想法，你一定不能不知。』
　　苏沐泽指了指身后黑着的窗户，“这一幢楼没有一间是亮着灯的，若不是，那就是你不住这儿。”
　　简单而明了的解释，让人容不得半点混水摸鱼。莫言希回头看了看，说道，“对，妈妈出差了，这两天就我一个人。”
　　“那你晚饭怎么办？”
　　“自己做。”
　　苏沐泽望了望身后了无生气的建筑，想了想，笑道，“上楼吧，把东西放下，跟我走。”
　　“哎？”莫言希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我想你应该听明白了，所以我不用再重复。”苏沐泽宠溺地看着她，笑得很自信，又很柔和，就像是一个特别了解自己的男友，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你只需要参与其中，并享受快乐就好。
　　“泽少，你可算是来了，几个兄弟都说再不来要罚你酒了。”韩宇在饭店门口转悠着，看到来人，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哎？你……你不是莫言希么？”
　　他侧头看见苏沐泽身后跟着的女生，好奇地瞥了一眼，有些惊讶，“你好，我们见过的。”
　　莫言希认真地盯着眼前这个男生，看了良久，印象中，这张干净又阳光的面容，确实有过一面之缘，“好像……见过一次？”
　　韩宇点点头，“挺好，至少你还记得我。”他笑着伸手搭过苏沐泽的肩，凑近耳边低声说道，“不错啊你，动作挺快嘛。”
　　苏沐泽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走吧，她刚巧家里没人，我就叫着一起过来了。”
　　韩宇一副放心我懂的表情，笑着招呼，“进去吧，里头还有我们几个朋友，吃个便饭，你别太介意，对了，我叫韩宇，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叫我韩少。”
　　莫言希只是笑着点点头，没作声，安静地跟在苏沐泽身后，随他们去了包厢。
　　当晚，莫言希默默地吃着自己面前的菜，偶尔观察着桌上的其他人，除了韩宇看上去已是生意人士外，其他人都是一番学生打扮，想必是先前同一所高中的好兄弟吧。
　　苏沐泽坐在她的左侧，在和朋友谈笑间，时不时侧头看看身边低头吃菜的人，他仔细观察了她吃饭时的习惯，偶尔替她转动下台面，好让她换换口味。
　　而莫言希，她也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个暖心的细节，时而从侧面传来的目光，她也只是佯装不知，不想在意。说到底，内心，还是有着一丝恐慌，想要躲开这份无言的关心。
　　*
　　“你不用和他们一起去玩吗？我自己回去就好。”饭毕，苏沐泽没有随大部队去K歌，执着地坚持送她回去。
　　“是我带你出来的，当然要负责把你安全送回。不然，我会是第一大嫌疑人。”苏沐泽说这话时没有看她，只是双手交叉着枕在脑后，微微抬头，看着夜晚的繁星。
　　“韩宇和我是从小的玩伴，从小学开始就一直一个班，高二之后，他因为不想上学就辍学回家跟着他爸做起了生意，而我就因为成绩的原因，申请转来了S中。”
　　莫言希看了看他自说自话的背影，也没搭话，静静跟在身后，尽量不去打扰他的回忆。
　　“听他说，他和尹洛辉是好朋友，由于工作上交际多，尹洛辉能帮他不上忙，所以也就认识了。他说之前见过你一次，不过你应该没什么印象了。”
　　“有点眼熟。”
　　苏沐泽回头看了看难得发声的女孩儿，上扬嘴角，“他对你评价很高，你知道吗？”
　　“啊？”莫言希终于有些反应的抬起了头，对上他带笑的眼眸，有些惊讶。
　　“他说你很文静，有气质，给人感觉很特别。”苏沐泽认真地看着她，停顿了下，边走边说，“你发呆的时候，静默的样子很美，眼神里不经意流露的伤感，会让人心生强烈的保护欲。”
　　他回眸瞥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突然停下脚步，靠近她，俯身凑近她耳边，轻声道：“最后的那句话，是我对你的评价。”

　　☆、无端的敌视

　　『总想远离你，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到最后，一切都只是“我想”罢了。』
　　一整晚，莫言希的耳边都无限循环着苏沐泽的那一句“最后的那句话，是我对你的评价”。她不是不明白一个男生如此高质量地评价自己的用心，当年沈子寒打算追她之时，展开的也是柔情攻势，她只是不想将一个无辜之人拉入沼泽，毕竟她的心里，有且只有沈子寒一人。
　　要忘掉他，去接受另一个人的呵护，她不曾想过，也不打算去奢望。看似执着的专一，实则却是自己对自己的一种折磨罢了。
　　由于前一夜的失眠，加上忘记上了闹钟，第二天早上，莫言希差一点就迟到了，而此前，杨沂刚在会上强调了，不准有迟到早退和无故缺席的现象。
　　“警告一次，下次记得早点出门。”值勤的学生一边记着名字，一边一本正经地说着。
　　莫言希点点头，逃也似的想要赶去教室，突然被身后传来的淡漠的声音叫住，冰冷的听不出任何感情。
　　“莫言希。”
　　莫言希幽怨地在心里哀叹一声，缓缓转过身，“是。”
　　“上次开会时候我记得已经强调的很清楚了吧。”
　　“嗯。”
　　“身为一班之长，我希望你可以担负起以身作则的责任。”
　　“我知道了。”
　　杨沂推了推梁上的镜框，无意中瞥见女生因休息不足而显现的黑眼圈，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拿过一旁值勤学生的登记本，翻开看了眼，“既然没迟到，名字就不用写了，划掉吧。”
　　说着看向一旁，不作声响的女生，“你去上课吧，下次注意。”
　　莫言希向前微微倾身，点点头，回身跑开了。
　　“杨沂，你这样做会让其他晚到的学生不服的。”副主席凌雨妍看着跑远的女生背影，小声提醒道。
　　“有不服的让他们来找我。”杨沂说完这一句话，插着兜走开了，凌雨妍虽有不满，但也只能蹙眉跟在身后，不再反驳。
　　*
　　莫言希整理好各小组收上来的练习册，清点无误后，抱着去了办公室。
　　“老师，这些是昨晚的作业，都齐了。”
　　“喔，好。对了，言希啊，我们班上次的公益活动服务表说是有点问题啊，你知道吗？”
　　莫言希看着老班，茫然的摇摇头，“当时交上去的时候没说有不对的地方啊，而且那也是上个学期的事了，怎么拖到现在才来通知？”
　　“谁知道呢，哎，小林老师啊，你们班的苏沐泽是在学生会吧，要不让他帮忙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老师，不用麻烦了，我中午去趟学生会办公室问问吧。”莫言希淡笑着拦下了老班的这一请求，其实，主要原因是，那人是苏沐泽，她只是对人，不对事。
　　吃过饭，莫言希告别了安夏，独自一人来到学生会办公室，叩了叩门。
　　“请进。”
　　莫言希推门进去，boss位置上坐着的，是现任副主席凌雨妍，她旁边还坐着三个人，看样子应该是新招的干事。
　　“你好，我是高三（4）班的，听班主任说，我们班上学期末那张活动登记表有些问题？所以我来问问。”
　　凌雨妍抬头看了她一眼，顺手翻了翻一旁的文件夹，“四班是吗？你是班长？”
　　“对。”
　　凌雨妍翻出那张登记表，扫了一眼，“基地的章盖的不够清楚，拿去重印。”
　　莫言希接过看了看，“不好意思，是我大意了，可是我们之前几次的印章也有模糊的时候，但是都过了呀？”
　　“先前是先前，从现在起一切都要规范化，你身为三年级的班长，这点严谨认真的态度都没有吗？”凌雨妍鄙夷的扫了她一眼，你要说她公报私仇吗？或许有，她就是看不惯杨沂那么严肃的一个人，竟可以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打破所有的原则。
　　莫言希听着这番斥责，虽然有些委屈和莫名其妙，但也一笑置之，“好，我知道了。”说着转身打算离开。
　　“明天交上来。”

　　☆、失落和嫉妒

　　『原来不经意之间，我竟也会因为别人，而心生嫉妒。』
　　莫言希有些惊讶的回头看着她，“明天？”
　　“怎么，上学期的表格，你还打算等着这个学期末再交？”凌雨妍有些挑衅地看着她，嘴角留下的，是并不友善的笑容。
　　“可是，等我放了学再去，他们早就下班了啊？”
　　“这不是理由，而是你自己应该想办法解决的问题。”凌雨妍显然并不打算收回成命，她转头对着一旁正在整理资料的新干事说道，“你们记得，下次收上来的表格，检查的仔细一点，尤其是高年级的，个别班级会出现混水摸鱼的现象，给我注意点。”
　　莫言希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但实在没能想起来哪里得罪了这个女生，又或者和她有过什么过节，也就只好认命的离开了办公室。
　　“都过去那么久了，就算我翘课去找人家，人家也不一定愿意给我重新盖啊。”莫言希皱着眉头思考了一路，也没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而且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不能无故缺席，早上就被警告了一次，再逃课，估计就该上公告栏全校通报批评了吧。”
　　莫言希无奈的笑笑，有点沉重的往教室走去。她自己被批倒是无所谓，但是连累整个班级取消了年底评优的资格，就太不值得了。
　　“算了，再说吧。”
　　一直低头想着心事的莫言希，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早早就看到她并停下脚步的苏沐泽。
　　“啊！”不出所料，女生径直撞上了他，“对不……起。”
　　莫言希揉着鼻子，有些歉意的准备道歉，却在抬头时，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人。
　　“想什么想的这么走神，连路都不看？”听似有些责备，眼神里却满是笑意。苏沐泽探头看了看她手中的表格，“原来你已经去过了，老林还说让我帮着去问问呢，什么情况？”
　　“啊，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章印的有些糊，要去补一个。”莫言希收起登记表，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谢谢啊，还麻烦你特地来一趟。”
　　苏沐泽不在意的耸耸肩，“本来也是要去办公室拿些文件，顺路而已，既然没什么问题，那你先回去吧，我过去了。”
　　“好。”莫言希淡笑着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了路，看他走远后，轻吁了口气，站了一会儿，转身接着回自己的教室。
　　“我来拿下周开会的文件，听说已经印好了。”苏沐泽慢悠悠地踱进办公室，抬眸瞥见一旁的新干事，微笑着点头示意。
　　“嗯，都准备好了。”凌雨妍看清来人，笑着转身去取文件，“开会的通知下午会在广播里播出，高一高二年级我会再让干事们去说一声，高三就麻烦你再去叮嘱下，就怕他们没开广播，错过了。”
　　“好，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行。”
　　苏沐泽接过文件，随意翻了翻后转身走了出去。回去的路上，他特地往四班绕了一圈，经过时往里一瞥，却并没有看到莫言希的身影。
　　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回自己的班级，在来到二班教室的门口时，忽然发现了走廊另一头，实验班后门，一男一女两个熟悉的身影。
　　没错，是莫言希，还有，杨沂。心，不自觉，沉了一下。
　　莫言希，我究竟还需要绕过多少人，穿过多少墙，走过多少路，才有那么点可能，靠近你一点，哪怕仅仅只是，一小步。

　　☆、莫名的愁绪

　　『生活，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可以跟你请个假吗？”
　　面前的女生低着头，声音轻到不专注会听不清内容。
　　“什么理由？”
　　莫言希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上学期末的活动登记表有些问题，需要找基地去返工。”
　　“返工？”杨沂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伸手取过她的表格看了看，“返什么工？”
　　“章印有些糊，说是要重新盖。”
　　“谁说的？”
　　莫言希犹豫了一番，想着息事宁人，便摇摇头，“我不认识她。”
　　杨沂不自觉皱了皱眉，他寻思了下学生会里的几个人，实在是想不出谁会在这个细节上去刁难她。“表格我收着了，下次注意就行，上学期的事，没必要拖到现在去处理。”
　　“……”莫言希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终究只化成了一句简单的“谢谢”。
　　“不用，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杨沂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将纸叠起来，“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去处理的。”
　　莫言希点点头，淡然的转身走开，途经二班时，不自觉的视线恰与苏沐泽对视，慌乱的眼神仅一瞬，便匆忙躲开了。
　　我在躲什么？又或者在期待着什么？莫言希自己也不知道，她怅然地望了望楼下花坛里，开得正旺的桂花树，眼前浮现的那个人，除了他，没有别人。
　　“搞定了？”回到座位，安夏侧头询问，当看到对方点头承认后，也算是放下了心。“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不去了，他说不要返工，用不着特地跑一趟。”
　　安夏看着女生，思前想后，还是打算把心里的想法一吐为快，“莫莫，其实，杨沂对你挺好的，你不能把对他母亲的憎恶，牵连转嫁到他身上，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她见莫言希没有反驳，便继续劝说着，“其实，罪魁祸首是你那个所谓的爹，换个角度想，杨沂和你，他母亲和阿姨，都是受害者，你们四个人，无一幸免。”
　　莫言希忽然皱起了眉头，这让安夏意识到，不能再说下去了，便自觉闭了嘴。
　　莫言希打开抽屉，顺手抽出习题册，随意翻到了一页空白处，开始了自我麻醉似的疯狂刷题。她不是不知道安夏所说的道理，也许对于杨沂，她承认自己确实有失偏颇，但对于他母亲，她实在无法做到将她也视为这段感情之中的“受害者”，而且，永远不会。
　　“莫莫，莫莫。”安夏在一旁用胳膊肘推了推她。
　　“什么事？”莫言希还沉浸在上一段对话的烦躁中，不想抬头。
　　“苏沐泽。”
　　听到这个名字，莫言希顿了顿，狐疑的往门口看去，高高的个子，干净的衬衣，白皙的皮肤，衬着午后的阳光，冲她优雅一笑。
　　莫言希有些无奈地起身，向外走去，心里不知所措的敲着边鼓，不知是不是从那天晚上起，再见他，已然没了当初的那般坦诚。
　　“你好，有事？”
　　苏沐泽微笑着点点头，从手中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下周要开会的通知和注意事项，一会儿广播也会通知，但怕你们没听到，所以先来说一声。”
　　莫言希接过通知，匆匆扫了一眼，兀自点头，“好，我记下了，谢谢。”说着，正打算转身回去时，不想被一只手莫名的拉住。
　　疑惑，不解，但更多的是惊慌，还有那一丝蠢蠢欲动的不安。
　　苏沐泽眼底划过的一丝渴望，仅一瞬，就湮灭在了她茫然而无措的眼神中。手心里的温度，是由暖到凉的渐变过程，终究，他只是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松开了手。
　　“没事。”苏沐泽淡笑着，转身离开，他自我暗示，还是不能操之过急，深怕一个不小心的冲动，惊扰了佳人，将自己越推越远。
　　但他忽略的，是莫言希下抿着的嘴唇，以及放手后，悄悄握紧的拳。
　　因为曾经有人对她说过，别人给的温暖，一定要牢牢抓紧，才不会丢失。

　　☆、无意的偷听

　　『越想靠近你，却发现越难接近你，明明还不曾牵手，为何会有一种失恋的错觉。』
　　“夏夏，你说，不排斥一个人，是不是就代表着心里可能会有一丝丝地在意他？”下午的自习课，莫言希突发奇想地侧头问了这样一个毫无预兆的问题。
　　安夏惊讶地看了看她，狐疑的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啊，没发烧啊，莫莫，你这是怎么了？”
　　“没啊，就是想到，就随便问问。”
　　“不对，肯定有问题。”安夏仔细地盯着她看了很久，联想着她下午时接触的人或事，分析道，“从你中午见完杨沂和苏沐泽之后，情绪就一直不太对劲，而你说的不排斥和喜欢，肯定不是针对杨沂。”
　　莫言希汗颜地斜了她一眼，嫌弃道：“不要以为你的逻辑推理能力有多好，想想你的数学成绩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安夏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气鼓鼓地瞪了她一眼，转头继续做题，“不理你了。”
　　“好啦，大小姐，是我错了，我不该戳你的痛处，乖啦，改天请你喝茶行不？说说看嘛，你怎么想的。”莫言希笑着赔罪，探着头靠在桌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同桌。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没逼你。”安夏忍着笑放下笔，侧头与她对视，“不排斥，但也不一定喜欢吧，只能说，你并不讨厌他呀，但不讨厌也可以只是一般的普通朋友关系吧。”
　　莫言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浅浅一笑，“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之后便陷入了冗长的回忆之中，开始了漫无目的的自寻烦恼。
　　*
　　“关于下周会议的注意事项，刚才已经悉数向大家做了介绍，回去以后，每个人针对各个方面对自己部门的干事进行相关的嘱托，希望到时候不会出现资料不齐全或者人员有缺席的情况。”凌雨妍对了对会议记录本上的要求，抬眸扫视了一圈，有板有眼地提醒着。
　　“好，今天会议就到这里，如果大家没什么事的话，可以散会了吧？”
　　杨沂接受到了一旁投来的询问的眼光，坐直了身子，开口：“还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下各个部长，对于这次新进的干事，除了抓好他们的本职工作外，跟他们强调一点，不要过分在意一些过去不足的细节，尤其是这些问题会牵涉到高三年级，就更应该三思而后行。”
　　在听到这番话后，不知情的几个部长面面相觑后，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而苏沐泽则是下意识瞥了眼对面的凌雨妍，她正低着头，佯装在记录，只是耳后根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些心虚。
　　“阿沂。”散会后，最后离开的凌雨妍叫住了正欲出门的杨沂。
　　“怎么了，有事？”
　　凌雨妍看了看他那十年如一日的冷淡表情，想了又想，“你，是不是很在意，她。”
　　杨沂略带疑惑的看着她，双手始终插在口袋，丝毫没有任何的动作，“谁？”
　　“那个女孩。”凌雨妍鼓足了勇气，慢步朝他走来，“就是那天早晨，你在校门口遇见的，还帮她撤消了警告处分的那个人。”
　　“你是说，莫言希。”
　　她点点头，静候回答。
　　“算是吧。”这是第一次，凌雨妍亲耳听到从他口中，说出的如此这般，毫无底气的话。
　　“你……真的那么在意她吗。”明明是个疑问句，她却像是刚刚失恋一般，硬生生转成了陈述句，而且，是个真命题。
　　室外，苏沐泽垂着额前的碎发，倚着墙，低头看着地上斑驳的光影。屋内两人的对话，他不巧听到了整个过程，明明阳光明媚，但心里却好似蒙上了一层阴影，怎么都刷不掉。

　　☆、为爱，为谁

　　『倾注爱的甜品，还能为谁而做。』
　　“阿沂，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到底哪里吸引着你，但我希望你可以明白，在你身边，也一直有着一个在乎你的人，一直以你为榜样，在追赶着你的脚步，所以我希望你偶尔可以停下来，多关注下身边人。”
　　杨沂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柔和的眼神里，映照着的，是个女生的轮廓。良久，他轻叹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我知道了。”
　　这件事以后，凌雨妍没有再找莫言希的麻烦，她只是尽职的做好着自己的本分工作，闲暇时，偶尔发呆，想着那个一直走在她前面的男生，一切的付出，只为他的一句“好”。
　　而苏沐泽，也一直没有再去主动找过莫言希。如果当初，是他主动想要靠近她，那么现在，多了一个杨沂后，他却多了一份敏感，说不上来的烦恼。
　　“哥，这道题怎么做？”苏梓祺拿着习题册凑到他跟前，见他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哥？”
　　“啊？”苏沐泽从发呆中回过神，定神看了眼本子上的题目，动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了解题过程，“计算过程你先看看，哪一步不懂得再问我。”
　　“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苏梓